重大环境污染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的法律适用问题——对《刑法》第338条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之解读_0.doc

重大环境污染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的法律适用问题对刑法第338条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之解读2009.12(下)legalsystemandsocietyilj占缸会重大环境污染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的法律适用问题对刑法第338条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之解读陈艳摘要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破坏生态环境问题日益凸显,这不仅仅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重大因素,更引发了许多的社会矛盾.在司法实践过程中,正确解读刑法)第338条显得尤为必要.关键词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客观方面主观方面中图分类号:d92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92(2009)12-l16-o2人类社会发展史表明,经济的发展似乎大多需以生态环境的牺牲为代价.人定胜天的思想支配着狂妄自我的人类,对千百年来赖以扎根的大自然进行疯狂掠夺.特别是近代工业革命以来,人类为了自身的利益无视自然规律,对环境的破坏更是有恃无恐.当然大自然对人类的胡作非为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近年来自然灾害频频发生,一定程度上来说_去ij是天灾人祸,而非仅仅是不可抗力的自然事件.我国经济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开始飞速的增长,在发展之初虽然我们国家的领导人也意识到了不能走西方发达国家”先发展,后治理”的老路.但是由于政策等方面的原,在当前生态环境的破坏仍然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发展的一个很重大的原因.从法律的角度对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进行保驾护航也就成为了刑法的一个重要的任务.一,现行刑法中对重大环境污染严重破坏生态环境行为之规定在我国社会的发展过程中,经济的发展与环境的保护成为一个很重要的矛盾,故1997年修订新刑法时在第六章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中的第六节专设”破坏环境资源罪”规定了污染环境的犯罪和破坏自然资源保护的犯罪.其中第338条和第339条涉及到重大环境污染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的法律适用问题,也就是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和非法进口固体废物罪这两项罪名.此外在第九章渎职罪中的第408条规定失职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从刑法的条文来看,重大环境污染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的法律适用主要体现在第338条中,所以本文着重就第338条展开对重大环境污染行为的探讨.犯罪的认定主要从主体,客体,主观方面和客观方面四个内容进行,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亦然如此.二,认定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客体之难点关于犯罪客体的概念,在理论界一直存在争论在我国,现存的观点主要有:第一种是”社会关系”说,主张犯罪客体是指我国刑法所保护的,而被犯罪行为所侵犯或威胁的社会关系:第二种是”社会利益”说,认为犯罪客体是指刑法所保护的而为犯罪行为所侵害的社会主义社会利益:还有一种是”权益”说,是指犯罪客体是刑法所规定的,而为犯罪行为所侵犯的权益.在以上这些观点中,源于苏联刑法理论的”社会关系”说为我国传统刑法理论界所主张.作者简介:陈艳,福建省宁德市人民检察院科员.116受到上述理论分歧的影响,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客体在理论研究中意见纷呈.有人认为是国家对环境保护和污染防治的管理制度.有人主张是国家为保护环境而颁布的一系列法律以及公私财产权,人身权的相关内容.笔者同意后一种说法.刑法第338条规定重大环境污染罪是指违反国家规定,向土地,水体,大气排放,倾倒或者处置”危险废物,并且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依法应受到刑罚处罚的行为.因此,对于”违反国家规定”内容的解读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国家为了保护环境,防治环境污染先后制定了环境保护法,水污染防治法,大气污染防治法等一系列的法律,法规.而且还应当包括宪法规定的公民环境权的内容.因此,国家为保护环境和防治污染而制定的法律规范及公民的环境权益都是重大污染环境罪所侵害的客体.进一步需要追问的是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立法之初忽视对生态利益的保护,没有将生态环境本身作为独立的保护对象.其衡量的标准是公司财产的重大损失和人身伤亡的严重后果,跟环境是否遭受损害没有联系.因此,我们在适用该条罪名的过程中,要改变其立法导向,注重对环境生态利益的保护,不应该把人身,财产损害作为唯一的参考要素,而要将生态环境作为保护的重要利益实体.三,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客观方面遭遇之困境犯罪的客观方面是指刑法所规定的说明侵害某种社会关系而构成犯罪所必须的诸种客观事实特征,是犯罪的外在表现形式和成立犯罪所必须具备的客观事实因素,其由危害行为,行为对象和危害结果构成依据刑法第338条的规定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危害行为,是指行为人实施了违反国家规定,向土地,水体,大气排放,倾倒或者处置危险废物的行为,具体表现为排放,倾倒和处置这三种方式.行为对象是危险废物,具体包括有关部门认定的放射性的废物,含传染病病原体的废物,有毒物质或者其他危险废物.只有行为人排放,倾倒和处置被国家列入危险废物的名单的物质才构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否则不构成此罪.