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组会议总结报告.doc

時 間：98年7月5日 14：0015：35 地 點中央研究院人文社會科學館3樓國際會議廳 主 持 人：湯德宗（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研究員兼籌備處主任） 各分組主持人： 吳明軒（最高法院優遇庭長） 張淳淙（最高法院庭長） 廖義男（前司法院大法官） 林永謀（司法院優遇大法官） 王和雄（前司法院大法官） 黃文圝（司法院司法人員研習所所長） 范光群（台北大學法律學系兼任教授） 邱聰智（考試院考試委員） 曾有田（司法院優遇大法官）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586 湯德宗主任（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研究員兼籌備處主任） 各位主持人、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大家午安。感謝大家光 臨，二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一天半了。按照議程，現在該進行第二 次全體會議，首先請各個分組主持人報告各該分組討論發言情況， 茶敘休息後，繼續進行綜合座談，開放園地給全體與會來賓。 大會議程共列九個主題，分為四個分組。我們首先聽取司法 院定位這個分組的報告。請鼓掌歡迎王和雄王大法官代表該分 組，報告司法院定位（一）：一元多軌與一元單軌，時間十分 鐘。王大法官，請坐，以後都坐著報告。 王和雄大法官（前司法院大法官） 主持人，湯所長，各位分組報告的報告人以及各位先進，在做 司法院定位分組的總結報告以前有兩句話要做交代。司法院定位的 分組本來的會議主持人是吳庚吳大法官，大概一兩個禮拜以前他突 然打電話給我說他龍體違和，無論如何要我代替他來主持這個會 議，講得非常懇切也非常悲切，不答應交代不過去，所以我就很慷 慨答應下來，但是隱藏真正的事實要做總結報告沒有講，湯所長還 告訴我說你還要做總結報告，這個真是為難我，因為臨時受命，上 不接天下不著地，而且更沒有吳大法官的學問道德跟文章，今天由 我代班來做這個報告實在是對大會的不尊敬，對各位的不尊敬，很 抱歉。司法院應該如何定位，在當年全國司改會議諸多議題當中可以 說是牽涉最廣、爭論最多、影響最深的一個議題，當年全國司法改 革會議雖然以一元多軌為近程目標，並且以一元單軌為終極目標的 方案，獲得出席人數120人當中的99人贊成，10人反對，3人棄權， 超過出席人數三分之二以上的同意而獲得通過，成為全國司改會議 司法院定位問題的結論，但是會議通過到現在已經十年，相關理論 的爭辯仍然不斷，甚至可以說更加波濤洶湧，相關立法跟修法的工 作不僅裹足不前，更是阻礙橫生完全超乎想像。即使這次分組座談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587 的兩位引言人蘇永欽教授跟李念祖教授的見解也是分歧互見，各有 所本，難有共識。 蘇教授首先質疑全國司法改革會議作成該項結論的民主正當 性，因為司法院究竟應該如何定位在施前院長啟揚主政的期間，在 司法院司法改革委員會的時候已經邀請眾多的專家、學者、法官代 表、律師代表、法務部代表、國民大會代表、社會人士組成的司法 院定位委員會，經過一年多深入的討論，最後以記名的方式投票通 過的是現制改良方案，而不是一元多軌方案或者一元單軌的方 案。全國司改會議雖然是審、檢、辯三方都出席，但是法院方面派 出來的代表並未如實的反應出他們的意見，比較像是傳聲筒，這種 會議比較像是政治會議，或者國是會議，而且在短短三天就將一年 多辛苦討論出來的結論完全推翻，不僅如此基於這種結論所修正的 司法院組織法等相關改革法案，被立法院連續退案多次，因此強行 來執行這種會議的結論將會完全推翻民主的機制，欠缺民主的正當 性，當初欠缺民主正當性的結論今天竟然還要拿出來檢討為何沒有 執行，基本上是很荒繆的，這是第一點。蘇教授又認為金字塔的妥 當性也是很荒繆的，因為金字塔的問題牽涉的是各級法院的問題， 基本上與司法院的改造沒有任何的關係，要達成金字塔的這個制度 因此就說要改革司法院太龐大的體系，這基本上是沒有任何邏輯上 的關連性。一元多軌或者一元單軌基本上都有金字塔的問題，不能 因為司法機關太多就把塔尖削尖使它成為金字塔，而且為什麼必須 要改採金字塔的這個問題，它的理由在全國司改會裡面沒有討論， 遽而做這種重大的改變是不合理的，也是不理智的。 第三個問題是違憲審查的問題，蘇教授認為違憲審查制度不論 是單軌或者多軌，問題只在採取集中審查或者分散審查的問題，蘇 教授並且認為集中審查的制度越來越是世界各國時勢所趨，分散審 查的制度成功的機會就比較低，我國的違憲審查制度本來就正要走 向成熟的階段，卻因為全國司改會議的決議突然要把全部案件都交 給15位大法官來審理，到底是採集中審查？還是分散審查？這樣的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588 狀況並不清楚，對我國憲政制度是一種重大的打擊。 