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哈恩一般均衡理论评介——潜在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学术贡献评介系列.pdf

国外经济学家评介 经济学动态 弗兰克 哈恩 一般均衡理论评介 潜在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学术贡献评介系列 周军 弗兰克 哈恩 是英国著名 的一般均衡理论 家 他于 年出生于德 国柏林 其父是德国一位颇具声望的学者和 作家 年 哈恩举家迁往捷克 四年后 又随家迁往英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 哈恩中断学业 参加空军 战争结束后 他进 入伦敦经济学 院学习 年和 年 在伦敦经济学院获理学士 经济学 和哲学博 士学位 年 哈恩应邀前往美国 在麻 省理工学院作访问教授 一 年 哈 恩任伯明翰大学数理经济学高级讲师 一 年任剑桥大学讲师 一 年任 伦敦经济学院教授 一 年任剑桥大 学经济学教授 年退休后 为剑桥 大学 经济学荣誉教授 他还担任了一些公职 如 一 年担任 经济研究 评论 主编 年任经济计量学会会长 年任美国 文理研究院通讯研究员 年任英国科学 院研究员 一 年任英国皇家经济协 会会长 哈恩崇 尚新古典经济学 推崇瓦尔 拉主义 他赞扬 自由市场经济 强调 看不见 的手 的作用在学术界 哈恩是以新瓦尔拉主 义者的面 目出现的 值得注意 的是 作为一 个瓦尔拉主义的捍卫者 他也清醒地指出了 这一学说的局限性 他主张经济学中各流派 百花齐放 而不要一支独秀 一 一般均衡理论上的建 树 一般均衡理论是数理经济学中一个高度 技术性的分支 它研究的是多市场均衡的抽 象性质 多市场均衡是否 存在 如果存在 它是不是 唯一 的 如果是唯一的 它是不是 一 一 瞿翔宇 稳定 的 这一理论由瓦尔拉提出 随后得 到发展 对一般均衡理论最严密的论述体现 在阿罗一德布鲁体系中 在分析一般均衡间 题时 阿罗和德布鲁将现代数理经济学与古 典经济学巧妙地结合起来 他们所 使用的方 法 成为数理经济学中极 为重要 的工具 但 阿罗一德布鲁体系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 的 它忽视了不同经济 当事人的信息差异及信息 的 生产 没有考虑到市场的不完全性问题 不能解释货币 股票市场 每一日期的流动市 场等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中一系列重要的制度 特征 对这些缺陷的批评 激发了对阿罗一 德布鲁体系的改进 哈恩对阿罗一德 布鲁体系是 高度赞赏 的 他认为 这一理论是一项杰出的学 术成 就 它有力地证明了为什么无数寻求自利的 交易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导致资源的连续有 效配置 但哈恩同时也指出了阿罗一德布鲁 体系的一些局限性 他认为 所有暂时和偶 然的市场存在的假定 难以解释经济 中的一 系列现象 经济仅仅通过单一卖者喊价运转 一次 这一点远离亚当 斯密 尽管阿罗一德 布鲁体系可以通过暂时的资源配置以适应经 济增长 它却不能处理创新问题 这也远离 亚当 斯密 哈恩在研究一般均衡问题时确定了三个 指导原则 其一是在试 图解释单个当事人 的 行为时使用归纳推理的方法 其二是在探讨 当事人理论时寻求一些理性公理 其三是认 为一些均衡概念是必要的 关于均衡状态的 研究是有 益的 哈恩 特别强调公 理的重要 性 他认为 公理概括了相当牢靠的经验知 识 把理论结论直接应用于现实世界的愿望 正好说明了为什么优秀的理论家往往对这些 公理的阐释倾心关注 例如 当事人任何时 候只做他们愿意做的事情 这一基本公理有 助于说明当事人的一些行 动 由此出发 哈 恩对一般均衡领域中的许多 问题进 行了研 究 如一般均衡的存在性和稳定性间题 卖者 喊价稳定性的若干原理 非卖者喊价过程 和 一般稳定原理 