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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八旗制度下的妇女生活与婚姻 大家好 我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的定宜庄我今天要讲的题目是清代八旗制度下的妇女生活与婚姻最近这些年 随着“戏说”清史的电视剧热播电视台有很多很多大家所说的“辫子戏”本来只是历史学家感兴趣和研究对象的清史也漫漫走出象牙塔越来越成为人们感兴趣的热门话题现在无论是街头巷尾 田间地头几乎人人能讲出清朝皇帝有关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名字 努尔哈赤也好 皇太极也好 孝庄皇太后也好也能讲出很多他们的故事可以说人人都成了清史专家了既然编剧讲故事就不能没有女人 离开女人便少看点所以清代那些既不同于以往历朝历代也有异于今天现实生活的与妇女有关的婚姻习俗也就引起人们的好奇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所以我今天的讲座就把这个作为重点我们讲一讲清朝妇女特有的一些婚姻习俗和制度清朝确实有跟其他的王朝和现在现实中的妇女不一样的一些很鲜明的特性例如她们从头到脚的服饰这些服饰现在大家都耳熟能详了从还珠格格的小燕子到后来皇后皇妃的电视剧都看到了像燕子头 像花盆底鞋等等 尤其是现在已经成为东方女性美的代表性的旗袍,还有她们爽利泼辣的北京人所谓“姑奶奶”的一系列行为举止,以及繁褥的礼数等等。这里说的清朝妇女,当然是有所指的,指的只是清代的旗人妇女。众所周知,清朝是一个由少数民族一一满族建立的政权,旗,就是满族特有的赖以打天下、得天下,统治天下的八旗制度。八旗制度主要由八旗满洲、八旗汉军和八旗蒙古三部分组成,在清代,所有被纳入八旗制度中的人,都被称为旗人。说到八旗,人们一般都将它理解为是一种军事制度,被纳入这个军队之中的,也就是八旗官兵,或称八旗将士,他们曾经骑马弯弓,北战南征,为大清国的奠定立下赫赫战功。后来承平日久,养尊处优,又成为只知提笼架鸟的“八旗子弟”。“八旗子弟”至今还是奢侈腐化、无德无能的败家子的代名词。八旗将士也好,八旗子弟也罢,给人的印象,指的当然都是男人。这种对八旗制度的理解,其实是不全面的。事实上,八旗制度是一个军民合一、军政合一的社会组织。努尔哈齐创建八旗,“以旗统人,即以旗统兵”成为这一制度最基本的职能和特征。八旗制度既“以旗统人”,统的就不仅仅是出征作战的男丁,同时也包括了旗下的老人幼童,而尤其是妇女,所有人都被严格束缚于八旗制度之内,一切生活方式都受八旗制度的严格制约,这就是清代满族社会的特殊之处。八旗制度控制了旗人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婚姻制度也包括其内。由八旗组织控制上至宗室贵族下至一般旗人的婚姻和家庭生活,就构成了清代满族妇女生活以及婚姻制度有别于汉族等其他民族的最显著的特征。因此,清代满族妇女身上显现的诸多特征,就不仅仅是一种“少数民族的风俗”,而是由社会制度亦即八旗制度来规范的。不了解这一点,就无法说清与清代妇女相关的许多问题,所以我的讲课,便以“清代八旗制度下的妇女生活与婚姻”作为标题。我拟从几个方面介绍清代满族妇女生活与婚姻的特征。一,“指婚”:对皇族婚姻的控制从满族初兴之日起,政治联姻就发挥着其它政治手段无法替代的作用。努尔哈齐的16个妻子中,有叶赫纳喇氏2人、乌拉纳喇氏1人、哈达纳喇氏1人,都是在与海西四部连年和战期间,因种种利害考虑而导致的政治结合。他的亲生女儿,也都成为女真贵族用于政治、经济各种目的的工具。在努尔哈齐时期位居显赫的异姓五大臣中,何和礼、额亦都、费英东都与他缔结了婚姻关系。正因如此,将本族人尤其是妇女的婚嫁掌握在自己手中,以服从政治、军事上的需要,就成为满族统治者非常重视的大问题。 对皇族婚姻的全面控制始于皇太极时期。皇太极即位之初,就制订了满洲诸贝勒及其子女的婚嫁不得自专的规定。对皇族婚姻的控制出于两个目的,一是他削弱八旗贝勒势力、加强皇权的一系列措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二是他广泛地大规模地与蒙古及其他民族进行政治联姻的保证。