至於司法改革的問題，蘇教授認為任何國家絕不會允許司法機 關既掌審判權又掌司法行政權，司法院釋字第530號解釋既不合宜 而且是一種訴外的解釋，這種情況在德國學者看起來，根本就是違 反權力分立的原則。司法合理的制度只有兩種，要嘛就是使司法院 成為100%的司法行政院，包括檢察官的行政業務都完全移歸司法 院來統籌管理；或者使司法院成為100%的審判機關，把司法行政 權還給行政院。而且他認為一個理想的法院被社會期待的是三件事 情：第一個是專業的能力，第二個是負責任的態度，也就是要對國 會負責，第三個是獨立。這三個條件如果都要同時符合，顯然不是 很容易的。日本最高裁判所因為同時將審判權與司法行政權集於一 身，導致獨立與負責的要件都喪失了，因為下級法院對上 級法院必須畢恭畢敬，何來獨立呢？全國司改會議容許司法院同時 擁有審判權與司法行政權，必然會導致獨立跟負責變得很 低，因此，讓司法院同時擁有司法審判權跟司法行政權是不合理 的。 至於李念祖教授對司法院如何定位，他的基本立場是認為一元 比多軌好，一元單軌比一元多軌好，這是完全跟蘇教授不同的立 場、不同的見解。李教授認為未來司法院的變革，最終必須走向一 元單軌制，這是他的基本立場。同時他認為全國司改會司法院定位 的問題之決議以及本於該決議而提出之法律案的民主正當性問題， 他認為沒有問題。他同時認為民主正當性的問題應該是在立法院才 會發生，司法院提出任何一個法律案都是內部形成的性質，基本上 應該不會有這樣的疑慮，而且司法院根據全國司改會的決議所提出 的法律案，在審議民主性來說也應該是最完整的，因為相較於 其他的法律案，司法院組織法等法案之提出是經過非常謹慎而且繁 複的討論才提出的，就審議民主性來說，應該不成問題。至於司法 院釋字第530號解釋認為司法院應回歸審判機關化這個問題，李教 授也認為是應該要贊成的。李教授認為如果純粹從事抽象規範控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589 制，是不具民主正當性的，也就是說，釋憲者如果不做實際審判， 而只作抽象規範的審查，是不具有民主正當性的。因為各國的憲法 法院都在從事審判工作，我們的憲法法院卻不從事審判工作，只作 純粹的規範控制，所以我們根本不能稱之為憲法法院。而且制 憲當時，司法院的體制基本上是師法美國的制度，我國現行的司法 制度，司法院本身沒有審判權而只具有司法行政權，這樣會產生兩 個問題：第一個，違反制憲的本旨而且大法官也認為這樣的制度是 不合理的；第二個，造成司法行政權凌駕於審判權的印象或現象， 有損人民對審判獨立的一種信賴，這樣的制度，難道是制憲者的本 意嗎？所以讓司法院審判機關化是合理的，也是合憲的，司法院釋 字第530號解釋不可以因為有人反對就船過水無痕。 李教授並且認為縱使530號解釋備受爭議，但問題的關鍵只在 於司法院到底要不要審判機關化？面對530號解釋，執政黨到底什 麼立場要講清楚。執政黨能逼大法官重新再做解釋嗎？若不能，立 法院難道不該修法，以回應530號解釋的要求嗎？ 李教授同時認為，530號解釋關於司法院的定位只要求一元多 軌，而非一元單軌，要不要一元單軌，530號解釋並沒有明示。所 以沒有理由不贊成530號解釋，就反對一元單軌，未來司法院之定 位如何走下去，仍然應該以全國司法改革會議的結論為妥，也就是 一元單軌制為終極目標，一元多軌制是過渡時期之短程目標。 與談人黃錦堂黃教授認為改變要謹慎，不能太倉促，也不能一 蹴而成的。所以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就簡單說，如果要採取美國的制 度事實審只有一審，那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定要配合法官的素質要 提高，同時其他相關法律的人員、司法的人員，像檢察、調查等等 的人員也要同時提升他們的水準，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改革需要很 多時間。而且是不是採行一元單軌制，在司法改革當年並不是非常 迫切的議題，今天如果貿然推出一元單軌是非常不明智的作法，所 以我們應該先建立迫切的目標，考量整體政經情勢與國家條件，循 序而進，才是穩健的作法。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590 三個人的講話有三個論調，並無一致的結論。至於應該如何走 下去，蘇永欽教授認為司法院應該聲請大法官重新解釋，李教授認 為不需要，黃教授認為要穩健，縱使要採取一元單軌制也要慢慢 來。謝謝各位！ 湯德宗主任（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研究員兼籌備處主任） 現在請司法院定位第二場次主持人范光群祕書長報 告：司法自主與司法環境的結論。現在時間是二點十三分，您 在時間屆至前，就是九分鐘的時候，會聽到第一聲鈴響，時間屆至 時（也就是十分鐘時）會聽到兩聲鈴響，然後每超過一分鐘會再聽 到一聲鈴響。謝謝！ 范光群教授（台北大學法律學系兼任教授） 謝謝湯主持人，本小組是司法院定位的第二小組，主題是司 法自主與司法環境，本小組檢視我國過去十年來的司法改革，經 過民國88年全國司法改革會議朝野各界的努力達成多項改革結論， 並經司法院、法務部等推動執行，司法改革已具一定的成效，我國 司法水準有一定的提昇。