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累托改进_利益分配与改革_对帕累托改进的扩展和改革目标的再思考.pdf

2008年 第4期兰 州 学 刊No. 4 2008 总第175期Lan zhou xue kanGeneral . No. 175 经济学研究 帕累托改进、 利益分配与改革 对帕累托改进的扩展和改革目标的再思考 彭源贤 (中国人民大学 经济学院,北京 100872) 摘要 改革是一个增进效率的制度变迁过程,同时也应是一个公平和公正地进行利益分配的过程。许多学者引用帕累托改 进以解释改革的有效性,但是,利益有绝对利益和相对利益、 物质利益和非物质利益之区分。在改革过程中,一部分人的绝对利益和 物质利益虽然没有受到损失或有少许的增进,但在相对利益和非物质利益上却可能遭到了损害。文章通过分析表明,为使改革达到 真正的帕累托改进,必须保证利益分配的相对公平和共时性要求,建立合理的补偿机制。 关键词 帕累托改进;制度变迁;利益分配;改革目标 中图分类号F01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 - 3492(2008) 04 - 0049 - 04 作者简介:彭源贤,男,湖南新邵人,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房地产经济和中国经济转轨。 一、 引言 帕累托改进(Pareto I mprovement)是以意大利经济学家帕累 托命名的,并基于帕累托最优(Pareto Efficiency)基础之上的一 个微观经济学范畴,是福利经济学的常用概念。帕累托最优是 指在不减少一方福利的情况下,就不可能增加另外一方的福利 的状态;而帕累托改进则是指“ 在存在经济无效率的情况下,若 进行了资源重新配置,确实至少使得某个人的效用水平在其他 任何人的效用不变情况下有所提高 ” 的状态。 毫无疑问,帕累托改进的经济哲学基础是功利主义。功利 主义虽然注重效率的增进,但在分配公平方面有其固有的缺陷。 此外,这一经济哲学基础使帕累托改进在解释制度变迁和经济 改革的有效性上大打折扣。现在,很多学者引用帕累托改进试 图说明中国经济改革的有效性。但是,从定义中可以看出,帕累 托改进只注重绝对量上的利益分配,而忽视了利益分配中的相 对损失;只注重有形的利益分配,而忽视了非物质利益。另外, 这一概念也没有关注到利益分配的时序问题,并没有把时间问 题考虑进去。 有鉴于此,通过分析,笔者指出了帕累托改进在解释改革合 意性的缺陷,并扩展了帕累托改进的条件:没有相对的福利损失 和利益分享的共时性。此外,文章还进一步指出,物质利益不是 帕累托改进的惟一内容,改革同时还要注重非物质利益分配的 公平性。为使改革达到真正的帕累托改进,要建立合理的补偿 机制。 二、 改革应是帕累托改进的 (一)创造更多的剩余是改革的内在要求 改革事实上是一个制度变迁的过程,而制度变迁的诱因是 制度变迁主体对潜在收益的追求(Ruttan and Hayami, 1984) ,因 此,对潜在利益的追求是改革主体推动改革的内在动因。但是, 这并不是改革顺利推进的充要条件,因为没有考虑到非制度变 迁主体的利益诉求。诺思的制度变迁的效率假说则明确地指 出,制度总是朝着有利于提高社会效率的方向发展(North, 1973) ,这似乎是说制度变迁是帕累托改进的,因为制度变迁有 利于提高整个社会的效率。在这里,诺思的效率假说无疑是对 制度变迁的帕累托改进做了内在的要求。 (二)改革剩余需要合理的分配 事实上,每项经济改革必然要求效率和公平的合理兼顾。 从效率角度来讲,经济改革要能提高整个社会的经济绩效,为社 会成员,特别是改革的直接参与者提供更多的利益分配空间,实 现在没有人利益受损的情况下,至少增加某些或某个人的福利; 从公平角度而言,要在改革取得更多的经济绩效的基础上,公平 和公正地分配改革所产生的经济利益。在分配的过程中,不但 要尽量缩小各收益主体间的利益分配额的差距,避免分配的倚 轻倚重,还要注重利益分配的共时性,尽量使社会各个成员在较 短的时间内都能享受到改革的成果。 (三)改革需要稳定的动力 改革要有稳定的动力,要积极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改革中, 以寻求改革的稳定形式。这首先要求改革要有效率,足以弥补 改革的成本。此外,在分配改革的成果中,一定要做到公正和公 平。没有人的利益受损是公平的重要前提,但是,绝对量上的不 受损并不意味着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 还要在相对量上和 时间范围内避免部分人的利益损失。 