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马克思真理观的生存论意蕴.pdf

引言 真理问题一直是哲学理论中的一个难点所在 近年来 国内理论界对真理进行了多 角度 多侧面的省察和审视 在着重强调真理的客观属性的基础上 大胆提出并初步探 讨了真理的主观性 真理的社会性 真理的常识性 真理的生活性 力图切实突破真理 观的传统狭隘视界 全面显现被遮蔽已久但实质上是真理原本禀赋着的人性本质 所有 这一切的努力与尝试 在笔者看来 都有一个明显的意图 当代中国学者力图通过有关 语义与理论背景的转换 旨在全景凸现并确立一种真理观问题上的合理性视界 从而使 真理真正地贴近人 切入人的现实生活 融入人的 现实的生活世界之中 回眸2 0 世纪哲学的演进历程 不难发现 在现代科学和人文背景之中 真理问题 仍然是各哲学流派所争论并困惑不已的问题 仍具有着常新的意义 究竟什么是真理 国内目前对真理概念的通常解释是 真理是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 同谬误 相对 真理与谬误的区别在于是否正确地反映着客观实际 1 关于真理的这种解释 首 先表明 真理的问题不是认识对象自身如何的问题 而是人们的认识与认识对象之间关 系如何的问题 即真理的问题不是存在论问题而是认识论问题 从认识的视界上讲 传统的真理观显然是囿于传统科学理性的单一偏狭框架 仅把 目光主要盯在科学认识真理上面 并没有真正克服真理的狭隘认识论局限 然而问题 是哲学探讨的真理问题是否应该仅仅限于认知性的科学真理 科学认知真理能否认作就 是人类活动追求的最高真理 更进一步说 人类孜孜以求真理 为真理前赴后继 奋斗 牺牲 难道就是仅仅为了认同客体 符合客观 适应外部世界 实现客观本性 此外还 有没有更高追求的真理目标 脚高清海先生这一极富理论胆识与探索勇气的发问无疑 是深刻的 积极的 它对于我们研究真理问题具有深刻的启发性 我们需要透过真理的 诸多表象 探寻并领略其更加深厚 更加初始的本质 真理得以存在 实现和发展的根 据 条件 即 真理何以可能 在现当代西方哲学中 海德格尔的真理观颇能给人以 某些启示 海氏不是在传统的认识论意义上研究真理 而是要更深入地探讨真理的可能 性根据和条件 换句话说 他要探讨真理的源泉 他以人的存在状况为出发点 把真理 问题作为存在问题来研究 海德格尔认为 真理不是认识论和判断理论上的课题 而属 于基础存在论范围内的问题 在他看来 真理同存在密切联系 是源始与存在为伍的 他认为 真理就是进行揭示的和被揭示的状态 他说 是真 等于说 是进行揭示 的 这就是把存在者从隐藏状态中取出来让人看 真理就是一种去蔽和无蔽状态 在这种无蔽和去蔽状态之中 进行揭示的和被揭示的均处于一种澄明境界 以创造论真 理观取代发现论真理观最集中体现在充分利用 语言学转向 的成果 把真理视为 语 言 的性质并因而把 真理 视为语言活动的结果 罗蒂在探讨传统符合论的时候指出 传统哲学的知识论观念之所以能长期统治人们的思想 根本原因就在于哲学家们相信人 具有一种能够发现各种事物本质的本质 哲学就是关于这种本质的知识 因而 他们把 心灵看作映现外部事物的机制 符合论的真理观就是由于这种 镜式本质 的观念而成 为可能 但它提示和代表了整个当代哲学在真理问题上的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马克思在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中这样说道 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 这并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 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 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 性 郎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 亦即自己思维的此岸性 关于离开实践的思维是否现 实的争论 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 川 当马克思以这种方式来理解 真理 时 他 同样是把 真理 当成一个人的创造性活动的过程来看待 马克思所反对的是把 真理 仅仅当成一种静思的对象 一个 存在在那儿 的现成存在者 即单纯的 理论问题 来看待 他强调的是把 真理 看成一个需要在实践活动中证明和生成自身的创造性过 程 当然 马克思的真理观与现代西方哲学家相比 有着诸多重大的不同 但在改变和 超越符合论真理观 强调人的生存实践活动在真理生成中的作用上 确实有着某种相似 之处 马克思主义哲学在真理观的革命性交革在于将过去一直囿于认识论范围内加以讨 论的真理范畴 