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南方农户的干旱风险及其处理策略分析.doc

中国南方农户的干旱风险及其处理策略分析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编号70273013）及洛克菲勒基金 (2001-FS129) 资助项目。陈风波 陈传波 丁士军（华中农业大学经贸学院，武汉，430070）摘要：干旱对中国农业生产的影响越来越严重。本文从微观的角度探讨了在面临干旱时，农户所采用的各种应对策略，并对这些策略的有效性进行了一定的评估。本文发现，多数农户通过这些策略成功地应对了一般性的干旱，但一些贫困农户在此方面仍然面临着较大的困难。关键词：农户 干旱 风险 处理策略1. 绪言干旱对中国水稻生产造成了较严重的经济损失。据估计，每年水稻因旱灾减产440万吨，与水稻干旱相关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则高达8.8亿美元（John OTool，2002）。基于农户的微观数据的分析也表明，中国南方稻农在干旱年份遭受的损失可能达到正常年份产值的33%（陈传波，丁士军等，2004）。为减少高昂的干旱灾害损失，确保粮食安全与社会稳定，国家采取了各种抗旱措施，投入了巨额抗旱资金据统计1998至2002年全国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投资2195亿元，劳动积累工331亿个（水利部农水司）。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干旱对水稻生产的影响，但是许多抗旱措施是宏观的或是针对大的特定干旱事件，正规的市场化的风险分散机制仍然不尽完善。小农户，尤其是边缘地区的小农户因为缺乏市场化的风险分散机制，他们发展了多种策略来提供“自我保险”，因此深入认识和理解农户的策略有助于更好采取措施补充和加强他们自身的努力。国外的研究将农户风险处理策略分为“事前”策略和“事后”策略，“事前”处理策略主要有多样化和适时调整策略。多样化包括分散种植、采用多个品种、种植多种作物、从事多种收入活动等，适时调整包括调整肥料和农药的投入，根据气候来调整种植作物的种类等。“事后”处理策略是指收入损失发生后，农户平滑消费的努力，包括外出打工、消费信贷、变卖资产以及乞讨等（Pandey, 2000）。丁士军和陈传波（2001）对这些策略做过一些一般性介绍。根据这些分析框架及来自153个农户的调查资料，本文拟对稻农应对干旱风险的处理策略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本文所用的资料为2002年春南方水稻干旱风险及处理策略项目组在3个省5个村调查了153个农户，这5个村分别是湖北襄阳县的伙牌村和合力村，广西南丹县月里村和八圩村，浙江庆元县荷地村，与陈传波等（2004）为同一套数据，这里对各调查点的基本情况不再赘述。本文第2部分到第4部分分别探讨了农户应对干旱风险的多样化策略、弹性化策略以及消费平滑策略，第5和第6部分为结论和进一步讨论。2. 多样化策略“小而全”是对中国小农户生产与生活模式的精辟概括，农户往往在相当分散的地块上种植多种作物甚至同一种作物的不同品种，从事多元化的生产活动而不是专门从事一项最大化收入的活动，这些行为分散了部分风险。2.1 地块的空间分散空间的多样化，主要是指农户地块的分散程度。不同地块的地理位置、灌溉条件以及土壤的保水能力都与作物受干旱影响的大小密切相关。地块的分散和多样化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农户分散了种植农作物的风险。表1列示了户均地块量和平均每块地的面积。