皇太极为此而进行了持久而不懈的努力。清入关之后,朝廷对皇族婚姻的控制,与对皇室的封爵、承继及人口的呈报等等做法结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为一整套严格的、二百余年奉行不悖的管理制度,其中独特的婚姻制度,就是“指婚”。 “指婚”也称“拴婚”,其记载初见于乾隆朝会典:宗室子女系皇帝伯叔兄弟所生,年至十有五,奏请赐婚。未及岁已议婚者奏闻。其余宗室所生,听本家自择成礼,毋致逾时。若女与外藩蒙古结姻者均奏请,得旨乃行。皇族男子的婚配对象,是满洲异姓贵族、大臣和八旗官兵之女,以及外藩蒙古的公主。而以前者为主。 指婚的程序复杂而又繁琐,第一步,是当皇族男女年满15岁时,由其家开具姓名、年龄进呈。所呈衙门,最初是礼部,乾隆朝以后转由宗人府管理。宗人府将请旨指婚之人的情况核实之后,第二步是将男女的生辰八字交付钦天监,选定八字相合者,当时就有人认为,这不过是为顺应社会时尚而走的过场。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由皇太后或皇帝、皇后颁发谕旨,命某家之第几子与某家之第几女成婚。从嘉庆十年(1805)的一道上谕来看,为宗室男子选择的秀女,皇帝要亲自阅看,但对于王公之女所欲指给的额驸,皇帝皇后却并不亲阅,仅此一点也可看出他们对于额驸品貌的漠视到了何等程度,这一做法到嘉庆朝才有所改变。婚姻指定之后,被指婚男女的父母及本人,还需履行种种仪式。例如要选择吉日向本家宣布,本家要上谢恩折等等。入关后皇族人口急剧增长,将庞大的爱新觉罗家族中男女的择偶权完全控制在皇帝手中,履行一套如此繁琐的程序,这不仅不必要,也不可能。所以指婚范围到乾隆朝以后便逐渐缩小,到道光年间,就连道光帝祖父派衍的近支宗室,也不尽由皇帝指婚了。对大多数宗室择偶权的控制也随之放宽。指婚的程序中还有很重要的一步,就是为被指婚的王公之女,授以格格品级,并将其所嫁之夫相应封为格格额驸。随着宗室人口的增长,到乾隆朝出现了“年久世代渐远,若不论远近,惟视王公等品级予封,近派远支,转无区别”的问题,朝廷因此而规定,“王公等之女指配与蒙古王公台吉者,遵行已久,仍照例办理,其余指配与八旗勋旧子弟者,自世祖章皇帝子孙之女,照例按王公品级封为格格额驸,其余王公之女,只以王公品级封为格格额驸虚衔,毋庸给俸。”从此大部分额驸的品级便成为得不到俸饷的虚衔。同时,虽然嘉道以后非近支王公子女不再被指婚,而由王公自行聘嫁,但按等授以格格额驸应得品级的规定,却仍然遵行着。 “指婚”是入关后诸帝与八旗显贵结成牢固关系的重要途径。终清之世,皇室与满洲异姓贵族就是这样通过姻亲关系缔结起一张张、一层层的政治网络,形成“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利害集团,这正是满洲统治的政治基础所在。对于雍正朝以后以万数计的宗室、觉罗来说,通过向皇帝请旨,再由皇帝一一为其指婚,不仅顾不过来,在政治上也已再无意义,所以朝廷允许他们自行聘嫁子女,但对于他们婚姻却仍然通过宗人府进行着严格的控制,这种控制,是清廷用以对皇族人口进行控制管理的严格的人口呈报制度中不可缺少的一环。清制规定,十年编纂一次皇族宗谱,即玉牒,“记载宗室子女嫡庶名封生卒婚嫁谥葬等事。” 康熙大清会典卷1,康熙二十九年内府刻本,页1。是有关皇族管理、确定封爵等级、承袭关系、婚丧嫁娶时的赏赐、领取俸银俸米数额等等时最根本的依据。有关皇族人口的登记册籍名目繁多,与婚嫁有关的册籍,有婚嫁册、娶妻册等。其中婚嫁册是关于宗室、觉罗之女婚配情况的报告,按照旗分、族别汇总一册呈报宗人府,专为纂修玉牒提供九年以内的变动情况。登记的项目有宗室品级、某人第几女、出生年月日时,许婚旗分佐领,许婚对象的官职姓名及年月日,出聘年月日,病故年月日等。娶妻册是关于宗室男子娶妻情况的报告,登记辈分、姓名、年龄、出生年月日时,娶妻年月日,妻族所在佐领、妻父姓名、妻子姓氏、年龄及出生年月日,以及本男父名及祖父名。这种登记制度,直到清朝后期,从表面上看还是相当认真的,但事实上,道咸以后,既然宗人府对许多宗室觉罗已失去了实际的控制,对这些细小舛误的查验,就颇有吹毛求疵之嫌。例如一些宗室或搬往坟茔居住,或不顾朝廷的三令五申,私自迁往外城,以致该管衙门无从查证,这种事屡见于道咸以后的宗人府档案中。