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平凡中构建伟大——论康斯太布尔绘画艺术.pdf

论文题目： 上海师范大学学 报2 0 0 6 1 2 2 、油画作品 入选2 0 0 7 年上海青年美展 论文独创性声明及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 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 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傲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做了明确的声 明并表示了谢意。 论文作者签名：日期：年月日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 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 此规定。 论文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年月日 日期：年月日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刖青 第一章前言 十八、十九世纪英国风景画迎来了她的黄金时代，并对欧洲画坛乃至世界 画坛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在十九世纪初期欧洲大地上充斥着浪漫主义的思 想热潮，受其影响英国的浪漫主义艺术，此时也随之而来，与法国的火热的、进 取激进的、乐观的浪漫主义风格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更体现着一种抑郁的、梦 想的、怀旧的、忧伤的田园诗般的风格。时代呼唤艺术变革和创新，艺术发展与 传统艺术法则之间的矛盾冲突日益明显，犹如一场革命在浪漫主义艺术思潮的推 动下终于拉开序幕，一些伟大的艺术家由此诞生，英国风景画走上了历史舞台，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两位风景画画家就是康斯太布尔和透纳。尽管是同时代的画 家，但其表现风格和内容完全不同，观看康斯太布尔的风景画像是在欣赏一首抒 情音乐，含蓄、清新、恬静、悠闲、质朴使人感受到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如此的美 妙真实，因此称其为华兹华斯式风景，而透纳的风景画会让人联想到贝多芬的命 运交响曲体现着人们内心的躁动和狂热，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感悟，是一种灵动 自然的表现。绘画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结合基于画家们对生活的切身体验和真实感 受，绘画形式的存在反映着人们对生活的提炼。康斯太布尔的艺术人生体现着对 生活的热情和对风景画创作的执着，尤其是对自己生活的国度，家乡田野的迷恋， 形成了他那抒情诗般的、田园音乐似的色彩画面，“绘画，对我来说应该是表达 情感的一种语言，史铎河畔的一切东西，越来越使我回忆起欢乐的少年时代，这 些景色使我成了画家”。1 他的艺术生命对后人的启示，不仅仅局限于他的艺术作 品带来的价值，还在于，他所赋予那平凡主题的伟大生命力，促使人们对艺术本 身审美意识进行重新审视。在他的艺术人生历程中既体现着平凡的生活又展示着 艺术生命的伟大，是在平凡中构建的伟大。 康斯太布尔的绘画艺术是在平凡中构建的伟大形式，和其他画家相比，他 独自享有一个平凡的世界：平凡的生活、平凡的性格、平凡的主题，而这一切的 平凡构成了他那伟大艺术的成长环境，一切的艺术成就都孕育在平凡的生活中。 而他的伟大体现在创新，艺术观念的创新和艺术形式的创新，以及带给人们智慧 的启迪。康斯太布尔在平凡的生活和艺术实践的过程中，感受到了生活和艺术带 给他的乐趣，他认为，人们的兴趣与其职业相一致的时候，这样的人是一个幸福 1 何政广著 ：康斯太布尔英国风景画大师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2 次印刷1 1 页 刖舌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入。他深谙这一真理，并无悔地为之奋斗了终生，这也是他对自己人生的感悟。 他认为自己是幸福的人，因为他希望自己的绘画艺术能够启迪人们的智慧，并为 这样的理想而奉献了一生的时间，最终取得了伟大的艺术成就，留下了不朽的艺 术作品。 2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何论文平凡的乍活 第二章平凡的生活 2 1 家庭背景 康斯太布尔的艺术历程是在他那平凡的生活经历中，在默默无闻、脚踏实地 的艺术实践中，在不断地经受着世人的贬低及嘲讽中、挑剔与指责中脱颖而出的， 他的艺术依托着平凡而朴实的生活，写实而传神，使人们在艺术的因袭法规和艺 术需要创造的矛盾中，在艺术创新的呼吁生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鲜气息， 打破了人们的艺术审美心理定向，让人们的艺术思维有了一个可以从新思考的契 机。他的风景画作品在平津磨坊造船图1 6 ) 、 自马图4 、干草车图 1 3 ) 、跳马( 图5 ) 、戴德罕谷地( 图2 0 ) 等等，就是表现他家乡的景色，无一 不是在告知人们，画家对自身生活中的真实场景有如何美好感受，他的风景画具 有那个时代真实的自然气息。 人类生活不可脱离两方面：即物质上的需求与精神上的满足。每个人对这两 方面的体会都不相同，形成了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产生不同的生活方式，多 数人会使物质和精神在生活中协调分配，着眼于现实生活；而少数人则会出现物 质与精神需求的失调：有的人过分追求物质使生活交得庸俗，有的人更注重精神， 使生活富有传奇色彩。