一般均衡中的交易费用 各类 不同的资本财货及其增长 证明缺乏远见 的 自我完成道路可以与稳定状态相背离 推 测性均衡 等等 哈恩在一般均衡动态的分析上作出过突 出贡献 一般均衡的唯一性分析表明 在对 当事人似乎可行的行为假设下 总是存在一 个价格向量使需求与供给相等 但怎样才能 保证经济正好在此 均衡 点运行 是哪些因 素倾向于使价格向市场出清价格移动呢 这 就要研究竞争性经济的价格调整机制问题 按照有名的 瓦尔拉拍卖者 模 型 价格沿超 额需求方向变动 在什么条件下这种调整过 程才会导向一个均衡呢 在直至达到均衡才 发生交易 或者没有商品可以贮藏以至于每 期中消费者拥有相同察赋的情况下 可通过 试探过程解决这一问题 而如果商品可以积 存 则消费者的察赋将随时间而变动 这反过 来会影响需求行为 这种考虑到奈赋变动的 模型叫作无试探模型 哈恩研究了其中的具 体过程 提出了著名的 哈恩过程 在 这一 过程中 哈恩假定交易规则具有以下性质 即 没有商品 对某个 当事人而言处于过度需求 状态 而对另一个当事人而言处于过度供给 状态 也就是说 在任何时点上 若一种商品 对一特定商品处于过度需求状态 则它也处 于总过度需求状态 这一假定具有重要的涵 义 由于一种商品处于过度需求状态时其价 格将上升 因而这将使需求该商品的当事人 的间接效用下降 那些已经承诺以现行价格 供应商品的不受此价格变动的影响 因而总 的间接效用将随时间而下降 最常见 的价格机制模型是卖者喊价理 论 哈恩对卖者喊价稳定性的若干问题进行 了研究 他提出 卖者喊价在纯粹交易经济 中易于修正或背弃 如果保留拍卖人但引人 任何时刻市场都是有序的假设 则无论超额 需求函数为何形式 对竞争均衡都可显示出 收敛 当商品处于总过度供给 需求 状态 时 如果没肴代理人拘泥于其计划需求 供 给 则市场是有序的 通过指出这种机制象 梯度过程一样发挥作用 则收敛得到证明 这种方法现已扩大到关于生产的分析 考虑 到没有价格的经济 并假定交易在只有两个 当事人的情况下发生 即使没有拍卖人 人们 也能得出这种结论 这种过程也是一个梯度 过程 且其渐进状态是一个帕累托效率分配 这一过程可随机阐述 在某些假设条件下 生 产也可并入分析 哈恩指出 上述两种方法 都不是太让人满意 在存在其他一些特殊模 型的情况下 我们对 看不见的手 仍缺乏令 人满意的说明 如更 多地考虑调整过程 则 情况更是如此 十分明显 许多计划过度需 求并不为人所知 人们也不能合理地保留传 统价格调整方案 为此 必须能从 与短期 均 衡相符的状态 中作出持续的选择 其目标是 不论在定数的还是在随机的状态中研究对长 期均衡的收敛 一旦考虑到耐用品和生产落 后的情况 预期及其形成将是这种方法的中 心 哈恩高度重视并反复宣扬一般均衡理论 的重要性 在他看来 目前还没有理论能代 替一般均衡理论 不过 值得注意的是 尽管 哈恩认为一般均衡理论可以在许多领域发挥 积极 的作用 但他反对把这 一理论绝对 化 他指出了过于强调均衡的危 险性 认为我们 如果作茧 自缚 那么我们将失去很多有 意义 的东西 哈恩认为 一般均衡模型就其 自身结构 来说 还存在着许 多难以解释以至明显的不 清晰之处 一般均衡是怎样建立的 一般均 衡理论家尚不能回答其中一半的问题 而多 一 一 重均衡的影响范 围 迫切要求回答另一半问 题 人们最需要回答的问题并非 在 一个分 权经济中当事人使自身适应其经济环境是否 可能 因为那时所有的行动都已结束了 哈 恩指出 一般均衡领域 中最激动人心的问题 仍然是 对 自身利益 的追求导致了和谐而不 是混乱 这是真的吗 若果真如此 它是怎样 实现的 对此 一般均衡理论家尚不能给我 们以满意的答案 哈恩认为 尽管我们生活 在一个总的来说似乎有秩序的经济 中 但 如 果真的存在着秩序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它是 怎样产生的 我们还没有完善的技术去分析 看不见的手命题 在哈恩看来 要解决 最激 动人心的问题 根据均衡所作的阐述是不充 分的 人们需要的是理论上的调适 要清楚地 阐述调整过程 哈恩认为 调整过程不能以一般均衡假 