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专业论文）探究龚贤的绘画艺术.pdf

摘夏 曼曼曼詈曼曼鼍曼曼曼皇i - - i l l i i 。舅孽皇曼舅曼曼皇曼皇曼皇曼曼曼曼量曼量曼皇曼皇曼葛 摘要 龚贤是明末清初的一位遗民派绘画大师，被誉为“金陵八家 之首，其画风分为 “白龚”和“黑龚。他擅长积墨法，在师法传统和造化的基础上，创造出自己独特的 绘画语言形式。龚贤执教多年，总结了丰富的美术教育经验，他的画论与技法对后世 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龚贤勤奋、谦逊、求实的艺术创作态度，也很值得后人借鉴。 本文从生平、师承、画艺、画论、影响等方面，对龚贤的绘画艺术进行了系统分析， 旨在以探究其绘画艺术的历程，引导中国当代绘画艺术进一步走向多元化，并为当前 的艺术教育提供一个值得关注的范例。 关键词：龚贤绘画白龚黑龚积墨法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g o n gx i a nw a saa d h e r e n ts c h o o lp a i n t e ri nt h el a t em i n ga n de a r l yq i n gd y n a s 坝h e w a sb e s tk n o w na st h eh e a do fe i g h tm a s t e ro fj i n l i n g , a n dh i sp a i n t i n gs t y l e si n c l u d e d w h i t eg o n ga n db l a c kg o n g g o n gw a sg o o da ta c c u m u l a t e di n km e t h o d ，h ec r e a t e da p a r t i c u l a ra n dn e ws t y l eb a s e do ns t u d y i n g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c h i n e s ep a i n t i n ga n dn a t u r e g o n gs p e n tm a n yy e a r so nt e a c h i n g , s u m m e du pr i c he x p e r i e n c eo fp a i n t i n ge d u c a t i o n ，a n d h i sp a i n t i n gt h e o r i e sa n ds k i l l ss t i l lh a di m p o r t a n ti n s t r u c t i o n a ls i g n i f i c a n c ei nm o d e mt i m e s g o n gh a dd i l i g e n t ，m o d e s t ，t r o t h - s e e k i n ga t t i t u d eo fa r t i s t i cc r e a t i o nw h i c hw a sa l s ow o r t h y o fl e a r n i n gf o rf u t u r eg e n e r a t i o n s t h i st h e s i sa n a l y z e ds y s t e m a t i c a l l yg o n g sa r ts t y l ef r o m h i sl i f e ，s u c c e s s i o n , t e c h n i q u e ，t h e o r y , a n di n f l u e n c e ，w i t l lt h ep u r p o s et oh e l pm o d e r n c h i n e s ep a i n t i n gb e c o m em o r ed i v e r s i f i e da n dp r o v i d eas a m p l eo fc o n c e r nf o rt h ec u r r e n t a r te d u c a t i o nb yr e s e a r c h i n go ng o n g sw a y o f p a i n t i n g a r t k e yw o r d s ：g o n gx i a n ，p a i n t i n g ，w h i t eg o n g , b l a c kg o n g ，a c c u m u l a t e di n km e t h o d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 所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 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日期：盟吐月上e t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l 、保密口，在年月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4 ) 保护知识产权声明 本人为申请河北大学学位所提交的题目为( 搛窥卖缓i 的诠西九菇的学位 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咝鑫斜指导并与导师合作下取得的研究成果，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是在河北大学所提供的研究经费及导师的研究经费资助下完成的。