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合肥话的语气词“在”.pdf

内容摘要 本文是一篇研究合肥话语气词“在”的方言语法论文。在对近几十年来汉语 方言句末位置“在”的研究进行综述的基础上，本文首先对合肥话语气词“在” 进行比较全面的描写，了解它在不同句类、句型、句式的分布以及和一些句法成 分的搭配，同时结合意义和形式，对语气词“在”进行初步的分类。 然后，本文重点对语气词“在”表示不同的语法特点进行描写和分析，在不 同的句法条件下，“在”分别具有表示持续体意义、表示结果一存在体意义、表 示强调语气等功能。本文同时也对“在”表示“语气”的功能、表示“时”的功 能进行分析。在分析不同“在”之间的关系后，我们构建了关于“在”的连续统。 最后，本文把语气词“在”和相关的副词“在”、助词“着”以及动词性成 分后的“之”等进行比较，分析它们的联系和区别，从而更好地来认识合肥话的 语气词“在”。 关键词：合肥话语气词“在”句法功能语义特征 体标记时标记 a b s t r a c t t h i si sat h e s i so fh e f e id i a l e c t a lg r a m m a ro n z a i o nl h eb a s i so fr e s e a r c h e so f 。z a i w h i c hi sl o c a t e si nt h ee n do fs e n t e n c ei nc h i n e s e ，f i r s t l yw eh a v eaf u l ld e s c r i p l j o no f z a i 。 w h i c hi sl o c a t e si nt h ee n do fs e n t e n c ei nh e f e id i a l e c t ，i n v e s t i g a t et h ed i s t r i b u t i o n si nd i f f e r e n t p a t t e r n so fs e n t e n c e s 、s t r i c t u r e so fs e n t e n c e sa n dt y p e so fs e n t e n c e s ，a n dt h ec o l l o c a t i o no f s o m eg m m m a u c a le l e m e n t s w ea l s oc l a s s i f yt h em o d a lp a r t i c l e s ? z a rw i t ht h ec o m b i n a t i o no f f o r ma n dm e a n i n g t h i st h e s i sf o c u so nt h em o d a lp a r t i c l e s z a i w h i c he x p r e s sd i f f e r e n tg r a m m a t i c a l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t h ea s p e c to fc o n t i n u o u s 、t h ea s p e c to fr a s u l t a u v e - e x i s t a t i v e 、t h ee m p h a s i s m o d a li nd i f f e r e n ts y n t a xc o n d i t i o n s 。a n dd i s c u s st h ef u n c t i o no f m o d a l a n d t e n s e 。f o rt h e w o r d 。z a a c c o r d i n gt ot h er e l a t i o n s w ec o n s t r u c tt h ec o n t i n u u mo ft h em o d a lp a r t i c l e so f j z a r f i n a l l y , w em a k eac o m p a d s e no ft h em o d a lp a r u d e so f 。z 酽a n do t h e rw o r d sl i k e ：t h e a d v e r bw o r do f ? z a r 。a u x i l i a r yw o r do f 锄e 。a n d 协rw h i c ha f t e rt h ev e r b a lc o m p o n e n t s， d i s c u s st h e i rs a m ea n dd i f f e r e n c ea n dh a v eaf u r t h e r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t h em o d a lp a r t i c l e so f ? z a rj nh e f e d i a l e c t k e yw o r d s ： h e f e id i a l e c tm o d a lp a r t i c l e s z a i s y n t a xf u n c t i o n s e m a n t i cf e a t u r e a s p e c t u a lm a r k e r t e