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口语交际中语言形式上的性别差异.doc

英语口语交际中语言形式上的性别差异第43卷第2期广西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4月JournalofGuangxiNormal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1SeiencesEditionVo1.43NO.2英语口语交际中语言形式上的性别差异郭林花(中南民族大学外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73)摘要在英语口语交际中,语言形式上的性别差异体现在语音,词汇,句法各个层面.主要表现为:女性语音更趋标准规范,语调活泼多变,用词多文雅含蓄又不乏热情夸张和创新,爱用问句和感叹句,注重语法的正确性,语言的情感型特征明显;男性言语则相对使用较多的次标准语言形式,话语显得直白,朴实,粗犷,不拘小节,祈使句和陈述句相对较多,语言的工具型特征明显.造成这些语言性别差异的原因主要有社会因素,心理因素及交际语境因素等.这些因素相互影响,共同作用,使交际中的男女性言语处于一种动态的变化过程.关键词英语口语交际;语言形式;性别差异中图分类号H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6597(2007)0200135.04语言中的性别差异是指语言使用者因性别差异而引发的对不同语言变体形式和表达方法上的不同选择.1J(p卯从2O世纪6O年代开始,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和层面对语言中的性别差异进行了系统科学的研究.作为一种言语标记和一个独立研究变量,语言使用者的性别差异已成为社会语言学研究的一项重要内容.语言中的性别差异研究主要分为三个方面:一是从结构主义的角度,剖析女性语言的特点,包括语言结构的各个层面,如语音,词汇,句法等,研究的是语言结构与不同性别的语言使用者之间的关系;二是从言语交际的角度,研究性别因素对话语风格,篇章结构,交际策略等语言使用造成的具体影响,揭示的是语言使用同语用心理,社会因素之间的关系;三是结合社会文化语言认知等因素,对语言性别差异现象进行理论解释,揭示语言中的性别歧视现象,探讨具体的解决方法o2(p173)英语语言中的性别差异广泛存在于El语和书面语的各个层次.英语性别差异研究涉及以上各个方面,并呈现出遍布语言研究有关领域的势头.以前人的研究为基础,本文拟对英语口语交际中语言形式上的性别差异进行综述,并对造成语言性别差异的原因展开社会语言学分析.英语El语交际是指英语社会文化背景下的英语本族语说话者的英语会话,如日常生活会话等.口语交际时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语言具体形式的选择运用,包括语音语调,词汇,句型句式等层面.在英语口语交际时,男女两性在这些方面均表现出一定的语言性别差异,对交际双方的相互理解及交际本身的进程产生一定影响.本文将重点从语音语调,词汇选择,句法形式三个层面展开,探讨英语口语交际中语言形式上的性别差异,以期对EFL学习者更为全面地了解英语及英语的性别变体,提高语言交际能力,促进跨文化交际的成功有所裨益.一,语音语调层面的性别差异语音语调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如生理因素,社会因素,语境因素等.男女生理结构的不同,主要引起音质,音域方面的物理性差异;社会文化,心理认知,语境等因素主要引起发音形式及语调方面的差异,这些差异往往具有比较丰富的交际意义.这里主要讨论的是社会文化心理语境等因素引起的语音语调方面的性别差异.言语行为是一种社会行为.El语交际中语音语调所显示出的性别差异是一种带有深刻社会标记的语言现象.大量研究表明,英语文化中,女性在交际时倾向于使用更为标准,权威的高声望的语音形式,比较善于使用一些活泼的,抑扬多变的语调调型.发音形式的标准纯正,成为女性英语口语的一大特征.相对而言,男性发音使用次标准形式的机会大大多于女性,语调听上去也比较就事论事,四平八稳.L3例如,在英国,女性更趋于采用标准的,具有较高社收稿日期20060728作者简介E(1967一),女,河南林州人,中南民族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和语言教学.135会声望度的RP发音形式.对于现在分词一ing形式的发音,将(一i刁)音发成(一in)音的现象多见于男性发音,即是选用次标准语音形式.造成语音上这种性别差异的原因主要是,不同的语音变体形式具有不同的社会意义.