本人完全 了解并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保护知识产权所制定的各项法律、行政法规以及河北 大学的相关规定。 本人声明如下：本论文的成果归河北大学所有，未经征得指导教师和河北大学的书 面同意和授权，本人保证不以任何形式公开和传播科研成果和科研工作内容。如果违反 本声明，本人愿意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声明人：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型年生月l 日 绪论 绪论 龚贤的经历比较特殊，他少年时家境颇丰，吟诗作画；后来积极入世，参加了复 明的政治活动，最终无果退隐；晚年在苍凉山下以画哿隋，生活贫寒，死于豪强逼画。 龚贤一生坎坷，孜孜不倦，铸就他成为集人品、画品、诗品、书品于一体的大家，在 明末清初画坛上，甚至在整个中国山水绘画史上都堪称独树一帜。以“四王 为代表 的保守画派和以“四僧”为代表的个性画派是清朝绘画的两颗璀璨明珠，但是他们基 本上走的都是“南宗”之路。龚贤之所以被誉为“金陵八家 之首，有人说是因为他 的绘画承袭了“北宗风范；不过，也有人说从笔墨和气韵上看，龚贤的画与其他“七 家相比，更倾向于“南宗 格调。与其研究龚贤的画风究竟属于哪个宗派，不如更 多地去探讨龚贤是如何不拘泥于传统、勇于创新，使自己的绘画艺术独放异彩的。 龚贤擅长“积墨法，早期的“白龚”风格简约、淡泊，中晚期的“黑龚 面貌沉 浑、静逸，可谓中国绘画艺术中的奇葩。他执教多年，积累了许多绘画经验，著有龚 半千课徒画稿和画诀，对现代美术教育的发展有很大的启示和指导作用。龚贤一 丝不苟、诚肯踏实、不拘流行、敢于创新的艺术创作态度，对当代艺术创作中浮躁、 附和、功利的风气，具有良性导向价值。龚贤的绘画艺术及其思想是中国文化艺术中 的瑰宝，可以陶冶人的情操。 有关龚贤的研究，自清代至民国时期，主要侧重于其生平、交往、人品、画评及 师承等方面，比较零散。从建国以来到2 0 世纪8 0 年代初，几乎没有关于龚贤的专著。 直到8 0 年代中期以后，国内、外才掀起了龚贤研究热，相继召开龚贤专题研讨会，一 些专著和论文集也陆续发行。有代表性的专著中，1 9 6 2 年刘纲纪所著的龚贤一书， 对龚贤的生平、艺术思想及绘画特色进行了论述，使龚贤研究有了较为系统的轮廓； 1 9 8 8 年刘海粟主编的龚贤研究集，收集、编撰了龚贤的诗文、画跋、课徒稿、尺 犊、集评等，便于查找、研究有关龚贤的相关资料。陈洙龙、陈旭编写的龚贤，是 2 0 0 3 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发行的，从龚贤的绘画技法出发，结合作品欣赏做了详细 讲解。2 0 0 5 年版的朵云第6 3 集之龚贤研究，收集了近年来发表的一些比较权 威的论文，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目前，龚贤及其绘画研究的范围包括以下几点：龚贤的生平考辨；龚贤与“金陵 河北：人掌文! ；：坝i 1 一论艾 八家 的关系；人品、诗文与书画研究；绘画技法与师承渊源；艺术思想研究；画艺 传承及影响研究。这些研究成果涵盖了龚贤绘画研究的绝大部分范畴，主要研究特征 是：( 1 ) 普遍重视科学方法和实证方法，对位评析龚贤的画品真迹与文献记载。( 2 ) 对龚贤生平的看法大体一致，在此基础上研究龚贤画品与宋、元人笔墨的异同。龚贤 与“金陵八家”的关系、绘画“逸品”论，是学术研究的重点。( 3 ) 从诗文、修养与 画艺的关系方面进行研究。( 4 ) 以其师承、交友为线索，结合龚贤所处的政治、经济、 文化背景来考察、辨析，其中龚贤与孔尚任的关系是热点，师承董其昌是关键。 本文选择龚贤的绘画艺术作为研究课题，是想以其绘画语言要素为基本点，结合 他的生平经历与师承渊源，从艺术学、美学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的角度，通过对绘 画文本和艺术思想的重新解读、分析，从中探寻龚贤的绘画艺术是怎样引导中国绘画 进一步走向多元化的，亦为当代艺术教育提供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范例。 明末清初的绘画与理论已经形成了一个较为系统、协调的体系。当代中国绘画艺 术的发展，要求从符合时代的角度出发，重新审视传统绘画体系中的每一个主体，龚 贤的艺术文本也不例外。所以从不同角度、以多种方式，重新解构、整合龚贤的艺术 文本，对中国文化艺术的健康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2 第1 章火器晚成的遗民画家龚贤 曼皇曼曼曼曼皇曼曼曼皇曼舅曼曼曼曼曼笪曼曼曼曼量量曼曼皇曼曼皇曼曼曼曼量曼曼! 曼曼曼皇量! 曼曼曼皇曼曼皇曼鼍曼皇曼皇曼皇曼舅暑舅量m m i _ i _ i i_ i mi o 皇曼舅量曼量曼曼量皇蔓 第1 章大器晚成的遗民画家龚贤 龚贤既是明末清初的遗民派画家代表之一，又是一位爱国志士。他性格孤僻，不 侍权贵，虚心勤奋，对绘画艺术的追求贯穿了其悲凉的一生。