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商法学专业论文）信托财产权利构造研究.pdf

中文摘要 本文从分析信托财产权本质着手，对信托财产权利构进行了研 究，在此基础上对我国信托财产权利构造提出了若干修改的意见。同 时本文还对信托财产权利构造的三项保障制度进行探讨。基于此，本 文共分三部份，第一部份探讨信托财产权利的本质。在评析两种典型 的有关信托财产权本质理论的基础上，认为信托的本质在于信托财产 的“权“利”分离，信托是“权”“利”分离的产物。基于此，本文 认为应明确的界定信托的定义，第二部份分析在“权”“利”分离的 前提下，信托财产的权利构造关系，并对我国信托财产权利构造提出 若干修改建议，第三部份，信托财产权利构造的关键和保障就在于信 托财产特有的独立性。同时，要使这种权利构造获得对抗第三人的效 力，就必须进行信托财产公示。而信托财产的独立性和公示制度则使 得受托人有限责任成为可能。全文始终贯穿的一项原则是如何完善我 国信托立法。 关键词：信托信托财产信托关系 s u m m a r y ： t h i s a r t i c l es t a r t sf r o m a n l a y l i z i n g t h ec h a r a c t e ro ft r u s t p r o p e r t y t h e nd i s c u s st h ec o n s t r u t u r eo ft h et r u s tp r o p e r t ya n da l s om a k ea l o to fs u g g e s t sa b o u th o wt or e m e d yo u rt r u s tl a w t h i sa r t i c l ea r ei n c l u d i n g t h r e ep a r t ，t h ef i r s ti st h ec h a r a t e ro ft r a s tp r o p e r t yp r i v i l e g e a f t e rd i s c a s s t w ot r a c t i p l et r e o r yo ft h et r u s tp r o p e r t yp r i v i l e g e w eg e tt h ei d e at h a tt h e t r u s tp r o p e r t y sp r i v i l e g ea n dw o r t ha r ed e p e r t e d t h es e c o n dp a r ta r et h e c o s t r a t u r eo ft r a s tp r o p e r t yp r i v i c e g ea n dt h e np o i n t so u ts o m eg o o d s u g g e s t s a b o u to u rt r a s tl a w t h et h i r dp a r ta r et t i et h r e ep r o t e c l i o n s y s t e mo f t r u s tp e o p e r t y w ek n o wt h a tw ec r u c i a lo ft r a s tp r o p e r t ya r dt h e p e r s o n a lo u t s d i y m e a n n h i t e i fw a n tt h i sc o n s t r a t u r eg e tt h ep o w n e ro f a n a i n s tt h et h i r d p r s o n o n e m u s t r e g i s t t h et r u s t p r o p e r t y i nt h e g o v e m m e n t a sa r e s u l tp r o p a r t yi nt h eg o v e r m e n t ，as at h et r a s t p r o p e r t y i ti sp o s s i b l et h a tt h eo w e ro n l ya f f o r dt h ec i m i t e do b l i g i t i o nf o r t h et h i r dp e r s o n k e yw o r d s ：t r u s t t r u s tp r o p e r t yt r u s tr e a l a t i o n 2 1 j - - 月i j吾 在本人的学习过程中，对信托制度这一“舶来品”发生了浓厚兴趣。一方 面，信托制度起源于英美法系国家，信托制度的构造和英美法系普通法、衡平法 并行的二元法律体系相吻合，却与大陆法系“一物一权”、“所有权绝对”的民法 观念格格不入。尽管如此，大陆法系大多数国家都引进了信托制度，颇值思考。 另一方面，我国已于2 0 0 1 年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 以下简称信托 法) ，但我国的信托业并非如预期那样蓬勃发展起来，这些问题使我更加关注信 托这一领域。 信托中最重要也最具争议的部分是信托财产，信托财产权的本质是什么? 