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潘岳研究.pdf

摘要 摘要 潘岳作为西晋太康时期的重要文人 时代特征与个性因素对其为人为文都有极大影 响 其人际交往方式 人格心态 文学创作有无法统一之处 却又有密切联系 一 本 文试以潘岳仕途变迁为切入点 尽量从其人际交往的史实出发 探析其 八徙官而一进 阶 背后的主客观原因 二 结合家庭交往情况及文学创作中的情感表现 分析潘岳多 情 深情的人格心态 揭示其哀辞颇丰的必然性 并对潘岳诗文创作的主题 题材加以 把握 展现其文学创作成就 三 通过纵向与横向比较 进一步阐述潘岳诗文 缘情 和 清绮 等较为突出的审美特征 四 重点梳理和评述六朝相关重要评论 较客观地 认识潘岳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影响 关键词潘岳仕途变迁人际交往题材与主题审美特征地位和影响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p a n y u ei sa ni m p o r t a n tw r i t e ri nt a ik a n gp e r i o dw e s t e r nj i nd y n a s t y h i sb e h a v i o ra n d a r t i c l e sa r eg r e a t l yi n f l u e n c e db yh i so w n p e r s o n a l i t ya n db yt h et i m eh ei si n h i sl i t e r a r y c r e a t i o n t h o u g hc o n t r a d i c t e d 谢也h i sw a yo fi n t e r p e r s o n a lc o m m u n i c a t i o na n dp e r s o n a l p s y c h o l o g y i sc l o s e l yl i n k e d 谢mt h e m t h i sp a p e rf i r s t l ya n a l y z e sf r o mt h ep o i n to ft h e o f f i c i a l c a r e e rc h a n g e so fp a ny u et h eo b j e c t i v ea n ds u b j e c t i v er e a s o n sf o rt h e s i n g l e p r o m o t i o na m o n ge i g h tc h a n g e si np o s i t i o n b a s e do nh i si n t e r p e r s o n a le x c h a n g e sw i t hh i s c o l l a g e si n t h ep a s ta sf a ra sp o s s i b l e s e c o n d l y f r o mt h ep o i l l to fh i si n t e r p e r s o n a l r e l a t i o n s h i pw i t hh i sr e l a t i v e sa n df r i e n d sa n dt h ee m o t i o ne x p r e s s i o ni nh i sl i t e r a r yc r e a t i o n t h ep a p e ra n a l y z e sp a ny u e sp e r s o n a l i t yw h i c hi sf u l lo ft e n d e r n e s sa n dp a s s i o n e x p l a i n st h e i n e v i t a b i l i t yo f r i c hs e n t i m e n t a lw o r d si nh i sw o r k s d i s p l a y st h ev a r i e t yo ft h e m e sa n ds t y l e s o fp a ny u e sp o e t r ya n da r t i c l e s a n dp r o v e sh i sg r e a ta c h i e v e m e n ti nl i t e r a t u r e t h i r d l y b y t h ev e r t i c a la n dh o r i z o n t a lc o m p a r i s o n t h ep a p e re l a b o r a t e s t h ea e s t h e t i cf e a t u r e so fp a ny u e s p o e t r y i n c l u d i n gs u c hp r o m i n e n tw r i t i n gf e a t u r e sa s a l ld u et oe m o t i o n a n d b e i n gc l e a ra n d g o r g e o u sa tt h es a m et i m e f o u r t h l y f o c u s i n go ns o r t i n go u tt h er e l a t e dc o