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公司职位岗位设置.docx

三天两头看到“绝望求助帖”，本来想跟帖的，不过过不了一会儿帖子就会沉没在口水中，于阅者无益。难得有空有闲，想想还是单开一贴扫扫盲，欢迎行内人纠正补充，如果有不同意见，请举证反驳，七姑八姨的传说或者朋友的邻居的朋友的故事就不用搬出来了，因为那都没多少credit。 新药的研制是一个复杂的工程，涉及的常见project有来自于CMC（chemical, analytical, and controls),chemical synthesis (exclusive), clinical trial,regulatory affair等等。理论上，所有这些都和生物沾边，即便是regulatory affair。要展开来细讲，每个话题的篇幅都不会少。对于大伙来说，最熟悉的莫过于R&D，一个很笼统的说法涵盖了compound screening, preclinical以及clinical trial。很多大家感兴趣的词包括CRA, CRO等等也都囊括其中。所以细节留着以后有时间再添加，这里先笼统的介绍介绍“如雷贯耳”的R&D。 新药研发的两个主要的phase，其中之一便是research，顾名思义，一堆垃圾中挑金子(lead compound)，当然不是胡挑，而是有in vitro和animal model来support的。另一个phase便是development，在lead compound选出来之后要经过nonclinical以及clinical trial来检验efficacy和safety，其中nonclinical/preclinical 是做safety evaluation in animal以及drug product formulation for Phase I等等； phase 1是在健康人群里检验（短时间小样本），检验不同的dosage以及acute tolerability；phase 2是在挑选的病人里检验，完成dosage的选择以及要得到相对完善的safety资料；phase 3最昂贵，大样本长周期，是在general patient里测试，要取得完整的efficacy和safety资料，尽可能和市场上的competitor drug做比较trial。当然很多比较rare的safety issue要在postlaunch的phase 4里慢慢收集才能得到。当然这些phase有些例外，比如流感病毒疫苗的投产，其phase 1的结果和规模就重要的多。当然代价是safety issue不甚明了，美国历史上发生过疫苗比病毒害死更多人的悲剧。题外话，对猪流感疫苗不太清楚，反正我没做第一批guinea pig，目前观望中。 据统计，每近十个进入preclinical development phase的compound只有一个能真正进入NDA（New Drug Application），还不一定会被批准，批准了还未必能挣到钱，想想药厂要是没有高额利润，谁吃饱了撑的来做药？比起其他工业产品，因为研发周期长，patent实际有效的时间就短。因为前期工作的profit margin比较低，风险又大，现在的趋势是外包。这里还不是说外包到中国印度劳动力资源廉价的地方，只是说外包诸如chemical synthesis之类的工作给专门搞化学合成的公司，因为后者的profit margin大约只有10%，远低于自己运营化学合成的成本，小的制药公司就更别提了，只能找vendor来干这个。所以长远来看，进入大的制药公司搞基础科研的路越来越窄。当然对应的是外包公司的position会相应增长，但如果position长到了大洋彼岸，对在北美的学子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趋势。 前文叽歪了半天算是个铺垫，半天都还没扯到工作本身，现在切入正题。如果去找工作的网站search一下，比如，输入关键词，research scientist，欣慰的是大部分工作都是life science相关的，残酷的是大部分工作的description对一个fresh生物PhD或者鲜有industry经验的人来说几乎都是闭门羹。我对molecular technique并不在行，不好评价工业中的实验环境和技术要求和学校有什么优劣异同，但显然分子生物分门别类，通常你掌握的技术不差，但方向过于局限，如果公司挑人，没有经验的新手自然会需要大量的training，老板多半不会有心有闲来手把手教你，替公司算算这笔账，为什么会雇一个新手？这两天老板找谈话顺带提及了招人让我给推荐（非生物方向），我明说了既不给办H1和绿卡也没多少像样的relo package，另外还要经验，这样的人从我的圈子里我推荐不出来，更何况附近的两大药厂都有相同的opening还没找着人，谁愿意去小公司混？说起来这些position空了好几个月了，肯定面了不少人，但各大公司宁可干等熟练工也不肯雇新人。说起来很势利，但现状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回原来话题，这些research scientist的job description都要求这样那样的assay，什么NMR, LCMS，liquid handling等等，很多都是要招organic/analyticalchemistry背jing，于此我一窍不通，要有明白的不妨补充补充。这种position未必仅仅局限于初期的research，有可能也参与到中后期的development，比如CMC的project在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重心，却是最后regulatory submission dossier不可或缺的一环，只是唱主角的通常是chemistry,analytics, regulatory，而biochemistry多半是need based。 