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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 美酒和收入 尹志超 甘 犁 内容提要 本文运用 CHNS 数据 选取家庭中其他成员吸烟和饮酒的比例作为工具变 量 采用有限信息极大似然估计法研究了吸烟和饮酒对我国城镇居民收入的影响 本文 发现 吸烟对收入没有显著的影响 饮酒对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我们还发现 在非公 共部门 饮酒对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在非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 影响 饮酒对工资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对非工资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饮酒对女性收 入的影响大于对男性的影响 饮酒频率对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本文的研究表明 吸烟 没有获得正的经济回报 饮酒则可能具有一定的社会功能 从而增加收入 关键词 吸烟 饮酒 收入 弱工具变量 尹志超 西南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邮政编码 610074 电子信箱 yzc swufe edu cn 甘犁 西南财经大学和美国 Texas A 每年由于酒后驾车引发的交通事故有数十万起 其中死亡事故半数以上都与酒后驾车 有关 关于吸烟给社会造成的成本 许多学者进行了深入研究 Kristein 1983 发现 在美国吸烟导致 的生产成本约为每年 80 到 160 美元 1980年不变价格 吸烟导致的旷工使每个吸烟者每年额外产 生成本约为40 到 80美元 Bertera 1991 发现由于吸烟引起的疾病导致吸烟者平均每年减少一个 工作日 吸烟对健康也有显著的影响 Conway Cook 1991 Heien 1996 MacDonald 在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但是在非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 影响 饮酒对工资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对非工资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从饮酒对收入影响的渠 道来看 饮酒不是通过改变健康水平和劳动供给实现的 而高频率的饮酒对收入有显著影响 这表 明饮酒可能具有社会功能 通过增加社会交往的机会而增加收入 本文的贡献主要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系统地研究了在具有庞大吸烟 饮酒人群的中国 吸烟 饮酒行为与个人收入之间的关系 另一方面 本文尝试用新的工具变量以克服吸烟 饮酒变量内生 性带来的估计偏误 这对今后从事类似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本文余下部分是这样安排的 第二部分是文献回顾 第三部分介绍将用到的模型和数据 第四 部分介绍工具变量并对变量进行内生性检验 第五部分分析吸烟对收入的影响 第六部分分析饮酒 对收入的影响 第七部分探讨饮酒对收入影响的机制 第八部分是结论 二 文献回顾 关于吸烟对收入的影响 许多文献发现吸烟降低了收入水平 Levine et al 1997 利用美国的数 据研究发现 吸烟将使工资降低 4 8 Auld 2005 对加拿大的研究结果显示 在单方程估计 中 吸烟者的收入比非吸烟者低约 8 在克服了内生性后 吸烟者收入比非吸烟者低 24 Lokshin Xi为控制变量 Smokingi为吸烟哑变量 当观察对象 i 吸烟时 其值 为1 否则为 0 ui为误差项 估计方程 1 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吸烟哑变量 Smokingi可能与残差项 ui是相关的 即收入可能 对吸烟的决策产生影响 这就是吸烟变量的内生性问题 相关实证研究的重点就在于克服内生性 的影响 Auld 2005 用地区香烟价格作为工具变量 采用完全信息极大拟合似然法 Full Information Maximum Simulated Likelihood 估计了吸烟对工资的影响 Lokshin 工作单位分为政府机关 国有 事业单位和研究所 国有企业 集体企业 私营个体企业 三资企业等八类 本文以下部分相关变量含义相同 表3 第 1 2 3 列是分别进行 OLS LIML 和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的结果 在第 1 列 OLS 估 计结果中 吸烟哑变量的系数统计检验不显著 在第 2 列中 吸烟的系数仍然不显著 弱工具变量 95 2010年第 10 期 检验和内生性检验结果合理 估计结果是可信的 第 3 列是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的结果 吸烟对收 入没有显著影响 综上 吸烟对收入没有显著的影响 由于长期吸烟对健康有负面影响 那么吸烟时间 即烟龄对收入可能也会产生影响 下面考察 烟龄对收入的影响 考虑到烟龄是连续变量 我们用 OLS 和固定效应模型分别进行估计 结果见 表4 表 4烟龄 年 对工资的影响 OLS 1 Fixed Effects 2 系数RSE系数RSE 烟龄1104E 