信 托财产权应如何构造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这种权利构造需要何种制度保障等? 这 些问题在理论界都缺乏深入系统的研究，而理论研究的缺乏导致在信托立法实践 中的种种矛盾和不足。在我指导老师毛卫民教授的指导下，最终确定以信托财产 权利构造为究课题。 第一部份：探讨信托财产权利的本质，本文在评析两种典型的有关信托财产 权本质理论的基础上，认为：信托财产权本质在于“权利( 利益) ”分离，信 托财产权是“权”、“利”分离的产物，基于此，本文认为，应该更明确地界定我 国信托法中“信托”的定义。 第二部份：分析在权利分离的前提下，信托财产权的权利构造，并对我国信 托法信托财产权利构造设计提出了若干建议。 第三部份：信托财产权利构造的关键和保障就在于信托财产具有独立性，同 时，要使这种权利构造获得对抗第三人的效力，就必须有信托财产的公示，而信托 财产独立性与信托财产公示的结果就使得受托人的有限责任成为可能。因而，本 部份对信托财产的独立性，信托财产的公示及受托人的有限责任进行了研究 全文始终贯穿的项原则是：如何完善我国的信托财产立法。 第一部份信托财产权的本质 法国学者勒内，达维德在当代主要法律体系中对信托财产作了如下表述： 信托财产，作为一种客观存在于信托法律关系中的财产，是指作为信托法律关系 的客体，由信托人通过信托行为转移给受托人并由受托人按照一定的信托目的进 行管理或处分的财产。作为一个特定法律概念，信托财产由英国衡平法首先提出， 并最终发展成为英国法律中的一个基本概念，信托财产在衡平法中的概念是：它 被出让人交给了受让人，受让人虽然取得了它的所有权，但却并不享有为了自己 的利益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支配它的权利，而只是负有为了出让人或其所指定的其 他人的利益并按照出让人的意志来支配它的义务。由于大陆法系国家( 包括我国) 的信托法均系借鉴了英美法系国家的同类法律而制定。因此也引进了信托财产的 概念。而学者们所说的信托财产权，其实就是信托当事人围绕着信托财产产生的 各项权利义务关系的总称。 信托财产权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权利? 由于信托财产权中包含了信托当事 人( 委托人、受托人、受益人) 围绕信托财产产生的若干权利义务关系，不同的 学者便针对某项权利义务关系提出了信托财产本质学说。概括起来有以下两种代 表性学说： 一、“物权债权”说 日本是最早从制度上引进信托的大陆法系国家，日本早先学说主张信托财产 权的组成是“物权债权”模式”，即把受益权的本质视为受益人对受托人的 债权，而把受托人对信托财产的权利看成是一种完全的物权，即所有权，信托财 产权“完全转移”给受托人的同时，其内容仍受债权的约束，并不成为受托人的 固有财产。 除此外，以大陆法系的物权或债权理论来探讨信托财产权本质的学说还有很 多。如：日本学者四宫和夫提出了“物权债权”并行说，德国法学家瑞格尔斯伯 格( r e g e l s b n g e r ) 提出了物权说。【1 1 ：页 巧挖 第第版版年年 9 9鲫蛐 p p 4 版版院院 法法 民民人人京京北北法法托托 h 日然然文文余余 、 、 涛涛天天施施 这些物权债权说或物权债权的组合况都不可避免存在以下缺陷： 第一，受益人的权利不仅仅限于对受托人的债权，还包括对信托财产的物权 性权利，如对于信托财产不法强制执行的异议权，受托人破产时的取回取，对受 托人违反信托处分信托财产的取消权，以及恢复信托财产原状的权利，这些都是 受益权的物权性权利表现。 第二，受托人对信托财产享有的并不是大陆法系意义上的所有权，大陆法系 的所有权是一种完全的物权，既包括对物的完全支配，同时还享有因支配“物” 而享有其收益，即：大陆法系上的所有权是“权利”的合- - i ”。而在信托中， 受托人尽管享有对信托财产的管理支配权，但却不享有管理支配信托财产所产生 的利益。另外，受托人亦不享有对信托财产的“丢弃权”，不像大陆法上的所有 权人可以丢弃屑其所有的物。这种享有对物的管理支配权，而不享有利益的状态 和大陆法系严格的所有权概念相去甚远。 二、法主体说 该学说从信托财产实质上是归属于何人这一问题出发，回避了信托财产权的 本质，而去强调信托财产的独立性，认为信托产生于由委托人所有的财产向受托 人的方向转移，而信托在本质上又不允许将信托财产看作完全属于受托人。因此， 信托财产可以从委托人与受托人两者之中分离独立出来，而成为独立的法主体 1 3 ) 。持相似观点的还有中国学者张小燕，她认为信托财产尤如公司法人一样，应 成为完全的民事主体，因而信托财产具有相应的民事权利能力和行为能力。 的确，信托财产与法人财产有许多相似之处，如：信托财产与法人财产均具 有独立性同时两者的独立性均具有相对性；信托财产的独立性不能对抗善意第三 人，法人财产的独立性亦可通过“揭开公司面纱”而加以否定( 即法人人格否定) 等。 但不能因此说，信托财产与法人财产完全相同。信托财产的独立性弱于法人， 法人对其财产享有所有权的同时还享有利益，是完整的所有权，而信托财产的所 有权和利益是分离的，因而法主体说是站不住脚的。 