对于近支以外的宗室,清廷是以人口登记的方式管理的,目的是保持皇族血统的“纯正”与“高贵,”与指婚的宗旨已经大相径庭。有清一代,朝廷对于皇族的婚姻一直有所限制,首先是明文规定,无论男女,都不准与民人通婚。按清朝对于旗人的规定,是旗女不得嫁与民人,而旗人则可迎娶民女,而且旗人所娶的民女都可加入旗档。 二,“选秀女”在满族早期社会中,无论男女,首先都是部落的成员,生杀大权一概被操纵在父权制家长手里,当明代女真发展到“骨肉相残”、诸部“互争雄长,强凌弱,众暴寡”阶段的时候,不仅妇女完全失去了婚姻的自主权,就是男子也同样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与奴隶。努尔哈齐不仅将自己子女的择偶权控制在自己手中,就是对所属人丁,也以部落家长的身份干涉他们的婚配。皇太极继位以后,致力于加强对八旗的控制,其中也包括妇女的婚嫁。皇室亲王家的女子,婚嫁权属于皇上、皇太后;八旗官员家的女子,婚嫁权属于该管贝勒;旗下平民的女子,婚嫁权属于牛录章京也就是后来所称的佐领,便成为一套固定的、完整的制度。八旗内上至皇子皇孙,下至兵丁奴仆,其择偶权便分别操纵于国家具体地说即皇帝及其所属各级官员的手中,父母及其当事者本人,失去了嫁女娶媳的权利。这一规定,正是入关之后建立的、有清一代奉行不替的“选秀女”制度之滥觞。清入关后继续奉行对八旗女子婚嫁的控制制度。在顺治五年(1648)允许满汉通婚的著名诏令中,清廷便强调了这一原则:“嗣后凡满洲官员之女,欲与汉人为婚者,先须呈明尔部(指户部),查其应具奏者,即与具奏,应自理者,即行自理。其无职人等之女,部册有名者,令各牛录章京报部方嫁,无名者听各牛录章京自行遣嫁。至汉官之女,欲与满洲为婚者,亦行报部,无职者听其自便,不必报部。其满洲官民娶汉人之女,实系为妻者,方准其娶。”其精神与天聪九年诏是一致的。说明清廷在政权交替、戎马倥偬之际,并未放松对所属旗人的控制与管理。入关之后牛录章京改用汉名称“佐领”,佐领既是八旗的基层组织,也是该组织长官的官名。清代的八旗,并不单是军事组织,它还兼具行政、生产等方面的职能,其中的行政也就是社会职能,在入关之后表现得尤为突出,佐领正是将这些职能直接行使于旗人的基本单位。同一佐领人丁,均编入丁册,清廷对于八旗各佐领下人丁的编审,制定了的详细、严格的规定,八旗人丁每三年编审一次,称为比丁,遇比丁之年,该管旗员要将壮丁开写三代履历以及出身成分,是正户(也称正身,即自由民),还是开户(奴仆获准出户并在旗下独自立户者),或是户下(奴仆),都要一一详晰注明,然后要将这些户口情况造册二本,钤盖印信,咨送户部,一存该部,一送该旗。雍正七年(1729)又规定:“八旗满洲自大臣官员以下至闲散人等,生有子女俱令于满月之后呈报佐领注册,至十岁时由佐领参领呈报都统注册”,生老病死, 悉数纳入佐领管理之中。户婚则是佐领最重要的职掌之一。皇室、亲王家女子的婚嫁不得自专,是因朝廷需要她们来作为政治斗争的筹码,但是对八旗平民的女子也加以如此控制,就不能仅仅以政治的需要来解释了。将战争中俘获的女子分赐旗丁,是鼓励官兵作战的一种手段;为归附之人买娶妻室,是稳定人心的有效方式。至于八旗女子的婚嫁必须呈报该管旗官,则主要出于为各旗宗室贝勒婚嫁的考虑,此系满族这一建立在八旗制基础上的家族制国家所具有的主要特征。 早在满洲入关之初,汉族文人谈迁就曾注意到旗人婚姻与汉人的不同之处:“天子、亲王、郡王左右曰虾(侍卫)所生子女听上选配,或听亲王,并不敢自主”。这里所谓的“上”,对满洲宗室、王公贵族而言,是指皇帝、皇太后,对一般旗人而言,是指八旗贝勒和长官。近代旗人震钧的记载更为具体与准确:“八旗人家生子女,例须报明本旗佐领,书之于册,及长而婚嫁亦如之。又必须男女两家佐领,互出印结,谓之图片。凡三年一比人丁,又使各列其家人名氏,而书之于册,谓之册档。及殁而削其名氏于册,故旗人户口无能增减,姓名无能改移,凡以为整军经武地耳。明确无误地指出了旗人婚姻与八旗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之间的紧密关系。秀女,满语为“sargan jui,”选秀女的目的,在上谕中说得很明白:“所有挑选旗人女子,原为与王阿哥等拣选福晋。”