n s em a r k e r 2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论文中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 或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 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做了明确的声明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a 硎卅日期：乡伊 t j - 切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学校有权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 它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作者签名巩外籼导师签名：芦暖刭日期：彩乃叼，f 、矽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零引言 0 1 选题缘由及意义 普通话中存在体范畴，几乎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如。着”标记持续体，。了”标记实现 体，。过”标记经历体等等，有的体标记也兼是时和语气标记。各地方言中也有类似的现象 但是由于历时、共时的种种原因，方言和普通话的语法范畴和范畴标记并不能完全一一对应。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就体现了这个特点，如： 他写作业在，你剐去捣乱 我请假在，你不要担心 我刚刚喝过酒在，一点不想吃饭 我们认为合肥话中的语气词“在”同时也是一个时体标记。语法学界对它了解不多。它 有哪些特点? 具备什么性质? 为何得以存在? 和“着”有何联系和区别? 和其它方言类似成 分有何联系和区别? 本文力图通过观察、描写，把它的真实面貌展示出来这对于了解汉语 的发展衍变，对于现代汉语语法的研究，以及语言类型学的研究，也许都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0 2 研究状况 最早对类似合肥话语气词“在”的研究是吕叔湘( 1 9 4 8 ) ，他首次提出在文献景德传 灯录中存在一种句末成分“在、着”。接着，黄丁华( 1 9 5 8 ) 更明确提出：闽南方言的语 气词有“虚字眼”在、着、里。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对方言中同类现象的研究逐渐 多了起来，并且主要集中在江淮官话武汉片，陆续有十几篇论文发表。近几年来。也有几篇 硕士、博士论文把“在”作为研究对象之一，如吴玲( 2 0 0 3 ) 、徐海东( 2 0 0 5 ) 、罗白群( 2 0 0 6 ) 等。由于本文的第一章对此有较为详尽的介绍，为避免重复，这里略过不提。他们的研究， 侧重于语言事实的描写，并且存在下列问题： 1 对“在”的性质不能确定 早期的研究主要认为旬末“在”是“语助词”( 语气词) ，如吕叔湘、黄丁华等；中期 的研究则持“兼具助词、副词、语气词”的观点；近期的研究大多认为句末“在”是持续的 体助词或体标记。我们觉得需要对“在”的性质作一番探究。 z 对“在”的形成有不同的意见 关于句末成分“在”的形成，大致有这样几种观点：“在里”的脱落形成的；动补结构 在地域上发展不平衡造成的；语言融合的结果。我们认为“在”的发展、形成可能遵循一定 的规律，而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找出这样的过程，力图发现它的规律。 具体到合肥话语气词“在”的研究，只有汉语方言语法类编、安徽省志、合肥市 2 台肥话的语气词“在” 志有简单的涉及，这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空间但也是本文研究存在一定难度的地 方。 0 3 理论方法 本文研究的是合肥话中一个具体而微的语法现象，在研究方法上，主要运用结构主义的 描写方法，同时结合宏观考察；结合共时分析和历时考察，以共时分析为主；细致描写与简 单解释相结合，以细致描写为主，力求达到最大程度上对它们的形成与发展作出符合语言事 实的描绘和探讨本文结合语言现象进行解释的时候，运用的理论主要有c o m r i e ( 2 0 0 5 ) 的 。时体”理论体系、s m i t h ( 1 9 9 1 ) 的“双层级”理论( t w o - c o m p o n e n tt h e o r y ) 、认知语言 学理论、语法化理论的相关知识等。 0 4 语料来源 合肥话是本人白小至今所说的母语，又由于文献资料的缺乏，所以本文的语料主要来自 本人的自省和田野调查，少部分转引自安徽省志方言志、合肥市志 由于本文例句较多，为了行文方便，每个章节例句的排序，自成一个序列。 3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一、方言旬末“在( 在里在哩) ”的研究综述 汉语作为共时平面上的语言，由于语言演变、历史、地理等诸多原因的影响，在各地发 展并不平衡，在语音、词汇、语法等诸方面都有体现。大多数人认为：在语音、词汇方面。 方言和共同语之间的差异最大。