2 1 何孝之：信托法之研究载中兴法学1 9 8 7 年第l 期第1 6 页 t 3 1 王利明：物权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5 页 5 三、本文观点 通说认为信托起源于中世纪英国的土地用益权制度，英国信托法已有六百多 年历史，并已趋于完善和定型，美国信托法几乎是整体移植英国信托法的产物， 而大陆法系各国信托则为这两国信托法所衍生，因而，在信托制度的基本法理及 基本构架上是一致的，本部分从分析英美信托“双重所有权”的实质中得出结论： 信托财产权的本质就在于是“权利”分离的产物。 首先，我们来分析英国普通法所创造的土地上多样且重复的权利与信托财产 权分割( 双重所有权) 的关系。 ， 台湾知名学者谢哲胜认为：“英国普通法所创造的土地上多样且又重复的权 利，是了解和解释适用信托法不可或缺的知识”i i i 。 1 0 6 6 年，法国诺曼第公爵征服英国后，将土地分割给若干领臣，国王理所 当然保留撤销领地的权利。同时，领臣( 产权人，相当于大陆法系的承租人) 。 也可以如同国王般将土地分给其部下和佃农，因此，每个人捌用土地的权利都是 部分而非全部。到1 3 世纪，随着产权概念的发展，土地上的利益开始依据时间 或权利内容进行分割，土地上的产权是存在于产权人( 领臣和领主) 间的抽象的 实体，因为领臣无法享有土地所有权，他享有的只是此一抽象存在土地的产权， 例如甲土地由乙终身使用，乙死后土地归甲使用即是以时间抽象分割甲土地的权 利。同时产权还可依权利内容来分割，例如甲让与乙a 地1 0 年的产权，乙的产 权终止时，甲可以行使对a 地全面支配的权利，这是回复权；当甲让与乙a 地 1 0 年的产权，并让与丙1 0 年的产权，对丙来说，就享有剩余权。即乙的产权终 止时，即可行使对a 地全面支配的权利。这种多样化的不动产物权，并且承认 物权可依当事人的意思为权能上的分割，物权标的物理上的分割以及物权存续期 间的分割，这与大陆法系严格的物权制度形成明显对比。在这种法律制度下，当 事人可以创设任何一种不动产财产权，这是英国土地用益制度产生的前提条件。 土地的用益即是由产权人将土地交由将来会将土地归还给他的人。产权人 称为用益的让与人，该他人称为用益受让人，让与利益的享有人称为受益人，受 谢哲胜：财产法专题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t 4 8 页 【1 这种安排主要是为了规避当时不合理的法律制度，如土地转移给继承人时要交遗产税。同时，土地用益 还可避免善e 土地因欠债而查封，因犯罪而没收财产等。 益人可以是用益的让与人或第三人。 在土地用益的早期，受益人的利益并不受普通法保护，因为当时还没有这种 起诉的令状( w r i t ) ，直到1 5 世纪，衡平法院以良心和正义作为准则，认为受益 人享有衡平法上的利益而予以保护”。掘此，用益即后来通称的信托才发展起来。 但信托财产已不仅限于土地，儿是一切有价值的财产都可以作为信托财产。信托 最终刁从最初的一种法律规避制度，发展成现代投资理财的有效金融工具。 从信托的历史发展可得看出：英国早期宽松的物权制度( 可以依时间、权能、 分割及由当事人任意创设) 使得在财产上的权利的分割成为现实，而这种权利分 割是信托制度产生的一个必要条件。信托财产权的分n u l l 受托人享有普通法上的 所有权( 管理处分权) 、受益人则享有衡平法上的所有权( 利益) ，实质上是从权 能或者说权利内容上的分割( 所有权与利益的分割) 并由不同的主体来行使，这 就是信托财产权的本质。尽管大陆法系各国对信托的概念有细微的差别，但对信 托财产权的构架设计上是一致的，即受托人对信托财产不享有完整的所有权，但 可对信托财产进行管理和支配；而其管理与支配信托财产产生的利益则由受益人 享有。这体现了信托财产的所有权与利益相分离，权利主体与利益主体相分离的 本质。 四、对我国信托法信托概念的反思 我国信托法第2 条规定：“本法所称信托是指委托人基于对受托人的信 任，将其财产权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按委托人的意愿以自己的名义及受益人 的利益或者特定目的，进行管理或者处分的行为l2 1 。第7 条第1 款规定：“设立 信托，必须有确定的信托财产，并且该信托财产必须是委托人合法所有的财产， 第2 8 、2 9 条使用了“委托人的信托财产”这一法律术语，第1 5 条规定：“设立 信托后，委托人死亡或者依法解散，被依法撤销，被宣告破产时，委托人是唯一 受益人的，信托终止，信托财产作为其遗产或者清算财产。”据此，我国的一些 学者认为，我国信托法规定，在信托设立后信托财产所有权仍然由委托人享有， 乃我国信托法创造性规定之一。 1 2 方嘉鹿：信托法理论与实务台北：月旦 版公司1 9 9 8 年版第1 4 2 页 7 本文认为这种观点值得商榷。尽管我国在信托的概念中使用了“信托财产委 托给”而非草案中的“转移给”一词，但仔细研读现行立法的规定，其实蕴涵财 产权转移的规定体现在整部立法的诸多方面。如第十四条规定：“委托人因承诺 而取得的财产是信托财产。”显然，如果没有财产权的转移，委托人何以“取得” 财产，又如第四十一条规定委托人职责终止的。应当作出处理信托事务的报告。 并向新委托人办理信托财产和信托移交手续，显然，如果之前缺乏信托财产由委 托人向受托人的移交，又何来“向新委托人办理移交手续”，如此等等的条 款不一而足。由此可见，这种关于我国立法确立的信托财产权没有转移的认识并 没有充分的根据。 