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克里普克“规则遵循”问题探究.pdf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t h er u l e f o l l o w i n gp a r a d o xa n dr e l a t e dp r o b l e m sh a v eb e e nw i d e l yd i s p u t e d t h e i s s u ew a sf as tp u tf o r w a r db yw i t t g e n s t e i ni nh i sw o r k “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 s ”， w h i c hh a sb e e nah o tr e s e a r c ht o p i ca b o u tw i t t g e n s t e i nf o rm a n yy e a r s ag r e a tn u m b e r o fs c h o l a r sj o i n e di nt h ed e b a t e ，w h i c hm a d e k r i p k e sw i t t g e n s t e i n ，k wf o rs h o r t ， b e c o m eas p e c i a l i z e dt e r m k r i p k el o o k e du p o nw i t t g e n s t e i na sa s k e p t i c a n dc o n s i d e r e dt h a th ep o s e da n e w s k e p t i c a lp a r a d o x a f t e rh u m ea n dg a v ea s k e p t i c a ls o l u t i o n t h i se s s a y a t t e m p t st ou n d e r s t a n da n dr e t h i n kt h ep a r a d o xs a u lk r i p k ec o m e su p 、 ，i t l la b o u tt h e f o l l o w i n go fr u l ef r o mah u m e a np o i n to fv i e w t h e r ea r eag o o dm a n ys i m i l a r i t i e s b e t w e e nk r i p k ea n dh u m ec o n c e r n i n ga l la c c o u n to ft h en a t u r eo fr u l e sa n d r u l e - f o l l o w i n ga sw e l la sw i t t g e n s t e i na n dh u m e t h ec o m m u n i t yv i e w , w h i c hi sc e n t r a l t ok r i p k e ss o l u t i o n , e x e m p l i f i e sar i g h ta p p r o a c ht o n o r m a t i v i t y k r i p k es e e st h e l a n g u a g ec o m m u n i t ya st h ek e yt ot h es o l u t i o nt ot h ep a r a d o xa n dp r i v a t el a n g u a g e ， h o l d i n gt h a tl a n g u a g ep r a c t i c ea n ds o c i a lc o n v e n t i o na l et h eo n l ys t a n d a r do fw h e t h e rt o f o l l o wr u l e s t h ee s s a yw i l ln o tb ep a r t i c u l a r l yc o n c e r n e dw h e t h e rk r i p k e sr e c o n s t r u c t i o no f d i s c u s st h ek i n do f i ss i m p l yw r o n ga n d 目录 目录 中文摘要i a b s t r a c t i i 导言1 第一章维特根斯坦论语言和规则5 第一节私人语言的定义6 第二节维特根斯坦的反私人语言论证6 第三节遵循语言规则1 1 第四节规则悖论的产生1 4 第二章克里普克论规则遵循问题17 第一节克里普克“怀疑论悖论”的提出1 7 第二节克里普克对“怀疑论悖论”的界定1 8 第三节克里普克对悖论的怀疑论解决1 9 第四节共同体、同意、生活形式、标准2 2 第三章克里普克悖论的局限性与解读规则遵循的新视角2 9 第一节局限性：克里普克悖论仍然是一种怀疑论悖论2 9 第二节新视角：语境分析3 2 结语3 5 参考文献3 7 致 射4 0 独创性声明41 导言 导言 语言和哲学的联系源远流长，体现属人的世界不仅是客观的物质世界，而且 在很大程度上是语言的世界。