05010002010001010004 R squared013476 N1129911299 注 表中控制了健康 教育 年龄 婚姻状况 性别 职业 工作单 位 年份 省份等变量 为了节省篇幅 结果没有报告 在表 4第 1 列 OLS 估计中 烟龄对收入 没有显著影响 在第 2 列固定效应模型估计 中 烟龄对收入仍然没有显著影响 进一步 我们按照工作单位的性质将工 作部门划分为公共部门和非公共部门 按照 职业的特点划分为文职工作和非文职工作 按照性别划分为男性样本和女性样本 然后 在这些子样本中分别采取 OLS LIML 和固定 效应模型进行估计 都没有发现吸烟对收入的显著影响 因此 上述结果一致表明 吸烟对城镇居 民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即吸烟不能增加收入 六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 下面研究饮酒对收入的影响 我们仍然用 OLS LIML 和固定效应模型分别进行估计 结果见表 5 表 5饮酒对收入的影响 OLS 1 LIML 2 Fixed Effect 3 系数RSE系数RSE系数RSE 饮酒010208 010041010743 0102670 10103010073 工具变量其他家庭成员饮酒比例 Weak IV test281120 Durbin Wu Hausman3189 P value010487 R squared013499 N111931088811193 注 表中控制了健康 教育 年龄 婚姻状况 性别 职业 工作单位 年份 省份等变量 为了 节省篇幅 结果没有报告 表5 第 1 列是用 OLS 估计的结果 饮酒 的系数为 0102 在 1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第 2 列是 LIML 估计的结 果 饮 酒 的 系 数 为 0107 在 1 的置信水 平下显著 弱工具变量 检 验 值 和 Durbin Wu Hausman 内生性检验值 均很合理 LIML 的估 计结果是OLS 的 3倍以 上 表明OLS 估计存在较大偏误 第 3 列是固定效应估计结果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系数为 0101 但是在统计上并不显著 由于固定效应模型不能识别饮酒行为不变的个体 所以其结果只能作为 参考 综上 饮酒对收入有非常显著的正向影响 饮酒的城镇居民收入大约比不饮酒的高出 7143 为了考察饮酒对不同人群收入的影响 我们根据性别 部门和职业性质将样本划分为不同的子 样本 采用有限信息极大似然法分别估计饮酒对收入的影响 结果见表6 表6 第 1 部分为不同性别样本估计的结果 从结果可知 在男性样本中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系 数为 0108 在 5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弱工具变量检验值为 148100 表明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 内 生性检验 Durbin Wu Hausman结果显示 饮酒在男性样本是内生变量 在女性样本中 饮酒对收入 的影响系数为 0110 在 1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弱工具变量检验值为 189194 表明不存在弱工具变 96 尹志超 甘 犁 香烟 美酒和收入 表6不同子样本中饮酒对收入的影响 LIML 估计结果弱工具变量内生性检验 系数RSEWeak IV testDurbin Wu HausmanP value N 不同性别样本 1 男性 010791 01035814810021730 109825537 女性010958 01036418919451260 102185351 不同部门样本 2 公共部门01029401024417812101270 160205240 非公共部门011211 01050210712531760 105255648 不同职业样本 3 文职工作0105510104679019401650 141943625 非文职工作 010821 01032218610131310 106917263 注 表中控制了健康 教育 年龄 婚姻状况 年份 省份等变量 为了节省篇幅 结果没有报告 量问题 Durbin Wu Hausman 内生性检验表明 饮酒是内生变量 这样 对两个样本的估计结果是可 信的 因此 从性别来看 饮酒对女性收入的影响大于对男性样本的影响 这表明饮酒可能具有一 定的社会功能 即饮酒可以通过改善人际关系提高收入 表6 第 2 部分为不同部门的估计结果 根据数据特点 我们将政府机关 国有事业单位和研 究所界定为公共部门 其余单位为非公共部门 包括国有 集体 私营 个体 三资等类型的企业 从结果可知 在公共部门 饮酒对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弱工具变量检验值为 178121 表明不存在弱 工具变量问题 但是内生性检验 Durbin Wu Hausman 结果显示 饮酒在公共部门样本中不是内生变 量 为此 我们又采用OLS 估计 仍然没有发现公共部门中饮酒对收入的影响 在非公共部门 饮 酒对收入的影响系数为 0112 在 5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弱工具变量检验值为 107125 表明不存在 弱工具变量问题 Durbin Wu Hausman 内生性检验表明 饮酒是内生变量 因此 我们的估计结果是 可信的 综上 从部门来看 在公共部门 饮酒对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但是在非公共部门 