不過由於社會進步、政治民主化、人權意 識及對人性尊嚴的尊重不斷的提昇，我國的司法就整體而言並未能 滿足人民的期待以及要求。 本組議題是司法自主與司法環境，要深化司法自主、要改 善司法環境，本身就是司法改革的一環，而司法改革又是國家憲政 改革的一環，從各國包括日本、韓國、新加坡、英國等的司法改革 經驗來看，任何大型司法改革如果沒有獲得政治、社會、經濟的強 力支持，只靠司法體系本身的努力是難以成功的。 88年司改會所獲致關於剛才所提到的司法院定位的結論，經過 司法院三度將司法院組織法等相關草案函請立法院審議，因為未能 得到主要政黨及立法院的支持，至今仍未能完成立法，這就是一個 很鮮明的例子，因此要再繼續來進行改革，首先建議： 一、總統以國家元首的高度再次召開全國性的司法改革會議，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591 來主導下一波的司法改革，可在總統府下設立司法改革諮詢委員 會，全面檢討88年全國司法改革結論及執行的情形，並就如何續行 司法改革提出具體方案供總統決策的參考。 二、在司法改革諮詢委員會下設立專責的幕僚單位，配置具備 研究能力的充足人力，全力從事司法改革相關問題的研究。 三、訂定明確的法源，憑以推動司法改革工程，因為全面的及 徹底的司法改革工程涉及權力調整及利益重新分配的問題，影響的 層面非常的寬廣而且影響也很深遠，為增強政策形成的正當性、減 少執行的阻力，宜制訂專法明確其法源基礎。 民國88年的全國司法改革會議的結論執行，包括司法院定位的 改革，屢遭反對者直指會議沒有法律基礎的質疑。而日本的司法改 革先後制定了司法制度改革審議會設置法及司法制度改革推 進法的作法，值得我們參考。 其次，國家司法權是由法官獨立行使，因此法官的素質及表現 決定了國家的司法品質，可以說司法的核心是法官，有好的法官， 訴訟制度不理想，法官仍可相當程度的彌補制度的不足，如法官不 夠好，再好的制度也無從發揮，因此如何提高法官的素質並淘汰不 良法官是司法改革的根本。司法院鑑於以考試晉用法官的現行制 度，屢遭致法官年輕，社會經驗不足的批評，乃決定修改相關法 律，使曾經執行律師職務十四年以上、聲譽卓著的資深優良律師， 可以透過遴任的程序任二審法官，但是修法是修法，到現在成果還 是掛零，此一實證的經驗可證明我國司法環境，包括法官的處遇及 工作負擔，尚無法吸引最優秀的人才進入司法效命。因此，增加司 法預算、持續強化司法自主、改善司法環境，應屬司法改革應努力 的方向。本組作以下的建議： 一、應增加司法預算，投注更多的國家資源於司法。 二、憲法增修條文第五條第六項所規定的司法概算獨立，應該 特別的加以貫徹。在這個下面分為兩點來說明一、司法院編制年 度概算應該要跳脫行政院所設定的框架，就是中央各主管機關編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592 制年度的概算應行注意辦理事項這樣一個框架，依照司法權的需 求，獨立來編制；二、司法院暨所屬的會統人員人事任免權，應該 考慮由司法院獨立來行使。 三、司法院暨所屬機關的員額應由司法院編列，反映在年度的 司法概算中，不應納入中央政府機關總員額歸由行政院來控管。此 不但貫徹司法概算獨立，亦彰顯司法的自主。 四、法官處遇應繼續改善，包括待遇、工作負擔及其他配套的 措施，諸如鼓勵進修、研究等等。 五、應續強化法官自治、自律，節制司法行政權的他律管考。 六、應盡速通過法官法，法官法的內容我想大家都很知道，不 再重複說明，如能通過法官法將對我國司法的發展、司法環境的改 善發生積極且深遠的影響。 七、參考日、韓、新加坡的經驗，我國最高司法機關的司法院 仍然跟台灣高等法院、高檢署等機關共侷促於舊的司法大廈，這個 顯然不宜，為彰顯司法權的獨立性及國家對司法權的重視，司法院 應予遷建。 八，大幅改善法院的軟硬體設施。 以上就是本小組大家討論的意見，謝謝！ 湯德宗主任（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研究員兼籌備處主任） 非常感謝范祕書長的報告，他時間掌握得非常好。現在時間是 二點二十三分，接著我們進行民事訴訟改革（一）分組報告， 有請吳明軒吳庭長報告。您會在九分鐘聽到第一聲鈴響，十分鐘聽 到兩聲鈴響，十一分鐘再聽到一聲鈴響。 吳明軒庭長（最高法院優遇庭長） 各位貴賓，我們在第一分組所討論的民事訴訟集中審理的 這個問題，這是由於在88年司改會議所通過的推行民事事件集中審 理化，審理集中化，以及強化第一審事實審功能這個建議，在民國 89年、92年先後完成立法程序，到現在為止即自92年來講已經有六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593 年之久，究竟集中審理制度推行以來的成果如何，在上一次討論裡 面，引言人及與談人所發表的意見都對這個制度加以肯定，但是徵 詢出席人員的意見，都沒有對這個問題提出改進或新的建議，只有 少數提出幾個問題，第一：這個制度如果沒有強制律師代理，因無 律師協助，這個制度是沒有辦法實行得很好。第二：法官整理爭點 的次數太多，以致拖延訴訟。第三：統計資料來源不明，我想這個 問題，與本題沒有太大的關係。其次就是引言人許教授對於法院的 指責很多，最後來加以說明。 