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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花窗”英译个案看文化空缺填补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杜争鸣【摘要】随着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在翻译理论界的普遍盛行，翻译中的文化空缺填补已经明显演变成近年来热点话题之一。翻译研究界普遍认为由于文化差异而存在的文化空缺概念需要填补，并将其作为在跨文化语境下进行创造性翻译的必要性的证明。然而，填补文化空缺应该遵守哪些具体的原-则？翻译实践操作中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法？这些问题似乎并没有完全解决。本文以中国园林中最常见的“花窗”一词为个案，通过具体分析目前流行的各种译法的问题，揭示此类文化空缺词语翻译中的矛盾，最终提出一种尝试性的翻译，并在解释的基础上总结文化空缺填补的原则与方法。【关键词】花窗；文化空缺；翻译一、翻译中的文化空缺及其填补问题文化空缺研究于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就在国外兴起，但在中国引起学界关注则是90年代以后的事。（魏万德，杨卿：114）近年来，随着翻译研究中的“文化转向”，中国翻译界普遍认为由于文化差异而造成的翻译中的文化空缺概念及其词语的处理是翻译实践中的一个难题。有关研究也确实取得了一些成果，但就总体上看也还存在着一些明显的问题。其中主要反映在两个方面：一是结论不够具体，二是研究就事论事。前者不能从裉本上解决文化空缺处理的深层问题，研究结论难以获得现实指导意义。比如有人总结，处理文化空缺可以使用异化法（音译，借译或语义再生，解释性翻译）和归化法（借用，代换）等（同上：114-15）。后者则相反，只从个别词语或某一行业的语汇出发，总结了一些具体的翻译经验，没有达成一般性且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结论。比如，有人通过对文物古迹名称翻译的研究，总结出了一些基本上只限于此类翻译的规律，但这些规律是否能够推而广之，使其适用于其他文化空缺词语的翻译仍然值得研究。（综瑞华：18）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由于考虑问题时视野不够开阔而得出的失之偏颇的观点。比如，有人通过文化空缺的性质的分析，直接得出“文化空缺现象的处理应本着文化平等的态度”，“尽量使用异化译法，将文化空缺词译成中国英语”的结论。（晏小花，刘祥清：10）这种过于简单的结论显然还不周到，没有充分考虑翻译的直接可理解性和中国英语仍在发展形成，而且其发展必然受到“世界英语”发展规律的制约这样一个基本事实。为了解决上述问题，进一步促进翻译中的文化空缺填补研究，本文仅以中国园林中比较常见的“花窗”一词为研究个案，通过分析现行翻译及其中问题，讨论文化空缺词语翻译中译者的种种考虑，旨在得出一些既具体又有一定普遍性的翻译原则与方法，希望对涉及文化空缺问题的翻译实践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二、“花窗”英译种种及其问题在中国古典园林中，“花窗”是一个很常见的建筑部分，但令人吃惊的是，目前书市上最常见且最有影响的各种汉英词典几乎无一例外地漏收了这一词条。当我们浏览因特网有关中国园林方面的资源耷找时，可以看到的翻译则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在数百个相关英文网站的网页中，笔者大致找出了如下十四种不同表达法：a window cut out in the shape of a flower ；hollowed window ；lattice windowlatticework of a whitewashed windowleak Window ornate windowlatticework of a sculpted window.decorative window ；windowwindow designs window frame window lattice window-frame从这十四种不同译法可以看出，“花窗”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英语定名，其原因正是因为这是一个中国特有并显然被忽视了的文化空缺词。通过其中异同的具体分析，我们可以将这十四种不同翻译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是使用一个词或者一个复合词（window，window-frame），第二种是用一个修饰词加一个中心名词（hollowed window，Leak Window，ornate window， decorative window， window designs， window frame，window lattice，window-sized openings），第三种是包含几个单词的解释性翻译（a window cut out in the shape of a flower，latticework of a whitewashed window， the latticework of a sculpted window）。那么，该如何看待上述对花窗的翻译？如果需要寻求一个既能反映该词文化含义又能为西方读者正确理解的说法，究竟应该如何翻译“花窗”呢？上述译法无论有多大差异，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郎都使用了“window”一词。然而，像上列第10条那样直接使用这个词来翻译“花窗”是否可行呢？恐怕人们至少是持一定怀疑态度的。翻开一般英语词典，我们可以看到对“window”的释义大致是，“An opening constructed in a wall or roof that functions to admit light or air to an enclosure and is often framed and spanned with glass mounted to permit opening and closing.”翻译为中文就是，“窗，窗口，窗户：墙上或房顶上建造的出口，作用是使光线或空气进入室内.，通常有框架和拱门，安装有玻璃，使之能开能关”。显然，一般的“窗”或“window是房屋建筑的一部分，它不仅有窗格，装有玻璃，而且可以开合，其目的也是透光或透气，而中国古典园林里的“花窗”与一般的“窗”并不相同，它常常并不是房屋的一部分，也没有普通的窗格，不装玻璃，一旦建造也不能随意开合，其主要作用也不是透光或透气，而是以其本身的空间设计形成一种图案，同时对人们从中所见的景象发挥所谓“框景”的作甩，让人获得一种“别有洞天”的特殊审美感受。