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斯多亚的兴衰.doc

诸神的黄昏论斯多亚学派走向衰亡的原因 3诸神的黄昏论斯多亚学派走向衰亡的原因希腊文化在亚里士多德哲学之中达到了最高峰，但是这已经是希腊之日薄西山的时候。文德尔班曾说过：“亚里士多德之哲学是陨落的希腊留给后世人的遗产。” 文德尔班：古代哲学史詹文杰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年8月，第272页。此时的希腊文化正处在衰落期，智者运动中曾经对一切事物，一切传统的怀疑，实际也削弱了希腊精神，并且其外部政治上又处在一个被动的局面，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后果是破坏了作为希腊文化中心的雅典的生命力。随着小的希腊城邦逐步的瓦解，作为个体的公民丧失了他们曾拥有的重要地位的感受，以及他们控制和完善其社会和政治命运的能力。因此他们被吸收到正在成长的罗马帝国之中。斯多亚学派是晚期希腊化哲学的一个学派，也是影响西方思想最深的学派之一。公元前4世纪基提瓮城的芝诺创建了斯多亚学派，直至公元2世纪晚期斯多亚主义的衰落，为新柏拉图主义和基督教消化吸收，这中间持续将近五百余年，构成罗马共和国末期和罗马帝国早期的主要思想形态。 章雪富：斯多亚主义（），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9月，第1页。本文对斯多亚罗马希腊化思想进行概述，并且通过其思想变化了解斯多亚学派最后走向衰亡的原因。1、早期的斯多亚主义在早期斯多亚学派思想中，强调责任和品格，而不仅仅是禁欲主义地从世界抽身而出。因着犬儒主义的影响，早期斯多亚主义与小苏格拉底派有所关联。 同上，第3页。芝诺的老师克拉底是一个犬儒主义者，他持续深远地影响了芝诺的心灵和思想。从哲学思想方面，芝诺得到了克拉底的真传，然而他无法认同犬儒学派惊世骇俗的、“恬不知耻”的生活方式，芝诺性格中固有的羞怯和尖刻使他无法成为一个生活中的犬儒主义者。然而作为犬儒主义者，生活实践才是最重要的，犬儒主义本质上是一种行为艺术。当芝诺从基提瓮城进入雅典后，其思想又收到了学园派等影响，正是因为从这些思想联系中看到斯多亚主义那种独特的坚持，它使一种非主流的希腊精神和伦理以一种主流的形态进入晚期希腊并在罗马帝国扎根结果。 同上，第9页。芝诺的后继者，克里安特和克律西坡继承了芝诺的衣钵，并且发扬光大。尤其是克律西坡在逻辑上的贡献超过了芝诺。在克里安特和克律西坡关于印象学说的分歧中，克律西坡给予灵魂以更强的主体性，克里安特则强调灵魂的印象乃是对于物体的直接反应，最终是克律西坡对芝诺的解释成为斯多亚主义的正统。 同上，第17页。2、晚期的斯多亚主义随着罗马由共和国进入帝国时期，斯多亚主义也随之进入晚期阶段，在这个阶段中，伦理学成为晚期斯多亚主义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主题，并且晚期斯多亚主义的主要思想家都是政治家，晚期斯多亚主义的伦理思考因此有了“天下”的概念形态，更具世界公民的伦理态度。在晚期斯多亚主义的著名的“三大家”（塞涅卡、爱比克泰德和马可奥勒留）中，塞涅卡和奥勒留都是著名的政治家，此外爱比克泰德的老师，著名的摩索尼乌鲁福也属于罗马贵族。虽然这些思想家的出身有很大差别，然而他们都关心内在生活，特别强调“不动心”的生活境界。若仅此而言，晚期斯多亚主义的思想反而更具一致性。当罗马帝国的拉丁文化的色彩倾向越来越重，希腊理智主义在斯多亚主义中的分量则渐渐远去。晚期斯多亚主义者基本上都是王侯将相，他们在兼济天下的时候思考人生的沉浮，其切身的生存经验的复杂性作为伦理的突出主题尤能使伦理回归于生活的实际。他们思考如何运用理性实现斯多亚主义的生活方式，这种理性更具生活的本色，基本上脱离了希腊的思辨理性的色彩。它不仅是一种实践理性，且具有非常强的实际的实用性质。 章雪富：斯多亚主义（），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9月，第27页。由此晚期斯多亚主义的哲学家将政治和哲学紧紧地结合在生活的具体向度中，从伦理具体性中区发掘内心的宁静。它不是希腊式的理智德性，不是凝思的形而上学操作，而只是用单纯性重新塑造生活而已。 同上，第28页。由于晚期斯多亚主义处理的是以个人的伦理关怀为基础的具体生活，不是观念的演绎和推断，这种教化在发自于心灵并实施于行动之间反具有更强的自然一致性。晚期斯多亚主义伦理创造性层面由此得到显现。它结合了早期斯多亚主义的两个关键性教义：外部的善和德性的善。 同上，第29页。这些根基于生活并构成生活的伦理向度的实践哲学又包含两个领域：一是与我们的特殊实践相适合的劝导；二是与情绪或者情欲有关的实践劝导。在塞涅卡的思想中他否定激情会对美德产生任何帮助，对于情欲的本性和治疗作了斯多亚式的思考，主张应该治疗情欲。所有这些由情欲所导致的特殊的错误在于它们只接受“优先的”益处，把它们当做绝对的善，就像它们是唯一的德性。这种错误导致强烈的反应（情欲），干扰我们的自然心理物理效应状态。斯多亚主义把这些干扰当作疾病，通过分析它们的本性和源头提供劝导进行治疗。 