然而，值得探讨的是，既然财产权的转移的问题已经包含在法条之中，现行 立法为何又偏偏在信托概念这样重大的问题上用语模棱两可，本文认为，这实际 上是对信托财产权“权利”和“利益”相分离的法理没有彻底贯彻理解的关系， 也体现了立法者在引进信托制度的同时对传统民法物权理论的坚持与执著( 因为 传统物权理论中没有“所有权”和“利益”相分离的权利形式) ，但又无法掩盖 在信托立法中前后矛盾的尴尬。 、 本文认为，应当在全面理解信托财产权“权”“利”分离的基础上明确信托 的定义。核心在于信托财产权在法律上转移给受托人，信托受托人拥有名义所有 权。并且以立法及信托文件规定行使财产管理处分权，受益人拥有信托产生的利 益即受益权。基于此，本文对信托的定义是：委托人将财产权转移给受托人，使 受托人依信托文件，为受益人利益或特定目的。管理或处分信托财产的关系。这 一概念有三个含义：是委托人必须将信托财产权转移给受托人。财产权转移不 仅是指委托人将财产转移占有给受托人，而且对还须办理登记手续的，必须进行 登记。二是依据信托目的管理或处分信托财产。受托人有权以自己的名义，独立 地管理处分信托财产，不受其他人包括委托人、受益人的限制。但是，要服从信 托目的和信托法规定，三是信托是为了受益人的利益，受托人管理，处分信托财 产，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必须是为了受益人的利益或者特定的公益目的。 第二部份信托财产权的权利构造关系 信托财产权“权利”分离是信托财产权利构造的法律基础，分析信托财 产权的权利构造就是分析信托当事人( 委托人、受托人和受益人) 围绕着信托财 产所形成的权利义务内容及其性质。 一、委托人权利 在英美法中，信托一旦有效设定，委托人便与信托关系相脱离，原则上对信 托财产与受托人不再享有任何权利，除非委托人在信托文件中为自己保留了一些 权利。比如终止、变更、信托条款以及信托财产管理的指示等权利保留，理由 是：在遗嘱信托中委托人死亡，不可能对受托人行使权利，信托关系的利害主体 实为受托人和受益人，衡平法赋予了受益人可申请强制执行的权利。而大陆法系 各国对委托人权利规定则较多，我国信托法规定尤其突出。 各国关于委托人权利的规定主要有以下几类： ( 一) 知情权。我国信托法第2 0 条规定：“委托人有权了解其信托财产 管理运用，处分及收支情况” 对于委托人的知情权，英美法国家一般不予规定，但委托人可以在信托文件 中保留知情权。大陆法系国家和地区在确立信托制度的过程中，出于对信托的监 督以及确保信托目的的实现。将一些受益人享有的权利，赋予委托人同样可以行 使，如日本信托法第4 0 条规定：“受托人，其继承人及受益人，可要求阅览 有关处理信托事务的文件材料，并可以要求其说明信托事务的处理情况。”我国 台湾地区现行信托法第3 2 条也有类似规定。 ( 二) 信托财产管理方法的调整权。我国信托法第2 1 条规定，因设立 信托时未能预见的特别事由，致使信托财产的管理方法不利于实现信托目的或者 不符合受益人的利益时，委托人有权要求受托人调整该信托财产的管理方法。 在英美法国家，委托人可以将调整权保留于信托文件之中。日、韩等大陆法 系国家，虽然确定了委托人在调整信托财产管理方法上的发言权，但委托人的意 见要向法院提出，最后是否调整管理方法，由法院裁判，而不能由委托人直接决 定，日本信托法第2 3 条规定：“当信托行为进行时，发生出于不可预见的特 殊情况，致使信托财产的管理方法不符合受益人利益的情况。委托人，其继承人、 受益人或受托人，可向法院申请变更管理方法。”韩国信托法第3 6 条。我国 台湾地区现行信托法第1 6 条规定与此舰定相同。 ( - - ) 我国信托法第2 2 条规定了委托人的撤销权，恢复信托财产原状 请求权以及赔偿损失请求权。受托人违反信托目的处分信托财产或者因违背管理 职责，处理信托事务不当致使信托财产受到损失的，委托人有权申请人民法院撤 销该处分行为，并有权要求受托人恢复信托财产的原状或者予以赔偿；该信托财 产的受让人明知是违反信托目的而接受该财产的，应当予以返还或者赔偿。 对此撤销权，日、韩大陆法系国家一般仅赋予受益人，而不赋予委托人，我 国将申请撤销权不但赋予受益人，还赋予了委托人，这是我国法律突出委托人作 用的体现。 而至于请求受托人赔偿损失，回复信托财产的请求权，日、韩信托法规定： 受托人由于管理不善造成信托财产损失，或者违反信托宗旨而处理信托财产，委 托人及其继承人，受益人及其他受托人可以请求该受托人赔偿损失或者回复信托 财产。在此问题上，我国与日、韩规定有两点不同：我国是从委托人及受益人 权利角度进行规定，而f t 、韩则是从受托人义务角度进行规定；我国未规定委 托人继承人的请求权。 ( 四) 我国信托法第2 3 条规定，当受托人违反信托目的处分信托财产 或者管理运用处分信托财产有重大过失时将其解任的权利，如果信托文件有规 定，委托人可直接解任，若无规定，则申请人民法院解任。 赋予委托人的申请解任权是大陆法系国家的通常做法，日本信托法第4 7 条，韩国信托法第1 5 条均有相似规定。 ( 五) 同意受托人辞职的权利。我国信托法第2 5 条规定：设立信托后， 经委托人和受益人同意，受托人可以辞职。 受托人拥有信托财产名义上的所有权，如果允许其随意辞职势必影响受益人 利益及信托目的实现。因此，受托人一般是不能辞职的。但是，如果绝对不允许 其辞职，又难免发生对其不公平，甚至不利于受益人的情况。