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巴金《家》的艺术特色.doc

浅论巴金家的艺术特色邓娟 奉节县新民小学 404600摘要：作为“一代文学巨匠”的巴金，怀着对文学的一种坚定信仰，给我们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其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便是由家、春、秋三部长篇小说组成的激流三部曲，尤其是第一部家，它不仅是巴金文学道路上的第一块里程碑，更是现代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现实主义佳作。在这篇佳作中，作者以自己亲身经历的19年大家庭生活，尤其是他所挚爱的大哥的悲剧命运为素材，怀着自己强烈的爱憎感情，以心理描写和内心独白等多种艺术手法塑造了众多意义深刻的人物形象，向那个垂死的制度叫出了“我的控诉”，再现了“五四”新旧思想冲撞时封建家长专制制度重压下青年一代的挣扎与反抗，像一股激流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给风云激荡的四川注入了新鲜的生命力，最终揭示了封建制度必然走向没落的历史趋势。关键词：艺术特色 结构 人物塑造 语言特色家的成功绝不是一种偶然，它是“五四”新文化运动袭卷下社会必然的产物。是巴金带给我们视觉上的享受，思想上的洗礼。以他高超的艺术才能成就了一部旷世佳作。本文主要对家的艺术特色做一个初步的探究，以挖掘它所蕴涵的社会学价值。一、以独巨匠心的艺术结构，接受了家与社会一致性的原则，反映了时代的主题。巧妙的布局是一部小说取得成功的先决条件。“一切社会中最古老而唯一自然的社会便是家庭。”（卢梭：社会契约论）无数个家庭组成一个社会，截取一个典型的家庭便可以认识整个社会，而聪明的巴金更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巴金把“五四”运动时期整个社会的风云动荡都浓缩在他一个非常熟悉的家庭中高公馆，通过高氏家族内部一切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最后走向衰败的发展演变，折射出20年代初整个旧中国内部矛盾的激化以及封建制度必然灭亡的历史趋势。 高氏家族，一个清朝官员通过自己的“努力”隐退之后所兴盛的一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有一大群儿孙，几十个丫头、仆人、轿夫，在这个大家庭中，充满着虚伪与罪恶，挣扎与反抗，时时刻刻都在滋生着种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作为一部长篇小说，家中涉及到了太多的人物、事件、场面、冲突。为了不使这些因素造成作品的烦琐、杂乱无章，巴金采用了故事串联式的艺术结构，以觉慧的情感经历以及成长过程中民主主义思想与封建主义思想的斗争为主线，但一直讲觉慧，让人觉得似乎很单调，而且鸣凤个人的力量并不能完全改变觉慧，她的死只是觉慧离家出走的导火索，真正暴风雨前的所有预兆还是这个家庭内部的一切矛盾与悲剧。于是作者给了我们一双眼睛觉慧，并把这双眼睛所看到的高家内部各种人物、各种矛盾纠葛交织而产生的一系列故事，如：梅与觉新的感情悲剧、鸣凤之死、克安克定的腐化堕落、觉民逃婚、高老太爷之死、瑞珏惨死等巧妙地串联在一起，同时突显学潮风云、军阀动乱、女子剪发、民风民俗等时代特征，使作品故事情节波澜起伏，跌宕有致，始终保持着庞大而紧凑、严密而不游离于主要情节，条理清晰、脉络清楚的呈现出这个大家庭分崩离析的全过程。作者以高觉慧饰演宝岛（英国小说家斯蒂文生（18501894）的一本惊险小说。“黑狗”是小说中一个人物的绰号。）中的“黑狗”开场，可以看出觉慧是一个关心人民、关心社会、关心国家命运的具有新思想和反抗精神的英雄，他会不顾爷爷的反对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学生请愿运动等。那么他与丫环鸣凤的相恋也就很自然了，可他毕竟是高家的少爷，毕竟还太年青，他的思想还太幼稚，不成熟，有时候把复杂的斗争看得过于简单，有热情有抱负而过分夸大自己的力量，这也是“五四”大部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通病，有着雄心壮志，却因为种种束缚无法找到正确的出路，这也注定了他们的爱情将会是一场悲剧。