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应收账款融资中的权利冲突及解决路径.doc

论应收账款融资中的权利冲突及解决路径.txt22真诚是美酒，年份越久越醇香浓型；真诚是焰火，在高处绽放才愈是美丽；真诚是鲜花，送之于人手有余香。一颗孤独的心需要爱的滋润；一颗冰冷的心需要友谊的温暖；一颗绝望的心需要力量的托慰；一颗苍白的心需要真诚的帮助；一颗充满戒备关闭的门是多么需要真诚这一把钥匙打开呀！论应收账款融资中的权利冲突及解决路径孙超山东大学一、应收账款的性质界定及融资方式的多元化 （一）应收账款的性质与功能 应收账款是指权利人因提供一定的货物、服务或者设施而获得的要求义务人付款的权利，但不包括因票据或者其他有价证券而产生的付款请求权。1它的产生是企业在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下，为扩大业务量，把产品或服务赊销给客户，为客户垫付短期资金而采取的一种商业促销策略。笔者认为，应收账款的本质特性主要有二：(1)金钱债权性，这决定了应收账款的债务人无论向何人清偿，均不会实质性的改变其地位，由此应收账款完全丧失个性（非人格化），表现出较强的独立性，天然的适于融资。保理、资产证券化等现代新型的融资方式均体现、利用并强化了应收账款的此种特质。(2)期待权性，作为无形财产之一种，应收账款不仅于变现之前无法在实物形态上被企业所利用，而且企业还要承担较重的管账和收账等负担。若能将其用于融资，则相当于未来资金的提前变现和回笼，再投入到企业的扩大再生产当中，颇有“点石成金”之功效，从而充分践行了“物尽其用”的原则。可见，应收账款本身也具有较强的融资需求。 在发达国家应收账款融资蓬勃发展的映衬下，于中国语境中探讨应收账款融资的法律问题应该还有特殊的意义。因为自企业等借贷人的角度观察，其资产价值的60以上是应收账款，而缺乏现代应收账款融资体系将导致我国5.5万多亿以应收账款存在的“沉淀资本”不能作为支持办理融资，不能用于形成贷款，以支持企业的成长和发展2而自银行等信贷机构的角度观察，由于我国国有土地使用权抵押严格受限，集体土地使用权和宅基地使用权的抵押市场还未放开，而房地产潜在的价值泡沫又会放大银行的风险，因此银行对房地产抵押贷款也会越来越谨慎。应收账款融资的适时出现，迎合了金融业的需要，能够成为银行等信贷机构新的利润增长点。 （二）应收账款融资方式的多元化与权利冲突的可能性及复杂性 尽管应收账款融资具有诸多功用和价值，现实世界还必须存在合法与适当的方式对其加以承载，以使应收账款的融资从可能走向现实。综观各国的实践运作，应收账款的融资方式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以企业是否直接利用应收账款进行融资为标准，可作出如下类型化的归纳和分析： 1直接利用应收账款融资的方式。此一大类又可根据当事人的合意中是否含有担保贷款的意图及应收账款不能清偿的风险最终由何人承担，细分为应收账款转让（真实出售）融资与应收账款担保融资。以大陆法系国家的法律术语和制度设计来看，前者可归类于债权让与，其关键之点在于应收账款一经转让，原债权人便彻底退出，受让人以新债权人的身份收取账款，且不保留追索权，能否向第三债务人收回账款及收回多少，概与原债权人无关。后者属于债权担保，具体方式又包括应收账款质押、让与担保及附带追索权的应收账款转让等。其中应收账款质押为我国物权法所明定，并将信贷征信机构作为其公示登记机关，在物权法定原则的大前提下对我国应收账款的融资实践具有开创性意义；而应收账款的让与担保受制于物权法定原则和公示方法的欠缺，只能于法外演进，且不宜承认其具备对抗第三人的物权效力。 2延伸利用应收账款融资的方式。这是指虽然原始的融资品与应收账款并无关联，但随着融资链条的延展，特别是担保物的转化，将间接发生应收账款的融资。此一大类同样包括两种典型情况：(1)我国物权法第180条规定了动产浮动抵押制度，其只有与应收账款质押相结合，才能发挥最大功效。