m m e n t si ns i x d y n a s t i e so b j e c t i v e l y t h ep a p e rd r a w sac o n c l u s i o nt h a tp a n y u et a k e sar e l a t i v e l yi m p o r t a n t p o s i t i o na n dh a sc e r t a i ni n f l u e n c ei nc h i n e s el i t e r a t u r e k e yw o r d s p a ny u eo f f i c i a l c a r e e rc h a n g e s i n t e r p e r s o n a lc o m m u n i c a t i o n s t y l e sa n dt h e m e sa e s t h e t i cf e a t u r e s s t a t u sa n di n f l u e n c e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 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 取得的研究成果 尽我所知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 论文中不 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 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 构的学位或证书所使用过的材料 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 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 日期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 学校有权保留 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 可以采用影印 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 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1 保密口 在 年 月 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口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 2 11 年 生月生e 1 日期 赴早年 月生日 引言 己i 吉 jt口 潘岳生活在文学不断走向自觉 文学理论批评相对繁荣的时代 钟嵘在 诗品 中 列他为上品 并云 陆机为太康之英 安仁 景阳为辅 1 p 3 8 视其为太康文学中仅 次于陆机的重要人物 而且引谢灵运语日 左太冲诗 潘安仁诗 古今难比 1 p 8 7 刘 勰则称潘岳 轻敏 2 p 2 5 9 敏给 2 p 4 2 9 因潘岳多哀辞与诔文 尤其是前所未有的悼 亡诗文 使刘勰尤其推重他在哀悼类创作上的成就 文心雕龙 中 祝盟 诔碑 哀吊 书记 体性 才略 等篇溢美之辞居多 然而 晋书 本传称 潘岳 性轻躁 趋势利 潘岳 望尘而拜 贾 谧 晋书限断 亦 潘 岳之辞也 构愍怀之文 亦 潘 岳之辞也 3 卷五十五p 1 5 0 4 以及 挞辱 孙秀并终因之报复遇害 等证明潘岳人品问题与悲剧性格的案例 潘岳文学上的成就与其人格形成极大反差 这 是历代不少学者从 文如其人 角度来关注潘岳的一个重要原因 潘岳研究从以家谱研究 系年考证 人品与文品初探等为主要内容的基础阶段开始 随着时代的变迁 经历了被作为形式主义加以批判的几十年风雨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 来再次形成了研究高潮 首先 近年来 不少学者从新的角度切入 从潘岳个性养成和 作品创作出发阐释潘岳文品和人品的矛盾以及潘岳心态的复杂表现 而且研究较为深 入 如罗宗强 张国星 尚定 姜剑云 蒋方 柏松等 但是除了陆侃如 兴膳宏 傅 璇琮等学者对潘岳的生平资料有过较为细致 独立的研究外 透过潘岳的人际交往 人 际关系情况探析其坎坷仕途 矛盾复杂的人格心态及人品与文品差异背后之必然性的专 门研究还很少 对此需要进一步探讨 其次 有的学者从文学创作的角度出发i 对潘岳 的诗 赋 哀辞等有一些比较深入的论述 如王琳 潘新国 金性尧 王丽芬等 但不 作为研究重点的部分内容相对概括 在潘岳诗文创作方面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西晋太康 时期 提出 缘情 说的是陆机 而他的诗却被后人批评为 不及情 韦风鹃的 潘 岳 评传认为 陆机虽被钟嵘推为 太康之英 但就作品的感情真挚 自然流畅而言 潘岳的艺术成就实际上超过了陆机 4 p 3 7 9 应该说在实践创作中把 缘情 发挥得更 为成功的还是潘岳 5 j 为此 对潘岳的艺术风格亦需从作品出发 进行细致深入的分析 研究 再次 就六朝对潘岳较为重要的评论 也应有更进一步的理解 以便较为客观地 认识潘岳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与影响 