他同情她，想拯救她的困境转而对她萌生了爱意，他嘴里告诉她要接她当三少奶奶，可是他在心里又自语道：“不会有的，这样的事情做不到。”“这真是梦想！这真是梦想！”“假如她处在琴姐那样的环境呢？”在高老太爷决定把鸣凤嫁给冯乐山做小妾，鸣凤怀着最后的希望来找他，“我想看看你”“再过两天”“三少爷，我想跟你说两句话”“再过两天”她那总是欲言又止的悽怆的话语、忧郁的眼睛、绝望地悲声、极力忍住的眼泪，这些种种，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不正常的感觉，一个自己爱的女人，怎么会就因为自己的忙而忽略她，他的内心在逃避，最后在与二哥的谈话中，他说他明明听见过这个消息，可是忘记了，也许不是他忘记了，是因为无法应对而逼着自己不去想。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经过一夜的思索，他依然把那个少女放弃了，因为“有进步思想的年轻人的献身热诚和小资产阶级的自尊心。”所以鸣凤必须要牺牲，而鸣凤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纯洁的女孩她也会选择牺牲，这是她无声却英勇倔强的反抗。她的死唤醒了觉慧，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所处封建大家庭的罪恶，“家”不再是温情的象征,更多的时候,觉慧感到家已成为束缚思想、压抑情感、残害生命、制造罪恶的牢笼。一幕幕家庭悲剧的发生,让他透不过气,只有离开家,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办周报社,才感到愉快,他加重语气地说、愤愤地说、怀疑似地慢声说、领悟似地说：“我是青年！”最后又用坚决的声音说：“我是青年！不错，我是青年！”他选择参加社会上的各种社团活动和革命斗争、帮助二哥觉民逃脱高老太爷的包办婚姻、劝告觉新不要听信迷信让瑞珏搬出城外生产等。他是一个勇士，他成熟了，他要冲破这个牢笼，逃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于是他毅然的离家出走，投身“更广大的世界”。 当然,出走时的觉慧内心是矛盾的,毕竟,家里有着浓浓的血缘亲情和美好的童年回忆,更有帮助他出走的手足兄弟扯不断的牵挂,理智与感情相互冲突。但当他离开家庭后，他所想的已经不是个人幸福及自身的利益了。他望着眼前不断向前流去的绿水，冲断了他过去十八年的生活，他看到的是新的运动，是广大人民群众和他的青年朋友们，是新的胜利。这就是觉慧的成长过程，同时也折射出“五四”新思潮影响下中国先进知识分子所经历的路程，他们的迅速崛起为当时的年轻一代树立了榜样，成为加速封建制度灭亡的主要力量。在作者的笔下，人物活动的环境是当时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缩影，高公馆中主仆之间、新旧两代人两种思想之间、夫权统治与妇女反抗之间的各种对抗都是社会上各种不可调各矛盾的缩影，作者攻击高老太爷，攻击的是封建专制制度，描写高家的溃灭，揭示的是整个封建制度的溃灭，最终让读者通过觉慧的成长这双眼睛看到了一个缩小的社会。二、通过展示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塑造了一系列性格鲜明，具有典型意义的人物形象。塑造饱满而丰富的人物形象，是本作品吸引读者最重要的一点。巴金在塑造人物形象时，精心剖析人物的内心世界，或者让人物内心直接“说话”，或者以富有人情味的细节回忆、借景生情等艺术手法揭示其心理，使人物心理达到高度个性化。觉新是作品中一个重要的人物，也是塑造得最成功的一个人物。他是一个封建专制主义重压下具有双重性格的畸形儿。他是一个青年，却没有自己的青春。他相貌清秀，聪明好学，向往美好的未来，长子的命运却让他过早担起家庭负荷。在花园看见小鸟飞翔，恨不得自己也变作小鸟跟它们飞到广阔的天空中去。在父亲替他安排好一切之后，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地打转：“一切都完了。”他不反抗，回到家里就抱头痛哭。在觉慧高声念着前夜里边的话时，他只能痛苦地哀求：“三弟，请你不要再念了。”“我不是青年，我没有青春，我没有幸福，而且永远不会有幸福。”他被“五四”风暴唤起的恋爱自由影响拥有和梅的美好感觉，上一辈的矛盾却让他娶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他会用笛声、用对梅花的喜爱来表达对梅的思念，可是当与觉慧谈论梅时，他只能压抑自己、安慰自己地想着：“算了吧，小小的脑筋里哪儿装得下这么多的事情！