同时，语言和心灵、精神亦有着十分紧密的关系。 洪堡说：“语言是世界观 ，又说，“语言是一个民族人民的精神 ，语言是人类 沟通交流的主要工具，哲学思考一刻也离不开语言，只有以语言为载体，才能将 思考的对象和过程转变为他人思想所能把握的东西，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只 有通过语言形式，思想才能存在和表现出来。 本世纪初，现代西方哲学发生了“语言转向 ( l i n g u i s t i ct u r n ) ，即从纯粹 主体转向主体与客体的中间环节一语言。各个哲学学派都很重视对语言的哲学考 察，把语言哲学看做其他哲学学科的基础，甚至认为只有通过语言分析，才能澄 清或解决哲学问题。这种观点在英美分析哲学家那里表现得尤其突出，他们将全 部哲学问题归结为语言问题，认为：“语言哲学是分析哲学的中心内容”。因此， 不少论者认为“2 0 世纪哲学和对语言的哲学探讨成了同义语 。弗雷格是分析哲 学的直接思想先驱，罗素、摩尔和维特根斯坦是分析哲学的创始人。该流派注重 语言，并试图分析命题，以便找出那些符合比所代表的事实或意义又具有最好和 最简明的逻辑形式的命题。其特征如下：1 、怀疑和敌视形而上学；2 、认为存 在一种特有的分析，藉此哲学才能得出可靠的结论；3 、在极大程度上支持一个 问题接一个问题地研究哲学问题。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 l u d w i gw i t t g e n s t e i n1 8 8 卜1 9 5 1 ) ，出生于奥地利， 后入英国籍，哲学家、数理逻辑学家。是现代西方最著名的哲学家之一，最近几 十年来，他一直是西方哲学家重点研究的一个人物，评述他的哲学思想的专著有 上百部，论文更是数不胜数。作为分析哲学主要创始人之一，他十分关注对语言 哲学的研究。其后期著作哲学研究、纸条集等，更是用绝大部分篇幅讨论 陈嘉映语言哲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5 月第l 页 0 江怡哲学的用处在于使人有自知之明一访斯特劳森教授，哲学动态 。1 9 9 6 年第1 0 期 哈里森a ni n t r o d u c t i o nt ot h ep h i l o s o p h yo fl a n g u a g e ，序言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语言哲学问题。维特根斯坦第一个提出，“全部哲学就是语言批判m 。维特根 斯坦带来了语言转向，而不是弗雷格或罗素，维特根斯坦才是第一个语言哲学家。 哲学研究是由类似格言的段落拼接而成的，结构松散，用意晦涩，维特 根斯坦似乎想通过“春秋笔法来传达出“微言大义 ，这就无形中给后人理解这 部著作增加了难度，人们各取所需，根据自己的需要来解读维特根斯坦的这部著 作，因而提出了形形色色的假说和论点。在这部著作中，维特根斯坦用了大量篇 幅讨论“规则遵循 论题，并进行了反私人语言论证，认为私人语言观念是错误 地使用日常语言的结果。对于这一观点，不少哲学家表达了不同看法，斯特劳森 ( s t r a w s o n1 9 1 9 - 2 0 0 6 ) 在“维特根斯坦的哲学研究评论? 一文中指出，当 维特根斯坦主张没有语词代表或命名个人的经验时，他是在摇摆于一种较强的论 点和一种较弱的论点之间。艾耶尔( a y e r1 9 1 0 - 1 9 8 9 ) 的论点更为激进。他在“能 够有私人语言吗? 一文中主张可以有私人语言。艾耶尔认为可能有一个鲁滨逊， 他的语言没有人懂，但有可能被其他人( 例如星期五) 理解。他的论证方式明显表 现出他一贯持有的经验论立场。里斯( r r h e e s ) 在同样题名为“能够有私人语言 吗? 的文章中捍卫了维特根斯坦的主张，反驳了艾耶尔的观点，他认为语言由规 则构成，没有东西可以说明鲁滨逊是在遵循规则，而不仅仅是在行动中表现出某 种规则性，坚决主张不可能发明出私人语言来。伽维尔( n g a r v e r ) 在“维特根斯 坦论私人语言一中总结上述论争时说，艾耶尔把他所批评的观点说成是这样的：一 个人能把意义赋予记号，必要条件是别人也能理解这个记号。里斯把主要问题说 成是：我是否可以有私人的理解，我能否理解不能在其他人能懂的语言中说出来的 东西。伽维尔认为争论中是里斯错了，这个争论的问题应与维特根斯坦提出的关 于私人语言的问题区分开。威尔曼( c w e ll m a n ) 在“维特根斯坦和自我中心困境 中批评了维特根斯坦的主张。他所谓的“自我中心困境 ，指传统的经验主义认识 论带来的哲学困难。卡利( j d c a r n e y ) 在“私人语言：维特根斯坦论证的逻辑 中 反驳了上述论点。他认为维特根斯坦否认记忆和感觉可以作标准这一点是正确的。 维特根斯坦著逻辑哲学论郭英译北京：商务印书馄1 9 8 5 年，4 0 0 3 1 2 导言 孟德尔( c w k m u n d l e ) 在“私人语言和维特根斯坦的那种行为主义”中把维特 根斯坦的观点称之为语言的行为主义”( 1 i n g u i s t i cb e h a v i o u r i s m ) ，他通过批 判语言行为主义，确定了一个与维特根斯坦相反的论点：一个人可以谈论他的私人 经验。