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等劳动合同纠纷.docx

唐然武与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等劳动合同纠纷上诉案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9)穗中法民一终字第3899、3900号上诉人(2008)天法民一初字第2728号案原告、(2008)天法民一初字第2789号案被告:唐然武，男，1983年8月24日出生，汉族，住广州市白云区三元里街白云机场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2003级。委托代理人:范晓华，北京市德恒律师事务所广州分所律师。委托代理人:彭平，北京市德恒律师事务所广州分所实习律师。被上诉人(2008)天法民一初字第2728号案被告、(2008)天法民一初字第2789号案原告: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住所地:广州市天河区体育东路财富广场东塔33层。负责人:0X，总经理。委托代理人:肖小菁，广东科德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王宇航，该分公司职员。被上诉人(2008)天法民一初字第2728号案被告、(2008)天法民一初字第2789号案原告: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科学院南路2号融科资讯中心C座1820层。法定代表人:1X，董事长。委托代理人:肖小菁，广东科德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王宇航，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职员。上诉人唐然武因劳动合同纠纷两案，不服广州市天河区人民法院（2008）天法民一初字第2728、278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法院认定:唐然武于2006年7月入职中国民航信息网络广州分公司（以下简称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处，工作岗位为配制管理工作。2006年11月至离职前工作岗位为网络技术维护员。入职时唐然武与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签订书面劳动合同，合同期限为一年，之后逐年续订，最后一期劳动合同期限为2007年7月3日至2008年7月2日。该劳动合同载明:唐然武的工作岗位为广州及广州分公司所辖网点、运行部、网络维护技术员，唐然武和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同意按标准工时制，即每日工作8小时，每周工作5天，每周至少休息一天的方式确定唐然武的工作时间。该劳动合同约定唐然武正常工作时间工资875元，每月10日发放工资。 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实行电子考勤，唐然武知悉工资管理办法、06版考勤管理办法和03版员工手册。上述考勤管理办法第四条载明:“按总部的要求需要按非标准工作时间值班的岗位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各部门应合理安排班制，采取轮休调休等方式，保证生产任务完成和员工的休息。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实行综合计算工时的岗位包括但不限于:分公司机房维护人员、客户服务在线座席员”。上述员工手册载明:“作息时间参照广州公司发200604号文”(广州公司发200604号文即关于发布员工手册的通知)。工资管理办法第六条载明:正常工作时间工资包括岗位工资、工龄工资、正常工时奖金，加班工资以正常工作时间工资作为计算基数，根据正常工作时间工资的调整进行基数的调整。庭审期间，民航公司确认唐然武离职前十二个月的平均工资为3011元。各方当事人均确认唐然武表示其与另外两名员工采取轮值方式值班，值班当天连续24小时工作，之后休息48小时，机房值班时间为8:00次日8:00。唐然武称其2008年7月1日之后未在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处上班。唐然武对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提供的值班表表示确认，唐然武确认已支付其法定节假日加班工资。唐然武提供的工资单显示有加班费项目栏。唐然武2006年7月至2006年11月的岗位工资为600元/月、另外还包括交通补贴、基础奖金等。2006年12月的岗位工资为1200元、基础奖金为612元、交通补贴为126元等;2007年1月6月每月的工资情况为:岗位工资342元、工龄工资20元、正常工时奖金513元，另外还包括基础奖金和绩效等。2007年7月2007年12月的工资中包括固定:岗位工资354元/月、工龄工资20元、正常工时奖金531元，另外基础奖金和绩效等。2008年1月6月每月工资中包括:岗位工资354元/月、工龄工资40元、正常工时奖金531元，另外还包括交通补贴、基础奖金和绩效等。庭审期间，各方当事人均确认张勇潮离职前十二个月的平均工资为3011元。2001年1月18日，中国民航计算机信息中心中南办事处变更为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1995年12月21日，劳动部作出关于民航实行不定时工作制和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的批复（劳部发1995458号），中国民用航空总局也于1996年作出关于印发民航实行不定时工作制和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暂行办法的通知（民航人发199681号）（下称:81号文）。 唐然武于2008年6月3日向广州市天河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要求:1、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中国民航信息网络公司支付自2006年11月至今拖欠的劳动报酬32130元;2、支付恶意拖欠工资的赔偿金32130元等。广州市天河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于2008年8月28日作出穗天劳仲案字2008764号裁决书，裁决:一、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向唐然武支付2008年3月至6月的加班费2297元;二、驳回唐然武的其他仲裁请求。唐然武、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均不服该裁决，分别向原审法院提出起诉。另查明: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系中国民航信息网络公司开办的分支机构，领有营业执照。