所以，各国规定在 一定条件下，受托人可以辞职，综合起来说，遇下列情况之一的，可以辞职： 法律规定：信托文件规定；信托设立人和受益人同意；法院许可，其中， 规定信托设立人和受益人同意，则受托人可以辞职是日、韩及中国信托法的一个 共同点。 ( 六) 在受托人职责终止时选择新受托人的权利。我国信托法第4 0 条 对此作了规定。 在委托人职责终止时，对于新任受托人的选任，各国一般规定，先考虑按照 信托文件选任，信托文件无规定的，美、日、韩规定，将由信托利害关系人请求 选任，而美国在考虑法院选任之前，出留任的受托人指定新受托人【l l 。我国与这 些国家相同的地方是规定了信托文件对确定新受托任人的地位，不同的地方是没 有规定法院对于新受托人的指定权。 ( 七) 当受益人对委托人或其他共同受益人有重大侵权行为，或者经受益人 同意，或者出现了信托文件中规定的情形，委托人可以变更受益人或处分受益人 的受益权，我国信托法第5 1 条对此作了规定，国外一般做法是允许由信托 文件保留委托人的这一权利，但不由法律明确规定。 本文认为，明确规定当受益人对委托人或者其他受益人有重大侵权行为时， 委托人变更受益人或者处分受益人的受益权，或者解除信托的权利是合理的，因 为他益信托具有赠与属性，完全可以参照撤销赠与合同的有关规定。但同时，本 文认为，在其它情况下，不必规定委托人变更受益人或者处分受益人的受益权的 权利，这完全可以由信托文件规定。 ( 八) 就违反法律规定对信托财产的强制执行向法院主张异议的权利。中、 日、韩等国的信托法都明确规定，为确保信托财产的独立性，信托财产不能被受 托人、受益人及委托人的债权人追索和强制执行，如违反这一规定而对信托财产 强制执行，则无论受益人、受托人还是委托人都有权向法院提出异议。 ( 九) 当委托人为惟一受益人时解除信托的权利1 2 j 。 二、对我国委托人权利规定的检讨。 ( 一) 、赋予委托人过多的权利有可能使信托混同于委托代理，并可能影响 信托制度优势的发挥。 信托不同于委托的最大优点就在于受托人以名义所有权人的名义，对信托财 产进行管理处分，基本上不受委托人的干涉。在商业信托中，受托人根据自己的 理财经验，将信托财产投资于收益高的领域并尽可能降低风险，若委托人干预信 托财产管理的权利过大，受托人处处都要考虑委托人的意志，则此类信托与委托 代理无异。 在实践中，有时因为委托人系众多的当事人( 如信托投资基金) ，为了便于 统管理才设立信托，此种情况下，一般性地赋予委托人诸多干预信托管理的权 利，会增加信托管理的成本，甚至徒增混乱。 在商业信托中，委托人一旦将财产交付信托，有时是因为自己或受益人缺乏 理财能力或受益人尚未成年等。而一位缺乏理财才才能的人是难以判断信托财产 的管理是否利于实现信托目的，或者符合受益人的利益。 在以投资为目标的信托中，信托管理着重于长期规划，而信托财产管理的效 益往往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看出来或者能够得到的，有时难免出现暂时的无效益 甚至负效益。在这种情况下，以法律规定的形式赋予委托人和受益人变更管理方 法的权利。极可能阻碍信托目的的实现。 ( - - ) 、委托人权利与受益人权利的关系 我国信托法第4 9 条规定，受益人可以行使信托法第2 0 条至2 3 条 所规定的委托人享有的权利。据此，受益人享有委托人享有的一些权利，如知情 权、信托财产管理方法调整权、撤销权、恢复信托原状请求权、赔偿损失请求权 以及对委托人解任权等。 赋予受益人与委托人相同的权利，在他益信托中，很容易发生因受益人与委 托人意思不一致的情况。为此，我国信托法第4 9 条同时规定，受益人行使 2 1 参见美国信托法重述第3 3 9 条，日本信托法第5 7 条，韩国信托法第5 6 条中国信托法第 5 0 条。 l2 与委托人相同的权利而与委托人意思不一致时，可以申请人民法院作出裁定。 但是，如果真发生了委托人与受益人意思不一致的情形，而需要法院来裁决， 那么必然影响受托人对信托财产的管理和处分，有违效率原则。由于对信托财产 的处分涉及第三人。其利益也因此受到不确定因素的影响，这是有碍交易安全的。 这样一来，遇到上述情况对于委托人设立信托的目的实现，对于受托人管理效率 的提高，以及对于保护受益人的信托利益，甚至对第三人利益的保护都十分不利。 在现代信托实践中，很多是自益信托。受益人的权利实际上就是委托人的权 利，反过来也一样。因此，规定了受益人的权利，就等于规定了委托人的权利， 他益信托的委托人如果想过多地掌握控信托财产，只需在信托文件中依法多保留 一些权利即可。 遗嘱信托也是我国承认的信托，这种信托的委托人在信托财产进行管理的时 候已经不在人世了。因此，也就无所谓委托人的权利。所以说，规定委托人的权 利，其适用范围不是所有的信托，换句话说，规定委托人权利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都小于规定受益人权利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所以，很多权利由法律直接赋予受益人即可，不宜由法律直接规定委托人那 么多的权利。使得信托与委托代理制度难于区分。更重要的是，难以发挥信托受 托人专业理财的优势。 ( 三) 、过多地规定委托人的权利还有可能影响信托灵活性的发挥。 