根據本人從事民事訴訟法修正的會議，與范委員一起參加，關 於集中審理制度修正的條文，大概是從民事訴訟法二六五條一直到 二七六條的規定，另外再加上民事訴訟法二九六條之一，就構成整 個集中審理的內容，大致來講就是說法官受理了一個案件，首先在 行言詞辯論以前，應該行書狀先行的程序，授予雙方都提出有利於 己的聲明跟陳述，然後根據原告的聲明與他主張的訴訟標的，以及 被告提出的實體抗辯，擬定審判的範圍。一般人說只要根據原告聲 明及其主張的事實定審判的範圍，這一點本人有不同的意見，必須 等到被告提出實體的抗辯以後綜合討論。比方說被告提出時效完成 的抗辯、提出同時履行的抗辯、抵銷的抗辯會發生不同的結果。比 方說被告主張時效完成，可使原告的權利消滅；如果提出同時履行 抗辯，縱使原告勝訴，也必須原告履行對待給付才能請求強制執 行；如果是抵銷的抗辯，判完以後會發生民事訴訟法四條第二 項既判力，所以它是不一樣，因此要調查的方向應該從原告起訴的 聲明定它的範圍，加訴訟標的，以及被告的抗辯來加以擬定。 但是從原告、被告所提出的聲明及陳述以後，發現他的聲明或 陳述有不明瞭、不完足的地方，法院應該對之行使闡明權，然後始 能定審判範圍，行使闡明權有兩個最重要不同的方法，一個就是民 事訴訟法一九九條第二項，是闡明同一訴訟標的的內容不明瞭、不 完足的地方。而另外有一個範圍比較大，就是一九九條之一的規 定，是根據原告陳述的事實，有數個法律關係的時候，即本於同一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594 原因事實，得主張兩個以上法律關係，必須對之闡明，闡明以後訴 訟關係明確，才能夠加以調查及審判。 另外，要在兩造所提出的攻擊防禦裡面，能夠分析、歸納，整 理出兩造所有意見不同的爭點，然後進行簡化爭點的程序，在這個 程序中可能還會發生變化，因為訴訟中如果發生訴訟程序當然停止 原因的時候，比方說爸爸願意協議，可是死亡後兒子不願意；如果 在某一個程序裡面甲公司願意協議，但是與乙公司合併以後就不願 意。另外還有就是情事變更，又發生訴之變更、追加、提起反訴這 些問題，都使得定個案審理計畫，發生不同的影響，從這些許許多 多的變化，協議簡化爭點以後，在簡化爭點的範圍裡曉諭當事人在 這個範圍內辯論，有人只知道在簡化爭點的時候爭點越整越多，認 為這是一個弊病，我個人看法不是，因為提出爭點是當事人的權 利，不能為了簡化爭點限制當事人不得主張，這是豈有道理的事 情！所以學者認為爭點越整越多，是流弊、是障礙，這點我絕不同 意，因為當時來不及整理爭點，在整理以前、簡化以前當然可以提 出，這是他的權利，為什麼可以剝奪？在簡化範圍內加以審判，我 想這樣一個審判程序是可以做得到的。 最後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回應引言人許教授對法院的批評，他 講的內容，非常的嚴苛，不勝負荷，他說最高法院法官不願意學習 新法，事實並不是如此，我舉一個例子來講，最近祭祀公業條例實 行以後，通過以後一直沒施行，最高法院馬上開會決議確定當事人 究竟如何記載。第二，我再講今年98年1月份民事訴訟法，配合行 政訴訟法修正三十一條之一以後的規定，這些規定使法院審判的權 限發生很大的變化，修正前，事件屬於行政法院或普通法院之權限 者，如無審判權限之法院受理該事件，僅得任原告之訴為不合法， 以裁定駁回之，不得互為移送，始為憲法保障人民訴訟權之精神， 行政訴訟法及民事訴訟法配合修正，本人於新法施行後，立刻撰寫 民事訴訟與行政訴訟之互動一文，供為研究參考資料。嗣又發 生新法應自何時生效之問題，約有下列之設（1）自行政訴訟法修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595 正時生效。 （2）自民事訴訟法修正時生效。 （3）自釋字540號解釋公 佈時生效。本人認為應自釋字540號解釋公佈時生效，因大法官解 釋與法院相同效力之故。 另外還有很多，比方說我們在民法修正成年人監護十四、十 五、十五條之一等等的時候，本人就寫了成年人監護制度之變 革的文章，最高法院不知道研究新法不勝負荷。另外我們現 在時間快到了，其餘請參閱本人提出之書面資料。 湯德宗主任（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研究員兼籌備處主任） 謝謝吳庭長。下面請廖義男大法官報告民事訴訟改革分組 （二）：專業法庭與專業法官的結論。現在的時間是二點三十六 分，您會在九分鐘時聽到第一聲鈴響，十分鐘時聽到第二聲鈴響， 再次聽到響鈴就是十一分鐘了，謝謝。 廖義男大法官（前司法院大法官） 主席、各位分組的報告人、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我現在總結 我們分組兩位引言人及與談人還有小組參與者的會議發言，我總結 報告一共分成五點： 第一點，民國88年7月召開全國司改會議達成共識的結論作 成：法官應就不同專業領域案件，依具體情況設專門法院或法 庭，並使法官久任其位，法官在職中應適當施以在職訓練，因個案 之需要，得聘請專家參與案件。之結論。 第二點，我們先分析專業法院及專業法庭設置的現況，就專業 法院及專業法庭的設置：1.是依據組織法律設置的專業法院有少年 法院以及智慧財產權法院。