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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增强电视谈话节目的魅力作者：宋坚张健祥 引言作为一种重要的电视文化现象，同时也是一种典型的节目形态，电视谈话节目在我国已走过了近十年的历程。在这十来年里，它有过盛极一时的喧嚣，也出现过何去何从的彷徨。喧嚣时，接近两百个谈话节目粉墨登场；彷徨时，一些知名栏目不见了踪影。以下笔者就如何增强电视谈话节目的魅力谈一些自己的看法。 电视谈话节目的形态 电视谈话节目涉及的题材非常广，上至国家大事，下至百姓人生，总有谈不完的话题。虽然中国谈话节目还未作清晰的定位，谈话的形态多种多样，但就节目形态来说，大体可以分为讨论式（聊天式）、追问式、叙述式等等。一、讨论式谈话节目。 这种节目形态主要是通过主持人、嘉宾、有的还有观众的现场讨论、对话，从多角度展开某一关乎国计民生的话题。在这方面，央视论坛“透过现象看本质”、国际观察评说国际风云变幻，“对当日重要国际时事进行深度分析”，显示出一个国家台的严肃性；对话瞄准经济领域的大人物，谈论大话题，“着重突出思想的交锋与智慧的碰撞”；法治在线针对法治事件进行司法解释，“真实记录中国法治建设进程”，具有很强的专业性。这些节目不一定能吸引众多人的“眼球”，但它们的存在，不仅有它们存在的合理性，同时也有它们的固定收视群。 在中国，真正把话题性讨论式的谈话节目做活的,应该说主要有两个节目，一个是央视的实话实说，另一个是香港凤凰卫视的锵锵三人行。 尽管崔永元本人并不满意，他认为“在中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脱口秀”，但崔永元时代的实话实说，选择百姓关心的社会和人生话题，在生动活泼的气氛中进行群体性的现场交流，满足了大众对媒体讲真话的要求，体现了一种平民化的主张，使电视节目与普通老百姓真正走到一起。它在受到人民大众欢迎的同时，也被专家誉为“中国电视说话方式的根本变革”。至于崔永元的幽默机智，有人认为是“现场作秀”、“闲话闲说”，但很多人正是冲着小崔的幽默机智走近实话实说的；少了小崔的幽默，今天实话实说少了很多观众，也少了很多笑声。在“实话实说”过程中，融入幽默与机智，让人发出会心的微笑，在微笑中，感悟社会人生况味，何乐而不为？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非常赞同有人把实话实说“抬举”为中国式脱口秀的成功范例。 香港凤凰卫视的锵锵三人行栏目已开办数年，主持人窦文涛与无数个嘉宾“神侃”，聊了无数个话题。其大胆的放言、自然的聊天风格，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应当说，在一种特殊的话语环境，香港凤凰卫视开设的几档谈话节目，如时事开讲、时事辩论会、新闻今日谈等都比较成功，这些新闻时评在华人社会有很大的影响力。二、追问式谈话节目。 这种节目形态主要是通过主持人与新闻当事人“面对面的接触、面对面的交流、面对面的碰撞”，实现“面对面的印证”。这类节目，主要就是一种一对一的采访，让采访对象“吐真言、说真话”，精彩的问答构成观众关注的焦点。追问式谈 话节目是从央视焦点访谈、新闻调查等调查类新闻节目演变而来的；面对面的主持人王志此前就在新闻调查作记者，他的追问风格就是从“新闻调查”开始的。 新闻调查培养了王志的追问精神，“非典”成就了央视的著名谈话节目面对面。面对面栏目在抗击“非典”战役中一炮打响，迅速走红。时隔一年，人们至今忘不了面对面对“三山”（王岐山、钟南山、吕周山）的采访。追问式谈话节目主要是两个人的“谈话”，一方是主持人，另一方是新闻人物或焦点人物。在面对面的追问中，王志面对过很多新闻人物、焦点人物，他的从容表情、从容心态和质疑提问，让谈话对象“无路可逃”，不能不坦露真言，说出真相，道出实情。 