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论文）河洛纬研究.pdf

一j 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 工作所取得的成果。据我所知，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 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人的研究做出重要贡 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 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日期：竺乡彭：丝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东北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 定，即：东：t l n 范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学位论文的 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东：i l n 范大学可以将 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 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 ( 保密的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日期： 电话： 邮编： 摘要 谶纬文献是汉代重要的思想资源，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其中河图、洛 书又在谶纬文献中占有独特的地位。其中涉及到汉人的地理观念、神话思维、 民俗内容、古史系统等多方面的内容，本文仅从四个角度对其进行试探性的研究： 其中，第一章是河洛研究的综述，对河洛纬的形成情况和研 究情况做了简要概述。因为任何一门学问都有其传承，本章通过回顾前人的研究， 为自己的研究打下坚实基础。 第二章通过河、洛纬中的材料和汉代文献中其他材料的比较，对战国 时期所创立的“大九州”说进行了还原，并讨论了汉代独特的地理观念。 第三章选取昆仑神话这一视角，对河洛纬中涉及的昆仑地域、西王 母传说、黄帝传说进行了简单的归纳，对以往的神话研究进行了补充。 第四章探讨了河洛纬中方术色彩，并以此为视角对汉代的政治民俗 进行了简单的考察。 第五章则对河洛纬的古史系统进行了研究，河洛纬以刘歆的 “新五德终始说 为理论基础，创制出了以伏羲为首的古史系统。 关键词：谶纬；河图；洛书；地域；传说；古史系统 a b s t r a c t t h ed o c u m e n t so fc h e n w e i ，w h i c hf u uo ft h eb r i g h tt i m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w e r e i m p o r t a n ti d e o l o g yr e s o u r c e so fh a nd y n a s t y h o w e v e r , h e t ua n dl u o s h uo c c u p i e da u n i q u ep l a c ei nt h ed o c u m e n t so fc h e n w e i ，a n dt h eg e o g r a p h yi d e ao fh a nd y n a s t y , t h et h i n k i n go fm y t h ，a n dt h ec o n t e n to ff o l kc u s t o mw e r ea l li n c l u d e d t h i sp a p e r t r i e st om a k eat e n t a t i v es t u d yf r o mf o u ra s p e c t s t h ef i r s tp a r to ft h i st h e s i si st h es u m m a r yo fh e ma n dl u o s h u ，i n c l u d i n gt h e f o r m a t i o na n dt h es t u d yo fh el u o f o re a c hk n o w l e d g eh a si t so w ns u c c e s s i o n ，t h i s p a r tr e v i e w st h er e s e a r c ho fp r e v i o u sa n dl a y sas o l i df o u n d a t i o nf o rm yo w ns t u d y t h es e c o n dp a r to ft h et h e s i s c o m p a r e st h em a t e r i a l o fh e l u ow i t ho t h e r d o c u m e n t so fh a nd y n a s t y , s oa st or e s t o r et h ej