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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曹宸纲：专注3个三 助国内企业海外对接 发布时间： 2011-6-23 10:10:00 来源： ChinaVenture 作者： 黎钦 相关行业： 投资行业 相关人物： 曹宸纲 曹宸纲先生是Unitas Capital上海公司的合伙人。曹先生目前是凯迪蓝天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在2005年加入公司前，曹先生是香港最大的食品类上市企业之一南顺香港有限公司的集团董事总经理。此前，他是Lion Nathan Limited的亚洲区董事总经理。曹先生拥有国立台湾大学经济学文学士学位和芝加哥大学金融及市场营销学MBA学位。 采访者：曹宸纲 Unitas Capital上海公司的合伙人采访/撰文：黎钦ChinaVenture投资中国网记者在今年年初，联宇投资合伙人曹宸纲把常驻地从香港改到上海。他感慨说，香港在此前一直被认为机会众多，但如今会发现大陆可能蕴藏着更加丰富的投资机会。在国内参加投资年会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国内投资行业人气非常的高。联宇投资是在亚洲第一家设立并购基金的机构。他们关注的重心有过几次改变，最初是把重点放在韩国和日本，之后转移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如今在把中国列为关注的重点。而他们的第一支和第三支基金恰好成立在金融危机发生之后。“经济的起伏可以带来赚钱的机会。”如今，联宇投资的策略概括起来就是看三个“三”，购买国外的公司到国内来发展，同时在国内找合作伙伴往全球发展。联宇投资的三个“三”分别是投资企业，能够占股到30左右就愿意做；一单交易的金额可以投超过三千万美金，但有些领域，比如零售业，金额可以适当降低；第三个“三”是关注工业制造、消费品和零售三个产业。在与国外企业合作方面，联宇具有非常大的优势，譬如短期内在数十个国家同时做尽职调查。他们曾经投资荷兰物料运输和物流解决方案供应商海沃，并协助他们把大部分的生产转移到中国来。“全世界最适合做制造业的地方在中国，另外海沃市场也在这里。”而对于国内企业来说，联宇可以提供的帮助包括帮他们在海外寻找对象、做尽职调查、管理甚至是拿到海外融资。“有些中国企业也想在国外进行并购，主要是前面几步有困难。”以下为访谈实录：投资策略是三个“三”ChinaVenture：介绍一下联宇投资？曹宸纲：我们总共40亿美元的资金，在亚洲的buyout里是比较大的并购基金。我们在1999年成立，第一支基金是11亿美金，当时是亚洲最大的，主要针对亚洲金融危机产生的购买机会，主要关注韩国和日本。第二支基金是05年成立的，这期间主要关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收购机会；第三支基金是09年完成的，12亿美金，目前投了大概20出去。我们在国内未必就是做buyout。我们现在的投资策略是“三个三”，第一个三是能够占股到30左右，我们就愿意做；第二个三是一单交易可以投超过三千万美金，但有些领域，比如零售业，我们愿意降低出资额；第三个三是我们比较熟悉的投资产业，包括工业制造、消费品和零售。我们最近有不少项目在谈，也有些项目在退出阶段。抢preIPO的项目不是我们所擅长的。有些企业更喜欢人民币基金，也基本不给你时间做尽职调查和思考的时间，这种都是我们很难做的，而且他们需要的投资额也很少。但对于基金来说，这些都是不错的案子，能上到中小板和创业板，进去给他们十多倍的市盈率，出来可能就能获得60多倍的市盈率。五个里面中一个你就能赚钱了。之所以有很多基金雨后春笋一般设立，很大程度就是靠IPO赚钱。如果要我们投50个公司，40个都挂掉，我们的投资人对这样是不会接受的。对每一个案子我们都会花很多心血。我们也不是风投，那种两三百万美金的案子我们也做不了。我们做了很多比较成功的案子，比如海沃这样的案子。收购海外公司有优势ChinaVenture：投资海沃是什么样的情况？曹宸纲：海沃早年靠美洲、欧洲市场，经过多年的发展，海沃产品在他们所处的市场区间里是具有领导地位的，但公司的管理和制造很多在海外。海沃在中国已经有一些基础了，市场也不小了，也开始做了，但还没有达到很理想的状况。全世界适合做制造业的地方在中国，另外海沃市场也在这里。所以我们在投资海沃之后，尽量把他们的核心制造往亚洲尤其是中国搬。搬来之后有两个好处，第一是降低生产成本，第二是接近客户。很多客户在当地，如果你的产品在国外做，距离很远，如果客户要求做一些改变，就不一定改的过来。我们做了这些改变之后，这些业务都有长足的进步。