康斯太布尔是一个着眼于现实的人，生活平凡无奇，与其 他画家相比他的生活似乎缺少了人生中的传奇色彩。例如同时期的画家透纳，可 以在亲朋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问隐居起来，隐姓埋名过着别人意想不到的 日子。他外出旅行到麻葛特，认识了旅店主布斯的夫人苏菲亚，在布斯死后，他 曾谢绝一般的交往，化名为“布斯 ，以一个“退休水手”的名义与苏菲亚一起 隐居在泰晤士河畔的却尔喜。人们从来不曾想到这位早上喜欢看日出，晚上喜欢 观日落的“退休水手 就是赫赫有名的大艺术家透纳。为了画海上暴风雨的景象， 透纳冒险在暴风雨的天气里将自己捆绑在桅杆上，身临其境作画。这些经历是一 般人无法想象的。而在康斯太布尔的生活中我们却找不到这样的传奇故事，他喜 欢平安度日，有条不紊地生活，尽管日子过得清苦，总能在生活中体味到现实的 真情实感。而最终摆脱经济困难还是在继承父母和岳父的遗产之后，使他不必为 维持生计而画那些他不感兴趣的肖像画，从此他可以专心从事风景画创作，开拓 前人没有探及的艺术道路。在物质有所保障的情况下，追求更高的精神生活正 因如此平凡，康斯太布尔遭致了包括透纳艺术辩护人罗斯金在内的一些艺术评论 3 平凡的生活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家的轻视，而忽视掉他们共同存在的艺术观点，如对自然观看术是靠学而知之， 经过训练的感官才能察觉这一点上，他们始终保持一致。 1 7 7 6 年6 月1 1 日约翰康斯太勃尔生于英国萨福克州东勃高尔特乡村的一 个富有的磨坊主家庭，可以说全家人衣食无忧，日子过得美满幸福。因为磨坊需 要经常晾晒谷物在院子里，父亲时常让康斯太布尔注意天气变化，久而久之他养 成了对天空独特的观察习惯，对自然光与色，有着特殊的敏感。他的生活经历在 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日后从事风景画创作的特点。由于兄长身体有病，弟弟还小， 最早父母把继承家业的希望寄托在康斯太布尔的身上，所以对他的教育非常关 注，父母的关爱也让康斯太布尔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因而他对于童年的记忆总 是那么美好。成年的康斯太布尔经常提起他的家乡带给他的艺术灵感，是那里的 一切使他成为了画家，在他的风景画中时刻传达着乡村生活的美好感觉，表现出 他对自然的、对生活的情真意切。在玉米田( 图2 1 ) 中，康斯太布尔不仅想 表现他亲眼目睹的寻常景色，而且想表达景色对他来说的特殊的感情意义，因为 此画可能表现了他在漫不经心的童年时代，上学去的小路上所留下的观察记忆。 他歌颂农耕生活，在田地里耕作和四季变化的劳动者，马拉的驳船情景。对他来 说，这具有一种道德意义和思乡情怀。 1 8 0 9 年他与比自己小1 2 岁的美丽的玛利亚比克奈尔相识并相恋。这段感 情历程激励着康斯太布尔绘画艺术成长，因为有爱存在可以忘却所有烦恼与不 悦。比奈克尔的祖父是东勃高尔特教区长，父亲是海军上将，祖父和父母都坚决 反对这门亲事，尽管如此他对玛丽亚的爱情并没有改变，而是更加强烈，同时他 把这份爱的力量化成了艺术的动力。玛丽亚的家两次迁居，康斯太布尔都紧随而 至，而且从未断过书信往来。为了缓解情感上的苦恼，康斯太布尔跑到乡间专心 于野外写生，画了许多有价值的速写和素描。这期间为了改善个人环境，让女孩 家里人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康斯太布尔也接受了大量的肖像画订件，同时积极地 参加学院及艺术社团组织的各种展览，得到了较高的评价，艺术影响力有所提升。 史铎河平津水闸旁的驳船和从史铎河水闸看平津磨坊就是在1 8 1 0 年左 右直接取景自然，抛开风景画先入为主观念的代表作品，画面中对于天空的表现 也趋于成熟。1 8 11 年，他的戴德姆谷地( 图2 0 ) 和黄昏在皇家美术学院 展出，他的教堂的门口在国家画廊展出，他的技巧和艺术风格引起了艺术界 4 上海师范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平凡的生活 人士的关注。1 8 1 6 年1 0 月在好友约翰费歇牧师的主持下，康斯太布尔与玛丽 亚终于步入了伦敦圣马丁佛罗伦萨教堂，举行了婚礼。有情人终成眷属，使康斯 太布尔成为同时享有甜美爱情生活和美好艺术追求的幸福之人。1 8 1 8 年，他被 任命为艺术共济会的会长，1 8 1 9 年获选皇家艺术学院的预备会员，十年后转为 正式会员。1 8 2 4 年干草车( 图1 4 ) 参加法国巴黎艺术沙龙展览引起轰动，并 赢得了金奖，从此康斯太布尔的绘画艺术引起了法国人的关注，这次展览也是他 艺术事业的一个重要契机。从此康斯太布尔的名字和绘画作品在艺术界广为流 传。由于玛丽亚比克奈尔多年来患有肺病，需要到南方调养，康斯太布尔没 有来到这个展览会现场。可以说与玛丽亚比克奈尔相伴的这几年是康斯太布尔 艺术发展的全盛时期。对玛丽亚的爱就是康斯太布尔的精神力量，他曾在给玛丽 亚的信中写道：“我一定要为你画一幅肖像画，无论有多么不如意，只要一看到 它，我就能从烦扰中平静下来。每天清晨醒来和晚上临睡前，我都要看见你。一 2 1 8 2 8 年他的妻子撇下他和七个孩子不幸地去世了，他更加体会到这些肖像画带 给人的精神慰藉，“一幅肖像画所能带来的真实喜悦，是我不曾料到的 。3 痛失 爱人带给康斯太布尔巨大地打击，这种情绪的变化直接影响着画面的气氛。1 8 2 9 年后康斯太布尔画面的色调变得狂躁、沉重许多，直至去世前，他的作品都体现 着这种风格及情绪的变化。例如从原野远望索尔兹堡大教堂( 图2 ) 画中教堂 上方的彩虹，暗示了希望与大自然的色彩；教堂代表教会，上方笼罩着乌云。画 面效果强烈、内容复杂，整体色调反映的是抑郁与压抑，这也是他个人情绪受挫 的一种表现。晚年的康斯太布尔双手患有风湿，身体行动也不能自如，1 8 3 7 年3 月3 1 日夜晚，因心脏病发作与世长辞，安葬在妻子玛丽亚的旁边。 