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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在传统乡村社会自治中的作用 刘术永 华北水利水电学院 河南郑州 450011 摘要在阐述绅士的含义及来源的基础上 剖析了绅士在乡村社会自治中的作用 探讨了绅士自治在我国传统社会管理中的重要意义 以期为相关研究提供借鉴 关键词乡村社会 绅士 自治 传统社会 中图分类号F3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17 6611 2011 12 07553 03 Role of Gentlemen in Traditional Rural Countryside Society Autonomy LIU Shu yong North China University of Water Resources and Electric Power Zhengzhou Henan 450011 AbstractBased on the diary resources of gentleman the role of gentleman in rural society autonomy was expounded The significance of gentleman autonomy in Chinese traditional society management was discussed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relevant studies KeywordsRural social Gentleman Autonomy 作者简介刘术永 1976 男 满族 河北唐山人 讲师 硕士 从事法 律史研究 E mail 459869020 qq com 收稿日期2011 01 25 我国自进入封建社会以后 封建官僚制度随之建立 皇 帝之下分设中央官制和地方官制两级官僚机构 在这庞大的 封建官僚管理体系中 官吏来自中央任命 对地方而言 已 经建立了一整套由中央层层统摄的严密的地方统治机构 但 在地方官制中 中央委派的最低一级行政官吏仅至县级 由 于县官权力有限 且主要任务是收税和断案 一般难以顾暇 乡里社会公共事务 这意味着皇权在我国古代乡村社会是难 以直接奏效 那么 对乡村社会秩序的控制俨然成为封建统 治的一大政治问题 乡村自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 的 而绅士在乡村自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在某种意义上 乡村自治实际上成为绅士自治 1绅士的含义及来源 汉书 食货志上 载 士 农 工 商 四民有业 学以居 位曰士 说文解字 的解释是 士 事也 数始于一 终 于十 从十一 孔子曰 推十合一为士 段玉裁注 引申 之 凡能事其事者称士 白虎通 也是如此解释 士者事 也 任事之称也 故 传 曰 通古今 辨然否 谓之士 绅原 意是古代士大夫束在衣服外边的大带 论语 卫灵公 中 记载 子张书诸绅 疏 曰 以带束腰 垂其余以为饰 谓之绅 古之仕者 重绅插笏 绅的涵义被引申为 束 绅之士 简称绅士 进而特指有一定地位 身份和权势的特 权阶层 在唐宋时期 随着科举制度的逐步发展 绅士逐渐成为 乡村社会一个举足轻重的社会阶层 绅士的内涵也变得丰富 和复杂 费孝通认为 绅士是退任的官僚或是官僚的亲亲 戚戚 他们在野 可是朝廷内有人 他们没有正确 可是有 势力 势力就是政治免疫性 1 吴晗则认为 官僚式士大 夫在官时候的称呼 而绅士是官僚的离职 退休 居乡 当然 居城也可以 以至未任官以前称呼 绅士的身份是可以变 化的 有尚未作官的绅士 有作过多年官的绅士 也有作过了 官的绅士 免职退休 不甘寂寞 再去作官的 2 张仲礼认 为 绅士的地位是通过取得功名 学品 学衔和官职而获得 的 凡属上述身份者即自然成为绅士集团成员 3 