在语法方面差异不大。其实，在语法方面，它们的差异也很 明显。近年来，随着方言语法研究的逐渐展开，一些有趣也有价值的现象被揭示出来。其中， 有不少方言的句子中，就存在着句末成分( 或称“后附成分”、“后置成分”) “在( 在里，在 哩) ”这一个较为特殊的现象，因为对它的性质有不同认识，本章我们统称之为“句末成分” 这是迥异于普通话的一种形式，非常有意思，它的语法特点和功能在不同的地区都有所不同， 先贤和时贤对此已有所研究。自吕叔湘( 1 9 4 8 ) 释景德传灯录的在、着二助词提出此现 象以来，陆续有相关文章发表，近年来，类似的文章逐渐增多，更有以此作为硕士博士论文 的研究对象之一，可见，“在( 在里在哩) ”的研究具有一定的价值，本章主要对相关的研 究做一个大致的梳理。 1 1 旬末成分“在( 在里在哩) ”存在的地区 吕叔湘( 1 9 4 8 ) 首次提出在文献 景德传灯录中存在句末成分“在、着”，由于景 德传灯录主要是用东南方言记载，我们可以大致推断东南方言中存在一种句末成分“在、 着”黄丁华( 1 9 5 8 ) 更明确提出：闽南方言的句末有“虚字眼”在、着、里，俞光中 ( 1 9 8 5 ) 发现：水浒全传中，也存在句末成分“在这( 那) 里”。潘攀( 1 9 9 4 ) 就具体的 一个地方汉1 2 1 的句末成分“在”进行了较详细的论述，据此我们知道，官话中也有这一 现象的存在。1 9 9 6 年，李崇兴和罗自群分别对湖北的宜都方言和襄樊方言中的旬末成分“在” 进行了研究。同年，黄伯荣主编的汉语方言语法类编出版。该书综合地列举了存在此类 现象的方言：安徽的巢县话、合肥话、霍丘话，湖北的荆门话、武汉话，四川话，湖南的辰 溪话、岳阳话以及福建的闽南话等。刘祥柏( 1 9 9 7 ) 对安徽六安的丁集话体貌助词进行研究 时，也以旬末成分“在”作为研究对象之一。汪国胜( 1 9 9 9 ) 则对湖北方言的“在”和“在 里”进行了分类和分析，他认为主要有三类：大冶方言，有前附成分“在里”和后附成分“在”； 英山方言中，“在”和“在里”都可以出现在句末，副词“在”可以和句末的“在”同现； 武汉方言的“在”只能出现在句末，汪文也对它们的不同来源进行了研究。吴玲( 2 0 0 3 ) 的 硕士论文以“武汉方言的在续体”为题。对武汉方言的句末成分“在”等进行了较深入的研 究。储泽样( 2 0 0 4 ) 提出赣语岳西话中( 岳西为安徽的一个县) 也有作为“定格体”出现的 句末成分“在”。徐海东( 2 0 0 5 ) 对湖北成宁话的“到”进行研究的同时，对涉及到的后置 成分“在”也进行了比较分析，他认为“在”是比“到”更加虚化的虚词，核心语法意义表 4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示持续。王健( 2 0 0 5 ) 认为类似的旬末“在”是汉语方言两种动态范畴之一。陈爽( 2 0 0 6 ) 对汉语方言句末成分“在”进行了类型学考察，同时联系中古汉语和近代汉语，对其来源进 行研究，指出句末成分“在”是由存在动词“在”虚化而来，罗自群( 2 0 0 6 ) 则比较宏观地 对现代汉语方言持续标记进行了比较研究，其中也涉及到对句末成分“在”的研究。由此。 我们大致可以得出下列关于汉语方言旬末成分“在”的分布状况表 汉语方言句末“在( 在里，在哩) ”的分布区域 安徽湖北四川湖南福建 荆门，蒲忻、 江淮官话巢县、合肥、大冶、成宁、 霍丘、六安 武汉、英山、 襄樊、保康 西南官话成都、西昌、 内江 湘方言辰溪、岳阳 赣方言岳西 闽方言闽南 1 2 句末成分。在”的句类分布和句式分布 1 2 1 句末成分“在”的句类分布 旬末成分“在”虽然大量地分布在各地方言中，但是从句类分布上看，主要集中分布在 陈述旬、疑问句、感叹句等旬类中，没有出现在祈使句的例子。其中，又以出现在陈述旬中 最为常见和普遍。 陈述句中的“在”，多表示动作的进行或状态的持续。其中，有的方言没有否定形式， 有的有否定形式，而否定形式主要有以下两种情况：( 1 ) 对举性句子的前项，否定词为“不 是”：( 2 ) 单独的否定旬，否定词为“没” ( i ) 小明在玩游戏查( 湖北荚山) ( 2 ) 钱藏得拒子里头在( 湖北嘉鱼) ( 3 ) 书放底桌子上在( 湖北宜都) ( 4 ) 他做作业查，不是看电视盔( 湖北襄樊) ( 5 ) 人还没来齐查( 安徽巢县) 疑问旬中的“在”，可以用在是非向、特指问、选择问等，其中有的地方( 如湖北保康) ， “在”的后面还可以加上别的语气词。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 6 ) 阿庆去公园在? ( 福建闽南) ( 7 ) 你姑娘住哪儿查? 住学校里查( 湖北襄樊) ( 8 ) 现在还有好多( 多少) 人在门口等班车垒? ( 湖北保康) ( 9 ) 谁呆我屋子里唱歌在? ( 湖北保康) ( 1 0 ) 他搞啥子查沙? ( 湖北保康) 感叹句句也可以出现句末成分“在”，例子有： ( 1 1 ) 人多起在! 你别来了( 四川成都) ( 1 2 ) 路远之在!( - t r o t 巢县) 1 2 2 旬末成分“在”的句式分布 综合目前的研究，句末成分“在”出现的句式主要有： ( 1 ) v 斗( o ) 在“在”附在一个单独动词或动宾短语后面，这是最常见的一种。 ( 1 3 ) 客人来了，还不快点泡茶? 泡垒( 湖北武汉) ( 1 4 ) 我和朋友聊天查( 湖北襄樊) ( 1 5 ) 学校还没放假查( 安徽巢县) ( 1 6 ) 你快点想点办法吧! 