只要我自己好好地做一个人就行了。”梅悲伤抑郁过度得肺病而死，他依然只能痛哭。他手里捧着“新青年”，而且每每有新书，他都会通知给他留一本，可是旧制度旧观念却依然根植在心里。他憎恶长辈的虚伪，伦理纲常却让他对他们毕恭毕敬，又是陪着打麻将，又是帮着做事，生怕得罪了他们。明明知道端公捉鬼是迷信，却还是不顾觉慧的反对，支持家长的决定。他爱上了妻子的温柔贤惠，封建迷信却要了妻子的性命，他明知道“血光之灾”是骗人的，却还是屈从家长安排，把妻子送到僻陋的乡下生产，听着妻子在房内因难产疼得大叫，自己却只能在外面哭，叫，喊和捶门，一点都不能帮忙，直到妻子死了，他才突然明白：“这两扇小门并没有力量，真正夺去他妻子的还是另一种东西，是整个制度，整个礼教，整个迷信。”因为他的“作揖主义”和“不抵抗主义”，因为他的懦弱，逆来顺爱，委曲求全，所以他只能很辛苦很矛盾的活着。最后在帮助觉慧逃离家庭的时候，他想：“我们这个家需要一个叛徒。他也可以替我出口气。”他是在渲泄，渲泄自己对这个家庭的怨恨、憎恶。但我们也不得不说，他开始成长了。他的成长使他的在这部作品中具有了更深刻的意义，他的成长加速了封建制度的灭亡。觉慧是封建大家庭的叛逆者，是高家内部瓦解过程中一股最直接的冲击力量，是“五四”时期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照亮了青年们前进的道路。作者希望借着觉慧的成长过程给当时迷惘的年轻一代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所以一开始觉慧并不是完美的，他只是一个接受新思想的小资产阶级者，他参加学生运动，办刊物，都带有一种狂热性。他时时都处于一种矛盾之中，对丫头鸣凤爱而害怕爱，因为他找不到路和她结合感觉只是一种梦想，就用“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这一句陈腐的话来安慰自己。他大胆却又幼稚，思想还不太成熟，以为不坐轿子，给乞讨的孩子一点钱，为过年时被高家用花炮玩弄的人抱不平便可以改变被压迫者的地位。坚决反对哥哥的“作揖主义”和“不抵抗主义”，对待自己的人生，爱情一再任人摆布，但当听到哥哥诉说自己的无奈与痛苦时，他又开始同情他，安慰他。他时常感觉“这旧家庭里面的一切简直是一个复杂的结，他这直率的热烈的心是无法解开的。”不是无法解开，而是他没有找到解开的方法，于是作者把他和鸣凤的感情写成了一个悲剧，这也是发展的一个必然结果。这我在前面已经写到了，这里就不多说了。最后觉慧在看透家庭众多悲剧和鸣凤的死后毅然逃离那个“狭的笼”走向社会，踏出了人生坚定而成功的一步。鸣凤是一个被压在高家最底层、处于被奴役地位的婢女，作者通过大段的抒情独白和对话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美丽、纯洁、善良的女孩，同时通过她为爱自我牺牲写出了她对专制封建主义无声却英勇倔强的反抗。她的整个人生就是一场悲剧，七年前，母亲死后，便被生活所迫离开父亲进了高公馆，在这里，她“天天担心，时时刻刻害怕做错事情”，也曾幻想过小姐一样的生活，但现实总把她拉了回来，“没有的事，真是痴想”，她相信命运。她深爱着觉慧，但在这样的黑暗背景下，她知道就算觉慧也爱着自己，也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我有点害怕，我害怕梦做得太好了是不会长的”，是的，那只是一瞬间的梦，黑暗的现实连她做梦的权力都剥夺了，连那么一点小小的心愿“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丫头，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都不肯施舍给她。老太爷要把她送给六十多岁冯乐山做小老婆，作为在高家八年忠心苦役的报酬，她哭喊着求太太，“我宁愿在公馆里做一辈子丫头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也只能换来一抹同情的眼光。她想起了觉慧，在经过了两天两夜的思想挣扎后，怀着渺茫却也是最后的希望来找他时，她也只是简单的说：“我想看看你”因为她爱觉慧，就算他也留恋着人间，就算她的心里也有着对黑暗统治的埋怨，是啊，她在心里念叨着，“她不曾伤害过一个人，她跟别的少女一样，也有漂亮的面孔，有聪明的心，有血肉的身体。为什么人们单单要蹂躏她，伤害她。