真实是新闻的生命，真实蕴涵着巨大的魅力。如果说面对面主要是事件真相的追问，那么央视半边天张越访谈则是一种真情的追问。主持人张越隔着眼镜片，一双大眼睛，认真的盯着采访对象，问到深处，时常把采访对象问得痛哭流涕，情感得到宣泄用张越的说法：人们也需要通过交流来发泄苦闷与压力。2001年1月2日北京青年报称：“在中国大陆各家电视台中，真正称得上“谈话”的节目，只有“张越访谈”。 在香港凤凰卫视，鲁豫有约也有一些追问特征。陈鲁豫约来一个个名人特别是有争议的名人进行追问，而她最感兴趣的是这些人的“私情”，这些“私情”也成为鲁豫有约的“出彩”之处。三、叙述式谈话节目。 这种节目形态主要是主持人和采访对象一对一的谈话如果有观众，那也只是一种氛围的营造，这种谈话主要是采访对象的故事述说和真情流淌。叙述式访谈，说简单非常简单，说困难也非常困难，它没有什么现场作秀，也没有什么语言交锋，主持人主要是一个倾听对象。他（她）最需要的是耐心倾听，适当的时候进行一些激发或唤醒。 央视讲述栏目，在这种节目形态上已成为一个典范。讲述制片人梁红认为：“每个人都是作家，藏在我们心中的故事讲述出来都会有深深的感动”，电视编导们要做的是“寻找最牵魂、最真实的故事”，然后把故事的主人公或者说亲历者请到面前，让他（她）静静地傾诉，娓娓道来。这种节目用真实的故事，打动人们真实的神经。让我们在一种浮躁的生活中沉静下来，品味着生活的甜酸苦辣，体会着人生的悲欢离合，感受着人性的光辉与力量。 “以敏感的心感悟社会、观察生活”，“不看不睡”。在一定程度上说，央视年新开办的社会记录，也应算作是一种独具特色的 “脱口秀”节目。社会记录定位于“讲故事”，它通过有纪录品质的影像和主持人的语言叙述，打开新闻背景，把观众带入一种真实的故事空间，领略世间万象，感受冷暖人生。当然，社会记录之所以让人喜爱，“不看不睡”，除了记录的故事感人外，还在于主持人阿丘的另类表达和人文解读。 “探讨艺术的真谛，分享人生的快乐”。艺术人生有很多“秀”（表现）的特征，如明星的现场表演、朱军的尽情发挥等等，都有一定的魅力。但总的来说，艺术人生仍属于叙述式谈话节目。看艺术人生，人们最感兴趣的不是朱军的表现，而是朱军今天约了哪位明星？这个明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艺术人生邀请的都是观众熟悉和喜欢的演艺界人士，这些明星无论是在生活道路上，还是在艺术生涯中，都有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其中，既有成功的快乐，也有失败的悲伤。在主持人和众多观众面前，明星们在主持人的“诱导”下，进行闪光的回忆，品味自己的人生，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讲述”。在这里，我们暂不评说几种电视访谈节目形态的优劣，但就国内而言，我认为话题性讨论式谈话节目形态尽管发端很早，尝试很多，也出现过实话实说的“大红大紫”，但与国外、海外相比，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真正意义上的突破。 如何增强电视谈话节目的魅力 “应该说，谈话类节目在我国的发展前景还是相当广阔的，这不仅是因为我们已经进入到一个话语时代，社会利益的多元化格局要求社会话语的表达有一个兼容并蓄的实话实说，而且，作为社会话语表达的主渠道的大众媒体在产业化的竞争压力下，青睐谈话节目着一投入少、产出多的产品形态是非常正常的选择”。传媒研究专家、中国人民大学喻国明教授的这番话，则从理论上阐述了谈话的发展必然性和前景的广阔性。 我认为，电视谈话节目要想“畅谈”下去，并赢得观众，就必须发挥其自身的魅力：在“谈”的真实性、“话”的新闻性上下工夫，突出“话题的事件性”、“事件的故事性”、“故事的人文性”。一、真实性。 所谓“真实性”，就是真诚、自然，谈话人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谈。