认识搞基础生物的中国PhD，最终是通过学校和公司合作项目搞PK/PD转型的，也有去公司做postdoc跳入龙门的。（这里姑且不谈那些拿着CS和statistics secondary degree找到药厂工作的，因为生物的分量在其申请中明显被downgraded了）。难易其实更多源于机缘巧合，往往老板的connectioin以及分配到的项目对口，虽然自己可以努力寻找这样的机缘，但谋在人成在天，很多时候做PhD做博后往往是一个不讨喜没多少明朗前景的方向，毕业年限越久，博后做的越长，通往industry的路越窄。前些日子search各个名校MBA的学生的profile来给自己定位，无意间看到有些中国的生物学者在某research institute做了若干年research associate后通过part-time MBA和ExecutiveMBA来转型的。不知道这些人将来的job placement会如何，只是突然间觉得很苦，不是苦我自己，是苦这个广义上的专业，苦在这坛子里挣扎的同胞。 好在一些生物制剂或者相关产品的小公司经常会面向bio背景的博后PhD招人，有不少做cell culture,做免疫的opening，版上不也经常有人来post一些RA及tech的工作么？不过风险是这些公司很多startup，未必有多少风投的积余，cash reserve始终是个问题，做不出让大公司感兴趣的东西，裁员关门家常便饭。有朋友几年的工作经验都没能让其保住一个industry的position，有绿卡也没能让他在一年内拿到另一个industryoffer，说到底basic research实在是僧多粥少。前一阵Lily裁了几千，这周J&J又宣布cut 7% labor force，近八千职位的缩减，虽然有不少是营销部门的职位，但R&D不可能不被波及，想想有多少experienced R&D重回labor market跟fresh竞争，前景实在堪忧。伯南克说经济触底了，白宫说经济recover了，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只盯着高盛的performance。 Research scienitst还有一个比较新兴而且似乎还在增长的方向便是Market Research。我进入公司也是从这个点切入的，即使如今干得和market research风马牛不相及。本来也是一知半解，看到market一个词就像看到了无限前景，看到了富兰克林在向我招手。后来才知道market research和marketing差了十万八千里。前者的确需要scientist来干，后者说到底是sales。 什么是market research？做实验是从一堆废compound里掏宝，market research则是从一堆厕纸里掘金。对不起，no offense，大部分published paper和Intellectual Property application都是junk，非但没有任何value，还会有误导之嫌。看了那么多journal,突然发现跟医学杂志哪怕是new england J of Medicine相比, 生物人钟情的science nature cell简直就是圣经。无论是研究的深度广度还是思维推导的缜密性，CNS都不知道高多少个台阶。看多了，对非PhD的MD的文章会越来越不屑一顾，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累计了trial data胡乱发文章，一个基因一片文章，同一个cohort，居然能发很多片，只是first author对调而已。这种文章我当年的PhD或者postdoc老板绝对不会同意发表，实在有损名声。又跑题了，发泄一下当初的郁闷。除了publication外，还审核很多IP application，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可以inlicensing收为己用，干久了非常boring也很frustrated，成天读垃圾读的都想吐。要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可以真正move on的project，久而久之会对自己的position觉得insecure。 当然相对来说好的evaluation来自工业界的一些opportunities，比如某公司没钱做phase III trial了，但phase II结果很好，这时候找买家，要是能发现其中的value，其实带来的收益是很可观的。不过话说回来，真正好的compound，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好像stock/option trading里头的arbitrage机会，稍纵即逝。Small fish是竞争不过big pharma的。所以说还得发现别人发现不了或者不愿干得机会。 简单说说招人的条件，一般的market research 公司都multifunction，不光是招生物专业的，但公司一般都会有侧重，比如专门做biotech/pharma market research的。基本要求其实大部分人都可以自认达标，但比如高学历PhD/MS，有写grant/manuscript的经验，口语书面都不差，有些公司会要求某某疾病研究领域。也有药厂自己的market research team，随着basic research的外包，理论上market research的职位应该增加，因为自己不做Research了对市场上product的甄别日益重要。