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价值理论新探.doc

现代价值理论新探多 思摘要本文根据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基本理论要素，结合现代市场经济发展和变化了的新情况，对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力的特性和劳动的属性进行了分析考察，从而肯定了劳动的商品属性；同时对价值的内涵和外延以及价值的源泉等概念在深入分析的基础上作了新的阐释，并根据对价值内涵和价值源泉的新认识，对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价值形成和分配规律进行了初步的探索和研究。关键词劳动价值 生产要素 自然价值 价值形成 边际产品 现代市场经济与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当时所面对和研究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传统的劳动价值论在实践中面临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本文在坚持劳动价值论的合理成份的基础上，结合现代市场经济的运行规律，对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价值理论作一些探讨。一、劳动力的特性和劳动的商品属性劳动这一范畴在马克思的劳动价值学说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要探讨现代价值理论，首先必须弄清楚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出卖的究竟是劳动力或是劳动？这里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这里并不是纯粹的咬文嚼字，而是牵涉到全部政治经济学中一个极重要问题。”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版，第341页 。 （一） 劳动力的内涵和特性马克思指出：“我们把劳动力和劳动能力，理解为人的身体即活的人体中存在的、 每当人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时就运用的体力和智力的总和。”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190页。简单说，劳动力就是劳动者潜在的劳动能力。这种潜在的劳动能力不仅天然属于劳动者所有，而且须臾不可离开活的人体出卖给他人。正如恩格斯所说：“这个劳动力是与工人本身长在一起而不可分割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版，第346页。近几年来，国内学者对此也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周其仁教授就曾指出：“人力资本与非人力资本一个很大的不同在于人力资本与其所有者的不可分离性，只能不可分地属于其载体；这个载体不但必须是人，而且必须是活生生的个人。” 周其仁：市场里的企业：一个人力资本与非人力资本的特别合约，经济研究1996年第6期这里所说的人力资本，就是由对自身人力资源的开发投入转化形成的经营才能和劳动能力。劳动力的这一特性，集中表现在劳动者在劳动力的使用过程中必须充分发挥劳动者个人的主观能动性和依靠劳动者个人的自觉性，劳动者潜在的劳动能力才能得到充分释放。因此，从劳动力的特性看，它只能依附于劳动者的人体而存在，并由劳动者个人占有、支配和使用， 不可能独立于劳动者的人体而出卖给他人。既然劳动力不可能独立于劳动者而出卖给他人，那么，雇佣劳动与资本一书在1891年再版时，恩格斯为何要将马克思原稿中的“工人为取得工资向资本家出卖自己的劳动”改为“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呢？从马克思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雇佣工人出卖“劳动力”这一范畴的内涵看，恩格斯的改动是必要的。但是，由于马克思对“劳动力”这一概念的定义与他在实际分析论述中使用的“劳动力”的内涵并不一致，从而使人们对“劳动力”这一概念的理解产生歧义，以致国内有的学者盲目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力已成为商品的论断。连西方主流经济学都否认现代市场经济经济条件下劳动力是商品，而我国的一些学者却大声疾呼：要攻克劳动力市场的理论难题。事实在上，马克思在分析劳动力的买和卖时，并非单纯从劳动力的自然属性上来理解和使用“劳动力”这一概念，而是从劳动力买卖双方的社会关系来理解和使用“劳动力”这一概念的。马克思在分析雇佣工人出卖“劳动力”的性质时，对雇佣工人出卖“劳动力”的过程曾有这样的描述:“资本家例如支付劳动力一天的价值。于是，在这一天内，劳动力就象出租一天的其他商品（例如一匹马）一样，归资本家使用。”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版，第210页。可见，马克思在使用“劳动力”这一概念时，并非简单指劳动者将自己的体力和智力作为独立的商品出卖给购买人去支配和使用，而是指劳动者将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连同劳动者自己分阶段地出租给购买人去支配和使用。在马克思对雇佣工人出卖劳动力的分析和论述中，出卖劳动力的自由工人与雇佣奴隶在劳动力出卖方式上的区别仅仅在于：“劳动力所有者就必须始终把劳动力只出卖一定时间，因为他要是把劳动力一下子卖光，他就出卖了自己，就从自由人变成奴隶，”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190191页。而“奴隶连同自己的劳动力一次而永远地卖给自己的主人了。”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版，第355页。雇佣工人与奴隶在劳动力出卖方式上的不同，无非是雇佣工人可以自主确定出卖期限和自由选择购买人，而奴隶的出卖期限和买主只能由奴隶的主人来确定。