置于人的存在论视域之下加以解决 超越了传统符合论真理观的实体本 体论的思维方式 在这种观点看来 真理是人的生存范畴 人们对真理的追求 是人的 活动与价值相对应的另一个维度 生存论视域下的真理 不仅指认识论意义上的真理 更在于人认识真正的自我 展开真正的自我 这是最高的真理 马克思把真理与人生 真理与善联系起来 并赋予其以独特的阐释 真理的本质就是生存的实际展开过程 就 是人的自由解放 因此 在他那里 真理又意味着实现人的本质 是人本来状态的展开 实质上就意味着真理和价值的统一 只有在生存论视域之下来理解真理 真理原本禀赋 着的但却被遮蔽着的入文旨趣 难物史观的历史向度及其辩证本性才能得到彰显 相应 地 真理问题也就并不单纯是认识论问题 而是与价值观和历史观等众多哲学问题密不 可分地联系在一起的生存论问题 是关于人的解放与发展的问题 真理表征着人与世界 的关系 并且是 物的尺度 与 人的尺度 的对立统一 合规律性 与 合目的性 的对立统一 这样的真理也就必然是体现着人类的美好理想和追求的自由与价值的统一 体 2 一 反思认识论视域中的传统符合论真理观 一 传统符合论真理观的认识论视域 1 传统符合论真理观的形成过程及其内涵 真理符合说有着悠久的历史 它是最古老和最有影响力的真理论 在古代和近代哲 学史上 几乎所有的真理论都是某种形态的符合论 它曾作为不证自明的真理在传统的 哲学理论中占据着主导地位 在此之后 这种真理论曾长期盛行于哲学理论之中 然而 在西方哲学史上 它的形成却经历了一番艰辛的思想过程 第一位比较自觉地思考真理 问题的哲学家是爱利亚学派的巴门尼德 他明确提出真理和意见的对立 他的著作 论 自然 就是由 真理之路 和 意见之路 两大部分构成的 更重要的是他提出了 思 维与存在是同一的 1 这一命题已很接近于真理符合说 而真理符合说的发现者则是 柏拉图 他论证了事物自身无所谓真假 真假是认识才有的属性 任何认识无论真假 都是对客观存在的反映 两者的区别只在于 主观上的联系符合还是歪曲了客观上的联 系 在巴门尼德那里尚很贫乏的 思维与存在是同一的 命题 在柏拉图那里已经形成 为真理是与事物的理念相符合一致的认识 亚里士多德继承并发挥了先师柏拉图的真理 论 他指出 真理是思想和物的符合 他对真理的经典表述是 凡以不是为是 是为不 是 这就是假的 凡以实为实 以假为假者 这就是真的 亚里士多德的观点很明显 地认为真理就是思想与对象物的符合一致 因而这一思想被看作是真理符合说的早期代 表 而法国哲学家伽桑狄也提出了真理只是判断和所判断的事物二者之间的一致性的明 确论断 近代经验论者洛克认为真理是观念和事物之间的契合 唯理论者斯宾诺莎认为 真观念 的标志之一是与对象相符合 康德断言真理是认识与对象的一致 黑格尔则 指出 真理是概念和客观性的绝对同一 枷1 至此 近代意义上的真理符合说已基本形成 虽然不同时期 不同思想家对真理的具体界定不同 但总体说来 它们都是某种意 义上的符合 即事物与观念相符合或观念符合于事物 其特征是从主观与客观 思维与 存在的一致与否去考察和认识真理 符合论在其最初的意义上 表达的是一种认识与对象 思想与实在之间的契合关系 而任何认识与对象 思想与实在的关系 无不关涉到两个基本的方面 即 对外 涉及 知觉与对象的关系 对内 涉及知觉与理性的关系 如何说明这两个问题 取决于如何 看待知觉 如何看待主体与客体 以及如何看待主体与客体的同一性问题 从符合论的 立场出发看待真理的性质 在哲学史上始自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 亚里士多德给真 理所下的一个符合论定义是 每一事物之真理与各事物之实是必相符合 嘲 黑格尔 在其 哲学史讲演录 中分析古希腊斯多葛学派和亚里士多德的理论贡献时 就明确指 出 关于真理的一般有名的定义 真理是对象和意识的一致 是被他们提出来 嗍 真理的通常定义是 真理是观念和对象的符合 符合论的真理定义固然是由亚 3 里士多德第一个提出来的 而且这一定义无疑地与对知觉的作用的认识有关 但对这一 理论的理解又不能仅限于就亚里士多德谈亚里士多德 在今天看来 符合论作为一种真 理的理论 无疑属于经验的知识之列 而任何经验的知识必须依赖于 或者说得之于知 觉 乃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从古希腊哲学的情况看 并非所有的哲学家的认识都是如此 按照另一位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观点 没有任何一种配称为 知识 的东西是从感官 得来的 惟一真实的知识只能来自概念 得之于理性 按照柏拉图的观点 2 2 4 是 真正的知识 即真理 而所谓 雪是自的 这样一种陈述则充满了混乱与不确切 以至 于不能 也不应该在哲学家的真理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 柏拉图之所以反对把知识等同 于知觉 把真知识等同于符合了经验事物的知觉观念 根本的一点在于 他否认通过感 