例如,英国社会中女性对于社会地位的敏感度高于男性,因而更加注意语言变体形式的社会意义,向声望度较高的语言形式靠拢的意识也更为强烈,其言语形式便显得标准纯正,温文尔雅;与此相对,男性则更多地使用具有隐性声望度的,代表本地地方文化特征的次标准语言形式,更多地表现出一种粗犷和自信.4语调方面,男女性也表现出不同的喜好和特征.爱用升调且语调丰富多变,是女性英语口语的典型特征之一.5这种语调特征,反映出女性英语的热情,活泼,礼貌等情感型特征.同样语境下,男性的语调则比较平稳,决断,显得更具有理性色彩和工具型特征.感情丰富外露是人们对女性的普遍印象,女性通过丰富的语调变化等声音手段来表达感情,便自然而然了.相对而言,男性的感情比较深沉,说话时语调比较平稳,变化不甚明显,这与社会对男性的期望和评价相符合.例如,根据Lakoff的研究,在回答问题时,女性可能会说出一个陈述句,句末使用声调调型,或者在陈述句之后附加一个问句尾句(tag).升调常与热情礼貌及疑问和不确定相联系,而降调常与权势,确定,自信相联系.不过,女性爱用升调及问句是否表明不自信,不确定的心理,尚需进一步研究.另外,话题对语调的性别差异有一定影响.当谈论自己不熟悉的话题时,不论男女,都可能较多地运用升调作答,表现出一种不确定,无把握的心理特征.例如,当谈话涉及政治,体育等男性话题方面的内容时,女性的升调较多;当谈话涉及美容,购物等女性话题时,男性的升调则较多.概言之,语音语调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性别的,社会的,心理的,语境的,话题的因素均在其中.女性的语言意识较强,对语言的交际意义及社会地位较为敏感,因此在交际中,尤其是正式场合,女性倾向于避免使用低社会威望的语言形式,而使用具有更高社会威望的标准语言形式,通过规范纯正的发音,丰富多变的语调形式,以期实现一种向上层社会标准靠拢的心理和表达丰富感情的语用效果,有时甚至会出现矫枉过正(hyperc0rrection),而男性则通过男性化的语音语调表达出一种粗犷,果敢与自信;不过,在非正式语体中,对低威望语言形式的使用上,没有实质性的性别差异,L引.二,词汇层面的性别差异在措词方面,女性比男性更经常地使用具有强调功能的强势词语,赋予言语强烈的感情色彩,增强语言的表现力.研究发现,爱用形容词,感叹词,复数136代词we(代替单数代词I),是女性英语在词汇层面的显着特征之一,而男性英语口语中俚语,俗词甚至粗话脏话的出现率相对较高.引Lakoff等人研究发现,英语交际中,女性更喜欢使用意义比较空泛,夸张的形容词,如lovely,adorable,charming,divine,sweet,pretty,cute等,但男性却很少使用这些词;女性还喜欢使用SO,such,quite,vastly,really,extremely,desperate.1y,terrifically,exceedingly等具有强调或夸张作用的强势词语,增强被修饰词语的语义,表现出强烈的感情色彩.3例如:(1)Ihaveveryspecificlovelyclients.(2)Howtremendouslyinteresting.(3)Hewasaterrcallygentleperson.这类语句多见于女性话语中.研究还发现,女性比男性更多地使用形容词和副词的最高级.7对于感叹词的使用,男女两性也有所不同.女性在口语中使用感叹词的频率高于男性,且主要是比较文雅的弱式感叹词,如oh,mygod,goodness,dearme等.相反,男性更多地使用语气强烈的,比较粗俗的强势感叹词,如shit,fuck等等属于语言禁忌类的四字母词.代词的使用也具有性别差异.Hirschman等学者的研究表明,女性比男性更多地使用第一人称复数形式we,而男性更喜欢使用单数形式I.换言之,女性在交谈时倾向于侧重群体,男性则倾向于侧重自身.比如,女性说Weneed,男性则说1want.实际上,代词使用上的性别差异,在其他语言交际如汉语交际中也同样存在.不同语言文化中存在的这种语言普遍现象,可能源于男性为权势中心的父权社会的社会文化心理.L8另外,女性在英语交谈时还频频使用语气词(hedges),如uhm,mhm,yeah,表示正在倾听,正在思考,积极反馈和参与对话交流,或使用话语修饰成分,作为缓和成分(mitigatingdevices),调整修饰自己的语气,如perhaps,maybe,probably,Ithink,Idsay,Ithink等.男性则常常使用most/manypeople之类的话语修饰成分.女性措词倾向于文雅委婉的表达,男性则比较直白.例如,女性不说Ineedtousethetoilet,代之以Ihavetopowdermynose,显得委婉中听.日常生活中的女性言语比男性更为礼貌,更能满足人们对面子的需求,对那些可能会损伤别人面子的语言,女性更为敏感,因而更多地使用may,might,could,would之类的情态动词,或具有缓和作用的词语如possibly,perhaps等,留给对方更多的选择或确认余地.可以说,用词的礼貌与文雅是许多文化中女性语言的共同特征,引.