但是，这种出卖方式上的不同并不影响雇佣工人和奴隶相同的劳动性质，更不会改变雇佣工人和奴隶将自己出租或出卖给了购买人去支配这一相同的命运。如果说奴隶是一次性出卖了劳动力的工具，那么自由工人则是分期出卖劳动力的奴隶，它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时代的孪生兄弟。正因为如此，马克思才提出：“劳动力价值的最低限度或最小限度，是劳动力的承担者即人每天得不到就不能更新他的生命过程的那个商品量的价值，也就是维持身体所必不可少的生活资料的价值。”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196页。由此看出，一个雇佣工人出卖劳动力的价值与奴隶主购买一个奴隶的价值是相等的，因为奴隶主购买奴隶后同样需要支付维持奴隶生存所不可缺少的生活资料的费用。也许正是看到雇佣劳动关系的实质，傅立叶才一针见血地指出：现代文明就是“复活的奴隶制”。以上分析说明，劳动力除了与劳动者一起出卖或出租以外，不可能离开劳动者以独立的形式出售给他人去支配和使用。（二）劳动的商品属性马克思指出：“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201页。不论劳动的性质如何，劳动者的劳动始终是市场经济必不可少的生产要素之一。既然劳动力不能离开劳动者独立出卖或出租，那么，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能不能作为商品由劳动者自己出卖呢？1、澄清劳动非商品论的模糊认识。要认识劳动的商品属性，首先必须走出劳动非商品论的误区。长期以来，我们之所以认为劳动不能成为商品，主要是受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劳动非商品论的影响。如果从雇佣工人劳动的性质来看，说雇佣工人的劳动不能成商品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劳动者已将自己连同自己的劳动力一并出租给购买者去支配和使用，“当工人的劳动实际开始了的时候，它就不再属于工人了，因而也就不再能被工人出卖了。”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587页。但是，如果撇开特定的生产方式和雇佣劳动的性质普遍地说劳动不能成为商品就不完全正确了。为了分析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论述劳动不是商品时所犯的逻辑错误，让我们先来看看马克思的有关论述。马克思为说明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工人出卖的是劳动力而不是劳动时提出：“但什么是商品的价值呢？这就是耗费在商品生产上的社会劳动的物化形式。我们又用什么来计量商品的价值呢？用它所包含的劳动量来计量。那末，比如说，一个十二小时工作日（为便于理解文字相同，但内涵不同的两个“十二小时工作日”，笔者将作为具体劳动的十二小时工作日改为黑体，笔者注，下同）的价值是由什么决定呢？是由十二小时工作日中包含的12个劳动小时决定的；这是无谓的同义反复。”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586页。 被马克思批判地证明了的“劳动二重性”理论告诉我们：“一切劳动，从一方面看， 是人类劳动力在生理学意义上的耗费；作为相同的或抽象的劳动，它形成商品的价值。一切劳动，从另一方面看，是人类劳动力在特殊的有一定目的的形式上的耗费；作为具体的有用的劳动，它生产使用价值。”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60页。在马克思的上述论述中，被笔者改为黑体的“十二小时工作日”与没有改黑体的“12个劳动小时”虽然文字上相同，但其内涵却并不相同。被笔者改为黑体的“十二个小时工作日”是具体劳动，它创造使用价值；没有改黑体的“12个劳动小时”是抽象劳动，它形成价值。但是，资本所有者需要购买和劳动者作为商品出卖的“劳动”，并不是指抽象劳动，而是指人类劳动力在特殊的有一定目的的形式上的耗费，即生产使用价值的具体的有用的劳动。抽象劳动对于劳动的购买者来说没有任何经济意义。既然前后使用的“十二小时工作日”的内涵不同，从逻辑上看，就犯了偷换概念的错误。下面，让我们再来看看恩格斯的有关论述。恩格斯在1891年为马克思所著雇佣劳动与资本一书的再版所写的导言中，为了说明在原稿上是，工人为取得工资向资本家出卖自己的劳动，在现在这一版上则是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时提出:“可是，只要经济学家将价值由劳动来决定这个观点应用到劳动（为便于理解文字上相同，但内涵不同的两个劳动的概念，笔者将作为商品出卖的具体劳动改为黑体，笔者注，下同）这个商品上去的时候，他们马上就陷进一连串的矛盾之中。 假如劳动是一切价值的尺度，那么， 我们只能用劳动来表现劳动的价值。但是， 假如我们只知道一小时劳动的价值等于一小时劳动，那么我们就绝对不知道一小时劳动的价值。这样，我们丝毫也没有接近我们的目的，总是在一圈子里打转。”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版，第343页。在上述论述中，被笔者改为黑体的“劳动” 与没有改黑体的“劳动”虽然在文字上完全相同，但其内涵却并不相同。被笔者改为黑体的“劳动”是具体劳动，没有加黑体的“劳动”是抽象劳动。在这里，恩格斯与马克思一样，犯了同样的逻辑错误。既然犯了逻辑错误，那么，由此推论出来的结论当然也是不能成立的。反之，则说明，劳动者的劳动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是可以成为商品进入市场交换的。2、正确认识劳动成为商品的条件。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劳动力并不向来就是商品一样， 劳动也并不向来就是商品。劳动要成为商品应具备有三个条件：一是消除了阶级压迫制度，劳动者可以真正自由地、不附加任何条件地自己占有、 支配和使用自己的劳动力。这是劳动成为商品的前提条件。二是多种所有制并存，生产资料不被少数人占有和垄断，有健全的社会保障制度。