信托的种类繁多，委托人设立信托的动机和目的也十分复杂，无论信托受托 人还是委托人，在具体种类的信托中他们的权利往往具有特殊性，为了体现信托 灵活性，最好尽可能少规定委托人的权利。而由委托人根据自由意志事先在信托 文件中为自己保留其打算行使的一些权利。 三、受托人权利义务构造 ( 一) 受托人权利的性质 英美法认为受托人对于信托财产管理处分的权利是普通法上的所有权，或者 说是名义上的所有权，尽管受托人对信托财产管理、处分的“权”不完全等同于 大陆法的物权，( 因为根据学者对物权的理解，物权是直接支配特定物并享受物 之利益的权利，而享受利益包括三种可能情况：就标的物的使用价值及交换价 值自己享有，这是所有权人自己使用其所有物的情况；利用他人所有物的使用 价值，这是用益物权；支配他人所有物的交换价值，这是担保物权的内容。) 但是，物权的核心在于对物的直接支配并排除他人干涉，因此受托人对信托财产 的管理和支配权仍具有物权性质。 此外，当信托受托人就以其固有财产先行支付处理信托事务所支出的费用以 及对第三人所负债务，而对信托财产享有的优先受偿权，以及在信托终止后，在 请求给付报酬或者请求从信托财产中获得补偿时对信托财产的留置权，亦具物权 性质。 ( 二) 受托人的权利 1 、对信托财产的管理权。日本和韩国信托法只是概括地承认受托人这一权 利，而没有具体规定管理权的内容。英美等国则具体规定了受托人这一权利，如 美国 1 9 2 5 受托人法规定了受托人享有贬值条件出售财产的权利、开据收据 的权利、了结债务的权利、通过售卖、抵押等筹集资金的权利以及保险，雇佣代 理人等权利。 受托人还享有请求法院变更信托财产管理方法的权利。信托财产的管理方法 是实现信托目的的保障。已经确定就不能随便变更，但有时为了受益人的利益或 者为了便于实现信托目的，可由委托人请求法院变更，日本信托法第2 3 条及 韩国信托法第3 6 条都规定了受托人这一权利。 2 、对自己在执行信托过程中所垫付的有关费用，所受损害有受到补偿的权 利。受托人在管理信托财产，处理信托事务的过程中，有时以自己固有财产垫付 信托财产所应承担的税金，管理费、维修费等。或者因执行信托使自己遭受损害 或对第三人欠有债务而受托人自己并无过失，在这些情况下，受托人有受到补偿 的权利，日本信托法第3 6 条、韩国信托法第4 2 条及我国信托法第 3 7 条都有相似规定。 3 、依法及依信托文件规定就信托执行获得报酬权。 就受托人取得报酬权，我国与其它国家相关规定有所不同。本文将在“对我 国受托人权利义务构造的反思”中论述。 ( 三) 受托人的义务 受托人的义务一是取决于法律规定，二是取决于当事人的意志( 表现为信托 文件) 。信托由委托人提供财产而设立，信托无论通过遗嘱，还是通过生前行为 而设立，委托人的意志都居于主导地位。委托人的意志决定了信托财产的种类、 数量、管理运用的方法，并决定信托的种类，期限等等。 1 、受托人有向受益人交付信托利益的义务。受托人以信托则产为限向受益 人承担支付信托利益的义务，这是受托人最基本的义务。这一义务的切实履行是 实现信托目的的关键，其他一切义务都围绕这个义务而存在。 2 、受托人有及时占有和保护信托财产的义务。对此，美国信托法重述第 1 7 5 一1 7 8 条有明确规定，我国信托法无相关的规定。 3 、建立信托账薄的义务。在信托财产的管理、运用、处分等过程中，信托 财产的构成部分不断变换种类、形式。价值也时有增减，为了确保受益人及有关 机关监督，法律设计了受托人设立信托账薄义务。日本信托法第3 9 条，韩 国信托法第3 3 条及我国信信托法均有相关规定。 4 、向受益人报告信托执行情况的义务。美国信托法认为：一旦受益人或 者其授权的人提出要求，受托人必须向其提供关于信托财才产管理方式，因将该 财产用于投资而拥有股份或者其他交易方面情况的报告。如将这些情况记载于信 托账薄。这种帐薄也应一并提供，如果受托人疏忽或拒不照此办理，他有义务就 关于此项报告或帐薄的强制提供的进行而支出的费用。大陆法没有从正面规定受 托人的此项义务，但是规定受益人享有请求受托人提交信托账薄，以供查阅的权 利，并且这一权利中包含关于请求受托人就信托事务处理有关事宜进行说明的内 容，如此看来大陆法系信托法是认同受托人上述义务的”1 。 5 、对信托财产分别管理的义务。 这一义务要求信托财产独立于委托人财产，也独立于受托人的固有财产，英 美法系和大陆法系的各国都规定了分别管理的义务。 张淳：信托法原论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i9 9 9 年版第3 4 0 页。 1 5 分别管理的必要性在于：确保信托财产的独立性便于辩别信托财产防 止受托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损害受益人的利益防止受托人违反信托的处分 防止受托人个人的一般债权人误认信托财产为受托人的固有财产，而对之强制执 行。此外，分别管理的规定有利于防止第三人将信托财产误认为是受托人的能够 对外承担责任的一般财产而与受托人个人进行交易。由此可见，分别管理义务的 设定是出于保护受益人利益的目的，而在客观上同时有利于保护第三人利益，有 利于保障交易安全。 分别管理的主要方法：将信托财产与受托人固有财产及其他信托财产作物 理上的分离而进行管理在财产上做属于信托财产的标记。 分别管理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公示作用，英美法不明确地强调信托财产韵公 示，就是因为英美法详细规定了受托人分别管理信托财产的义务。 