想查( 湖北武汉) 1 7 ) 他们几个同学打球查( 安徽合肥) ( 2 ) 正在在+ v + ( o ) 在根据汪国胜的介绍，在湖北的大冶，英山、襄樊等地，当动词 前没有出现。在+ 处所词”时，“v + ( o ) 在”前面还可以加上一个副词“正在”或“在”， 构成前后叠加的体标记形式，表示动作正在进行，但在英山、襄樊话中，此格式还可表状态 的持续。 表示动作正在进行的例子，如： ( 1 8 ) 我正在写字查( 湖北囊樊) ( 1 9 ) 我在听老师# t - m 查，你莫嗣( 湖北英山) ( 2 0 ) 小明在上课盔 湖北大冶) 表示状态持续的例子，如： ( 2 1 ) 下午我一直都在睡觉查( 湖北英山) ( 2 2 )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等他查( 湖北襄樊) 从上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出，有些方言里有“v + ( o ) 在”。但却没有。正在在+ v + ( o ) 在”，这又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只单纯出现于句末，如湖北长阳，一种是居于动词前 或句末两种位置的情况都有，但是不能同现，如湖北宣都、天门、威宁等，且居于动词前的 情况并不为常，属于一种较文的说法，而且，存在“正在在+ v + ( o ) 在”格式的方言中， 一般都是。正在在+ v + ( o ) 在”、“v + ( o ) 在”、“正在在v ”三种格式并存。从使用 人群来看，老辈人多采取“v + ( o ) 在”这种说法，年轻人则偏向于选择“正在，在+ v + ( o ) 在”，“正在在v ”这两种格式，但是相比较而言，用的最多最自然的还是“v + ( o ) 在” 格式。 6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 3 ) v h 介词) + 方所词+ 在这里的介词“倒”、“底”、“得”等是和普通话里的介词“在” 类似的一类词，例句有： ( 2 3 ) 结婚照挂倒墙高头查( 湖北武汉) ( 2 4 ) 你姑娘住哪j l 查? 住学校里查。( 湖北襄樊) ( 2 5 ) 书放底桌子上查( 湖北宜i 1 1 ) ( 2 6 ) 爹爹坐门口查( 安徽巢县) ( 2 7 ) 钱藏得拒子里头查( 湖北嘉鱼) ( 4 ) 介词+ 方所词+ v + ( o ) 在 这一句式有的实际是上式的变换形式： ( 2 s ) 他在床上睡觉查( 湖北襄樊) ( 2 9 ) 老师们在会议室开会查( 湖北武汉) ( 3 0 ) 现在还有好多( 多 j ) , - 雇- f l 口等班车查? ( 湖北保康) ( 3 1 ) 姐姐在屋里头做作业查( 湖北荚山) ( 3 2 ) 伊在台上企查( 福建闽南) ( 5 ) v t + ( 介词) + 方所词+ v i i - ( o ) 4 - 在“在”也可用在连动句的句末，这时句子的第一 个连动项是“v l + ( 介词卜方所词”，它实际上充当第二个连动项的方式和处所状语。 ( 3 3 ) 我站倒窗口跟同学打招呼在( 湖北武汉) ( 3 4 ) 他l t l - f t l 床上休息盔( 湖北襄樊) ( 3 5 ) 弟弟坐倒凳子上看书查( 湖北保康) ( 3 6 ) 我去的时候，小外甥正坐倒地上撒娇查( 湖北保康) ( 3 7 ) 他睡倒看书生( 湖北武汉) 1 3 关于旬末成分“在”与相关词语搭配的研究 1 3 1 “在”与动词的搭配使用 储泽祥通过考察，比较具体地指出，岳西话中能与句末成分“在”搭配的，主要是“坐” 类动词、“挂”类动词，这两类动词所表示的动作不具体、不明显，静态性较强，有的动作 较抽象，储文同时给出了较详细的动词词表徐海东提出：能与咸宁话的后标记“在”搭配 的动词主要是单个动词，动词在语义特征上具有【+ 静态】i + 持续】等特点，因而一些强动态的 动词，例如在空间位置上位移明显的动词：跑、跳、走、追等。因为具有强动态性，不能与 后标记“在”组合，如： ( 3 8 ) a 他查跑 b 他跑查 ( 3 9 ) a 我们查追小偷 b 我们追小偷垒 汪国胜认为湖北方言的旬末成分“在”只能附着在具有持续意义的动词后面。赵葵欣认为武 汉方言中，主要是“v p ”与“在”一起使用，共同表示动作正在进行或持续，如果是单个 7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动词，则需要和助词“倒”一起使用。如： ( 4 0 ) 门口修路盔，地下蛮脏 ( 4 1 ) 车上没的位子，我一直都站倒查 ( 4 2 ) 饭煮倒在，还没好 至于“v p ”具体有哪些情况，赵文则没有继续分析 大抵来说。能与旬末成分“在”搭配的主要是动作性不强的动词，语义特征上具有【+ 静态】【+ 持续】等特点，但是句子的其它成分如状语、宾语、主语等。也可能会影响。在”的 语法意义，所以对动词的相关论元也应该作一番考察。 1 3 2 “在”与形容词的搭配使用 当谓语为形容词时，句末成分“在”一般只能与其它动态助词配合使用，才能形成“a 动态助词+ 在”格式，表示状态的持续，而且作为谓语的形容词只能是单音节词。 ( 4 3 ) 天还亮起查( 湖南展溪) ( 4 4 ) 头歪倒在( 湖北宜都) 吕叔湘指出景德传灯录中“在”可以“缀于容状之词之后，表事象之的确为如此”。 如： ( 4 5 ) 大德正闹在，且去，别时来 ( 4 6 ) 先师迁化，内犹暖查 谢伯瑞认为表示性状持续的形容词，如“弯、斜、扁、烂、痛、痒、湿、红，大”等也 可以和辰溪话的句末语助词“在”一起使用，如： ( 4 7 ) 她的脸红在，还不好意思呢( 湖南辰溪) ( 4 8 ) 妹妹的手痒查，你帮她看看( 湖南展溪) 1 3 3 。