不给她一瞥温和的眼光，不给她一颗同情的心，甚至没有人来为她发出一声怜悯的叹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还活着，她在这样轻的年纪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这是她心中无处倾诉的哀怨，也是她对现实社会的怀疑、怨恨、不平和抗争，但为这份爱她愿意抛弃自己的一切，“他有他的前途，他有他的事业。她不能够拉住他，她不能够妨碍他，她不能够把她永远拉在他的身边，她应该放弃他。”于是她怀着对爱和生的依恋跳进了晶莹的湖水。他的坚强是一个品格高洁的弱女子对扼杀她生存权利的主子们宁死不屈的反抗，也是一个受不公平的命运拨弄的奴隶的反抗。除了鸣凤，作者还在作品中介绍了两位封建礼教下的悲剧女性梅和瑞珏。她们都是深情而可怜的女子，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无私奉献，梅在觉新娶妻生子之后依然怀着对他深深的最初最真的爱，而在生命垂危之际却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觉新知道她吐血的事。瑞珏在兵变中毅然决定留在觉新身边，与丈夫生死与共，在知道自己生产为避无稽的血光之灾要迁到乡下，她丝毫不因觉新没有为自己抱不平埋怨，而是忍痛理解他，安慰他。多么善良而纯洁的女性，作者在她们身上倾注着自己的感情，抒发自己内心的哀歌，让她们在困难的情况下，甚至生命的最后时刻，把自己无私的爱奉献给他人，因而深深的打动读者的心，也使作品更具有催人泪下、摄人魂魄的艺术力量。高老太爷是高家这个黑暗王国的国王，是封建宗法制度的具体化，形象化。在作品中他是一个反面人物，作者通过觉慧的眼睛用白描的手法把他勾勒出一个冷酷，专横，腐朽的统治者形象，他在作品中出场的次数并不多，但几乎每次都能引起读者们的蔑视与憎恶。觉慧参加学生请愿运动激怒了他，被喊来问话，觉慧看见“早过了六十岁的祖父躺在床前一把藤椅上，身子显得很长。长脸上带了一层暗黄色。嘴唇上有两撇花白的八字胡。头顶光秃，只有少许花白头发。两只眼睛微闭，鼻孔里微微发出一点声息。”“身子软弱无力地躺在那里，从微微张开的嘴里断续地流出中水来。”把一个衰老但又威严可恶的老头子勾勒的活灵活现。 以至于觉慧觉得“他是整整一代人的代表。他们在一处谈话不像祖孙，像两个敌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看见祖父走来，就会设法躲开。吃年饭的时候，老太爷端起洒杯，向四座一看，看见堂屋里挤满了人，到处都是笑脸。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子孙，明白他“四世同堂”的希望已经实现，于是脸上浮出了满足的微笑，喝了一大口洒。他对他所行使的一切封建行为以及他所维护的封建制度充满了自信，却不知这个家庭已经在他的统治下怨声载道，濒临灭亡。他随意一句话便是一个悲剧，梅与觉新悲剧，鸣凤和婉儿的悲剧。因此，觉慧反抗了，觉民逃婚了，而他疼爱的克安和克定继承他年轻时的荒唐，也就是他所谓的“风雅之事”，在外面租公馆，游手好闲，聚赌宿娼，不仅挥霍完家里的财务，还在外面借债去玩。在这样的沉重打击下，他承受不住了，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已然丧失，却还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极力挣扎着，临死前破天荒地答应取消觉民婚事要觉民觉慧不要走，企图用慈祥、温和、自我忏悔将已走上新路的觉慧等拉回到老路上来。当然，高老太爷的挣扎是徒劳的，他在理想幻灭极度失望后病死。他临死前依然指望着儿孙能“扬名显亲”，但他的儿子门却以争夺遗产的丑剧“告慰”于她。高老太爷是封建末世的家长制代表人物，高家随着高老太爷的死彻底崩溃了，高家的崩溃，表现出了封建制度以及旧礼教、旧思想、旧道德必然灭亡的趋势，为封建制度敲响了丧钟。除了上述提到的人物外，在家中，作者还刻画了其他一些生动而富于特征的艺术形象，如温顺驯良地吞咽着旧礼教恶果的小姐钱梅芬，善良厚道的女子李瑞珏，勇敢争取个性解放的青年觉民与琴，以及荒淫残忍的假道学和刽子手冯乐山，腐化堕落的败家子五老爷克定，狡猾贪婪的四老爷克安，阴险狡诈的四太太王氏，善良单纯却自卑懦弱的剑云、故作姿态的姨太太等都无不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不同阶级地位不同思想性格的人物，一起在高公馆这个黑暗的王国里，上演着腐朽或新生的戏剧。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再现了五四时期内地四川封建势力浓重但五四时代浪潮已冲击着古老土地的典型环境中所必然孕育出的各种典型人物，组织起来构成了“五四”大网络。 