表格 1 平均每个农户水田和旱地的地块数和面积合力伙牌月里八圩荷地总计户均耕地（公顷）0.600.350.270.250.380.37水田面积所占百分比（%）74.657.963.765.786.871.21平均每户地块数（块）4.874.7419.779.837.429.28其中：水田3.803.1315.637.376.687.29旱地1.071.744.132.430.742.01平均每块地面积（公顷）0.210.110.020.040.050.06其中：水田0.210.100.020.030.050.05旱地0.210.140.040.050.070.08调查户数（户）3131303031153表1的数据反映，平均每块水田和旱地的面积分别为0.05公顷和0.08公顷。具体来看，湖北的合力村与伙牌村户均拥有4到5块地，广西的月里村户均耕地高达20块左右，八圩村和荷地村也分别有10块和7块地左右。这些地块有的是水田、有的是旱田，灌溉条件和肥力都存在差别。在中国土地分配政策下，这些地块必须相互搭配来进行分配，从而将同种质量和相近的地块进行了人为的分割。这种土地分配方式虽然在很大程度造成了土地的细碎化，但却将风险在自然村内的每个农户之间分散开来。尤其是根据灌溉条件进行的土地分配，使得每一家都能拥有一块旱涝保收的好田，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口粮安全。例如在合力村，每个农户都拥有一块靠近深井的水田，这样即便是异常干旱的年份，农户也能保证家庭的口粮。2.2 水稻品种和作物的多样化由于不同水稻品种具备不同特性，例如有的品种产量高但抗逆性很差，有的品种耐旱但产量低，农户为了保证当年的收成，会有目的地采用多个品种。表2主要从农户所知道的品种数和采用的品种数来说明农户对水稻品种的采用现况。表格 2农户水稻品种采用现状村合力伙牌月里八圩荷地合计户均知道的品种数22.462.962.662.52.53户均采用品种数1.72.182.432.212.152.16从表2可以看出，农户平均知道2.53个品种，其中月里农户知道的品种数最多，平均为3个。深入的分析可知，大概有10%的农户仅知道1个水稻品种，有10%的农户知道4个或4个以上的水稻品种，其中农户所知道的最多的水稻品种是6个，而其余80%的农户知道2-3个品种。农户所采用的品种数与所知道的品种数正相关。平均每户采用2.16个品种，其中月里村和八圩村所农户每户所采用的品种数相对较多，而合力村农户所采用的品种数较少。从采用品种数的分布来看，采用品种数最多的为5个，有25%的农户采用3个以上品种，50%的农户采用2个品种，还有25%的农户采用1个品种。 同样的，由于不同作物具备不同的气候适应性，农户通过作物种植的多样化能降低因自然条件造成的风险。同时由于农户拥有的耕地异常分散，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户种植作物种类的多样化。通过对村级各种作物各年的播种面积和各年降雨量，可以了解村作物的种植模式及其多样化的程度。利用Simpson 多样化指数（SDI）具体计算公式如下：SDI=1-2，其中Ai表示其中一种作物的种植面积，S为全年的种植面积，i表示其中一种作物，n表示种植作物种类的总数。这里利用的村级作物播种面积数据来源于合力村和伙牌村19962001年农业年报，降雨量数据来源于襄阳县气象局。来衡量合力村和伙牌村种植模式的多样化程度，具体情况见图1：由图1可见，伙牌村的Simpson 多样化指数自1996年一直在变大，到干旱年份2000年时达到最大，说明种植作物的分散化程度在不断变大，即由专一的水稻和小麦的生产转向多种作物的生产，其小麦生产由1996年的2450亩一直降到2001年的1294亩，水稻生产则在1800亩左右波动，在干旱较严重的2000年的全村水稻播面锐减至340亩。合力村在1997年的多样化程度最低，其后逐步上升，到2000年也达到最大值。