女性对语言比较敏感,语言意识较强,喜欢创新表达,容易创造出一些比较女性化的说法,而男性表达比较保守传统.例如,对于浅灰色,女性会说dovegrey(类似鸽子羽毛的灰色),男性则仍然使用传统表达方式lightgrey(浅灰色)一词.女性在色彩词的学习和使用上比男性胜出一筹,这一论点已获得证实.女性引领语言变化时尚的观点也已得到比较普遍的认同.9(p32D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同一个词语,用于不同性别的对象时,可能会有语义差异,引起不同的联想,甚至产生误会,导致交际失败.例如,professional一词的含义,在Heisaprofessional和Sheisaprofessional中就截然不同.这是交际时需要特别谨慎的地方.概言之,用词的文雅礼貌与直白粗俗是词汇层面上性别差异的主要表现.不过,这种差异还受交谈双方性别因素的影响.尤其是粗俗词语的使用,同性之间交谈时较多,异性之间交谈时则明显减少.这表明,异性的在场有助于唤醒说话人自身的礼貌意识,使其刻意维护自己的语言形象.(p209)兰,句法层面的性别差异在英语口语交际中,男女两性对句型句式的选择有不同偏好,对语法规范的关注程度也有差异.爱用问句和感叹句,注重语法正确性,是女性英语口语在句法层面的主要特征;男性口语中则多祈使句,语法的次标准形式较多.3个中原因多与女性感情丰富外露,女性语言的情感型特征及男性语言的工具型特征有关.问句具有多种会话功能,如请求,咨询,寻求认同,表示礼貌尊重,或者显示出一种不确定,不自信,等等.女性在交际中爱用问句句式,有时表达的是一种礼貌客气,含蓄委婉,尊重对方.例如,同样语境下,女性倾向于使用问句,如Couldyoutellmethetruth?或陈述句之后加一个尾句(atag),如Thisisbetter,doyouagree?;男性则倾向于使用语气较强的祈使句句型Tellmethetruth或陈述句Thisisbetter.女性用问句表达,含有请求,协商之意,显得委婉客气,更富有人情味;男性的表达则显得决断,刻板,成了一种指令和断言,体现出男性语言的工具型特征.这些采用了不同语言形式的言语行为,产生的交际效果可能有所不同.女性爱用问句,有时是为了引起对方注意,或用作引入新话题的一种策略.同样语境下,男性则较少使用问句,而较多地使用陈述句或祈使句.男性比女性更多地使用陈述句来引入话题.陈述句并非语对(adjacenCypair)的一部分,从结构上看,并不需要一个应对的话语.不过,男性自信女性会作出反应,而女性也几乎总是对男性的陈述句作出应对.女性的积极反馈与合作,加之男性对话题较强的控制欲,使得男性引入话题的成功几率大大高于女性.相反,男性似乎较少对女性会话伙伴引入的话题作出积极反馈,女性引入话题的成功几率远远小于男性.6l(pllO)因此,交谈中大量使用问句形式,正是女性摆脱会话障碍,提高话题引入成功率的一种策略和手段.例如,女性习惯于在自己的话语中频频插入Dyaknow?之类的问句形式,期望对方对此作出反应;或者经常采用Thisisreallyinteresting!之类的评述结构,引起对方注意,以便引入话题.1(叭.D可见,问句成为女性英语口语交际的典型特征之一,是具有多种交际意图和会话含义的.有关女性爱用问句是因为不确定,不自信的说法,尚未得到充分论证.实际上,问句表示不确定,不自信的用法,同样可以出现在男性话语中.应该说,这一点体现了男女话语中的共性.喜欢使用感叹句尤其是省略式感叹句,或者在语句中插入0h之类的感叹词语,以加强情感效果的用法,是女性英语的又一典型特征.例如,采用Honestly!用作省略式感叹句的结构,常常见于女性英语中.再如,Oh,heisSOtall!一类的说法,多见于女性话语;相同的意思,男性一般采用HeisSOtallthathepracticallytopsthebasket.之类的复式句法结构.女性比男性更注重语法的正确性.大量研究表明,女性英语的句式语法更为标准规范,语法的正确性几率高于男性,而男性话语中的次标准语言形式比较常见.1o例如,女性说HewalkstOOslowly的几率高于男性,严格遵守标准英语的语法规则,句子显得规范得体;男性说HewalkstOOslow的几率高于女性,其中slow作为动词的修饰语,没有采用副词形式,句式显得不够标准,实则是一种次标准语言形式.概言之,在英语口语交际中,语言形式上的性别差异体现在语音,词汇,句法各个层面,主要表现为,女性言语更趋标准规范,客气礼貌,文雅含蓄,不乏热情夸张和创新,语言的情感型特征明显;男性言语则使用更多的次标准语言形式,话语显得直白,朴实,粗犷,不拘小节,语言的工具型特征明显.当然,这只是一种倾向性特征,一种趋势,并不排除个体差异,同时,这些差异还受场合,话题,交谈双方性别(如,是异性之间还是同性之间的交谈)等交际语境因素的影响.因此,实际语言生活中的情形要比这丰富复杂得多.四,结语语言中的性别差异是一种复杂的社会语言现象和文化现象.