家庭对于康斯太布尔来说永远是一个温馨的港湾，无论经受多少挫折与打 击，他都会在家庭的温暖中化解忧伤。他平凡的生活经历孕育了他那伟大的艺术 成就，而他的平凡就体现在他那大众化的生活态度与生活节奏，在他的绘画作品 中人们可以体会到一种生活的秩序感已经构成了画中蕴含的艺术魅力。康斯太布 尔在任何情况下对生活都抱以乐观的积极的态度。尽管经济上不是非常富有，但 通过努力总能渡过难关，青少年时期，父母给予他无尽的关爱并且让他接受良好 【2 】毛宁著 康斯泰布尔与透纳暨南大学出版社2 0 0 2 1 0 第1 2 页 【3 1 毛宁著康斯泰布尔与透纳暨南大学出版社2 0 0 2 1 0 第1 2 页 s 平凡的生活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教育，成年以后与他最爱的人组建幸福美满的家庭，晚年享受儿女们带给他的 天伦之乐。这样的生活可以说再平常不过了，然而正是这样的生活造就了康斯太 布尔那与众不同的艺术成就。艺术源于生活，康斯太布尔在生活中持有平和的心 态，所以他感觉生活幸福，致使他眼中及心中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都是美好的印记， 他曾说过他一生从未见过丑陋的东西。康斯太布尔把自己对生活美好的感受充分 地融入到了画面当中，艺术形式与内容在画家营造的画面当中，尽染了人类的心 境。人类的智慧在历史的浪涛中淘沙，当浮华尽褪，康斯太布尔的风景画成为人 类艺术财富，同时也开拓了写实风景画艺术新的天地。观看他的作品，从中可以 感受到含蓄、清新、恬静、悠闲、质朴的田园风景画的生活情趣，自然真实、毫 不做作是他作品的特点，平凡的没有矫饰，却带你走进那个真实的世界，康斯太 布尔曾经生活的地方，不经意间人们就来到了十九世纪英国田园。静水流深是他 艺术生活、艺术作品的真实写照。 2 2 教育背景 康斯太布尔的教育经历比较丰富。他七岁就在距离东勃高尔特村十五英里 的一所寄宿学校学习，一段时间之后又进入戴德罕附近的拉文汉姆学校，那里的 老师经常体罚学生，这让康斯太布尔父母无法容忍，因此将其又转入戴德罕的法 文学校学习。在那里康斯太布尔学习了拉丁文和法文，受到格林伍德博士的悉心 教导。每天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沿途走过的小路及路旁的花草树木都成了康斯太 布尔的观察对象，这时的康斯太布尔已经对绘画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经常在其它 课堂上画些小画，有一次在法文课上老师突然停下讲课，对正在作画的康斯太布 尔说：“啊! 我并没睡着! 画吧! 我看你现在是在自己的画室里呢。 4 并没有批 评他。 康斯太布尔的父母在康斯太布尔完成戴德罕法文学校的课程后，本想让他 做一名教会里的牧师，可由于康斯太布尔本入对此不感兴趣，只好让他在农场里 干一些零活，希望他能踏踏实实做点事情，继承家业。可事与愿违，康斯太布尔 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当得知他要学习绘画艺术时，父母是坚决反对的，他的父亲 曾说过：“我的儿子在追求幻想! 5 ，他们不能接受孩子以绘画为职业谋生，因 4 朱伯雄编世界美术史一1 9 世纪英国绘画山东美术出版社第1 1 7 页 5 毛宁著康斯泰布尔与透纳暨南大学出版社2 0 0 2 1 0 第1 2 页 6 上海师范大学硕十学位论文平凡的生活 为他们知道绘画是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但即使这样也不能改变康斯太布尔立志 当画家的梦想，在波茫爵士( 一位赏识康斯太布尔的艺术收藏家) 的劝说下，1 7 9 6 年，2 0 岁的康斯太布尔得到父亲的资助，进入伦敦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插班学习， 三年后也就是1 7 9 9 年，康斯太布尔正式考入了他梦寐以求的皇家美术学院，逐 渐走进艺术大师的殿堂。 从这些教育经历中我们看到，康斯太布尔没有表现出像透纳那样天才似的 灵气，透纳1 2 岁就已经出售过自己的绘画作品了，当康斯太布尔刚刚进入皇家 艺术学院学习时，2 1 岁的透纳已经申请艺术学院会员。1 8 0 2 年，即康斯太布尔 的作品第一次为学院所接受的那一年，只比他大几个月的透纳已经是正式的皇家 美术学院院士。相比较之下康斯太布尔的艺术天赋就略显一般、甚至让人感觉有 些“呆气一，透纳的艺术辩护人罗斯金批评康斯太布尔是“没有绘画能力 的人， 然而康斯太布尔是一个知道如何去学习并且头脑清醒的入，在学习过程中他努力 把这份“呆气 转化成了画面中自然的灵气。以至他的小弟弟看到他的磨坊水 车( 图3 ) 作品之后说：“我一看见约翰的磨坊、风车，就知道它会转动起来， 这在其他人的画中感受不到。进入美术学院学习后，他在造型基础方面花费了 很多时间，与此同时他把剩余时间都用来研究他热爱的风景画了。院长本杰明炜 斯特很喜欢谦虚好学的康斯太布尔，经常亲自为其示范作画。他说“光与影绝不 是静止的! 一7 康斯太布尔深受启发，他以此作为艺术创作的座右铭。图案画家 j f 史密斯的忠告更让他恍然大悟，坚定了写实风景画的艺术格调。史密斯说： “即便画面上暂时没有活的东西，也要耐心地等待它的出现，这要比主观添画的 东西有真实感不要想在风景画上捏造什么，因为你不可能在任何地方停 留一小时而不出现活的东西，这种活的东西和风景即协调，又能说明时间，比你 自己想出来的要好得多。 8 在兴趣的驱使下，通过观察、学习、实践，康斯太布 尔坚定地他把目光投向了自然，自然景色成为他取之不尽的艺术源泉，也成就了 他的艺术事业。 6 朱伯雄编世界美术名家名作大典浙江教育出版社第1 1 2 1 页 7 毛宁著康斯泰布尔与透纳暨南大学出版社2 0 0 2 1 0 第2 5 页 8 朱伯雄编t h = 界美术史一1 9 世纪英国绘画山东美术出版社第1 1 8 页 7 平凡的士题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章平凡的主题 就风景画而言，有史以来一直都被看作是不入流的画种，她只能作为背景出 现。