在”与“着”、“倒”、“起”等动态助词的搭配使用 由于各地方言的差异，在具体的使用中，“动词+ ( o ) + 在”之问有时还可以插入动态 助词“着”或“倒”或“起”等，构成“动词+ 助词+ ( o ) + 在”这些动态助词本身都具有 一定的语法功能，和句末成分“在”叠加在一起使用，有利于表达丰富的内容，同时具有凸 显和强调的作用。可构成“v 着删 起+ ( o ) 在”格式，再如： ( 4 9 ) 这问教室空起在( 四川成都话) ( 5 0 ) 房间开起电灯在 ( 四川成都话) ( 5 1 ) 窗户开倒查 ( 湖北成宁话) ( 5 2 ) 墙上挂倒画儿在( 湖北成宁话) 由此也可以看出，“在”与动词的融合度还不是太高。 1 4 关于“在”的性质的研究 随着旬末成分“在”这一现象被提出来以后，关于它的性质一直就是个争论不休的话 题，主要有这样几种观点； 8 台肥话的语气词。在” ( 1 ) 语气词 吕叔湘( 1 9 4 8 ) 认为景德传灯录中的句末成分“在、着”。是“语助词” ( 语气词) ，并且有“在哪里”等多种形式： ( 5 3 ) 舌头未曾点着查 ( 5 4 ) 道是安乐未乐查哩? 黄丁华( 1 9 5 8 ) 也认为闽南方言的语气词“在”具有语气词的性质。 ( 2 ) 兼具助词、副词和语气词的性质。潘攀( 1 9 9 4 ) 认为汉口方言的旬末成分“在”兼具 这三类词的性质： ( 5 5 ) 他搞么事查? 玩雀( 副词) ( 5 6 ) 门开倒在( 语气词) ( 5 7 ) 地图挂倒墙高头查( 助词) ( 3 ) 表示持续的体助词。李崇兴( 1 9 9 6 ) 认为宜都方言的句末成分“在”是表示静态持续 的助词，他还没有和汉语的体范畴联系起来。汪国胜( 1 9 9 9 ) 通过对湖北方言的三类“在” 的分析，认为它们是一种后附成分，是起体标记作用的一种助词。储泽祥( 2 0 0 4 ) 把赣语岳 西话中的句末成分“在”作为“定格体”的助词处理，主要凸显事件在延续的静态情状之中 ( 5 8 ) 大哥坐查底，包还在背上背：自 威 ( 5 9 ) 箩装着米查，不能借把你 徐海东( 2 0 0 5 ) 通过分析成宁话的后标记“在”以后，认为其具有弱动态或静态持续的语义 特征，标记某一动作或状态相对于某个参照时间而言正在进行、持续。所以他实际上也把“在” 处理为一种持续体标记。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大致了解了句末成分“在”的性质，但由于它既可以放在动词后， 又可以放在宾语后，所以体助词、语气词之间可能存在着联系，有继续深入研究的价值。 1 5 关于。在”的来源以及形成过程的研究 句末成分“在”的使用历史悠久，自上古就有。如诗经小雅“天之生我，我辰安 在? ”等，不过那时是用作动词。句末“在”用作虚词，也有较久的历史。历时的发展如何 在共时平面上遗存，目前主要有以下几种解释： ( 1 ) 脱落说吕叔湘( 1 9 4 8 ) 最早认为。在”是“在里”的脱落，他说“此一语助词，当 以在里为最完具形式，唐人多单言在，以在概里，宋人多单言里，以里 概在一。赵日新( 2 0 0 1 ) 认为南方方言的进行体、持续体大多是在“p r e p n l 的结构基础 上形成的。“在”最初都是有实在意义的，表示动作行为进行或发生的处所。但最后都淡化 为“在这儿”或“在那儿”的意义，然后进一步虚化为动词前表示进行体，动词后表示持续 体：正是因为“p r e p n l 的处所意义虚化，所以有的方言只用一个介词。p 在“放在动词前表 示进行体，放在动词后表示持续体；有的方言不用介词而只用处所词，放在动词前表示进行 体，放在动词后表示持续体。罗自群( 2 0 0 6 ) 认为句末成分“在”是“在里”虚化程度逐渐增 加的结果，由于语气词不用，处所义减弱，脱落为“在”和“里哩，昵”两种形式。 9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 2 ) 结构发展说石毓智( 2 0 0 3 ) 认为这一现象是动补结构在地域上发展不平衡的反映。他 认为像下面的句子： ( 6 0 ) 他看书查 ( 安徽合肥) ( 6 1 ) 她写子信查 ( 安徽霍丘) 它们的抽象格式都是“v o 在”，“在”与“着”还不太一样，与动词还没有真正融合，其问 还可以插入受事名词，显示它是一个词汇性较强的附着成分，这是中古汉语可分离式动补组 合的遗留。他认为由于双音化趋势在各个方言中发展的不平衡性，动补结构的发展程度也不 一样，有些方言仍停留在可分离式动补组合的阶段。 ( 语言融合说鲜丽霞( 2 0 0 2 ) 对四川成都话中的句末成分“在”进行描写以后认为这 种现象可能是受湘语影响的结果。因为其与湖南辰溪话的“在”有非常相似的语法意义和功 能，并且川、湘两地有移民的历史，但是湘语的“在”是如何形成的呢。鲜文并没有提出。 我们认为单纯的语言融合可能不足以解释句末成分“在”这一现象。 综上所述，句末成分“在”的性质众说纷纭，其来源以及形成过程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解 释，我们觉得应该进行综合的考察和全面的分析。这样才可能对句末“在”有一个比较清楚 的认识。这也是本文的选题理由之一。 