官能达到对独立于人的 自在自为的真实存在也就是观念的认识 由于观念是一种与具 体的存在相脱离的 并且规定了具体存在的性质的精神性纯形式 这就决定了能够达到 对这种真实存在和纯形式之认识的所谓真知识 不是以混乱和不确切为特征 与感官作 用相联系的经验性知觉 而是带有普遍性的原理或观念 柏拉图一再强调 他并不否认 有所谓真知识 他的任务在于为真知识找到一个与之相符合的对象从而使之真正成为 真 如何确切地阐明亚里士多德对柏拉图这种观点的反驳历来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从亚 里士多德哲学的体系特征看 从对柏拉图观念论的批评及对知觉与共相关系的论述入 手 不失为一种较好的形式 按照伯特兰 罗素的观点 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其实是 一种被常识感冲淡了的柏拉图 抓住亚里士多德哲学的这个特点 那些原来用柏拉图的 眼光来看显得较为难以理解的问题 就会变得相对浅显易懂 众所周知 符合论作为一 种真理的理论 本质上属于一种用经验知觉的观点来看待真理的哲学 柏拉图之所以否 认知觉的作用 从根本上说 也是在于他认为借助于感官作用形成的知觉不具有从逻辑 上把握观念这种精神性纯形式的能力 在亚里士多德看来 柏拉图的理念纯粹是一种逻 辑上的虚构 所谓理念 实际上是一种共相 而共相是根本不可能脱离个别事物而独立 存在的 从语言上看 共相与个别事物的关系是形容词与专名词的关系 专名词用以指 代 实体 即个别事物 而形容词或类名词 如 人的 或 人 与所指的东西就是 共 相 任何一个共相的名词要成为一个实体的名词 似乎都是件不可能的事 因为 每个事物的实体都是它所特有的东西 而并不属于任何别的事物 但是共相则是共同的 因为叫做共相的正是那种能属于一个以上的事物的东西 1 由于形容词的存在有赖于 专名词所指的东西 因而共相和实体就不能分离 就此而言 柏拉图把理念这种 共相 看作离开 实体 即个别事物的独立存在就未免让人难以理解 另一方面 形容词既然 是专名词不能不从属的类或共相 因而离开形容词或共檑来谈论专名词或实体也裁无法 真正把握实体 也即个别事物本身 既然从语言上看 形容词与专名词的关系是共相与实体的关系 那么从认识上看 对实体的认识就是知觉与理性的统一 亚里士多德所谓的实体不是柏拉图哲学中那种与 具体事物相脱离的精神性纯形式即 观念 而是作为 形式 与 质料 相统一的具 体事物本身 对具体事物的认识无疑必须从经验知觉开始 但认识的真正目的不在于经 4 验到的质料而在于理性把握到的形式 形式是一般的 普遍的东西 也即 共相 认 识形式就是从个别中概括出一般 从特殊中演绎出普遍 就人而言 它作为认识的主体 无疑具有将事物的形式和质料综合成为统一的认识对象的能力 因为 一方面 人的理 性本身具有从个别中演绎出一般的能力 这种能力就是专属于人 而动物则不具有 理 性灵魂 或 心灵 在这个意义上 人不过是一种 理性的动物 另一方面 人通过 感官与事物的接触又为理性提供了为之演绎的材料 从而理性能够通过思维把握形式或 共相 即此而言 理性把握了事物的形式或共相 也就认识了事物与实体 理性思维与 对象符合 也就是主体与客体统一 在这个意义上 思维者和被思维者是同一的 t 2 j 由此而形成的二者的同一 就是真理 符合论在近代哲学中的存在 主要是通过经验论哲学家的真理理论体现出来的 符 合论如果仅从字面的含义看 是各种极不相同的哲学都可以为之赞同的理论 因为符合 论所强调的认识与之符合的对象 思想与之一致的实在 哲学家们可以从各种不同的角 度对之加以规定 但是 从哲学史的实际情况来看 符合论在其本质上是一种专属于以 强调知觉作用为特征的经验论哲学的真理理论是无可怀疑的 在近代 一随着作为符合论 之基础的知觉概念的内容在哲学家的视野中发生的变化 符合论也从它早期在亚里士多 德哲学中表现为较多地强调客体对知觉的作用 转向更多地关注主体因素在知觉过程的 作用 从而导致对作为知觉活动结果的真理本身的理解也发生了重要和深远的变化 以 下将以洛克 见克莱 休谟的观点为例 说明经验论哲学家们对真理的符合问题分化出 来的二种选择 在真理问题上 洛克的符合论是一种间接符合论 即所谓 图像论 作为一个经 验论哲学家 洛克不否认在人的知觉之外存在着一个独立于知觉的物理世界 但是 洛 克又不同意早期经验论哲学家所主张的 人们意识到的东西与意识之外的物质实体是等 同的 人们已获得的经验材料与经验所表征的对象是等同的 人们通过知觉的性质可以 直接地 绝对地把握外在物体的本然状态的观点 在洛克看来 我们固然应该承认物理 对象的独立存在性 但是我们却不能由此认为 我们的知觉与物理对象就是完全等同的 由于事物的性质可区分为专属于物理对象本身的 以大小 形状 重量等方式表现出来 的第一性的质 以及与人相联系的 以某种方式存在于人的大脑和感觉器官之中韵第二 性的质 这就决定了我们知觉到的东西决不可能与物理对象是完全等同的 它们至多只 是对现实的物理对象的一种摹写 不仅如此 洛克还认为 由于事物本身是否互相契合 