1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综上 本文力图从潘岳的仕途交往与人际关系 诗文创作的成就与艺术审美特征两 个方面展现其人其文的真实面貌 并在此基础上 对六朝的重要评论进行较为客观 系 统的梳理与评述 2 第1 章潘岳仕途变迁 人际交往与人格心态 第1 章潘岳仕途变迁 人际交往与人格心态 潘岳 闲居赋 序云 自弱冠涉于知命之年 八徙官而一进阶 再免 一除名 一不拜职 迁者三而已矣 6 p 9 7 6 表述其一生仕途坎坷 潘岳虽以 才颖见称 3 卷五十五 p 1 5 0 0 并受儒家 学以致仕 思想的熏陶 个性因素对他的仕途有一定作用 但更重要 的是 在他仕途变迁背后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 并对其人格心态的形成和变化也产生了 较大影响 现将潘岳仕途变化情况 人格心态表现及其主客观原因等分以下几个阶段加 以论述 1 1出仕之前 潘岳于公元2 9 6 年作 闲居赋 日 自弱冠涉于知命之年 其 秋兴赋 日 晋 十有四年 余春秋三十有二 始见二毛 6 r 9 6 3 晋武帝以晋代魏后 第十四年乃咸宁三 年 2 7 7 可知潘岳约生于正始八年 2 4 7 潘岳弱冠入仕 其时间为公元2 6 6 年 因 此 从2 4 7 年到2 6 6 年 为潘岳入仕之前 随父母生活时期 是他人格心态形成的基础 阶段 晋书 本传云 潘岳字安仁 荥阳中牟人也 祖瑾 安平太守 父芘 琅邪内 史 岳少以才颖见称 乡邑号为奇童 谓终 贾之俦也 3 卷五十五p 1 5 0 0 明确了他的家世 及其少年时代的独特表现 据 后汉书 载 安平原设国 长官为王 直至公元1 3 6 年 中央仍在那里封王 长官为相 安平设郡当于公元1 3 6 年至公元1 5 3 年间 其长官始为 太守 郡太守是五品官员 至于 琅邪内史 据 晋书 公元2 6 5 年 司马炎即位 为泰始元年 司马懿第九子伦封为琅邪王 因当时 诸王国以内史掌太守之任 3 卷二十四 p 7 4 6 潘芘任琅邪内史当于此时 是实际行政权的掌握者 其官品为五品 三世以上 为五品者 或父 祖均为八公者 亦可划为高门 或父 或祖官位为六品以上二品以下 者 均为低级士族即为一般士族 简称士族 可见潘岳家世为士族居上类 而就潘 岳本人 不仅容貌出众 年少时诗文之天分突出 所谓 岳美姿仪 辞藻绝丽 少时 常挟弹出洛阳道 妇人遇之者 皆连手萦绕 投之以果 遂满车而归 3 卷五十五p 1 5 0 7 不 详见汪征鲁 魏晋南北朝选官体制研究 福建人民出版社 1 9 9 5 年版 3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仅如此 其 怀旧赋 云 余十二而获见父友东武戴侯杨君 始见知名 遂申之以婚 姻 父辈好友 魏末名门望族杨肇对他十分欣赏 并许以婚姻 出身士族 容貌出众的潘岳从少年时代开始就拥有为世人瞩目的文坛美誉 并获得 美满婚姻等 这些都是他人格形成的特有基础 其少年家境 个人文才给他以极大的自 信 相应地 也极易带来较为单纯的个性 潘岳出仕前的人际交往 一是与 美容仪 才华富盛 早有名誉 的夏侯湛友善 并 时人谓之连璧 7 p 8 4 是为喜之极 二是如 其 怀旧赋 所云 道元 公嗣 亦隆世亲之爱 文选 李善注引贾弼之 山公表 注 日 肇生潭 字道元 太中大夫 次韶 字公嗣 射声司马 8 p 8 2 而且因潘岳 娶杨肇女 成亲友关系 是为爱之极 三是与琅邪小史孙秀结嫌 晋书 云 初 芘为琅邪内史 2 6 5 年左右 孙秀为小史给岳 而狡黠自喜 岳恶其为人 数挞辱之 秀常衔忿 3 卷五十五p 1 5 0 6 是为恶之极 而且潘岳尤为自命不凡 有盛气凌人之嫌 四是 据潘岳 金谷集作诗 何以叙离思 等诗句 潘岳与石崇有一定交情 应该早有交往 具体始于何时 史书没有记载 石崇系渤海南皮人 颖悟有才气 潘岳随父游琅邪 时 曾游历渤海 并写有 沧海赋 南皮即在渤海附近 加之潘 石二人的才性及当 时潘岳的心态等关系 二人有交往的可能 从以上几个方面看 潘岳在此时的人际交往 中己表现出一些单纯 自得且极端的倾向性 表面平静 实则充满政治杀夺 尤为动荡 不安的西晋王朝不仅与潘岳少年时代较为顺利的家世 阅历及单纯化的人际交往形成较 为强烈的冲突和反差 而且潘岳的涉世不深 自命不凡与未来等待他的充满阴谋 诬陷 和谄谀的政治氛围格格不入 因此历代不少学者发现了潘岳的人格冲突 人品与文品的 矛盾等问题 什么是 人格 从心理学角度讲 其内涵异常复杂 人格 与我们常说的 心态也是有区别的 心态指人格主题的一种心理趋向与情绪状态 它是人格内在构成的 要素之一 在特定的时空中 个体的心态可以反映出人格内质的某一层面 或方面 的 态势 但不能据此而将人格与心态等同 9 1 p 3 心态 表现出一定的暂时性 并与 情 绪 密切相关 也 不能将 人格 简单地等同于 人品 因为后者仅仅是一种以伦 理道德为圭臬的评价 而前者则是以人生哲学为基础 以气质个性为显现 以审美理想 为旨归 以道德伦理为规范的整体性评价 1 9 1 p 2 人品 只属于道德范畴 是对一个 人道德表现的评价 人格是综合一个人个性方方面面的整体性概念 是指整体性地呈 4 第1 章潘岳仕途变迁 人际交往与人格心态 现于生活中的真实的自我 它包括了外在的气质 风度 容止 行为 和内在的哲学一 美学理想 精神境界 伦理观念 以及人生各阶段与人格各层面的心理趋向与冲突 对 文学家而言 人格不仅呈现于日常生活 还呈现于文学作品 州9 p 3 潘岳出仕之前在人 际交往中表现出来的主要是某种整体人格主导下的一种心理趋向 