综上所 述 可以这样界定绅士 它是具有功名或一定职衔 介于官僚 与平民之间既不同于官 也和民有区别的封建阶级内部的一 个未掌握政治权力的特权阶层 绅士成员来源较广 总的来说包括以下几类 一是经过 科举考试取得生员 秀才 以上功名者 这也是 正途 二是 因纳捐而获得功名者 这是 异途 三是退居乡里的官员或 乡居的具有官衔身份无官府实权者 这也是乡村绅士阶层的 中坚分子 四是在战争中因军功而升官得爵者 退职回乡后 往往倚恃军功进入绅士行列 五是通过武科取得功名身份 者 六是通过保荐 荫袭获得功名者也可成为绅士 只是因非 正途 而威望较低 2绅士在乡村社会自治中的作用 2 1 辅官宣化 在乡村教化自治的过程中 需要的是年 高德劭 有学识 有威望 有财力者 而这一般只有绅士们才 能做到 很自然地将绅士推动民间教化自治的前台 同时 作为县级官员而言 要顺利完成各项公务 在乡村教化上能 依靠的有力力量也是绅士 官与民疏 士与民近 民之信 官 不若信士 境有良士 所以辅官宣化也 绅士的这种辅 佐国家官吏教化百姓的活动可以弥补官员不足 乡村教化不 力的缺憾 清朝一巡抚就曾发布告示说 士为齐民之首 乡 民之望 汝为民之缙绅 耆老 从今往后 尽心竭力 抖擞精 神 以领吴民 补吾之不足 绅士辅佐官府进行道德宣化是历史产物 史载 汉初就 着手建立乡三老制度 高祖二年 公元前 205 年 二月 刘邦 下令 举民年五十以上 有修行 能帅众为善 置以为三老 乡 一人 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 与县令丞尉以事相教 复勿 徭戍 以十月赐酒肉 从表面上看 三老为官方所设 自然 应为在编实职官员 但从其实际地位和活动情况来看 三老 属于西汉王朝时期的民间民权组织 汉书 文帝纪 载 孝 悌 天下之大顺也 力田 为生之本也 三老 众民之师也 廉 吏 民之表也 朕甚嘉此二三大夫之行 及问民所不便安 而以户口率置三老 孝 悌 力田常员 令各率其意以道民焉 这是汉文帝时期由皇帝下的一道诏令 将三老与地方上 的孝悌 力田这 2 种人物相提并论 其中 孝悌不是国家职 官 只是地方社会上的荣民 力田是指那些农业技术人员 均 不在国家官职系列 可以确定 三老 是荣誉头衔 不是在编 乡官 可以看出 即使在十分重视礼仪教化 道德纲纪宣传 安徽农业科学 Journal of Anhui Agri Sci 2011 39 12 7553 7555责任编辑马卫鹏责任校对李岩 的汉代 也没有在乡村设立官方正式官员 就乡村社会而言 教化自治是基本特征和社会现实 绅士正是在历史的基础上 延续着三老辅官宣化功能 2 2调解地方纠纷 化解争端在我国传统乡村社会 乡 里组织是享有处理田土 斗殴等一般民事诉讼案件的司法 权力的 可是 如果所有户婚 田宅 斗殴等案件均由国家 司法机构和司法官员通过司法程序进行处理的话 尽管能 够做出公正裁判 但由于司法资源紧张 往往不能得到有效 执行 同时也容易造成邻里更深的矛盾 达不到乡里和谐的 预期社会效果 在追求和谐无讼 讲究息事宁人的传统社 会里 调解是一种理想的司法手段 作为解决争端的措施 也是需要智慧和艺术的 绅士是最佳人选 他们知古通 今 知书达理 受乡村百姓尊敬和信赖 拥有较高威望 他们 也熟悉乡情 且乐于调停周旋 按照情理做出的结论往往易 于为当事人双方接受 绅士的司法调解人角色和功用是被政府认可的 各乡 树艺异宜 早潦异势 淳漓异习 某乡有无他盗贼 吏役之 言 不足为据 博采周咨 唯士是赖 从绅士们的工作效果 来看 是令政府满意和放心的 戴氏族谱 记载 先生之补 弟子员也 时年已四十余矣 里中有不平事 必质成于先 生 先生亦善为排解 必委曲开导 使两得其平而后已 澎 湖厅志 风俗记 载 大小俗事 悉听乡老处分 偶有鼠牙雀 角 投绅衿洽望者 评其曲直 吕氏乡约 在绅士纠纷解决权方面具有典型意义 该 乡约 的基本内容是 德业相劝 过失相规 礼俗相交 患难 相助 对违反规定的人 实行严厉的处罚 甚至还可以处死 刑 其惩罚之严厉 与私设公堂已无多大区别 乡约 还有 其自己的组织体系 每月一聚 具食 盐每季一会 具酒 所 费率钱 全当事者主之 聚会则书其善恶 