危害结果并不是所有的罪名所必备的构成要素.但在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中要求有实际的危害结果,也就是说本罪为结果犯.对于结果犯,我国刑法理论界主要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解:一种观点认为结果犯是指以法定的犯罪结果的发生作为犯罪legalsystemandsociety1.iij缸会2009.12(下)既遂标志的犯罪;另一种观点认为结果犯是以法定的犯罪结果发生为犯罪成立要件的犯罪.笔者认为在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中,采用第二种观点较为妥当.行为人对环境污染的行为要达到一定的程度才构成此罪,因此根据刑法第338条规定,只有危害后果达到严重程度才能认定.如何认定”严重后果”,其标准刑法未予规定,目前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未作出司法解释,在司法实践中参照国家环境保护局1987年颁布的报告环境污染与破坏事故的暂行办法,分为一般环境污染与破坏事故,较大环境污染与破坏事故,重大环境污染与破坏事故,特大环境污染与破坏事故等四种.学术界对本罪的客观认定中最大的一个诟病就是结果犯与危险犯之争.理论和实务界认为刑法第338条规定的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足结果犯这种观点并不利于对环境的保护.首先,由于重大环境污染造成的危害持续时间长,波及范围广,危及公民的身心健康,对生态系统破坏严重,甚至会产生某种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如果只制裁已造成严重后果的污染和破坏环境行为,而对潜藏的特别危险的污染行为听之任之,就有悖于环境法”预防为主”的基本原则.其次,重大污染环境的犯罪与危害公共安全类犯罪具有相似性.重大环境污染行为对公共安全,公共卫生,公共福利等维护社会本体产生严重危害,足以造成公共危险,更严重的足,它不但损害了当前社会的利益,而且损害了未来几代利益.所以,污染环境犯罪的社会危害性绝不亚于放火罪,爆炸罪等危害公共安全类犯罪.如果能在其处于危险状态即予以惩罚,可充分发挥刑罚预防犯罪的威慑力.最新的司法案例也印证了此种倾向.江苏盐城市盐都区人民法院2009年8月14日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对盐城市”2?2o”特大水污染事件嫌犯,原盐城市标新化工有限公司董事长胡文标进行定罪量刑.这是我国首次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对违规排放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的当事人判刑.虽然我国并非判例国家,但是江苏盐城市盐都区人民法院这一判决对将来司法实践中惩治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具有重大的突破性意义.再次,借鉴西方国家在保护环境上”提前介入”的做法.很多发达国家的刑法典对污染环境的犯罪规定了危险犯,将危险犯视为惩治污染环境犯罪的重点,对其规定相应的刑罚,并将造成了实际损害的实害犯视为结果犯,规定相对严厉的刑罚.四,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主体之探讨犯罪主体是指是实施了危害环境,致使公私财产造成严重损失或人身伤亡的严重后果的行为,并依法应承担刑事责任的自然人和单位.在本罪中自然人和单位都能构成主体这个是无异议的,存在争议的是”单位”所涵盖的范畴有多大.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虽然规定单位也可构成本罪的主体,但是否所有的单位都能成为本罪主体,本罪没有明确规定.根据刑法第30条规定,可以构成单位犯罪主体的是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值得质疑的是除了上述规定的五种单位,其他的类型的集合体是否就不能构成单位犯罪的主体呢?在当前中国,对单位犯罪的主体内涵的进一步厘清,不仅仅就本罪而言有着巨大的意义,无疑有助于推动整个刑法的适用,为实践操作提供更现实的标准.鉴于环境犯罪是一类比较特殊的犯罪,一旦发生了重大环境污染事故,如果不能通过法律有效的追究行为人的责任,那么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善我国的环境状况,遏制环境恶化的趋势.五,重大环境污染罪主观之认定犯罪主观方面,是指犯罪主体对其行为及其危害社会的结果所持的心理态度.它包括罪过,犯罪目的和犯罪动机.其中罪过即犯罪的故意或过失,是犯罪主观方面最主要的内容.关于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罪过形式,法学界有三种不同的认识:一是认为构成重大环境污染罪必须足出于故意,即行为人明知其行为是违反国家环境保护法规的行为而仍然实施,过失不构成本罪.二是认为本罪主观方面既可以出于故意,也可以出于过失.三是认为本罪的主观方面只能是过失,否则不能以本罪论.在司法实践中,过失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的事件是常态,但故意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的事件也时有发生.但有时候很难准确地认定行为人主观上是故意还足过失.如果不承认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主观方面有故意,显然是无视事实.但在某些情况下,虽然行为人行为过程中主观一i-符合间接故意的特征,但追究行为人故意犯罪的刑事责任也有不妥.因此,主观要件上的争议很大,目前也没有定论.笔者认为,污染环境犯罪的主观方面应当规定为过失犯.这种过失是指行为人对这种事故及严重后果本应预见,但是由于疏忽大意没有预见或者虽已预见但轻信能够避免.犯罪主体对环境的污染这一客观事实应持有一种非故意的主观意图.犯罪过失在构成上主要可以概括为预见义务和规避义务两个主观因素.对此,学者提出了”期待可能性说”,”结果规避义务说”和”危惧感说”.”危惧感说”主要侧重于对抽象的危险后果的预见,这种预见通常表现为对潜在的危害后果的一种危惧感或不实感.”期待可能性说”和”结果规避义务说”则是侧重于对规避义务的阐释,而规避义务本身既是以预见义务为前提的,从而与预见义务有机融合在一起,构成了重大污染环境事故罪的过失内容,符合整个刑法理论的发展趋势.因此,污染环境事故罪,由于污染行为及其后果本身具有更为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并且危害后果产生和显现具有偶然性,潜伏性和长期性,因此,不论是出于强化预防的刑事政策的需要,还是出于司法实践中适用法律的需要,都应当加重污染行为人主观方面的预见义务.上述从应然和实然的角度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