在风景画达到自身的艺术目的之前，它必须适应自文艺复兴之后三百年间每 个艺术家和艺术的作家都赞成的理想概念。无论在形式和内容上，风景绘画都渴 望进入能说明宗教的、历史的或富有诗意主题的更高级绘画类型。经过1 7 、1 8 世纪的发展，风景画艺术终于从人物历史画的背景中走了出来，形成了古典主义 风景画和自然主义风景画。荷兰的自然主义风景画在此阶段影响比较大，1 9 世 纪英国风景画更多借鉴于荷兰，虽然在观念上对风景画的认识有所改变，但依然 对风景画的地位存有偏见。“1 9 世纪初的时候，就连法国的一流画家也是不屑于 风景画的创作的，在这一点上他们与米开朗基罗的艺术观念保持一致。一9 在比较 弗兰德斯与意大利绘画时米开朗基罗曾说过：“他们画日用什物和砖瓦建筑、田 野的绿草、树木的阴影，以及河流和桥梁，他们称之为风景，在这边画上许多人， 在那边也画上许多人。所有这一切，尽管是某些人喜欢，却画得既没有道理，也 没有艺术1 0 可见那时人们对风景画的艺术性是存在着严重偏见。但尽管这样， 风景画还是有一定发展空间的，可是，深植于人们思想当中的传统艺术形式、艺 术观念、艺术审美法则，牢牢地锁住了人们的心智，让人们因循守旧，不能逾越， 有所发展，有所创新。风景画的艺术形式与自然真实的景色存在审美标准的本末 倒置。1 7 、1 8 世纪以普桑和洛兰的风景画为代表的法国古典主义风景画，让入 感受到了风景画所呈现的自然崇高之美，也确立了风景画的理想模式，可随后让 人无法理解的是：人们竟然把这种理想主义风景画的形式美，作为评判自然景色 美丽与否的一个标准，而这样的思想竟然持续了一个多世纪。康斯太布尔对一些 人“把图画看作衡量大自然的标准却不反其道而行之”的行为不能理解。这种 评判自然的标准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但也充分说明这种艺术形式与审美法则， 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何等的根深蒂固。皇家艺术学院的首席院长雷诺兹曾经说过： “普通的或平凡的自然景色不能成为伟大作品的主题。一儿而康斯太布尔不仅仅 选择了这样一个低级的绘画形式，而且还选择了一个更加平凡、更加低级的主题， 他一生致力于英国乡村田园风光的描绘，从未涉及崇高的主题。在康斯太布尔绘 9 刘明译编著英国水彩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1 0 张弘听杨身源编著西方画论辑要江苏美术出版社2 0 0 6 4 第1 8 9 页 1 1 李建群编著英国美术史话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2 0 0 4 年3 月第3 l 页 8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平凡的主题 画作品中人们感受到了画面中平凡主题背后的伟大。自然的美丽，存在于一切事 物中，只是由于经验的唆使，形象记忆的羁绊，让人们忘却了还有其它蕴含美的 事物的存在。所以说康斯太布尔在作画时要努力忘掉头脑中曾经见的图画。 “水声自磨坊的堤坝逸出柳树、老旧腐朽的堤岸、泥泞的柱子和 砖砌，只要我作画，就一定要画这样的地方。一2 1 8 3 1 年，康斯太布尔在一篇文 章中说：“没有东西能够超过乡村的美。 ”当时人们看待康斯太布尔的绘画主题 就像人们在城里过惯了现代豪华的生活后，让他们回到乡间过着日夜与农田为伴 的生活一样，他们只会抱怨农村的生活如何落后，如何凄苦，如何不尽人意，不 可能真正理解这里的人们，在生活与劳作过程中所创造的自然而真实的美。 康斯太布尔所描绘的主题平凡，不仅仅反映在乡村田园景色上，而且反映在 他所描绘景物的狭小地域上。这种平凡与他生活的空间地域有直接关系。康斯太 布尔是历史上少有的没有出过国的画家，而且他从未想要出国，也很少旅行，只 是在初学绘画时去过德贝郡、迪尔海区及英格兰北部的湖区写生过。他不想到处 旅行去寻找头脑中的新印象，他认为英国乡村的美景及不同季节的色彩变化，足 够他撷取一生所需的艺术灵感了。在给费歇的信中他这样写道：“啊! 亲爱的， 啊! 亲爱的，我绝不把我渴望的眼睛放到哪个有名的国家( 意大利、法国) 俄 绝不去看那个给威尔逊和洛兰的风景以灵感的生动的景色。不，我是生来描绘我 的亲爱的古老英国的。 1 4 他的艺术成就完全孕育生长在古老的英国，在评价其 艺术成就时，许多美术史文献中都称其为具有民族精神的画家，可让人感到遗憾 的是他的同胞没能具有像法国人那样慧眼识金的能力，在他的身上发现启迪智慧 的艺术价值。他曾说过：“伦敦人虽然有艺术家的创造才能，但对风景画的精华 农村生活毫无感觉。1 5 自从干草车( 图1 4 ) 引起法国人对英国画家的关 注后，对法国当时的一批年轻画家影响很大，据说，德拉克洛瓦在看到此画后， 把拿来参展的希阿岛的屠杀又搬回去，花了四天的时间，对天空部分重新画 过。德拉克洛瓦在他的日记中就谈到过康斯太布尔的色彩：“康斯太布尔说他的 田野中的绿色的特点是有许多不同的绿色产生的。一般风景画家的绿色的强度所 1 2 朱伯雄编 世界美术名家名作大典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第1 1 1 0 页 1 3 朱伯雄编t 世界美术名家名作大典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第1 1 2 4 页 1 4 李建群编著英国美术史话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2 0 0 4 年3 月第9 6 页 1 5 李建群编著英国美术史话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2 0 0 4 年3 月第8 9 页 9 平凡的主题 上海师范人学硕士学位论文 产生的缺点是因为他们只用种统一的颜色的缘故。他所说的田野种的绿色同样 也适用于其它的色调。