很多时候还是要靠connection进这行，至少我本人是，自己随便投的market research position虽然有phone interview但都没下文，希望不是我的sample essay把他们恶心着了，哈哈。同事有个老美比我早半年，也是postdoc进去的，而且是他自己建立的connection，能说会道，博后时是学校生物什么协会主席，经常安排industry讲座认识不少industry的人。另外美国人也没有身份限制。希望说了半天最后这身份和人际关系这两个要点没有泼太多的凉水，如果没有，只能自己想办法争取，尤其是后者，很多时候最考验的就是这种social/communication skill。 本来想把regulatory affair放到最后再谈的，因为工作的缘故有所接触，但事实上知道的有限，原本只打算随笔带过，糊弄糊弄完事了，不过有朋友发信询问，便不好再糊弄了。不过这里只能抛砖引玉，更精深的知识到了你上手就会了解的更透彻，到时候别忘了来分享。这里先景仰一下，fresh PhD直接能去pharma做regulatory affair，绝对是对方对潜力股的投资，能让对方觉得你的positive value而不是冒充潜力股的有毒资产，可想背景必然不一般。 Regulatory affair贯穿研发和后期maintenance的始终，产品的quality, safety,efficacy始终都有regulatory agency的assessment以及authorization。至于 maintenance，有很多activity都是为了确信product on the market in compliance with any new regulations。RA部门的职能终止是在产品被terminate或off market或者license transfer到third party。 产品研发的多数是science expert，后期销售是marketing department的职能，谁来规范产品的性能，expectation以及是否符合各种各样的规定呢？RA的职能就至关重要。任何一个project都在初始要采集协调所有stakeholder的要求，除了project manager, project team, sponsor, customer等等以外，一个最重要的stakeholder就是regulatory organization。试想做完了所有trial花费了巨资，然后FDA说都不合要求，打回去重做，哭都来不及了。Regulatory affair就是这样一个interface，介于公司产品研发和regulatory organization之间，确保所有的regulation都被理解被满足。 很多人对regulatory affair的理解有误区，总觉得主要就是从事regulatory submission，底下有朋友说的很详细，至少比我能表述的到位，很多职能包括license renewal, product recall crisis management都归RA管。题外话，不是每个声称invovled in RA的人都是真正在做RA。比如仔细审阅某人简历说是做RA工作，其实不过是给RA提供了了support，比如生成个什么listing之类的，本质是个SAS programmer。 言归正传，谈RA不得不谈project management，不过后者又是一个长篇的话题，不再此贴中详述了，哪天被版主拿包子砸晕了，我另外开贴再介绍吧，这里只有笼统一点了。其实比起其他部门，RA的职能更多样，management的training更intensive，涉及的知识面虽然不深但更广泛。个人是很倾向于这样的training的，不过management/soft skill不是每个中国人都favor的，传统的认知是technical更像一门实在的手艺。搞management 90%以上的时间都在communication，包括oral和written，对象包括team, senior management, sponsor, customer以及其他external stakeholder。 RA的job description看似技术要求不高，除了工作经验很多人的背景都meet minium qualification。生物转RA，也不是非要经过相关学位，很多on job training可以来自RAPS，TOPRA，也有很多公司自己offer training。但是工作经验是王道，一个生物本科有了三五年经验和一个fresh PhD同时申请，不用我说都应该知道谁的机率大。至于该该本科当年怎么进去的，人自有他的可塑性以及可培养潜力，肯定不是PCR或跑胶干得好的缘故。 其实industry的路也挺坎坷，进去之前你要证明你比别人更强更适合，进去之后就要反省自己到底比别人强在哪儿。今天你坐上了这个位子，明天呢？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太多的危机感，念PhD时没少上网打游戏下围棋，做博后时也没耽误enjoy life，但现在让我一屁股坐在电视机前玩一个小时COD4我也坐不住，一是老玩会觉得腻味，二是身边有太多朋友中年危机的故事让我不得不为将来做更远的规划和打算。很多R&D的熟人在四五十岁失业了，费尽全力又找了工作干不了几天，公司裁员倒闭，又走人了。反过来想想，这些人在job market上又有多少竞争力？会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实验是为了糊口而早没了热情。因为senior的title相对来说会要求较高的工资，比起仅仅有着两三年industry经验但年富力强而且廉价的年轻人，强在什么地方？能干得人早就转型了，或者开拓了很广的知识面，增加了找下家的筹码。