斯陶克尔( m a g s t o c k e r ) 在“记忆和私人语言论证 中反对维特根斯坦的 观点，他认为如果关于私人语言的论证成立的话，就会导致完全不可能有语言这 样一种结论。 真正使这一论题成为维特根斯坦研究热点的，是克里普克于1 9 8 2 年发表的维 特根斯坦论规则和私人语言一书，在这本书里，克里普克将维特根斯坦解读为 一个吒际疑论者”，认为他继休谟之后提出了一个新的“怀疑论者悖论”，并给出 了一个“怀疑论解决方案 。 索尔克里普克( s a u lk r i p k e1 9 4 1 ) 美国著名的逻辑学家和哲学家， 模态逻辑语义学的创始人之一，2 0 世纪7 0 年代后出名的美国年轻一代分析哲学家 的重要代表，被认为是2 0 世纪最具原创性和影响力的哲学家之一。克里普克少年 成名，在1 6 岁读高中时写了一篇模态逻辑语义学方面的论文，被一些重要的逻辑 学家认为是一篇有创见的可能是来自普林斯顿的博士论文。甚至有的大学还向其 发出了入学邀请，克里普克思考再三之后，写信回复了那所大学并婉拒了这一邀 请，认为还是先读完高中为宜。高中毕业后，克里普克就读于哈佛大学，后获数 学学士学位。毕业后曾先后任教于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康乃尔大学、伯克 利加州大学、洛克菲勒大学、普林斯顿大学，1 9 7 7 年任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后升 任麦科什讲座哲学教授，现任职于纽约城市大学研究生中心。 维特根斯坦论规则和私人语言是克里普克的最新著作。在这本书里，他 探讨了维特根斯坦的后期哲学思想，特别是分析了维特根斯坦关于规则和私人语 言的观点。它认为分析一下维特根斯坦的规则概念，可以更好的理解和说明维特 根斯坦对于私人语言的论证。他认为关于遵循规则的虬怀疑论悖论 出现了，并 且维特根斯坦给出了一种“怀疑论解决方案 。这一解决方案对于维特根斯坦的语 言哲学具有深远的影响，并且构成他后期的精神哲学和数学哲学的基础。克里普 克的这一观点引起了浪潮般的反对，其热烈为近几十年来哲学论坛上绝无仅有。 3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大部份人都认为克里普克误解了维特根斯坦，也有很多人支持克里普克的观点， 麦金( c o l i nm c g i n n ) 1 9 8 4 年在维特根斯坦论意义一书中指出克里普克的很 多分析是对维特根斯坦观点的误解。他说，要看克里普克的说法是否符合维特根 斯坦的原意，就要看维特根斯坦是否真的主张过关于意义和规则的怀疑论悖论。 尚克尔( s g s h a n k e r ) 在“关于遵守规则的怀疑论混淆 中也认为克里普克误解了 维特根斯坦的原意。尚克尔认为，维特根斯坦讨论遵守规则问题的直接目的是要 瓦解支配我们思想的关于指导( g u i d a n c e ) 的图画。规则的无限应用强使我们以某 种方式运动，把规则想成是包含了其应用的整体。普尔( k l a u sp u h l ) 1 9 9 1 年所 编的论文集意义怀疑主义主要探讨了维特根斯坦和怀疑论，维特根斯坦后期 的心灵哲学，规则、共同体和个体的关系，一致性和规范性等。米勒和怀特 ( a l e x a n d e rm i l l e ra n dc r i s p i nw r i g h t ) 2 0 0 2 年编辑的规则遵循和意义针 对关于克里普克解读的讨论，收录了论述规则遵循和意义的关系问题的重要论文。 贝克和哈克( b a k e ra n dp m s h a c k e r ) 也提出了他们不同的解决方法。他们在 维特根斯坦：规则、语言和必然性一书中，仔细分析了维特根斯坦的悖论， 他们反对对规则悖论进行怀疑论式的解读，认为规则和行动的关系是一种内在的 关系，反对在规则和行动之外去寻找解释的原因。布鲁尔( d a v i db l o o r ) 追随了 克里普克，对维特根斯坦进行了怀疑主义的解读。作为s s k ( 科学知识社会学) 学 派的代表者，布鲁尔在面对规则对行动的不充分性、秩序化行为是如何可能的难 题时，借助了社会学。布鲁尔称，秩序化的计算依赖我们通过反复练习而把握的 社会约定。正如前文所说，本文并不是特别关注克里普克对维特根斯坦观点的重 建对维特根斯坦是否公平，而将重点论述克里普克提出的意义的规范性和遵循规 则的本质。 本文总体分为三个部分，第一章简要概述了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对 “私人语言 与“规则遵循 问题所作的论述。第二章是这篇文章的主体，指出 克里普克是怎样解读维特根斯坦，并怎样将维特根斯坦与休谟进行对比的。同时 从休谟的立场出发，捍卫了对遵循规则的共同体解释。第三章简要论述了解读规 则遵循的新视角语境分析。 第一章维特根斯坦论语言和规则 第一章维特根斯坦论语言和规则 “哲学处理问题就有如治病一般 ，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提出了 “语言游戏 说，“拒斥 “私人语言 ，系统地“诊治 了奥古斯丁的“语言 图画论。维特根斯坦反对语言是世界的图画，语言像镜子一样反映世界的观点。 在特根斯坦看来，语词是一种工具，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正常地使用语言时，对于 每一语词在具体的使用中所具备的意义是很清楚的，尽管他未必能讲出它的意义， 但可以自如地按照它的意义来使用，这时并没有什么哲学问题出现。