龚贤主张首先要师法造 化，并注重汲取前人的艺术精髓，通过对“积墨法”的不断探索，使他的绘画艺术由 早期的“白龚风格转向中晚期的“黑龚风格，成为中国绘画史上的一道亮丽风景。 1 1 龚贤坎坷苍凉的一生 龚贤，字半千，号野遗、柴丈，江苏省昆山县人，明末清初画家。关于龚贤的字、 号，略有小议。如刘宇甲的龚贤的生平称：“龚贤，字半千，别号有野遗、柴丈、 半亩、半亩居人、蓬蒿人、半山野贤、半庵、客隐、东海隐士等。徐邦达的龚贤 生平及其考订说：“龚贤，又名岂贤，字半千、半亩，号野遗，又号柴丈人，又称钟 山野老圆刘纲纪在龚贤生平事迹再考中经过史料考辨，这样描述：“龚 贤字半千，号镜遗；明亡后又名岂贤，字半千，号野遗，别号柴丈。固林树中的龚 贤年谱记录：“龚氏名贤，字半千，又字思齐，别号有岂贤、野遗、柴丈、客隐一 刘墨于龚贤一书中提到：龚贤生于江苏省昆山县渡桥镇，名贤，字岂贤。 多 数资料称龚贤字“半千 ，既名贤，“岂贤”应该不是字，龚贤的好友周亮工在读画 录中也记载龚贤又名“岂贤 。“镜遗”、“野遗 、“柴丈等可能与明朝灭亡、龚贤 隐居清凉山有关，寓意他是明朝的遗民，考辨为号比较准确。 龚贤的生年没有明确的历史记载，一般认为是1 6 1 8 年，都是依据他留下的画跋、 诗文及其友人的记录推断的。汪世清考定龚贤生于1 6 1 9 年；徐邦达的历代书画家传 记考辨推论是1 6 2 1 年；刘纲纪在龚贤一书中说是1 5 9 9 年，后来看到宗典的考 证，感觉宗典的说法更准确，于是发表龚贤生平事迹再考时同意1 6 1 8 年的结论。 o 刘海粟，萧平，刘字甲龚贤研究集( 下) m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9 第3 页 另外，刘宇甲还说龚贤曾用过岂贤、半山、柴公、大布农、清凉山下人、钟山野老、野遗贤、草香堂、安节堂等 印章。 o 卢辅圣，舒士俊，傅京生等龚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 0 0 5 第7 页 o 同上第1 7 页 固同上第2 1 9 页 刘墨龚贤 m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3 第2 页 3 河北人学支学硕i 学位论文 此外相当一部分资料也都采用龚贤生于1 6 1 8 年。关于龚贤的卒年没有什么争议，均根 据孔尚任哭龚半千诗确定为康熙二十八年，即公元1 6 8 9 年。 龚贤的一生非常坎坷、贫寒，晚年死于豪强逼画，其生平大致可分为明亡前和明 亡后两个阶段。明亡后又可以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明亡后被迫逃离南京，大 约有十余年流浪在外；第二个时期为定居扬州期间，前后也有十年左右；第三个时期 是再次回到南京，隐居清凉山的半亩园，直到病逝。 龚贤在明亡前的经历，史料记载很少。他的诗集草香堂集中有纪梦一诗， 描写了“兄弟羽毛氅，岩廊薜荔花。黄金赌棋酒，白日坐喧哗。 的场面，可见龚贤 少年时的家庭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龚贤在溪山无尽图的画跋中自称“忆余 十三便能画 ，能够在少年时接受绘画教育，并拜师董其昌，说明他父母有一定的社 会背景和经济基础，也有人推断龚贤的父亲可能在金陵做过官。当时他虽然能画，却 以诗闻名。“昆新县志、昆山新阳合志、昆新两县续修合志均称龚贤与同邑 周如凯、何法皆以诗名，而贤尤著。 一些资料记述龚贤的父亲曾续弦，给他生了一 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龚翰，也擅长绘画，著有十五国人物志、宝香堂集等固。 这一阶段，正处在明朝后期的黑暗年代，龚贤的政治活动比较活跃，与东林党和 复社都有交往。他曾在1 6 3 9 年与东林党要人薛冈、范风翼及黄明立等参加了秦淮诗社。 虽然在复社成员名单上并没有见到龚贤的名字，但他的思想言论和政治立场都与复社 人吻合，这成为他在明亡后被迫逃亡的根源，也是他弃仕隐居的思想基础。另外，他 结识了程正揆、方文、杨文骢、马士英等人，并与杨文骢同师董其昌，又因马士英伙 同阮大成剿杀复社成员而处于政治的尴尬境地，也许龚贤没有真正加入复社就与此有 关。 清军控制南京后，妻子遭遇不测，龚贤受累出逃，开始了他颠沛流离的十余年生 活，他在草香堂集中有将之广陵留别南中诸子诗：“八口早辞世，一身犹傍人。 龚贤是怀着复明大志离开南京的，他被人们尊为爱国志士，这从其扁舟一诗中可 。刘海粟，于道云龚贤研究集( i - ) m 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3 2 页 。同上第1 5 5 页 。刘纲纪龚贤生平事迹再考 a 卢辅圣，舒十俊，傅京生等龚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 0 0 5 第1 9 页 国林树中龚贤年谱 a 卢辅圣，舒士俊，傅京生等龚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 0 0 5 第2 5 6 页 刘海粟，王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蝴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1 3 页 4 第1 章大器晚成的遗民哪袈廷贤 以看出：“短衣曾去国，自发尚飘蓬。不读荆轲传，羞为一剑雄。”叫他曾数次奔波于扬 州、海安、南京之间，并从1 6 4 8 年开始，受朋友之托，在海安授徒五年。