这种将全民族的未婚女子都控制在自己手中,先经皇族挑选之后,余下的才能自行婚嫁的做法,在清入关之后成为定制,一直奉行了200多年。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此时清廷虽然已经成为全国的统治者,但并没有将对妇女的控制权推及到汉人,“选秀女”的范围始终仅限于八旗之内。八旗所有官员兵丁乃至闲散之女,须一律参加阅选,如未经阅选便私行聘嫁,该管各官上自都统、参领、佐领,下至本人父母族长,都要治罪。按清代八旗制度下分为外八旗和内务府包衣三旗两个系统,“选秀女”之制相应地也就分成两个系列。秀女的年龄,一般是13岁到16岁为合例,17岁叫逾岁.选秀女的程序是,每到届选之期,由旗署官员和户部司员按照旗别次序领至神武门东栅栏,有带排章京负责管理,再由领排太监引入宫内。引阅地点,经常在御花园坤宁门前,即进神武门内,再进顺贞门,门内即为御花园。引见时,每五人为一班,当意者即留下牌子,称为留牌子亦称记名,定期覆看,被记名还不等于一定被选中,其中也有后来又被退回者,但在未被退回期间,国家会负担她的生活费用,每月赏银一两。不留的称“撂牌子,”就可由家长自行聘嫁了,当然聘嫁时也仍须报告该佐领并经由他的批准。被选中者,以乾隆朝为例,即每届挑选秀女的同时,“俱由派出王等查明康熙仁皇帝派衍二十四近支宗室之名呈递,以便指配。”便是上面说过的指婚了。选秀女之制一直相沿至清末,其间也有修改,其中修改最多的,还是阅选秀女范围的逐渐缩小。原因有二,一是受汉族礼教影响,将后族近支排除于阅选之外;二是随八旗人口的迅速增长,国家对于旗人婚姻的控制,呈现出了从严格到逐渐松动的趋势。对于阅选秀女与皇室血缘的亲疏问题,清廷是从康熙年间开始注意到的。康熙年间定:“阅选秀女时,有系后族近支,及母族系宗室觉罗之女者,均声明。” 乾隆七年(1742)又进而明确:“嗣后挑选秀女,遇有皇太后、皇后之姊妹、亲弟兄之女、亲姊妹之女记名者,著户部奏闻,撤去记名。至妃嫔等姊妹、亲弟兄之女、亲姊妹之女,有记名者,著内务府告知首领太监奏闻,永著为例。”至于妃嫔的亲姊妹被排除在阅选之外,则已是近60年以后的嘉庆五年(1800)的事了,此后又过了7年即嘉庆十二年(1807),朝廷又做出将妃嫔的姐妹、亲兄弟、亲姐妹之女另列一班以备挑选的规定。直至清末光绪朝,姊妹同被挑为妃嫔的也不乏其例,光绪帝的瑾妃、珍妃两姊妹便是,这应看作是满洲旧婚俗的遗存。清朝建都北京之初,凡八旗人丁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兵丁奴仆的女儿,无疑是一律要参加秀女之选的,嘉庆帝曾说过:“从前挑选八旗女子,官员兵丁闲散之女,均经一体挑选。”这种情况到乾隆朝才开始改变:“引看女子,若八旗所属文武官员之女,俱令送京,路途遥远,往返维艰,嗣后引看女子,外任文职自同知以下,武职自游击以下官员之女,著不必送京。”须知此时距清军入关(1644)已近百年,这就意味着在长达百年的几代人(三代左右)之内,八旗组织中所有的女子,都曾被严格笼罩在“选秀女”的制度之下。按同知为地方知府的辅佐官,系文职正五品;游击为绿营官职,系武职从三品,乾隆朝以后已有大量旗员挑补绿营官缺。文职官员之女备选秀女的范围,看来要比武职官员之女大得多。3年之后乾隆又谕:“选秀女时,由京师补授各省将军都统副都统之女,从前既经赴京阅看者,仍令其送阅外,至各省驻防协领等官之女,从前并未曾赴京者,仍毋庸送阅。“八旗驻防协领也是武职从三品,与游击同。此后外省驻防的一般旗人之女,才免去了往返京师之劳,但即使如此,得以不参加秀女之选的,也仍然只是旗人中的少数,因为清代八旗劲旅的半数以上是麇集于京师的,外省驻防不及一半,在外省做官的旗人就更少了。据清末档案记载,光绪十一年选秀女时所定范围,是京旗文职六品以上,武职五品以上,外任官员文职同知以上武职游击以上之女,年届13岁至19岁者。并未特别分辨满洲蒙古与汉军。可知嘉庆朝以降,选秀女的范围迄无大的改动。但此次阅选却出现了“八旗秀女人数无多不敷选看”的问题,只得将年龄从13岁降到12岁。总之在清中叶以前,所有的八旗女子都被囊括在阅选秀女的范围之内。中叶以后随人口增长,范围也日益缩小,依据从外到内(外省到京旗)、从下至上、从汉军到满洲的顺序,一批批旗女被排除在阅选范围之外。