当信托财产为金钱时，对其作物理的分离或信托标记等分别管理，有事实上 的困难，而且在信托实务中，仅仅以金钱维持或保存为目的的管理非常少，通常 是将金钱用于投资等以获得利润，并且把分属多数人的金钱予以混合保管而一并 运用。因此，信托法就信托财产是金钱时的分别管理，应设特别规定，允许将金 钱予以混合保管，而以分别记帐方式或者明确分别计算的方法作为信托受托人的 义务。 6 、亲自管理义务。传统的信托法要求受托人必须亲自处理信托事务。然而 在现代，信托己发展成为一种提供专业管理的理财工具，允许受托人将其某些职 能委托给具有专门知识和技能的人去完成，有利于实现受益人信托利益的最大 化，也就是说，有利于实现信托效率原则。 英美法系国家在判断受托人可否委托他人处理信托事务时，主要有两种方 法：第一种是，受托人只能将仅属于技术性的信托事务转受给他人执行，而将对 信托事务的决定裁量和处分等权力留给自己。第二种方法就是采用“谨慎投资 人规则( p r u d e n tt n v e s t o rr u l e ) 即受托人某些职能可否委托给他人取决于一个谨 慎的人在相同情况下是否会这么做，如果在一些交易中按照通常的交易习惯是由 施天涛，余文然：信托法) 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1 1 4 页 1 6 财产的所有人亲自处理事务的，那么受托人也必须亲自处理该信托事务。 大陆法系国家信托法关于信托事务可委托的条件一般有以下几个：信托文 件另有规定的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有正当理由并且得到受益人同意的。日本、 中国大陆及中国台湾地区的信托制度采前两项，韩国信托法取项。 对于共同受托人的特殊规则。大陆法系国家对此并无限制性规定，可以认为 同一信托的其他共同受托人也可作为代理人。 英美法系国家信托法就同一信托的其他共同受托人可否作为代理人的情况 则存在特殊性规定，英国和美国规定又有不同，英国信托法限制的是共同受托人 的适用范围，美国信托法限制的是受托人委托的职能性质。 7 、受托人的忠诚义务与注意义务 信托关系是最高级的信赖关系( f i d n e i a r yr d l a t n o n ) 。受托人控制财产的程度 较其他任何形式的委托代理都高，这就要求受托人绝对地仅为受益人的利益而管 理信托，其所负的忠诚义务比其他委托代理人的忠诚义务都更为严格。忠诚义务， 就是受托人对受益人负有唯一地为受益人利益而管理信托事务的义务，通常情况 下，这一义务禁止受托人以个人身份与信托财产交易，禁止受托人卷入其个人利 益与信托利益有冲突的交易，忠诚义务是要根除诱惑，而不是抵制诱惑，忠诚义 务是信赖关系的核心，它与注意义务共同构成了信赖义务。 在信托法规定忠诚义务和注意义务，实际上就是规定两个标准，来节制受托 人行使信托法所赋予的自由裁量的行为。 忠诚义务节制受托人自由裁量权的作用可大可小，可以由信托当事人基于意 思自治原则而定，美国判例及信托法重述都允许当事人通过约定推翻忠诚义 务川，即按照信托的条款，受托人可被允许将信托财产个别地出售给自己，或作 为受托人从自己那里个别购买信托财产，或将他在信托中占有的金钱借给自己， 或者为自己的原因与信托财产进行交易，我国信托法第2 5 条第2 款规定了 抽象的忠诚义务，而第2 8 条规定了具体的忠诚义务，并规定该义务可以依法排 除：受托人不得将其固有财产与信托财产进行交易或将不同委托人的信托财产进 详见美国 2 0 0 0 年受托法第l l 一2 0 条 行相互交易，但信托文件别有规定或者经委托人或者受益人同意，并以公开的市 场价格进行交易的除外。 注意义务的程度由法律规定和当事人意思决定，注意义务节制受托人自由裁 量权的作用大小，也因此受到信托当事人意思自治原则的影响。 意思自治原则对忠诚义务和注意义务的作用是为了便于当事人根据具体情 况便宜行事，以充分调动信托受托人的积极性以便受托人更快地对市场行情作出 反应。 但是，必须注意的是，当事人通过特别约定限制忠诚义务和注意义务是有限 制的。例如：美国信托法重述第2 1 6 条规定，在受托人与受益人有利害冲突 的交易中，即使受益人事前同意该交易，但如该交易内容不公平、不合理，受托 人责任仍不得免除。又如，美国信托法重述第2 2 1 条规定，于下列两种情形 受托人的责任不能排除：因受托人恶意、故意、重大过失所致的损害或受托人 因违反信托目的所获得的利益；受托人因滥用委托人对其信赖关系违反应承当 的责任。 8 、我国信托法第3 3 条第2 款还规定了受托人的保密义务，即对委托人、 受益人身份与信托执行情况进行保密义务，由于设立信托或者享受信托利益对于 受托人或受益人而言，或者属于商业秘密，或者属于个人隐私，受托人对于它们 本应履行依据商业秘密保护法或者隐私权法赋予的保密义务，英、美、日、韩四 部信托法并未赋予其保密义务的原因即在于此，但目前在我国，商业秘密保护法 与隐私权保护法尚不完善。由信托法赋予受托人保密义务还是有必要的。 四、对我国信托法受托人权利义务构造的反思 1 、关于受托人取得报酬的规则 信托可分为非营业信托与营业信托，在这两种类型的信托存续期间均系由受 托人在管理信托财产与处理信托事务，这便产生了关于受托人的报酬问题。