改革是一个效率增进的过程,这不仅体现在资源的配置方 面,更重要的是体现在福利的分配方面,也就是说,要注重福利 分配的公平性和公正性。虽然社会各阶层在经济改革过程中的 权力和能力有很大的不同,但改革必然要求使最大多数人的福 利得到增进,否则,改革的支持动力将仅仅限定在能够获取利益 兰 州 学 刊总第175期 的社会阶层。如果改革只能使一部分人的福利得到增进,那些 能够获得福利增进的社会阶层会不断受到不能获得福利增进或 福利受损的社会阶层的冲击,福利增进者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 会付出很大的维护成本。当这个维护成本高出其在改革中的收 益时,改革的效率就会荡然无存,改革也就失去了其继续的基 础。因此,在改革过程中,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是改革必须 努力追寻的。 (四)合理分配改革剩余体现了时代要求 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党和国家做出的具有前瞻性的重 大决策。从根本上而言,社会和谐就是利益分配关系的和谐。 建立公平、 公正的分配关系,合理分配物质利益和非物质利益, 是社会和谐的基本保障。无论如何,当前出现的收入差距越拉 越大、 非合理收入的默许、 机会不均等问题,是影响社会和谐的 重要原因。因此,在今后的改革过程中,在注重一部分人物质利 益不受损的同时,还要注重保护这些人的相对利益和非物质利 益,注重利益分配的时间要求。 三、 帕累托改进与相对福利损失 帕累托改进仅仅关注改革过程中利益分配的绝对量,没有 对相对福利和绝对福利的增进和损失进行区分,没有考虑某些 社会成员的相对损失,这是其重要缺陷之一。 (一)“ 强势集团攫取了改革的大部分利益 ” 当前中国经济改革不是没有阻力的,而阻力主要是来自利 益分配的非公平和非公正性,也就是说,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改 进没有得到更大的关注是中国改革阻力的主要来源。有学者曾 深刻地指出:“ 当前,改革的困难主要并不在于缺乏清晰而又有 说服力的变革蓝图,也不在于缺少懂得如何操作变革过程的政 治和知识精英;改革徘徊不前的主要原因,是改革的诉求因强势 集团攫取了改革的大部分利益而缺乏来自大众的支持,从而没 有社会动力。这是改革面临的最大危险。 ” 1 “ 强势集团攫取了改革的大部分利益 ” 的过程,可能并不会 使社会中的每个人的利益绝对地受到损失,因为弱势集团可以 不获得收益或只获得少量的收益。如果按照帕累托改进的原来 含义,从绝对额上来说,因为没有任何人受到利益的损失,这种 改革当然是帕累托改进的。但是,由于强势集团攫取了改革的 大部分利益,对于弱势集团来说,他们与强势集团的经济收益的 差距越拉越大,这必然导致他们对改革的抵制和心理不平衡的 加剧。事实上,心理不平衡对弱势集团来说也是一种福利的损 害,只不过这种损害不能直接地在物质利益上得到体现。相对 经济地位的越拉越大,本身就体现了弱势集团经济地位的下滑 和相对经济利益的受损。在改革的过程中,这种情况的出现并 不是帕累托改进的,虽然有些人的绝对经济收益没有受损或有 些微提高。 (二)公有财产的私人化 在现实的中国经济改革过程中,一部分人通过制度变迁在 很短的时间内获得了巨额经济利益,在大部分情况下,这是责任 的公有性和利益的私人性之间的转化结果,是一个公有财产私 人化的过程。但是,由于传统经济体制的产权缺位和不明晰,公 有财产私人化的过程并没有使太多的人感到切身的利益损失, 却显著地增加了特定集团的收益。这种情况的发生,如果用帕 累托改进的原本意义来解释,显然是合理的,因为并没有某些人 的自身利益受到损害。可是,这一过程却明显地拉大了获取利 益者和没有获取利益者的经济地位和经济利益的差距,这显然 不是一种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 此外,由于经济制度的允许,一些人获取了某些资源的特定 开采权,这些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也取得了巨大的利益收入,但并 没有损害到其他社会成员的直接利益,按照帕累托改进的原本 意义,这也应该是帕累托改进的。但是,正如上述所言,这个过 程也明显地拉大了社会成员之间的经济地位和经济利益的差 距,这并不是真正的帕累托改进,相反,却是非帕累托改进的。 (三)收入差距的拉大 相对福利的损失明显地体现在收入差距的越拉越大。有学 者已经指出,在农村内部,个人收入的基尼系数1978年为0. 21, 1985年增加到0. 23,到1990年已经达到0. 31;在城镇内部, 1978 年的基尼系数只有0. 16,1994年扩大到0. 30,到20世纪90年代 后期基尼系数又增加了10%15%。就全国而言,个人收入的 基尼系数已经由1981年的0. 29上升到1995年的0. 46。与国际 比较, 2000年中国城乡之间货币收入的比例是2. 791,仅次于津 巴布韦,但如果包括非货币收入,中国的城乡收入差距高于津巴 布韦。 2 人均收入的基尼系数显著提高 ,说明一部分人的收入远 远高于另一部分人的,对于获取相对低收入的那部分人来说,无 疑是他们相对利益的一种损失。 显而易见,上面的论述就是为了得到另外一种对改革效率 和成功的解释,这就是,帕累托改进要区分为绝对的帕累托改进 和相对的帕累托改进,前者主要是从物质利益的绝对数量上衡 量改革的效率,后者则是从相对数量上衡量改革的效率。相对 的帕累托改进在评价改革的效率上要重要于绝对的帕累托改 进。因此,今后的改革不但要注重对社会各个成员绝对利益的 分配,更重要的在于努力缩小社会成员越拉越大的相对经济地 位和获取经济利益的能力,切实维护利益分配的公平性和各社 会成员参与改革的公正性。 四、 利益分配的共时性 除上述帕累托改进在解释改革过程中忽视绝对和相对利益 的受损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不足之处就是没有区分帕累托改进 是静态的还是动态的,是历时的还是共时的这一重要问题。事 实上,原本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主要关注的是静态的利益分配。 学者在引用帕累托改进来解释中国改革时,并没有把利益分配 的静态性和动态性综合起来考虑,只是分析了帕累托改进的静 态性,却忽视了利益分配的共时性要求。 改革虽是效率增进的过程,但从制度变迁的过程看,改革带 来的经济绩效并不是一下子完全释放的,而是一个持续的渐进 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利益产生的连续性和非共时性,就使 得利益分配更为复杂。 05 第4期帕累托改进、 利益分配与改革 改革所产生的利益分配虽然不绝对严格地要求同时平均分 配,但还是要在一定的时间内照顾到非获利人群。试想,如果经 过改革,虽然在收入等方面没有使部分人受损,但改革后的10 年、15年甚至20年之后,一部分人的收入仍然同以前一样,而别 人的收入已经百倍、 千倍甚至万倍的增长,这种帕累托改进的价 值到底有多少?这是我们不得不怀疑的。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各项经济改革大都遵循着“ 让一部分 人先富 ” 的分配理念和逻辑。 “ 让一部分人先富 ” 有利于改革初 期的直接参与主体支持改革的动力,有利于维护改革的顺利推 进。但是,由于参与改革的起点和机会的非公正性,“ 让一部分 人先富 ” 的改革逻辑却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收入差距的拉大。 这是因为经济能力具有不可逆的扩张效应,先富起来的阶层更 有能力获取后续的经济利益,而在改革的初始阶段没有机会获 得利益的阶层在以后越来越远离改革所带来的收益。 改革带来的财富效应有两种:扩张性的财富效应和聚敛性 的财富效应。前者可以家庭联产责任制改革为例,因为通过改 革,几乎使每个农民都从改革中获得了收益,改革所带来的财富 效应扩散到了几乎所有的参与主体。后者可以某些矿产资源的 承包制为例,因为通过改革,利益分配基本上仍由这些参与主体 所把持,改革的财富效应明显地聚敛在特定的阶层手中,并且这 些参与者通过种种努力阻挠利益的扩散。在这两种情况中,前 一种情况使改革的参与主体共时性地获得了改革的收益,这有 利于帕累托改进的实现,也有利于缩小收入分配的不公平状态。 相反,后一种情况却不利于帕累托改进的实现,即使其他人并没 有在这些特定的人群获得极大利益的同时而使自己的利益绝对 地受损。 因此,在改革过程中,利益分配的共时性是一个基本的内在 要求,改革要使每个成员尽量在同一时间或有限的时间间隔内 享受到改革的成果。