这期间他生 活动荡，境况拮据，画作很少，著有诗集草香堂集，流浪在外的经历让龚贤开始对 人生进行反恩。这期间他交往的人主要有程封、王玄度、吴嘉纪、顾与治等。 大约在1 6 5 4 - - 1 6 5 5 年，龚贤才在扬州逐渐定居下来，又娶妻生子，这是龚贤极其 重要的一个时期。此时他仍以诗闻名，并致力于搜集、刻印中晚唐诗。施润章在他的 龚半千像赞中说：“入推诗老，自称柴丈”。圆扬州素以绘画盛名，经济发达，集聚 了许多私藏名画的富贾。龚贤与这些人交往的同时，也有机会亲眼见到不少名作，对 他画艺的长进有非常大的帮助。美籍张子宁在龚贤与髡残一文中还提及，龚贤在 这一时期成为觉浪大师的俗家弟子，法名“大启，“他确属觉浪道盛门下，而与 髡残为同门师兄弟。 固这一阶段，龚贤往来朋友很多，包括胡介、王士祯、周亮工、 诸元鼎、渐江等人。 故园依恋，复明无望，扬州的生活并不是很理想。1 6 6 5 年，清朝政权相对巩固， 南京形势趋于稳定，龚贤又回到了南京，最后定居清凉山下的半亩园，过着隐居生活， 直到辞世，这也是他绘画生涯的鼎盛时期。安宁的生活给龚贤提供了潜心作画的环境； 同时为了维持生计，他一边授徒一边卖画，故此作品甚丰，溪山无尽图、千山万壑 图、书画合壁册等精品都是在这一时期完成的。龚贤隐居时，外出的社交活动为 数很少，但朋友颇多，其中周亮工和孔尚任是研究龚贤非常重要的两个人物。1 6 8 7 年 龚贤还参加了孔尚任的秘园春江社雅集。龚贤以卖画、课徒为生，不侍权贵，生活一 向过得很清苦，胡介、王志、许恒龄、江宁府胡祖台等成为他的艺术资助人。 1 6 8 9 年，龚贤抱病，又遇豪强索画，病势加重。他曾求助于孔尚任，孔尚任也答 应要帮助他，但还未来得及施救，龚贤便辞逝了。他死后，家中无钱置办后事，孔尚 任出钱处理，并代他抚育其子龚柱。 龚贤流传在世的画品非常多，中外都有收藏。他的画论很受后人推崇，有龚半 千课徒画稿、画诀。另外，他编纂的著作有：诗遇、半亩园诗草、半亩园尺 。刘海粟。王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m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3 8 页 。语出：施愚山集卷二十五赞引自：同上第2 0 2 页 囝卢辅圣，舒士俊，傅京生等龚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莉出版社，2 0 0 5 第4 9 页 5 _ i l j 北大学文学硕f 学位论丈 牍、草香堂集、中晚唐诗纪等。 说龚贤是明朝的遗民画家，付阳华在明遗民画家研究中谈及：“明遗民画家， 一般被解读为明代灭亡之后，仍存活于清朝，但心存故国，不肯与统治者合作的一群 画家 ；固同时她指出，衡量标准中很重要的一条是不能出仕清朝。龚贤正是符合了这 样的条件，才被列入“明遗民画家”的行列。龚贤性情孤僻坚率，胸怀爱国之志，艺 术态度严谨，画品独树一帜，诗作“颇有晚唐人风味， 堪称清代诗、书、画及人品 俱佳的艺术大师。 1 2 龚贤绘画艺术的师承渊源 龚贤云峰图( 藏于美国纳尔逊艺术博物馆) 上的题跋给我们研究他的师承关系 提供了线索：“山水董源称鼻祖，范宽僧巨绳其武。复有营丘与郭熙，支分派别翻新谱。 襄阳米芾更不然，气可食牛力如虎。友仁传法高尚书，毕竟三人异门户。后来独数倪 黄王，孟端石田抗今古。文家父子唐解元，少真多赝休轻侮。吾言及见董华亭，二李 恽邹尤所许。晚年酷爱两贵族，笔声墨态能歌舞。我于此道无所知，四十春秋茹荼苦。 友人索画云峰图，菡萏莲花相竞吐。凡有师承不敢忘，因之一一书名甫。”回据龚贤的 诗文自述，得知他所推崇和师从的画家共有二十三位。其中对“二李”的推测，李流 芳基本上没有争议；有人说另一李是李永昌，也可能是李日华。多数学者将“两贵州 之一考辨为杨文骢，推断另一人应该是马士英。因为马士英也是贵州人，画艺上乘， 但臭名昭著，极少有人愿意收藏他的画，龚贤在此也含混其辞。下面就龚贤对这些画 家的师承情况逐一进行分析。 董源( ? q 6 2 ) ，字叔达，南唐钟陵人，一向被龚贤推崇为山水画的鼻祖。董源 的绘画题材多来自江南山水，善绘云山烟岚，讲求以墨韵烘染意境，使中国的山水画 艺术形式独立出来，并逐步走向成熟。“米芾在画史中道：董源画平淡天真多， 唐无此品 。他的学生巨然，生卒年不详，江宁人，北宋时期随南唐后主李煜来到开 封，曾在开宝寺居住，画风与董源十分接近，历史上将二人合称“董巨。沈括有诗“江 刘纲纪龚贤生平事迹再考 a 卢辅圣，舒士俊，傅京生等龚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 0 0 5 第2 9 页 。付阳华明遗民画家研究 m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6 第6 页 语出：郭沫若今日蒲剑引自：刘墨龚贤 m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3 第2 0 2 页 国刘海粟，王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m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1 1 9 页 吕晓，朱力钟山烟云 m 上海：上海书i 蟹i t i l 版社。2 0 0 6 第7 8 页 6 第l 审大器晚成的遗民嘶家强贤 南董源僧巨然，淡墨轻岚为一体”。董源的画已不见真迹，龚贤对二人的师法一般来 自巨然的作品，取其以墨表现意境和善从江南自然山水中选材、构图。