这是劳动成为商品的必要条件。三是劳动者的个别劳动不能直接成为社会劳动，劳动者之间不同质的劳动需要进行交换。根据上述三个条件分析，奴隶社会虽然出现了简单的商品交换，但奴隶没有人身自由，因而奴隶的劳动不可能成为商品；封建社会的劳动者虽然已从奴隶主那里解放出来，对自己的劳动力有了支配权，但居于主体地位的经济形态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多数劳动者还拥有维持生存所需的生产资料，以出卖自己的劳动为生的劳动者为数不多。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尤其在资本主义发展初期，由于生产资料被少数人占有和垄断，资本所有者阶级凭借经济和政治上的统治地位压迫无产阶级，使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障，无产者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存条件，不得不被迫将自己连同自己的劳动力零碎地分期出租给资本所有者去支配和奴役。在存在阶级压迫的社会制度下，在政治上被压迫的无产者只能象出租其它商品一样将自己出租给资本所有者去支配和使用，不可能与生产资料所有者讨论还价，他们的劳动不可能作为商品与资本所有者进行等价交换。在计划经济条件下，由于占主体地位的经济形态是产品经济，因此，劳动者的劳动更不可能成为商品。只有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才同时具备劳动成为商品的三个条件。因此，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出卖的是劳动而不是劳动力。事实上，不同质的劳动交换形式在我国广大农村已沿袭了几千年，这就是农村常见的“换工”现象。今天你帮我种地，明天我帮你收谷子。这种不同质的劳动交换形式实质上也是一种简单的商品交换活动，它与最原始的以物易物的商品交换形式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既然“换工”是一种简单的商品交换活动，那么，在“换工”过程中，由于各农户的劳动力结构和对劳动种类的需求不同，在一定时间内各农户之间的工日相互抵补后往往会出现工日上的差额。在这种情况下，欠工的农户一般采用货币形式作为所欠工日的劳动补偿。这样，原本是不同质的劳动交换形式就演变成了劳动与货币的交换形式。但是，这种演变并没有改变劳动者之间商品交换的本质，只是改变了商品交换过程中的价值表现形式。由此说明，劳动这一商品，在雇佣劳动制度产生以前它就已经在劳动者之间进行简单的交换或买卖了。3、正确认识“劳动”这一商品的内涵。为了避免人们对“劳动”这一商品的内涵产生歧义，这里有必要对“劳动”这一商品的内涵作进一步阐释。劳动者出卖给购买人的“劳动”，是人类劳动力在特殊的有目的的形式上的耗费，即创造使用价值的有目的的活动。“劳动”出卖的过程，是有一定技能的劳动者，为换取他人不同质（不同形式）的劳动或劳动成果，根据与购买者达成的劳动契约（协议），通过使用自己的劳动力为劳动的购买者创造新的使用价值或直接提供劳动服务的过程。正如马克思撇开特定的生产方式对劳动过程进行考察后所作的描述那样：“人的活动借助劳动资料使劳动对象发生预定的变化。过程消失在产品中。劳动物化了，而劳动对象被加工了。在劳动者方面曾以动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东西，现在在产品方面作为静的属性，以存在的形式表现出来。”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205页。劳动这一特殊的商品，虽然不可能取得独立的存在形式，但是，它可以物化到新的使用价值之中从而被购买者占有和消费，或者通过提供劳动服务从而满足他人的消费需要。4、正确认识劳动的使用价值和价值。如果从商品的“二因素”来考察，作为商品出卖的劳动与其他普通的商品一样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作为劳动的购买人，虽然在主观上他所需要的仅仅是在特殊的有一定目的的形式上所耗费的具体的有用的劳动，但在客观上，劳动的过程，不仅是劳动者为劳动的购买者生产使用价值的过程，同时也是劳动者的劳动力在生理学意义上耗费的过程。劳动的使用价值，就是能够为购买者创造新的使用价值；劳动的价值，就是劳动者在具体劳动过程中耗费的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量，即劳动者为劳动购买者生产使用价值或提供服务的实际劳动时间。这就好比当黄金充当一般等价物的时候，作为商品出售的黄金的价值决定于黄金本身的纯度和重量一样。从这个意义上理解，说一克黄金的价值等于一克黄金就不再是同语反复。（三）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与资本的关系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阶段，丧失劳动资料的无产者由于在经济上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物质条件，在政治上没有自由、平等的人权保障，因而不得不依附雇主获得劳动和生存的物质条件，以此来维持和延续自己的生命。由于雇主与雇工之间政治上的不平等，使得雇主可以凭借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权无偿占有雇佣工人的剩余劳动。在这种生产方式下，资本所有者支付给雇佣工人的报酬并不是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创造的全部价值，而是“维持工人生存和延续工人后代的费用”。在这种生产方式下，劳动与资本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和矛盾。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揭示的劳动与资本的矛盾是与阶级压迫和雇佣劳动制度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著名作家夏衍描述的“包身工”现象，在封建社会末期（如农奴制）尤其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阶段是普遍存在的。