口语交际中的性别差异,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除了说话人本身的生理性别外,还受说话人的个性,心理,受教育程度,社会地位等社会心理因素以及场合,话题,交谈双方的关系与性别等交际语境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相互影响,综合作】37用,共同制约说话人在实际交际过程中的语言形式和会话风格.概而言之,场合越正式,说话人受教育程度越高,语言使用就越规范,标准,文雅,得体,即女性语言色彩越浓;反之,则越直白,粗犷,无修饰,无拘束,即男性语言色彩越浓.交际双方的性别构成对语言的使用特征也有影响.同性交谈时,多随意,直白,男性语言特征明显;异性交谈时,则多礼貌,客气,委婉,相互尊重,呈现出女性语言特征.双方关系越亲密,语言越直率,呈现出男性语言特征;反之,越礼貌文雅婉转,女性语言特征明显;若双方地位不平等,则权势高的一方表现出男性语言特征,如用命令句较多,控制话题权,多打断对方等;地位较低的一方则表现出女性语言特征,如较多的礼貌表达,聆听或顺从等.另外,说话人的个性心理,语言态度与习惯,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影响因素.可以说,场合越正式,说话人受教育的程度越高,对话题越熟悉,双方的关系越密切,地位差距越小,交际中的性别差异就越趋于减小.不过,在具体的语言交际实践中,情形要比这复杂丰富得多.以上因素相互影响,使交际中的男女性言语处于一种动态的变化过程之中.语言交际中的性别差异是一种客观存在,我们既要正视,承认其存在,又不能夸大或忽略这种性别差异,毕竟共性大于差异,否则可能导致交际误会或交际失败.因此,充分了解,正确认识,客观科学地对待语言交际中的性别差异,将有助于男女两性更好地相互理解,减少交际中的误会,促进交际的成功.在EFL教学中,我们有必要培养学生的语言变体意识,增强学生对语言性别变体,语言多样性和口语交际复杂性的认识,使之获得对英语语言和英语交际更为全面深刻的理解,这将有助于其英语交际和跨文化交际的成功.参考文献1杨永林.社会语言学研究:功能?称谓?性别篇F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23赵蓉晖.语言与性别:口语的社会语言学研究F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3Lakoff,R.LanguageandwomanSplaceJ.LanguageinSociety,1973,(2):45-79.4Trudgill,P.Sex,covertprestige,andlinguisticchangeinurbanBritishEnglishofNorwichJ.LanguageinSociety,1972,(1):179-195.5Edelsky,C.QuestionintonationandsexrolesJ.LanguageinSociety,1979,(8):15-32.6Fasold,R.TheSociolinguisticsofLanguageM.London:Blackwell,1990.7Romaine,S.Postvocalic/r/inScottishEnglish:soundchangeinprogress?A.InP.Trudgill(ed).SociolinguisticPatternsinBritishEnglishC.London:EdwardArnold,1978.8Hirshman,L.FemaleMalec0nversati0naldifferencesD.LanguageinSociety,1994,23:427442.9Wardhaugh,R.AnIntroductiontoSociolinguisticsM.Oxford:Blackwell,1998.1OCheshire,J.TherelationshipbetweenlanguageandsexinEnglishA.InP.Trudgill(ed),AppliedSociolinguistics:3355C.London:AcademicPress.1984.GenderDifferencesofLinguisticFormsinEnglishOralCommunicationGUoLinhua(SchoolofForeignStudies,SouthCentralUniversityforNationalities,Wuhan430073,China)Abstract:GenderdifferencesinlinguisticformsexistatalllevelsofEnglishoralcomm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