饮酒对收 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其原因有待进一步研究 表6 第 3 部分为不同职业样本估计的结果 考虑到职业类型也可能影响饮酒行为 进而对收 入产生影响 我们将职业划分为文职工作和非文职工作 文职工作包括高级技术工作者 一般技术 工作者 管理者 行政官员 经理 办公室一般工作人员等 其余为非文职工作 包括技术工人 非技 术工人 军人 警察 司机 服务行业人员等 从结果可知 在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没有显著影 响 弱工具变量检验值为 90194 表明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 但是内生性检验 Durbin Wu Hausman 结果显示 饮酒在文职工作样本中不是内生变量 为此我们又用 OLS 估计了文职工作样本中饮酒 对收入的影响 仍然没有发现饮酒对收入的显著影响 在非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系数为 0108 在 5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弱工具变量检验值为 186101 表明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 Durbin Wu Hausman 内生性检验表明 饮酒是内生变量 这样 对非文职工作的估计结果是可信的 综上 从职业性质来看 在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但是在非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具有 显著的正向影响 我们推测这种差异可能主要来源于工作性质的差异 文职工作以脑力为主 而非 文职工作往往对体力的要求更高 这表明饮酒对体力为主的工作类型收入具有正向的影响 为了检验结果的稳健性 下面进一步分析饮酒对不同收入指标的影响系数 我们把样本限定 在有工作的群体 把收入分为工资收入和非工资收入两部分 然后分别研究饮酒的影响 估计结果 见表 7 97 2010年第 10 期 表 7饮酒对不同收入的影响 工资收入 1 非工资收入 2 系数RSE系数RSE 饮酒012685 011018010014010120 工具变量其他家庭成员饮酒比例 Weak IV test206105206105 Durbin Wu Hausman41100101 P value0 10429019195 N73417341 注 表中控制了健康 教育 年龄 婚姻状况 性别 职业 工作单位 年份 省份等变量 为了节省篇幅 结果没有报告 从表 7 可知 当把研究样本限定 在有工作的群体时 饮酒对工资收入 的影响系数为 0127 在 1 的置信水 平下显著 且弱工具变量检验和内生 性检验结果均比较合理 饮酒对非工 资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弱工具变量检 验通过 表明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 但是 Durbin Wu Hausman 检验显示饮 酒是外生变量 我们进一步用 OLS 估计了饮酒对非工资收入的影响 仍 然没有发现饮酒的显著影响 因此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是稳健的 即饮酒对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进一步 我们发现 饮酒 是通过影响工资收入而提高总收入的 这表明 饮酒可能主要通过对工作机会的影响而改变收入 七 可能的解释 表 9饮酒对劳动供给的影响 OLS 1 Random Effects 2 Fixed Effects 3 系数RSE系数RSE系数RSE 饮酒 010252 010108 010233 010110010006010175 R squared011359 N737273727372 注 表中控制了工资 健康 教育 年龄 婚姻状况 职业 工作单位 省份 年份等变量 为 了节省篇幅 结果没有报告 表 8饮酒 健康与收入 1 2 系数RSE系数RSE 饮酒010732 010268 010743 010267 健康状况 非常好010058010122 好010159010113 一般 010012 010116 Weak IV test278143281120 Durbin Wu Hausman3 1854113 P value010497010421 N1088810888 注 表中控制了教育 年龄 婚姻状况 性别 职业 工作单位 年 份 省份等变量 为了节省篇幅 结果没有报告 下面对饮酒引起收入增加的可能渠道进 行一些探索 如果饮酒通过改善健康状况进 而引起收入增加 那么 当控制健康变量时饮 酒对收入的影响系数就会减小 为此 我们 对比控制健康变量前后的估计结果 见表8 从表 8 的结果可知 第 1 列控制健康变 量前饮酒对收入的影响系数为 010732 在 1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第 2 列控制健康变 量后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系数为 010743 在 1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控制健康变量前后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系数在统计上并无显著差 异 这表明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 