我们常说，真实是新闻的生命，其实，谈话节目也是如此。不真实、不真诚、就无法让人信服；不信任，接受起来就大打折扣了。 谈话节目按英文谐译，叫“脱口秀”。“秀”的成份，如崔永元的幽默风趣，固然给谈话节目增添魅力，使谈话过程更轻松有趣，但谈话节目要想长久地把观众留住，就必须是真正意义上的“脱口而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实话实说”。在中国大陆，虽然以实话实说为代表的议论式谈话节目，多了一些平民化色彩，多了一些“实话实说”成份，但包括实话实说栏目在内，议论式谈话节目在中国还“实”（真实）得很不够。譬如实话实说，暂且不说它的“话”（话题）缺少新闻性，仅就它的“说”而言，就“实”得不够彻底，敏感的、惊人的话不能说，也不可能播出来。2002年7月，崔永元在离开实话实说之前，曾坦言：“我刚干上这行的时候，全国也不过10个谈话节目。那时，对节目的形式不太熟悉，我们都是以真实状态来参与的，而现在变成了互相迎合：制作者迎合观众，节目的参与者迎合制作者。当大家互相迎合时就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真诚率直。我有些时候觉得，现在的节目太圆滑了，包括实话实说。在技术越来越成熟的时候，我们失去的是许多宝贵的东西”。 在某种程度上说，讨论式谈话节目是电视谈话节目的原初形态，这种节目形态不仅在美国和西方媒体大行其道，深受人们的欢迎；就是在中国香港，也是一种主流节目形态。如香港凤凰卫视的时事开讲、新闻今日谈、锵锵三人行等，都是话题性讨论式的谈话节目。其中时事开讲不仅在华人社会有着相当巨大的影响力，而且也给“凤凰”带来丰厚的收益。据师永刚先生在解密凤凰（作家出版社2004年版）一书中介绍，时事开讲这一午夜谈话节目“在它播出1000期的时候，就已经为凤凰卫视贡献了至少一个一亿的价值，而凤凰卫视直接投入或者说节目成本几乎为零。”“三个老头儿”（曹景行、阮次山、何亮亮）创造了一个价值近亿元的谈话节目，这是凤凰卫视的骄傲，也被认为是“中国电视言论空间的奇迹”。 奇怪的是，这种“奇迹”在中国大陆似乎并没有真正出现，虽然实话实说风光了几年，但现已走向下坡路。我曾认为，在中国大陆也许人们没有话题讨论的兴趣，但“第四媒体”互联网的崛起、网上论坛的热闹景象，让我们看到：国人不仅喜欢对话与交流，而且思想是特别活跃的。网上论坛，给人们提供了非常自由的言论空间，相比之下，电视这一“大众媒体”，由于考虑到“社会的责任”，言论空间还有一定的限制；度自然要把握，但过“度”的把握就使谈话缺少了碰撞与交锋，难以触及问题的实质，让人感到“真”不过瘾，“真”不痛快，最后真不想看下去了。 中国有中国的国情，我们不能强求“电视谈话”象网上论坛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由得无边无际，也不一定象西方媒体一样无拘无束，追求话题的敏感性，语不惊人誓不休，但我们还是希望中国议论式谈话节目再“真”些、再“实”些，少一点作秀，多一点谈话的原生状态，从而多一点信任，多一点影响力。二、新闻性。 所谓新闻性，就是电视谈论的事是“新近发生”、对国计民生有影响、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前文提及实话实说的“势微”，除了“说”的（谈论的过程）问题外，还在于“话”的（谈话内容）闲杂性，它的话题很多是老生常谈，今天说也行，明天说也行，甚至明年说还行。一句话，缺少新闻视角，让观众失去了“收视的迫切性”。而王志主持的面对面为什么会一炮打响至今仍很有影响？我想，除了王志的“质疑”风格之外，最主要的还是王志对面的都是新闻人物、新闻当事人亲历的事件很有新闻性，或者说新闻当事人背后有重大的新闻。 有新闻性，谈话节目自然会受到人们的关注。人们希望透过王志的追问，了解新闻事件的真相。当然，人们也相信，以王志的态度和风格，一定会追问出新闻背后的新闻。