但是，随着资本主义的自我调节和发展，通过工人阶级长期的斗争和社会主义运动的推动，现代市场经济与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当时所面对和研究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这些变化中，除了科技、生产力水平和经济结构等方面的显著变化外，对劳动的性质和劳资关系影响较大的有四个方面：一是随着生产的社会化程度不断提高，所有制的社会化趋势也日益明显，出现了多种不同的所有制。这一变化使生产资料难于被少数人所占有、垄断和控制，同时使私人组织和政府机构都实施控制的“混合经济”逐渐成为占主导地位的经济形式。二是国家加大了国民收入二次调节的力度，养老、失业、贫困救济等社会保障制度不断完善，社会弱势群体的基本生活能够得到保障。三是阶级结构发生了变化。传统的小资产阶级人数减少，中间阶级的人数增加，成为发达国家一支引人注目的社会力量。四是上层建筑发生了变化。国家加强了对经济的干预，国家管理经济和社会的职能进一步加强，在调节经济运行和社会矛盾方面发挥了更大的作用；大众传播工具的政治监督功能增强，民主制度不断完善，公民的民主政治权利逐步扩大，参政渠道增加；建立了完善的劳动法规，劳动者的合法权益能够得到有效保护，如每周六天工作日和每天八小时工作制度的建立，使劳动的购买者不可能随意延长工作时间来占有他人的剩余劳动。所有这些变化，使雇佣劳动关系赖于产生的社会环境和条件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包身工”现象作为资本原始积累的产物在个别地区和个别企业虽然尚未完全铲除，但是，作为社会占主体的一种劳动制度，雇佣劳动关系已经被资本主义的发展和工人阶级的长期斗争所消灭。马克思曾经指出：“没有雇佣劳动，就没有资本。”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版，第401页。既然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劳动关系已经不再是雇佣劳动关系，那么，与雇佣劳动互为前提的资本就不再是支配和剥削活劳动的一种社会力量，而是积累起来的物化劳动，是市场经济必不可少的生产要素。劳动所有者和资本所有者之间进行的劳动买卖关系，完全是商品所有者之间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所进行的一般的商品交换活动。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由于坚持公有制经济为主体的经济制度，劳动者直接或间接地拥有生产资料（只是财产的数量不同）；劳动者拥有劳动权、劳动收入权和对劳动收入的支配权，劳动者的合法权益能够得到有效保障；政府宏观调控的职能大为加强，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收入差距可以通过税收等手段得到有效调节和控制；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社会制度已被推翻，工人阶级在政治上已居于领导地位。剥削是阶级压迫的产物。没有阶级压迫，就没有剥削。因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劳动者，并不是原始资本主义发展阶段的雇佣工人或雇佣奴隶，而是在经济上独立、在政治上平等，并依靠自身人力资本追求自我发展的社会成员。二、对价值内涵和外延的认识（一）对商品属性的认识要深化对价值内涵和外延的认识，首先必须正确认识商品的属性。传统的劳动价值论认为：商品的唯一属性就是劳动产品，只有劳动的产品才能成为商品，因而把劳动作为商品交换的唯一尺度。但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商品的范畴早已突破了“劳动产品” 这一内涵的外延。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商品的范围不仅包括劳动产品，而且包括稀缺的天然物品；不仅包括物质产品，而且包括智力产品。现实与理论的差距，是由于人们对商品属性的误解而产生的。长期以来，许多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者把商品的“二因素”理解为商品必须同时具有的两个基本属性，即：具体劳动生产的使用价值是商品的自然属性；抽象劳动形成的价值是商品的社会属性。根据传统劳动价值论对商品属性的理解和认识，物品要同时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就必须是劳动的产品；因为只有劳动的产品，才能同时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其实，商品的“二因素”，是马克思从商品的物质属性和商品生产的社会属性两个方面对简单商品生产和交换过程进行考察后提出的一个理论范畴，目的是通过对商品使用价值和价值的分析，揭示体现在商品中的“劳动二重性”。商品的“二因素”只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并不表明一个事物同时具有两个不同的属性。如果认为商品的“二因素”理论表明了商品必须同时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两种基本属性，那么，“没有一个物可以是价值而不是使用价值，”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54页。凡是有价值的物品必然具有使用价值。这样，商品的两种属性就只剩下一种属性，又哪里还有两种属性呢？属性是一种事物区别于另一种事物质的规定性。一种事物与其它事物相对比，可以对比出几个不同的特征，但只能有一个本质特征决定事物的性质。这一本质特征就是事物的属性。因此，商品也只能有一个属性，不能同时有两个属性。商品是一定经济条件下产生和发展的历史范畴，从它在人们的头脑中形成商品这一概念的时候，它就脱离了它原有的自然属性，从而烙上了“交换的物品”这一社会标记。这一标记不仅使商品与一般的物品相区别，同时反映了商品所有者之间的社会关系。因此，只有交换才是商品唯一的属性。