实际上龚贤把 董源和巨然的绘画艺术始终是作为一个整体来继承和发扬的。 李成和范宽是北宋前期最有影响的山水画家。李成( ? 呻6 7 ) ，字咸熙，营丘人， 作品真迹难定，师于关仝，擅长画老树虬枝。范宽，生卒年不甚详，名正中，字仲立， 华原人，山水画以荆浩和李成为师，笔势雄劲，龚贤汲纳了这种笔法和他的雨点皴。 郭熙也是北宋入，字淳夫，河南温县人，著有林泉高致，山水画取法李成，其淋漓 的墨法是龚贤所欣赏的。 米芾和米友仁是父子，有大米、小米之称。米芾( 1 0 5 l 一1 1 0 7 ) ，字元章，号鹿门 居士，祖籍太原，书法冠绝，善画云山，开创“米家山水力画法，笔法草逸，以墨制 胜。米友仁( 1 0 8 卜1 1 6 5 ) ，字元辉，小字虎儿，晚年自号嫩拙老人。米芾没有流传下 来的作品，后人从小米的画中可以领略米氏山水的特点。米氏画法对龚贤的影响很大， 尤其体现在他中晚年画风的转变上，米氏“落茄点”的用法令龚贤倍加钟爱，这在夏 山过雨图中表现很突出。上海博物馆藏龚贤于1 6 7 6 年创作的廿四幅巨册中第六 幅云山图有跋说：“余弱冠时，见米氏云山图，惊魂动魄，殆是神物。几欲拟作， 而伸纸吮毫竟不能。百回以故小巫之气缩也。历经四十年，而此一片云山常悬之意表， 不意从无意中得之。”可见龚贤对米画的痴狂，直到四十年后才顿悟，“米家山水的 墨法给了龚贤最大的启迪。正是这种长期的实践积累，使龚贤的顿悟并非取自米氏画 品的直观艺术表现形式，而是舍其运笔的草逸，纳其点积皴染的墨法，附之以工致的 笔法，形成“黑龚”的特殊风格。萧平在龚贤的中晚期绘画一文中解释：“瞿安题 诗中称工笔米家山，此意吾心会，所谓工笔米家山，即龚贤改造米氏云山所形 成的新面貌。 高克恭( 1 2 4 8 一1 3 l o ) ，字彦敬，号房山老人，先学米氏，后承李成、董巨，虽为 米氏传人，但风格迥然，对此龚贤深谙其意。倪赞、黄公望、王蒙、吴镇并称“元四 家 ，对明清画坛有着深远影响。倪赞( 1 3 0 1 - - 1 3 7 4 ) ，字元镇，号云林，无锡人。据 传他有洁癖，画不设色，绝少人物，晚年画风转为萧疏枯淡，尤其重视“清、“俗 。转引自：刘海粟，萧平，刘宇甲龚贤研究集( 下) 呻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9 第5 5 页 口刘海粟、王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m ，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1 5 6 页 。刘海粟，萧平，刘宇甲龚贤研究集( 下) m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9 第3 5 页 7 河北人掌文学硕f j 掌位论文 之分，龚贤几乎不作人物画大概也与倪瓒有关。黄公望( 1 2 6 9 - - - - 1 3 5 4 ) ，字子久，号一 峰，常熟人，早年学习董源，常绘富春江一带风景，多浅绛山水，逸淡天真。龚贤将 倪黄的作品归为别派、逸品，而把董巨的绘画归为正派、神品。他认为倪画的“减” 和黄画的“松 ，都源自李成、巨然的气韵，后人只是摩写他们的形式，却忽视了其中 的苍厚之气，看来龚贤对倪黄的吸收是辩证的。龚贤在龚半千课徒画稿( 商务印书 馆，1 9 3 5 ) 中说：“此之谓倪、黄合作。用倪之减黄之松，要倪中带黄，黄中有倪，笔 始老始秀，墨始厚始润”。王蒙( 1 3 0 8 - - 1 3 8 5 ) 是赵孟叛的外孙，字叔明，号黄鹤山 樵，吴兴人。他的画主要受赵孟烦和董巨的影响，擅写隐居题材，丛山密林。龚贤在 题跋中漏掉了吴镇( 1 2 8 0 - - - 1 3 5 4 ，字仲圭，号梅花道人，嘉兴人) ，或许是由于诗律限 制的原因。龚贤很重视用点来皴染，以中锋运笔、浑圆力劲、聚散相宜的“圆点 ，应 该离不开吴镇“梅花点 的启示。他在龚半千课徒画说里曾提到：“此学吴仲圭法。 仲圭别号梅花道人，此点遂谓之梅花点。 圆倪黄王善用干笔，吴镇则湿墨淋漓，龚贤 慧悟“元四家”的笔墨精神，他在支那南画大成扇面的跋文中说：“元末四家虽繁 减不同，而笔致相类。 王绂( 1 3 6 2 1 4 1 6 ) ，字孟端，号友石，无锡人，师法王蒙、倪瓒，可以说他是元 代和明代之间的一位丹青名家，对前朝成就的取舍之道使龚贤有所悟。沈周( 1 4 2 7 1 5 0 9 ) ，字启南，号石田，长州人，师于董、巨、王、黄、吴，而成为“吴门画派 的 领军人物，形成“细沈 和“粗沈两种个人风格。龚贤在古木图上题跋评价沈 周：“石田取法宋元而得力于大米者居多，故墨丰笔健，辟后来韩董一派也。 固又说沈 周“师倪胜倪，法米过米 。 沈周的施墨之润成功地被龚贤师取，其劲挺的笔法更成 为龚贤中晚期绘画的骨骼。龚贤将以上二人并提为明代董巨、倪黄风格的代表。文徵 明( 1 4 7 0 - - 1 5 5 9 ) ，号衡山，长州人，文嘉是他的第二个儿子，两人同属明代吴门文派 一族。龚贤除了在师承上与文家父子相近，还借鉴了文徵明结合宋人运笔的“粗文 技法一方折不失圆浑的物象轮廓和富于力度的小披麻皴。唐寅( 1 4 7 0 - - - 1 5 2 4 ) ，字伯 虎，号六如居士，吴县人。山水画师承周臣，在取法南宋院体的基础上，又融会了元 刘海粟，手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m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1 5 0 页 同上。第1 3 2 页 同上第1 6 6 页 同上 同上第1 6 7 页 第1 章大器晚成的遗民厕家龚贤 人的画法，使刚硬风格演变得秀润雅逸。