1 0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二、合肥话“在”的整体介绍 合肥话中，“在”的使用频率较高，除了跟普通话的“在”一样，用作动词、介词和副 词以外还可以放在句末用作语气词。前三个“在”读作 m i 5 1 l ，语气词“在”读作【协a i ”】， 这里先简单介绍动词“在”、介词。在”，副词“在”的用法，然后重点对语气词“在”的用 法进行描写和分析。 2 1 动词“在”的使用 合肥话中，“在”可以用作实义动词，在句中独立做谓语，表示存在。 ( 1 ) 那张照片现在还查 ( 2 ) 妈妈不在，你找爸爸吧 。在”也可以表示人或事物存在的处所和位置。 ( 3 ) 孩子一个人查家里 4 ) 他们夫妻俩查外地，你现在找不到他们 “在”作为动词，不仅可以单独充当句法成分( 单用) ，而且可以单独回答问题( 单说) 。 ( 5 ) 你爸爸垒上海吗? 一一奎 实义动词“在”既可单用，又可单说，因此从语义上来说是自足的，即它的后面可以带 上宾语，也可以不带宾语 ( 6 ) 你查学校吗? ( 7 ) 你在吗? 2 2 介词“在”的使用 普通话中的“在”做动词的同时，也可以充当介词。合肥话中的“在”也不例外，作为 介词的“在”有多种用法： ( 1 ) 可以作空间介词，表示处所，与普通话中的介词“在”一样。 ( 8 ) 小三家查东头住，我家查西头住 ( 9 ) 他在前面坐 上例中的“在”同后面表示位置、处所的宾语“东头”、“西头”、“前面”等构成介词短 语，出现在动词“坐”、“住”之前，充当状语，表示该动作行为发生时所在的位置或处所。 “在”同处所宾语构成的介词短语。不仅能出现在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前充当状语，而且可以 出现在动词后充当补语。 台肥话的语气词。在” ( 1 0 ) 小三家住查东头，我家住查西头 ( 1 1 ) 他坐查前面 ( 2 ) 介词。在”不仅可以用在处所名词的前面，而且也可以用在时间名词的前面，作为时 间介词来使用 ( 1 2 ) 明天我们查老时间碰头 ( 1 3 ) 会议安排查星期三下午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时间介词“在”所构成的介词短语，同样既可以在动词或动词 性短语前充当状语，也可以在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后充当补语。 2 3 副词“在”的使用 合肥话中，。在”也可以出现在动词前面，用作副词，表示动作的进行，这里的动词都 必须是动态动词，如“跳、跑、唱、走”等，静态动词如“坐，站、跪、趴”等不能出现在 “在”的后面： ( 1 4 ) 孩子们查跑步 ( 1 5 ) 昨天他们盔踢足球 ( 1 6 ) a 他的爸爸垒等 b 他的爸爸等查( 这里的。在”不是副词，而是语气词) ( 1 7 ) a 小明在坐 b 小明坐在( 这里的“在”不是副词，而是语气词) 。 2 4 语气词“在”的使用 我们在前面说过，对于旬末位置“在”的性质有不同的认识，有助词、语气词、副词 等多种看法根据语法界现在通行的看法，词类“是词按照其各自语法功能的不同而划分 出来的类别”，1 我们认为；旬末位置的“在”宜看作语气词，因为它位于句子的末尾，从 属于一个句子，具有表达一定语气的功能( 具体论述参见后文) 。语气词“在”可以用于多 种句类、句式、句型中，常常用在句末( 这里的句末，包括单句句末或分旬句末) ，表达多 种意义，这是本文所要研究的对象，如不特别指出，下文的“在”都是指语气词“在”( 这 里的“常常”是指大多数情况下，有时候“在”的后面也可以加上不同的语气词，如“啊” “吗”等) 另外，根据我们的考察，合肥话带有语气词“在”的句子，虽然结构上完整， 但是除了用于问句和答句以外，“在”字句在语义上都是不完整的，好像话没有说完，一般 需要加上相应的后续句或始发句( 后续句居多) ，才显得完整。本文为了描写的简洁，除非 必要，一般不写出后续句或始发句。对于“在”字句，采取不加标点符号的方式来表示其 1 参见陆俭明( 2 0 0 4 ) 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教程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4 语义上的不完整。 2 4 1 合肥话语气词“在”的有关文字记载 合肥话中的语气词。在”最早见于1 9 9 6 年出版的安徽省志方言志，书中提到皖中 江淮官话的句法特点时，提到以下一些例子： ( 1 8 ) 小王在家看电视查 ( 1 9 ) 电灯亮着查 ( 2 0 ) 小王看电视在 随后1 9 9 9 年出版的合肥市志方言部分也提到这一语法现象： ( 2 1 ) 小王吃饭在 ( 2 2 ) 小王睡觉查 ( 2 3 ) 小王看书在 上述志书的作者可能根据句子的意义，认为这里的“在”是副词，相当于普通话中表示 动作进行的。正在”、“在”，只是位置的不同罢了。同时，作者认为：合肥话中还有一个“在”， 用在陈述旬的末尾，表示动作或情况正在持续着，其作用相当于普通话陈述旬中的助词“呢”， 书中也举了一些例子： ( 2 4 ) 小王在家里忙着查 ( 2 5 ) 外头下雨在 ( 2 6 ) 门锁着在 书中还提到，即使有时句子中有“正在在”，句子末尾还可以有一个“在”，表示加强 肯定语气，如： ( 2 7 ) 小王正在吃饭在 ( 2 8 ) 小王在睡觉查 ( 2 9 ) 小王正在看书在 但是经过我们反复的调查和询问，大家都认为现在没有这种说法，我们认为这可能曾经 是一种过渡现象，随着普通话的影响和语言自身的发展，存在一段时间以后已经消亡了王 健( 2 0 0 6 ) 也证实了这一点。