如果从商品的使用价值来考察，“商品首先是一个外界的对象，一个靠自己的属性来满足人的某种需要的物。”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47页。 而“劳动不是一切财富的源泉。自然界和劳动一样也是使用价值（而物质财富本来就是由使用价值构成的）的源泉。”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1版，第5页。例如“土地（在经济学上也包括水）最初以食物，现成的生活资料供给人类，它未经人的协助，就作为人类劳动的一般对象而存在。”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201页。土地这一天然的使用价值，在它没有成为私人占有物之前，它仅仅是人类获取生活资料的一般劳动对象。从这个意义上看，它还不能成为商品。但是，土地一旦成为私人占有物之后，这种天然的劳动对象就由生产的自然条件变成了社会的生产条件，从而成为与劳动产品等价交换的商品。天然的劳动对象之所以成为商品，这是因为：一方面，作为商品的购买者，它所需要的并不是商品的价值，而是商品的使用价值；不论是天然物品或是劳动产品，只要物品具有使用价值，它就能够满足购买人的消费需要。另一方面，由于天然的劳动对象被私人占有，那些在竞争中失去天然劳动对象的劳动者要获得天然的使用价值，就必须用等量的劳动产品与之交换，这样，未经劳动协助就客观存在的天然使用价值就与劳动产品一样具有商品的社会属性，从而由天然物品变成了商品。以上分析说明，用于交换的劳动产品必然是商品，但商品不一定是劳动的产品，一切在数量上有限（经济学上称之为稀缺规律）的天然物品都能成为商品。简单说，商品就是用来交换的事物。（二）价值的内涵和外延价值是商品交换统一的尺度或计量器。这种统一的尺度或计量器必须客观反映一种商品同另一种商品相交换的量的关系或比例。这种量的关系或比例是商品交换的基本规律。如果从商品生产、交换、消费几个阶段在价值形成中的地位及相互关系来考察，价值这一概念的外延包括自然价值、劳动价值、生产价值、交换价值、消费价值。自然价值，是指被私人占有的天然劳动对象在自然力作用下产生的使用价值（包括土地及土地上生长的天然食物）。它反映天然劳动对象的占有者无偿占有自然界创造的物质财富的量。这种未经人的劳动协助就客观存在的天然的物品，在它没有被私人占有之前，它仅仅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资料；当人们抽去物质的各种具体形式从而化为个人相同的财富时，天然物品的使用价值就表现为自然价值。私人占有的天然物品在与劳动产品进行交换时，自然价值转化为生产价值（卖给生产者用于生产）或消费价值（卖给消费者用于消费）。劳动值，是指在生产过程中耗费的物化劳动（这里仅指物化在商品中的劳动价值，不包括由自然价值转化形成的那部分生产价值）和活劳动的价值总和。它反映一定时期劳动者在生产过程中创造和积累的价值。生产价值，是指生产过程中耗费的各种生产要素的价值总和。它反映一定时期各类生产组织投入生产过程的成本费用。自然价值与劳动价值共同构成商品的生产价值。交换价值，是指一种使用价值同另一种使用价值相交换的量的关系或比例。它反映某一物品（包括天然物品）在交换过程中实现的货币价值。消费价值，是指消费者在选购商品时根据商品的效用确定的货币价值，它反映消费者一定时期的市场需求或支付能力。在市场供求平衡的条件下，交换价值等于消费价值。（三）商品生产者和消费者不同的价值实体和尺度人们知道，商品的交换价值只有在商品交换过程中才能实现。但在商品交换过程中，一方是商品的卖者（生产者），一方是商品的买者（消费者），他们之间因为利益上的矛盾而对价值的内涵和尺度产生不同的认识，由此形成了两种不同的价值实体和尺度。1、生产者的价值实体和尺度。从商品的生产过程来考察，一切商品生产（不管是自然界创造的或是劳动者创造的）都要耗费一定数量的资源（包括人力资源和非人力资源），生产过程中耗费的资源量越大，商品的生产成本越大；反之，则越小。生产过程中耗费的物化劳动与活劳动是同一劳动过程的两个阶段，它们之间只有时间和空间上的差异，没有质的区别。因此，生产价值的量可以按劳动的计量单位来计算。在形成自然价值的过程中耗费的自然资源的计量单位虽然千差万别，但是，只要我们在理论上承认在数量上有限的自然资源也具有商品的属性，生产中耗费的自然资源就可以比照生产同类劳动的替代产品所需要的劳动时间进行换算。假定劳动者采用无土栽培技术生产1吨食物需要耗费100个劳动日（包括生产过程中耗费的物化劳动），那么，自然界创造的1吨天然食物也就等于100个劳动日。一切自然资源的耗费都可以按这一原则进行换算。根据以上分析，商品生产者认为，交换价值应根据自然价值和生产价值来确定，而自然价值和生产价值应以劳动作为实体和尺度。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是以生产决定消费作为研究的前提和出发点。因此，劳动价值论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反映了商品生产者的价值实体和尺度。 2、消费者的价值实体和尺度。从商品的消费环节来看，消费者关注的是商品的使用价值（商品的用途）以及由使用价值产生的商品的效用。但是，传统劳动价值论在对商品的交换价值作重点考察同时，却忽视了对商品使用价值的深入研究。在马克思的资本论中，对商品的使用价值仅仅因为它是交换价值的物质承担者才加以考虑，对不同使用价值产生的相同的效用没有从量上进行深入研究。人们知道，各种物品的自然属性虽然千差万别，但在使用和消费过程中能够产生相同的效用使消费者得到主观上的享受、用处和满足。当我们把不同物品能够满足人们各种需的具体内容和形式抽去，使用价值就全部化为消费者相同的效用。既然具体劳动可以全部化为无差别的人类劳动，那么，商品的不同使用价值也可以化为消费者相同的效用。效用是抽象化了的使用价值，它只有在物品的使用和消费中才能实现。美国著名经济学家保罗A萨缪尔森指出：“效用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在经济学中被表示从消费物品中所得到的主观上的享受、用处和满足。它可以被用来解释有理性的消费者如何把他们有限的收入分配在能给他们带来满足或效用的各种物品上。” 美保罗A萨缪尔森等著经济学，中国发展出版社1992年第1版，第675页。