因为以动产浮动抵押设定后，担保人仍然可以自由处分该物而转化为“应收账款”且自动加入担保财产的范围之中，两者异曲同工、相辅相成。所以，动产浮动抵押与应收账款质押具有内在的制度衔接和规则的一致性，而允许担保权益的自动延伸，也正是两大法系担保制度趋同的体现。（2)便是延长的所有权保留，零售商（中间商）以所有权保留的形式从批发商处购得货物，为实现“为卖而买”的目的，法律应允许其将货物再行出售，这一方面有促进商品流转的功效；另一方面保留买主必须将其再次转让保留标的物而发生的未来债权（应收账款）预先让与给保留卖主，以保障其利益。 以上两个层次虽然仅是对应收账款融资方式的一种骨架型分类，但管中窥豹，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围绕应收账款可能会发生错综复杂的权利冲突现象。应收账款的双重出质、双重转让、先质再转或先转再质等均为其典型体现，而动产浮动抵押权人与延长的所有权保留卖主同直接利用应收账款融资的信贷人之间的权利冲突问题，在将来更是无法回避。加之应收账款本身的抽象性和无形性，并不具有像有体物的占有那样天然的公示方法，在其上又极易形成各种权利的冲突。应该说，权利冲突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病态，而法律的核心任务是确立一种公平优位，兼顾效率的优先权规则（顺位排序规则），以矫正此病态。这些规则必须明确清晰，以便债权人和其他利害关系人与债务人交往时能非常确定的判断提供信贷的潜在法律风险，进而在安全高效的法律环境中开展交易。如此融资活动方能畅通无阻，困扰经济发展多时的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亦能迎刃而解。以下即对应收账款融资过程中存在的较为典型的权利冲突及其解决路径展开论述，以确定较为合理的优先权规则。 二、应收账款双重出质中的权利冲突 物权法第228条第2款规定，应收账款出质后，不得转让，但经出质人与质权人协商同意的除外。意图在于保护信贷人（质权人）的权利。笔者认为，不宜对此条作扩张解释，即其虽然禁止了应收账款出质后的转让，但不妨承认双重出质的效力，以充分发挥其中蕴含的担保效用和融资功能。正是由于出质人得以同一应收账款向两个以上的债权人质押，质权竞存之现象才可能发生并引起立法上对质权的顺位排序问题。出质人以同一应收账款担保两个以上债权的，有以下两种情况： 1出质人在应收账款的价值大于所担保债权的情况下就其价值余额部分再设定另一质权，即所谓的“余额（值）再质”。此种情况下由于担保物的价值足以满足各个权利人利益需求，权利冲突表现得颇为和缓。但需要注意的是，应收账款作为一种债权，毕竟与有体物不同，其还牵涉第三债务人的利益保护问题。若将应收账款分割为多个部分出质，则质权实行时第三债务人将面临多个清偿对象，势必增加其付款的成本和负担。因此对应收账款的余额再质应以诚实信用原则限制之，以防止债权的不断分裂使债务人不胜其烦。 2出质人就质物的同一担保价值部分（含部分相同）重复设定另一质权，即所谓的“重复质押”。由于应收账款质押以登记为公示方法，在前的质权得以向公众披露，因此重复质押多是在质权人知情并愿意接受“可期待利益”的情况下设立，法律对此自无须干涉。且重复质押并不损害前位质权人的利益，顺序在后的权利人也可保有于一定条件下实现其后位担保权益的合理期望。物权法已经取消了担保法中对重复抵押的限制，实为明智之举，而立法上的逻辑应该以一贯之，根据体系解释，应收账款的重复质押也无禁止理由。 根据物权法第228条第1款的规定，以应收账款出质的，质权自信贷征信机构办理出质登记时设立。则其在权利性质和设定要件及效力等方面，与权利抵押权并无实质差异，仅是立法技术上所作的归类不同而已。3其重复质押时优先权规则的确定，应类推适用物权法第199条对于抵押权顺序的规定，即按照登记的先后顺序清偿；顺序相同的，按照债权比例清偿。若当事人仅在合同中约定应收账款的出质而未予登记，则质权根本未设立，仅具一般债权之效力，自然劣后于已登记的质权。若存在多个出质的约定但均未登记，则与无担保的一般债权人按债权比例平等受偿。 