因此，只用“window”一词无法体现“花窗”的意味。那么，看来只能像其他译法那样，把“window”作为借用词，通过上述翻译中所见的各种修饰性成分语说明其特点了。然而，笔者认为，上述修饰性成分虽然都有其合理的部分，但也各有各的问题，具体如下：首先，使用三四个以上词语来说明“花窗”的大致意思只是一种解释，解释虽然是翻译难以避免的现象，但是如果有可能使用一两个词来作为其直接对应当然更可取。因此，除非确实做不到这一点，我们暂时对这类翻译不予考虑。除了“window”一词外，上述翻译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lattice”一词。根据国际上比较流行的权威性专业词典Websters Encyclopedic Unabridged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 1996 ），此词的释义是：Lattice 1. a:a framework or structure of crossed wood or metal strips usually arranged to form a diagonal pattern of open spaces between the strips， b： a window，door，or gate having a lattice c： a network or design resembling a lattice ； 2. a window， gate， or the like， consisting of such a structure而 Websters Ninth New Collegiate Dictionary ( 1983)的释义是： Lattice 1. a： a framework or structure of crossed wood or metal strips b： a window， door，or gate having a lattice c： a network or design resembling a lattice 2. a regular geometrical arrangement of points or objects over an area or in space由此看来，使用“lattice”或“latticework”做修饰语或中心词的翻译使人想到的是“格子窗”、“窗格”或“窗格结构”，一般情况下是指“金属、木头等类似材料交叉镶嵌构成的十字交叉结构图案”，而且其结构也是比较规矩的，这与普通的房间的格子窗或窗格子也没有彻底区别开来，所以并不能体现中国园林中的“花窗”常以砖瓦、混凝土为材料，结构形式不受限制的作为一种空间艺术设计的特征。那么，使用“hollowed，leak，leaky，ornate，decorative”这些词修饰来修饰“window”怎么样呢？笔者认为这类翻译法比一连使用几个词复杂的解释虽然好一些，但还是有问题的：一是“window”在这些词组中都是被修饰的中心词，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摆脱一般意义上的window的限制，而中国园林中的“花窗”几乎与普通的窗子没有关系，可以是各种各样的开口，可大可小，甚至在一般的介绍中，有些特殊的门洞状设计也归在“花窗”之下，只要有一定图案并能发挥“框景”的功能就可以看作是一种“花窗”。二是修饰语不准确：“hollowed”给人的感觉是中间无物，“leak”“leaky”则显然是俗称的“漏窗”的直译，究竟“漏”什么？意思并不清楚；而“ornate”和“decorative”虽然译出了一定的功能，却忽视了“花窗”本身具有框定远景的作用这一功能。至于用“sculpted window”或“whitewashed window”，问题可能更大，因为前者把本来是注重“空间”本身的艺术变成了雕塑（实体）的艺术，而后者则把它干脆变成了平面，而且让人误解只要是“花窗”就是刷成白色的。显然，相比之下用“design，frame”做中心词似乎更有可取之处，因为它们已经摆脱了“花窗”的字面限制，强调的不是“窗”本身，而是图案与空间结构。然而，遗憾的是，“window designs”和“window frame（window-frame）”仍然没有抓住“花窗”的“design”或“frame”的根本特点，即它并非只对其自身而言，而是对空间或空白之处的艺术处理。所有也不能体现“花窗”的设计或框架结构与普通窗的设计或框架结构的区别。笔者认为，实际上中国园林中的“花窗”主要意思是有一定设计形式的墙上的开口，即英文的“opening”，也就是说，它只开不合（所以不是房间内的普通窗户），是一处经过特殊设计的空白或空缺。“opening”应该是中心词，是理解、把握“花窗”实质的关键所在，而“window”只是类比、提示性词语。所以，要反映中国古典园林中的“花窗”的真正含义，就不应该使用“window”做中心词。根据同样的理由，也不能使用“lattice”。另外，还应该考虑到“花窗”的关联意义就是“设计”或“图案”，是一种不同于雕塑的造型艺术，而且恰恰与相反，其设计的对象不是实体而是与实体相对的空间，对“花窗”中的材料的形状和布局的考虑是为了造成与其对照的空间的图案，而不是材料本身构成的图案。因此，我认为，使用“window opening”来翻译“花窗”自然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当然，在使用“window opening”时，必要时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加上“design”词，使意义更加完整。有了花窗的英文，我们也可以按照同样的原则“door opening”或“door opening design”一词。三、讨论：从“花窗”英译个案看文化空缺填补的原则与方法综上所述，抓住“花窗”中的“空”（opening）这一关键，就是把握在文化空缺中可以找到既能反映原文概念的核心意义又能让不同文化背景中的人都理解的共性，用共性弥补差异，消除误解。“花窗”中的“空间”是用空间本身的设计来填补的，而不是用“玻璃”、“窗格”、“雕塑”等来填补或干脆“漏掉”不填补，而文化空缺是用新的理解、新的观察角度中的文化共性词语来填补的。“花窗”如果没有超越普通窗户的设计形式就不成为“花窗”，文化空缺如果没有超越常规思维的观察角度和方法也就无法填补。“中国人在根据自己的文化语境创造能够表达中国特有事物的外语词语时，缺乏创新很难达到交际目的；而从另一方面来讲，要真正达到交际目的，在大胆创新的同时也必须考虑到外语的特点及其新词构成方面的规律。”（杜争鸣47）由“花窗”翻译的思考，我们可以对文化空缺填补的原则与方法做如下总结：避免逐字逐词的直译，为了达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