是无法经验到的 因而人所能知觉的只是观念自身是否契合的问题 所谓真理 只是 按照实在事物的契合与否 而进行的各种符号的分合 不难看出 当洛克把真理看 作代表观念的 各种符号 之间是否契合的问题对 他不仅远离了知觉摹写赖以依存的 物理对象 而且在逻辑上埋伏下了后来的符合论哲学家从纯粹主观经验论的角度理解真 理问题的先机 在真理问题上贝克莱简洁而明快 可感觉的东西都是可以直接知觉的 而直接知觉 的东西就是观念 而这些观念只存于心中 贝克莱的这一推论 是针对洛克 图像说 的矛盾而发的 在洛克哲学中 由于存在着不能解决的物体与观念的对立 第一性观念 5 与第二性观念的差异 表现出在实体与知觉关系上仿徨不定的矛盾状况 贝克莱以其作 为一个经验论哲学家特有的敏锐 发现了洛克哲学的这一矛盾 在贝克莱看来 洛克 图 像说 承认的知觉与之符合的物理对象实际是不存在的 知觉符合的对象只能是纯粹的 感觉经验的事实 贝克莱指出 就第一性观念而言 洛克固然指出了它并t i 1 部物体的 真实肖像 而只是人的一种主观感觉 但仍承认这种观点为外物的某种能力所引起 这 表现了洛克哲学的不彻底性 就人的感官作用而言 只能感觉到属性 却感觉不到实体 任何我们称之为物理对象的东西 都不过是我们的某种知觉观念 由于贝克莱把一切都 说成是观念 真理当然只能是观念之间的契合问题了 从哲学上看 贝克莱的符合论确 实有其独到之处 它避免了洛克的符合论由于逻辑的不彻底性而导致的物体与观念的对 立 消除了在不同质的观念和物理对象之间进行比较的困难 但从另一方面看 贝克莱 鲁谡的这种逻辑的彻底性实酝上潜存着另一种深刻的理论难题 因为 当他把真理看作 是纯粹知觉观念的一种契合关系时 无异于在另一种逻辑上认同了理性主义融贯论的真 理观念 同时 纯粹的知觉观念必然是一种唯我的观念 而当贝克莱为力图避免唯我论 的结局设定一个抽象的精神实体即上帝存在的时候 他颇为自负的彻底的逻辑也就走到 了尽头 经验论的原则决定了他不能在剔除了一切实体之后又荒唐地重新接纳一个不可 经验魄精神实体 休谟的符合论 是哲学史上一种特殊形态的符合论 作为经验论哲学家 休谟对贝 克莱的极端唯名论立场推崇备至 他和贝克莱一样 只承认个别事物的现实性 否认共 相 一般的实在性 视 自然中一切事物都是个别的 为哲学中公认的原理 但是 作 为对此前经验论哲学理论矛盾的一种反思 体谟对知觉特性的理解毕竟又不同于贝克莱 的主观经验论 休谟认为 贝克莱从经验的主观性出发得出取消外部世界的结论 是犯 了一种不能允许的经验主义独断论错误 从人的知觉特性来看 当然有关于外部世界的 观念 只不过这种观念是某种物象的知觉反复而成的一种习惯而己 观念按其本性而言 只能是个别的 特殊的 有些观念所以能在其表象方面表现为一般 纯粹是知觉作用的 一种结果 既然连外部事物的存在与否都不能断定 物质实体就更无从谈起 休谟进而 指出 所谓精神实体实际是各种感觉经验综合而成的东西 要承认精神实体就必须承认 各种知觉之间的联系 而各种联系中最基本的联系是因果联系 即知觉重复而成的心理 习惯 所以事物是否真正存在因果联系同样是不可知的 知觉印象之间的关系尚且不能 承认 作为知觉印象关系统一基础的精神实体 就更不能承认了 因此 人们惟一可以 肯定的就是知觉的实际存在 除此以外 一切都不可知 从上述立场出发 休谟的符合 论随其对知识性质的理解不同而划分为两类 一类是分析性的逻辑自适应 自符合 另 一类是经验性的观念与印象阀的契合与对应 按照休谟妁理解 分析性的纽识以纯粹逻 辑数学关系为对象 表达与经验事实无关的观念自身的逻辑关系 是一种仅凭思想作用 即可发现的 具有清晰性和确定性的自明性真理 经验性的知识涉及实在的事实与存在 依赖于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或然性事实推论 只具有偶然为真的性质 所谓 观念是印 象的真实摹本 就是体谟在知觉作用基础上对符合论真理的一种经验主义描述 真理 之真永远表现为在知觉范围内对经验事实的一种或然性认定 显然 在前一类知识的性 6 质问题上 休谟对理性主义融贯论的真理理论作了一定程度的让步 在经验主义的前提 下承认了融贯论真理目标的有限合理性 而在后一类知识的性质问题上 休谟则把从洛 克以来经验论哲学对独立物理对象的偏离 在逻辑上推向与经验论初衷直接抵制的不可 知论结局 经验主义历来强调 只有感觉到的实在 才是真实的存在 只能在这一原则 的指导下去寻求实体的统一性 然而按照这一原则并不能实现经验主义的要求 因为人 们只能感觉到属性而感觉不到实体 或者说 实体根本就不是感觉的集合 显然 出路 只能有两个 或者改变感觉的属性 或者把实体当作思维的逻辑设定 结果只能按照经 验主义的原则改变感觉的特性 把实体从感觉的时空特性中剔除出去 走向了不可知论 2 传统符合论真理观的根本困境 传统符合论的真理观产生于以主客二分为特征的传统思维模式 这种把真理当作是 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一种关系 的理解 是对真理的一种外在的 