龚贤很看重他的小斧劈皴，在画诀中说： “皴法名色甚多，惟披麻、豆瓣、小斧劈为正经。 董其昌( 1 5 5 5 - - 1 6 3 6 ) ，字玄宰，号思白，华亭人。他遍览中国千年书画，倡导“南 北宗论 ， 作品以“淡为宗旨，古雅秀润。龚贤早年与杨文骢同师董其昌，此观念 无疑对龚贤从思想上产生了根本性的影响。杨文骢( 1 5 9 7 - - 1 6 4 5 ) ，字龙友，贵州人， 流寓金陵，“画中九友 之一。龚贤在一幅山水横幅( 美国人高居翰藏) 中评价他： “龙友画固出于董宗伯，而能脱尽云间气习，即孟阳周生可称逸品，然终不若龙友文 弱之态动人也! 杨文骢对龚贤的影响也很大，他比龚贤大二十来岁，名义上是龚贤 的同学，实际上可以称为龚贤的师长，龚贤经常临摹董、杨二人的画。马士英( 1 5 9 1 1 6 4 6 ) ，字瑶草，贵阳人，流寓金陵，与杨文骢是亲戚，师承相近，笔墨简逸。李流 芳( 1 5 7 5 m 1 6 2 9 ) ，字长蘅，号檀园，歙县人，居嘉定，也是“画中九友 之一，喜爱 吴镇的笔墨。龚贤在现藏于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一幅龚贤山水册上题跋：“余 荒柳实师李长蘅。一 “二李”中的另一李究竟是李永昌还是李日华，说法不一。李永 昌，字周生，休宁人，新安派的先锋人物。李日华，字君实，号九疑、竹懒，声名与 董其昌并驾齐驱。邹之麟( 约1 5 8 5 - - 1 6 5 4 ) ，字臣虎，号衣白，武进入。恽向( 1 5 8 6 1 6 5 5 ) ，字本初，号香山翁。以上各位的画风均有相似之处，简淡清逸，他们对龚贤 的影响在早期“白龚风格及晚年“简笔 游戏中表现比较明显。 龚贤的师承渊源大致如此：从董源、巨然到米芾、米友仁，再到倪瓒、黄公望， 继而转向沈周、文氏父子，直到董其昌、杨文骢，是地道的南宗派系；同时在实践上， 他又融汇了“北宗 的技法。可见龚贤是师南融北，经过多年潜心研磨，最后才开辟 出自己别有洞天的蹊径。 1 3 龚贤绘画艺术的大致分期 对于龚贤绘画艺术的分期，萧平认为3 0 _ 叫o 岁是“白龚 时期，4 卜5 0 岁是“灰 刘海粟，王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m 江苏：江苏美术h 版社，1 9 8 8 第1 2 8 页 o 明末董其昌等依据禅宗顿悟、惭悟南北二宗，对中围山水绘画进行了流派划分，强调南宗水墨风格是文人画的 正宗，北宗青绿风格属于行家画，有“崇南抑北”思想。 o 依次是：董其昌、王时敏、王鉴、李流芳、杨文骢、张学曾、程嘉燧、卞文瑜、邵弥。 回刘海粟。王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m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1 6 5 页 四同上第1 6 1 页 9 , f - l t 人学文学硕i 学 移论丈 龚 时期，5 0 岁以后为“黑龚 时期，这种细分便于对龚贤的绘画艺术进行更精确的 研究。“自龚”、“黑龚”是龚贤在绘画历程中因用墨深浅、笔法繁简等，而使画面呈现 出的不同艺术表现形式。“灰龚 时期是龚贤从无皴染的简笔淡墨风格，向成熟的积墨 风格过渡的探索阶段，实际上各时期之间并没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界线；本文主要是想 对龚贤的绘画艺术进行更趋于整体性的研究，所以只实行大致分期，暂将这个阶段归 为“黑龚的初始阶段。即将4 0 岁以前龚贤早年的绘画艺术称为“白龚”时期，之后 中晚年的绘画称为“黑龚”时期。 龚贤早年并不刻意追求绘画艺术，而是更着重写诗，直到他客居扬州时，都是诗 名盛于画名。作为明朝的遗民，他以诗寄怀，即使作画，也见长于题画的诗跋。从龚 贤早年的绘画表现形式看，他的画趋于简略淡远，少皴不染，或以双钩代皴，虽然远 观物象突出，近看却几似无画，应该是受到董其昌、李流芳、恽向、邹之麟等的影响， 被世人称为“白龚 。这种简笔画，主要体现在用笔的简洁上，而不是物象和构图的简 略，艺术价值不太高，常常被很多入略去不谈，上海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院都有此类收 藏。例如，现藏于无锡博物馆的疏林茅屋图( 见附图1 ) 和苏州博物馆的江山林 屋图，就是“自龚”时期的作品，从中可以看出这一时期的绘画特征，画面多以干笔 简勾，略微施加皴擦，锐锋剔就松针，直线勾出房屋。 到四十岁左右，龚贤开始不满足于“白龚风格，转而学习沈周的“墨丰笔健。 在不断地实践中，他吸取了北宋绘画的严谨，发展了积墨法，创造出别具一格的“黑 龚面貌，笔势苍劲，墨韵厚润，千岩万壑图( 见附图2 ) 是龚贤成熟画风形成的 标志。在生前最后二十年的绘画黄金时期，龚贤完成了许多传世佳作。例如长卷：溪 山无尽图( 见附图3 ) ，层峦叠嶂，雾霭烟岚，山石树木，数遍积染，整幅画面黑自 对比、明暗交映，成为龚贤绘画艺术的代表作品之一。“黑龚”画风因其独特的意境， 受到了黄宾虹、李可染、贾又福等人的推崇，本文探究龚贤的绘画语言特点也以此为 主，这里不再赘述。 龚贤之所以在早年形成“白龚 的风格，可能一来是根植于董其昌“淡”的理念 影响，二来这也是清初绘画的主导取向。另外，刘纲纪在龚贤生平事迹再考中说： “龚贤自少年时代起即有道教学仙求长生的思想但在另一方面，龚贤又有很 l o 第1 章夫器晚成的遗民i 画家袭贤 强烈的儒家积极入世的思想 。