自皇太极时期开始,清廷就重视八旗内部的等级之分,中叶以后对血缘的界限强调尤甚,选秀女的目的既然是“备内廷主位,或为皇子、皇孙拴婚,或为亲、郡王及亲、郡王之子指婚,”,这种排列顺序,是很自然的事。此外就是选宫女了。宫女是从内务府三旗中挑选的。内务府是清代特有的、专为管理皇家事务而设立的机构。早在努尔哈齐时期,就在八旗中另编包衣牛录,入关以后,又从皇帝亲统的“上三旗”即镶黄、正黄、正白三旗挑选所属包衣(booi,意即“家的”、“家人”)旗人,组成内务府三旗,与八旗是互不相干的两个独立的组织体系。内务府所属包衣旗人,是皇帝的家奴世仆,作为“家的人,”内三旗旗人与皇帝的关系比之一般大臣要更亲近、更特殊。内务府女子与外八旗女子一样必须经过阅选,撂牌之后方可嫁人,但外八旗女子被选后,只用来为皇子的指婚,内府旗人之女则主要是作为宫女,充当内廷使役:凡选宫女,于内务府三旗佐领、内管领下女子,年十三以上者,造册送府,奏交宫殿监督领侍卫等引见,入选者留宫,余令其父母择配。其留宫之女至二十五岁遣还择派。 等于要无偿地为皇室服役十余年,内府旗人之为皇室家人,在选宫女之制上有最突出的表现,也构成他们与外八旗秀女的最大区别。 内府的阅选宫女与外八旗的阅选秀女互不相干,为一年一次: 凡一年一次引选内务府所属秀女,届期由总管内务府奏请日期,奉旨后,知会宫殿监。宫殿监奏请引看之例同。对于内务府旗人的选秀女之制,如果与八旗作一比较的话,区别有三: 其一,内务府女子每年一阅,八旗女子三年一阅。 其二,内务府女子需充当内廷使女,八旗女子则无。 其三,终清之世,除散布于外省的官庄之外,凡属内务府的旗人之女不分贵贱,一律必须阅看之后方许准嫁,八旗女子的看阅范围却如上述有逐渐缩小之势,中期以后,八旗兵丁之女已不必参加秀女之选。 还须提到的是,八旗有上三旗、下五旗之分,上三旗为天子自将之旗,下五旗则归王公统领。上三旗包衣隶于内务府,下五旗包衣则称为“王包衣,”王包衣之女隶属于王公所有,照例不预选秀女。顺治朝初定选秀女之制时,就已做出“未经阅看之女子及记名女子私相聘嫁者,自都统、参领、佐领及本人父母族长,皆分别议处”的规定,终清之世,从清统治者所制定的制度来看,对于逃避阅选者的惩处,一直未曾放松,但设法钻空子逃避阅选的现象,却一直没有断绝。 乾隆十二年(1747)谕:“应阅选秀女,于未阅之前,私与宗室王公结姻者,将母家照隐瞒秀女例议处,或虽经王等奏请,而母家未曾许字者免议。”可见选秀女之前就将女聘定许字的,还有不少宗室。这说明皇帝与宗室在择偶权上的矛盾,到乾隆朝时仍未完全消解,只要朝廷的控制略有放松,就有宗室力图随自己的意愿选择配偶,而皇上在无关大局的情况下,也曾加以恩准。此谕就旨在堵住这一漏洞。乾隆五年(1740)清廷曾作出规定,凡18岁以上至20岁的女子,因故迟误不及阅看的,要将迟误缘由请旨具奏,或补阅看,或即令出嫁,由皇帝再行降旨。但就在同年又特别强调:“八旗秀女例应三年一次,户部请旨阅选,移咨八旗造册送部,照内务府选秀女之例,俟选后再行聘嫁,遇有事故不得阅选,俟下次阅选,其未经阅选者,虽至二十余岁,亦不准私行聘嫁,有违例不待阅选即行聘嫁者,该旗都统查参,照例治罪。”因故耽搁,虽至20多岁,如果得不到皇上的特准,仍然不准私行聘嫁,这无异于耽搁了终生。父母不能及时根据自己的意愿嫁女,当是选秀女之制不断被旗人违犯的第一位的原因。因故耽搁阅选的情况是经常发生的。光绪十二年选秀女时,八旗都统衙门曾查得江西巡抚德馨生有二女,均应入选,遂命“即仍照从前办过成案,将该秀女之生辰三代姓氏并母党姓氏各造具满汉细册,并将该秀女由各省任所起程日期先行咨报,务于十月以前送至各本旗随即报部以备选看,倘逾定限未送到京,将该管官员等及秀女之父一并参奏等因,”德馨遵命将二女(一名15岁,一名14岁)送往京师,却因途中患病,未得北上,只得再待下次阅选。德馨之女是真的生病,还是有意规避,已无法考证,但据当时条件看,路途崎岖遥远致使年幼秀女体力不支而患病,当是经常发生的事。六品以上官员之女,途中会有人接待照顾,而在乾隆朝之前,当八旗兵丁甚至闲散之女都一律要送京备选的时候,贫寒之家的秀女及其家长要经历何等样的旅途困顿!不会有哪个家庭情愿经受这等劳累。虽然有关史料极其匮乏,但此举曾给旗人家庭造成很大滋扰,是不难想象的。这是许多旗人违例私相嫁女的又一个原因,也是清廷在乾隆朝以后将外省送京阅选秀女的范围大大缩小的主要缘故。 终清之世,对于选秀女之禁令须如此反复宣谕,也可见这项规定之不得人心。