如果一部分人在改革之初就获取极大的收 益,而一部分人经过相当长时间仍然享受不到改革的成果,这种 改革就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 五、 收入分配不是帕累托改进的惟一内容 由于物质利益的分配具有明显的可计量性,很多学者在说 明中国的改革是帕累托改进的时候,一般是使用收入分配作为 衡量的标准,有些学者甚至用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作为衡量标 准。但是,改革在产生物质利益的同时,也产生了各种形式的非 物质利益,非物质利益的合理分配在中国今后的改革中将越来 越重要。用收入分配作为评价改革是否帕累托改进的惟一标 准,就会忽略社会各阶层相对经济地位的差距,同时也没有把共 时性要求引入到利益分享,对部分人的能力展现、 机会公平、 权 利和自由的丧失等不具有解释力。此外,总体的人均收入水平 的提高并不能掩盖个人收入的绝对和相对下降。 除提高收入水平之外,要使改革达到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 改进,还必须在以下两个方面有所突破: (一)改善特定人群的能力贫困 事实上,在改革的过程中,一部分人的生存和发展能力绝对 地和相对地降低了,这限制了他们福利的增进,同时也使改革的 帕累托改进大打折扣。著名发展经济学家阿玛蒂亚 森曾强调 指出:“ 如果我们把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 的扩大视为发展的话,那么,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关注“ 功能 ” 以及“ 能力 ” 的实现。 ” 3 因为 ,这些能力比收入分配本身对一部 分人更为重要。 能力和收入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能力的丧失必然导致一 些人群在获取收入时的弱势,同时,一些人能力展现的欠缺也很 可能受制于收入。就现实而言,中国的改革在很大程度上仍然 是解决贫困问题,如果仅使用只关注每个人自己的收入,而不考 虑所比较的群体中其他人收入的不平等和贫困测度,要想抓住不 平等和贫困的本质特征(包括它们与相对剥夺之间的关系)是不 可能的。 4因此 ,在改革的过程中,改善特定人群的能力贫困问 题,可能更有意义,这也应该是帕累托改进所关注的重要内容。 (二)提供均等的机会 改革是制度变迁的过程,同时也是人们参与改革和分享改 革成果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机会是非均等的,必然会导 致改革成果分配和分享的不均等。在一个机会不均等的改革 中,要想寻求改革的稳定,达到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无疑 要付出极大的改革成本。 中国近年来的教育、 医疗和卫生等事业的改革备受关注和 指责,究其原因,恐怕和改革设计者没有为社会各阶层提供均等 的机会有关。在这些改革中,由于各参与者和成果分享者的机 会不均等,特别是实行了城市和农村的国民差别待遇,导致了这 些行业基尼系数的日增,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以我国义务教 育投入为例,有学者通过研究指出:“ 我国义务教育财政的横向 公平性和纵向公平性都存在着严重问题。 ” 5 参与改革和分享改革成果的机会非均等,就是一部分人通 过不公平的体制保障剥夺另一部分人应有的权利和利益,这个 过程本身就是一方损害另一方的非帕累托改进。此外,这一现 象的出现说明改革至少使一部分人的非物质利益相对的下降 了,至于有没有绝对的下降也很难说。这些现象的存在说明中 国的改革至少在某个领域和某种程度上不是帕累托改进的。 六、 利益和参与机会的补偿 尽管我们要求在改革的利益分配上,要尽量避免一些人群 相对利益的剥夺,使每个人尽量共时性地享受到改革的成果,并 保护弱势群体参与经济活动的能力和机会,使他们在教育、 卫 生、 就业等各个方面公平地参与,以达到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改 进,但这毕竟是一种设想。现实的情况可能恰恰与我们的设想 相反,因为信息的不完善和改革参与主体的利益冲突导致并不 是每一个自发的制度变迁都是一次帕累托改进。 6 由此 ,福利经 济学的“ 补偿原则 ” 为我们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思路。为达到完全 意义的帕累托改进,必需建立和完善公正的利益补偿机制。 