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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是“中国 ”美术？！重庆辣椒四川美术学院作品美国 巡展实况及思考九月十六日晚七点，美国俄亥俄大学美术馆外，月光素洁，秋虫乍鸣；馆内灯火通明，小小的前厅里挤满了前来参观四川美术学院绘画版画作品展的人们。火红的背景下，招待会的奶酪和炸鸡的香味使等待显得更加漫长。策划人简短致词后，大家一拥而入，展览图录被一抢而空，馆内人头涌动，脚步声，交谈声，加上画中的图像和跃动的色彩，在美国习惯了地广人稀的我恍惚间回到国内的马路上，公共汽车上。中国美术？中国性在哪里？留连在画前的不少是正在修艺术入门课的我的美国学生，昨天课上刚给他们进行了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熏陶，今天便要求他们来参观，作业是写一篇评论。学生边看边告诉我，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中国艺术家的作品，真没法认出中国的东西。如果仅就艺术的形式来看，冯斌的画和西方油画看上去没太大差别，唐允明的山水有点像抽象表现主义大师波洛克的行动绘画;学生还抱怨：作业不好写！你扔给我们的一大串主义和派还没消化，这些画更让我们一头雾水-白海的中国娃娃好像有点山水画的东西，可色彩和图像像电脑网络游戏，有点像波普艺术（Pop Art），又有点像超现实主义，还有点像视觉艺术（Op Art）。观众告诉我，吸引他们的有郭晋斑驳梦幻的儿童和海洲迷茫的大头像-人类对时空转逝的叹息，现代人焦虑的神色出现在重庆的街头，也出现在纽约的地铁车厢里；吸引他们的有可口可乐，十字架，总统-他们想知道中国人对这些事物怎么看；吸引他们的有读不懂的陈卫闽小洋房砖墙上的标语文字，问我，这是不是像咱们校园的涂鸦艺术？不难发现，观众大部分是怀着真诚的态度，想了解中国及其文化艺术的，他们有敏锐的目光，有独立的见解，有批判思辨的能力，并非都附和某些传媒揭丑、猎奇、求轰动效应的心态。观众不仅会发现画中的问题，也会借此思考自己的文化和社会中相应的问题。一位美国教授走上来跟我说，造成国外观众对中国当代文化不了解的原因是：各大博物馆，艺术史书籍对中国和其他欠发达地区的当代艺术不够关注，展示的艺术品都笼统归在中国艺术，大洋洲艺术名下，分期不细或不进行分期，与西方艺术品按风格时期发展的编排一对照，造成了观众对中国艺术静态的印象。美国观众的反响，提供了思考的新角度，也给国人提供了一个反思自身文化的机会。美国朋友对李川的千字文感兴趣，拉着我到画前，让我给他讲书法写的是什么。这可让我犯窘了-学来学去，真正不懂的是自己的文化。时下美术圈内论战的热门话题是异国情调和中国性的问题。前者指向一些艺术家靠贩卖中国文字火药这类传统符号来取悦外国观众，后者是在国际化的背景下如何定位中国艺术的问题。四川美院美国巡展或许提供了一种解释：对异国情调泛滥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认为外国观众好哄的想法未免过于简单，从这次展览中我们发现：他们也会动脑子，会批评与自我批评，他们对中国的看法也会变化。对异国情调的表层运用或许能引起观众一时的兴趣，但艺术家要像徐冰和蔡国强那样在国际舞台上保持长久魅力，还需要更深入地探索文化间的差异和共性，在冲突和交锋中，引发双方的审美体验和深层的思考。观众对这次展览的普遍反应是：中国，中国美术在变，中国就和这些作品一样是动态的，多样复杂，难于定义的-这正是一种文化有活力的体现。如果我们在不忘时时反省和警惕的同时，本着一种平和开放的胸怀，博采众长，我们的文化和艺术能迸发出更鲜活的生命力。要进市场，先进学院-美术学院的发展及国际学院交流的意义展览幕后的两位都在学院任教，具丰富国际交流经验的策划人的相遇绝非偶然。俄亥俄大学美术史系教授，中国艺术专家沈揆一先生多次策划国际展览，最有影响的，是在美国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和西班牙比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所做的、至今在海外最大规模介绍中国文化的展览中国5000年的策展人之一；四川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主任冯斌先生多次参加国际画展和参与国内几大展事，曾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美术学院执教。这次展览反映了他们对中国的美术学院的特殊地位及国际交流意义的洞察力。美术学院在中国美术史上扮演了特殊而重要的角色，四川美院在五十至七十年代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版画的重要基地，文革时期的教师作品收租院全国闻名，八十年代，罗中立，程丛林，何多苓，周春芽等艺术家成为新时代美术的旗帜，张晓刚其后在国际上的成功更是成为一种榜样；九十年代至今，面对新环境，美院成了各种力量汇集，互动的场所：艺术创作与教学行政、艺术与市场、中西新老因素。这些都反映在展览挑选的26位艺术家的40件作品中，一方面，国画版画以及罗中立等宿将的作品，通过其风格语言的演变，展示了中国美术发展的纵向维度，钟飙，何剑等新锐的作品令展览具有横向维度。另一方面，展览将聚光灯打在四川-这片人口密集，变化迅猛，各种事物混杂并存的中国社会的缩影，以多样的题材风格反映了艺术家对现实的观察和思考。当今国际上已形成一整套由策展人，评论家，史学家，画廊，美术馆，基金会等组成的美术运作机制，艺术家单凭天赋和运气，孤军作战已很难成功。九十年代，中国当代艺术通过大型专题展和威尼斯双年展等活动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但中国当代艺术并不为广大公众了解，有限的经费和机构支持主要来自一些亚洲相关的美术馆和基金会。交流花费不多，小而精的学院交流为国内美术界扩大国际交流提供了相对宽松有益的另一条途径。一方面，同行在具体题材技法观念能相互启发；另一方面，学院具备扎实的史学及理论批评的根基，为艺术家提供学术支持，看看在美国和国际上正在走红的蔡国强、徐冰、谷文达，无一不重视此一途径、也是由此而展开其更大可能的。此次巡展接待方之一的俄亥俄州立大学，其中国及艺术研究项目在美国相当强；而在东部波顿的维尔斯理女子大学，不但是前第一夫人希里拉克林顿毕业的母校的新闻名声，更因为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