原审法院认为:唐然武自2006年7月起入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双方签订书面劳动合同，建立劳动关系，双方应依法履行各自劳动权利、义务。唐然武与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之间签订的劳动合同约定实行标准工时制度，虽然员工手册、考勤管理办法规定唐然武岗位属于实行综合计算工时范畴，但由于劳动合同是双方真实意愿的表示，且双方未就实行何种工时制度作出过变更，故原审法院认为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对唐然武仍然实行标准工时制度。唐然武任职运行部维修部，对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提供的值班表表示没有异议，双方确认唐然武表示其与另外两名员工采取轮值方式值班，值班当天连续24小时工作，之后休息48小时，机房值班时间为8:00次日8:00。由于唐然武的工作岗位属具有值班性质且实行轮班的工种岗位，其虽值班24小时，但24小时均属于正常上班状态，中途没有休息显然不合情理，故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主张唐然武在值班期间可以休息，以及其有效工作时间按其实际消耗时间的60%核算有效工作时间有理，予以采纳，故唐然武每月采取上班一天、休息二天的工作时间，其实际工作时间并未超过法定工作时间;且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每月支付给唐然武的除正常工作时间工资以外的工资数额已超过唐然武可得的加班工资数额，故唐然武要求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支付在职期间的加班工资及额外经济补偿金缺乏依据，不予支持。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主张无需向唐然武支付加班费及额外经济补偿金有理，予以支持。综上，原审法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三十条第一款的规定，于2009年5月20日作出判决:一、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无需向唐然武支付2008年3月、4月、5月、6月加班费2297元；二、驳回唐然武的诉讼请求。（2008）天法民一初字第2728、2789号案件受理费各10元，均由唐然武负担。 判后，唐然武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认为:一、我加班事实确凿，原审判决适用法律错误。1、民用航空总局作出的81号文只是民航的内部规定，其内容严重违反了法律规定。劳动部关于民航实行不定时工作制和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的批复（以下简称“劳动部批复”）只允许民航系统部分工作岗位的员工可实行不定时工作制和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而没有规定和允许民航系统可以对这部分员工的工作时间进行扣减。我国宪法规定，国家发展劳动者休息和休养的设施，规定职工的工作时间和休假制度。在劳动法、劳动合同法中也明确规定了劳动者每日工作时间，没有法律规定企业可以扣减劳动者的工作时间。81号文违反了宪法和法律的规定。2、我不符合适用“劳动部批复”的条件，原审法院适用法律错误。劳动法和“劳动部批复”规定，企业实行综合工时制和不定时工作制，必须经劳动行政部门批准。本案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没有经过广东省内的劳动行政部门批准而安排我进行24小时轮班工作，且其与中国民用航空总局没有直接的行政隶属关系，中国民用航空总局也非其股东，没有投资关系。中国民用航空总局内部印发的关于劳动用工方面的文件对我没有约束力，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没有证据证明我符合81号文中规定的实行综合工时制的特殊情形。3、我超时工作期间是在履行本职工作，不能认定为“值班”和“等待时间”。我的工作内容包括完成机房网络运行的24小时监控，处理报障电话，及时解决发生的各种问题，对无法在线解决的问题转交分公司在线服务坐席员安排现场解决，重大网络事故及时上报网络维护工程师，准备记录各类故障等。工作期间，我需24小时在岗，以确保能准确、及时地解决监控广州白云机场的离港系统及广州地区的机票订座系统的用户网络接入状况。故我的实际工作时间减去标准工作时间即是我的加班时间。4、我的工作性质重要和特殊，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曾因某员工在工作时间睡觉而将其辞退。日常工作中，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要求我们上班时必须随身携带通讯工具，只要一离开办公室（包括上厕所和就餐的时间），都必须将办公室电话呼叫转移到手机上，一接到电话反映问题，就要马上去解决，可见作为机房技术员的工作性质非常重要和特殊，稍出差错就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二、申请劳动仲裁时双方的劳动关系仍然存续，我要求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支付加班工资及赔偿金应予支持。1、我要求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支付拖欠一年半的加班工资，未超过仲裁申请期限，应予支持。2、双方劳动合同中的工资数额条款与实际情况不符，加班工资的计算基数应以实际发放的工资为准。双方签订的劳动合同约定实行8小时标准工时制度，但事实上从用工之日起，我就被安排24小时轮班工作，未实行8小时工作制。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提交的员工手册、考勤管理办法中均写明对我这一工作岗位实行综合工时制度，证明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对合同的实际履行行为已对劳动合同的工时制进行了变更。因此不应适用劳动合同中的标准工时及对应工资数额的条款，而应以我的实际工资作为加班工资的计算基数。3、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长期拖欠加班费，我主张支付赔偿金应予支持。综上所述，唐然武据此请求:判令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民航网络公司）支付拖欠的劳动报酬32130元及100的赔偿金32130元，并由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民航网络公司承担全部的诉讼费用。 被上诉人民航网络公司、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答辩称:一、民航总局的81号文是合法有效的，依法可适用于行业内部的各相关企业。