过去的哲学 家们离开了语言的具体的运用，孤立地去追问“存在 “认识”“真理 等词的 意义，就提出了“什么是存在? ”“什么是认识? ”“什么是真理? ”等哲学问 题。可见，离开了日常语言的正常使用，才产生哲学问题，提出这些问题之后， 哲学家们力图为“存在”、“认识”、“真理”等词找出一个任何条件下都不变 的释义，建立自己的本体论、认识论、真理论等等。然而词的意义在于用法，用 法众多，意义也有一个家族，要找出不变的释义是不可能的。哲学问题是找不到 答案的。哲学家们总是费尽心机要去回答不能解答的问题，结果抑郁了，语无伦 次，陷入一种精神病症之中。加以哲学家之间争论不休，谬种流传，使得哲学更 加混乱不堪。 维特根斯坦认为，他的使命就是要进行哲学的治疗：使哲学家摆脱不可解决 的哲学问题，像把苍蝇引出捕蝇瓶一样。所谓治疗，就是像切除肿瘤一样消除哲 学问题。在特根斯坦看来，不再追究哲学问题，从而恢复健康，还哲学以安宁， 使其免受自身的折磨。 维特根斯坦的反私人语言论证集中体现了他关于语言性质、作用和意义的思 想，如果把“私人语言”看作“自我”观念的化身，维特根斯坦的反私人语言论 证就是“自我思维 的不可能性，维特根斯坦的反私人语言论证标志着西方哲学 家从崇尚“自我”到注重语言现象的分析转向。维特根斯坦是系统地从语言来思 考世界的第一人，在这个意义上，维特根斯坦可说是语言哲学的奠基人。在哲学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2 5 5 节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史上，维特根斯坦反私人语言论证具有重要意义。 第一节私人语言的定义 私人语言论题在维特根斯坦的哲学研究中占据了大量篇幅，集中讨论的 文字如下：“一个人可以鼓励自己，可以对自己下命令、可以服从自己、责备自己、 惩罚自己、对自己提问题和对之给出回答。我们甚至能够想象只能进行独自的人 们；他们的活动伴随着自言自语。个观察着他们并且倾听他们的言语的研究 者可能会成功地将他们的语言翻译成我们的语言。( 这就会使他能够正确地预言他 们的行为，因为他也听到了他们作出决断和决定) 。 然而我们是否也能想象这样一种语言，一个人可以用这种语言写下或者说出 他的内在经验他的感情、情绪以及其它以供他个人使用? 我们就不 能用我们的日常的语言来这样做吗? 但是我的意思并不是这个。这种语言的 单词所指的应该是只有说话的人知道的东西，是他的直接的私人感觉。因此，另 一个人是不可能懂得这种语言的。 私人语言本身是一个含混的概念。维特根斯坦所论及的私人语言主要指的是 两种情形，一种情形是指为了某一目的自己发明，自己使用的记号，如鲁宾逊克 鲁索在孤岛上发明的指物记号，特别指用来描述个人经验的符号，私人记号具有 这样几个特点，一是自己发明的一些特殊符号，它不是我们现有的语言的一部分； 二是直接指称对象和个人的私人感觉；三是只供自己使用，而其它的人无法知道 或没有必要知道。私人语言的另一种情形是指描述个人内心经验的日常语言，例 如“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否感到疼痛 这种用日常语言表达内心经验的命题，它 是我们日常语言的种特殊运用。维特根斯坦认为这两种语言都是不存在的。 第二节维特根斯坦的反私人语言论证 维特根斯坦在l ：哲学研究中写道：“让我们想象下述情况：我想用日记记下 某种感觉的重复出现。为此，我把它与记号e 相联系并在我具有这种感觉的 日子在日历上写下这个记号。首先我要说，不可能给出这个记号的定义。一 囔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2 4 3 节 6 第一章维特根斯坦论语言和规则 但我仍然能够给自己一个某种类型的实指定义。怎样给出? 我能指着这个感 觉吗? 在通常的意义上不能。但是我在说出或写下这个记号的同时把我的注意力 集中在这个感觉上这样，可以说我是在心中指着它。但是这一套仪式的 目的何在? 因为看起来它只是这样的一个仪式而已。而定义当然是用以确立一个 记号的意义的。是呀，那正是通过集中我的注意力来完成的；因为我正是以 这种方式把记号与感觉的联系印在自己的心中。但是我把它印在自己的心 中只能意味着：这一过程使我在将来能正确地记得这种联系。但在现在的例子 中我并没有正确性的判据。人们在这里会说：在我看来是正确的无论什么东西都 是正确的。而这只意味着我们在这里不能谈论正确堋。国 在上述引文中维特根斯坦试图证明的是，不可能存在身体感觉的“私人实指 定义”，其论据是，这样一个所谓定义并不足以保证该“定义 的制定者能够正确 地运用记号e 记录所提到的身体感觉的出现。在没有公共语言参与的情况下，他 怎么能够确定他写下的“e ”这个记号指的就是他此刻的那种感觉呢，只有当我 们已知一个名字在何种语言游戏中被使用，我们才可以给一个“感觉 命名。维 特根斯坦论证的实质是，记忆由于本身就是私人的，而在私人语言这里原则上“不 能依靠。即使我们每次在写下“e 这个记号时，总是与第一次写下“e ”时 的感觉相对应，但是，我们又以什么来确保自己准确无误地记住了这个已逝感觉? 实际上，这是无法保证的，也就是说，有关已逝感觉的记忆并不能为“e ”的再 次使用提供“正确的标准 ，使用者依据的只是自认为是正确的东西。 