2.依法律或命令在各級法院民事庭應設 置的專業法庭或專股。其中依照法律規定應設的專業法庭有勞 工法庭、選舉法庭、醫事專業法庭、土地專庭等。而依法律規定 得設的專業法庭有商標、專利、著作權、積體電路布局、營業 秘密專庭、消費專庭、環境保護糾紛專庭等。而依照司法院行政規 則或函令應設置的專庭，包括國家賠償專庭、公平交易專庭、家事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596 專庭、證券及期貨交易專庭。3.依法律或命令在各法院刑事庭應設 置的專業法庭或專股。其中依照法律規定應設的有醫事專業法 庭。 得設的專業法庭有銀行專庭、信用合作社專庭、金融控股 公司專庭、票據金融管理專庭、信託業專庭、保險專庭、證券交易 專庭、證券投資信託及顧問專庭、商標專庭、著作專庭、交通專 庭。而依照法規命令應該設置的有金融以及與工程有關之貪污案件 或其他社會矚目的重大刑事案件專庭、國家機密專庭。依司法院行 政規則或函令應設置的有交通法庭、重大刑事案件專庭、性侵害專 庭、肅貪專庭、竊盜贓物案件專庭、仿冒商標案件酌予指定專人辦 理、著作專庭、公平交易專庭、重大經濟犯罪專庭、重大金融犯罪 案件專庭或專股、智慧財產權專庭。從剛才念的這些專庭的名稱， 各位可以知道現行法依法應設置的專業法庭種類繁多並且數量不 少，除了商標、專利、著作權、積體電路布局、營業秘密及公平交 易等專庭因已設置智慧財產法院而合併以外，依法應設置的專業法 庭種類仍然眾多，民刑事庭合計的專業法庭在二十項以上。另外， 還有原住民團體曾經提出應否設置原住民法庭的看法，原住民 團體曾表示，從西方引來的法律制度並不適合完全不同文化系統及 生活習慣的原住民，強要其遵守，難免窒礙難行，有必要另訂專門 法律及設置專業法庭處理之。事實上司法院就此問題曾努力過，但 沒有成功。 第三點，專業法庭的困難、缺失以及檢討。分成兩個部分： （一）特定的專業法庭：1.就家事法庭的部分，有人批評： （1） 有些不專業的法官反使當事人受到第二次傷害，有時地院較專業法 官之判決反被高院較無專業素養的法官撤銷。 （2）將來家事法庭擬 併入少年法院，成為少年與家事法院，但是少年法院目前僅設置於 高雄，如果再於其他地方設置時將有資源分配及土地問題不易解 決。2.關於勞工法庭部分有兩點： （1）勞工團體認為勞資爭議案件 有六點缺失，A 訴訟程序曠日廢時；B 裁判費及律師費，對勞工來 講是沈重之負擔；C 法官欠缺專業性；D 欠缺專家或勞資代表參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597 與；E 訴訟前調解成效不佳；F 民事訴訟規定對於勞資爭議形成障 礙：包括管轄法院、舉證責任及保全程序等問題。 （2）有學者研究 得出這樣的結論：就勞工法庭及一般法庭作成的判決結果作比較， 結果竟沒有不同。其原因在於許多勞工法庭並非專庭而是兼辦，故 審理期間並無差別，許多專庭法官不具專業，僅於辦勞工案件時掛 勞工法庭的名稱。有時上級審也沒有專庭，但卻常撤銷下級審專庭 的判決。法院並未落實專業法庭，而又跟勞工說此為勞工的專 庭，使人期待有落空。3.關於醫事法庭的部份，不能期待法官成 為醫事專家，因此最重要的還是靠鑑定，但是鑑定也有許多問題。 受到最高法院判決的影響，下級法院醫療案件都一概送鑑定，不管 它本身是否能判斷。而鑑定之品質，法官要如何解讀也是一個大問 題，律師的解讀能力亦有所不足。 （二）就一般專業法庭的缺失有幾點：1.專業法庭的法官專業 欠缺，因（1）我國法官係由法律系學生畢業後直接選考，所以法官 除法律以外的專業知識仍有待加強。 （2）除了少數少年或智財法院 的法官外，對於其他專業類型的法官，並未要求受過特定時數的專 業訓練課程才能擔任，也就是說專業法庭或專股辦理的法官，縱使 不具專業證明書，亦能辦理專業類型案件。專業法庭法官的指派， 實際上是重視法官的事務分配，真正要比較者是年資以及期別，特 殊專業證明書只是做為他要不要辦理民事案件或是刑事案件的區別 而已。2.對專業法庭工作興趣缺缺，專業法庭案件一般比較複雜及 難辦，如無合理折抵案件數標準或其他實質補助措施及獎勵措施， 一般法官對之工作興趣缺缺。3.未能久任其位，因一般法官對專業 法庭工作興趣缺缺，所以只好輪流指派，以致未能久任其位。為了 勞逸平均之目的而分配之定期輪辦，並沒有達到久任之效果。輪分 之方式，僅具有專業法庭之名，並無專業法庭之實。4.依照法令應 該設置之專業法庭種類及數目不少，以致使部分中小型法院多數法 官均為多項專庭（專股）的法官，形成過多專業而無真正專業 可言。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598 第四點，專業法庭的極限及盲點。法官的專業可增進審判效 率，但仍不能取代專家證人或鑑定人的功能，以避免法官專業的偏 見或專業的盲點。法官的態度、人文素養以及見識非常重要，才能 洞悉事實的真相。真正的專業應該是對被審判對象之文化處境 有所了解，而由各個層面考量爭議對象所牽涉到的問題，才能稱之 為專業。同時專業法庭人力的設置也要考慮到人力分配的問題。 第五點，最後我們提出如何落實及改進建議，第一，是專業的 培養，專業乃要求法官瞭解其審理案件所涉專業之爭議類型及通常 關鍵問題，使法官得以判斷。