1 6 法国评论家诺迪埃在皂家艺术学院见到干草车( 图 1 4 ) 一面时说：“展览中的胜利者属于康斯太布尔的这幅大风景画。古今大师的 杰作很少有能和它匹敌的。 1 7 他的艺术是墙里开花墙外红的艺术，这种说法也 是对当时英国艺术界因循守1 日观念的一种形象讽刺。康斯太布尔一生致力于英国 田园风景画的创作而且从未动摇过，正如他所说；“当我停止爱她的时候， 让我像华兹华斯那样说：“再也听不到她的绿色树叶的飒飒声，或是她的急流的 怒吼声。一坞平凡的主题在康斯太布尔的画面中呈现出了伟大的艺术形式，在他 的作品中乡村每一处的景物都可以成为艺术形式的表现对象，彻底动摇了人们原 有的对风景画主题的偏见。康斯太布尔为风景画的发展做了开疆拓土似的贡献， 而他的艺术成就为后来的巴比松画派及印象派绘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1 6 德拉克洛瓦日记李家希译陈尧光校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第1 0 8 页 1 7 朱伯雄编世界美术名家名作大典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第1 1 1 6 页 1 8 李建群编著英国美术史话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2 0 0 4 年3 月第9 7 页 上海师范大学硕十学位论文平凡的性格 第四章平凡的性格 生活中人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是每一个人都存在的正常的心理反应，对于 这些心理反应的不同倾向就形成了各种不同的性格特点，任何人的性格都有好的 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即耐心、温和的一面和烦躁、粗野的一面。康斯太布尔同 样具有这样的性格特点，与一般人一样，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对艺术充满了热情， 所以我们说他具有平凡的性格。康斯太布尔是一个善于学习的人，他对康斯博罗 的风景画作品有着特殊的理解，他在给朋友的信中写到：“对风景画家而言，这 让人愉快极了，我想象自己在树篱及残干中看见康斯博罗。一1 9 在他早期的作品 中我们可以看见这种学习的印记。晚年对康斯博罗的评价依然很高：“他( 指康 斯博罗) 的景物传达了一种细腻的感情，而他也充分表达了这种感情效 果柔和，给人以慰藉，并令人感动午夜的寂静、暮色的苍茫、清晨的露 珠，所有这一切都能在这位心地善良，最为乐善好施之人的画中看到。看到这些 画，我不觉泪下，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催人泪下。一2 0 说明他欣赏这种情感，追求 自然、宁静、和平、真实的、友善的可见世界，在他的作品当中我们也可以找到 同样的情感。在美术史中描写康斯太布尔刚入皇家艺术学院时是一个具有老成持 重的品性，从不依仗任何理由与别人发生争执，默默无闻并有些碍眼的插班生。 这里体现出康斯太布尔是一个温和、质朴、友善的人，就像他对康斯博罗的感受 一样，让人可亲可近，他是这样善良而真实的一个人，向往自然景色、田园风光， 对美的探索和追求伴随他一生一世，不染尘世半点浮尘，远离权利、争斗、时尚、 流行，仿佛不谙世事、不入市井的一个艺术独行者。 而与此相反，1 9 世纪英国艺术评论家约翰罗斯金在他撰写的现代画家 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评论：“桀骜不驯是康斯太饰尔性格的一个主要特点，并且在 接近自然、展现自然的过程中，他表现出了对自然崇敬的渴望。他早期受到的教 育以及各种社会关系也与他格格不入，这些教育以及社会关系促使他选择了一些 低级的主题进行绘画表现。我从未在他的任何作品中发现他具有绘画能力的标 志，因此即使最需要用细节进行表现的物体在他的作品里都没有得到有效地体 1 9 毛宁著康斯泰布尔与透纳暨南大学出版社出版2 0 0 2 1 0 第4 5 页 2 0 j 李建群编著 英国美术史话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2 0 0 4 年3 月第4 4 页 1 1 平凡的性格上海师范人学硕士学位论文 现。同时他的作品极其缺乏搁置和提炼， ，z l 从这段文字中我们可以看出 罗斯金对康斯太布尔的态度是极其轻视的。桀骜不驯解释：桀：凶暴；骜：马不 驯良，比喻傲慢，性情强暴不驯顺。尽管罗斯金是透纳的艺术辩护人，而康斯太 布尔与透纳是艺术界公认的敌手，罗斯金的话可能会带有主观偏见，但他决不可 能没有任何根据的乱讲，总要有些真凭实据。所以说我们也可以相信康斯太布尔 性格当中有暴躁的特点。以上内容反映出康斯太布尔的性格中有双重特点，既有 温顺、友善的一面又有野蛮、粗暴的一面。同时，罗斯金的话让我们也感受到康 斯太布尔艺术之路的艰难和他对艺术追求的执着，据史料记载说康斯太布尔的艺 术没有像透纳那样得到世人应有的认识，与这位主宰艺术批评论坛将尽半个世纪 的艺术评论家的态度有直接的关系。2 2 在当时艺术界乐此不疲的称赞着某位及某 种流行时尚艺术时，康斯太布尔总是置身事外，只是默默探索自己的路，同行们 的嘲弄、讽刺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选择。执着或许是固执使他披荆前行，开辟了一 个崭新的风景画天地，进而永留青史。康斯太布尔的这些性格并没有明显的倾向 性，更没有区别于他人的地方，他没有超出常人之外的、特别独特的、与众不同 的、怪异的性格特点。这些心理特征作用于他的绘画中所呈现出的气质面貌截然 不同。在康斯太布尔妻子去世前和去世后作品的比较中，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这 种心里因素的变化对绘画风格的影响。