除婚姻不得由父母及本人选择引起的种种困扰以及因婚嫁失时导致的贻误之外,一些看似不大的具体问题,也会给当事人带来不小的烦恼。例如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十九日有谕:“今日天气甚冷,应选秀女,多系贫寒之家,尔等带至和暖处所,赏给热汤饭,毋致冻馁。”选女多在冬日,冻饿在所难免。又如嘉庆六年谕:“从前引看八旗女子,每遇出门之际,候接女子之人及出入人等甚多,扰混阻路,以致女子惊怕迷路。”其混乱情形可知。又如乾隆六年规定,“嗣后挑选秀女,不论大臣官员兵丁人家,著每名赏给银一两,以为雇车之费。”则知此前秀女都是自费,远在外省的,花费更不知凡几。三,满族妇女的儒化过程清朝与此前统治过中原的历代少数民族政权的一个区别,最明显的在于对儒家学说的接受之彻底。他们对儒学的尊崇和实践甚至达到了汉族社会也望尘莫及的程度。这是清朝社会中两性关系以及与妇女相关的各种观念的核心。将儒家的伦理道德作为满族社会遵行的准则,这一做法虽滥觞于皇太极时期,却是在清军入关之后才普遍展开的。对此极力提倡的不仅有汉族士大夫,更有受儒学浸染较深的满族学者,他们对满族社会风气的改变,起到了汉族士儒无法替代的作用。被康熙帝誉为“我朝大儒”的阿什坦就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个。阿什坦姓完颜氏,满洲镶黄旗包衣人,顺治壬辰科进士,曾将大学、中庸等儒家经典译为满文并刊行于世,是正统儒学最热心的鼓吹者。早在清军入关之初,他即上奏:治国莫重于教化,教化莫要于风俗然臣每见满汉妇女,或乘车,或徒步,纷纷街市,易贸货物。男女杂沓,甚非礼法。臣思京师乃天下观瞻之地,况今七品以上,俱膺封典。身为命妇,与寒门妇女不同。宦家习尚,更为国体所关,体统尤不可不存。伏乞圣鉴,敕部传禁。以后八旗妇女,不得轻走街市,拥挤贸易。不惟风化之原可端,而政治之体亦美。当政者看来是接受了他的建议。史载:“在垣中累疏言事,并蒙圣明采纳,京师男女有别,风俗丕变。”这是满族统治者自觉地以儒家礼教束缚本民族妇女的开端。满族统治者竭力以儒家的伦理道德规范妇女的生活与婚姻,其中的内容,包括宗法制家庭的确立:嫁娶必须按照辈分,不准一夫多妻,多娶者只能纳妾,嫡庶之间严格区别;禁止从死,禁止收继婚;强调男女有别,不准妇女随意在公开场所抛头露面等等。但最重要的,是要求妇女保持贞节,就是“从一而终”,这儒家纲常伦理的核心。夫死之后不再改嫁,叫做“守节”,守节者被称为“节妇”;随夫殉死叫做“殉节”,被称为“烈妇”;未婚即为已故的未婚夫殉死,或者因被其它男子触犯而寻死,叫做“贞女”、“烈女”。在汉族社会,这类行为都是要受到朝廷表彰和社会尊重的。像在其他许多社会中一样,入关前的满族社会,妻子对丈夫不忠,也要受到谴责和惩处,但这与夫死之后寡妇的再嫁并不矛盾,。寡妇再嫁被视为理所当然。即使努尔哈齐的女儿也不例外。“守寡”的观念并不存在。这一是出于社会对女人的大量需求,二是因为女人在夫死之后不嫁,生活也难以为继。清朝入关后不久,就将明朝旌表贞节烈妇的制度接受下来。最初这些做法针对的都是汉族妇女。顺治八年(年)二月,朝廷提出要对满族节烈妇女予以一样的旌表。两年以后,顺治十年二月又定,凡满洲蒙古汉军烈妇,都由户部出银两,听其自行建坊,并正式公布了旌表满族节烈妇女的名单共人,其中人是岁以前夫亡守节的时已逾岁的节妇;名是夫亡从死的烈妇。不过,无论在口头上如何标榜,对于妇女守贞持节的问题,清朝历代皇帝在观念和处理方法上还是不能一概而论的。首先,康熙与雍正两朝对于妇女在夫死之后殉死的做法,一直持怀疑和保留态度,只是为了稳定对汉地的统治,不得不一再让步而已。康熙二十七年(1688)谕:大学士等以礼部具题山西省烈妇荆氏等照例旌表一疏请旨,上曰:“夫死而殉,日者数禁之矣。今见京师及诸省,殉死者尚众。人命至重大,而死丧者,恻然之事也。夫修短寿夭,当听其自然,何为自殒其身耶!不宁唯是,轻生从死,反常之事也,若更从而旌之,则死亡者益众矣,其何益焉!此后夫死而殉者,当巳其旌表,王以下至于细民,妇人从死之事,当永永严禁之。若有必欲从死者,告于部及该管官具奏以闻,以俟裁定,议政王贝勒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会同确议奏焉。”