i u z h o ut h e o r y , a n dd i s c u s st h e u n i q u eg e o g r a p h yi d e ao fh a nd y n a s t y t h et h i r dp a r to ft h et h e s i ss u m m a r i z e st h ea r e ao fk u r d u n ，t h es t o r yo ft h e w e s t e r nq u e e nm o t h e r ( w a n g m u ) a n dt h e l e g e n do fy e l l o we m p e r o ri n h e l u 伊一a n a n a l y s i sf r o mt h em y t ho f k u n l u n ，s oa st os u p p l e m e n tt h er e s e a r c ho f m y t h t h ef o r t hp a r to ft h e s i sd i s c u s s e st h ea n c i e n tc h i n e s em a g i ca r t so fh e l u o ，a n d i n v e s t i g a t e st h ep o l i t i c a lf o l kc u s t o m so f t h eh a nd y n a s t y t h ef i f t hp a r to ft h e s i sr e s e a r c h e so nt h ea n c i e n th i s t o r ys y s t e mo fh e l u o ，w h i c h b a s e do nt h ew ud ez h o n gs h it h o u g h t so fl i u x i n ，t h u s ，c r e a t e dt h ea n c i e n th i s t o r y s y s t e mw i t hf u x ia st h el e a d e r k e yw o r d s ：c h e n w e i ；h e t u ；l u o s h u ；a r e a , m y t h ；a n c i e n th i s t o r ys y s t e m 目r 录 中文摘要i 英文摘要i i 目录i 第一章绪论1 一、河洛纬研究概况1 二、本课题的研究意义5 第二章论河洛纬中邹衍“大九州说 之遗意7 第三章从昆仑传说论河、洛的地理观念和神话意识1 3 第四章河洛纬的方术色彩及其对汉代政治风俗之影响1 9 第五章论河洛纬中的古史系统2 4 结 吾2 8 参考文献2 9 后记3 3 i i i 东- i l v i l i 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绪论 一、河洛纬研究概况 谶纬是流行于西汉末年及东汉时期的一种文化思潮，其产生的根基与天 人感应思想，阴阳五行密不可分。另外汉代经学地位的奠定，以及汉代儒生 的方士化也对其产生了很大影响。纬书的大致形成应该在王莽当政时期，当 时已经有人对纬书进行过系统整理，据汉书王莽传记载：“是岁，莽奏 起明堂、辟雍、灵台征天下通一艺教授十一人以上，及有逸礼、古 书、 毛诗、周官、尔雅、天文、图谶、钟律、月令、兵法、 史篇文字，通知其意者，皆诣公车。网罗天下异能之士，至者前后千数， 皆令记说廷中，将令正乖谬，壹异说云。所谓图谶即包括后代纬书。 东汉时期，经光武帝的推崇，谶纬地位大大上升，他也指派专人对谶纬 进行过删定及整理，后汉书儒林列传日：“薛汉字公子建武初，为 博士，受诏校定图谶。 又日：“建武二年，帝以敏博通经记，令校图谶， 使蠲去崔发所为王莽著录次比。 后汉书咣武帝纪：“是岁( 中元元年) 宣布图谶于天下。 可见光武帝对谶纬的最终形成起到了推动作用，以致谶 纬对东汉政治影响深远。光武帝封禅行为的思想根据大多借鉴谶纬文献，其 中河洛纬的影响更为深远。以致到了汉章帝时期出现白虎通德论以 后，谶纬便一度成为了统治阶级的权威思想。但终因谶纬的内容繁冗、驳杂、 荒诞，甚至导致政治变动而威胁统治阶级，因此谶纬自魏晋以后屡禁不绝。 到隋禁绝谶纬以后，只有易纬部分得以保留。其它以八十一篇为主干的 各纬均大量散佚，仅存于各种类书、占卜等书中。 谶纬虽历经散失，但自元代以来一些学者们开始对其进行辑佚整理，其 主要成果有：孙毂的古微书、殷元正的集纬书、马国翰的玉函山房 辑佚书、黄爽的汉学堂丛书、赵在翰所辑七纬、乔松年纬腐以及 日本学者安居香山、中村璋八所辑佚而成的纬书集成等等。纬书集成 是当前公认比较完备的纬书辑佚之作，本文所据河洛纬文本部分即以此 书为主。 河图、洛书起源很早，尚书顾命篇：“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 序。 易系辞传：“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但是关于河图洛书到底 为何物却众说纷纭，尚书所提之河图为礼堂东西两侧所陈列的宝物，后人引 申河图为黄河之图，洛书为洛水之书，汉儒则解释河图为周易八卦，洛书为 】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洪范九畴。宋人首创黑白点数阵图，称其即为古代传说中的河图，洛书。但 本文所论及的河图、洛书是汉代儒生所做以河图，洛书命名的谶纬之书。 