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人口从业人员抱团现状分析及疏解对策.doc

流动人口从业人员抱团现状分析及疏解对策 以温岭市为例赵继光 邵灵华摘 要：温岭市是民营经济发祥地，受传统密集型产业特点的影响，流动人口从业人员数量庞大，在就业生活居住、维权、择业创业和其他治安事件中，表现出较多的“抱团取暖”现象。加强流动人口抱团现象的研究和分析，及时有效地防范和化解各类群体性问题苗头，对构建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温岭市流动人口抱团特点及其发展、疏解为例，着重剖析其潜在的社会管理风险，最后探索性提出相应的建议，以期为疏解抱团症结提供绵薄的帮助。2000年以来，以传统手工业、轻型制造业、汽摩配件等八大产业为主体的温岭产业经济经历了快速粗放的发展，在此同时，温岭的流动人口也呈现了连续快速的增长，至2012年底达到了增长的顶峰，流动人口一度与户籍人口之比达到 0.737 ：1 。流动人口在为温岭经济发展带来丰富的劳动力资源的同时，也为当地社会管理带来了沉重的压力，涉及流动人口的权益纠纷、违法犯罪，在当地同类案件中占有突出的权重，2012年底全市因各类犯罪被的逮捕流动达2114名，占全市总数的79.86%。近年来，流动人口以血缘、亲缘、地缘为纽带的一致流动、一致就业、集体维权现象有上升的趋势，给流入地政府在化解和处置各类社会矛盾中带来了新的挑战。我们尝试把流动人口为满足自身在就业、维权、情感等需求而自发集结成临时性小团体的行为，称之为流动人口抱团。下面我们尝试从流动人口抱团的现状和疏解两方面着手，对人口流动中的特殊社会现象进行剖析。一、流动人口抱团现状分析流动人口抱团的行为心理其实就是这个群体对在流入地被边缘化的担忧。笔者在实践中发现，流动人口抱团行为的形成主要受两方面因素的作用，即：抱团的基础因素、诱发流动人抱团的外界事件。受前述因素的作用，流动人口抱团行为出现了不同形式。（一）流动人口抱团的基础因素分析。我们现从流入地的人文状况，流动人口集聚倾向、流动人口的价值认同状况来分析流动人口抱团行为的基础因素一是温岭人文状况。温岭市位于浙江东南，有三面临海，其中陆域面积836平方公里，是著名的温黄平原所在地，下辖的5个街道、11个镇，温岭市有户籍人口119.79万， 2012年度全市生产总值和财政总收入分别达713亿元、72.2亿元，是全国百强县排名中位居27位。温岭是一个缺少资源的城市，劳动密集型的摩托汽配、工业流水线、制鞋、水泵与电机、家用炊具、船舶修造、水产捕捞是当地的主要产业，在对温岭市流动人口务工人员从事职业情况调查发现，目前，约有52.56%的流动人口在劳动力密集的制造加工企业就业；温岭是个人口高度流动的城市，目前，温岭还有近20万的人口分布全国各地务工经商，而当地劳动密集型的产业结构，亟需从事手工劳作的工人，所以温岭对于流动人口来说有着广阔的就业空间。对于同样是人口流出地的温岭，当地群众对流动人口也有着宽厚的接纳精神。二是温岭流入人口的聚集状态。2013年9月底，温岭登记在册流动人口665765万。其中有3个街道、1个镇的流动人口数量超过户籍人口数，其中该市横峰街道，流动人口是户籍人口的2.8倍。流动人口按来源地分，主要集中在贵州、江西、湖北、河南、安徽、四川等6个中西部省份，占全部流动人口总数的75.45%。流动人口夫妻、父母或子女举家流动的达40.28%，有59.72%与老乡、朋友群体生活。在温岭的流动人口中相同户籍的流动人口集聚程度高，如在2013年9月底，在温岭的四川籍流动人口有64077名，约有25122人在泽国镇，占39.21%；流动倾向上呈现行政区域的级别越小，区域内人员的流动目标越一致的特点，特别是以村（居）、为单元的区块整体群体流动特征更趋明显。如：2012年9底，来自湖北随州市的流动人口为5170人，全部来自下辖的曾都区。流动人口在流入地以亲友合租、全家合住、服务行业从业人员居多。相关特点反映出，温岭的流动人口努力在流入区域构建属于个人的熟人社会，他们的行为习惯同时也为自己的抱团创造了空间时间上的便利。三是温岭流入人口的价值认同状况。温岭流动人口群体以20-39岁青壮年为主，占流动人口总数的61.57%，初中和小学学历的流动人口占总数的83.28%。