雍正帝也颁布过类似的诏令: 烈妇之殉节捐躯,其间情事亦有不同者,或迫于贫窭而寡自全之计,或出于愤激而不暇为日后之思,不知夫亡之后,妇职之当尽者更多安得以一死毕其责乎。倘训谕之后,仍有不爱躯命,蹈于危亡者,朕亦不概加旌表,以成闾阎激烈之风,长愚民轻生之习也。“不知夫亡之后,妇职之当尽者更多安得以一死毕其责乎,”已经是站在儒家立场上所讲的话,殉死固然过分,守节还是应该,雍正帝的话是有道理的,夫亡守节的漫漫长途的确令人望而生畏,倒是一死以毕其节简单一些。 但是,殉死只是儒家礼教所提倡的贞节中一种极端的表现形式,满族统治者只要对儒学采取全盘接受的立场,对这一极端形式的禁止也就难以产生效果,雍正帝就不得不以“各省奏请旌表烈妇者尚少”为由而开过几次特例,结果殉死者又急剧增多,导致雍正在几年后再次下诏予以禁止,但他的态度,已不再象康熙那样坚决,只是说:“宣谕之后,仍有不顾躯命,轻生从死者,不必概予旌表”而已。 直到清末,咸丰帝仍然宣称“朕以向来烈妇夫亡无逼迫等情遽行殉节者,例不准旌。”对于妇女的为夫殉死,终清之世的满族统治者都是不予鼓励的。虽然对殉死这种极端的形式持保留态度,但总的说来,满族统治者在提倡贞节的问题上还是非常积极的。雍正帝即位当年(年)就命令八旗左右两翼择地建立节孝祠,于祠外建大坊一座,将节孝妇女的姓氏刻在上面,已故者设牌位于祠中,每年春秋二次致祭。这是在八旗内全面建立旌表制度的一个重大举措。但是,在激励八旗妇女守节的做法背后,又有着看似矛盾的一面。雍正帝说:“旗下寡妇,年少无子,并无近族者,勉强令其守节,似非善事。官员兵丁亡故之后,不论其妻之岁数,皆予以俸禄钱粮,其中年少之人,欲改嫁者,反处于两难,以致误其终身,于满洲等之颜面,大有关碍。理宜论其岁数,若干岁以上,方准其守节。如有坚欲守节者,令其族中及佐领下人等公同详议具奏。”八旗大臣遂议定,嗣后八旗寡妇,如有子嗣或已年至40,方才给予半俸钱粮米石,其年未至40,又无子嗣及近族者,不准给予。八旗孀妇如欲守寡,必须由族中及佐领下人公同具保,也就是由她婆家、娘家的兄弟和伯、叔、子、侄、甥等男子以及从族长上至佐领等人一齐为她保证,然后还要通过参领、八旗都统的层层批准。手续如此繁杂,可知欲守寡也颇不容易。在这里,有子与无子,是允许寡妇守节与否的关键,年少无子的寡妇勉强守节,从财政上说,是国家的沉重负担,从民族来说,影响到人丁的繁衍,从个人来说又会“误其终身”,朝廷当然是不赞成她们守寡的。雍正帝的这道上谕,与此前他和康熙帝曾颁布的那些反对为夫殉死的上谕在精神上是一致的,这是清朝前几代皇帝在效法汉俗的问题上采取比较清醒和实际态度的反映。清廷对于八旗妇女守节问题的态度,到乾隆朝时有了较大转变,这一方面是因为乾隆本人对儒学特别热衷,但更重要的是与当时社会的客观情况相适应的:入关百余年,满族的经济形态、阶级关系以及社会观念诸方面,都已经与汉族逐渐同步,对妇女贞操的态度也在急剧地与汉族社会趋同。其表现,一是满族统治者对于本族妇女的守节已再无保留,二是此时八旗节妇烈妇无论在观念上还是具体行为上,均已与汉族妇女无甚区别。从清代官私方各种文献记载可知,正是从乾隆朝开始,朝廷表彰八旗守节妇女的一套制度开始确立并走向完善。清廷对于八旗妇女守节的提倡事实上包括了两方面的内容,除了效法汉制建立起一整套旌表制度之外,满族特有的八旗制度,也以其严密有效的组织,为八旗妇女的守节,提供了切实的保证。这种保证有两层含义,一层是从组织上的控制:八旗内严格的户籍管理和“选秀女”等规定,使旗人妇女很难有“脱轨”的可能。一层是经济上的保障:八旗制度对于寡妇、孤女的优恤,为旗人妇女的守节提供了远比一般汉族妇女更可靠的保证。早期八旗妇女从殉的风气甚于汉族妇女,一个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迫于生计。虽然这是无论旗人还是汉人寡妇都会面临的问题,但旗人寡妇却尤为难堪,这是由八旗制度的特殊性质决定的。八关以后八旗的军事职能大大加强,八旗兵丁也在向职业军人转化,满洲贵族为了让八旗人丁安心当兵以作为他们统治的基础和工具,杜绝了旗人的一切谋生出路,让他们完全依靠朝廷的豢养为生,粮饷成为他们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生活来源。旗人男子除当兵之外尚且没有出路,更遑论妇女。丈夫死去意味着钱粮的断绝,生计问题迫在眉睫,除非有子即将成丁,足以再支取一份钱粮。