形式化的解释 符合 说预先假定有与主体相分离的客体和与客体相对立的主体 实际上 纯粹的主体与纯粹 的客体都只是一种片面的 抽象 只有超出主客分裂之外而又成为主客统一的基础的 东西才使真理成为可能 根据符合论 一个命题的真理性就在于它与事实相符 这里的事实是指 经验事实 其实 当我们在这里说 符合 是命题与事实符合的时候 我们实际上是立足于经验论 立场来理解真理符合论的涵义的 但是 对符合论而言 其所面临的问题始终在于 知 觉经验的个别的 偶然的性质如何才能与真理所要求的普遍有效的性质取得适应 按照 符合论的见解 只有与事实相符的命题才能称为真理 而这样一来 它就势必把那些不 能表现为与事实对应的命题 如逻辑命题 数学命题 以及其它一切抽象命题等排除出 真理的领域 这不能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它对真理的理解力和覆盖力 更进一步说 如果符合论者不承认由于缺乏足够的解释力和覆盖力而使得大量的命题真假不明 仍然 坚持以特殊的 相对的经验去涵盖普遍的 绝对的经验的话 则普遍 绝对就成为可知 的了 但与此同时它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普遍绝对性 变为只是经验的一个部分 这样一 来 普遍必然性的存在就将依赖于为它的特殊的 有限自争部分所认识的事实 而特殊的 有限的部分势必把自我的经验扩展到整个世界 这也就是贝克莱的雎我论的实质 反之 如果坚持以普遍的 绝对的经验去涵盖个别的 偶然的经验的话 那么 普遍必然性的 存在当然就成为一种事实 然而 由于这种存在超出了主观经验论者的知觉范围 则不 可知论就是一种无可选择的选择 这也就是康德的经验论的实质 符合论者因此陷入一 种深刻的矛盾之中 传统认识论的主旨是把认识当成主体和客体之间的一种关系 而在这种关系中 具 有认识能力施展认识活动的主体是主要的一方 认识是主体的性质 于是它被说成是 内 在的 于是 整个传统认识论就集中到认识主体如何从其内在范围抵达外在对象这一 问题中去了 这个问题是个没有出口的死胡同 只有超越主客二分的限制 才能进一步 追问真理的基础和本质 所以 阐释真理就必须从划定 主客体关系 的认识论圈子中 超脱出来 7 传统符合论真理观的思想特质 1 主客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 在认识论的视界中 符合论的真理观实际上承诺着其得以可能的前提 首要的前提 就是世界先验的主客二分 世界只有首先划分精神实体与物质实体 存在与思维的二元 世界 符合才有其可能 这是我们为什么要有真理的闳嚣 其次 符合论还承诺着主客 二分的世晃具有先验的可统一性 即承诺着思维与存在先验的一致性 如果主观世界与 客观世界根本就不具有可统一性 思维根本不可能正确反映存在 那么符合就不会有其 前提 这是我们能不能有真理的问题 第三 符合论还必须以现象世界与本质世界的划 分为基础 同时还必须承诺我们可以通过现象世界达到本质世界 也就是说 必须承诺 经验可以引导我们达到理性的世 界 在者可以引导我们达到在本身 或者如海德格尔所 说的那样 在本身可以自行绽放出来 对此 如果我们坚持了康德为我们提供的自在之 物世界之不可知的观念 那么我们就绝不会有任何符合的可能性的观念 这是我们如何 有真理的问题 第四 就是在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之外 还必须有一个能够检验符合的 存在 因为只有有了这个能够检验符合的存在 我们所追求的符合才会公正地被肯定或 者被否定 这是我们如何证明我们有真理的问题 由此 我们可以看到 在认识论的视 界中 符合论真理观的可能必以此四者为前提 缺一则真理必无存在的可能 2 科学主义的知识论立场 近代哲学在知识论范围内讨论真理问题 将真理定义为标志着认识者与认识对象之 间的某种契合关系 这种契合关系大致表现为两种情形 要么认识者是主动的 自主的 认识对象接受认识者的规范而存在 要么认识者是被动的 接受性的 仅仅是被认识对 象激活的认识装置而已 一般来说 睢理论往往倾向于前者 经验论往往倾向于后者 但无论是唯理论还是经验论 他们都认为真理存在于主体与对象的相一致中 近代哲学这样解释真理问题 是由其本质主义的思维方式所决定的 近代哲学以自 在世界的存在为预设前提 自在世界不依人的意志而独立存在 它预先设定着现象世界 的本质 因此近代哲学以把握自在世界为最高目的 随着这一目标的确立 人与世界的 关系也就被确立为认识与被认识的关系 世界是纯客观的自在存在 入作为旁观者只能 以之为对象 通过精确而完全理性的认识来把握住自在世界的本质 本质主义的思维方 式导致了近代哲学必然以认识论为中心 同时明确了真理所标志的契合关系 实质上是 指人类的认识要契合自在世界的本质 首先 在内容上 符合论真理观将真理等同于关 于自在世界的知识 一方面使真理陷入对自在世界的纯粹空谈和抽象思辨 远离了人们 的现实生活 缺少直面现实生活的能力和对人们生活境况的终极关怀 