1、根据劳动部1994503号文第七条的规定，民航总局有权确定行业内企业和岗位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制度。2、民航总局有权按照劳动部的批复制定适用于本行业内部企业的具体实施办法。“劳动部批复”的最后一段明确规定了“你局可根据以上原则制定实施办法，并请将具体实施办法抄送我部”，以上说明劳动部已明确同意民航总局关于如何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制的具体意见，同时已授权民航总局自行制定实施办法，并可按其实施办法执行，无需再报其他部门批准。二、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属于劳动部及民航总局文件的适用对象。1995年民航总局下属的事业单位民航计算机信息中心在广州设立办事处，名称为“中国民航计算机信息中心中南办事处”，即我公司前身。1997年民航计算机信息中心注册成立为一家国有企业，并于2000年与南航、国航、东航等国内二十家航空公司发起成立“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2002年8月国务院关于组建中国民航信息集团公司有关问题的批复中明确中国民航信息集团公司是以民航计算机信息中心为主体组成的国有企业，民航总局对中国民航信息集团公司实施行业管理。“劳动部批复”已明确写明:“同意你局上述来文中对所属企业（包括实行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部分工作岗位的职工实行不定时工作制和综合计算工时制”在民航总局的81号文第二条明确规定:“本暂行办法适用于民航总局所属全民所有制企业和实行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民航总局所属各级各类合资企业、集体企业，可参照本暂行办法执行。”由此可见，上述文件适用对象包括:民航总局直属企业、实行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也包括归属其进行行业管理的非直属的各级别层次的、各种类型的合资、合作企业或集体企业。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正是上述文件规定的适用对象之一。本案争议发生后，民航总局人事科教司亦作出了民航人函200881号文确认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属于民航人发199681号文执行的企业。因此，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可以直接适用关于民航实行不定时工作制和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的批复及民航人发199681号，并可对属于看守性质并实行轮班制的机房值班岗位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并按其实际消耗时间的60核算有效工作时间。三、唐然武与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实际上一直都按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履行，且唐然武也确认双方实际执行的是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而非标准工时制。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的表现形式是集中工作后，集中休息，进行轮休调休。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制定的考勤制度和唐然武实际工作的安排都充分证明唐然武所在岗位的工作模式就是综合计算工时的工作模式，唐然武也对此予以了确认，而且其主张的加班工资也是按150即综合计算工时的模式进行计算的。由此应认定双方实际变更了劳动合同的约定。另，劳动部以及民航总局的文件已明确规定了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的相关岗位可以实行综合计算工时的工作制度。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在依法制定的考勤管理办法中列明了机房维护人员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工作制，并且明确写明采取轮休调休的方式，保证员工的休息、休假，该制度经过了员工讨论通过，并且通过传阅方式告知了员工。四、根据唐然武的实际工作模式，结合劳动部及民航总局的文件进行核算，唐然武的实际工作时间根本未超过法定工作时间。唐然武作为网络维护技术员所在的财富机房侧重于订座系统用户的网络接入情况的监控，事实上，中国航信系统网络通讯正常使用率达到99.99以上，故唐然武在机房的时间实际处于“看守”状态。而且，广州地区旅游分销企业的工作人员出售机票业务时间为每日的8:00至21:00，其余时间一般不存在客户使用该网络系统的情况，故也不会有报障的情况，值班人员可以在休息室睡觉。唐然武主张其实际工作时间应按每班连续工作24小时计算，是不符合实际、完全无理的。综上所述，请二审法院驳回唐然武的上诉请求，维持一审判决。 经审查，二审中民航网络公司、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与唐然武均确认:唐然武的工作时间并非都是“值班当天连续24小时工作，之后休息48小时”，应以值班表的记载为准，对此本院予以确认。除以上事实外，本院认定的事实与原审法院认定的事实一致。本院认为:唐然武与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是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且未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合法有效，双方应依法履行各自的权利和义务。虽然双方在劳动合同中约定实行标准工时制，但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制作、唐然武知悉的员工手册、考勤管理办法均已明确规定唐然武的工作岗位属于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制的工作岗位，且双方均确认的值班表的记录情况、唐然武也确认其工作岗位是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制的，本院认为可认定双方在实际履行劳动合同时，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制，已变更了劳动合同关于实行标准工时制的约定。原审法院仅以双方未就实行综合计算工时制问题作过书面的约定或变更为由，认为民航网络广州分公司仍应对唐然武实行标准工时制，与事实不符，应予纠正。综合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