行其赏罚 若约 有不便之事 共义更易 这样建制完善 组织严密 行为规 范无所不具 惩罚手段从经济到人身生命的乡约 与国家的 刑罚规范已无他异 这让绅士成为了地方乡村社会事实上的 管理者 2 3主持操办乡村道路 水利等公共工程建设我国古代 自然灾害较为频繁 英国学者李约瑟曾做过统计 在过去的 2 100 多年间 我国共计有 1 600 多次大水灾 1 300 多次大旱 灾 很多时候旱灾和水灾会在不同地区同时出现 对我国 农村传统的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来说 是很难抵御这些天灾 的 一旦天灾发生 轻则地尽抛荒 重则家破人亡 所以 对我 国百姓来说 最重要的莫过于水利 绅士在这方面发挥了重 大的作用 民间水利工程基本是由绅士领导乡民自办或官民 合办的 清朝嘉庆年间 直隶涿县有一个绅士康斌 为沟恤 于村中 以备蓄泻 灌田三十余顷 陕西通志稿 记载 陕 西有一位生员在 戊戌淫雨 沣水涨溢 时 他 度地形 募捐 款 引水入渭 民田涸 复又佐地方官 治泥河 露宿河 干 筑培修 浚沿河数十村 京口耆旧传 也有类似记载 镇江 陈亢 家用饶衍而勇于义 不啬施予 家居邑南 地多沮泽 古 速渎久淤 壅水为灾 延袤十许里 以便行者 而浚渎以通洮 湖 水患遂息 可以说 绅士在乡村公益事业上做出了很大 的贡献 筑路修桥也是绅士积极主持操办的事务之一 张仲礼 先生曾对 惠州府志 和 容县志 中记载的修建桥梁 渡津 人员的身份做过一个统计 两地共建桥梁 200 座 其中绅士 所修 86 座 官修 13 座 官绅合修 3 座 民修 50 座 余者为不 明身份者所修 两地共建津渡 94 处 其中绅士所修 22 处 民修 26 处 官绅合修 2 处 其余为不明身份者所修 这样看 来 绅士所修道路和桥梁在数量上是占很大比例的 说明绅 士在乡村自治中在地方公共工程建设方面发挥着主导作用 2 4参与乡村保障 慈善 福利事业绅士是乡居之地的地 方中坚势力 在各项公共事务中起着重要作用 大量地方事 务的实际管理权也都掌控在绅士之手 因此 合理调配资源 扶弱济贫等也成为绅士必需考虑的事务 在许多地方 绅士负责修建和主管常平仓 常平仓政策 的实施初衷是稳定农产品的价格 在必要时能够救济贫民 常平仓的主管人一般由知县从当地绅士中任命 绅士也会 积极发起和建立慈善组织 一般情况下 政府任命绅士主管 赈济局 或仅仅是批准济贫 义葬 育婴堂此类的慈善组织 而经费和管理均由绅士承担 以使 无告之人 寒者得衣 饥 者得食 病者得药 死者得櫘 北宋时期 范仲淹首开 义庄 史载 公轻财好施 尤 厚于族人 既费 于姑苏近郭 买良田数千亩 为义庄 以养 群从之贫者 择族人长而贤者一人 主其出纳 人日食米一 升 岁衣一匹 嫁娶丧葬 皆有赡给 从此 绅士纷纷效仿 出资开设义庄 义田 义学 资助同族成为时尚 3绅士自治在我国传统社会管理中的重要意义 我国传统的政治权力结构体制有一个重要的特点 皇帝 有着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但是 他不能凭借自己一个人 的力量管理整个国家 从这个意义上看 在郡国制时代 皇 帝将统治权力分与他所信任的亲戚和功臣 将偌大的疆土分 成小块进行管理 然而 这种分疆裂土的手段无法保障皇帝 的绝对权威和有效管理整个国家 于是开始推行郡县制 将 中央权力直接延伸到县级单位 在中央权力延至县一级便不再往下渗透的传统行政制 度下 县里的命令不是下达到各家各户去的 而是送到地方 自治单位 2 而属于正式朝廷编制的县官有限 他们的主 要任务只是收税和断案 无暇顾及乡里社会的公共事务 诸 如灌溉 调解 祭祀等公共事务通常都是由这样自治单位来 自己解决 这些事务通常是由地方上受过较好教育的有钱人 来领导 此时 绅士成为官僚系统对地方社会的延伸 这种 由生活地域和长期的人际交往而形成的地方自治单位具有 很强的自治功能 同时 在官民有别的传统社会 平民对官员有着一种天 然的畏惧情感 平民见到官员必须下跪行礼 更别说与之分 庭抗礼讨要权利 于是 作为官与民的缓冲带的绅士阶层 便成为了传统政治权力体制的必要 绅士们不但要领导地 