并不是通过 改变健康水平来实现的 那么 饮酒是否通过影响劳动供给从而 实现对收入的影响呢 下面考察饮酒对劳动时间的影响 估计结果见表 9 从表 9 的结果可以看出 在 OLS 和随机效应模型 Random Effects 估计中 饮酒对劳动供给均有 显著的负向影响 在固定效应模型中 饮酒对劳动供给没有显著影响 在表 9的三个估计中 我们 均没有发现饮酒与劳动供给的正向关系 结合前面结果 饮酒 可以增加收入 尤其是增 加工资收入 而饮酒并没 有增加劳动供给 因此 饮酒是通过提高单位时间 的收入而增加总收入的 这表明 饮酒可能是通过 提供更好的工作机会或者 98 尹志超 甘 犁 香烟 美酒和收入 提高工作效率以增加收入的 下面研究饮酒频率对收入的影响 根据数据特点 我们将饮酒频率分为六种情况 几乎每天饮 酒 每周 3 4 次 每周 1 2 次 每月 1 2 次 每月至多 1 次和不饮酒 相应地 以不饮酒作为基 准 我们引入五个哑变量对应 然后分别用 OLS 和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 结果见表10 表 10饮酒频率对收入的影响 OLS 1 Fixed Effects 2 系数RSE系数RSE 饮酒频率 几乎每天饮010385 010072010344 010143 每周 3 4次010204 010086010094010130 每周 1 2次010242 010066010168010108 每月 1 2次 010115 010063010084010092 每月不多于 1次0 10035010070010034010105 R squared013500 N1129911299 注 表中控制了健康 教育 年龄 婚姻 职业 工作单位 省份 年份等变 量 为了节省篇幅 结果没有报告 表 10 第 1 列是 OLS 估计的结 果 偶尔饮酒 如每月饮酒 1 2 次或 每月饮酒 1 次以下对收入没有显著影 响 高频率的饮酒 每周饮酒 1 2 次 以上对收入具有显著的影响 对收入 影响最大的是每天饮酒 其系数为 0104 在 1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第 2 列是固定效应估计的结果 每天饮 酒对收入的影响系数为 0103 在 1 的置信水平下显著 其余饮酒频率对 收入均没有显著影响 考虑到固定效 应对估计结果的影响 我们认为固定 效应的估计结果更加可信 我们知 道 每天饮酒一般可能是因为有更多的应酬 即参与更多的社会交往活动 因此 上述结果表明饮 酒可能具有一定的社会功能 通过社会交往的渠道提高收入水平 八 结 论 运用 CHNS 数据 本文研究了吸烟和饮酒对城镇居民收入的影响 为了克服吸烟和饮酒的内 生性 我们用家庭其他成员吸烟比例和家庭其他成员饮酒比例作为工具变量 检验表明 我们选定 的工具变量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 且吸烟和饮酒是内生变量 考虑到有限信息极大似然方法 LIML 对弱工具变量的估计结果更为稳健 所以我们主要采用了 LIML 进行工具变量估计 从吸烟对收入的影响来看 我们发现 吸烟对收入没有显著的影响 烟龄对收入也没有显著影 响 因此 我们的结果表明吸烟没有获得正的市场回报 我们发现 饮酒对收入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饮酒的个人收入比不饮酒的高出 7143 进 一步的分析显示 在公共部门 饮酒对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但是在非公共部门 饮酒对收入具有显著 的正向影响 在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但是在非文职工作中 饮酒对收入具有显著 的正向影响 饮酒对女性收入的影响大于对男性的影响 将收入划分为工资收入和非工资收入并 分别估计后 我们发现 饮酒对工资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对非工资收入没有显著影响 从饮酒影响收入的机制来看 饮酒对收入的影响并不是通过改变健康水平来实现的 而且 饮 酒对劳动供给也没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因此 饮酒是通过提高单位时间的收入而增加总收入的 这表明 饮酒可能是通过提供更好的工作机会或者提高工作效率以增加收入的 饮酒频率对收入 有十分显著的影响 每天饮酒的个人收入显著高于其他人 我们认为 频繁的饮酒可能主要是出于 社会交往的目的 因此饮酒可能具有改善人际关系等社会功能 从而提高收入 本文的结果表明 在具有庞大吸烟和饮酒人群的中国 吸烟并没有获得正的市场回报 而饮酒 对收入具有正向的影响 未来如何引导居民文明健康的生活习惯是公共政策制定者需要考虑的一 个重要问题 99 2010年第 10 期 参考文献 Auld M 2005 Smoking Drinking and Income0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s Vol 40 2 pp 505 518 Breslau N Kilbey M M Andreski P 1993 Nicotine Dependence and Major Depression New Evidence From a Prospective Investigation0 Archives of General Psychiatry Vol 50 NO 1 pp 31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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