例如，假设“狮子 一词是通过实指定义而被引入到我们语言中的，我们通 过指着一头狮子说：“这是狮子 来决定了“狮子 一词的所指。当再次使用“狮 子 一词时，我们对该词的使用是否合理则取决于，我们是否是在实际地指称狮 子而使用该词的。这又取决于：“狮子 一词指称的东西，与我们给出该词实指定 义时所提示出的那个动物，这二者是否是同一种类的个体。在探明这点时，我们所 依据的并不仅仅是我们在以实指定义引入“狮子 一词时的记忆，而且还有决定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2 5 8 节 7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着下述事实的种种客观因素：现今的这个动物与我们曾提示出的那个动物是否属 于同一种类。然而，就私人感觉符号“e 的实指定义而言，我们在探明现今的 感觉与已逝的感觉是否相同时，所能凭借的却只有当事人的记忆一既然是私人感 觉，那么可持有这一感觉的就只有当事者本人，而且由于并不存在可由外部加以 观察的有关这一感觉的征兆，所以不可能存在任何外在证据。于是，由于并不存 在可用于判定这一记忆是否正确的独立标准，结果在这里，所谓的“相同 实际 上仅仅是“我认为相同”。维特根斯坦认为，试图以私人方式使用语言的人不能把 他的意义交流给他人，同样也不能交流给自身，他不可能说出任何事情。然而， 当感觉与外在表现结合时，情况就会有所不同。比如一个人胃疼，他在说“我胃 疼 的同时，我们观察到他在呻吟、手捂胃部、脸部扭曲，那么我们就会理解他 说的话，这些现象就是我们赞同他的说话的标准。但是，假如他在说；“我胃疼 的同时，欢呼雀跃、面露喜色，我们就会误解他的意思，因为我们对“胃疼刀的确 定已存在某些标准。这些标准就是我们的共识，任何感觉表达只有与这些共识相 符，我们才能理解。我们用来描述“内部经验 的语言不是私人的。当用来指称 感觉的语词与感觉的自然表达紧密相联时，其他的人便能够理解它们了。正如维 特根斯坦所说：“一种内在过程需要外部的判据 回。 在解读维维特根斯坦的反私人语言论证时，我们还须注意到语言的另一个特 性一否定性原则。任何一种语言都具有可否定性特征，就语言本身来说，这种可 否定性指的是，语言中的每一个肯定命题都具有其相应的否定形式，都具有相对 立的命题。而私人语言不具有这种这可否定性，维特根斯坦说：“假设每个人都有 一个装了某种东西的盒子：我们称它为甲虫。谁也不能看别人的盒子，而每个 人都说他只要看看他的甲虫就知道什么是甲虫。在此，每个人的盒子里有某 种不同的东西是极其可能的。甚至可以想象这个东西在不断变化。一旦假设甲 虫一词在这些人语言中有一种用法? 如果是这样，它的用法就不会是一个 东西的名称。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在这个语言游戏中根本没有位置；甚至连作为某 回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5 舳节 8 - 第一章维特根斯坦论语言和规则 种东西的地位也没有：因为这个盒子甚至可能是空的 。当我们用“甲虫 来称 呼盒子里的东西时，我们的作法是任意的，我们可以把盒子里的金鱼或小猫称为 “甲虫”，也可以用“金鱼 、“e 或其它的符号来称呼甲虫。这说明，说它是甲 虫和不是甲虫都没有任何意义，“甲虫 等符号是不可否定的，因为我们不能想象 它的反面。所以这种语言便不可能存在，即使存在，也不可能被我们理解和使用， 因为它不是我们所意指的语言。正如他所说：“否定的秘密就在于：这并非事物怎 样存在，而是我们可以说一事物怎样不存在 圆。逻辑语言和日常语言因为具有这 种可否定性，因而是可能的，而私人语言由于不具有这种可否定性，所以不可能 存在。语言的否定性原则不仅是语言存在的可能性的判别标准，同时也是我们理 解语言的前提条件。 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写到：“让我们设想一张表( 某种类似于词典的 东西，) 它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之中。词典可以用来对词x 翻译成词y 作出辩自。 但如果这样一个表只能在想象中查对，那么我们还把这种情况称为辩白吗? 是的；那么这就是一种主观的辩白。然而辩白就在于求助于某种独立的东 西。但是我当然能从一个记忆求助于另一个记忆。例如，我不知道我是否 正确地记住了一辆火车的开出时间，为了进行核查，我就在心中回忆火车时刻表 的那一页看上去是什么样子。这儿的情况不是一样的吗? 不；因为这一过 程需要产生一种实际上是正确的记忆。如果时刻表的意象本身是否正确并不能被 检验，它怎么能够确认第一个记忆的正确性呢? ( 正如同一个人买了许多份同样 的报纸来使自己相信报纸上说的东西是真的) “在想象中查表并不就是查表，正如一个想象的实验结果的意象并非就是实 验结果一样。 既然记忆是不确定和不可靠的，那么，基于记忆的私人语言同样是不可靠的。 维特根斯坦之所以否认“私人语言”的存在。是为了批驳从身心二元论中产生的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2 9 3 节 。