2 2 4 2 语气词。在”的句类分布 经过我们的考察，合肥话的语气词“在”主要出现在陈述旬、疑问句、感叹句等句类中， 不能出现在祈使旬中。 陈述句的例子有： ( 3 0 ) 我们吃饭查，过来一起吃吧。 ( 3 1 ) 他在家睡( 着) 在3 ，你去喊他吧 ( 3 2 ) 我家请保姆在，不用我做饭 2 王健( 2 0 0 6 ) 在江淮方言三种动态范畴的表现中提到：合肥话进行体句尾一般要出现语气词“在” 合肥话里也有把“在”放在动词前( 同时也有句尾“在”) 的说法，不过当地人感觉那不是正宗的合肥话 3 单音节动词后面的“着”可用可不用，具体论述请参看后文 1 3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 3 3 ) 我叫外卖查，你们先吃吧 语气词“在”可以出现在不同的疑问句中，如正反问、特指问、是非问、选择问等疑问 旬中，这里的“在”不表示疑问语气，句子的疑问语气是通过语调或者在句子后面加上不同 的疑问词表示出来： ( 3 4 ) 他是不是睡( 着) 查?( 3 5 ) 你有没有保证查? ( 3 6 ) 今天谁烧饭查? ( 3 7 ) 你等哪个在? ( 3 8 ) 天晴查吗?( 3 9 ) 这次考试你报名查吗? ( 4 0 ) 你上班查还是休息查?( 4 1 ) 晚上你喝白酒垒还是喝啤酒查? 感叹句里也能用语气词“在”，不过一般需要加一些感叹词，因为“在”本身并不表示感叹 语气，只是可以出现在这类句子中，如果形容词前有“多么”，“如此”等程度副词修饰，句 子则不能成立。 ( 4 2 ) 你还睡在啊! 都九点钟之 ( 4 3 ) 你买之酒在啊! 我正准备去买呢 ( 4 4 ) 8 这件事情他急( 着) 查啊! 你赶快想个办法吧 b 这件事情他多么急( 着) 查啊! 你赶快想个办法吧 合肥话的祈使句中不能出现语气词“在”，这点和普通话的“着”不太一样，后者可以 用在祈使句中，表示说话人要求听话人进入一种状态或者保持一种状态，合肥话表达这样的 意思也是跟普通话一样，直接用动词或动词后附加“着”来表示。 ( 4 5 ) a 你听在，明天我们三点见面 b 你听着，明天我们三点见面( 普通话，舍肥话相同) ( 4 6 ) a 你坐在，我去倒杯荼( 要求听话人坐) b 你坐，我去倒杯荼( 普通话、合肥话相同) c 你坐着，我去倒杯荼( 普通话，合肥话相同) 2 4 3 语气词“在”的句型分布 2 4 3 1 合肥话中，语气词“在”不能出现在非主谓句中，如： 名词性非主谓句 ( 4 7 ) 上海的一家饭店查 ( 4 8 ) 路边的大树_ 盔 动词性非主谓句( 4 9 ) 起大风查( 5 0 ) 跑掉查 形容词性非主谓句( 5 1 ) 真漂亮查!( 5 2 ) 讨厌死查 2 4 3 2 合肥话中，语气词“在”可以出现在主谓句中，主要是谓词性主谓句，“在”不能出 现在体词性主谓句中，如： ( 5 3 ) 今天中秋节查( 5 4 ) , e l 天星期天奎 谓词性主谓旬根据谓词的不同，可以分为形容词性谓语句和动词性谓语句，“在”可以 3 这里对合肥话的“之”作一个简单的说明。合肥话中没有普通话中的“了”，实现体标记助词“了，的 功能由“之。”、“得之”分别承担，其中“得之”表示“消失义”的实现，“之：”表示“非消失义”的实 现实现体标记语气词“了，”的功能由。之z ”承担，关于。之”的语法特点，我们将另文专述- 1 4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出现在部分形容词性谓语句中。如果旬中省去主语， ( 5 5 ) 他的眼睛肿( 着) 查 ( 5 7 ) a 小孩子的头歪( 着) 查 b 歪着查 句子则不能成立。 ( 5 6 ) 毕业证书的事我正急( 着) 查 ( 5 8 ) a 他的背一天到晚弓( 着) 在 b 弓着查 “在”更多地出现在动词性谓语句中。如果按照不同语义特征来给动词分类，动词可以 有不同的类别。从动词是否具有持续性来看，。在”的前面可以出现持续性动词，也可以出 现非持续性动词。如： ( 5 9 ) 孩子哭( 着) 在( 。哭”为持续性动词) ( 6 0 ) 他们写作业在( “写”为持续性动词) ( 6 1 ) 公司奖励他汽车查 ( “奖励”为非持续性动词) ( 6 2 ) 我借他一本词典垒 ( “借”为非持续性动词) 从动词是否具有及物性来看，“在”的前面可以出现及物动词，也可以出现不及物动词： ( 6 3 ) 他们在操场上跳绳在( 。跳绳”为及物动词) ( 6 4 ) 孩子的学习指望他在 ( “指望”为及物动词) ( 6 5 ) 小妹妹睡在( “睡”为不及物动词) ( 6 6 ) 他在会议室的前面坐在( 。坐”为不及物动词) 从动词是否具有自主性来看，“在”的前面可以出现自主动词也可以出现非自主动词： ( 6 7 ) 妈妈打一件毛衣在( “打”为自主动词) ( 6 8 ) 我等他电话盔( 。等”为自主动词) ( 6 9 ) 他感冒查，你不要找他 。感冒”为非自主动词) ( 7 0 ) 没想到吧，小王得第一名查 ( “得”为非自主动词) 动词性谓语句如果省略主语，“在”字句也不能成立，如： ( 7 1 ) 哭查( 7 2 ) 指望他盛 ( 7 3 ) 睡查( 7 4 ) 等他电话盛 2 4 4 语气词“在”的句式分布 语气词“在”在不同的旬式也有不同的分布，“在”既可以用于单动句，这里的单动句 是指句子中只有一个谓语动词的句子。从句式特征上看，主要有一般句式，也有特殊句式( 存 现句、双宾句、被字句、把字句) 等。