除了海沃，我们还做过类似的项目，有一个叫埃德沃兹（Edwards）。这家公司做半导体和电子行业和其他工业用的真空泵，因为半导体和其他一些工业制造要求很精密，所以生产的过程中必须抽真空。Edwards本来是英国氧气公司（BOC）的一个部门，占全球市场的三分之一。我们投资埃德沃兹的时候，他们有4千个工人在英国，但他们大部分的销售已经不在欧洲，而是欧洲、美洲有一些，亚洲最大。刚开始英国人不愿意丢掉4千个职位，政府直接施压给我们，也向管理层施压，当地也反对做那个事情。直到金融危机发生，因为半导体和电子行业公司都不敢投钱下去，他们也不需要新的真空泵，他们的订单，最坏的情况是跌了60。这时候才愿意跟我们合作。我们买了Edwards之后，主要是逐步把他们的制造搬到亚洲来，让他们的产品更符合亚洲的需求。比如亚洲的湿度比较大，做真空泵就需要相应做一些调整。现在Edwards的盈利是之前的2倍，市场占有率是之前是1倍，在国内半导体和电子行业市场的占有率也非常高。另外，现在不仅仅做芯片需要它，做液晶电视和太阳能光伏也需要它。ChinaVenture：联宇投资收购海沃以及Edwards这样的海外公司，有哪些优势？曹宸纲：我们具有全球收购公司的能力，买Edwards时，可以在全球96个国家做尽职调查，查他们的业务开展情况等，这不是一般机构可以做到的。除了海沃和Edwards，我们还做过其他类似情况的企业，比如汽车零件制造企业。但我们的竞争对手，机构规模也非常大，但可能就不知道是欧洲还是美洲哪边说了算，结果不了了之。关注国际公司，让我们可以利用我们全球的影响力，加强他们在国内的竞争力。同时我们还很愿意跟国内的公司一起作为伙伴。比如国内有个公司目前做得很好，欧洲有类似的公司也很好，但突然他们的股东愿意把公司出让，但国内公司还没有能力去收购和管理他。我们就可以去做，还可以跟国内的同行一起收购，我们海外的管理者可以先期管理，然后跟国内公司逐步对接。帮助国内企业海外对接ChinaVenture：联宇投资可以给国内企业带来哪些帮助？曹宸纲：第一是找并购对象，第二做尽职调查和项目执行，第三帮助投资后管理。如果一个企业在十个国家都有业务，你如何在一个月之内，把他们的业务看清楚，搞好法律结构，还能找到海外融资。买了公司之后还得管住，李书福也不敢放一堆吉利的人去沃尔沃。把国外的公司接管过来管理，我们很有经验。他们五根手指哪根短我们就换哪根。国内企业就不需要紧张收购国外公司之后怎么办，把公司完全交给老外信不过效率也不高。我们可以帮他们把国外的deal做好，把公司稳住，再逐步对接。一年有多少产品在哪里生产，有多少厂搬到国内来，销售如何调整，我们可以帮他们指方向。有些中国企业也想在国外进行并购，主要是前面几步有困难。ChinaVenture：联宇投资第一和第三支基金成立的时间，似乎都在金融危机发生之后，这是巧合还是背后有原因的？曹宸纲：在3种情况下可以赚钱，第一是经济的起伏；第二是行业的起伏；第三是公司本身表现表现很好；第四是其它不确定的原因。做投资最重要是投对时机，起码要确保不被人骗。我们募集第一支基金时，亚洲金融危机刚刚过去，全世界都很好但亚洲不行。我们是亚洲成立的第一个buyout基金，当时既然已经跌了那么多，不如拨点钱去做整合。我们刚好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前把第二支基金投完了，所以我们又募集了一笔钱，但募到一半金融危机就发生了，所以募来的钱就先拿着用。问题是全球金融危机并没有烧到亚洲来，所以我们这支基金投出去的还不多。我们最大的买卖还是在荷兰做的。行业内都是拿同一年成立的基金相比较。这跟红酒一样，同一年的葡萄都一样。时机是很重要的事情，金融危机之后投钱当然是好事，之前投钱就可能凶多吉少。当然这是大环境。在同样的大环境表现里，可以看到不同的基金的管理怎样。不抢Pre-IPO帮助企业成长ChinaVenture：联宇投资现在为何会把重心转移到中国？曹宸纲：随着做交易地域的改变，买卖的性质也有所改变。之前的韩国和日本基本都是buyout；在澳大利亚新西兰基本都是原来公司老板认为已经把公司做到一定程度，自己没有什么兴趣和能力把公司做得更上一层楼了，所以卖掉让新的买家帮他产生附加价值；现在大家对中国非常重视，愿意把更多的资源放在中国，第三支基金已经做了很多deal了，我们现在对中国的重视程度，跟我们背后投资人对中国的重视程度必须成正比。我们的LP都是美国欧洲养老基金，可能本来只有3到中国，现在改成5，这一下子就增加了很多。可能在整个投资总额中占比很小，但金额会增长很多。在十年之前做调查，全球私募基金不到10在中国，现在已经接近20了。如果你问全球大基金管理者，你最感兴趣的市场是哪些，一定是欧洲、美洲和亚洲。而亚洲里面中国绝对是第一位，远远超过其他市场。所以我们一方面跟LP的需求保持一致，同时也真的觉得中国充满机会。这些机会并不是preIPO。我们的投资理念是长期地策略性地投资一些公司，帮助他们在中国市场转型过程中上一个台阶。