所以当再嫁受到社会歧视时,没有子女的寡妇往往便选择殉死,这正是年轻寡妇殉死者特别多的原因,因为她们出嫁时间既短,很多人尚未及生养子女,即使有子也还年幼,距成丁还遥遥无期。清廷对于八旗寡妇的一系列优抚政策是从乾隆朝开始颁行的。除了儒家伦理道德的影响更深之外,八旗寡妇殉死者众以及乾隆朝以后八旗兵丁普遍趋于贫困的现实,也迫使清廷正视旗下寡妇的生计问题,并从制度上为她们的守节提供保证。清廷对于八旗寡妇的优恤大致包括如下几种:其一,终生半俸半饷,给予作战阵亡旗兵的孀妇,以及无嗣无依的普通旗人寡妇,也包括兵丁生前再醮之妇。其二,一年半俸半饷,给予因其他原因身故的旗人寡妇。其三,包衣旗人中的无嗣寡妇每月给银一两。这里最值得提到的,就是对八旗内无嗣孀妇给予的终身养赡。汉族寡妇只是在为夫殉死之后,或守节已达到朝廷规定的年头,受到朝廷旌表之时,才得以享受“给银建坊如例”和至多不过是减免赋税一类的优礼。满族寡妇却可以由八旗组织承担起全部的生活。可以说,由国家如此以“养起来”的方式鼓励全民族妇女守节的做法,在以儒教立国的中国传统社会漫长的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四、天足、个性与才干尽管满族社会已为儒家伦理道德浸透,但还是保留存下来很多固有的特点,这有的是满族统治者从主观上刻意要保留的,有些则是由八旗制度的特点决定的。既然清代汉族妇女裹足的是大多数,人们一般就都以为满族统治者禁止的只是满族妇女缠足,事实上并非如此。早在清入关前,皇太极就曾颁谕,说凡是仿效明朝服饰束发裹足的人,就是身在大清而心在异国。从今以后,谁若胆敢束发,就剥下他的头皮,再把他杀掉,谁胆敢裹足,就跺下脚再杀死。在这里,缠足和束发一样,一度被作为是不肯臣服于清朝的标志。入关之初孝庄皇太后曾下诏:“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次年又谕:“以后人民所生子女禁缠足”。顺治十七年再次下诏:“有抗旨缠足者,其父与夫杖八十,流三千里。这些都不是仅仅针对旗人的。清军入关后强制汉族男子剃发,甚至达到“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尖锐程度,汉族男子终于蓄起满族的发辫,直到辛亥革命之后,企图复辟而不肯剪掉发辫的清朝遗老,也不尽是满人。可是汉族女子不顾禁令而照样缠足却鲜见真的受到惩处,清朝统治者也最终承认了这一即成事实。这与对男子剃发的激烈程度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些不肯降清的汉人常说这是“男顺女不顺”,固然是一种自我安慰,但从中可知,由于较少受到政治上的干涉,在满汉两族妇女身上保留下来的本民族的意识和文化应该多过男子,这是一个尚未引起人们注意的领域。清廷坚持禁止旗人妇女缠足,首要原因是维持满洲旧俗,这与要求八旗男子保持“国语骑射”传统的精神是一脉相承的。嘉庆九年因发现参加阅选秀女的镶黄旗汉军秀女内有人缠足,嘉庆帝就曾颁谕,强调满族的衣冠和妇人服饰均有定制,不得任意更改,否则日久会混同于汉人。不仅缠足,其余效法汉族服饰的行为,如一耳一钳(旗装是一耳三钳)、衣袖过宽等,也都在严禁之列。以至在东北的满汉杂居地区,人们至今仍将“大脚”还是“小脚”作为区分前清时的妇女是旗人还是民人的标志。满族统治者反对缠足,还有更深层的观念隐含其中。前面说过,清朝的前几朝皇帝对于违背人性的殉死颇为反感,由此很容易联想到他们对违背自然的缠足的态度。满族人特别是男人并不以缠足为美。满族学者金启孮在谈到他曾生活于其间的北京满族时提到,满族男子欣赏的女人有两个突出特点,一是“精明能干、泼辣厉害”,一是重视贞操。他认为即使后者,也是“在中原传统妇德的外壳下,内中包含着满族固有的性格”。确有发人所未发之处。无论红楼梦中的凤姐、探春,还是儿女英雄传中的何玉凤、张金凤,都是泼辣厉害的角色,作者对此都是持赞赏态度的,这与汉族男子欣赏的温柔蕴藉形成鲜明对比。朝鲜人朴趾源路过辽东时,曾对所见满汉女子做过比较:“汉女皆缠足,着弓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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