无论是为了取得原体制下既得利益者对改革的支持,还是 追求改革的帕累托改进,使任何人都能从改革中得到福利的增 进,都要对利益受损者(绝对的和相对的)进行合理的补偿。因 15 兰 州 学 刊总第175期 为尊重原体制下形成的既得利益格局,并对改革中既得利益受 损者予以某种形式的合理补偿,是改革的一个基本要求。毕竟, 改革不同于一个利益集团无偿剥夺另一个利益集团的革命。至 于在补偿的过程中所出现的补偿不足和补偿过渡,则是技术性 问题,可以通过研究加以解决。 7 但是 ,对原体制下既得利益者 进行补偿的原则是要坚持的。 此外,改革的过程也是参与者凭借自己的能力而获取利益 的过程。由于人的能力具有客观的差异性,如果没有合理的补 偿机制,那些能力欠缺的人群必然会获取更少的利益,甚至遭受 利益的剥夺。无论对于何种社会和经济体制,这种剥夺都不应 该也不能允许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有效方式,恐怕就是要进行 合理的利益补偿。 补偿要区分不同的情况,使用不同的方式 : (1) 对于那些在 改革中因为能力的欠缺而面临遭受利益损失者,要提供直接的 物质利益补偿 ; (2) 对于那些因为机会的丧失而遭受利益损失 者,要建立合理的进入机制,给予他们公平的参与机会。利益和 机会的补偿是矫正“ 改革失灵 ” 的基本手段,是改革达到完全意 义上的帕累托改进的重要工具。 七、 结论 综上所述,改革的目的就是要提高整个社会的普遍福利水 平,改革要注重参与机会的均等、 过程的公正和改革成果分享的 公平。原本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在解释改革的合意性上存在固 有的缺陷,它仅仅关注绝对意义上的利益分配,而忽视了利益的 相对损失、 利益获取的时间差异和非物质利益的分享。为使改 革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必须对帕累托改进的内容和 条件作进一步的扩展。真正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必须具有以下 几个方面的内容 : (1) 尽量缩小社会成员间相对经济地位和经济 利益的差距 ; (2) 尽量满足改革利益分享的共时性要求,让社会 成员在同一时间或有限的时间间隔内享受到改革的成果 ; (3) 注 重非物质利益的公平分配,特别是要注重改善特定人群的能力 贫困和为人们参与改革和分享改革成果提供均等的机会。此 外,还要建立和完善合理的利益补偿机制,使没有能力参与改革 者分享到改革的成果。 收稿日期 2007 - 11 - 06 注 释 关于帕累托效率和帕累托改进的概念,请参阅胡代光和高鸿业主编的 西方经济学大辞典 (经济科学出版社2000年5月版,第106 - 107 页)。 在文中,笔者把“ 帕累托改进 ” 区分为“ 原本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 ” 和 “ 完全意义上的帕累托改进 ”,前者是原来定义中的帕累托改进,后者包 含了没有相对福利损失、 利益分配的时间要求、 非物质利益的合理分配 等方面的内容。 参考文献 1 邓聿文.社会公正:改革的利益诉求J .读书, 2002, (10). 2 李实.中国个人收入分配研究回顾与展望A .姚洋.转轨中国:审视 社会公正和平等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 3 4 阿玛蒂亚 森.能力、 贫困和不平等:我们所面临的挑战A .姚 洋.转轨中国:审视社会公正和平等 C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 5 王蓉.我国义务教育投入之公平性研究A .姚洋.转轨中国:审视社 会公正和平等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6 姚洋.自由、 公正与制度变迁M .河南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 2002. 7 张维迎.理性思考中国改革J .企业党建, 2006, (6). 责任编辑:郭洪 (上接第48页)除了深化改革、 提供正式制度保障外,还需要树 立良好的社会道德风尚,充分挥非正式制度的作用。形成遵纪 守法、 诚实守信、 相互帮助的社会风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