如与杨氏家族 夏侯 湛等的亲密交往 或者是一种表现极端的情绪状态 如对待 狡黠自喜 的孙秀的恶劣 态度等 是其才颖辞丽 自命不凡 自得单纯等 整体性 人格下的倾向性表现 依据 对夏侯湛 孙秀等的人品分析 潘岳此类言行基本不涉及道德问题 关于夏侯湛 据 晋书 载 夏侯湛 字孝若 谯国谯人也 有盛才 文章宏富 善构新词 而美容观 与潘岳友善 每行止同舆接茵 京都谓之 连璧 3 眷五十五p 1 4 9 1 关于谯地 晋书 地理志 云 豫州 案 禹贡 为荆河之地 周礼 河南日豫州 西至华山 东至于淮 北自济 南界荆山 秦兼天下 以为 颍川 碍 泗水 薛 七郡 汉 武帝改泗水日沛郡 魏武分沛立谯郡 3 针四p 4 2 0 许昌属颍川郡 可见 夏侯湛幼年出生居住在今河南许昌一带 潘岳 荥阳中牟人也 荥阳中牟在今开封一 带 西晋都城在今河南洛阳 从地理位置来看 潘岳出仕前与夏侯湛有交往的条件 据 潘岳 夏侯常侍诔 夏侯湛 春夏四十有九 元康元年 2 9 1 夏五月壬辰寝疾 卒 于延熹里第 当时潘岳四十五岁 又据 晋书 载 夏侯湛 少为太尉掾 因此 夏侯湛出仕较潘岳早 初 夏侯 湛作 周诗 成 以示潘岳 岳日 此文非徒温 雅 乃别见孝弟之性 岳因此遂作 家风诗 3 眷五十五p 1 4 9 9 即可略见二人互相欣赏的程 度和一些实际交往情况 夏侯湛 周诗 云 既殷斯虔 仰说洪恩 夕定晨省 奉朝侍 昏 可见其人在仕途 潘岳 家风诗 则日 我堂靡构 谓尚未能承父业 此诗当为 潘岳出仕前不久所写 潘岳出仕后与夏侯湛的交往应该更多 二人一起仰仗贾充 并因 贾充政治集团处于劣势而不遇的史实可以为证 夏侯湛 抵疑 日 弱冠而著德 夏 侯湛二十岁出仕 并 泰始中 举贤良 对策中第 拜郎中 累年不调 乃作抵疑以自 广 3 1 誊五十五p 1 4 9 1 至于 累年 其 抵疑 有云 龙蟠六年 从泰始中经过六年 可 见 抵疑 当作于泰始八年左右 九家旧晋书辑本 臧荣绪晋书卷十 亦云 夏侯 湛居邑累年 朝野多叹其屈 7 p 8 4 而且所谓 累年 约指泰始二年至泰始八年 贾充 其间正受裴楷 任恺等排挤 潘岳亦因此不得志 对此后文将做详细介绍 可见 夏 侯湛与潘岳同属贾充朋党 潘岳与夏侯湛超乎寻常的友好交往 与二人皆容貌出众 少 5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有才名而志趣相投有极大的关系 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潘岳的审美与择友标准 这在他的 诗文中有所反映 潘岳所写 莲花赋 芙蓉赋 等 据植物的主要生长地及赋中对莲 花 芙蓉较为亲近的观赏和无比的赞美 同样表现了一种自得其才 自命不凡的较为单 纯的审美心态 两赋应作于潘岳出仕前闲游期 潘岳 橘赋 序云 余斋前橘树 现 代汉语词典解释 斋 对校舍或书房的称呼 看来此赋应为他离家时作 赋中感叹 橘之茂盛美丽 潘岳心态平和 而且据 南橘北枳 潘岳此赋亦当作于随父于琅邪游 历时期 潘岳 射雉赋 则日 涉青林以游览兮 乐羽族之群飞 俨然一付游乐之态 据 文选 李善注 射雉赋 序 日 余雉家于琅邪 其俗实善射 聊以讲肄之余暇 而习媒翳之事 遂乐而赋之也 8 p 1 0 4 是公元2 6 6 年随父在琅邪所作 据 晋书 地理 志下 琅邪郡属古徐州 及太康元年 分琅邪置东莞郡 东莞 故鲁郓邑 3 1 譬十 五p 4 5 h 5 2 琅邪在今山东境内 沧海赋 大概是潘岳在琅邪时所作 以 信普天之极大 横率土而莫两 结尾 气势极盛 所表现的也是一种得意心态 这些人格心态表现一方 面与对待孙秀的态度形成强烈反差 另一方面其少年自得 自我膨胀与对孙秀的极端侮 辱又得以高度统一 关于孙秀 九家旧晋书辑本 王隐晋书卷七 云 孙秀 螂邪国书佐 为赵王伦国 侍郎 7 1 v 2 5 7 晋书 亦载 孙 秀起自琅邪小史 累官于赵国 以谄媚自达 既执 机衡 遂恣其奸谋 多杀忠良 以逞私欲 前卫尉石崇 黄门侍郎潘岳皆与秀有嫌 并见诛 于是京邑君子不乐其生矣 3 卷五十九p 1 6 0 0 所谓 多杀忠良 以逞私欲 九家旧 晋书辑本 对此记载日 虽当暗主虐后之朝 赵王伦及孙秀疾 张 华如仇 伦 秀璺起 张华 遂与裴领俱被害 朝野之士 莫不悲酸 7 p 4 3 4 张华 裴颁忠心耿耿 史书多有记载 可见孙秀 多杀忠良 属实 又 晋书 赵王伦 本传载 伦无学 不 知书 秀亦以狡黠小才 贪淫昧利 孙 秀子会 年二十 为射声校尉 尚帝女河 东公主 会形貌短陋 奴仆之下者 初与富室儿于城西贩马 百姓或闻其尚主 莫 不骇愕 伦 秀并惑巫鬼 听妖邪之说 3 考五十九p 1 6 0 1 等等 对孙秀的诸多记载主要是 以伦理道德为圭臬的评价 9 v 2 足见孙秀的人品 如果说孙秀的行为表现是一种道 德伦理的缺失 而综合潘岳与夏侯湛的友好及其后来对公孙宏的善待等行为 他在出仕 前对待孙秀的言行 是其整体人格构成中 心态 情绪部分的极端表现 是一种称之为 偏激的人格缺陷 及赵王伦辅政 秀为中书令 岳于省内谓秀日 孙令犹忆畴昔周旋 6 第1 章潘岳仕途变迁 人际交往与人格心态 不 答日 中心藏之 何日忘之 岳于是自知不免 3 毒五十五p 1 5 0 6 孙秀锱铢必报的 不良品行是一贯的 潘岳也因自命不凡 涉世不深 不知自保的个性终致夷三族之祸 赵王伦篡位据 晋书 载 憨怀太子被害 太子既废非其罪 众情愤怒 或 说赵王伦谋臣孙秀日 国无适嗣 社稷将危 而公奉事中宫 与贾后亲密 一 旦事起 祸必及矣 何不先谋之 秀言于赵王伦 伦深纳焉 3 誊五十五p 1 5 0 6 而秀说伦 日 不若迁延却期 贾后必害太子 