也可以用于非单动句，这里的非单动句是指句子中不 只一个谓语动词的句子，主要是连动句和兼语句，我们可以从下表大致可以看出来： 句式格式例句 他写作业查 一般句式( 基式)n t + v + ( n ) + 垒 老师骂他几句查 我们吃之查 钱裁存银行笙 一般句式( 变式)n t ，+ n t ，+ v 谴 简历我复印一份雀 那件事我问之查 桌子上放书查 存现句 n t _ + v + ( 数量) + n + 查墙上啬一个洞查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黑板土写之字奎 公司放他十天假查 双宾句n t 矿v + n i + nt + 盔 他给我几张电影票查 我教过他英语查 nt 事+ 被+ nt ，+ v + ( 着) + 我的脚被你踩( 着) 查 被字句盔 小明被汽车撞一下查 我被他骂过几次查 n 事+ 辛巴+ n t + + v + ( 着) +我把你的东西藏( 着) 垒 把字句 查我把被子晒晒查 我把答案查之查 妈妈陪奶奶聊天查 连动句n t j + v l + ( n ) + v ( n )小王去菜市场买不少菜查 查我买几斤排骨烧之垒 学校让老李负责后勤查 兼语句 n l 埘+ v l + n l + v n ，+ 查我们推荐他考北大查 领导安排我值过班查 2 4 5 合肥话语气词。在”的初步分类 我们根据语气词。在”所在句子表现体意义的不同以及根据“在”能否删去，初步将其 分为三类，依次标为“在t ”、“在t ”、“在a ”：区分“在一”和“在：”的标准是“在，”句 和“在。”句表现的体意义不同，由于“在”的语义不同，导致“在- ”旬表示状态的持续， 而“在。”句表示动作的完成。区分“在- ”、“在z ”和“在。”的标准是“在。”可以删去， 句子的体意义不会改变，而前两者不可删去。 “在，”：用在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后，“在t ”旬表示状态( 动态、静态) 的持续“在一”不 可删去，如果删去，句子的体意义或者会改变或者不成句，如： ( 7 5 ) a 我们吃饭在，过来一起吃吧 b ? 我们吃饭，过来一起吃吧 ( 7 6 ) a 他出差在，你找不到他 b ? 他出差，你找不到他 ( 7 7 ) a 房间里的灯开在，你去关一下 b 房间里的灯开，你去关一下 “在z ”：用在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后，“在。”旬表示动作的完成。“在：”也不可删去，如 果删去，句子的体意义或者会改变或者不成旬，如： 一 ( 7 8 ) a 这件事他出力查，不然没有这么顺利 b ? 这件事他出力，不然没有这么顺利 1 6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 7 9 ) a 我跟他约好在，不去怎么行? b ? 我跟他约好，不去怎么行? ( 8 0 ) a 我买几个点心查，快点趁热吃吧 b ? 我买几个点心，快点趁热吃吧。 。在，”：用在句子后，。在a ”可以删去，句子的体意义不会改变，如： ( 3 1 ) 我j - l - 谜，明天有客人来 - 我问之，明天有客人来 ( 8 2 ) 我学过查，不是太难 - 我学过，不是太难 ( 8 3 ) 我看过遮本书查，实在没什么意思 - 我看过这本书，实在没什么意思 由于“在。”、“在：”不能删去，它们语气词的性质是由其所处的位置赋予的，所以还不 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语气词，它们在句子中主要表示体意义，接下来我们将先分析它们所表 示的体意义。然后再分析它们的语气意义等。 1 7 合肥话的语气词“在” 三、语气词“在”表示体意义5 3 1 “在，”表示的体意义 句子的体意义由谓词、宾语、状语、补语以及其它成分共同表现出来的，“在- ”句都表 示状态的持续，但是“在”未必一定表示持续体意义，我们准备先从意义着手，首先分析 “在”的语义，然后再确定它的性质，最后再通过形式来验证，力图通过这样的方法来了 解“在- ”的本质 3 1 1 “在。”的意义 刘勋宁( 1 9 8 8 ) 曾经指出：一个语法形式的意义可以从三个方面的关系中进行考察： 1 ) 与相关语法形式的对立； 2 ) 该语法形式采用前后的对比： 3 ) 与该语法形式的否定形式的对应； 我们认为这种方法是可行的，对“在- ”的语义，我们也准备通过上述三个方面进行考 察。合肥话中，“之”是实现体的标记，关于实现的定义，刘勋宁( 1 9 8 8 ) 认为“实现是动 词在语法上的一种属性，是指动作成为一种事实的状态”，左思民( 1 9 9 7 ) 认为“实现是指 事物从尚未具备某种状况变为已经具备某种状况，符号式为一p p ”，6 我们认为这样的定 义是准确的，我们首先通过“在一”与。之”的比较来考察“在。”的语义： ( 1 ) a 外面下雨奎( 下雨的状态在持续) b 外面下雨之( 下雨成为事实) ( 2 ) a 孩子感冒查( 感冒的状态在持续) b 孩子感冒之( 感冒成为事实) ( 3 ) 8 他的爱人怀孕查( 怀孕的状态在持续) b 他的爱人怀孕之( 怀孕成为事实) ( 4 ) a 他做作业奎( 做作业的状态在持续) b 他做作业之( 做作业成为事实) 7 从上面的对比中可以看出，“之”只是表示状态的实现，时间上着眼于动作或行为发生 的实现点，“之”字句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