第二，法官不可能完全專業，但應可 期待能判斷誰講得有道理，應可由律師、檢察官找出專業資 料，於法庭上提出，法官僅需有能力聽取後，判斷何人所言較能 符合公平正義。第三，應落實專業証照之功能，並加強實施在職 專業訓練。第四，專家證人、鑑定人輔助法官之專業具有相當重要 的腳色。但專家證人無法律規範，現雖為鑑定之名，但是偏向一造 專家證人之證詞。所以應建立專家證人制度，提供願意出庭接受對 質詰問的專家證人，可讓法官瞭解專業鑑定內容並對鑑定內容的正 確得以判斷。第五，並應建立專家參審制度，專家參審條例司法院 已經網羅專家討論並提出草案，應儘速完成立法。至於如何使專業 法官久任其位之問題，第一，應該調整專業法庭法官分案數，建立 合理折抵案件數的標準。第二，給予其他實質的補助，例如增設助 理或者是優先出國考察及進修獎勵等措施。因為時間的關係，最後 一點我想再提出，就是設置巡迴法庭或專業法官的可行性，為了使 專業法官久任其職，並彌補部分法院專業法官的不足，有人建議應 可考慮仿照外國的制度，設置巡迴法庭或專業法官。以上是我們小 組的總結，謝謝各位。 湯德宗主任（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研究員兼籌備處主任） 謝謝廖大法官。現在我們進入刑事訴訟改革（一），請張淳 淙庭長來總結該分組的討論。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599 張淳淙庭長（最高法院庭長） 主持人湯主任，各位分組的主持人前輩，以及所有在座學術與 實務界的法學先進，還有各位與會的來賓，我是第一分組第一場次 刑事訴訟改革座談會分組的主持人。本論談會議，第一場次刑事 訴訟改革（一）主題：交互詰問制度分組座談，經引言人蔡秋明 （台灣高等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楊雲驊（國立政治大學法律學系副 教授）及與談人林俊益（最高法院法官兼國立政治大學法律學系副 教授）依序引言及回應後，即由參與本場次分組座談的來賓，針對 本主題及相關事項熱烈發言，充分交換心得意見。謹將所有發言意 見綜合整理後，提出本總結報告。 壹、首先就交互詰問制度的立法背景加以說明： 一、交互詰問制度的立法 （一）全國司法改革會議決議採行交互詰問制度 民國88年7月間舉行的全國司法改革會議，就刑事訴訟制 度的改革達成確立檢察官實質舉證責任、改採當事人 進行主義、促進當事人實質平等（強化辯護功能）、 落實及強化交互詰問的要求、推動審判集中審理制 等多項共識結論，相關的配套措施尚有採行嚴謹證據法 則，包括實體證據法則與程序證據法則。 （二）交互詰問制度的試行 全國司法改革會議後，法律修正前，為落實及強化法庭詰 問活動，法務部首先責成台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台灣 苗栗地方法院檢察署推行檢察官專責全程到庭實行公訴， 以貫徹加強檢察官舉證責任的全國司改會議結論，司 法院並依序指定台灣士林地方法院、台灣苗栗地方法院及 台灣台北地方法院分別於民國89年6月與民國90年6月試行 實施交互詰問，由各該地方法院自行訂定詰問規則，復定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600 期評估檢討試行成效。 （三）修法簡介 司法院為貫徹司改會議落實及強化交互詰問之結論， 著手研修刑事訴訟法，分二階段修法。第一階段在91年2 月8日修正公布刑事訴訟法第一六一條、第一六三條，確 立檢察官應負實質舉證責任，亦即檢察官除應盡提出證 據之責任外，尚應指出其證明之方法，用以說服法 院，使法院（法官）確信被告犯罪構成事實的存在；關於 證據之調查，明定以當事人之主導權為主軸，原則上由當 事人聲請，法院於有必要時始應或得依職權加以 調查，必待當事人舉證不足時，為發現真實，以維護公平 正義或被告利益，法院方為補充性的介入，此可謂為當事 人進行主義的先驅。第二階段則於92年2月6日大幅修正公 布刑事訴訟法，採改良式當事人進行主義，引進傳聞 法則、嚴謹證據法則，增訂交互詰問程序之規定，明列於 刑事訴訟法第一六六條至第一七一條，確立審判期日依當 事人的交互詰問為言詞審理、調查證據之核心。此刑事訴 訟新制經立法明定在92年9月1日施行。 二、交互詰問制度與傳聞法則的關聯 為確保當事人在審判中的反對詰問權，刑事訴訟法施行新制 時，酌採英美法制的傳聞法則，於第一五九條第一項規定：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藉以保持當事人對於供述證據間的 直接聯繫。同法另於第一五九條之一至第一五九條之五增設 例外規定，傳聞供述證據倘符合各該條所定可信性、必 要性、適當性要件時，即足以取代當事人的反對詰問 權，此乃交互詰問制度之例外。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601 三、交互詰問已成為審判程序的核心 交互詰問制度設計的主要目的，係為使被告及其他當事人有 充分攻擊、防禦的機會，用以辨明供述證據的證據能力適格 與否，及其內容之真偽，以發現實體的真實。