然后废贾后 秀因使反问 3 1 卷五十兰p 1 4 6 2 臧字敬 文 永康元年四月己巳 诏日 今立臧为皇太孙 赵王伦行太孙太傅 永宁元年 正月 赵王伦篡位 3 誊五十三p 1 4 6 4 史实充分反映了当时赵王伦 孙秀等祸乱朝政的事实 政治异常混乱和黑暗 可见潘岳的悲剧命运既有其形成于少年时代的人格因素 亦是时 代使然 1 2 出仕初十年 据潘岳 闲居赋 河阳县作诗二首 所提 弱冠 及史载 潘岳约在二十岁 晋 武帝泰始二年 即2 6 6 年 出仕是毫无疑问的 关于他早期任职情况 据徐公持先生 潘 岳早期任职及徙官考辨 r i o r 4 1 0 三司空掾 说难以成立 从徐先生之说 文选 卷 七 藉田赋 李善注引臧荣绪 晋书 云 弱冠 辟司空太尉府 举秀才 高步一时 为众所疾 实指潘岳弱冠出仕 为贾充掾属 据 晋书 载 泰始元年冬十二月丙寅 受禅 丁卯 骠骑将军石苞为大司马 封乐陵公 卫将军贾充为车骑将军 鲁公 尚书令裴秀为钜鹿公 侍中苟勖为济北公 司空苟颇为临淮公 等 泰始三年九 月甲申 司空荀顿为司徒 泰始四年春正月辛未 以尚书令裴秀为司空 3 1 眷三p 5 2 确 苟颇 裴秀任司空时 贾充为车骑将军 如徐公持先生所说 潘岳确为车骑将军掾属 泰始八年 2 7 2 秋七月 以车骑将军贾充为司空 1 3 1 譬三p 6 2 又 咸宁二年 2 7 6 八 月庚辰 太尉陈骞为大司马 司空贾充为太尉 镇军大将军齐王攸为司空 3 1 眷三p 6 6 咸 宁二年 2 7 6 才是潘岳任贾充太尉掾之年 从潘岳出仕时间 2 6 6 起 到成宁二年 2 7 6 正好十年 而且这十年里 西晋统治阶级内部明争暗斗 贾充因其为人一时受到对立政 治集团的排挤 身为贾充掾属的潘岳必然没有升迁的机会 事实确实如此 晋书 卷四十五载 裴楷 与山涛 和峤并以盛德居位 帝尝问日 朕应天顺 时 海内更始 天下风声 何得何失 裴 楷对日 陛下受命 四海承众 所以未 比德于尧舜者 但以贾充之徒尚在朝耳 可见裴楷等人对贾充颇有微词 任慢 7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字元褒 乐安博昌人 性忠正 以社稷为己任 帝器而昵之 政事多咨焉 任 恺 恶贾充之为人也 不欲令久执朝政 每裁抑焉 f 3 j 眷四十五p 1 2 8 5 会秦雍寇扰 天子以为忧 帝日 谁可任者 恺日 贾充其人也 于是诏充西镇长安 又 晋书 载 侍 中任恺 中书令庾纯等刚直守正 咸共疾之 指贾充 及氐羌反叛 时帝深以为虑 恺因进说 请充镇关中 3 眷叶p 1 1 6 7 等 这是任恺等人对贾充不满所采取的实际行动 此时贾充处于被排挤的境地 最终在苟勖等人的策划之下 才转危为安 即 充用荀勖 计得留 充既为帝所遇 欲专名势 而庾纯 张华 温颓 向秀 和峤之徒皆与懂善 杨珧 王恂 华虞等充所亲敬 于是朋党纷然 3 眷叶五p 1 2 8 6 贾充与山涛两大朋党集团勾 心斗角不断 而且开始似乎势均力敌 此时正是潘岳出仕初十年间 他虽没有机会升迁 却也没受到太多贬抑 史载 泰始中 武帝躬耕藉田 岳作赋以美其事 日 伊晋之 四年正月丁未 皇帝亲率群后藉于千亩之甸 3 卷五十五p 1 5 藉田赋 虽为应时的官样 文章 多为溢美之词 亦可见当时潘岳与上层统治阶级的关系还不算疏远 据 九家旧晋书辑本 王隐晋书卷五 载 贾 后讳南风 武帝谋太子婚久不决 上欲娶卫瑾女 元后欲娶贾充女 7 p 2 1 充将镇关右也 勖谓冯纨日 贾公远放 吾 等失势 太子婚尚未定 若使充女得为妃 则不留而自停矣 m 3 卷三十九p 1 1 5 3 此为上文所 说的 苟勖计 因此 俄而侍宴 论太子婚姻事 苟 勖言充女才质令淑 而杨皇后 及荀颚亦并称之 帝纳其言 会京师大雪 平地三尺 军不得发 既而皇储当婚 贾 充 遂不西行 3 卷叶p 1 1 6 8 泰始 八年 将纳妃 7 p 2 1 泰始八年即公元2 7 2 年 充 既为帝所遇 亦在此时 因此贾充迁任司空 在皇家姻亲关系的庇护下 贾充很快 咸 宁二年 即2 7 6 年 转太尉 不久潘岳 秋兴赋 所谓 晋十有四年 余春秋三十有二 始见二毛 以太尉掾兼虎贲中郎将 寓直于散骑之省 当在贾充升迁之时 潘岳亦可谓 高步一时 由此可见 潘岳 栖迟 与 高步 个人才能不是决定性因素 而是与 贾充政治集团的命运息息相关 这几乎是西晋所有士人在仕途中的普遍遭遇 正因为如 此 潘岳在最值得兴高采烈的时刻 却在他的 秋兴赋 中表现了一些烦忧以至隐逸之 思 其赋云 登春台之熙熙兮 珥金貂之炯炯 潘岳对迁太尉掾表现出一丝喜悦 但 他很快又说 苟趣舍之殊途兮 庸讵识其躁静 潘岳出仕初十年就经历了统治集团内 部的明争暗斗 而且眼前政治朋党之间的互相倾轧并未结束 他仍然前途未卜 不免无 所适从 因此 他在赋的结尾表现出隐逸之思 所谓 逍遥乎山川之阿 放旷乎人间之 8 第1 章潘岳仕途变迁 人际交往与人格心态 世 优哉游哉 聊以卒岁 虽有一些不甘和无奈 但与后来 闲居赋 中较为强烈的 隐逸宣言存在必然的联系 此外 值得一提的是潘岳与郑袤的关系 据 晋书 载 泰始九年春正月辛酉 司空 密陵侯郑袤薨 3 薯三p 6 2 潘岳作 司空郑袤碑 可以推测他与郑袤之间有一些来 往 对此史书中没有确切记载 但从碑文 宏操岳峻 宇量深广 言由忠信 行履孝 友 等可以看出潘岳对郑袤心怀敬意 分析其主要原因 一 与杨肇之子杨潭 字仲武 娶郑默女 即郑袤孙女 有关 潘岳 杨仲武诔 序云 杨仲武子 八岁丧父 其母 郑氏 光禄勋密陵成侯之元女 李善注日 郑袤为司空 密陵元侯 生默 为光禄勋 密陵成侯 默女适荥阳杨潭 贾弼之 山公表注 而潘岳娶杨肇女 他与郑家亦是 亲戚关系 