w i t t g e n s t e i n ，n o t e b o o k s1 9 1 4 1 9 1 6 ，t h eu n i v e r s i t yo fc h i c a g op r e s s ，2 n de d i t i o n p 3 0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2 6 5 节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个传统观念，即那种认为每个人的体验是他个人的私事，别人无法洞察我的意 识并且具有我的体验，我自己所感到的疼痛是“疼痛”这个普遍概念赖以抽象出 来的惟一基础。维特根斯坦则强调语言存在于语言共同体之中，不可能有一种与 语言共同体隔绝的所谓“私人语言”。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如果我说到我自己， 我说我只是从我自身的情况知道“痛”这个词指什么一那么，在说到别人时，我 就一定不能也这么说吗? 我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地把一种情况加以普遍化呢? 刀 维特根斯坦的论证让我们看清了，哲学上的一切错误观念都不是哲学家们随 意编造出来的，而是空穴来风，是对现实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夸大和扭曲， 私人语言观念正是错误地使用日常语言的结果。维特根思以生动的语言、鲜活的 实例、多样的形式揭露了我们对日常语言的误用，揭露了私人语言观念产生的常 识根源。 从哲学史来看，维特根斯坦的反私人语言论证可以说是黑格尔对“这”( 感性确 定性) 所作分析的语言哲学阐述。黑格尔认为，实在论者预设“我之外的世界( 与 “我来进行交流并由之而有确定性( “感性确定性) ，他们是不能成功的。“我 所生活于其中的世界在维特根斯坦这里就是公共语言。维特根斯坦对语言游戏的 强调和黑格尔对中介的强调破除了基础主义，他们反击了自笛卡尔以来哲学上身 心二元论所带来的自相矛盾：从理性自我或纯粹经验自我找到知识和世界的基础， 正如维特根斯坦说：“为什么我的右手不能给我的左手以钱? 一我的右手能够将 钱放在我的左手中。我的右手可以写出赠与证明书而我的左手可以写出收据 o 。 维特根斯认为一个人对自己说着一个词的同时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到一种感觉上， 这是没有意义的。笛卡尔从“我思这个孤立的“我 出发；康德从公认的数学 与物理学出发，转向先验我们；黑格尔将先验我们历史化、过程化。马克思再将 这种历史化的我们转到物质生活向度。维特根斯坦则转到语言生活( 游戏) 向度。 “我 向“我们 的发展经历了一个从先验到历史、从意识到物质再到生活的过 程。这一过程同时也就是哲学从一元到多元，从认识到理解的转变过程。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2 9 3 节 圆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2 6 8 节 第一章维特根斯坦论语言和规则 第三节遵循语言规则 一、语言规则的定义 在论证私人语言不可能的同时，维特根斯坦也论及了遵循语言规则的问题。 这一问题在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思想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他的许多著作中都 有这方面的论述。对于什么是规则，维特根斯坦对它作了广义的解释，把图表、 指示性解释以及与此类似之物，都称为规则。词的意义受到语言规则的制约。没 有一定规则，词和语句的用法就没根据。改变词和语句的使用规则，词和语句就 可能有不同的意义。 按照维特根斯坦的观点，词是代表对象的，是指示事实的，词所指示的东西 就是词的意义，实际的人就是“人”这个词的意义，实际的“狮子 就是“狮子 这个词的意义。名字表示客体，客体就是名字的意义，另外，词有独立的意义， 这是词的一般的意义，但词的独立意义并不是重要的，因为词总是用在句子中， 人不能只是说单个的词，人们更多的是用包含许多词的句子来说明事实，比如，“我 热爱农民 ，这个句子就包含许多词，单独说一个词的情况是很少的。词只在句子 中，才有具体的意义。这样，词的具体意义与词在句子中的具体位置有关系，同 样一个词，在不同的关系中就具有不同的意义。从词在句子中的不同情况，来确 定词的具体意义，这是更重要的。既然词和语句的意义都在于它们的用法，因此 必须研究词和语句的规则，换句话说，必须研究语言游戏的规则。例如，“狮子是 动物 和“l + 1 是2 这两个句子中，都有“是 这个系词。前一个“是的意 思是说狮子属于动物的一个种类，狮子是动物是一个分支，“是 是“属于 的意 思。而后一个“是 的意思是说1 + 1 等于2 ，“是 是相等的意思。在一种规则 下，这两个句子中的“是”是可以互换的，而在另一种规则下，两个句子中的“是 就不能互换。词在不同语境中的使用，词在语句中的各种组合方式，以及其他等 等，都必须遵循一定的规则。语言游戏的规则规定了词和语句的用法，从而也规 定了词和语句的意义。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如何遵循语言规则 ( 一) 、规则与训练 当家长指着石块对孩子说“石块 。