我将所收集到的资料概括为以下二种：一、河图、洛书研究论著； 二、河洛纬研究论著。下面将其分述之： 1 、河洛研究概述 河图、洛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特殊的现象，历代学者均认为 它是中国文化的源头。然而对于河图、洛书是何物，学者们却众说纷 纭，汉儒孔安国认为河图是八卦，刘歆说：“宓羲氏祭天而王，受河图， 则而画之，八卦是也。”是说八卦之作是仿效河图而来。对此后代学者亦 多有讨论，现代学者也多致力于河洛文化与周易文化的比较研究。如张今的 河图洛书与八卦、萧洪恩的 辨以及 与河图、洛书和 录、符、侯的关系、韩连武的解读八卦河图洛书的天球仪、刘正英的解 河图、洛书与八卦图等等。 对于河图洛书的起源年代学者们也持有不同意见，陈恩林的河图、洛书时 代考辨认为：“关于河图、洛书的产生时代，清代的考据学家们早有答案：它 出现于宋代，但思想内容则渊源于汉。这是个正确的结论。在没有充分的新材料 的情况下，它不能被随便推翻。 对此，很多学者提出异议，针对此文专门写了 考辩文章。如韩永贤的河图、洛书时代再考，他认为：“河图、洛书不是出于 宋代，而是出于伏羲时代。苏洪济的河图洛书考释则认为：“河洛产生于 远古，而决非产生于宋代。 面对挑战，陈恩林先生又写了再谈河图、洛书的 时代问题一文，回复二人的质疑，并批评了二人的研究方法。 对于河图、洛书探源的论文，更是多不胜数。其中王卡先生的河图洛 书探源最有代表性，他就汉以前的渊源做了初步探讨，提出河图、洛书始 见于先秦古籍，是某些企图改朝换代的“圣人”们的有意伪造之物。汉儒借 题发挥用以宣扬阴阳灾异思想，并借其名而大肆伪造谶纬之书，目的在于为 王莽的改朝换代服务。此文持之有故，条理清晰，但忽略了河图洛书的后代 传承情况。 建国后对河图、洛书的研究趋向多元化，很多学者都把河图洛书作为中 国文化的源头，因此，在进行具体学科的研究时，都以河图洛书作为该领域 的“溯源地”之一。如河图洛书与古文字的关系，有的学者就认为：“象形汉 字起源于以河图洛书为代表的原始数字卦，由原始数字卦到象形字的过 渡是由以仓颉为代表的巫师阶层完成的。可以说，河图洛书为数理之 源、文字之祖。”( 李立新：“河图洛书 与汉字起源，周易研究1 9 9 5 年 第3 期。) 关静芬也撰文表示河图洛书是文字的载体文书之首，其具体论述见 档案学研究1 9 9 4 年第4 期的文书的起源一文。 2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河图洛书与中医的关系，很多中医学者认为河图洛书的易象数理模式对 五脏的脏象有着深远的影响，这方面的论文有蔡旭的河图洛书与中医脏象 ( 安徽中医学院学报1 9 9 7 年第1 期) ，孟庆云的洛书九宫八风数学 模型与内径全息脏象论( 江西中医学院学报2 0 0 3 年9 月第1 5 卷第3 期) ， 马会霞、孙晓东的略论河图洛书之象数理与阴阳五行五脏之机。 河图洛书与数学的关系，徐文明在洛书与黄金分割一书中认为洛书、 太极图与黄金分割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不过太极图与河图、洛书是以数学 形式表示的宇宙结构图。张继桓在“洛书”数学一文中认为洛书是上古时 代的数学图( “洛书”具有数学模式的特征) ，并通过洛书中有“阴阳 数的 表示方法和洛书中有方正位的几何图形两方面阐述了洛书与数学之间的联 系。王介南在 数字空间观照下的奇点和宇宙创生问题一文中从洛 书奇偶对立互补的数量结构看问题，认为宇宙有一个结构常数。这个常数， 如果用引力、反引力的相对关系来表述那么它的洛书式数学模型这一数 学构造中奇数左旋与偶数右旋的相对关系，呈现出互相制约而又互相耦合的 成对并协的变量关系。另外傅熙如的 与哥德巴赫猜想在某种程度 上也阐释了洛书与数学的种种联系。 河图洛书与宗教的关系，这里的宗教主要指的是道教，有的学者认为河 图洛书中的“数”的内在与道教联系甚密，有的学者认为河图洛书中的五行 方位对道教教义思想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价值。这些论文主要有王永强的浅 论“河图洛书 与“修道”、章伟文的河图洛书的道教文化内涵等等。 清代以前，对于河图洛书的研究著作主要是围绕着河洛与周易的关系展 开的，如陈抟著邵康节述河洛理数一书，尽管这是一本实用预测学的专 著，但却较早的讨论了河洛之渊源。江永的河洛精蕴拓展了河洛的文化 范围，认为“凡论图书、卦画之原，先天、后天之理，蓍策、变占之法，俱 载此篇，是为河洛之精”、“凡论图书、卦画所包函，推广他事可旁通者，俱 载此篇，是为河洛之蕴”，并按此分为内外两篇，其中内篇三卷是对朱熹易 学启蒙的推衍，外篇六卷以河图洛书旁及各家道术。另外，还有明代蔡清 撰河洛私见、王光炀河洛理数、符树勋河洛玄机等。 建国后，探讨河图、洛书问题的论文有很多，但专著确少有。据笔者所 见仅有王永宽先生的河图洛书探秘( 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6 年版) 一书。 此书是一本专门研究河图洛书及其历史演变的学术著作，包括绪论共七章。 作者杂取众说，对河图洛书进行溯源性研究，并从地理的角度入手，堪属首 创。另外，本书还分角度讨论了河图洛书与八卦、阴阳五行、明堂、古代数 学、古代天文学、古代音律学、古代医学等方面的关系，具有十分重要的启 示意义。但河洛文化涉及问题太多，非一本三十万字左右的专著能说清楚，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故也有失之于简不够深入的缺点。 