由此说明，由商品的不同使用价值产生的相同效用，不仅能够成为商品交换的价值实体和尺度，而且能够体现商品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的社会关系。既然商品的效用是消费者选购商品的价值实体和尺度，那么，商品的效用量如何计算呢？众所周知，消费者必须把他们有限的收入分配在能给他们带来满足或效用的各种物品上。根据边际效用理论，每种物品每一美元的边际效用相等。消费者在购买商品时支付的货币量越多，说明商品为消费者产生的效用越大；反之，则越小。因此，消费者认为，商品的交换价值应根据消费价值来确定，而消费价值应以商品的效用作为实体和尺度。这一价值规律，使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产生这样的感受：商品的交换价值并不完全掌握在生产者手中，而是经常掌握在被我们称为上帝的消费者手中。消费者在购买一件上衣时愿意支付200元，这件上衣所产生的效用就值200元。以上分析说明，劳动并不是商品交换唯一的价值实体和尺度，商品的效用也可以成为交换的价值实体和尺度。3、生产价值与消费价值的矛盾。在前面的分析中，我们是把商品生产与消费看作两个互不联系的独立的社会经济活动分别进行考察的。如果把生产与消费看作相互联系的统一的社会经济活动来考察，商品流通过程中的矛盾就集中表现为生产价值与消费价值的矛盾。生产价值与消费价值的矛盾，一方面反映了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利益上的矛盾，另一方面反映了市场的供求矛盾。从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的利益矛盾来看，由于生产者关心的是商品生产过程中耗费的各种生产要素的价值在交换过程中能否实现，而消费者关心的是商品的使用价值能不能满足自己的需要。因此，他们在商品交换过程中总是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卖者总是希望商品的价格越贵越好，而买者却希望商品的价格越便宜越好）后才能达成商品交易的协议。从市场供给和需求的矛盾看，当供大于求时，生产价值小于消费价值；当供不应求时，生产价值大于消费价值；只有在供求平衡时，消费价值才等于或接近生产价值。但在市场运行中，供求平衡是暂时和相对的，不平衡是绝对和永恒的。因此，生产价值与消费价值之间的矛盾，始终是市场经济发展中的一个基本矛盾。三、价值增值的源泉（一）价值增值的源泉传统的劳动价值论认为：只有物质生产领域的活劳动，才是创造价值的唯一源泉；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虽然是劳动必不可少的条件，但不创造新的价值，它原有的价值将随生产过程转移到新的商品中。如果按照这一理论来解释，那么，资本所有者增加对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的投入就没有任何经济意义，只有增加对劳动的投入才能增加商品的交换价值。但在现实生活中，资本所有者增加对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的投入增加的收益往往比增加对劳动的投入增加的收益增长更快。由此说明，传统的价值理论难于客观反映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价值形成的基本规律。因此，必须根据各种生产要素在价值形成中的地位和作用重新考察价值增值的源泉和动力。根据我们对商品属性和价值内涵的新认识，如果从构成交换价值的内容来考察，劳动虽然是创造价值的重要源泉，但不是构成交换价值的唯一内容。自然界创造的使用价值一旦作为私人占有物与劳动产品相交换，天然物品的自然价值就转化为与劳动价值相同的交换价值，从而成为交换价值的源泉之一。通常情况下，天然物品的占有者虽然需要支付物品的运输费用，但这一费用与劳动者将劳动的产品从产地运到市场上出卖所需的运输费用可以相互抵消。天然物品的自然价值在商品交换中虽然能够转化为商品的交换价值，但在小商品生产方式下，由于商品生产者之间占有天然劳动对象的差别不大，商品的自然价值在交换过程中可以相互抵消。因此，在小生产方式下，商品的交换价值等于生产价值。只有当天然的劳动对象被少数人占有而另一部分人对其失去占有和支配权的情况下，自然价值在商品交换过程中才能转化为商品的交换价值被天然劳动对象的所有者无偿占有。天然劳动对象之所以被私人占有，并成为占有者获得自然价值的社会条件，是因为天然的劳动对象相对于人类需求在数量上有限（稀缺）；如果天然劳动对象在数量上是无限的，私人占有就没有任何经济意义，更不可能凭借所有权无偿占有天然劳动对象产生的自然价值。由此说明，劳动并不是交换价值的唯一源泉，自然界资源也是交换价值的重要源泉。土地等天然劳动对象在自然力的作用下能够产生自然价值，并在商品交换过程中转化为交换价值，这似乎已经成为无可争辩的事实。但是，生产的社会条件资本能否在新的生产过程中创造新的交换价值呢？著名学者何新曾经指出：“我们可以把机器与电脑看作是价值的第二次创造能力。因为他们并非简单地把自己的成本转移到生产物中。在与人相结合的前提下，它们本身确实也成为具有生成新价值的创新能力。” 何新著：思考新国家主义的经济观，时事出版社2001年9月第一版，第166页。如果从资本的属性来考察，资本不过是自然资源和社会资源的货币表现。当天然的劳动对象成为私人占有物之后，天然的劳动对象就不再是生产的自然条件了，而是变成了社会的生产条件。因此，占有天然的劳动对象，实际上就是占生产的社会条件实物资本；反过来看，拥有货币资本，就等于占有天然的劳动对象。作为生产的必要条件，拥有资本与占有天然劳动对象只有形式上的差异，没有本质的区别。既然占有实物资本（天然劳动对象）与占有货币资本没有本质的区别，那么，在社会平均利润规律的作用下，实物资本的占有者从天然劳动对象上获得的自然价值应等于货币资本所有者从商品生产中获得的社会平均利润；与此同时，货币资本所有者从商品生产中获得的平均利润也应等于实物资本占有者从天然劳动对象上获得的自然价值。至于资本这一生产要素在生产过程中如何创造并获得与自然价值相等的交换价值，我们将在第四个部分再作进一步分析。以上分析说明，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要普遍正确，就必须满足一个前提条件，即全体社会成员平均或共同占有生产资料。但是，这两个条件只有在小生产方式和未来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够具备。