刑事訴訟法引 進交互詰問制度後，已確立集中審理制，審判期日為貫徹直 接言詞審理原則，供述證據的調查，以當事人之交互詰問為 調查核心事項，透過此一反對詰問程序，非但確保當事人訴 訟權益，復可使法院獲得態度證據，有助於將真實呈現在法 庭上，且更符合當事人進行及言詞辯論之原則，強化事實審 的功能。 又為使改良式當事人進行主義的集中審理制，得以密集而不 間斷的進行，則於開始審判前，自應為相當的準備，審判期 日前的準備程序制度因應而生，準備程序固不得為證據的調 查，但關於案件證據的重要爭點、證據能力的意見、調查的 範圍與次序及方法等重要事項，均應在此程序中為適當的準 備及處理，方能有利於交互詰問等審判程序順暢進行。 是為落實當事人進行主義精神，審判程序的進行，既應由當 事人扮演攻擊、防禦的積極主動角色，法院原則上僅立於客 觀、中立聽訟的裁判地位，因此交互詰問程序即已成為審判 程序進行調查證據的最核心部分。 貳、其次報告交互詰問制度施行的成效及檢討： 一、施行的成效 （一）交互詰問制度的施行，已改變過去由法院糾問審判模式， 不再以筆錄為審判的重心，並促成當事人雙方實際參與訴 訟，辯護人更非聊備一格而已，而能實質有效為被告盡辯 護的職權。確使審判程序較先前活化。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602 （二）施行刑事訴訟新制六年來，交互詰問程序，已漸臻熟練， 使當事人的詰問權保障獲得具體落實，透過當事人反對詰 問權的行使，得以發現真實，相當程度發揮其應有的功 能，避免冤抑。因此使得上訴維持率逐漸升高，以台灣高 等法院97年上訴維持率為例，甚至高達76.16%。此外， 檢察官亦到庭實質實行公訴，善盡實質舉證責任，參與證 據調查，並運用相關配套措施，包括緩起訴、聲請簡易判 決處刑、聲請協商程序等，以減少進入通常審判程序的案 件量。 （三）因訴訟新制的嚴謹證據法則及對供述證據行交互詰問制 度，使過往實務上重視供述證據而輕忽非供述證據的現 象，逐漸獲得扭轉，物證、書證等非供述證據的不變易 性，已獲得當事人的高度關注，而能適時提出主張，聲請 調查。 二、現況之檢討 （一）現行刑事訴訟法關於準備程序的規定尚欠周延，未能有效 整理爭點，致準備程序空洞化，影響交互詰問的進行，無 法達成集中審理之目的。 （二）由於詰問規則不夠明確詳盡、證人陳述未能簡約明確、異 議處理欠當、筆錄記載緩慢等因素，使證據調查程序十分 耗時。以致交互詰問程序冗長而瑣碎，造成審判程序的拖 延，影響司法審判效率。 （三）法院（官）逕行本於職權傳喚證人到庭訊問調查的情形仍 多，且對法院（官）訊問證人倘有不當時，究應如何處 理，法無明文依據。 （四）當事人及其代理人、辯護人、輔佐人的交互詰問技巧訓練 不足，辯護人常不知如何詰問及對詰問違法或不當如何聲 明異議，部分檢察官有不願聲請傳喚證人或主詰問甚為簡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603 略之情事。甚至有缺乏論理辯證素養及不熟悉詰問規則 者。 （五）對鑑定人行交互詰問的比例嫌少，尤以醫療鑑定，常未能 使當事人對鑑定人行詰問的機會。 （六）被告無資力選任辯護人者，雖有指定辯護及法律扶助制 度，但仍各有其條件的限制，致欠缺律師為其辯護輔助的 比例猶高，甚難進行交互詰問。 （七）我國第二審上訴仍採覆審制，無視第一審的審判結果，就 上訴部分，應重新進行證據調查等事實認定的審判，再度 行交互詰問程序。在人力不足的情狀下，使第二審案件量 負荷過重。 參、最後提出建議及展望： 一、重新檢討準備程序的規定，因準備程序越完善，則審判程序 的證據調查，尤其詰問程序即能順暢進行，故宜以修法方式 充實準備程序的內容，釐清交互詰問所必要的證據，方能節 省詰問的時間，以利審判程序順暢進行。並允宜明定法院 （官）不當訊問證人的法律效果。 二、因採行傳聞法則及交互詰問制度，故交互詰問乃成為調查證 人或鑑定人的重要方法，亦為主要的法庭技術，為使交互詰 問制能運作自如，法庭技術的訓練，自屬不可或缺。而避免 使被告及其辯護人在行使詰問權時，因不嫻熟詰問技巧，而 立於與檢察官不平等的地位，律師公會有定期舉辦交互詰問 訓練課程的必要，大學法律系所亦宜推廣此一法庭活動技術 教育。又現行法律扶助制度，礙於基金不足，仍設有若干條 件限制，對無資力委任律師又不符合法律扶助的弱勢被告， 無從進行交互詰問，是在政府財政許可下，建議擴大強制辯 護範圍，並採行全面義務（國選）辯護制度。用以加強辯護 功能，保障被告的防禦權益。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604 三、司法涉及規範人類社會之群體活動，立法機關藉由公平正義 道德準則、政治權威、結構效率等標準差異，制定出不同風 貌的法律，是法律哲學（法理學）乃思考法律如何妥適運用 之最重要基礎哲學。從法的認識論、法學方法論思考法律規 範邏輯，為法律人必備的基本學養。建議大學法律系所、司 法官訓練所、律師職前訓練所、司法人員研習所及律師公會 宜廣開法律哲學（法理學）課程，培養審、檢、辯三者 法曹的推理辯證素養，俾利於訴訟指揮及交互詰問的進行， 以發現真實。 四、交互詰問程序依主詰問、反詰問、覆主詰問、覆反詰問的順 序進行，相當耗時，檢察官自宜妥善運用緩起訴制度、認罪 協商程序等轉向措施，將有助於疏減訟源，法院（官） 得以迅速、簡易的方式終結訴訟，使法院（官）得以將心力 置於重大案件的審理，提升司法審判品質，促進案件審理精 緻化。