温岭的流动人口具有居住时间短，流动性大的特点，在对流动人口就业时间调查显示，被调查对象中有37.36%的人员就业时间12个月以下，有16.48%的人员就业时间24个月以下，因为岗位和滞留时间的不确定性，他们不关心流入地的政治环境，也没有在流入地谋取政治权益的计划，他们多数的人关注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保障和经济利益，并不是自身的政治权利，有90%以上的人员不关心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其实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被自己孤立在了流入地社会的边缘。在抽样调查中显示，有82.45%的流动人口在碰得纠纷时没有选择拿起法律的武器来维权，没有想到当地的各类政府组织，而是寻找亲戚、朋友和老乡，及听取他们的意见，其中的原因是不懂法律和对当地政府不信任。调查中也发现，大多数高学历、引进型的流动人口群体，他们在流入地社会融入顺畅，当他们需要维权时，有95.22%的人员首先想到的是当地政府和运用法律的手段。流动人口的抱团行为侧面反映着，受综合素质困扰的流动人口群体对“融不进”流入地社会的一种焦虑和不安。（二）诱发流动人口形成抱团的因素分析。通过对近年温岭流动人口抱团现象的分析，诱发流动人口抱团有着情感方面的基础需求之外，还有着自身素质、制度环境，社会服务管理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流入环境陌生，自身能力不自信。目前温岭的流动人口大多数来自于中西部农村中转移出来的富余劳动力，他们流动的主要动机是为了解决自身的温饱需求。他们的主要特点就是教育程度低、法律意识淡薄，劳动技能的单一、社会竞争能力弱，由于他们流入一个地方带有一定的盲目性和暂时性，加之难以找到稳定的职业和安定的生活环境，面对繁华城市生活与自己境遇的反差，其中有一些人就极易采取抱团行为来抵制或消除自身的这种窘境。二是融入过程波折，平等意识被质疑。在进入陌生的城市后，他们缺少社会交际的圈子，会面临着由小农意识向城市文明转变的考验，大部分人只能从事收入较低、要求不高的行业，因而能够支配的社会资源和获得成功的手段非常有限。加上户籍、劳动就业以及遭到某些不公正待遇和歧视等等，相对流入地社会生活状态，他们必须先要经历省衣缩食的阶段，尤其是青年人更面临着生活、学习、就业、婚姻、家庭等一系列生活压力，需要一个被社会认同的需求。其中一些人会产生一些逆反心理，从而寻求抱团的方式来慰籍。三是事件因素干扰，合法权益受侵害。随着国际国内经济形势及受企业转型升级政策的调控，近年，温岭当地部分低、小、散劳动密集型企业的生存难以为继、转型失利的情况时有出现，不同程度的出现了企业闭。最加上部分企业出现故意克扣流动人口务工人员的工资，不采取有效的劳动保护，强迫流动人口员工超时限、超强度劳动等情况，在劳资等各类纠纷发生时流动人口往往采取抱团来维护自身的权益。从抱团的性质上看，当前的抱团有从“善意维权”到“罚不责众”制造事端的“恶意维权”方向发展，他们期望通过这种非常规的方式来引导社会的视线来监督政府公正履行职责。四是社会控制弱化，服务管理未到位。由于缺少一部国家层面的流动人口法规和一套专业的流动人口工作组织协调机制，目前，各地在开展流动人口服务管理过程中普遍存在流动人口服务管理标准不一、服务管理机构职能不一、区域间流动人口工作难以有机衔接的状况，部分地方单纯由公安部门来负责对流动人口工作进行组织协调，致使开展社会公共服务上，尚有较大的职能制约。而现行的户籍制度有较浓的计划经济时代的痕迹，由此导致户籍人口与流动人口两者的割裂，流动人口有被“边缘”情况存在，进而强化了流动人口与流入地社会的隔阂感，在一定程度上催化了流动人口抱团的动机。（三）当前流动人口抱团的主要形式。分析当前流动人口的抱团形式，主要可以归纳为：一是抱团从业。抱着“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的朴素思想，近年流动人口正在改变以往松散的流动方式，在流入地以地缘、亲缘、业缘为基础，逐渐出现“抱团从业”、“抱团经营”。从发展的角度来审视抱团从业，它可以通过资源、人力、财力等方面的优化整合，可以更好地降低运营成本，进而达到增收降耗的良好效果，能够实现提高自身竞争力的目的。但在制鞋为代表的低技术手工劳动中，以老乡和同行组成团体，进行行业垄断，哄抬工价，实现利润的最大化，也给企业的生存带来了新的压力。二是抱团维权。