（二）地租的来源在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中，地租是作为一个特殊问题进行研究的。在资本论第三卷中，马克思用了较大的篇幅专门阐述地租的来源和本质。马克思认为：“地租只能以真正的垄断价格为基础，这种垄断价格既不是由商品的生产价格决定，也不是由商品的价值决定，而是由购买者的需要和支付能力决定。” 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1版，第861页。在这里，传统的劳动价值论第一次遇到了这样一个难题：农产品的价格不是由商品的价值决定，而是由购买者的需要和支付能力决定。这一观点与现在流行的边际效用价值论惊人地相似。当然，马克思提出的地租理论有一个前提条件，即土地所有权的垄断。但是，商品经济发展的事实告诉我们：土地所有权除了国家垄断之外不可能由土地所有者垄断，尤其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土地的使用权（土地使用权是所有权的具体表现，拥有土地的所有权就是为的占有土地的使用权）早已成为可以自由转让的普通商品。既然没有土地所有权的垄断，农产品的价格就应该由价值来决定；可是，农产品的价格如果由价值来决定，土地经营者投资经营土地产生的利润在交纳地租后就不可能达到平均利润的水平。这样，平均利润规律在地租问题上又失灵了。传统的劳动价值论在地租问题上之所以遇到如此难解的题，是因为：在传统的劳动价值论中，土地这一天然的劳动对象不属于商品的范畴，因而不能把天然存在的土地视为土地所有者拥有的实物资本。如果按照自然价值的概念来分析地租的来源，传统劳动价值在地租问题上遇到的难题就会迎刃而解。从前面对自然价值这一概念的分析中已经知道，天然物品具有自然价值，被私人占有的自然价值在商品交换过程中可以转化为交换价值。土地这一天然的劳动对象，在不需要任何资本和劳动投入的情况下也能为其所有者创造使用价值。这种完全依靠自然力的作用所产生的使用价值就是土地固有的自然价值。人类增加对土地的投入，不过是运用新的生产手段不断开发和提升土地的使用价值（增加土地产出），从而增加土地产品的交换价值。如果土地所有者自己投资经营土地，土地产生的自然价值自然归土地所有者无偿占有。但是，当土地这一天然的劳动对象出租给土地经营者使用时，由土地固有的自然价值转化而来的那部分交换价值当然不可能归土地经营者占有。土地固有的自然价值只能以地租的形式交给土地所有者，就象普通的生产者向银行贷款要定期支付利息一样。土地经营者除了补偿在生产过程中耗费的生产价值以外，只能获得由于追加投资使土地原有的使用价值在新的生产力作用下得到提升而产生的那部分新增的交换价值。这样，土地所有者虽然出租了土地的使用权，但是，只要他保留土地所有权（保留土地所有权就是拥有实物资本），他就可以继续无偿获得土地固有的自然价值，就象资本所有者将货币资本存入银行定期收取利息一样。如果我们把土地视为土地所有者拥有的实物资本，那么，地租就是这种实物资本借给他人使用获得的利息收益。四、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价值形成和分配规律（一）各种生产要素在价值形成中的地位和作用现代社会生产的过程，实质上是各种生产要素在相互结合、相互作用中不断追求价值增值的过程。单个生产要素，在它没有投入生产过程与其他生产要素相结合的时候，是不可能独立创造出新的价值的，只有投入生产过程并相互结合和相互作用之后，才能创造出新的价值。劳动者的活劳动虽然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但是，在现代生产方式下，如果离开了资本、土地等生产要素（少数服务性领域除外），劳动者的活劳动也不可能独立创造出新的价值。劳动对象不仅是生产的必要条件，而且是交换价值的物质承担者。以生产工具为主的劳动资料不仅是劳动的重要手段，而且是价值增值的重要动力。美国著名经济学家保罗A萨缪尔森曾引用威廉配弟的话来阐明自己的观点：“劳动是产品的交亲，土地是产品的母亲。人们不能说，在生产一个婴儿时谁是更重要的是母亲还是父亲。因而一般不能说，究竟是有多少产出是由各种不同的生产要素中的任何一个单独产出来的。各种不同的生产要素相互发挥作用。” 美保罗A萨缪尔森等著经济学，中国发展出版社1992年第1版，第961页。由此说明，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新增价值并不单纯是某一生产要素独立发挥作用的结果，而是各种生产要素相互结合、相互作用的结晶。各种生产要素的价值在相互结合和相互作用中不断追求价值增值，这不仅是市场经济的内在要求，同时也是人类社会不断发展和进步的动力所在。资本的增值表现在生产过程结束后，资本的收益在扣除投入生产过程的生产要素的价值之外，可以获得大于原始资本价值的价值用于扩大再生产；劳动的增值表现在劳动者的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不变的情况下，劳动者的劳动收入随生产力的提高而增加，除了满足劳动者及其赡养对象的基本生活消费之外，还能够不断满足劳动者及其赡养对象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如果各种生产要素在相互结合和相互作用中不能实现价值增值，人类社会的生产就只能在原有规模上进行简单再生产。这样，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就将停滞不前甚至倒退。从现代企业的生产过程看，现代企业理论告诉我们：“企业的性质在于，企业是市场中由要素所有者签订的一组不完备的要素使用权交易合约的履行过程。” 谢德仁：企业的性质：要素使用权交易合约之履行过程，经济研究2002年第4期。根据现代企业理论，非人力资本所有者和人力资本所有者投入企业的初始资本将共同形成企业新的法人财产，企业的经营管理者运用企业的法人财产能更有效地降低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促进企业人力资本与非人力资本合作效率与效益的提高，进而促进要素更大地增值。在企业合约的履行过程中，投入企业的人力资本和非人力资本形成的要素使用权已经不为要素所有者个人所具有，而是无形地融入企业的法人财产之中被企业经营管理者所支配和使用。因此，“企业价值（企业剩余）是非人力资本、人力资本加上组织资本及相应资产共同创造出来的。” 