另一方面将真理 转换成了知识的表达 以科学的事实性和正确性为标准 忽视了真理可能具有的主体性 和价值性倾向 使真理远离了丰富而具体的人性 其次 在方法上 符合论真理观为了 保证知识真理的客观性 认识主体应当从他的生活世界中分离出来 同现实生活保持距 离 不依赖任何现实的实践活动 仅仅依靠思维以及语言符号与对象世界的某种内在对 应关系再现世界的存在 这种认识方法否认了人的认识活动同现实生活之间具有紧密的 联系 实质上是一种以科学形式伪装起来的 神秘真理观 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符合论真理观的流行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社会后果 一个直接的后果就是它追求一种 与价值无涉的所谓客观性 实际上倡导了一种非人性的理性 由这种理性支配的社会一 方面导致了科学与价值的对立 造成工具理性主义的泛滥 另一方面导致了科学和理性 对人类生活的控制 使真理变成了恐怖主义的一种新形式 此外 符合论真理观通过知 识论的伪装 实质上复活了旧形而上学中的超验论 使哲学脱离现实生活而进行纯概念 分析 纯逻辑推演 进行所谓表象事物本质和构筑知识基础的活动 并把自己所持有的 僵死的概念当作真理 游离于现实生活之外 制造出各种与人性需要和人的实际生活无 关的理论纷争 致使人们不禁越来越怀疑真理本身是否具备承担现实生活的责任和能 力 符合论真理观最终使哲学和真理变成了空谈 并直接导致了工具理性主义在社会之 中的泛滥流行 深究其原因 我们不难发现是本质主义的思维方式所崇尚的客观主义 理性主义导致了这一后果 因此要消除知识论真理观的影响 就需要我们从变革思维方 式开始 从新的角度去看待主客体关系 3 绝对真理的认识目标 事实上 符合论真理观把绝对真理作为自己的认识目标 它本身存在着严重问题 首先 在真理与主体的关系上 它把真理性的客观认识等同于康德自在之物意义上的客 观认识 忽略了认识主体在认识系统中的作用 长期以来 经验论者为了追求真理性的 客观认识 把主观与客观对立起来 把主观等同于虚构 把客观等同于真理 等同于自 在之物意义上的本来面目 忽视了认识系统中的主体对客体的客观认识是不可能脱离主 观而存在的 实际上 认识系统中的主体与客体是处于相互作用之中的 它们在系统中 的存在是一种建构的产物 与其在非认识系统中的存在不能完全等同 由此类推 主观 与主体因心理上的成见 需求及价值等因素而在观念上自觉或不自觉地对客体的想当然 的虚构或投射物之间也是不可等写的 大致来说 客观认识应当等同于客体在以人类为 主体的认识系统中呈现出的本来面貌 与个别主体因个人的观念或成见而自觉或不自觉 的投射物截然不同 所以 在某种意义上说 所谓客观认识就是人类学意义上的认识主 体对客体的准确把握 就是超越自我中心主义的认识 其次 在真理的绝对性与相对性 整体性与多维性关系问题上 符合论真理过于强调前者 否认后者 以前者来否定后者 忽视了人类认识的条件性与多维性 把二者不恰当地对立起来 第三 在真理与现实的 对应问题上 它把 对应 关系等同于语言学上的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 忽视了语言与 对象之间复杂的多元对应关系 此外 受自然科学尤其是物理学取得巨大成功的影响 它把真理性认识等同于纯自然科学意义上的认识 等同于对纯棒的物理实在的客观把 握 把认识系统中的客体等同于纯粹的 现实的物理存在 忽视了心理客体 观念客体 的实在性 忽视了可能世界意义上的客体与理论实在的对应性 第四 在真理与价值的 关系上 它把认识论上的 真 与伦理上的 善 及美学意义上的 美 截然对立起来 忽视了真 善与美之间的关联性以致陷入重重困境 传统真理符合论没有认识到人类主 体对客体的认识不可避免地具有人类学意义上的主体特征 主观特征 不可避免的受到 社会 历史及人类科学技术发展的影响 要受到主体特征 心理特征等因索的影响 实 9 二 从认识论到生存论 马克思主义真理观视域的革命性变革 一 超越真理观的狭隘认识论视界 1 传统符合论真理观的根本困境 对符合论真理观的历史发展所作的考察表明 人对真理问题的认识只有在达到一定 历史阶段的时候 实在与真理之间的那种深层关系才会在自觉意义的水平上显现出来 由这种历史自觉所发现的真理观念是与传统的真理观念大相径庭的 这种新的真理观念 发生于传统的知识论真理观陷入理论上和实践上的困境之际 因而必将反过来影响真理 论反思的水平 反思无疑可以在不同角度 不同层面同时展开 在此 笔者仅就符合论 真理观的历史演变所蕴涵的辩证性质作一透视 从哲学上看 体现真理与实在关系性质 并制约着哲学家对真理成真问题解决的根 本性矛盾是 如何看待认识的客观性问题 这一问题不仅制约着实在论与唯心论的理论 分野 而且突现着相对真理论和绝对真理论的对立根源 所谓认识的客观性问题 归根 到底可以表述为 人们是否并且在何种程度上有可能不依赖于事物对人的关系而按照事 物的本来面目描述事物 显然 对此如果采取绝对主义的态度 