从善意的角度去分析流动人口抱团维权，这可能也是流动人对社会正义的一种期望。而当前，流动人口抱团维权的异化状况也令人不容小觊，部分流动人口在个体的利益受到侵害时，采取联络他人组织成利益共同体，制订攻守同盟，向企业和政府施压。有时甚至抱着“罚不责众”的侥幸心理，故意制造事端来扩大社会影响面，以期实现个人合理及不合理的要求。为社会管理制造了极为不利的消极因素。三是抱团犯罪。由于受不良风气、生存压力、法纪观念淡薄等多方面原因的影响，近年流动人口中以老乡、亲友为纽带的结伙犯罪呈逐年增多的趋势。在陌生的社会环境中，他们以亲缘、友缘为基础建立团伙，严密分工、相互庇护，他们比一般的犯罪团伙具有更强的隐蔽性、更大社会社会危害性。流动人口的抱团现象，已经从它初期源于“情感”的依托”，逐渐演变成了实现“物质利益和精神欲望”最大化的工具。如：2013年8月，温岭市公安局泽国派出所查破的李某等人盗窃电瓶车团伙，有典型的抱团犯罪特征，有不少专业犯罪团伙成员长期混迹老乡中，他们吃在一起，借寄宿其中，还得到其中人的经济接济等，抱团中的成员也明知是专业犯罪也不揭露，不举报，加以匿藏。随着第二代流动人口群体的扩大，流动人口抱团的特点也在悄然发生新的变化，由于二代流动人口较高的文化程度、“扎根”城市意愿较强烈，他们对经济利益、政治权益有更高的追求，他们在抱团维护权益的过程中目标更加明确，抱团的方式显得更具组织化、专业化和“合法性”，并且抱团行为在往社会生活和创业发展等各个层面渗透，亟须加强研究。二、温岭市流动人口从业人员抱团的疏解对策近年来，温岭市高度重视流动人口工作，由市委、市政府领导牵头，组织公安、计生、教育等27个部门成立了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工作领导小组，陆续出台一系列政策，涵盖教育、医疗、保险等公共服务。并积极推动流动人口参与社会管理，如吸收优秀流动人口参政议政，成立新民委员会等，大大增强了他们的主人翁意识，为疏解流动人口抱团提供了很好的契机。（一）在基本定位、常情理解的基础上，创建新居民乐居的第二故乡氛围环境流动人口是我们这个城市的贡献人和建设者。他们支撑着温岭的经济，他们包揽了脏苦累的工作，因此：首先我们需要对他们有个基本定位。他们是劳动力的主要来源，应该尊重他们，平等对待，思想上一样教育，人格上一样尊重，生活上一样关心，安全上一样关爱。为他们创造乐居的第二故乡氛围环境，让他们真正融入，才能根本上疏离抱团。其次要以新市民身份迎接他们。凡在温岭工作、生活、学习的人都是温岭大家庭中的成员，都是政府服务、依靠和管理的对象。所以我们应当建立与全国接轨的流动人口社会保障体系，确保流动人口子女享有同等义务教育权利，实施流动人口安居工程建设，为流动人口提供一个能在温岭市永久性居住的家。再次要以有朋自远方来的情感对待他们。尊重他们的风土人情，兼容他们的生活习性。用工单位应利用各种条件和设施，调节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心灵上有寄托，生活上有依靠，工作上有动力。政府部门和社会各方应当将心比心，用心换心，踏踏实实为流动人口办好事、办实事、做杂事、解难事，为他们营造宽松、宽容、宽宏的气氛， （二）在维权、服务上，建设诉求畅、保平等的权益保障渠道一是持续深入开展流动人口的权益法定宣传和文化认同活动。目前市流管局、普法办、公安、司法、劳动、计生等部门，成立流动人口宣讲服务团，深入村（居）、企业、流动人口集中居住点，巡回开展“牵手新温岭人共同学法”等一系列宣讲活动。在维权与服务上，温岭市为他们充分表达诉求和平等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从多方面入手，建立拖欠工资督查制度，加大对非法用工的专项整治。大力推行亲情化管理与服务，建立了行之有效的诉求保障制度，增强流动人口的认同感、归属感。二是建立健全多渠道维权通道。工会是群众性组织和利益代表者，可在他们维权过程中发挥应有的作用，除加强企业工会建设外，允许他们建立代表自身利益的非政治组织并使之合法化，从而增强其诉求表达能力，间接推动建立更加充分反应他们意愿和诉求的管理体制。同时开辟流动人口劳动争议案件的“绿色通道”，对于事实清楚，义务明确的事件，可以直接向劳动仲裁机构进行仲裁，降低诉讼成本，让他们增加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的积极性。