2 、“河洛纬 研究概述 谶纬研究中除了对易纬、诗纬等专纬研究比较充分外，其他专纬 的研究尚未引起学界足够的重视，“河洛纬 的研究也处于起步阶段，较早 提到“河洛纬”的是张衡，他对其篇目进行过统计：“张衡上事曰，河洛五 九，六艺四九，共八十一篇。”( 后汉书集解) 。以后对“河洛纬 专门 研究的人很少，最早对河洛纬进行系统研究的是陈巢先生，他的研究论 文后结集为古谶纬研讨及其书录解题，其所为书录解题即多是对“河洛 纬 篇名的研究。他写有古谶纬书录解题七篇，其中对“河洛纬 的 解题占一半以上，说明他对“河洛纬”的重视。这当与他认为谶纬是在河 图洛书的基础上增益而成有关。他在秦汉间之所谓“符应论略一 文中说：“技术之人( 方士) 增饰依托为富于文辞之河图、洛书，谓是 孔子所作，而所谓易、诗、书、春秋、礼等经谶纬则由末世之 儒增减河图洛书而巧立名目之伪品也”。 钟肇鹏先生的谶纬论略是目前学界研究谶纬最全面的专著，其中对 “河洛纬 的讨论也不乏创新之处。除陈桀之外，亦有前代学者以为谶纬 是出自河图、洛书者，如：刘勰，胡应麟、孙彀、蒋清翊等人，钟先 生就对其进行过专门的统计，但他并不认同这一观点，他认为“风鸟、河图、 洛书、均不过是祥瑞之兆，谶纬之中虽包含符瑞，但符瑞并不能概括谶纬。 谶纬为一庞大的神学体系，因此认为上古的河图、洛书就是谶纬的起源，显 然不够恰当。另外钟肇鹏先生还对“河洛纬 的篇目进行了详细的考辨， 据他统计河图类谶纬篇目有四十种，洛书类谶纬篇目有十三种，共计 五十三种。另外，王利器先生的谶纬五论中也对“河洛纬 的篇目进 行了统计，指出其中河图类谶纬篇目四十三种，洛书类谶纬篇目十五 种，共计五十八种。 王宁的 篇目辑说，对传世典籍中见存的谶纬之书河 图、洛书的篇目进行辑录整理，并引用诸家之说对篇名做了简要的解释， 引证佚文说明其内容。同时指出了诸家辑本存在的问题，并做了订正和说明。 尽管如此对“河洛纬 的内容研究还十分薄弱，安居香山、中村璋八 二人的纬书集成在正文之前列有解说一篇，对“河洛纬”的源流、篇 目以及内容做过考述。但对内容的讨论也仅是浮光掠影，并未深入。本论文 即在结合各家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河图洛书的文本内容进行梳理和解读。 2 0 0 3 年徐兴无先生出版了他的专著谶纬文献与汉代文化构建，这是作 者十几年谶纬文献研究的一次总结，也是近年来谶纬研究不可多得的一部力 作，该书第六章专门探讨了河图洛书中的受命神话体系，并认为河洛神话大 4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体上有四个特征，第一当时接受河图、洛书的基本都是统有天下的圣 人或帝王；第二关于夏商周三代受命的一些成说融合到系统的河洛受命神话 当中；第三受命的次序是依照五行相生的次序；第四河洛神话中不仅包含着 受命的政治神话，而且还包含着一个文化神话。而且此书还探讨了河洛神话 的渊源及其造作，他认为河洛神话当源于华夏诸族崇拜黄河的深远传统，“河 洛神话不仅是整个谶纬文献中讲的最多的神话，而且谶纬文献中本身的造作 也发轫于这个神话”。 冷德熙先生的超越神话纬书政治神话研究一书就是专门研究谶 纬文献中政治神话的一部专著。他在附录中有两篇是专门研究河图洛书的论 文，一篇是河洛之学源流略记，文章主要讨论了以下几个问题：一、先秦 两汉的河洛传说；二、纬书中的河洛政治神话：三、河图洛书与明堂九宫图； 四、河图洛书与九、十数图；五、图书疑古派的批判态度。另一篇是河洛 政治神话试解，主要探讨了河图洛书在先秦政治神话和汉代纬书政治神话中 的特殊影响。 二、本课题的研究意义 ( 一) 理论价值： 用历史的眼光去看待谶纬文献，将其置于文化的背景下进行观照，本文即 通过这一视角进行研究。通过这种研究，可以从谶纬文献中获得更多的文化史料， 也为其它类似的研究提供借鉴。此外，将谶纬文献置于大的社会时空背景下考察， 也可为研究其与另外要素之间的关系提供借鉴。既勾勒出谶纬文献的历史脉络， 也在于考察它与当时政治文化的互动。 ( 二) 现实意义： 每一个时期对谶纬的理解都有不同，研究的重点也各有侧重。例如汉儒 多言谶纬，魏晋宗经正纬，隋唐禁绝谶纬，明清又开始重视谶纬辑佚，而且 认为纬书是“经之支流，衍及旁义 。(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这就给谶纬的 研究带来很多可能性，因此自建国以来研究者多从思想史、经学史、文献学 等方面做了大量研究，也取得一定的成果。“河洛纬”研究的理论价值概括 为以下几点： 1 、经学史研究不可缺少的环节。 经学直是中国古代居于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纬书自诞生之同起，就 是经学的附庸。纬书与谶书本为两种不相干的文献，为了提高自身的地位， 纬书不得不与谶书合流，而因为谶书自身不可调解的弊端，遭到后世的不断 禁绝，以至于累及纬书。但是在汉代纬书一度有广泛的市场，而且曾经与经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学发生相互吸收、相互利用的关系。( 余江谶纬与两汉经学) 所以考察汉 代经学离开纬书是不够全面的。 2 、研究汉代政治和文化的重要参考因素。 “河洛纬”在汉代政治文化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如光武帝起兵 之时的谶文“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即出自 河图赤伏符，光武封禅亦大量引用河洛谶文。这固然有光武崇信谶纬的一 面，但也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谶纬文献对汉代政治文化的作用及意义。 3 、考察先秦学术的流变和演进。 河图洛书在中国文化中占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但对其真实面貌却缺乏足 够的解释。通过对纬书河洛的研究，有助于我们把握汉儒对河图洛书的看法， 这既补足了学术史很重要的一部分，又为了解河图洛书在先秦思想中所占重 要地位提供了线索。 6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论河洛纬中邹衍 “大九州说”之遗意 上古时期，先民生活在极其恶劣的生活环境中，对地理知识的总结尚不能有 完全的认识。但随着物质生产活动的发展，人们逐步的产生了处于萌芽状态的地 理知识。但随着生产技术的不断进步，人们对生活的地理条件也慢慢有了理性的 认识。传说在尧帝时代，就已经有“九州”的说法了，博物志卷一云：“尧别 九州，舜为十二。 虽是小说家言，但代表了上古对地理概念的认识已经数字 化了，“九 是易中的至阳之数，“十二 是天数。“十二州”之说较早见于 尚书尧典：“肇十有二州。 但“十二州 之说并不如“九州”之说流行。 九州之说，起源很早。左传襄公四年：“芒芒禹迹，画为九州。”是说 大禹最先划定九州。与此相似，尚书禹贡中就有对“九州”的详细解释。 禹贡说：“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此书还详细记载了“九州 之命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凉州、雍州。但在上世 纪上半叶，在以顾颉刚为代表的疑古学派的影响下，学者多以为禹贡大概成 书于战国末年乃至秦汉，它反映的是战国秦汉间的地理概念，而不能看成是大禹 时代的地理概念。但抛去“九州”的具体名称之外，如左传襄公四年所指， 在春秋时期，大禹定九州的说法就广为流传着。左传昭公四年也说：“四 岳、三涂、阳城、大室、荆山、中南，九州之险也。 这说明在春秋时期，九 州的概念已经被人所广泛接受了。但禹贡中的“九州是“小九州”，不仅 代表了传说中的夏朝的统治疆域，也代表了春秋时人对自己生活地理的认识。 但当时有见识的士人也意识到宇宙间的地理并非只在自己意识到的生活范 围之中，在这“九州 之外，应该还有更广阔的土地存在。如河图括地象 就认为：“九州之外，是为八夤。八夤本指八方边远之地。而这八方之地，又 各为何名，有人就开始对其进行解释。其中，邹衍在禹贡“小九州基础上 又创制了“大九州之说。圆邹衍所著之书已不可见，其对“大九州”说的探讨 多见于史记和后代纬书( 特别是河图洛书) 之中。史记孟子荀 卿列传： 先列中国名山大川，通谷禽兽，水土所殖，物类所珍，因而推之，及海 外人之所不能睹以为儒者所谓中国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中国 。阎步克：论中国礼制的“数字化”，收入庞朴教授八十寿辰纪念文集，北京：中华书局，2 0 0 8 年版。 圆常金仓；邹衍“大九州说”考论，管予学刊，1 9 9 7 年第l 期。 7 东：i l v i l i 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名日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为州数，中国外 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于是有裨海环之，人民禽兽莫能相通者，如 一区中者，乃为一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 这段简要记述了“大九州”说的内容：第一、中国所居土地名为赤县神州， 仅占天下土地的八十一分之一；第二、赤县神州之外又有九州，是为“大九州”。 赤县神州之内有九州，是为大禹所序之“小九州 。但司马迁用词颇为含糊，他 说：“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似乎赤县神州之外另有九州， 而再加赤县神州天下共有十州。但这恐怕是字面意思，其实邹衍的“大九州是 包含赤县神州在内的，这点可从河图括地象找到印证。括地象中有“九 州八柱 之说： “天有九部八纪，地有九州i a 柱。 又说：“凡天下有九区，别 有九州。中国九州名赤县，即禹之九州也。上云九州八柱者，即大九州也，非禹 贡小九州也。 司马迁所引之外有赤县神州的说法，其它八州为何? 却没有明确的记载。而 括地象中却有详细的记载：“天有九部八纪，地有九州八柱。东南神州日晨 土，正南印州日深土，西南戎州日滔土，正西拾州日并土，正中冀州日白土，西 北柱州日肥土，北方玄州日成土，东北咸州日隐土，正东扬州日信土。”而且还 对赤县神州的地域做了解释：“地中央日昆仑，昆仑东南，地方五千里，名日神 州。其中有五山，帝王居之。 又说：“昆仑东南五千里，号神州，亦称赤县。 是说赤县神州在昆仑东南。与此相似，淮南子之中也有“大九州的记载， 地形训说：“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土有九山，山有九塞，泽有九薮，风 有八等，水有六品。