依据张法中西美学与文化精神的观点来看， 庄子之质常与田园山林联系，简淡是道家的追求，道家之“逸”乃是超乎法度之外， 以神状形得来，做到“笔简形具；而孔子之文则与礼教联系，儒家之“神”是在森严 法度的规范下，以形写神，又由法度而超法度，形神俱备。“逸品 正是龚贤毕生追求 的最高境界，假如龚贤少年时确有道家思想，那么就不难理解龚贤是欲以“白龚的 艺术形式再现他内心的道家理念。同时龚贤又认为“画于众技中最末，圆他不仕清政 府，卖画为生也是迫不得己，故以文人自居，更喜欢别人称他诗人，这种儒家文人思 想无疑也促使龚贤注重简笔写意，摒弃工笔重描。但实际上龚贤的简笔并未具备倪瓒、 邹之麟画品的气韵，也不能让龚贤充分表达心灵之声。于是他在绘画艺术上继续探索， 进而开创了中晚年的“黑龚”形式，才真正做到了以形写神，成就一代绘画大家之名， 的确可谓大器晚成。 值得一提的是，龚贤在晚年也作过少量简笔画，可归类为“白龚，从笔法、气韵 上看，比起早年“白龚”，达到了更高的艺术境界，也可以说这才是龚贤真正追求的“逸 品风格。不过在龚贤看来，这不是“本根，只是“游戏 。 由最初接触、摩仿倪黄 转向相对趋于北派格调，进而在晚年又重新审视倪黄风格，并取得了更高一层的认识 和实践，充分体现了龚贤对“简的顿悟。正如阿恩海姆在艺术与视知觉中所说： “由艺术概念的统一所导致的简化性，决不是与复杂性相对立的性质，只有当它掌握 了世界的无限丰富性，而不是逃向贫乏和孤立时，才能显示出简化性的真正优点。删可 以说龚贤早年的“白龚 简笔画更多地是限于时风与传统；他晚年的“游戏简笔比 起前者来，相对更加突显出笔筒意浓的味道。这种转变之间离不开“黑龚 时期对形 的揣摩，没有这个实践阶段，龚贤就难以达到“南宗”崇尚的顿悟层次。但对于龚贤 来说，“黑龚才是他绘画艺术所达到的最高境界，真正做到了形神俱备。 。卢辅圣，舒士俊。傅京生等羹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画 h 版社，2 0 0 5 第1 8 页 国语出：龚贤，戊辰秋杪l 画跋引自：刘海粟，乇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m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1 5 4 页 每原画跋为：“以倪黄为游戏，以董巨为本根。”转引自：卢辅圣，舒士俊傅京生等龚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画出 版社2 0 0 5 第1 4 0 页 回鲁道夫阿恩海姆著滕守尧，朱疆源译艺术与视知觉 m 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 9 9 8 第6 8 页 1 1 河北人学文学硕l 学位论文 第2 章龚贤绘画艺术的特色 龚贤作为中国绘画史上的一位艺术名家，他在题材、笔墨、色彩、光感、造型、 构图等方面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从他具体的绘画艺术语言的精妙组合中，我们领略 到大自然的无穷魅力，也解读出龚贤作品中超然、宁静、苍浑、淡远的精神境界。 2 1 江南风光，峰叠人稀 龚贤的画，无论卷、轴、扇、册，在题材选择上均以江南一带的山水风光为主。 或崇山峻岭，气势磅礴；或临水小景，宁静淡逸，应该说龚贤是一位纯正的山水画家。 我国绘画中的山水最初只是作为图中人物的配景存在，在构图上处于次要地位，图中 比例呈现为“人大于山”，这种艺术表现形式不能真正显示出大自然的崇高魅力。随着 审美情趣的不断提升，人们开始渴望人与自然之间的直接对话，由此在绘画艺术的发 展上推动了山水画的独立。五代时期，荆浩、关仝作为山水画巨匠，引领了以北方山 水的全景风貌为题材的山水派系，并产生了长远影响。自董源起，开始转向以江南山 水为蓝本，开创了中国山水画的水墨传统。在宋、元、明、清时期，水墨山水一直是 文入崇尚的艺术模式之一。龚贤在思想上向来以诗自居的文人心态，使他在艺术追求 上取材于江南山水风光，似乎顺理成章。更直接的是，禁贤一生的活动范围主要在江 南一带，晚年又隐居金陵的清凉山，对设身处地的景物自然是熟于心、形于笔了。其 次，从龚贤的师承上来看，他取法的画品中很多所绘的也是江南风景。另外，明亡后 龚贤从南京出逃，空怀一腔热血，报国无门，在清政府掌控政权的形势下，也许他只 能以金陵附近的秀丽山川来寄托故国之思了。 龚贤的画就内容来看，其一是长江一带的平原和水川；其二是金陵附近的山地和 丘陵；还有一些大轴巨幅，类似北方山水气势，但为数不多。康育义在论龚贤山水 画的地质学特征一文中，经过地质学论证得出结论：“龚贤笔下画的是宁镇山脉 复背斜构造的两翼次一级石灰岩链地形。 “例如，蒋庙、岔路口一带的侵入岩体风 化后形成的圆包形低丘。又如鼓楼岗、清凉山一带成为龚贤又一个重要创作源泉， 国卢辅圣，舒士俊，傅京生等龚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 0 0 5 第1 9 1 页 1 2 第2 章翼贤绘i 唧艺术的特巴 曼m m o 一一一 ； 一一 ；m m ；_ 一 一曼皇曼皇曼曼皇曼曼曼曼量曼曼曼曼曼鼍量曼曼曼皇寰璺 他的许多林泉山居特写就是取材于此。叫龚贤画中景物的确明显带有江南和金陵一带 的地貌特征，比如山石的形态、轮廓浑圆，画面常布多处堆积、风化的石块等。上海 博物馆藏的龚贤山水精品共2 4 幅，其中9 幅是平原景致，图中林木多是扬子江冲 积平原上最为常见的树种。龚贤萧梁古寺所绘的就是幽静、清雅的古寺，地处金 陵山间，平远的构图使画面愈发透出一种遁于世外、淡泊而超逸的情怀。