三、应收账款双重转让中的权利冲突 应收账款双重转让中的权利冲突，可还原为传统民法上债权双重让与何者应获得优先保护的经典论题。立法上的不同路径为此问题提供了多种解决方案，学者们的意见更是见仁见智。但我国合同法对债权双重让与的规制尚付诸阙如，将来采用何种模式应依赖于对各种方案优劣的细致比较。联合国国际贸易应收款转让公约在附件中明列了三种优先权规则供各国选择，而此恰可涵盖全部典型立法例的做法。 （一）“成立在先，权利在先”的模式 在此种模式下，债权让与的效力依契约成立先后定之，第一受让人有效取得债权，第二受让人纵属善意，亦不能取得债权，无论已否通知债务人，或通知之孰先孰后，对此均不生影响。4此种模式主要为德国、瑞士和我国台湾地区所采用，其理论基础在于对债权让与准物权行为性质的拟制和指明债权善意取得适用之不能。当债权出让人与先受让人之间的债权让与行为生效后，债权当即移转；当其再次转让债权时，即构成无权处分，而指明债权又无适当公示方法表彰，因而无善意取得发挥作用的余地，第二受让人确定的不能取得债权。笔者认为这是一种将理论逻辑凌驾于规范价值之上的做法，于应收账款融资实践中会产生诸多弊端，孰不可采。例如，信贷机构（或保理商）无法从权威途径获知应收账款之上的真实权利状况，若贸然提供融资，可能会因为在先的“秘密让与”而承担不利的后果。从而使其面对应收账款的融资请求时，裹足不前，不利于鼓励融资交易。再者此种模式的采行易开启欺诈之门，无外部公示机制的制约，使得融资人有恃无恐的将应收账款双重转让，恐大大有害于金融安全。 产生这些弊端的根源在于此种模式对应收账款转让的公示不作任何要求，与现代民商法优先保护交易安全的价值趋向相悖。但我们还可以进一步追问，本身带有相对性和秘密性色彩的债权，其是否有公示之必要？不可否认，上述模式在德国民法典制定的当时，由于债权交易尚不发达，是具备一定合理性的。但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不再满足于现货交易，而有必要利用具有财产价值的未来收益，应收账款融资即属其著例。现今经济社会中，债权的流通性越来越强，并在高度循环中增益其经济价值。债权的流通意味着其效力不再局限于债权人和债务人之间，更多的第三人将参与到债权交易中来。债权的这种发展变化趋势，客观上亦要求以公开的、外在的和易于查知的适当形式展示债权的存在和变动，明确界定债权的归属和债上负担，以达致保护债权交易安全和维护其交易秩序的目的。在大额商事债权的流通中，这种要求更为迫切。虽然债权的证券化已经部分满足了债权公示的需求，但现实经济生活中仍然存在大量不为流通证券所表彰的普通债权，如应收账款，于其上建立适当的公示机制，并在此基础上确立优先权规则势在并行。 （二）“通知在先，权利在先”的模式 此种模式主要为法国、日本和意大利等国所采，其在债权让与上的立场与其在物权变动上的立场几乎完全一致，即采纳公示对抗主义，并将让与通知或债务人的承诺作为债权让与的公示方式。对第三债务人所为的让与通知，既可使其知悉新的履行对象，又可使受让人通过向第三债务人简单查询即可知道债权是否已经转让，结果是按照通知时间的先后来确定权利实现的顺序。笔者认为，与上述“成立在先，权利在先”的模式相比，此种模式无疑更具合理性，但其对前者的改造并不彻底，因为通知这种方式究竟可以在多大程度上起到公示的作用，是值得怀疑的。法律并未明确规定债务人在收到第三人查询时有及时告知的义务，在信用体系还未臻完善的我国，债务人的道德风险更是难以防范。比如，后位债权受让人与债务人恶意串通，倒签通知日期，制造虚假证据，从而损害在先受让人的利益，而其也根本无法证明此种欺诈行为的存在。此外，在未来应收账款和集合应收账款转让的情况下，要求出让人或受让人就每一项应收账款一一通知第三债务人是不现实的，也不符合商业惯例，因此其难谓妥当的公示方法。 其实，在债权转让与债权质押中，设计通知机制的目的主要在于保护第三债务人的利益，使其免受双重清偿之苦。但若将它作为对抗所有第三人的要件，实在是勉为其难。通知这种方式在债权流转还不频繁的时期和熟人社会中，尚能发挥有限的公示作用。