何谓九州? 东南神州日农土。正南次州日沃土。西南戎州 日滔土。正西弁州日并土。正中冀州日中土。西北台州日肥土。正北沸州日成土。 东北薄州日隐土。正东阳州日申土。除个别名称之外，与括地象所说略同。 在括地象之中，各说也有所不同，详见下表： 东南正南西南正西正中西北北方东北正东 河神州印州日戎州日 弁州日 冀州日柱州日玄州日咸州日扬州日 图括日晨土深土滔土并土白土肥土成土隰土信土 地象 河 神州日迎州日戎州日拾州日冀州日柱州日玄州日成州日扬州日 图括成土深土滔土并土白土肥土成土隐土 信土 地象 淮南神州次州日戎州日弁州日冀州日台州日沸州日薄州日阳州日 子地 日农土 沃土滔土并土中土肥土成土隐土申土 形训 通过图表显示，括地象中只有神州日“晨土 与“成土 之不同，其他 8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并不相异，说明是一个系统流传。而据常金仓先生研究，旧说虽然说它是“大九 州”之名，但其实仍然相当于禹贡九州。盖邹衍创制“大九州”说本就是因 禹贡之说。而且还认为吕氏春秋有始、淮南子地形训、河图括 地象所传都是邹衍大九州之遗说，而详略不同。 河图括地象中亦有“小九州”的说法，但此书所载与禹贡专记地 域风俗不同。因受两汉术数模式的影响，括地象解释“九州 时融入了风角 纳音之术： 九州殊题，水泉刚柔名名异。青州角徵会，其气刚勇，人声塞，其泉苦以辛。 衮、豫宫徵会，其气平静，人声端，其泉苦以甘。雍、冀商羽会，其气觖烈，人声 捷，其泉成以辛。 九州殊题，水泉刚柔名名异。青、徐角徵集，宽舒迟，人声缓，其泉酸以成。 荆、扬角徵会，气漂轻，人声急，其泉酸以苦。梁州商徵接，刚勇檩，人声骞，其 气苦以辛，衮、豫宫徵合，平静有虑，人声端，其泉甘以苦。雍、冀合商羽，端驮 烈，人声捷，其泉辛以成。 将乐律中的五音与九州风土人情相联系。举例来说：青州所处，是角音和徵音相 会之处，故其气刚勇，其人声则塞，其泉水则苦中带辛。这是从天人感应模式解 释地域风土之不同。很符合两汉之际谶纬流行的思想风潮。 赤县神州之外，其余八州在河图、洛书中亦广见记载。其中虽偶涉 小说家言： 玄洲在北海中，地方三千里，去南岸十万里。上有芝著玄涧，涧水如蜜味，服 之长生。 流洲在西海中，地方三千里上多山川积石，名为昆吾石。冶其石为铁作剑，光明 照洞如水精，以割玉，如土。 口州在南海中，地方三千里。多檀木，可治为弓，乌见之则号，弓之神名日曲 张。一一龙鱼河图 文中当是“洲”、“州互通，其中正北玄洲处于北海之中，而西海为流洲，则 与上表所列略有不同，但各书记载八州之说本就不同，且当时用字多有通假或错 讹，也许“流洲”即为“弁州或“拾州 之意。第三条材料，某州即有衍失。 但从文意推测，可知是“印州”( “迎州”、“次州 ) 之意，而其地方三千里， 说明是谶纬作者的想象，而其中各州之特产记载与山海经有相似之处。但至 于这种说法是否有邹衍之遗意，因为材料的缺失，已经不能考知了。因为下一条 对玄州的解释，已经有神仙方术之说在内了： 玄洲在北海之中，戌亥之地，方七千二百里，去南岸三十六万里。上有太玄 都，仙伯真公所治。多丘山，又有风山，声响如雷电。对天西北门上，多太玄仙官 。常金仓：邹衍“犬九州说”考论，管子学刊，1 9 9 7 年第l 期。 9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宫室，宫室各异，饶金芝玉草。乃是三天君下治之处，甚肃肃也。 这极有可能是在秦始皇或汉武帝求仙思想的影响下产生的，当然邹衍学说本就有 方术的意味，或者以为谶纬文献的作者本就是受邹衍学说影响的。陈粲就说：“邹 衍为方士魁首，秦汉间方士胥为邹之传人。 “邹衍对于秦汉间之又一影响，比 于五行学说，有过之无不及者，即神仙之说是也。 呲而且据汉书刘向传， 邹衍曾著有重道延命方，说明邹衍亦深通神仙之术。因此，即是在其大九州 说之中加入神仙家说也不是不可能的。而在龙鱼河图中，玄州有长生之水、 又有太玄都和神仙居住的公室，从一定程度上说明，这里面就有邹衍“大九州” 说的影子。 另外，对于“大九州 和“小九州的范围，河图括地象中也有详细 记载，似乎也可补充邹衍的学说。其说法是： 地广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两万六千里，有君长之。八极之广，东西二亿三万 三千里，南北二亿三万一千五百里。 极广长，南北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东西二亿三万三千里。 其中说“赤县神州 ( 小九州的总称) 的范围是“地广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两 万六千里”。而赤县神州之外，“大九州”之范围为“东西二亿三万三千里，南 北二亿三万一千五百里，上说八极，或是指赤县神州之外的距离。因为“大九 州由海水环绕，上文说“玄州处北海 、“流洲处西海就是此意。但在河 图括地象中，还有“八夤”、“八铉 、“八极 之说： 八夤东南，兴区日无泽。南方日大瞢，曰浩泽。西南增资，日丹泽。西方九区， 日泉泽。西北大夏，日海泽。北方大冥，日寒泽。东北无通，日大泽。东方大诸， 日少泽夫八夤之外，是为八铉。东南大穷，日众女。正南都广，日反户，西南焦 侥，日炎土。正西金邱，日沃野。西北一目，曰沙所北方积冰，日委羽。东北和 邱，日荒土。东方棘林，日桑野。 夫八舷之外，是为八极。 八极东南，颇母之山，名日昌阳之门 南方南极之山，名日乐暑之门。西南编驹之山，名日景白之门。