谢德仁：企业的性质：要素使用权交易合约之履行过程，经济研究2002年第4期。由此说明，企业新增的价值并不是某一种生产要素独立发挥作用的结果，而是各种生产要素相互结合、相互作用的结晶。这一生产要素价值增值规律是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在我们的现实经济生活中，一切商品生产者都在生产要素价值增值规律的支配下进行商品生产。这一经济规律的作用就是促使一切商品生产者追求生产要素价值增值最大化，即利润最大化，从而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二）各种生产要素在价值形成中执行的职能如果从投入各种生产要素的资本在价值形成中执行的职能来考察，投入不同生产要素的资本在价值形成过程中执行着不同的职能：劳动者的劳动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他通过劳动工具把自己的活动传导到劳动对象上，使劳动对象原有的使用价值得到提升和增加，从而增加商品的交换价值；由以前的劳动过滤过的原材料和辅助材料构成的劳动对象，虽然不能象土地等自然资源那样在自然力的作用下产生自然价值（原材料和辅助材料的自然价值在天然劳动对象第一次被劳动过滤时就已转化为交换价值被天然劳动对象的占有者攫取了），但是，它为生产者在新的生产过程中不断开发或提升商品的使用价值提供了必要的物质条件，它原有的价值将保存在新的使用价值中；以生产工具为主的劳动资料，在生产过程中虽然不能提升和增加自身的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但是，在同一劳动强度和劳动时间内，通过生产工具的运用，不仅能够把劳动资料在生产过程中磨损的价值转移到新的使用价值中，而且能够使劳动对象原有的使用价值在质上得到提升（不断开发新的使用价值），在量上得到增加，从而增加商品的交换价值。那么，资本所有者投入生产过程中的劳动资料，在生产和交换过程中如何创造新的交换价值，从而给资本所有者带来更多的收益呢？要弄清这一问题，必须深化对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这一范畴的认识。我们知道，马克思提出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指：在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下，在社会平均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下制造某种使用价值所需要的劳动时间。但是，我们在判断一个理论范畴是否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时，不能离开这一理论范畴提出的前提条件来孤立地分析。马克思提出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这一理论范畴，是以劳动者占有或平均占有生产条件进行劳动为前提的（在小生产方式下就是这样）。因为在小生产方式下，劳动者占有的生产条件（包括劳动资料）没有量的差别，只有以生产工具为主的劳动资料存在质的差异（先进或落后）。既然劳动者占有的劳动资料在量上没有差别，假定劳动者使用的生产工具在质上完全相同，那么，劳动者在同一劳动时间内由于使用生产工具而增加的使用价值完全相等，这样，劳动者由于使用生产工具而增加的使用价值在商品交换过程中可以相互抵消，因而，劳动者使用生产工具在量上对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没有任何影响。由此说明，在小生产方式下，劳动者制造某种使用价值所需要的劳动时间与劳动者占有劳动资料的量无关，而是取决于生产工具的先进程度以及劳动者的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但是，在生产资料与劳动者相分离，从而使一部分人占有全部生产条件而另一部分人完全失去生产条件的生产方式下，由于劳动者对劳动资料的占有不仅有质的差异，而且有量的差别。因此，对社会正常生产条件的分析，就不仅要在劳动资料所有者范围内对不同劳动资料质的差别进行比较和平均，而且要在劳动资料所有者与非劳动资料所有者之间对不同利益主体占有劳动资料的量进行比较和平均（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者之所忽视了这种比较和平均，是因为他们以劳动者平均或共同占有生产资料为理论前提）。之所以要在劳动资料所有者范围内对各个生产者（这里的生产者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单个劳动者，而是指融合各种生产要素的经济组织）使用的不同劳动资料质的差别进行比较和平均，是由于在其他生产要素既定的条件下，同一劳动资料质的差别能够使生产者在同一生产时间内产出不同量的使用价值，从而使生产者产生不同的收益。只有生产者的劳动资料在质上达到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时，生产者的收益才能达到社会平均利润的水平。之所以要在劳动资料所有者与非劳动资料所有者之间对不同利益主体占有劳动资料的量进行比较和平均，是因为在其他生产要素既定的条件下，占有不同量的劳动资料能够使劳动者在同一劳动时间内产出不同量的使用价值，从而使劳动者获得不同的收益。在同一劳动时间内，一个没有缝纫机而用手工劳动的制衣工人制造的衣服肯定没有使用缝纫机的制衣工人制造的衣服多。因此，如果从我们把整个生产资料所有者和非生产资料所有者看作社会唯一的两个商品所有者，那么，失去生产条件的非生产资料所有者在商品交换过程中要获得生产资料所有者由于使用生产工具而增加的使用价值，就必须用自己的劳动或劳动产品（假定这种产品是不需要生产资料的纯劳动产品）与之交换。这样，生产资料的所有者由于使用生产工具而增加的使用价值在与非生产资料所有者的纯劳动产品交换过程中就转化为交换价值，从而成为生产资料所有者投入生产过程的资本收益。如果生产资料的所有者由于使用生产工具而增加的使用价值，在与非生产资料所有者的劳动产品交换过程中不能转化为交换价值，反而说明不拥有生产资料的非生产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