从康斯太布尔学画开始到1 8 2 8 年之间创 作的画，表达的都是乐观、美好、令人心驰神往的f r 园风光，平津磨坊附近造 船( 图1 3 ) 当中透着一种章趣，戴德罕谷地( 图2 0 ) 犹如世外桃源。而1 8 2 9 年，康斯太布尔在皇家艺术学院展出的海德雷堡( 图1 7 ) ，画面中暴风雨和 形同废墟的古堡色彩深沉，笔触狂放，表达了种郁闷和消沉的情感，应该说是 康斯太布尔失去妻子后压抑心理的表现。 康斯太布尔绘画的整体是在传达一种自然纯净的真、善、美的感受，他性格 中温和、美好的因素起到了主导作用，这点对于研究糜斯太森尔的绘画艺术是 很重要的。他的性格到底如何，对我们来说探讨的主要目的就是分析他的性格对 艺术风格整体特征的影响。他的风景画风格自然、恬静、悠闲，毋庸置疑融入了 他的美好的性情因素，是这种性格在起主导作用，康斯太布尔曾经说过：“绘画 2 1 英 约翰罗斯金著现代画家唐亚勋译孙宜学校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第 8 5 页 2 2 刘明泽编著英国水彩氡筒变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第6 0 页 上海师范大学硕+ 学位论文 平凡的性格 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感受。一而这种感受完全基于一种心理倾向性的自我觉察， 依托于自然形式。例如，他画的干草车作品( 图1 4 ) 以它灿烂而浑厚的色 彩、抒情诗般的情调还有他那真实自然的描绘赢得了人们的称赞，画面中古树矮 丛、红色茅屋、静静地流淌着的清澈小河，一辆大车正在涉水而过，河岸上一条 大狗对着马车汪汪直叫，这一切都沉浸在阳光的沐浴当中，与树丛相连的是异常 美丽湿润的天空，漂浮着色彩变化丰富的浮云，以及水中各色景物的倒影，更加 增添了乡村景色的恬静和优美，这里的一切都深深刻有画家甜美心境的烙印，是 画家眼中及心中看到的田园风光真实的感受，画面中传达的是“有我之境即把 画家的主观感受充分的融入到自然景色中，与艺术形式相结合达到“物我同一一 的境界。而就他整个的艺术发展过程来看，这些性格因素参与作用，问题就要相 对复杂许多，在这一过程中所有这些平凡的性格特征又形成他那独特的个性。 不平凡的个性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五章不平凡的个性 5 1 执着的个性促使他在艺术实践中寻找艺术真谛 现代心理学一般认为，个性就是人在物质活动和交往活动中形成的具有社 会意义的稳定的心理特征系统。我们说康斯太布尔的性格是平凡的，但在平凡的 生活中使这些平凡的性格呈现出了不平凡的个性。而康斯太布尔的艺术个性主要 体现在实践中追求艺术的真谛。他的个性倾心于实践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康斯 太布尔对于喜爱和感兴趣的事物总是抱着一种执着的态度，从不轻言放弃，总是 想方设法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对个人感情如此，对艺术梦想也亦如此，一旦理 清了自己的思路就会沿着这条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在艺术追求中他更加表现 出了超出常入的恒心、信心、耐心。对待世俗事物淡定的心态更为他的艺术发展 营造了易于成长的环境。1 8 0 2 年康斯太布尔在皇家艺术学院初露头角，从此他 坚信自己会在大自然中找到艺术灵感，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到：“我深信雷诺兹 爵士的观点成为一个好的画家没有捷径，它唯有经过长期思考和不懈的努 力这两年来，我一直在为了绘画和追求真实而工作，我决定这个夏天不 作任何闲暇的造访，我将暂时回到东勃高尔特，在另i u i , 研究自然。我将努力找到 一种纯净的、真挚的场景表现，她也许看起来没有什么在皇家艺术学院展出的价 值，那却有足够的空间展出一幅自然的绘画。2 3 他对英国田园风光有着独特的 感情，而且花费一生的时间去探索它。1 8 2 4 年，干草车( 图1 4 ) 在法国获金奖， 奠定了他写实风景画的视觉艺术形式，形成了与他同一时期的画家透纳，完全不 同的艺术风格。在法国人那里他的画与观众产生了共鸣。也更加坚定了康斯太布 尔的信念。“我比以前更相信，我将绘制出一些好东西，这些东西即使不能使我 从中获得名利，终将对我们的后辈有益。一m 在康斯太布尔的艺术经历中我们可以看出康斯太布尔的绘画艺术是在逆境 中成长起来的，有人把他的几幅萨利斯勃雷教堂叫做“混沌 的作品，称他 的展览作品是“未画完的画”等，对于这些不公正的批评和指责，康斯太布尔并 不在意，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从不怀疑，他说：“我想自己在敲一枚钉子，已 经敲下了一点，只要坚持，一定能敲得很深。如果停下来去仿效别人，即使能借 2 3 李建群编著英国美术史话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2 0 0 4 年3 月第8 9 页 2 4 刘明译编著英国水彩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舨社第3 1 页 1 4 上海师范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不平凡的个性 此自慰，但不会因此有所进步，并且这枚特殊的钉子就会留在原处，一动未动。 2 5 知难而退、明哲保身，相信康斯太布尔一定也知道其中的道理，而他却偏要知 难而进、逆流而上，包括我们前面提到的透纳的辩护人罗斯金的批评，以及艺术 同仁们的批评，就连他的好朋友和赞助人费歇先生也曾经告诫过他说：“应该多 一点修饰在你的画面当中，这样可以取悦于主教。一2 6 自从1 8 1 9 年康斯太布尔成 为皇家艺术学院预备会员后，有许多比他年轻的画家都纷纷成为了正式会员，这 不能不让他感到失落，尤其是他的妻子去世以后，这种心情更加让人难过，而他 依然慢慢地等待着，直到1 8 2 9 年，已经对英国画坛近乎失望的康斯太布尔在多 数人通过的情况下，赢得了他被正式授予学院院士资格，第一个通知他的就是透 纳，他感到十分欣慰，当时有人谣传，说透纳对他这位敌手不怀好意，透纳参加 了投票。