同上，第30页。塞涅卡一生历经命运的打击，周旋于各种微妙的关系之中，他常采用伊壁鸠鲁或犬儒主义去指出种种道德观念，似乎与早中期斯多亚主义都保持着某种距离。一方面，如其他斯多亚主义者一样，他主张坚强、不动心（“淡漠”）、甚至冷酷的圣贤理想；另一方面，塞涅卡对于人间的痛苦、对于情感的狂野与细微之处、对于人性的普遍弱点，有一种极为细腻的体察。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位灵魂的医生。他一生多病，对于人类精神上的疾病也认识很深。他对于人的悲伤和忧伤是极为认真的，而非“无动于衷”。塞涅卡如此重视哀伤的智慧，这在古典希腊哲学那里几乎看不到，更不要说在以“强悍”著称的斯多亚主义的哲学家们了。塞涅卡的心中有一种其他斯多亚主义的哲学家所缺乏的阴柔化的、女性化的素质。这使得他看问题不是那么极端，而比较“现实主义”，比较倾向于宽容或宽恕。 塞涅卡：强者的温柔，包利民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第2页。爱比克泰德是鲁福最著名的学生，从奴隶到哲学家，他的哲学精神可以追溯到芝诺和克律西坡，他的道德伦理显得与犬儒主义更为同气相求。他不是形式上的犬儒主义者，不像犬儒主义者那样穿着奇怪并发表奇谈怪论，然而他却是精神上的犬儒主义者。他认为斯多亚主义和犬儒主义没有本质区别。在谈到何谓犬儒主义时，爱比克泰德说：“犬儒主义者放弃了所有这些防御物，他必须以自尊当作他的防御；否则，他在露天底下赤身露体便会使自己蒙羞了。他的自尊就是他的房屋，他的门，他的卧室入口处的守卫，他的黑暗。因为他既不应该希望隐藏他自己的一切。” 爱比克泰德：哲学谈话录，吴欲波、郝富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第22页。真正的犬儒主义者道德纯洁，有高度的忍耐精神，具有对于整个人类实施监督的王者身份，犬儒主义时人类精神的道德示范，他乐天知命地自由思想，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保持在我控制之下的事物”。不论是在我的私生活，还是在公众生活中，我从来不做错事。爱比克泰德的明显的犬儒主义倾向可能与他的出身有关。他原是一个奴隶，后来成为自由人，他不是把神意看作一团宇宙大火，而是一个位格的超验的神，诠释了人类拯救的终极源泉。然而他又对救赎作了斯多亚主义式的理解，就是围绕人如何获得自由和看待自由展开论述。 章雪富：斯多亚主义（），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9月，第36页。爱比克泰德的道德哲学以一种简单的直觉为基础。他运用了一个比喻讲述演员尤其无法控制故事或它的情节。但是有一样东西演员可以控制，那就是他们的态度和情绪。 斯通普夫：西方哲学史（第七版），丁三东、张传友、邓晓芒等译，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160页。3、总结斯多亚主义从早期到晚期的发展经历了许多变化。早期斯多亚主义受古典希腊哲学影响较深，追求哲学的体系性表述。“哲学是一只动物，逻辑学是骨骼，伦理学是血肉，物理学是灵魂。”这些内容作系统的关联性的阐释，与其之间密切关联。 章雪富：斯多亚主义（），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9月，第37页。中期的斯多亚主义如果说仍有古希腊哲学体系，那么到晚期斯多亚主义则完全转向了心灵哲学，犹如心灵治疗性的。据此，斯多亚主义对善的探究角度也出现了转变，早期斯多亚主义把善的实验与知识的证明较为清楚地联系在一起，然而受到犬儒主义的影响，这种知识的论证不是指向超越理念形式，而是把它作为行为性方式的内涵实体化，通过实践来完成。 同上，第38页。当中期斯多亚主义则更多地诉求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试图从建立外部的善和内在的山的和谐关系入手确立自然属性事件。进入晚期斯多亚主义则是一种精神上的犬儒主义，把哲学当做心灵宁静的直观方式，成为基督教兴起之前罗马精神的主流价值形态。斯多亚主义的衰亡本身也是因为自身缺乏一种动力，在中期斯多亚主义时期，因为没有绝对有力的思想和机构权威的情况下，中期斯多亚主义先分裂并最终导致彻底的衰落也是可以理解的。公元前1世纪，中期斯多亚主义已经在雅典衰落。西塞罗的一则文献可以引为旁证，这可以说明甚至在公元前2世纪末，雅典的斯多亚主义的学术活动都已经处在极度衰落之中。 同上，第25页。同时斯多亚学派的自然观具有泛神论的特征，这导致了一种自然宗教，它同时又是一种理性的宗教，他们利用自然神话的解释，把大众信仰中的诸神和神灵看作原始神力的特殊样式。他们以这种方式得出了多神论的系统神学，并且，在一种普遍目的论原则的基础上，他们让这种神学附属于被广泛接受的占卜学说。 文德尔班：古代哲学史詹文杰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年8月，第29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