这是他用语词来训练，使孩子建立起词与 对象的指称关系，使之以后一听到“石块”，便产生石块的意象。然而当工匠对助 手说“石块 时，工匠是在训练助手，让助手知道什么叫“石块”吗? 显然不是。 工匠的意思是说：“把石块递给我。 当助手这样做时，“石块”的语词除表达之外， 还具有引发行为，或者说做事的功能。那么，助手怎么知道工匠所说的“石块 一定是让他递上石块，而不是别的什么意思呢? 这当然要靠平常的训练。训练使 人学会如何遵循规则。要学游泳，必先下水，要知道什么是规则，只有在游戏中。 人们在遵循规则时，并没有对规则作任何解释，而是盲目地遵循规则，不学任何 明确的规则，只靠实践就能学会游戏。 维特根斯坦把知道规则的含义与明白规则的用法紧密联系起来，他认为，凭 直觉掌握规则，猜出规则的含义，并不等于说猜出规则的用法。我们以下棋为例， 如果我们指着象棋中的“相 对一个没有玩过象棋的人说“这是相 ，这是没有意 义的，因为他并不知道“相 的具体用法。只有告诉他“相 在游戏中的具体走 法，当他明白了“相走田，而且不能过河一，这时说“这是相 才是有意义的。 ( 二) 、规则与一致认识 维特根斯坦认为如果没对“相同性 的总体一致的理解，没有对这样做是否 符合那个规则的总体致的看法，就不会有规则、指令或语言，至多只有“混乱 的声音 。也就是说，“规则是与“一致的 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我”做出一些 指示或命令，同时“我 用同意、反对、期许、鼓励等表情或语言对“他 进行 指导，“他一就会按照“我做的去做，这样，“他 就学会了“规则的 、“一致 的 等词的意义，从而就学会了遵循规则。 维特根斯坦认为，人们对于词的用法以及什么用法符合语言规则这些问题是 否持一致的看法，这一点对于语言的存在是有重大意义的。因为，语言现象立足 于规律性之上，立足于认识一致、行动一致之上。人们要遵循规则，首先必须弄 第一章维特根斯坦论语言和规则 清什么是规则，同时对什么是遵循规则的标准具有一致的认识。如果对规则本身 缺乏一致的认识，自然也就谈不上对遵循规则的标准一致的认识。就语言规则而 言，情况也是如此，因为，如果人们对词和语句的用法各不相同，如果人们对词 的意义或语句的意义缺乏一致的认识，人们便不可能进行思想交流。例如，“老师 让学生按+ 1 的规则，写出直到1 0 0 0 数列，1 0 0 0 以后再按+ 2 的规则写， 可是学生则写出了：1 0 0 0 ，1 0 0 4 ，1 0 0 8 。老师说：不对，你应该在每个数后面 加2 。而学生则答道：是吗? 我以为这正是我应该做的”。请问，学生遵循规则 了吗? 他自以为应该是遵循了的，可是老师不这么看。这就是说，不在乎公共的 准则而自以为是遵循了规则，这样的说法是自相矛盾的，因而是不成立的。任何 可称之为规则的东西，在其规则性中都包含了遵循行为及其判定依据，否则就不 叫规则。童世俊把规则的这个特点归结为它的“公开性 圆。一部法律颁布了，除 了对外宣布之外，还应当积极宣传，让普通大众知法、懂法，进而才能更好的守 法，如果从法律中找不到是否遵循了该法律的任何判定依据，法无定法，那么这 部法律就没有任何意义。谁都可以说自己守法，其实也就无所谓守法。可见“私 人规则”的说法有违于规则的本质特性规则性。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并不是根据全体或大多数人是否都把某个东西称为红色 的，来决定这个东西是不是红色的，只有当一致认识存在时，我们才能玩这种语 言游戏，“一致认识 这个概念并不存在于这种语言游戏之中。不过，在大多数情 况下，人们并不进行这样的咨询，而自己根据生活常识和语言习惯作出决定。没 有一致性，也就没有规则，没有语言。 ( 三) 、规则与社会实践 在维特根斯坦看来，人类使用语言这一基本的活动就是人类最基本的实践， 语言游戏即语言实践的重要性，因为语言游戏是人类作为不同于其它动物的生物 存在最好体现，同时，人类也是在语言游戏中真正意识和体验到自身的存在。维 特根斯坦写到：“我可以说，语言是基于一种生活方式。为了描述这种语言现象， o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1 8 5 节 。参看童世俊。对“规则一的若干哲学分析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我们就必须描述任何一种实践，但不是孤立的事件。 “只有在实践中词j 。会有意 义 。 遵循规则是人的一种活动，不是一次性的活动，而是反复进行的活动，也可 以说是一种习惯。比如在中国驾车要右侧通行，而在英国，就要左侧通行。要遵 循规则首先就要认同一种文化，然后学习这条规则。人必定生活于一定的社会群 体中，而不同的社会群体往往差异很大，这时我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入乡随俗， 一种是坚持自我，一个南方人来到北方，酒桌上他可以像北方人一样大杯喝酒， 一饮而尽，以示热情。也可以以酒量不济为由，小杯慢酌。当然这其中并没有不 尊敬的意思。这里并没有随意解释规则，他可能不守规则，但恰恰不是按照自己 的解释遵循规则，他服从的正是自己的本地文化。 假定某个天才少年某日突发灵感，将自己某刻的某个感觉命名为“痛 ，而实 际却没有人教他使用这个词，那我们就会说他完全沉浸自己的小宇宙里，当他使 用这个词时，他是不能使别人理解他的意思的。