2 7 但当他按照惯例去拜会劳伦斯院长的时候，这位学院派的魁首却让康 斯太布尔着实心寒，劳伦斯冷冷的告诉他说：“你也许应该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因为有许多出色的历史画家还在等候入选呢! 抬言外之意：风景画本身就低人 一等，康斯太布尔能入选是应该感谢学院高抬贵手。说起来，自雷诺兹之后英国 曾有过多少风景画家，其中绝不乏有才能者，但能入选委员的才有几个? 最初只 有威尔逊，紧接下来就是透纳，随后加上康斯太布尔，此后确实再没有一个风景 画家入选了。面对困难仍然这样淡定，坦然自若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不会趋炎 附势、随波逐流。这种雄心壮志、坚强自信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而这些所作所为 完完全全出于一种非功利的目的性，就更加难能可贵。康斯太布尔对英国整个绘 画界的未来表示担忧，“三十年以后古老英国将不存在绘画，嚣这种民族忧患意 识一般人是不可能想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理想和人生目标，但在现实生活中， 当理想与现实发生矛盾时，又有几人能够如此执着，如此坦然呢2 在这里我们不 得不佩服康斯太布尔对艺术追求持有的那种气定神闲的坦然心态。在当今这个物 欲横流的社会里，康颠太布尔对艺术追求的纯净心态显得更加珍贵。他是有个性 的，他的个性促使他对艺术发展进行理性的思考与判断，从不盲从于流行与时尚， 2 5 刘明译编著英国水彩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第3 l 页 2 6 】朱伯雄编世界名家名作大典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第1 11 6 页 2 7 e a 涅克拉索瓦著英国风景画大师透纳张荣生译湖南美术出版社8 6 页 2 8 刘明译编英国水彩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第6 5 页 2 9 刘明译编英国水彩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第6 1 页 不平凡的个性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艺术实践中用单一的主题，田园风光来营造画面，为我们后入留下了宝贵的艺 术财富。在他的画中人们发现了古树、矮房、磨坊水车、乡村居民的艺术魅力， 人们开始认识到这些久被遗忘的自然角落墅确实存在着未被发现的艺术价值。 5 2 个性中的社会性 康斯太布尔的这种个性也并不缺少与社会的联系，在他的个性当中体现着 一定的社会性。他的艺术成长在传统的、艺术氛围强烈的社会大环境当中，康斯 太布尔珍惜他所拥有一切，而且他也知道如何经营自己，他努力将自己融入社会， 而不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他从来没有忽视过社会与艺术的联系。他的艺术不是自 娱自乐、自由发展的个人游戏，他努力创作出自己满意的作品，参加皇家艺术学 院的展览，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正确的认识自己的绘画艺术， 从而使许多人受益。这就使他处在一个艺术传统与创新的矛盾环境中，要求他必 须具有超出常人的艺术敏感意识。事实上他也确实具有这种意识，而且通过自身 的努力实践获得了认可。他坚持认为：“我努力以纯净而率真自然的态度画出萦 绕我心的景色风景画可以挥洒的空间很大。现今邪说当道，人们都想做 些背道而驰的事。流行只能辉煌一时，但只有真理能够持久，经得起后世的考验。 他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经受住考验，这是他的初衷，在这一过程中，他的那些 艺术赞助人给他很大的帮助和支持，那些生与他为伴的朋友给予他巨大的精神 支持。 首先把他带入艺术梦想的人，不是某个伟大的艺术家或是某件优美的艺术 作品，丽是家乡的邻居玻璃工约翰邓桑( j o h nd u n t h o r n e ) ，是他最早让康斯 太布尔发现了艺术的魅力。邓桑是个业余艺术爱好者，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 投向了大自然的写生上了，康斯太布尔经常跟他一起去户外写生，让少年康斯太 布尔感受到艺术实践的乐趣，而且两人的友谊相伴一生。为康斯太布尔做雕刻的 戴维卢卡斯回忆说：“老邓桑和康斯太布尔井井有条地工作。他们带着画具到 田园里去，只在每天的某一时候画某一处景色。当所画对象的阴影变动时，他们 的写生就暂时中止，等到第二天同一时刻再来继续画。3 1 康斯太布尔时常会把 自己对艺术的新想法和新认识及时地告知老朋友邓桑与之分享那份快乐的感受， 3 0 何政广著康斯太布尔英国风景画大师河北教育出版社第2 1 页 3 1 3 朱伯雄编著世界美术名家名作大典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第1 1 1 0 页 1 6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不平凡的个性 经常保持书信来往， 1 7 9 5 年左右，在家乡，他认识了乔治波芒先生，他是一位风景画家和收 藏家，很赏识康斯太布尔的才麓。在他那里康斯太布尔看到了一些艺术名家的作 品，而且还临摹了自己比较感兴趣的画作，如被波芒视如至宝的1 7 世纪的法国 历史画家克劳德洛兰的哈格和天使，康斯太布尔不止一次的临摹她，他所 作的戴德姆的溪谷( 图2 0 ) 就参照了这幅画的构图。