二 关于郑默 史载其救荒民于饥饿之中 是清廉正直之士 曾拒绝杨骏的 联姻之意 下文有详述 而是为其女慎重选择了杨潭 杨肇 杨潭必非奸邪之人 潘 岳与杨家人的交情 不仅出于姻亲关系 实有志同道合的因素 三 据史书记载 郑 袤字林叔 荥阳开封人 3 警四十四p 1 2 5 0 袤在广平 以德化为先 善作条教 郡中爱之 7 p 5 7 不难看出郑袤为贤能之臣 史书未载他参与朋党之争的事实 似乎皆不属山涛一派 或贾充之流 潘岳为其作碑不能说与他良好的人品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 潘岳对郑袤有 好感是可以肯定的 可见潘岳人格的复杂性 1 3出任外县免官闲居重入仕途除官为民 从公元2 7 8 年到公元2 9 1 年 这是西晋历史上逐步走向动荡的时期 潘岳的仕途生 活在这段时间里所经历的波折也较大 相应地 他在心态上承受着多次骤变 从抑郁到 躁竞 到恐慌 再到无奈与不甘等等 现论述如下 1 3 1出任河阳 怀县令免官闲居 晋书 本传云 岳才名冠世 为众所疾 遂栖迟十年 出为河阳令 负其才而 郁郁不得志 时尚书仆射山涛 领吏部 王济 裴楷等并为帝所亲遇 岳内非之 乃题 阁道为谣日 阁道东 有大牛 王济鞅 裴楷鞘 和峤刺促不得休 3 誊五十五p 1 5 0 2 徐公 持先生认为唐房玄龄 晋书 多承袭臧荣绪 晋书 但其云 栖迟十年 不知其所 据 l o p 9 事实上 栖迟 并非指潘岳出仕初十年 2 6 6 2 7 8 正是山涛领吏部 潘岳 出任外县之时 从上文对朋党之争的介绍不难看出 潘岳因贾充得势而 高步一时 属 实 为众所疾 也很必然 随着统治阶级内部各朋党势力的此消彼长 潘岳由 高步 9 闻北大学文掌硕士学位论文 而 栖迟 符合逻辑 而且 负其才而郁郁不得志 之岁月 确实亦将近十年 2 7 8 一 r 2 8 5 潘岳 晋十有四年 2 7 7 以太尉掾兼虎贲中郎将 即 高步一时 的时间 短暂 出为河阳令当约为公元2 7 8 年 据 晋书 山涛传 载 山涛 咸宁初 即2 7 5 转太子少傅 加散骑常侍 除尚书仆射 加侍中领吏部 3 1 棚十三p 1 2 2 5 当时以山涛为首的 政治朋党在朝中掌有重权 潘岳出任河阳令系山涛领吏部之时 并非巧合 正是贾充之 徒与山涛等人长期争斗在西晋士人仕途方面所带来的具体表现之一 关于山涛等人与贾充之徒之间的明争暗斗对潘岳仕途的必然影响 从史书记载中可 以获悉 一 据史载 与潘岳友善的石崇 以功臣子有才气 与 裴 楷志趣各异 不 与之交 3 誊三十五p 1 0 4 8 石崇与裴楷不睦 潘岳与裴楷很难成为同路之人 相反 楷有知 人之鉴 评 山涛 若登山临下 幽然深远 3 眷三十五p 1 0 5 0 可见裴楷与山涛十分友好 二 前文介绍了 晋书 所载裴楷 山涛 和峤 以盛德居位 时 裴楷提到 贾充之 徒 与 天下贤人 以答武帝所应远近 时任恺 庾纯亦以充为言 足见在裴楷 山涛及和峤等人眼中 贾充并非贤人 而且伺机排斥 潘岳于 闲居赋 中则自称贾充 掾属 可谓贾充之徒 三 关于王济 与姊夫和峤及裴楷齐名 3 卷四十二p 1 2 0 5 不可能不 与和峤等人友好 而且据史载 贾充依苟勖计得留后 对任慢 庾纯不平 一次贾充宴 请朝士 庾纯与贾充因互相讥讽发生冲突 庾纯发怒 出言不逊 充左右欲执纯 中 护军羊绣 侍中王济佑之 因得出 3 卷五十p 1 3 9 7 1 3 9 8 很显然王济与贾充对立 西晋王朝 分别以贾充和山涛为首的两大政治集团及其长期以来的勾心斗角赫然在目 山涛领吏部 时 必然为贾充之徒失势之时 史载 山 涛再居选职十有余年 每一官缺 辄启拟 数人 诏旨有所向 然后显奏 随帝意所欲为先 3 畚四十三p 1 2 2 5 潘岳受到压抑是十分必然 的 即所谓 为众所疾 因此 面对朋党纷争 潘 岳内非之 3 1 眷五十五p 1 5 0 2 此事亦 见于 世说新语 政事篇 王丽芬硕士学位论文 潘岳研究 认为 至于 世说 疑所 题谣为潘尼所作 从潘尼之为人 入仕时间及潘岳出任河阳令的年龄进行分析 应为潘 岳之作 从此说 虽然潘岳 阁道谣 所言不假 但以才颖见称的他又一次表现出 轻躁 之性 并 因如此功利侮人之作获讥于世 毕竟山涛等人与贾充之徒相比还算贤良之臣 据 晋书 载 帝舅王恂尝毁 贾 充 而充更进恂 或有背充以要权贵者 充皆阳以素意待之 而充无公方之操 不能正身率下 专以谄媚取容 3 卷叶p 1 1 6 7 又 泰始中 人为充等谣 1 0 第1 章潘岳仕途变迁 人际交往与人格心态 日 贾 裴 王 乱纪纲 王 裴 贾 济天下 言亡魏而成晋也 t 3 誊四十p 1 1 7 5 前文 提到 晋书 载荀勖为了使贾充在朝中不被排挤 谎言贾充女贤淑 推荐为太子妃 3 钿 1 p 1 1 6 8 可见苟勖与贾充关系之密切 而苟勖为人可从史书其他记载略见一斑 时帝素 知太子暗弱 恐后乱国 遣勖及和峤往观之 勖还盛称太子之德 而峤云太子如初 于 是天下贵峤而贱勖 3 巷三十九p 1 1 5 7 相比之下 和峤更有君子之风 从诸多历史记载中很容 易区别贾充之流和山涛等人道德操守之优劣 为此 潘岳作 阁道谣 的行为似已关乎 人品问题 躁竞 至极 以至于有诋毁他人之嫌 从潘岳出任河阳 怀县令的诗作中 亦可了解他这一时期的心态 微身轻蝉翼 弱冠忝嘉招 河阳县作诗二首 潘岳开篇就是对美好过去的回忆 反映了他对功名 利禄的重视程度 但他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 所谓 卑高亦何常 升降在一朝 譬 如野田蓬 斡流随风飘 而他对这一切的解释或者自我安慰也只能是 徒恨良时泰 