许多农户在2000年的秋季作物的种植中由于缺水没有插秧，大量地改种了芝麻，红薯等作物，可见作物的多样化种植是合力村与伙牌村农户处理干旱风险的一个重要的措施。2.3 收入来源多样化农户长期生活在充满风险的环境中，他们采取各种措施来应对风险，由于环境的复杂性，农户的一个行为可能应对了不同的风险，而且在漫长的农村发展过程中，他们的这种应对风险的行为可能内化到他们的日常生活习惯当中，作为当地农作系统的一部分，而通常不被当作是风险处理的手段之一，也比较不容易辨认出来。收入来源的多样化虽然可能不是农户分散干旱风险的有目的行为，但事实上这种方式分散了农户所面临的风险。被研究的几个村庄中的农户的主要收入可以分为农业收入和非农收入两部分，其中农业收入主要指种植业收入和养殖业收入，非农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为基础的加工活动、手艺、本地短工和从事小生意等，越来越多的农户外出打工。水稻生产是当地主要的种植业活动。表格 3农户的收入来源和比例（2001）合力伙牌月里八圩荷地按样本户计算的人均纯收入 (元)20481702109910411581种植业占纯收入百分比（%）63.047.631.325.020.3水稻占纯收入百分比（%）42.216.517.313.113.4养殖业占纯收入百分比（%）9.410.423.327.111.4非种养收入占纯收入百分比（%）27.742.045.447.868.2表3中列出了农户2001年的收入来源，水稻收入站总收入的比重在13.1% 和 42.2%之间，其中合力村农户的水稻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最大，而八圩的农户所占比重最小。正是由于水稻收入份额相对较低，所以当干旱主要影响水稻产量时，即使影响较大，对农户整体经济收入而言，影响也较小，尤其是对现金收入的冲击就更小了，从而农户不会由于水稻产量的下降而陷入不可挽回的困境。3. 弹性化策略在干旱到来的时候，农户适时调整和进行一些补救措施能大大降低干旱的影响。农户所采用的措施包括采用不同的育秧方式，推迟插秧或改种其它作物，对生产资料的投入进行调整和加强合作来保证水源的供给等。这里只考察单个农户范围内生产方式或过程的调整。3.1 推迟插秧或改种其它作物对水稻种植户而言，干旱造成最普遍的影响就是推迟插秧，如果干旱过于严重，持续时间很长，那么改种其他作物就成为一种选择。农户对“最近的干旱年份是否因干旱而推迟了插秧或改种其他作物?”的问题进行了回答，具体情况见表4。表格 4农户是否推迟插秧和改种其它作物合力伙牌月里八圩荷地总计是否因干旱而推迟插秧？（）是93.580.690.096.735.579.1否6.519.410.03.364.520.9是否因干旱而改种其他作物？（）是89.737.925.026.76.536.7否 10.362.175.073.393.563.3由表4可见，79%的农户因为干旱推迟插秧日期，合力村与伙牌村分别有94%和81%的农户会推迟插秧，八圩与月里村分别有97%和90%的农户推迟插秧，荷地村只有36%的农户报告会因为干旱而推迟插秧。由此可见，推迟插秧是一个普遍的处理策略。从5村总体来看，只有37%的农户因为干旱无法插秧而改种其他作物。改种根据不同的自然及社会经济情况而有所区别，合力村有90%的农户采取改种方式，其他村的改种比例均比不改种比例要小，伙牌村、月里村、八圩村和荷地村在干旱年份改种其他作物的农户分别为38%，25%，27%和7%。由于种水稻的净收益和产量相对较高，因此只要有种水稻的可能，农户均倾向于种水稻，湖北的农户认为即使毁掉其他作物重新种植水稻也是划算的，有农户反映“如果等不及插秧，就种芝麻，插红薯，点苞谷，撒黄豆，但如果又下雨则会毁了种水稻”，“2000年毁掉了1.8亩黄豆，1亩芝麻。重新种稻谷，还收了900斤/亩。” 