但当今社会若是要求第三人在进行每一笔应收账款转让前，都去询问有关当事人以获知应收账款是否已被转让的信息，无疑是高成本和低效率的，不符合公示所应具有的便捷、明确、权威、统一和安全的特点。所以，笔者认为此种模式亦不足取。 （三）“登记在先，权利在先”的模式 以登记的时间决定权利的顺序，是美国统一商法典的一大特色。其第九编名为“担保交易”，却将只有融资之功效，而无担保之机能的应收账款转让也吸纳进来，实为“超功能主义”的体现。虽然可能给人带来“名不副实”的困惑，但却将应收账款的转让也纳入到第九编建立的登记系统中，并鼓励当事人登记，以此防止出让人欺诈性的将应收账款多重转让，明晰权利关系，保护潜在的受让人。5而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荷兰民法典、魁北克民法典、日本债权让渡特别法等均借鉴美国统一商法典的模式建立了完善的债权登记制度，有关国际公约和示范法（如美洲国家组织动产担保交易示范法、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动产担保交易示范法）也紧跟此潮流。笔者亦赞同此种模式。因为登记是最为理想的公示方法，其能以权威的姿态，向所有外部第三人清晰的展示应收账款之上的权利状况。而根据登记确立的先来后到的优先权规则，让后者知道自己在进行交易时可能要承受的交易风险，从而在完全信息的前提下做出选择和抉择，由此产生的后果在经济上就是效用最大化的结局。6不过，登记的公示机能发挥，在实践中也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制肘，比如增加融资成本，暴露当事人的经济状况和交易伙伴。但任何制度均非完美，安全价值与效率价值在此正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由于公示机制的完善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金融体系的稳定，因此法律对安全的关注自应较效率更胜一筹。 但是，效率价值又不可被忽视。因为没有效率的登记制度，比如繁琐的程序、高额的登记费用及查询成本，都会使得当事人视登记或查询登记为畏途，反过来影响登记公示机能的发挥和安全价值的实现。可见，“登记在先，权利在先”这幅理想图景的勾勒，关键还在于建立一个具有较高效率的登记体制。否则登记的对世概括通知的功能将无法彰显，以登记时间决定权利顺序的优先权规则也就丧失了正当性基础，成为空谈。在此笔者认为可将应收账款转让的登记机关也确定为信贷征信机构，与应收账款质押作统一化处理。这样，一方面使得应收账款先出让再质押中的权利冲突问题迎刃而解；另一方面，又可以充分利用银行信贷登记咨询系统进行电子化的登记和查询。即国内任何金融机构都可以直接利用自己的终端计算机以电子方式进行登记，而且登记信息由全国的金融网点互联、互用、互享，任一金融机构足不出户，就可以利用自己的计算机网络检索应收账款之上的权利信息，查询成本也被压缩至最低。 四、延伸利用应收账款融资与直接利用应收账款融资中的权利冲突 （一）浮动抵押权人与应收账款质权人或受让人间的权利冲突 假设S为一零售商，其按照物权法第181条将现有和将有的产品向银行A抵押贷款，并在抵押入住所地的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办理了登记；后又将产品“在正常经营活动中”以合理对价出售给第三人，获得一定数量的应收账款。为了获得更多的融资，S又将这笔应收账款出质（或转让）给银行B，由于A的担保权将自动延及于出售产品所得的应收账款之上，那么A和B之间的权利次序应如何排列呢？在美国，原始担保物（本例中的产品）处分后的收益（本例中的应收账款）的优先权次序应该按照原始担保登记的时间来确定。此规则的制度基础在于统一的动产担保登记可以清晰的告知查询人存货之上存在有在先的担保权，从而使意欲依赖应收账款提供融资的信贷人预料到作为存货收益的未来应收账款之上可能也有担保权存在，进而根据此信息决定是否提供融资。