龚贤对江南 山水风景题材的选取，使他的笔墨构图也要忠实于景物表现的需要，比如：多用弧状 曲线勾勒石锋轮廓；以豆瓣皴、雨点皴表现金陵山地易于风化的岩石的粗糙表面，披 麻皴则适合描绘丘陵地带的山石、土坡；采用局布截取方式构图，使金陵的低山、丘 陵显得愈加雄奇、连绵；用深层次的黑白对比，展示山高水长、景致幽深。 龚贤几乎不作人物画，更不见花鸟图，就连龚贤的山水画中也很少看到人物，即 使出现亦仅为点缀。不过，萧平的龚贤绘画研究一文提到一幅老子骑牛图：“诗 款为行书，运笔道劲自然，结体与龚书全相一致，且署款半亩贤必是其五十岁定 居清凉山半亩园之后的真迹。画笔多用兰叶描，较为圆浑，人物貌带古拙，不甚精能， 牛毛用多遍皴擦，颇富质感。其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厚实而又带着几分拙味，属于人物 画中的半内行画。” 另外，美国人杰洛姆希伯格尔德在龚贤和他的艺术赞助 人中说，龚贤参加孔尚任发起的“春江会时，为孔尚任画了一幅像，画中入神采 奕奕。关于龚贤的点景人物，在萧平论及龚贤的早期绘画时，列出了一幅山水扇面， 不知道收藏在什么地方，上面便画着一个人策杖意欲过桥，属于“白龚时期的作品。 他还自言曾看到一幅龚贤的真迹，藏于故宫博物院，画有一位执杖入山的小人，笔致 简约，风格类似沈周。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2 0 0 3 年出版的龚贤画集下册第 3 0 2 页，刊印一幅龚贤作于1 6 5 7 年的山水图，署为上海博物馆藏。此图简淡萧远，有 两个极小的线描人物：其中一人身着短衫，手持长杖走向山中；在他左侧迎面还有一 个稍大些的人物，宽袍长袖，似乎刚从山坡那边走出来。至于花鸟图，没有见到有关 材料记述和刊载。 龚贤认为图、画不能相提并论，上海博物馆收藏、龚贤作于1 6 7 6 的廿四幅巨册 跋中题有：“唐宋人写山水必兼人物，不若北苑独写云山为高。故后人指兼人物者为图， 。卢辅圣，舒士俊，傅京生等龚贤研究 c 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 0 0 5 第1 9 1 页 。同上第1 3 2 页 1 3 河北人学文学硕 ：学f 节论文 写云山者为画，遂有图、画之分 。在他看来山水画要比人物图情趣更高逸，加上受 董其昌“崇南抑北 思想的影响，故此才会选择专攻山水。但是被他奉为山水鼻祖的 北苑副使董源，并非不画人物，倒是很善于表现人物风俗景物，笔触细致，可能龚贤 对此并不是很清楚。也或者只是基于龚贤对绘画艺术表现方式的个人审美爱好和释解， 才使他的画“峰叠人稀”。这在客观上给龚贤的画更增添了一种静的感觉，见屋不见人 的意境，烘托出几分隐逸之气。 2 2 用笔老秀，施墨厚润 笔墨线条是中国绘画的主要语言要素，最能体现出一个画家的风格特征。龚贤早 期笔法简略，以线条为主，不加皴染；或以笔代皴，只重勾一遍。应该是受到邹之麟、 杨文骢等的影响较大，从他“白龚时期的作品中不难看出。在董其昌去世二十年后， 受沈周、吴镇等的影响，他开始尝试新的笔墨画法，笔力道劲，墨色滋润，善于使用 点子皴法。初期主要表现在树的画法上，这些点皴严谨得当，点苔、点叶可以达到七 层之多，很好地表现了林烟雨雾；但山石纹理的皴点还比较淡，至多皴两层。积墨法 是龚贤绘画的精髓，此时龚贤对积墨法还处于探索阶段，尚不能自由而灵活地运用于 整幅画面。大约到五、六十岁左右，龚贤进入了艺术创作的成熟期，笔墨由相对工谨 枯滞逐渐变得更加健畅活润。“黑龚 时期的代表作品，才真正诠释了龚贤绘画艺术巅 峰的成就，展示出积墨法的价值和魅力，后人多是对此时期的画品进行评析。龚贤晚 年有十年左右，又偶有兴趣“游戏 倪黄画法，提顿转折，线条硕长，笔墨婀娜，气 韵秀逸，少了几分工致，多了些许放逸。 龚贤作画喜欢用中锋渴笔，浑厚圆健，非常有利于发挥他较为工致的笔法。柴丈 画说有论：“笔要中锋为第一，惟中锋乃可以学大家，若偏锋且不能见重于当代，况 传后乎? 中锋运笔才能画圆点，有饱满感，龚贤的很多点皴用的就是圆点，他说： “笔中锋始圆，笔圆则气自厚矣 。 道劲是龚贤笔势的一大特征，他讲究“笔法( 宜) 道劲。道者柔而不弱，劲者刚而不脆。 固北宋人作画多绘于绢上，因材料的特征，用 刘海粟，壬道云龚贤研究集( 上 跚 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1 9 8 8 ，第1 5 8 页 同上第1 3 8 页 清 龚贤四川博物馆编龚半千课徒画稿 m 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 9 6 2 回同上 1 4 第2 帝龚贤绘i 画艺术的特色 曼曼蔓皇曼曼曼曼曼量曼曼皇曼曼曼兽, , i i , - - iii_ =- - =ii 量曼鼍曼皇曼皇曼皇曼鼍曼皇曼曼 笔大多刚硬劲挺，龚贤吸取了这种笔法上的力度感，又发挥了中锋圆浑的秀润感，这 样就不会因浑厚、道劲而失去秀逸了。龚贤追求笔韵的“老 、“秀 ，他在“四要”跋 中提及：“笔法欲秀而老，若徒老而不秀，枯矣。墨言润，明其非湿也。 龚贤最突出 的绘画技法是积墨法，积墨的特点：一是数遍皴染，二是层层叠加，三是浓淡过渡。 他的画常以多层重墨积染山石树木，使画面富有层次和深度，显得幽深苍郁。龚贤积 墨时要求墨不但要用得浑厚，而且还要活润，他在画说中谈到用墨：“浓为点，淡 为加，干为皴，湿为染。 圆“笔墨关人受用，笔润者享福，笔枯者食贫。枯而润清者 贵，湿而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