广西的农户也是尽可能地种植水稻，“种水稻划得来，产量高，玉米一亩才有500斤。稻谷至少有800-1000斤。” 广西月里村和八圩村由于没有河流，许多地块完全依赖降雨，等雨插秧的情形十分普遍，许多农户描述了他们在半夜里听到雨声，打着手电耕田的情形，“抢雨，抢一块是一块，看天插秧。”“可以等一个多月，过了之后即使插秧也没有收成。没有插上秧就不种其他作物了，种玉米和红薯也晚了，就放在那里空着。” 3.2 育秧方式的调整虽然育秧过程对水量的需求不是很多，但在特别干旱的年份和灌溉条件很差的地区，水量的缺乏依然会影响到育秧过程的进行。从调查的情况来看，不同地区的农户采用了不同的育秧方式，而且发现当地育秧方式和当地的灌溉条件密切相关。表格 5农户所采用的不同育秧方式（）合力伙牌月里八圩荷地合计水育秧22.60.056.70.010035.9两段育秧67.774.233.30.00.035.3旱育秧9.716.10.01000.024.8多种育秧方式0.09.710.00.00.03.95村的育秧方式主要有3大类：水育秧、旱育秧与两段育秧。“水育秧”是广泛采用的一种传统育秧技术，其优点是技术简单、容易拔秧移栽，缺点是对水源及水分管理要求高；“旱育秧”的核心是旱作育秧和稀植栽培，由于秧苗生长在旱地里，所以对水量的要求低，而且秧苗在干旱条件下生长，所以比水育秧耐旱一些；“两段育秧”是把育秧过程分两段进行，先在旱地秧田育成小苗，然后将小苗移植到水秧田，在优越的肥水条件下育成壮苗。由于在插秧期水源的缺乏，以及不同的育秧方式对水的不同需求，农户根据当地的具体情况采用不同的育秧方式来抵御干旱可能造成的损失。对一种育秧方式的选择，农户都进行多方面的权衡，水源，土质，使用劳力，技术水平的要求都是农户要考虑的因素。合力村由于水源条件相对较好，干旱基本上对育秧不会产生影响，农户基本上采用的是水育秧和两段育秧。在伙牌村，有3个小组因为插秧期缺水而只有采用旱育秧，另外两个小组主要采用两段育秧。在月里村，由于当地有较大的蓄水库，每户分得一块可自流灌溉的秧田，采用水育秧的农户比较多，月里村的农户常常选择到离水库近的亲戚朋友家育秧。八圩村由于没有任何自流灌溉水源，所以农户采用的全部是旱育秧。浙江的荷地村由于具有较好的灌溉条件，而且水源充足，采用的都是水育秧。3.3 生产投入的调整调查人员具体询问了农户关于在干旱年的生产资料投入变化的情况，表6对农户关于“在干旱年份的化肥、农药以及人工投入与正常年份是否存在差异？”的回答进行了统计。表格 6 农户在干旱年份对生产资料投入的调整合力伙牌月里八圩荷地合计干旱年份如何调整肥料的投入（%）增加16.1312.920.0013.33012.42减少19.3519.3523.3346.6712.924.18不变64.5267.7456.6640.0087.1063.40干旱年份劳动力投入的调整（）增加32.2622.5840.0060.009.6832.68减少6.453.2303.3302.61不变61.2974.1960.0036.6790.3264.71关于农户在干旱年份如何调整肥料的使用，从调查分析的结果来看，63%的农户称并没因为干旱而改变施肥量，认为干旱年份施肥量减少的农户为24%，比认为干旱年份施肥量增加的农户多一倍。八圩村认为减少肥料使用量的农户的比例达到47%，为五村中最高，原因可能是由于当地的土壤为沙壤，不耐肥，在干旱条件下，对肥料的吸附能力更差，所以农户认为应该减少肥料的使用。农户增加肥料使用的理由主要是：干旱导致推迟插秧，从而秧苗瘦弱，需要多追肥。农户减少肥料使用的理由有三个：一是干旱会影响秧苗对肥料的吸收，即使施肥也不能利用，还不如减少肥料使用；二是追肥一般在有水的情况下进行，如果没有水，也就无法追肥了；三是反正干旱年份产量低，多投入不划算。此外家庭的经济情况对肥料的投入也有影响，“有钱就多施肥，没钱就少施肥”。对“干旱是否会导致劳动力投入增加？”