西方西极之山， 名日闾阖之门。西北不周之山，名日幽都之门。北方北极之山，名日寒凌之门，东 北方土之心，名日绿苍之门。东方东极之山，名日开明之门，八极之广，东西之数， 减於南北二十之五焉。 这亦可与淮南子地形训相参看。 亦可参见下表。 陈檗：论早期谶纬及其与邹衍书说之关系，见于古谶纬研讨及其书录解题，台北：国立编译馆，1 9 9 1 年，第1 3 l 页 o 淮南子地形训：“九州之外，乃有八殡，亦方千罩：自东北方日大泽，日无通：东方日大渚，日少 海：东南方口具区，日元泽；南方口火梦，日浩泽；西南方曰渚资，日丹泽；两方日九区，日泉泽：西北 方日大夏，日海泽：北方日大冥，日寒泽。凡八殖八泽之云，是雨九州。八殖之外，而有八纥，亦方千里： 自东北方曰和丘，日荒土；东方日棘林，日桑野：东南方日大穷，日众女；南方曰都广，臼反户；西南方 1 0 一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八夤表 八夤东南南方西南西方西北 北方东北东方 河图兴区日大瞢日增资日九区日 大夏日 大冥日无通日大诸日 括地无泽浩泽丹泽泉泽海泽寒泽大泽少泽 象 淮南具区日 大梦日渚资日九区日大夏日大冥日大泽日大渚日 子地元泽浩泽丹泽泉泽海泽寒泽无通 少海 形训 可见，八夤之说，两书除文字少有不同外，还属于同一系统。 八兢表 八兢东南正南西南正西西北 北方 东北 东方 河图大窘日都广日焦侥日金邱日一目日积冰日和邱日棘林日 括地众女反户炎土沃野沙所委羽荒土桑野 象 淮南 大穷日 都广日 焦侥日金丘日一目日积冰日 和丘日 棘林日 子地众女反户炎土沃野沙所委羽荒土桑野 形训 两书所载亦基本一致。 八极表 八极 东南 正南 西南正西西北北方东北东方 河图颇母之南极之编驹之西极之不周之北极之方土之东极之 括地山，名山，名山，名山，名山，名山，名心，名 山，名 象日昌阳日乐暑日景白日阊阖日幽都 日寒凌日绿苍日开明 之门之门之门之门之门之门之门之门 淮南波母之南极之编驹之西极之不周之北极之方土之东极之 子地 山，日山，日山，日山，日山，日山，日 山， 日 山，日 形训 阳门 暑门 白门阊阖之幽都之寒门苍门开明之 门门门 日焦侥，日炎土：西方日金丘，日沃野：两北方日一目，日沙所；北方日积冰，日委别。凡八纥之气，是 出寒暑，以合八正，必以风雨。八纥之外，乃有八极：自东北方日方土之山，日苍门：东方日东极之山， 日开明之门；东南方曰波母之山，曰阳门；南方口南极之山，日暑门；西南方日编驹之山，日白门；西方 曰两极之山，曰闾阖之门：两北方日不周之山，日幽都之门：北方口北极之山，日寒门。凡八极之云，是 雨天下；八门之风，是节寒暑；八纥、八琐、八泽之云，以雨九州而和中土。” 1 1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通过三表对比可知，九州之外地名的记载基本相似。这很可能在当时是被作 为一种共享资源而存在的。徐养原在纬候不起于哀平辩所说：“易书春秋言 灾异者多，故纬书亦多；诗礼乐言灾异者少，故纬书亦少。既比附经义，必剿袭 古语，然后能取信于人。 而淮南子与河图括地象的暗合，说明两者 有着共同的思想渊源。也许有人会说，也许是淮南子抄袭括地象或者括 地象抄袭淮南子，这点似乎不能成立，因为上文“九州之名 就不一致， “八极之名”亦有简略之别，这种现象说明了两书是在传抄过程中形成了差异。 而两书所本，即是邹衍的“大九州说，而通过对后代文献的研究，我们可以了 解邹衍学说的内容。 。这种现象在汉代文献中经常见，可参见付林鹏： 研究，东北师范大学2 0 0 7 年硕士论文，第7 8 页。 圆转引自范文澜文心雕龙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第3 2 页。 1 2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章从昆仑传说论河、洛的 地理观念和神话意识 在中国古代，有两大神话系统：其一为昆仑神话系统，另一个是蓬莱神话系 统。这点顾颉刚先生早已论之甚详。他认为：“昆仑神话发源于西部的高原地区。” 而李炳海先生则认为昆仑神话是东夷文化的产物。其说有所不同，但本文不想 再做这方面研究，只想从河图洛书纬书中对昆仑神话做一番综合研究。 在纬书系统中，昆仑的存在，除了作为一种神话概念外，更大程度上是一种 文化观念。民国期间的著名才女苏雪林先生曾著有昆仑之谜，认为昆仑的文 化特征可从两个角度研究，其一是地理意义上的昆仑；其二是神话意义上的昆仑。 但我们研究河洛纬，亦可从地理和神话角度，但这里的地理不是现代学 术意义上的地理，对其山脉地貌进行研究，而是将其放入汉代学术的大背景下， 看昆仑地理的文化意义。 首先，从地理学的角度审视昆仑，它是沟通天地的柱子。早期的宇宙观念， 多认为是天圆地方的，在天地之间，有几条柱子支撑着，在早期女娲补天的神话 中就有这种记载，淮南子览冥训说女娲曾“断鳌足以立四极”，所谓的四极 就是指“四条柱子”。河图括地象中则说的更为详细：“地上有八柱，柱广 十万里，有三千六百轴，互相牵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而昆仑山则是天之 八柱之一，龙鱼河图：“昆仑山，天中柱也。 河图括地象也说：“昆仑山 横为地轴，此陵交带昆仑，故广陵也。”河图始阖图也说：“昆仑之山为地 首，上为握契，满为四渎，横为地轴，上为天镇，立为八柱。“昆仑山为天柱， 气上通天。”这其中虽有神话之言，但不可回避的是，在上古人的观念里，他们 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在纬书的观念里，昆仑处于世界的中心位置。