中国人口慢慢老化，之前是从无到有，每个人都需要买手机、衣服、运动鞋的时候，很多企业是为了从无到有来做服务，只要能做出东西来就可以了。大家把东西都做得很便宜。从无到有你做不过乡镇企业，比如工人福利不买，污染不治理等等。你的账面成本绝对比不过他。长远肯定不能这么干。机会在于本身的转换。到2005年，工作人口，从16岁到64岁的比例达到最高点，有60多。现在这个比例一路下跌。人慢慢成熟，对消费的需求也变了，从无到有的需求变成从差到好的需求。以前不管是什么行业，中国都是上千家工厂，这个是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这是市场发展的过程。逐步的，几万家工厂就变成几百家、几十家甚至是几家。这过程中就有很多工作要做，去改变他们的体制，这里就有很多问题。ChinaVenture：联宇投资在选项目时，是不是更青睐行业前几名？曹宸纲：行业前几名毕竟是少数，僧多粥少，大家都是看行业前三名就不够分。在理想状况下，大家都愿意那样做，但实际情况下，你需要找的是有潜力的企业。如果看到第八第十名的公司，如果有机会我们帮他一起做到前三，就能把饼做大。前三名的公司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帮助后面的公司发展起来。就并购方面来说，中国可以并购的东西很少。所以我们就降低下标准，参股30就可以投资，但还是希望有机会能够做大股东。如果一家企业有很强烈的做好事情的意愿，拼命往前冲，我们就把本压在他们身上。我们避免投资一个企业之后，主要是靠我们的人进去撑着。那样就不是投资的成本高，而是企业发展的成本高。ChinaVenture：联宇投资目前有没有募集人民币基金的计划？曹宸纲：短期之内不会做，因为这跟我们擅长的事情不一致。我们不会拼命找preIPO项目。而如果想做就需要有非常好的资讯来源，庞大的网络，知道在证监会排队的一千个公司以及将要来排队的三千个公司是谁。这些我们做不过本土的机构。我们没有资讯以及人力，如果跟其他机构硬碰硬，我们优势不大。我们的LP如果要做preIPO，他们就可以去投其他的基金而不是我们。风水轮流转保持道德很重要ChinaVenture：联宇投资的主要退出渠道有哪些？曹宸纲：IPO和并购都有，见得比较多的是卖给其他公司。我们在北京投的一家高压变频器公司准备去香港IPO，但他们准备上市的消息一走漏，就有很多投行公司来，说别上市了，卖给我们吧。我们在国外很多是跟一个家族买了一个企业，但有情况是过几年这个家族说我想买回去了。有两个例子，我们在投过韩国最大的汽车零部件制造厂，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现代汽车要在亚洲扩张。汽车供应商说你们要跟着我一起走。他们在中国建一个厂，这家企业也要同步。但韩国这个家族资金不够，所以把企业卖给我们。拿到钱之后，这个家族先还了银行的钱。银行一看这个是好客户哎，就又愿意把钱借给他们。于是他们就在韩国买了很多房地产。结果做房地产挣的钱比做汽车还要多。他们的资金很充足没处用，于是又想把企业买回来，我们就又卖给他们了。我们在武汉投资过凯迪环保。凯迪控股集团有很多业务，凯迪环保的脱硫业务在国内已经做到领先，我们本来是打算把他们带到国际市场去，但国外的项目在金融危机之后都停掉了。国内凯迪控股自己又做了很多其他新能源项目，他们最好的人才都在凯迪环保，所以董事长跑过来说你还是把公司卖给我吧，我需要这批人。他是非常有道德的一个生意人，他不会说，那谁谁，你以前是跟我干的，现在回来吧，我给你多少工资。他愿意采用投资收购的方式。最后我们协商了一个价格，双方都很满意。风水轮流转，在我们这一行里面，维持一定的道德标准很重要，因为圈子很小。中国制造业有两个优势ChinaVenture：中国现在面临刘易斯拐点，这对制造业会有哪些冲击？曹宸纲：很久以来，中国的工人做一些低附加价值的工作，上个世纪就是这样，一个月给几百块钱，做重复性工作。通过降低工人工资成本来赚钱。我觉得长期的竞争力要靠每个人的生产力来达到，如果一直靠工人转转螺丝钉，把鞋底黏上，那就失掉了改革开放的意义。很多企业在向高附加价值的方向走，而中国这样做有很多优势。中国做比较高端的制造业，我们的优势不是人便宜，而是有高质量的人力资源。中国和印度每年大约有100万个工程师毕业，而美国大概是5万。美国的工程公司大学找工程师，人难找，而且成本高。另一方面，中国读工程的大多是最优秀的人，而在美国，年轻人一般都愿意进入律所、投行等热门岗位，基本上不认为读工程是好出路。“在美国有一个高尔夫系，教你管理球场之类，这个专业一年就毕业10万人。另外，人这么多，产业链就全了。比如我做手机，有人就做屏幕，有人做键盘，在别的地方，要全球询价。在中国，可能方圆五十里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