的问题，33%的农户认为干旱会导致除草上所使用劳动力的增加，65%的农户认为干旱对除草没有什么影响，而3%的农户认为会减少。在八圩村，有60%的农户认为干旱会导致除草上劳动力的增加。认为干旱会导致除草劳动力增加的原因：一是稻田有水会抑制杂草的生长，而干旱会减少水田的水量，从而杂草增加。“秧黄了，草也黄了，有水杂草长不起来”。二是除草剂必须在有水的条件下才能发挥作用，而干旱导致除草剂失效，必须人工除草，从而增加除草的用工量。“天干时人工除草，有水时用除草剂，一亩田的草如果用手工除，10个人1天才能除完”。4. 消费平滑策略4.1 干旱年份农户消费的调整 减少消费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农户风险处理策略，在收入下降的情况下，农户为了使生活得以进行，不得不减少消费的数量。农户消费可以分为肉类消费、衣物消费以及教育、医疗、建房和婚嫁消费等，日常衣食支出以外的开支通常频率小而额度大，调查中将其合并以中国的方言统称为“做大事”，表7列示了农户在干旱年份是否会减少和推迟有关消费的情况。表格 7 农户在干旱年份消费上的调整合力伙牌月里八圩荷地合计农户干旱年份肉类消费的变化(%)减少54.8441.943033.33031.37不变45.1658.067066.6610067.98农户做大事（如建房、教育、红白喜事等）变化(%)减少25.825.81013.3015.03不变74.274.29086.710084.97农户新衣购买的变化(%)减少61.332.326.723.33.229.4不变38.767.773.376.796.870.6由表7可见，干旱对农户肉类消费影响较大, 31%的农户认为干旱年份的肉类消费减少了。除荷地村以外的其他四个村都有30%以上的农户反映减少了肉的消费。在合力村和伙牌村，这一比例达到55%和42%，“天旱的厉害，收成少，就不吃肉了，也较少赶集”的说法比较普遍。在月里村和八圩村，这一比例相对较低，但农户通常会反映粮食不够吃，干旱同时对家庭养殖业如养鸡、养猪也会产生影响。荷地村没有农户反映在干旱年份减少生活支出，其原因一是由于荷地村的旱情并不是很严重，二是因为农户的主要产业是食用菌栽培，干旱对家庭总收入的影响甚微，所以也未能影响到消费。干旱对农户做大事（如建房、婚嫁）的影响较小，只有15%的农户认为在干旱年份建房、婚嫁或者子女上大学方面的支出减少或者被迫推迟了。在合力村与伙牌村均有1/4强的农户称他们可能因干旱而推迟做大事；在月里村与八圩村，报告推迟做大事的农户分别只有10%和13%；荷地村没有农户认为干旱会影响其做大事。干旱对农户做大事的影响较小，可能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干旱是偶发性的，而农户的一般做大事要经过长达几年的准备。农户说“结婚是要结的，不能因为干旱就不结”，“盖房子可以晚几年，干旱也不是主要原因”。干旱对农户购买衣服的开支影响较大，29%的农户认为干旱年份他们会减少新衣的购置。在合力村，61%的农户反映干旱年份会减少甚至不买新衣。伙牌村次之，有32%的农户认为干旱年份在新衣购置方面与正常年份有差异。月里村和八圩村分别有27%和23%的农户认为干旱年份会减少衣物方面的消费。干旱对荷地村衣物消费的影响非常小，只有极个别贫困农户认为干旱年份会减少衣物方面的开支。4.2 不同财富等级农户在消费调整上的差异 干旱对贫富程度不同的家庭影响不同，具有不同财富等级的农户自然也会有不同的应对程度，表8按财富等级列示了农户在干旱年份减少开支的情况。表格 8 不同财富等级农户在干旱年份消费的变化财富等级较好一般贫穷合计干旱年份肉类消费的变化（）减少18.429.343.931.4不变81.670.756.168.6干旱做大事（如建房、教育、红白喜事等）变化（）减少5.115.821.115不变94.984.278.985干旱新衣购买的变化（）减少20.5128.0736.8429.41不变56.4129.8229.8236.6通过财富排序，可以清楚地看出所属的不同财富等级的农户，在问题的回答上存在很大的差异。