在大陆法系，通说也认为抵押权人对代位物的效力是原抵押权在代位物上的法定顺延，物上代位权来源于原抵押权，只要抵押权依法成立，人们就能预见，一旦出现抵押物转变为代位物的情形，抵押权人就对代位物享有担保权。故从对外公告或明示角度论，原抵押权的公示要件对物上代位权也具有登记公示的性质。7由此决定的优先权规则仍然是“登记在先，权利在先”，应收账款作为原抵押权的代位物，其权利次序应以原抵押权的登记时间为准。即在上例中，A的权利优先。但如果B在浮动抵押登记前就未来应收账款的融资达成协议，如约定S把将来出售这批产品的应收账款预先转让给B，且完成了相应登记，则B的权利优先。 但在我国，“登记在先，权利在先”的规则一经采取，不管A还是B在提供融资之前，为了规避风险和确保自己的优先权，必然要到两个机构（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和信贷征信机构，此点与美国的机制大为不同）查询登记信息，此“奔波之苦”是否足以抵消其查询的积极性，尚存疑问。这也正是我国采行的分别登记制的弊端所在。虽然建立统一登记制的呼声仍然存在，但既然物权法已将动产浮动抵押与应收账款质押的登记部门分别规定，统一的构想恐怕会突破了物权法定的底线，而管理体制、人事安排等一系列问题也非一时可以解决。可以考虑的是，将位于工商行政管理机关的动产抵押登记系统中的信息，与在信贷征信机构登记的应收账款质押或转让的信息相互连通，实现最大限度的资源整合，以最终建立一个全国性的自下而上的动产担保（包括应收账款的质押和转让）信息数据库。因此对动产抵押登记而言，下一步的具体工作应该是考虑从纸质书面登记制逐渐过渡到书面登记、电子登记并行（电子登记主要供检索方便而利用），并最终实现全面统一的电子登记。于此，也更容易实现与信贷征信机构相关数据库的对接，达到信息共享的目的。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能为当事人的登记和查询提供极大的便利，间接实现了动产担保统一登记制的优势。 （二）所有权保留卖方与应收账款质权人或受让人间的权利冲突 假设S为一零售商，其以所有权保留的方式从批发商C处购得一批货物，C授权其将货物再次出卖，但作为条件，双方约定因货物出卖而发生的应收账款预先让与给C。但之前S为获得更多的融资，已经将现有与将来的应收账款全部转让于D，那么C和D之间的权利次序又该如何排列呢？此问题看似与前述A和B间的权利冲突具有同质性，实则两者有本质的差别。因为A和B本就处于同一个利益集团之内，即均为金钱信贷的提供者（以银行等金融机构为代表），以登记的先后决定权利次序应不会招致太多的反对。而在本例中，D虽然仍为金钱信贷的提供者，而C却是货物信贷的提供者（以生产商和批发商为代表），两者的冲突就不能只单纯地考虑先来后到的规则，而更多的是依赖于两大经济集团的力量博弈及立法政策的选择，这从两大法系对这个问题的解决路径就可见一斑。 在德国，货物提供者与银行之间这些法律问题的斗争隐藏在“重大”的经济利益之后的法律问题一直在进行中。德国法院的多数判例认为即使应收账款的转让在先，也因为违背“善良风俗”而劣后于延长的所有权保留。可见，货物提供者占据了上风，在上例中C将获得优先权。而在美国，虽然所有权保留的卖方被赋予“超级优先权人”的地位，以鼓励货物信贷和赊销，但此超级优先权只针对特定货物方有效力。当被保留所有权的货物再次被出售并且获得的收益为应收账款时，保留卖方对此应收账款并无“超级优先权”，此时回到“登记在先，权利在先”的规则。上例中登记在先的D将获得优先权。立法上的逻辑之所以出现如此断裂，原因在于如果将“超级优先权”的效力延伸到作为收益的应收账款之上，那么将会使得应收账款融资受到巨大阻碍而利用应收账款融资在美国商业社会中扮演着极为关键的角色，也是企业最重要的融资来源。8 在我国，所有权保留是以分期付款买卖的形式在合同法中规定的，在相关的公示机制完善之前，应不宜承认其物权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