正是这种信任和影响，所以，国内每出现一件重大新闻，人们总想看看面对面，希望走到新闻背后了解更多的东西。 一位学者在总结面对面节目的魅力时说，这个节目之所以吸引人，“一个是它的话题是大家关注的”；“一个是被访问者的坦率和真诚”；“第三点是访问人是谈话的对手。”（陈四益）。 当然，央视有地方台所不可比拟的新闻视野和媒介权力，在新闻事件和新闻人物的选择上有很大的空间；但地方台也有地方台的优势，地方性决定了地方节目的地缘性和亲和力。身边的人、身边的事，人们更关注。所以地方新闻访谈节目，不一定要象湖南台的背后的故事、安徽台的记者档案那样，把视线放到全国，我们要善于从本地发现新闻，并追问到新闻的背后。三、事件性。 人们常说：事实胜于雄辩。正因为如此，央视的名牌栏目焦点访谈最后由“话题评说”转变为“用事实说话”。尽管央视也推出了一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央视论坛，“用来补以往节目里言论的缺，把央视的观点亮出来”，但从电视发展的趋势来讲，“话题讨论”已让位于“事实展现”。在这方面，新闻调查类节目走在了前头。 所谓事件性，就是把握新闻事件本身，在事件的讲述中，传达出观众想了解的信息。比起观念来，事件更具体、更生动，是一种动态的、可能还在延续的事实。过去，从实话实说开始，我们的谈话节目，主要是话题性讨论式的节目形态，它更多的是一钟思想的交锋、智慧的碰撞。这类节目诉诸的是一种理性认识，“观察与思考”起来，人们觉得很抽象、很费神。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电视只要把生动、鲜活的新闻事件展示出来，人们不仅会作出自己的判断，而且会获得一种仿佛“投入其中”的情感体验和精神感动。 事件有缓急，突发性的事件，新闻性更强，人们关注的程度更高；已发生的事件，只要有典型性，至今仍有影响，人们还是希望全面了解它。央视新闻会客厅有句话：“新闻当事人、事件亲历者”，它看中的就是新闻当事人亲历的新闻事件。正是在具体事件的讲述中，我们了解到某一新闻事件的来龙去脉，收视性兴趣越来越浓。四、故事性。 “讲故事”是近年来在电视节目创作中比较常用的一种结构形式。其含义是将事件故事化，以讲故事的形式表述一个新闻事件或一个人的亲历事件，它比较注重事件的情节性、过程性。前文所述“叙述式谈话节目”就主要采用“讲故事”的形式。其代表栏目如央视的讲述（周末版周末讲述）、艺术人生、社会记录、湖南台的背后的故事、真情、湖北台的往事、成都台的新闻背景等等，都是在讲故事。这类节目不像有些议论式谈话节目那样，先把事情“真相”“摆”出来，然后请嘉宾、观众从不同的角度发表意见，畅谈看法，而是把事件的讲述设置成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情节和细节，造成一个个悬念，让故事的展开成为谈话的全过程，吸引你慢慢看下去、听下去，直到讲述的结束。在讲述人娓娓到娓娓道来的讲述中，我们不仅进入到事件发生时的情景氛围中，而且体会到讲述人当时的心情。 在情节的设计、悬念的设置上，湖南卫视的真情就很用心。如节目一开始时就设置一个悬念：当事人会不会来、来了以后会怎样？而且谜底一被揭开，现场气氛立即达到了高潮，甚至可能出现一些“意外情景”，如当事人当场晕倒、还有一个当事人当场要自杀。 “故事的讲述”需要精心设计，不断设置悬念，同时也需要一些背景铺垫、一些电视表现元素的运用。譬如，很多人物性、情感性叙述的谈话节目，除了通过观众、布景、音乐等营造谈话现场的氛围外，又都精心采制了很多外景短片。这些电视短片，有纪实性的、表现性的，它们不仅印证了谈话内容的真实性，深化了谈话节目的表现力，同时，也在谈话过程中起到一种调整节奏的作用。如央视周末讲述，在讲故事之前，就用了很多很有冲击力的表现性、悬念性镜头，先把你“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