设的标准来研究 尤其要考虑到知识和制度 的作用 他注意到在一个分权经济中什么信 号被注意和传递 以及信号怎样被注意和传 递问题的极端重要性 他认为 在处理这一 问题时 一般均衡理论的不充分性可 以从两 个方面看出 其一 竞争均衡的帕累托最优导 致了理想市场与最优计划的同型性 现象 因而这一理论在解决制度选择 的问题上作用有 限 这通常被认为是搞错了 方 向 哈恩认为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 它表明 理想经济可以做到的事情 国家也可 以做到 如哈耶克所说 一般均衡理论简单地假设信 息和激励问题已经解决 正是这种假设导致 把计划和市场等量齐观 甚至前者还要优于 后者 其二 作为对一般均衡模型中缺失部 分的一个替代 经济学家往往乞求于供求定 律 但除非特别谨慎 在交易发生之前即召 唤一位拍卖 人以处理过度需求 人们会 深深 地陷人麻烦 在非均衡价格下 交易对于可 计算 的均衡来说是一个威胁 当然 对拍卖 人的任何支付也是如此 但拍卖人的缺失对 整个理论体系来说是一个威胁 一方面 当 人们坚持保留完全竞争假设时 没有一个 当 一 一 事人实际上能导致价格变化 另一方面 任何 可 以改变价格 的人具有影响市场的能力 而 市场力是与阿罗一德布鲁体系不相容的 哈恩特别强调 市场 力 一般会导致帕累托非效率 他虽然希望帕累 托效率的概念有其实际用途 但他又 强调 没有拍卖人 的经济学需要非完全竞争经济 学 未能认真地研究调整过程 也许是经济 学与管理学之间的联系如此微弱的一个根本 原因 哈恩认为 经济学家可以从管理学家 那里寻求帮助 的一个领域是关于信息和激励 的研究 二 序 列经济中的货币问题研究 在阿罗一德布鲁模型中 所有的决定者 在很久以前最理想地作出 且没有任何现期 的经济问题需要解决 因而 要想提供有价 值观点 必须将考察的视线转移到不完全市 场的序列经济中来 序列经济的研究试图提 供一幅经济运动的 图象 哈恩强调 必须深 人研究经济的基本序列结构 并发展一个基 本的序列经济模型 在 世纪 年代初 哈恩仍把 德布鲁 式的帕累托最优作为资源配置效率的标准 但 同时也提出了序列经济将产生德布鲁价格 的问题 他指 出 德布鲁体系中的一个明显 要求是 当事人的预期不应不同 但为什么这 个要求应得到满足却是很不清楚的 在形成 这些价格的过程中 必须没有生产和消费发 生 在这里 不仅仅是帕累托最优 而且是这 种分析方法遇到了麻烦 他还指出 如果允 许足够的不确定性去产生一个随机均衡 那 么当事人就有必要去预测调整过程 而在完 全竞争 中 这是做不到的 一旦允许在决策 者中存在着发散预期的可能性 并且没有他 们交易的市场 厂商怎样最大化其利润也是 不清楚的 因 而 利润最大化的假设是没有 意义的 哈恩为市场的不完全性而深为担忧 他 认为 存在着一 系列 的市场对于关于市场效 率的某些标准来说是基本的 而可能的市场 缺乏是不确定性 的根源 但不确定性并没有 被看成是市场缺失的一个原因 可能的市场 提供了所有保 障 但如果未来在某些方面是 不可知的 它们又能怎样呢 为此必须研究 流动性问题 哈恩认为 对 流动性问题的研 究仍是很不充分的 凯恩斯等经济学家虽已 作过一些研究 但其理论观点仍很粗糙不易 把握 最近的资产定价理论对于资产的流动 性也未予关注 哈恩指出 流动性 能使当事 人以最低的代价对新的信号作出反应 这种 好处将随新信息 的价格和成本的转移而增 加 例如 如果当事人认为一些未来事件 信 息 将消除大量的不确定性 他将乐意提高其 流动性 一种资产转化为某种形式的便利显 示了交易成本的重要性 反过来 这可 由搜 寻理论加以阐释 并与市场的范围密切相关 哈恩认为 研究流动性的最大益处在于 这种 研究可导出这样一个结论 即如果流动性是 经济分析中的一个重要要素 那么许多经济 理论需要改写 例如 承认交易成本的重要 性使我们得出当事人将最大化一系列预算约 束的结论 这对一般 均衡理论具 有重要意 义 在哈恩看来 关于流动性的研究可用于 说明缺失的市场 哈恩十分重视序列经济中货币理论的研 究 他青年时代即拜读了兰格的名著 价格 