（三）在流出地、流入地之间，建立多功能、多形式、互利互羸的协作配合机制一是扩大定向、有组织的招用工渠道。对温岭市来说，他们的流入，缓解了劳动力供给不足的矛盾，对经济发展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对流出地来说，他们的流出，减少就业竞争的压力，为富余劳动力提供了就业机会。如温岭市教育局与市职业教育集团经过考察、调研、洽谈，采取将西部职业学校学生通过学校与学校间的合作实现定向培养，服务于职教集团内企业，实现职业教育东西部合作办学，明确具体目标，减少盲目性和不必要的投资，政府为供需双方提供指导，有针对性的定单式培训，不仅降低了合作成本，还可以提高合作效率。这些合作可以在人数多、行业特点比较明显的地方先行。二是建立多形式、点对点的政府间协作联系。本着“互惠互利、优势互补、结构优化、共同繁荣”的原则，建立一套明确的区域合作体系，制定相关政策，落实并监督实施。双向协作中居于主导地位的是区域之间的政府合作；其次是网络信息建设模块，利用资源共建共享，实施流动人口的动态管理，对人口流动的过程、就业、培训和计生等方面进行追踪；最后借助多方合作平台，共同建设多形式协作机制，如流动党组织、商会、计生等。目前温岭市选择29个县（市）作为协作试点单位，有意向建立点对点合作乡镇34个，通过信息对接，及时发布各种信息，建立高效快捷、服务规范、质量保证的服务体系。三是建设相应的应急救济机制。通过区域双向合作，将流出地和流入地形成共同体，相互作用以形成合力，实现1+12的协同效应功能。一旦突发群体性事件，流出地能及时获取流入地信息，运用群体协同决策，通过信息沟通或来人实地协调，确保无序状态的有序协调，有效驾驭。（四）在管理、民主政治领域，激发乐参与、互信任的主人翁责任意识一是给予新市民的信任。流动人口进入温岭市就业生活，他们会为自己是城市一分子而感到自豪，会以主人翁的热情投入工作，建设好自己新的家园，为第二故乡做贡献。二是给予更多的参政议政的份额。近年温岭市在市、镇人两级安排一定名额的“两代表一委员”，经常性的安排流动人口代表列席地方人大和政协会议，他们的参政议政意识大为增强。他们的政治参与还体现在参与村（社区）公共事务上，如城东街道洋河村，他们参与村里选举，并由新民小组推选出一名村长助理，真正将他们作为村里的主人，激发他们的责任心，增加不少和谐声音和气氛。三是给予更多的事务管理的参与。在流动人口集中的地方，通过政府与他们协商的办法，建立新型流动人口组织，为他们有序参政提供多种类型的组织载体，让他们有更多的知情权，参与更多的事务管理，成为真正的主人。如建立流动人口联络员、监督员、调解员等。四是给予一定的公益活动的分担。现在社会公益事业蓬勃兴起，这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力量，通过社会公益组织可以弥补政府的不足，形成管理社会的整体合力。流动人口的所有问题不可能依靠当地政府事无巨细地全部解决，这就需要社会公益组织来弥补空隙。因此把他们吸纳到各类社会公益组织中，不仅可以使他们处在党委政府的组织领导中，还可以激发他们的社会责任，激发他们的归属感、信任感，共同为温岭市的和谐发展以及社会的长治久安而努力。（五）在未雨绸缪、沉着善为上，构建顶层、主动型疏导防控规划一是在政府层面要有一个流动人口发展的宏观规划。流动人口的介入极大地促进了温岭市的发展，他们既是温岭市人力资源的重要来源，又是刺激生产发展的消费者，温岭市的经济发展已经离不开他们了。但对城市来说，他们是一把双刃剑，在促进城市发展的同时，也给城市带来了住房紧张、交通拥挤、公共服务设施和基础设施压力过大、社会治安问题多等，使城市环境恶化，而且在高密度地区尤为突出，因此政府应在温岭社会经济发展、生态文明、和谐关系等宏观规划基础上，结合正在进行的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对流动人口的需求趋势、数量质量要求、社会保障、权益维护、和谐相融等，在领导、责任、措施等方面作出宏观安排，确保各项工作按计划有序推进。二是转型升级中优化流动从业人员结构。升级低效能企业，整治违规企业，可以在源头上控制流动人口的数量和结构。2011年温岭市第三产业比重虽然达39.3%，但是第二产业结构和布局问题仍存在许多问题，许多产业仍然还停留在粗放式、高能耗、以廉价劳动力换取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