小人道遂消 有嫌偏狭 轻躁 出现 阁道谣 之作 也就不难理解了 诗中虽也有 长啸归东山 拥耒耨时苗 等隐逸之思 却为一时无奈之念 最终还是说 谁谓邑宰 轻 令名患不劭 实为不甘心态的表现 同时潘岳还写了 河阳庭前安石榴赋 抒发 了 处悴而荣 在幽弥显 之志 而且据赋中 位莫微于宇邑 馆莫陋于河阳 狭室 赋 也当作于河阳 同样表达了 彼处贫而不怨 嗟生民之攸难 匪广厦之足荣 有切 身之近患 的无奈和不甘 潘岳 萤火赋 亦云 奇姿燎朗 在阳益荣 犹贤哲之处 时 时昏昧而道明 若兰香之在幽 越群臭而弥馨 此赋作于季夏 从思想内容上来 看 与 河阳庭前安石榴赋 相关 亦应为任河阳或怀县令时所作 更多表现的仍是无 奈背后的不甘心 潘岳 在怀县作诗二首 中说 自我违京辇 四载迄于斯 我来冰未泮 时暑 忽隆炽 可见他从河阳到怀县约在公元2 8 2 年 如果说他在河阳所作更多表现的是不 甘心态的话 他 在怀县作诗二首 中的景物描写多是一些闲散的生活状态 所谓 轻 襟 灵圃 带来的一时安慰 逐步被 黍苗何离离 虚薄乏时用 的无力叹息和 怀 归 恋本 之思所替代 比 河阳县作诗二首 更为无力与消沉 充分表达了 郁郁 不得志 之不宁心态 据 晋书 贾充传 载 贾充 太康三年 2 8 2 四月薨 时年 六十六 3 卷四十p 1 1 7 0 潘岳由河阳转为怀县令以及他心态的进一步变化应与此有一定关系 他曾作 太宰鲁武公诔 竭力歌颂并尽写哀伤 所谓 于乎公陨 率土含酸 赵丧望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诸 列国同伤 登虎牢山赋 中有 览河洛之 j i 眺成平之双皋 句 董广志 潘 岳集校注 注引 水经注 五 河水自洛口东 左迳平皋县南 又东经怀县南 济水故 道之所入 与成皋分河水 晋书 地理志 河南郡有成皋县 河内郡有平皋县 8 p 6 1 再根据赋的内容即 眷故乡之辽隔 思纡轸以有陶 可见 登虎牢山赋 亦于怀县任 上作 同样表达了不满和虬怀归 情绪 直到太康四年 2 8 3 山涛薨 加之 岳频宰二邑 勤于政绩 潘岳于是 调补 尚书度支郎 迁廷尉评 以公事免 3 眷五十五p 1 5 0 3 据潘岳 杨荆州诔 维咸宁元年 2 7 5 夏四月乙丑 晋故折冲将军 荆州刺史 东武戴侯荥阳杨使君薨 及其 怀旧赋 序 余 既有私艰 且寻役于外 不历嵩丘之山者 九年于兹矣 怀旧之举当在 私艰 即 栖 迟十年 结束之时 因此 潘岳调迁及免官之事应发生在公元2 8 5 年之后 当时 晋 武帝年老 统治者集团内部因贾充 山涛先后离世而秩序混乱 纷争日盛 如 晋书 武帝纪 云 咸宁二年十月丁卯 立皇后杨氏 十二月 征处士安定皇甫谧为太子中 庶子 封后父镇军将军杨骏为临晋侯 3 t p 6 7 晋书 杨骏传 日 尚书褚 郭弈并 表 杨 骏小器 不可以任社稷之重 武帝不从 帝自太康以后 天下无事 不复留心 万机 以至 武帝疾篇 未有顾命 佐命功臣 皆已没矣 朝臣惶惑 计无所从 1 3 1 眷e t t p 1 1 7 7 为此 虽然史书没有确切记载潘岳因何以公事免官 但可以说与如此混乱的政 治局面不无关系 潘岳与个人政绩相关的一次升迁就这样很快夭折了 公元2 7 8 年至公 元2 9 0 年间 开始山涛领吏部 贾充朋党一时无法与之抗衡 后来贾充 山涛先后离世 政局混乱 确是潘岳在仕途中较为抑郁的时期 因此不免 躁竞 公元2 9 0 年为杨骏 征用与此种心态不无关系 潘岳出任河阳 怀县令时 除了在险恶的政治纷争中斡旋 还交了一个孤贫之友 不能不提 表现了潘岳人格的丰富性与复杂性 而且似乎与他当时的处境亦有关系 晋 书 潘岳传 云 初 谯人公孙宏少孤贫 客田于河阳 善鼓琴 颇能属文 岳之为河 阳令 爱其才艺 待之甚厚 3 卷五十五p 1 5 0 3 公孙宏 善鼓琴 颇能属文 并非等闲之辈 据 晋书 王浑传 载 楚王玮将害汝南王亮等也 公孙宏说玮日 昔宣帝废曹爽 引太尉蒋济参乘 以增威重 大王今举非常事 宜得宿望 镇压众心 司徒王浑宿有威 名 为三军所信服 可请同乘 使物情有凭也 玮从之 1 3 誊叶二p 1 2 0 4 但他的故居谯 地在今许昌一带 离京城洛阳较远 据董志广 潘岳集校注 河阳 县名 故地在今 1 2 第1 苹潘岳仕途变迁 人际交往与人格心态 河南省孟县 8 p 2 2 6 即现在的孟州 从地理位置来看 河阳比谯地离京城洛阳确实近了 许多 公孙宏作为伺机进取之士 晋书 楚王玮传 日 楚隐王玮字彦度 武帝第五子 也 玮少年果锐 长史公孙宏 舍人岐盛并薄于行 为玮所昵 1 3 卷五十九1 5 9 6 客田于河 阳 极有可能 而得到才颖辞丽 处于困境的潘岳厚爱也就非常自然 潘岳人格中的光 辉得以闪现 潘岳此时善待有音乐才能的公孙宏 其 笙赋 写于此时 并发出 非天 下之和乐 不易之德音 其孰能舆于此乎 等欣赏和赞美之声是极有可能的 后在杨骏 被诛时 潘岳为公孙宏所救 如果说西晋的动荡时局使士人们常常不得不置身于危险的 政治旋涡之中 而且往往无法左右自己的进退生死 黑暗的政治成为他们悲剧命运的主 导因素的话 而在潘岳与公孙宏的交往中不难看出 此时人格因素有时也发挥着至关重 要的作用 三张 张载 张协 张亢 潘尼等未丧命于政治杀夺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 点 1 3 2 为杨骏征用除官为民 晋永熙元年 2 9 0 晋武帝崩 晋惠帝即位 从此外戚及诸王之间毫无道义可言的 争斗杀夺不断 主动或被动参与其中的西晋士人其生命朝不保夕 政治异常黑暗 晋 书 武帝纪 载 太熙 2 9 0 元年0 00 00 夏四月 己酉 帝崩于含章殿 