这里我说的也不限于生物，很多搞IT的中国人也在中年很混沌，毕竟编程更是年轻人的天下。最大的障碍莫过于自己的soft skill,很多人在美国混了几十年，一口英语还是拒人千里之外，而且除了technical skill外，别无可圈可点的地方。中国人的social能力是一个很大的问题，company聚会中国人也爱扎堆，放着跟高管social的机会不用，conference的party time试问有几个人主动去找陌生人去交流？原因之一是缺乏足够的自信，原因之二是中国人固有的矜持。很可惜我们自己所推崇的“物以类聚”在西方人眼里是一个Chinese的缺点: only like to interact with countrymen。这里姑且不论是非，因为民族的自尊，很多人并不认同westerner的judgement，不过在别人的文化里只能尽量adapt，该ass licking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老美之间不论认不认识，经常会很主动地自我介绍自我推销，哪怕是上下级之间： “Hi, I am John. I work for XXX. Your speech is very inspiring. Do you mind if I ask you a couple of questions.。而其很多老美同事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经常会put finger into一些与之无关的事物上，有时候很annoying，但这是别人的生存法则。 缺乏自信也很大程度上源于语言的障碍以及文化的陌生。既然缺乏，就尽量去补充。一方面加强文化的积淀,另一方面增加自己的knowledge base，各种各样的knowledge, 政治的娱乐的专业的跨专业的，有了这些便有了跟别人的谈资，久而久之，口语的表达在交流中也会提高。开车时关掉周杰伦，听听NPR主持人的白乎，哪怕他们叽歪中国的长短让人不忿；回家少看会儿PPstream上的中国连续剧，看两眼美国无聊的肥皂剧，俚语词汇量和表述会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你的英文知识，更主要的是可以籍以谈论的话题。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生存。找postdoc职位也一样，很多人临毕业了才想起来广发email套磁，早在各个conference的时候没记起来多跟不认识的professor聊聊。Soft skill是来自real life experience，不是上上课就能学会的。居安思危，凡事一定要早做打算。世上最蠢得risk management就是干等它发生然后试图找workaround，一直疲于应付。实讨论soft skill只是为了给自己讨论CRO争取点时间整理思绪，没想到反响那么大，很多回复说得不错，看来不少人都很明白这些道理，这里就不赘述了。说起CRO(contract research organization)，很多人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但具体做什么的而且这两年为什么越来越热，认识就很抽象。说起CRO，不得不说“outsourcing”。说起outsourcing，大家并不陌生，但也有误区：似乎outsourcing那就是把机会搬到印度中国等劳动力便宜的地方。说错也不能算全错，因为outsourcing很常见的是IT以及很多服务部门，比如call center和软工很多都在印度，而General Motor想outsourcing由于工会的阻挠也outsource不出去。其实更广义的outsourcing是指把部分的工作交给别的service company来做，而这些company可以是本地的。Pharma的outsourcing主要是将工作外包给CRO和manufacturing organization。为什么要outsource呢？大小公司的出发点不一样。大公司都有自己的核心业务，比如有些专长于infectious disease,有些专长于COPD, oncology。如今有个很好的neurology的机会，怎么办？放弃？即使CEO肯，wall street的那些investor会肯？大pharma缺的不是cash,毕竟那么多年的blockbuster drug赚的也盆盈钵满，但pipeline不能断，一断就维持不了那么大的摊子，就失去了未来的高额回报。那么把opportunity抢来了，自己又消化不了，没有科研骨干，怎么办？CRO就粉墨登场了：我来干吧，我有懂neurology的team，也有足够的clinical research的经验，咱们利益均沾？大公司算笔账，反正能挣着大头，而且成本低，何乐不为呢？至于小公司，本身还在develop business，不知道有没有明天，infrastructure改进中，没必要五脏俱全，找CRO不仅可以利用其expert resources，还可以transfer一下risk(或者是share risk，具体看公司和CRO是怎样一种business model)。CRO这些年都是double-digit growth，理论上几乎any aspect of drug development can be contracted out。不知道现在在pharma的朋友们看到这句话会不会毛骨悚然，在大pharma呆久了，福利拿惯了，如果一下被抛进labor market，去CRO这种节奏更紧凑的地方能不能适应。原本以为trial的patient总不能outsource吧，结果近些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