另現行緩起訴、簡易判決處刑及簡式審判案件之適用 範圍宜否再予擴大，以減縮進入通常審判程序的案件數量， 亦值探討。 （法務部王部長當場表示，法務部目前正研擬是否放寬緩起 訴之條件）。 五、現行醫療案件的鑑定，實務運用上，多採行政院衛生署醫療 審議委員會的鑑定意見，使醫師被告失去交互詰問之機會。 則凡有調查必要性者，當事人及其代理人、辯護人或輔佐人 宜聲請法院傳喚鑑定人到庭調查詰問。關於醫療刑事案件， 應致力於推動醫療專業法庭，使法官進入醫療處所瞭解醫療 過程，並使當事人有對醫療鑑定人行詰問的機會，以達法院 （官）正確裁判之目的。 （司法院刑事廳劉廳長表示，司法院正致力於推動醫療專業 法庭）。 六、為減輕起訴案件數量，宜研討有無採行卷證不併送及訴因制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605 度之必要。 經熱列討論結果： （一）台北律師公會尤伯祥律師力主應改採起訴卷證不併送及 訴因制度，方可減輕法院（官）通常程序審判案件的數 量，並應採行公民參與審判（參審或陪審）制度。引言 人蔡秋明檢察官亦表贊同，復認應有證據開示等配套措 施。 （二）司法院刑事廳劉廳長表示，司法院一向甚為關注應否採 行卷證不併送制度，曾至日本考察，律師公會全國聯合 會亦建議審、檢、辯應共同至日本考察並交換意見，司 法院已著手進行，擬邀集各方代表至日本考察。 （三）與談人林俊益法官認現行所採卷證併送制度，可透過準 備程序整理爭點，篩選證據，剔除不必要證據，進入審 判程序後，可針對爭點集中調查。倘若改採卷證不併送 制度，則所有證人必須全部重新調查，未必會提升審判 效率，至能否降低案件起訴率，尤有待觀察探討。 （四）與會台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等諸檢察官表示，如採行 卷證不併送，於重大案件，例如金融案件，將會造成訴 訟程序嚴重延宕。 七、現代工商經濟活動頻繁，社會結構變化多端，導致犯罪率一 再攀升，刑事案件急速增加，且多繁複，偵查及審判業務不 勝負荷。建請增加法官、檢察官員額，以減輕法官、檢察官 的案件負擔，始有充裕時間行交互詰問程序。 八、現行第二審所採覆審制，就上訴部分，竟應再行交互詰 問程序，浪費司法資源，甚不合理，應予變更，使第二審上 訴案件，毋庸為重複第一審之審判程序。 九、如此，既得維護程序正義，復能達實體發現真實，使國家刑 罰權得以適切運用。 謝謝！司法改革十週年的回顧與展望會議實錄 606 湯德宗主任（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研究員兼籌備處主任） 現在時間是三點三分，謝謝張庭長總結交互詰問這個場次 的報告。接著請林永謀林大法官為我們總結刑訴上訴審制度改 革這個場次的討論。 林永謀大法官（前司法院大法官） 主持人，各位女士、各位先生，這場是有關刑事上訴制度問題 的總結報告，司法院依據88年司改會的決議，就刑事訴訟法是從頭 到尾全盤修正，但草案送立法院後，偵查程序與上訴程序均被擱 置，前者是因為草案賦予司法警察官微罪的初步處理權，檢方怕將 來會朝向雙偵查主體的路走，所以反對。其實司法警察官處理後仍 須報由檢察官核定，偵查究由何人為主宰的基本構造並沒有改變， 何來雙偵查主體的事，真是多慮了。不過因為草案對偵查的基本精 神仍如以前，沒有變更，所以這個擱置影響不大，但後者上訴程序 因第一審的程序已有鉅大的變更，即改採當事人主義為主，職權主 義為輔的制度，而上訴審程序卻一仍舊貫，第二審仍是覆審，當然 影響就大了。 昨天我曾提到，審判程序是從起訴開始，因判決確定而終結， 故上訴程序仍不外因起訴而開始的訴訟程序中的一個階段，下級審 與上訴審兩者訴訟程序間是一體性、有機性的關聯，由於這個原 因，上訴審之程序當然也受第一審構造之如何所左右，而上訴審究 竟應為如何的構造，雖屬立法政策上的問題，但仍必須與下級審構 造為相關聯的思考不可，也就是不能單獨將上訴審為個別的考慮。 如前面所說，第一審立法上既已改採當事人主義為主，職權主義為 輔，證據法則又引進傳聞法則，證人訊問方法須踐行詰問程序等 等，第二審自無仍維持覆審的道理，但我們卻任令它拖了五年而不 改，天下怪事莫甚於此。 至少第二審須予配合第一審的改革此點，目前各方並無異論， 但辯護方面則以所謂必須貫徹事實審理，使之成為堅實的事實審各組會議總結報告 607 後，上訴審程序才可以改革，為此他們又提出司法人員的信賴問 題，並以其他與上訴審改革無關的法條修正為條件，另外又要求不 應卷證併送（即採日本所謂的起訴狀一本主義），併採訴因制度等 等；而我國立法院的議事復均出以協商，只要有一委員反對，即須 繼續協商，原則上不付表決。而以司法院為主所提法律修正案，執 政黨向未予政策性的支持，辯護方面自極易鼓動一、二委員予以反 對，並致協商無結果，因是可以此為要挾。實則所謂堅實與否，所 謂信賴問題，均係抽象空洞語詞，如何判斷，由何人判斷，本難有 客觀的標準，全國人民都可以作主觀性的批評，不是什麼人說了就 算，更不是什麼雞生蛋、蛋生雞的邏輯問題。 四、五年前我曾寫一篇蕪文，提到著名的德國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