维特根斯坦写n - “当人们说他为 他们感觉起了一个名称时，他们忘记了如果要使纯粹的命名活动有意义，在语言 中我们需要对其做大量的准备工作。而当我们说某人给痛起了一个名称时我们所 准备的就是痛这个词的语法；该语法指示了那个新词所应处的位置刀口。他明 确指出，遵循规则也是一种实践。自以为在遵循规则并不就是遵循规则。因此， 不可能私下地遵循规则；否则，自以为在遵循规则就会与遵循规则成为一回事了。 因此，私人语言主张的纯粹私人的定义是永远不可能存在的。 第四节规则悖论的产生 维特根斯坦的 哲学研究一书的中心目的是攻击和反驳奥古斯丁的语言概 念，特别是奥古斯丁对语言与思维之间关系的理解。维特根斯坦试图将语言概念 看做是一种生活方式，而非抽象的符号系统。当维特根斯坦声称“想象一种语言 就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方式 的时候，他的意思是语言和语言交流内嵌于极其有 维特根斯坦手稿，转引自希尔明后斯特根斯坦，第2 9 1 页 o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2 5 7 节 o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棱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1 9 节 第一章维特根斯坦论语言和规则 i i i 条理的人力群体生活活动之中。针对维特根斯坦对奥古斯丁的批评，我们可以认 为维特根斯坦建立了三个消极的论题和一个积极的论题，如下： 1 、用符号意指某物并不是内部状态或过程的主体。 2 、理解某个符号不是以特殊方式去解释它。 3 、按照规则使用符号不是建立在任何理由之上。 4 、理解符号就是掌握使用它的技巧和习惯。 通过关注维维特根斯坦对经典观点的反驳，我们可以明白，这几个论题的大意 是“理解”和相关概念( 掌握规则，遵循规则) 是一种精神状态或过程。 针对维特根斯坦想要提倡的主张，也就是，“意指 就是对词的用法，经典观 点认为“当我们听到或者说出一个词的时候，我们就懂得了它的意义；我们在一 刹那间就把握住了它的意义，而我们以这种方式把握住的东西一定与在时间中延 伸的使用是不同的东西 o 。按照这种观点，理解某词的意思，我们就要寻找 一些东西，能够先于思维并能够在瞬间掌握它，换句话说，就是可分离的东西。 能够充当未来特定行为的指导，并且能够为那些行为的正确性设立一个标准。这 种观点既可充当与他决定有关的个人行为的指导，也可充当他所说和所做的指导， 并且充当基础来评估他所说和所做的。规则的应用能够被评估这一事实，似乎在 暗示正确性的标准是独立于应用的。 然而，维特根斯坦论证到，必须有某些东西能够执行指定的角色并不同于用 法，这一观点是一种错觉。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满足和执行所设定的任务。维特根 斯坦试图阐明这一观点，当我们在关注立方体图案和使用这个图案的投影方法之 间的差别时，这个立方体图片可能被认为是立方体这个词的意思。当“我 在脑 中有立方体这个图案的时候，“我 总是能够构想出投射它的不同方法，并给出不 只一种解释。一张用来解释某个词的意思的图片就可能有不同或多种用法了。有 人会建议我们可以通过解释用法来理解每一个用法。但是解释只不过是将一个符 c o l i nm c g i n n ( 19 8 4 ) ，w i r t g e n s t e i n m e a n i n g ( o x f o r d ：b a s i lb l a c k w e l l ) ，p 3 0 维特根斯坦著，李步楼译，陈维杭校哲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6 年1 2 月，第1 3 8 节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ii i 号翻译成另一个符号。解释就是“规则决定规则的应用 的例子。如果被用来解 释另一规则的规则仍需要另一种解释，那么它就会导致无限的倒退。“任何解释以 及它所解释的东西都是悬而未决的，因而不可能对被解释的东西给予任何支持 圆。 但是，准确地说，倒退的产生不是由于解释本身的多样性，而是由于柏拉图式的 假设，即，任指导的事物是先于思维产生的，而与用法的任何背景与历史相分离。 我们总是能够无限构想出一个词或表达方式的许多应用。如果意义或者理解是由 解释所决定的，也就是由能够在脑海中瞬间所掌握的事物所决定的，那么悖论就 产生了。维特根斯坦将悖论描述如下： “这就是我们的悖论：没有什么行为方式能够由一条规则来决定，因为每一 种行为方式都可以被搞得符合于规则。答案是，如果一切事物都能被搞得符合于 规则，那么一切事物也就都能被搞得与规则相冲突。因而在这里既没有符合也没 有冲突。” 维特根斯坦的这个悖论可以使人联想到康德的“二律背反 ，在康德的先验论 中，存在着四个正反两方面皆可证明的对立论题，这种对立不是任意捏造的，而 是构筑在人类理性的本性之上的，因此，是不可避免的和永无止境的。在维特根 斯坦这里，理由与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