时年五十五 葬峻阳陵 庙号世祖 群臣惶惑 计无所从 会帝小差 有诏以汝南王辅政 又欲令 朝士之有名望年少者数人佐之 杨骏秘而不宣 帝复寻至迷乱 杨后辄为诏以骏辅政 促 汝南王 亮进发 中朝之乱 实始于斯矣 3 1 謦兰p 8 0 8 1 即在公元2 9 0 年 经过 贾后 楚王玮 汝南王亮 杨后与杨骏等明争暗斗 最终杨骏凭借杨后之力暂时胜出 关于杨骏 晋书 杨骏传 载 杨骏字文长 弘农华阴人也 少以王官为高陆令 骁骑镇军二府司马 后以后父超居重位 自镇军将军迁车骑将军 封临晋侯 3 誊叶p 1 1 7 7 由此看来 杨骏身居重位 确非凭个人才能 关于他的为人 晋书 又云 杨骏欲以 女妻焉 王衍 衍耻之 遂阳狂自免 3 卷四十三p 1 2 3 6 又载 后父杨骏先欲以女妻默 郑 默 子豫 默日 畏远权贵 弈世所守 遂辞之 骏深为恨 1 3 眷四十四p 1 2 5 2 九家旧晋 书辑本 王隐晋书卷七 日 咸宁二年 立皇后杨氏 封父骏临晋侯 骏渐骄慢 一作 傲 胡 奋语骏 卿恃女更豪也 人与天家作婚 未有不灭门者 早晚事耳 7 p 2 5 6 唐房玄龄 晋书 亦有类似记载 足见杨骏为人 因此 惠帝即位 权重一时的杨骏 自 知素无美望 惧不能辑和远近 乃依魏明帝即位故事 遂大开封赏 欲以悦众 为政严 河北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碎 愎谏自用 不允众心 3 誊四十p 1 1 7 8 关于杨骏的用人之道 九家旧晋书辑本 载 初 孙登 杨骏逼迎之 与语不答 赐布袍 登借刀截断 弃门中 大呼云 刺斫刺斫 卒病死 后人见在贵马坂 7 p 2 8 5 潘岳因何由杨骏引为太傅主薄 一方面有其功名心极 重的主观原因 另一方面不能说不受当时杨骏运用 悦众 逼迎 等手段 高选吏佐 1 3 眷五十五p 1 5 0 3 的客观形势影响 正如他作于公元2 9 2 年的 西征赋 所云 陋吾人之拘挛 飘萍浮而篷转 潘岳与杨骏本人并无私交 其诸多诗文有为贾充 贾谧 贾后所作 却不见提到杨骏 而且 晋书 阎缵传 云 阎缵 为太傅杨骏舍人 转安复令 骏之 诛也 缵弃官归 要骏故主薄潘岳 掾崔洪等共葬之 崔 岳畏罪 推缵为主 3 誊四十 a p l 3 5 0 虽然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潘岳胆小怕事 趋势利 的个性 也说明他与杨骏的交往 仅止于政治上的互相利用 是他 趋势利 之人格心态的集中体现 某种程度上也反映 了他与人交往的一些倾向 元康元年 2 9 1 杨骏被诛 时骏纲纪皆当从坐 同署主薄朱振已就戮 3 眷五十五 p 1 5 0 3 小0 4 潘岳出任河阳令时曾结识并厚爱的公孙宏 此时已 为楚王玮长史 专杀生之 政 因此 岳其夕取急在外 宏言之玮 谓之假吏 故得免 3 卷五十五p 1 5 0 4 后来潘岳在 闲居赋 中提到此事 今天子谅圈之际 领太傅主薄 府主诛 除名为民 从公元 2 9 0 年到公元2 9 2 年 伴随着杨骏短暂的主宰朝政的政治生涯 潘岳经历了一次生死的 考验与被除官后的闲居生活 他在 西征赋 中亦说 匪择木以栖集 充分说明他与 杨骏的交往确为一时功名势利之心 1 4 重新起用去官闲居再度重用 潘岳和其他所有为西晋王朝效力的西晋士人一样 一年之内 2 9 0 2 9 1 就经历了 武帝崩 惠帝立 杨骏辅政及被诛的极度动荡 尤其是他所承受的突如其来的生死变故 与极端起落 不能说对他的心态没有影响 但是否如一些学者所说 从此他就意识到要 为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政治靠山 还需要足够的证据 因此 要找出潘岳2 9 1 年后仕途 变迁的真实原因 还应对潘岳与贾谧交往的真实情况以及潘岳此时创作的诗文进行认真 的考察和分析 1 4 1重新起用 潘岳为长安令 2 9 2 2 9 6 时与贾谧等人的交往 惠帝即位 杨骏把持朝政后 知贾后性情难制 甚畏惮之 3 j 誊叶p 1 1 7 8 于是树亲 党 领禁兵 有许多违礼之处 招致众怨 而 贾后欲预政事 又不肯以妇道事皇 1 4 第1 苹潘岳仕途变迁 人际交往与人格心态 太后 1 3 籼十p 1 1 7 9 九家旧晋书辑本 群书治要所引臧荣绪晋书 载 永熙元年 2 9 0 迁皇太后于永宁宫 贾后讽群臣奏废皇太后为庶人 居于金墉城 1 7 p 4 1 9 贾后谋废太后 并得逞 晋书 载 杨骏之诛也 玮屯司马门 玮少年果锐 汝南王亮 太保卫瑾以 玮性很戾 建议使与诸王之国 玮甚忿之 长史公孙宏 舍人岐盛并薄于行 为玮所 昵 瑾等恶其为人 虑致祸乱 将收盛 盛知之 遂与宏谋 因积弩将军李肇矫称玮命 谮亮 瑾于贾后 玮矫诏 遂收亮 瑾 杀之 3 卷五十九p 1 5 9 6 贾后先恶璀 亮 又忌玮 故以计相次诛之 公孙宏 岐盛并夷三族 1 3 卷五十九p 1 5 9 7 由此可见当时外戚 诸王之间你死我活 互相倾轧的动乱时局 与潘岳友善的公孙宏也丧命其中 而以贾后 为首的政治朋党权重一时 此后 潘岳与贾氏尤其是贾谧的交往对他仕途变迁及人格心 态产生何种影响 值得探讨 晋书 潘岳传 记载了潘岳此时的仕途变迁情况 日 未几 选为长安令 作西征 赋 述所经人物山水 文清日e l i 1 i 1 3 1 巷五十五p 1 5 0 4 文选 西征赋 李善注 岳 伤弱子辞 序 日 元康二年五月 余之长安 8 p 1 4 9 可见潘岳于元康二年 2 9 2 选为长安令 并作 西征赋 云 当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