还有1 8 世纪英国水彩画 家格尔廷的风景，1 7 世纪荷兰的雷斯达尔的风景画等，都对康斯太布尔的艺术 眼界有所拓展。在父母不同意康斯太布尔从事绘画行业时，也是由波芒先生出面 劝说才得到了父母的支持，1 7 9 6 年，康斯太布尔跟随波芒来到了伦敦皇家艺术 学院作为插班生学习绘画，在这里结识了更多在艺术上对他有所裨益的人物，所 以说波芒是康斯太布尔艺术道路上的伯乐毫不为过。 进入美术学院后，对康斯太布尔的艺术发展给予直接影响的艺术界人士更 多，包括画家约瑟夫法林顿、图案画家史密斯、索尔斯堡主教费歇和他的儿子 副主教费歇等，他们给予他艺术上的建议并在精神上支持他，同时也通过买他的 画在经济上支援他。但即便这样康斯太布尔也不会因为他们给以自己帮助而去迎 合他们的看法，总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因此有时与其意见相左时，不免也会发 生激烈的争执。例如波芒爵士喜欢理想化的鲜艳颜色，康斯太布尔则追求写实， 所以波芒常常嫌他的画太暗，为此发生争执。康斯太布尔为主教画从主教府看 索尔斯堡大教堂( 图1 5 ) 时，赞助人费歇促其加一点细节取悦出钱的老板。这 一点让康斯太布尔很不高兴，1 8 2 3 年，康斯太布尔写信给费歇谈索尔斯堡教堂 时，坦白地说：“我不怕工作，也不怕画窗棂、拱壁，但是我像往常一样，总是 在逐渐消失的明暗法里逃避现实。 3 2 康斯太布尔的画当然有细节，但是他的细 节是为整体而服务的，他不是为了画细节而细节，他决不会像古典风景画那样把 每一个细节都润色的很完美，他不需要这些，他需要的是画面整体的阳光感、 空气感是否能够使景物真实的传达他那美妙的意境。而这种意境是真实生活的感 同身受，不是理想主义的浮想联翩。所以罗斯金说“康斯太布尔早期的教育和交 际促使他对下层社会的主题有病态的偏嗜某种角度能够看出康斯太布尔的个 性是如此率直而真诚，虽然罗斯金言语过于苛刻，但是有一定道理。对待保守派 3 2 毛宁著康斯泰布尔与透纳暨南大学出版社出版2 0 0 2 1 0 第7 2 页 3 4 刘明译 英国水彩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第3 0 页 1 7 不平凡的个性 上海师范大学硕七学位论文 的攻击康斯太布尔偶尔也会恰当的更正其观点。1 8 3 3 年，康斯太柿尔在画伊 格费尔德府邸时与画的买主意见有了分歧，结果被迫把屋前的牛换成了鹿，这 幅画在皇家艺术展出时，有一篇评论说：“那只是一幅画房子的画，应该放在建 筑展览馆里。 对此康斯太布尔给与更正说：“那是一幅描绘夏日清晨的画，画里 有房子。”3 3 把康斯太布尔这种立场鲜明，看作是一种与当时的思想观念，社会 关系完全的格格不入，当然也是欠考虑的，康斯太布尔在这场与艺术的陈规旧法 的辩论中总是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而这一事实也说明，康斯太布尔生活中的真实 状况，有许多事让他不得不努力在自己的追求与现实之间找到一个平衡，但绝不 是妥协，因为在他的心中始终明确自己的理想、追求是什么，从而形成了他那独 特而含蓄的个性。贡布里希在秩序感一书中说：我相信，有机体在为生存而 进行的斗争中发展了一种秩序感，这不仅因为她们的环境在总体上是有序的，而 且因为知觉活动需要一个框架，以作为从规则中划分偏差的参照。 3 4 康斯太布 尔与这些社会因素的联系使他的艺术观念变得更加清晰，也使他的思想更加成 熟，必须用事实说服公众，使人们的视觉承担起提高理解力的作用，而不是个人 的一味劝解，他的个性总是能够在现实社会中找到与生活秩序的统一，使他的秩 序感反映在他的作品中，形成美的韵律。 另外康斯太布尔个性中的社会性在他的画面中也有体现，在他的作品当中 总是体现着人与自然的和谐，莱斯利( 他的第一个传记作者) 提及，“他天生喜 欢接近民众，只是风景画不能满足他，风景再雄伟也不能没有丰富的人文活动。 弱人物与风景不再是从属于说明的关系，而是营造画面整体格调所必需的组成部 分，相辅相成，他所描绘的景色不再是理想中的景色，而是人们现实生活中真实 感受到的自然景色，体现着一定的社会性。他那缜密精细，经过深思熟虑的完美 作品，无论是赶车人、放牧人、及粪堆旁劳作的人们，休息的老人、放学玩闹于 路上的孩童等等人物形象与自然景色融为一体，达到和谐自然的境地。在康斯太 布尔的绘画当中最能表达一种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个性在这当中起支配作用，决 定着个人对社会关注的角度。他纯朴与友善的个性驱使他关注劳动人民真实的生 3 5 ( 英】e h 贡布里希秩序感范景中译湖南科学技术学院出版社出版第1 0 页 3 3 何政广著康斯太布尔英国风景画大师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2 次印刷1 5 2 页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何论文不平凡的个性 活场景，创造出与众不同的艺术作品，两者互为依托，个性赋予社会生活以形式， 社会生活赋予艺术以思想。这就是康斯太布尔所追求的，而且他获得了成功。在 他的个性当中充斥着对艺术的热爱，显现着他的社会的关爱，所以尽管生前他没 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但正如他所坚信的那样，他的艺术生命终将在历史的某一时 刻开花结果，接受时间对真理的检验，在他去世之后的二三十年之后，这结论 在印象派那里的到了印证，同时也让人们对他的人格魅力产生了崇高敬意。 伟大的创新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六章伟大的创新 把历史作为一面镜子，时不时地照一照，看看现在的样子，再看看历史上的 经验教训，不失为一种知古解今、取长补短、修错扬正的好方法。尽管康斯太布 尔生前受到诸多冷遇，但他的艺术成就和艺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