从表8可以看出，所属财富等级高的农户在日常消费上更平稳一些，如对以上三个问题的回答中，超过56%的处于“好”的等级的农户认为在干旱年份对肉类消费、做大事和购买新衣上没有什么变化，而处于“一般”或“差”的农户认为没有变化的比例则低的多。在肉类消费变化上，处于“好”的等级的农户，18%的农户回答减少了消费，而“一般”的农户中，减少消费的比例为29%，在“差”的农户中，这一比例更是高达44%。也就是说随着财富等级的降低，农户更有可能减少肉食上的消费。在做大事上，同样也存在和肉食变化相同的趋势。处于“好”的等级的农户中，5%的农户回答会推迟或减少“做大事”，而一般等级的农户中，这一比例是16%，在差的等级中，这一比例达到了21%。在购买新衣上也存在上述趋势。5. 主要结论和政策建议5.1 中国南方稻农的干旱风险“事前”处理策略将多种类型的地块搭配、种植多种作物、采用几个水稻品种、从事多种创收活动获取多样性的收入来源、改种、推迟插秧、选择适宜的育秧模式、调整干旱年份的人力、肥料以及农药投入等。农户的多样化策略减少了水稻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所以当干旱主要影响水稻产量时，即使影响较大，但对农户整体经济收入而言，影响较小，尤其是对现金收入的冲击就更小了，这些策略有效地缓解了干旱风险。5.2 农户干旱年份水稻生产投入调整适时调整的弹性化策略有效地减少了干旱对农户造成的影响。当干旱来临的时候，农户会采取适宜育秧方式，推迟插秧，改种等调整措施。5.3 干旱年份消费模式的调整策略在干旱发生过后，农户缓解干旱的主要策略是减少消费开支，如减少肉类的消费，衣服的购买和红白喜事的进行。家庭财富等级较高的农户很显然具有更强的风险抵抗能力，干旱对他们的消费状况影响较小，而对贫穷的农户影响相对较大。6. 讨论在经常遭受干旱影响的地区，农户发展出多种策略来应付干旱风险，其中最为重要的“事前”管理方式可能是多样化。尽管多样化无疑会降低整个农业的生产效率，但由于收入来源的多样化，即使干旱导致水稻生产遭受较大损失，对中国农户总的经济冲击也相对有限。从保障农户经济安全角度讲，有利于农户自由地从事多种收入创造活动的政策可能更有利。某些种植业结构调整政策倾向于建议易遭受干旱地区的农户放弃水稻生产，但从调查结果来看，水稻在种植业中属于投入产出效益相对较高的作物，而且在一些边缘地区，水稻种植是保证食物安全的主要途径，只要有种植水稻的可能，农户总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调整种植方式和投入水平力保水稻增产稳产，因此以其简单地建议水改旱不如努力拓宽农户的选择。同时我们也注意到，有的农户在干旱年份增加投入有的农户却在减少投入，这意味着农户缺乏应对干旱风险的专门知识，根据当地的情况展开科学的参与式研究将能帮助农户处理风险并节约风险处理成本。在事后风险中，储蓄、借贷以及减少开支是最为重要的策略，本文只分析了农户在干旱年份减少开支的情况，由于储蓄与借贷往往更具有整合性，并不一定都是针对干旱这一特定的风险。因此本文没有深入展开分析，需要进一步的深入研究。参考文献：1陈传波，丁士军，陈风波, 基于地块的南方水稻干旱损失估计，农业技术经济，2004（1），P52-562丁士军，陈传波，农户风险处理策略分析，农业现代化研究，2001（6），P346-3493S., Pandey, Behura, D.D., Villano, R., and Naik, D. Economic Cost of Drought and F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