三、独具魅力的语言特色。一篇文章的好坏，不仅仅是某个方面所完全能决定的，它需要多个侧面达到完美的融合，以吸引读者、打动读者、启发读者、感染读者。家在语言上也同样体现着巴金作品的独特风格。在作品中，作者无论是写人，或是叙事，甚至剖析人物心理，都带有浓郁的感情色彩，使读者在领略人物命运时，一同体味到了作者的喜怒哀乐，同时以意蕴丰富的日常生活细节描写体现了人物的生活化，典型化，使作品具有格外感人的艺术力量。 1、富有感情的语言。作者在和读者谈中，明确地说：“我写家的时候，我仿佛在跟一些人一块受苦，跟一些人一块在魔爪下挣扎。我陪着那些可爱的年轻的生命欢笑，也陪着他们哀哭。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去，我好像在挖开我的记忆的坟墓，我又看见了我过去使我心灵激动的一切。”家巴金成长道路上感情的迸发，眏照着他的爱、恨、忧伤和欢乐。 （1）、叙述语言饱含着强烈的感情。作者善于将叙事和抒情结合在一起，所叙之事随着情绪的激动展开，又将写景和抒情融合在一起，情景交融，极具魅力。在家的开头有大段写风雪肆掠的句子，其中“好像在警告他们：风雪会长久地管治着世界，明媚的春天不会回来了。”通过这色彩强烈的句式，揭示出被封建制度统治下社会的黑暗，人民的恐惧以及对光明的向往。在觉慧帮助觉了逃婚成功，高老太爷妥协弥留之际，觉慧带觉民来找高老太爷，他害怕会永远怀着祖孙两代的隔膜而分别，而不顾一切地跑到祖父面前，摇着祖父的手，大声叫着：“爷爷!爷爷!”觉新和别人要拉开觉慧，觉慧索性把身子靠在祖父的膝前，一面摇着祖父，一面用悲惨的声音叫“爷爷”。写出了坚强的觉慧软弱的一面，不管面对着怎样对立的思想，亲情依旧无法抛弃，作者在他身上寄托了自己的爱与恨，因而使觉慧更加生活化，在作品中更饱满，更具艺术魅力。家的结尾，“这水，这可祝福的水呀，它会把他从住了十八年的家带到未知的城市和未知的人群中间去。”是作者对觉慧的肯定与赞赏，形成一股感情的激流，抒发了作者对觉慧背离家庭，走向社会的“祝福”之情。（2）、人物语言满含深情。人物语言是刻画人物，表现主题的重要手段。家中的人物，尤其是这几个被封建礼教残害的女子在作品中的倾诉，让读者都为之喊冤，抱不平。鸣凤深爱着觉慧，却因为自己的丫头身份不得已只能埋藏在心里，在知道觉慧也喜欢自己时，她本应高兴，却说：“我也不想生在有钱人家做小姐，我没这个福气。”“有时候你真像天上的月亮，我晓得我的手是挨不到的。”“我有点害怕，害怕梦做得太好了上不会长的。三少爷，请你千万不要想得太多，想得太好了。”作者把鸣凤塑造成一个真善美的精灵，写出了鸣凤想得到幸福却不敢接受幸福，想爱却不敢爱，害怕爱，梦想自己可以像小姐一样却又不得不被现实拉回来的矛盾痛苦的心理，同时也刻画出了鸣凤对觉慧纯洁无私的爱。梅在守寡回来与琴，沉慧，觉民的倾诉：“这几年好像是一场凄楚的梦，现在梦醒了，可是什么也没有，依旧是一颗空虚的心。”接着又自己更正道：“其实现在还是在梦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正梦想？”作者借一个深情女子的哭诉，一方面称赞女性，哪怕是柔弱顺从的女性，都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扑灭心中圣洁的爱情之火，另一方面批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夫死妻寡”的封建礼教扼杀人们幸福生活的野蛮罪行。2、细节描写极其生动。在家中，作者多处运用意蕴丰富的日常生活细节描写来表现人物，这些典型的细节描写既属于特定的人物又属于生活，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者在刻画高老太爷腐朽堕落时，精心选取了他六十六岁大寿看戏时的丑态，他高兴便封赏旦角，又让那些得赏的旦角像妓女一样的陪酒，哄得贵客们开怀大笑，因为喜欢的旦角张碧秀出台便“把眼睛掉回去望戏台，不再把眼睛掉开。”通过这一细节撕掉了他道貌岸然的假面，把那种虽年过花甲但依旧如年轻时一样荒唐的放荡之心一展无遗，让读者唾骂。在揭示克定这个人物时，作者也用了细节描写，从而轻易地刻画出一个让人十分反感，厌恶的人物。克定因在外面的荒唐无耻之事被妻子告发败露，在高老太爷面前来“悔过”，只见“克定身子挺直地跪在那里，两只手左右开弓地打自己的脸颊。他那白皙的、清秀的长脸被打得通红。”作者在此处虽然着墨不多，但通过这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