英国 信托法确立的受托人报酬规则是：信托以无报酬的原则，以有报酬为例外，该法 将该规则表述为：受托人一般无权就自己的执行信托获得报酬，信托中规定应当 支付报酬，因而法院准予给付报酬或者法院所指定的公司组织的受托人允许给付 报酬的除j , 1 i ”。由于这一规则既适用于非营业信托又适用于营业信托，因而依此 规则，这两种类型的信托均系以无报酬为原则以有报酬为例外。日本信托法 中的相应规则却与此不同。该法第2 5 条规定：“受托人除为营业承受信托者外， 除非有特别规定，不得接受报酬。”该法第6 条还针对作为营业信托的受托人而 专门规定。“作为营业而承信托时，其承受行为为商行为。”由此可看出，日本 信托法确立的受托人报酬规则是：凡营业信托均有报酬：仅非营业信托以无报 酬的原则，有报酬为例外。 我国信托法也将受托人报酬规则确定为信托以无报酬为原则，以有报酬 为例外f 2 】。因该法第3 5 条规定：“受托人有权依照信托文件的约定取得报酬， 信托文件未事先约定的，经信托当事人协商同意，可以作出补充约定，未作事先 约定和补充约定的，不得收取报酬。”且依该法第9 3 条规定委托人、受托人、受 益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进行民事、营业信托活动，适用本法。可见该条规定 既适用于非营业信托( 民事信托) 又适用于营业信托，所以依我国信托法，这两 种类型的信托，均系以无报酬为原则以有报酬为例外。 信托是为受益人利益人利益设立，但受托人的报酬一般却是从信托财产中支 取，可见受托人对报酬的获取报有可能造成信托财产减少，从而有损受益人利益， 这便是英国信托法将“信托以无报酬为原则以有报酬为例外”确立其受托人报酬 规则的原因【3 1 。不能说英国信托法这规则毫无合理性，但在营业信托盛行的今 天，它却明显不合时宣，因营业信托作为一个商业行业的信托业所专门经营的信 托，决定了这种类型的信托在性质上必然为有偿信托，且具有有偿性恰恰是通过 由受托人获得报酬来体现，可是这一规则在内容上明显地与营业信托的特质相 悖。 因此本文认为，在受托人报酬取得规则上最好借鉴日本做法，凡营业信托均 有报酬；仅非营业信托以无报酬为原则，以有报酬为7 f l l j l , 。 2 、我国信托法第2 9 条规定：受托人必须将信托财产与其固有财产分别 记账，分别管理，并将不同委托人的信托财产分别管理，分别汜帐，该规定只是 用玉华：信托法学北京：中国政法太学m 版社2 0 0 1 年版第1 5 2 页 纪华等：( 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 条文释义北京：人民法院 i i 版礼2 0 0 1 年版第6 页。 在内部区分了受托人的自身行为和信托行为。但是，该规定只是理论上的，在信 托外部，在最常见的资金信托中，还没有识别信托行为的实际操作体系。比如根 据1 7 1 前银行基本银户管理规定，信托投资公司在银, 1 7 1 勾只能开立一个基本结算账 户。同时，根据现行的证券交易制度，信托投资公司只能在证券登记机构开立一 个法人证券账户。这样，其自有资金和信托资金只能使用一个银行结算账户和法 人证券账户。如此，对同一个证券交易，外人难以区分该行为到底是信托行为还 是委托人自身行为，到底是信托财产还是受托人的自有财产，这不仅难以保障债 权人的利益，信托财产的独立性也受到了威胁。因而，迫切需要对这个问题作出 司法解释。 3 、根据英美信托法，受托人自己对第三人承担在管理中所引起的任何合同 或其他义务。因为与受托人交易的债权人可能认为所涉及交易的担保包括受托人 的全部财产，但如果受托人在签署合同时表明其严格作为受托人的身份。则信托 法允许受托人免除基于合同所负的个人责任，这是一个有效率的规则，同时也促 使受托人对外明示信托的存在。我国信托法第3 7 条规定，受托人因处理信 托事务所支出费用，对第三人所欠债务，以信托财产承担。受托人以其固有财产 所支付的，对信托财产享有优先受偿的权利。根据该条规定，受托人的有限责任 似乎是无条件的，并没有涉及受托人对外的信托批露的义务。这不利于保护第三 人的利益，英美信托法以上规定有可借鉴之处。 五、受益人 ( 一) 受益人权利及其属性 无论是英美法，还是日、韩的法律，其信托财产的权利与利益都足分离的。 那么信托财产上的利益有没有形成权利呢，本部分以私益信托为研究对象，说明 信托利益的内容，性质和特征。 受益人最重要的权利就是对受托人的债权，即请求给付信托利益的权利：在 美美法系国家，受益人的此项权利是由衡乎法院依据公平和良心赋予的，称之谓 “衡平法上的所有权”，具有物权的性质，这对于保护受益人的利益更为有利。 另外，受益人亦享有对信托财产物权性权利。对于信托财产不法强制执行的异议 权，受托人破产时的取回权，对受托人违反信托处分信托财产的取消权以及返还 信托财产，恢复信托财产原状的权利等都是受益权物权性权利的表现。受益人的 权利还包括： 1 、受益人可要要求对信托财产的正确管理，为了维护其管理，而给予其监 督的权利，就是：可以请求查阅有关信托事务处理的文件，有权要求受托人解 释信托事务处理的权利；可以请求法院变更信托财产管理办法的权利；请求 解除委托人职务的权利；受托人更迭时，列席事务过渡仪式的权利；作为利 害关系人，受益人不特定时( 如集团信托) ，请求法院选任信托管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