柔性与就业 深为折服 这本书使其终生关 注一般均衡体系中的货币问题 在阿罗一德 布鲁模型中 货币是不存在的 货币分析在这 一模型中毫无意义 因为它对实际资源配置 不产生任何影响 哈恩认为这是一个缺陷 在哈恩看来 货币是一个重要 的制度现象 要 理解货币的基本经济功能 就必须对其加以 解释和说明 他指 出 在完全竞争的理论世 界中 要发现货币的任何基本作用都是不可 能的 而在不完全市场 中 在考虑到货币的情 况下 调整 和不确定性似乎是合适的结构 著名的剑桥货币传统认为 货 币为有关直接 商品交换和似乎可行的正式经济计算分析提 供了交易技术 但货币也必然为经济生活的 紊乱注人新的源泉 对此 哈恩并非完全赞 同 应当说 哈恩对货币的作用并 不看好 在他看来 任何形式的货币始终是一个灾难 三 对当代宏 观经济学的看法 哈恩并不是一个专门致力于宏观经济问 题研究的经济学家 但他从一般均衡理论家 的独特视线出发 对宏观经济学 中的理论流 派提出了不少有价值的观点 世纪 年代 凯恩斯发表 就业 利 息与货币通论 对新古典经济学的一些观点 进行了抨击 提出了以需求管理为中心的政 府干预经济的理论和政策主张 在伦敦经济 学院求学期间 哈恩即接触到凯恩斯学说 尽管对凯恩斯主义学说中的一些观点和方法 十分欣赏 但作为一个新古典主义者 从总体 上说 哈恩对凯恩斯主义学说是持怀疑态度 的 哈恩指出 由于阿罗一德布鲁体系涉及 到所有的时期和所有可能的商品的市场 因 而这一理论定义了一个不存在凯恩斯主义问 题的世界 自然 它也是帕累托最优的 因而 没有为政府干预提供借口 在哈恩看来 政 府是这样一种机构 对这种机构来说 一般均 衡分析既无理论价值也无实际意义 并非由 于偶然的疏忽 政府的行动才一再使 资源配 置效率下降 他认为 不能象凯恩斯那样假 定存在一个理想 的民主或任何一种民主制 度 在一些相当特殊的条件下 即使政府分 散了帕累托效率配置 却难以对此做出有效 的解释 哈恩指出 经济社会的特征在于 没 有任何一个 当事人在其中能有效地 自行其 是 政府之所以能力有 限 很大程度上是由 于政府缺乏做出正确决断所需要的信息 应 当说 哈恩并没有对政府行为做过什么分析 但他指出 如果把政府纳人经济模型 那么关 于政府的预期必须成为模型的一部分 当 然 这只是 当事人必然预期其他 当事人的行 为意义的一般规则的一个运用 对于与凯恩斯主义处于对立地位的新古 一 一 典宏观经济学 哈思同样感到不满 年代 以后兴起的理性预期学派所提出的理性预期 理论 假定单个经济单位在形成预期时使用 一切有关的 可以获得的信息 并且对这些信 息进行理智的加工 在这一基础上 经济主 体对经济变化的预期是 有充分根据和明智 的 它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得到实现 从理性 预期理论出发 理性预期学派提出了一 系列 不同于凯恩斯主义和货币主义 的观点和主 张 对于理性预期 的概念及其作用 哈恩也 是十分重视的 在研究一般均衡问题时 哈 恩多次强调预期的重要性 他指出 在一般 均衡理论中 还没有形成关于预期的理论 这 是一个严重 的缺陷 尽管预期本身并不足以 保证瓦尔拉均衡或最适度 如前所述 哈恩 认为现实中的市场是不完全的 为此要研究 不完全市场的序列经济问题 他进而提 出 研究这一问题时必须重视理性预期的重要 性 因为理性预期为缺失的市场提供了替代 哈恩还指出 要取得唯一的理性预期均衡的 理论目标 必须做出进一步的假定 如债权人 和债务人必须同样 消除任何重新分配的效 应 当事人必须能正确地计算政府债务的未 来税 收负担 每人必须 预期负担合适的份 额 真实税收 系统不应改进 货币供给不应 系统地依靠自然状态 等等 在一些早期的著作中 哈恩从一般均衡 的结果中得出的一些结论与理性预期派所运 用的预期假设是较 为接近的 但后来 他开 始用缺乏一般均衡分析作为批评理性预期学 派的工具 他认为 借助于理性预期假说的人 对于他们研究的过程并没有提供任何充足的 解释 理性预期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