就必须强调在人的认识 中存在着某种与人无关的终极性框架或模式 当人们试图确定知识 理性 真理和价值 等问题的性质时 可以最终地诉诸于这些框架或模式 与之相反 对此如果采取相对主 义的态度 则必须对另外这样一些问题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就是 参照系究竟是由人类 总体提供的 还是由这一或那一社会提供的 是由人类发展不同阶段中的某个社会提供 的 还是仅仅由人自身提供的 而如此一来 客观性问题也就转化为认识的支点究竟是 先验的还是经验的问题 从哲学史上看 传统哲学解决这一问题的方式 是试图通过制 定某种判定命题真实性的标准 在知识论的范围内达到对这一矛盾的解决 而现代哲学 解决这一问题的方式 则更多地表现为在语言学的逻辑构架内寻觅真理为真的基础和支 点 一个命题如果不依赖于经验的检验而为真 便被称作先验的真理 反之 如果认为 任何命题均需通过经验的检验才能判定为真 则这种真理即为经验的真理 对命题的真 理性作这种要么先验 要么经验的划分 可以说是传统哲学的一大特色 在认识论上 先验论真理观赖以建立的基础性原则 乃是逻辑数学观念或命题的不证自明性 在先验 论者看来 人都赋有一种理智直观的能力 真理就是由这种能力所证实的各种命题 以 及由这些命题逻辑地推导出来的一切 他们的理想是要发现尽可能少的自明命题 对这 些命题加以演绎就能产生关于实在的完整描述 对于经验论真理观而言 其所赖以建立 的基础性原则 则是经验知觉的客观性和可靠性 按照经验论者的观点 切知识都产 生于感觉经验 感觉经验之可靠就在于 知觉之真实与存在之真实是一致的 人们即使 不把感性知觉当作任何关于外部世界的真实信念的惟一合法来源 至少也应作为任何可 真理不是认识论和判断理论上的问题 而属于基础存在论范围内的问题 在他看来 真 理同存在密切联系 是源始与存在为伍的 可见 海德格尔是从存在论的高度来研究真 理问题 他认为 真理就是进行揭示的和被揭示的状态 他说 是真 等于说 进行揭示 的 t l g 这就是把存在者从遮蔽状态中取出来让人看 真理就是一种去蔽和无蔽状态 在这种无蔽和去蔽状态之中 进行揭示的和被揭示的均处于一种澄明境界 海德格尔强 调 他对真理的这种规定出自于对此在 真的行为 的分析 我们也常常把人的某些行 为称为 真的行为 这种 真的行为 是此在从 自己的最本己的能在方面来领会自 己 更具体地说 是 此在在最本己的能在中并作为最本己的能在把自己对它自己开 展出来川删 这就是人的自我领会 自我设计和自我展开 按照海德格尔的说法 真行 为是人从自己方面来领会自己 筹划自己 展开自己和规定自己 此在在这种展开状态 中成为真正的自己 获得自己的本真状态 他说 只有同此在的本真状态联系起来 存在的真理才能获得生存论上的规定 海德格尔认为 真理作为揭示状态和被揭示 状态之所以是可能的 或者说这种揭示活动之所以是可能的 乃是根源于一个更源始的 真的 这个 真的 就是 此在 他说 唯当此在存在 才 有 真理 池10 这 样 他就把此在看作是真理的源泉 看作是真理发生韵前提和条件 那么 此在的存在是否必然地真昵 海德格尔认为 只要此在作为展开的此在开 展着 揭示着 那么 它本质上就是 真的 汹1 但是 这不是说此在一向或有那么一 次被引进 全真境界 而是说 真的 即 此在 在真理中 具有生存论意义 他 说 此在的最本己的存在的展开状态属于它的生存论机制 从这个生存论机制来看 一方面 此在可以从自己的最本己的能在方面来领会自己 展开自己 另一方面 此在 又可以从 世界 和 他人方面来领会自己 嘶1 如果此在从 世界 和他人方面来镢 会自己 展开自己 那么 此在就沉沦和失落于他的 世界 之可能性和范围 规定了 他的 视界 本来 人从自己的最本己的能在来领会自己 展开自己 并从这一本真 的展开状态中显示最根本的真理现象 存在之所以如其所是的那样被揭示出来就在于它本来就处在某种关系之中 对象怎 样被揭示出来 它就处在怎样的关系之中 对象就与是有怎样的存在方式 用我们的话 来说 在认识发生之前 对象就与主体处于一种存在论的关系之中 主体怎样揭示对象 对象就怎样存在着 它对主体也就有怎样的意义 但是 从存在论上来说 作为 揭 示着的 那个 是真 真在 又只有根据在世才是可能的 在世现象也是真理的源始 现象的基础 这就是说 对象是存在于人世间的人揭示的 人在自我展开过程中揭 示对象 说明对象对人的价值和意义 海德格尔说 世界存在者的揭示状态奠基于世 界的展开状态 而展开状态是此在的基本方式 此在以这种方式是它的此 1 这样海 德格尔便从认识论上的真理追究到存在论上的真理 并试图用存在论上的真理说明认识 论上的真理 二 马克思理解真理的生存论视角 1 实践观点的确立与马克思哲学的生存论视域 在中国哲学史上 马克思第一次把 实践 提升为哲学的最根本原则 并把它作为 基本的理论出发点 以此颠覆了传统形而上学的理论范式 改变了哲学理论的传统性质 和方式 实践原则的确立 使哲学本体论领域发生了一次根本性转变 为哲学提供了一 种与传统形而上学有这种大不同的理论境遇和思想可能性 