所谓昆仑为“天之中柱 括地象还说：“地中央日昆仑。”都说明了昆仑山所处的特殊地位。因此，对 神州大地上的其他地理进行描述时，都以昆仑山作为坐标的原点。 其实，这种范式在山海经中就已经出现了。如山海经卷十三海内 东经日：“西胡白玉山在大夏东，苍梧在白玉山西南，皆在流沙西，昆仑虚东 南。昆仑山在西胡西，皆在西北。”其中还有很多类似例子，就不再举，但山 海经中并不见以昆仑为天地中心的意思，真正以昆仑为地之中心的还是见于河 。顾颉刚： 和 中昆仑和篷莱两个神话系统的融合，中华文史论丛，1 9 7 9 年第2 辑。 留李炳海：蓬莱、昆仑神话同源十东夷考，东岳论从，1 9 9 1 年第l 期。 国苏雪林：屈赋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5 l l 5 2 2 页。 1 3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之中，如以昆仑为地中原点的： 地中央日昆仑，昆仑东南，地方五千里，名日神州其中有五山，帝王居之。 岐山，在昆仑山南，东为地乳，上多白金。周之兴也，鬻蔫呜于岐山，时人亦 谓岐山为凤皇堆。 一一以上河图括地象 昆仑之东北，地转下三千六百里，有八玄幽都，方二十余万里，下有四柱，柱 广十万里，地有三千六百轴，互相牵制也。一一( ( 河图始开图 昆仑之北，得幽都之国。 昆仑东南五千里，号神州，亦称赤县。 政山左昆仑，西南为地乳，上为天系星。一一( 河图 通过以上材料可知：( 1 ) 、昆仑是作为地中心存在的，如小九州之总体神州 的定位都以昆仑为区别物；( 2 ) 、第二条材料的岐山，当是周王朝兴盛时候“凤 鸣岐山”的岐山，说其在昆仑山的南部；( 3 ) 、在古人的观念里，天与地之间有 八根柱子支撑，而在底下也有一个空间，当是佛教未传入中国，所以没有地狱阎 罗等的记载，但有所谓的“八玄幽都”，它在昆仑之东北。其间也有四根柱子支 撑。王昆吾先生即认为昆仑有墓丘之义，而八玄幽都又与死亡有关系。初学 记卷五博物志也说：“昆仑之东北有八玄幽都。”这已经与昆仑的神话 学意义有关了，下文还会再论，兹不详论。而关于昆仑自身的位置所在，一为上 说之地中央，当是“大九州说”的意思。另一则说则在西北，则是以“小九州说 为前提的。如河图括地象：“昆仑在西北，其高一万一千里，上有琼玉之树。 可以说在战国秦汉人的地理观念中，昆仑的存在有着两重含义，依“大九州之 说昆仑为地中央、为地首，这是后来昆仑遭神化的主要原因；而依“小九州之 说，则是汉人地域开拓的一种表现，其征伐西域，途径昆仑山，可能因其地势严 峻，故说它“高一万一千里”。 同样，关于昆仑为源头说法也大概有两种：一说其为黄河之源，是地理观念 之表现；一说起为弱水之源，则是神话意识的表现。黄河之源说见于下： 1 、昆仑之墟，有五城十二楼，河水出，四维多玉。 2 、黄河出昆仑东北角刚山东，自北行千里，折西行于蒲山。南流千里，至文 山，东流千里，至秦泽西流千里，至藩泽陵门东北流千里，至华山之阴。东南 流千里，至下津。然河水九曲，其长九千里，入渤海。 3 、黄河出昆仑山东北角刚山东，以北流千里，折西而行，至于南山。南流千 里，至于华山之阴。东流千里，至于植雍。北流千里，至于下津。河水九曲，长者 入于渤海。 一一河图始开图 4 、河导昆仑山，名地首，上为权势星，一曲也；东流千里至规其山，名地契， 。乇昆吾：论古神话中的黑水、昆仑与蓬莱，中国早期艺术与宗教，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 9 9 8 年， 第9 8 一1 0 0 页。 1 4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上为距楼星，二曲也；却南千里至积石山，名地肩，上为别符星，三曲也；却南千 里入陇首间，抵龙门首，名地根，上为营室星，四曲也；南流千里抵龙首，至卷重 山，名地咽，上为卷舌星，五曲也；东流贯砥柱，触阏流山，名地喉，上为枢星， 以运七政，六曲也；西距卷重山千里，东至洛、会，名地神，上为纪星，七曲也； 东流至大百丕山，名地肱，上为辅星，八曲也；东流过洚水千里至大陆，名地腹， 上为虚星，九曲也 5 、黄河出昆仑，东北流千里，折西而行，至于蒲山。南流千里，至于华山之 阴，东流千里，至于桓雍。北流千里，至于下津。河水九曲，长九千里，入于渤海。 一一河图绛象 6 、河导昆仑山，名地首，上为权势星。东流千里，至规其山，名地契，上为 距楼星。北流千里，至积石山，名地肩，上为别符星。邰南千里，入陇首山，问抵 龙门首，名地根，上为营室星。龙门上为王良星，为天桥，神马出河跃。南流千里， 抵陇首，至卷重山，名地咽，上为卷舌星。东流贯砥柱，触关流山，名地喉，上为 枢星，以运七政。西踞卷重山，千里东至雒会，名地神，上为纪星东流至大坯山， 名为地肱，上为辅星。东流过绛水，千里至大陆，名地腹斡，上为虚星。一一河 图 上述几条史料，是河图对黄河之源的考察，这些记录基本上是对其地理形势 的记录，也基本符合实际情况。如第二、三、五是对黄河流域的准确记载，内容 质实，没有任何阴阳术数和神话的因素包含在内，可以说是准确的地理学说。第 一、四、六条史料则稍涉虚幻之说，但也有不同。第一条可能是属于神话学范畴 的内容，而第四、六条虽然有星占、风水之学的内容存在，但并不是神话内容。 第四、六条中，是用星占中的分野理论来为黄河流域定位，而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