方社区公共事务的管理 还要代表平民与政府打交道 绅士 在行政官员视野内成为非常重要的角色 张仲礼先生在 中国绅士 一书中提到 一巡抚曾发布告示 士为齐民 之首 乡民之望 汝等知晓 汝为民之绅衿 耆老 从今往 后 尽心竭力 抖擞精神 以领吾民 补吾之不足 4 这非 4557安徽农业科学2011 年 常明确地表明绅士阶层在行政官员眼中的特殊性和重要 性 以领吾民 补吾之不足 一语足以说明绅士的社会管 理职权具有行政性 而且有些职权的性质或许能看成是行 政委托 4结语 综上所述 绅士阶层尽管并不是以国家授权的法定权力 参与封建国家政权的运作 但是他们凭借自己的经济基础 身份地位及人际网络关系对传统乡村社会实施了有效的控 制 乡村自治在绅士的引领下稳步发展 同时 他们集教化 治安 司法 田赋 税收 礼仪诸功能于一身 成为地方权力的 实际代表 在幅员广阔又相互隔绝的传统乡村社会 皇权正 是通过他们这一非正式权力力量延伸到社会底层 参考文献 1 费正清 美国与中国 M 张理京 译 北京 世界知识出版社 1999 2 吴晗 费孝通 皇权与绅权 M 天津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8 3 徐茂明 明清以来乡绅 绅士与士绅诸概念辨析 J 苏州大学学报 哲 学社会科学版 2003 1 98 101 4 张仲礼 中国绅士 关于其在19 世纪中国社会中作用的研究 M 上海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檪 1998 上接第 7506 页 农之间没有平等互助关系可言 只有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而 已 在这样的土地制度下很难推行合作制度 为此 冯紫岗 指出必须改变我国农村的地主阶级土地占有制 对地主的土 地采取赎买政策 实行有偿征购 然后把土地有偿分配给佃 农 雇农和少地的自耕农 从而废止租佃制和雇工制 建立一 个以自耕农为主体的农村经济制度 由于自耕农之间的经 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大体平等 所以很容易在自愿互助的基础 上联合起来成立各种类型的合作社 具体来说 冯紫岗设想的让地主 吐 出土地和实现耕者 有其田的方法是 对于劣绅土豪反动汉奸之流 则没收其土 地 对于一般地主 则实施减租政策与重税及累进税制 使之 自动出卖其土地 并于土地产权集中 佃农众多之地方 由国 家发行土地债券 掉回土地产权凭证 作买去地主之实验 俟 有成效 再行分期推行于各省 如此 各方并进 自不难由和 平路线以达到使地主让出土地而自趋于消灭之目的 7 然 后国家再把和平赎买的土地低价出卖给贫困农民 若农民无 力购买 则由国家发放低息贷款给农民 最终在我国实现耕 者有其田 2 2 2必须整肃农村社会环境 冯紫岗认为 20 世纪 30 年 代的中国是农业凋敝 农民破产 农村崩溃 并对这种状况 出现的根源做了深入地探讨 指出近代以来 就是由于受欧 美日本资本帝国主义之经济的 政治的与文化的侵略 其中 更以经济侵略为扰乱中国之致命伤 世界资本帝国主义之 向中国进攻 首先摧毁中国数千年来因袭传统自然的农业经 济 渐次破坏中国整个的生活结构 中国本来封建式的生产 关系与政治关系 蒙上资本帝国主义之外衣 更加惨酷的加 重对于农村之压榨与剥削 1 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 重压迫下 再加上贪官 劣绅 奸商 地痞等相互勾结横行 使 农村混乱不堪 经济几近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 冯紫岗认为 在当时要想进行农村的建设 须先安定农村的秩序 如采取 裁撤军队 澄清吏治 扫除苛捐杂税 禁止高利贷 规定公平 地租等措施 恢复农村的元气 然后推行经济建设措施 3结语 纵观全文 可以看出冯紫岗的农村建设思想颇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