马克思因此而成为现代哲学 的重要奠基者之一 在国内哲学界中 2 0 世纪8 0 年代中后期以来的哲学研究者已达成 共识 那就是实践观点是马克思哲学首要的 基本的观点 是整个马克思哲学体系中占 据核心地位的总体性范畴 同时我们也发现人们对实践观点的理解存在着不少严重的理 论混乱和似是而非的流俗理解 贺来教授曾在 辩证法的生存论基础 中 进行如下归 纳并总结为 第一 对实践观点的泛化理解 把实践作为一个无所不能 无所不包 没 有条件限制的全能概念 似乎所有问题的解决最后都要归结为实践这两个具有魅力的字 眼 可以用实践概指人的事无巨细的各种活动 这种实践观点泛化的必然结果 实践 最终成为一个形式主义的抽象的软弱无力的概念 第二 对实践观念的庸俗化理解 简 单的把实践理解为 干 和 做 或浅薄的理解为单纯的物质功利性活动和工具性的 使用主义筹划 完全忽略了实践观点在哲学思想史上所具有的深厚渊源和学理背景 遗 忘了实践观点的本体论许诺及其内涵的人文精神和价值取向 它使实践观点所独具的生 存论意义和人文价值遭到完全的遮蔽 第三 把实践观点视为与价值无涉的中立性概念 这一倾向把人类实践活动当作一个完全客观的对象 以一种 科学 的方式对实践的类 型 功能进行描述和分析 它对实践活动进行了完全实事求是的研究 然而 结果却是 实践观点所固有的本体性纬度的丧失 上述种种倾向都是基本停留于常识的 经验的 自然主义和客观主义的水平上 遮 蔽了实践所具有的理论意蕴 因此对实践观点进行切实的阐发 彰显其应有意义 澄清 实践观点的理论范式 这是一个迫切的理论任务 对马克思实践观点的理解主要有三种 可能的理论范式 一是经验常识性范式 以上流俗性理解基本属于此类 它必然导致实 践观点的庸俗化 使之成为一个失去理论内涵 缺乏任何解释力的概念 二是知识性的 范式 实践观点在认识论中作为提高认识的感性材料的来源机制和认识的真理性标准 这是传统哲学教科书所沿袭的理解范式 实践观点根本上是一个知识论范畴 三便是与 上述两种理论范式有着重大不同的生命论范式 其要点在于 把实践观点把握为一个关 于人的本原性生命活动及其历史发展的生存论概念 认为实践活动在根本上是人的最为 基本的生命存在和生命活动方式 实践观点的重要性就在于它为全面理解人的现实生命 及其历史发展提供一种基本的理论观点和思维方式 上述这三种唯有生存论范式才是真正与实践观点的理论本性相适应的理解范式 从 生存本体论的视域来理解 实践 就是要强调 实践 所意指的乃是人的本源性的生 命存在和活动方式 本源性不是时间上的起始 也非逻辑上的在先 而是指存在论层面 的基础性 在生存实践活动中 人并非如传统认识论所设定的那样是一个面向整个世界 1 4 此 马克思明确指出 人 是什么样的 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 既和他们生产什 么一致 由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 嘲 生产生活本来就是类生活 这是产生生命的生 活 一个种的全部特性 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 而人的类特性恰恰就是自 由的自觉的活动 刚这段论述表达着一个共同的旨趣 那就是只有人的特殊的生存本性 和生命活动的性质 才是区别人与动物的根本尺度 人是什么 是与他的生产相一致的 人的生命活动的性质是自由自觉地活动 他能生产他所必需的生活资料 这一点是动物 这样一种现成存在者所不具备的 因而也就最深刻地构成了人缘区别的本源分界 2 真理问题的生存论根基 在生存论本体论视域里 马克思把实践活动理解为人的本源性的生存方式 具有 深刻的理论意义 其中 最为根本的就是人们将不再以知识论方式去以寻求超感性的终 极的实体化的存在为舀标的符合论真理 而是转向人的现实生存实践活动 从入的现实 的生存实践活动中去领悟和揭示生存真理的意义 也就是说 它根本扭转了解决存在问 题的新方向 确立了解决真理问题的新视域 生存论视域 如果说传统符合论真理观代 表的是一种名词性的眼光 就像海德格尔所说的 当哲学家谈到存在时 他们更喜欢 名词更甚于动词 喜欢动名词更甚于动词的不定式 那么 与生存论理论本性相适应 的眼光就是一种动词性眼光 而 名词 眼光 就是知识论 符合论的眼光 而 动词 的眼光 就是生存论的 实践性的眼光 实现这种从 名词性的 眼光向动词性的眼 光的转向 是确立真理问题真实根基的关键 马克思所确立的实践观点代表了这样一种 重大的转向 当他明确意识到以往的哲学家都是以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 而问题在于改 变世界的时候 当他清醒地看到 理论的对立本身的解决 只有通过实践方式 只有借 助于人的实践力量 才是可能的 因此 这种对立的解决决不只是认识的任务 而是一 个现实生活的任务 而哲学未能解决这个任务 正因为哲学把这仅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