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任_施氏食狮史_与汉语拼音化问题.pdf

第 16 卷第 1 期 江 苏 技 术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 OF JIANGSU TEACHERS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Vol 16 No 1 Jan 20102010 年 1 月 有些热衷汉语拼音化的学者 经常把汉语拼 音化与 汉语拼音方案 混为一谈 实质上这是两 个有联系但却完全不同的概念 汉语拼音方案只 是一个给汉字注音的方案 并非汉语拼音文字方 案 汉语拼音化则是要把方块汉字改革成拼音化 的文字体系 即以一套拼音符号系统取代现行的 方块汉字系统 说二者有联系 是指在制订 汉语 拼音方案 时 曾有人打算让它成为未来的拼音文 字 其名字起初也叫 汉语拼音文字方案 但最终 还是放弃了这种打算 1 实际上 不论是汉语拼音 字母 还是其前身国语罗马字母 甚至更早的注音 字母 都是作为汉字的注音符号制订并推行的 尽 管其制订者中不少人有让它们作为拼音化文字的 打算 但始终都未能如他们所愿 2 本文从赵元任 施氏食狮史 谈起 对汉语拼音化及相关问题做 一探讨 一 施氏食狮史 说明了什么 在汉语拼音化问题上 赵元任先生是持什么 观点的呢 毫无疑问 作为国语罗马字的创始人 赵先生是主张汉语拼音化的 而且对国语罗马字 十分自信 但是 他毕竟是一个比较理智的语言学 家 对实现汉语拼音化的难度 还是有深刻认识 的 最有力的证明是 在上世纪 50 年代 他曾用同 音异字的方式写了一篇 施氏食狮史 1 石室诗士施氏 嗜狮 誓食十狮 氏时时适 市视狮 十时 适十狮适市 是时 适施氏适市 氏 视是十狮 恃矢势 使是十狮逝世 氏拾是十狮尸 适石室 石室湿 氏使侍拭石室 石室拭 氏始试食 是十狮尸 食时 始识是十狮尸 实十石狮尸 试释 是事 3 这篇短文很有名 甚至被 大英百科全书 收 集在有关中国语文项内 作为汉语拼音化的领军 人物 国语罗马字的主创者 却编写 施氏食狮史 这一类的文言文故事 赵先生到底是想说明什么 呢 他在 语言问题 中的说法是 2 不久以前 今日世界 第 168 期 刊登了 一段我的谈话 大部分都刊登得对 就是最后几句 话 说我说关于罗马字的拼音文字的用处是很有 限制的 那大概是访问的时候 时间匆促了 没有 弄清楚 结果登出来的那个说法 跟我的意见刚好 相反 登出来的说法是 罗马字的拼音用处很有限 制 其实我是说呀 在有限的某种用文字的场合里 头 是非用汉字不行 3 语言问题 是 1959 年他在台湾所作的学术 收稿日期 2009 10 25 作者简介 冯寿忠 1956 男 山东寿光人 江苏技术师范学院人文社科学院教授 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文字应用 赵元任 施氏食狮史 与汉语拼音化问题 冯寿忠 江苏技术师范学院 人文社科学院 江苏 常州213001 摘要 赵元任先生是国语罗马字的创始人 是汉语拼音化的促进者 但他清醒地认识到 在某些情况下 是非用 汉字不行的 因此 便有了 施氏食狮史 等文的问世 实现汉语拼音化的探索已经有一个世纪的时间了 但目前 看来 尚存在理论上不成熟 实践上难操作和人们在心理上不接受等多种困难 而最后一种困难正是赵先生一直 十分关注的 关键词 赵元任 拼音化 汉语 汉字 中图分类号 H125 2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4 8522 2010 01 0035 05 报告的印刷稿 由此看来 赵先生虽不赞同 罗马 字的拼音用处很有限制 的说法 但却认为 在有 限的某种用文字的场合里头 是非用汉字不行 从另一个方面说 这只是赵先生自己的意思 并不代表他文章的实际效果 从交际效果的角度 说 解读某个人的说话或文章的交际效果 需要注 意两个方面 一是表达者的欲达效果 二是表达后 的实际效果 两种效果可能相同 也可能不同 在 不同的时候 实际效果才是最客观的 那么 赵先 生讲 施氏食狮史 这类故事的客观效果又如何 呢 赵先生的叙述已经明确告诉我们了 今日世 界 的编辑认为 赵先生的意思是说 罗马字的拼 音用处很有限制 也就是说 不管赵先生本人编 这个故事的初衷如何 其实际效果之一就是证明 拼音文字的用处很有限制 其实 不同于赵先生本人意思的见解还有很 多 譬如对 施氏食狮史 等故事感兴趣的钱文忠 先生就认为 3 赵元任大概是只顾好玩了 却忘了自己是 汉语拼音化的倡导者 这篇妙文如果拼音化 岂非 shishishishi 到底了 这不正证明了汉语自有 其特殊性 无法如此拼音化吗 汉语拼音化的反对 者恐怕也想不出那么好的例子啊 赵元任实在是 觉得好玩 欲罢不能 竟然在四年后又用同样方式 写了 忆漪姨医疫 和 记饥鸡集机脊 4 又如 维基百科 所言 这篇文言作品在书面 或其他汉语方言阅读时并没有问题 但当用普通 话朗读或者将作品拉丁转写的时候 问题便浮现 这是近代汉语同音字多的缘故 很多人认为赵元 任是希望通过本文 印证中文拉丁化所带来的荒 谬 但是支持拉丁化的人却指出 赵元任乃是国语 罗马字的主要设计者 他只是举例说明拉丁化只 适合于白话文 不适合于文言文 5 赵元任先生作为拼音文字的领军人物 其头 脑是清醒的 他认识到了拼音化汉字与现行汉字 都存在某些缺陷 而且认识到了实现汉语拼音化 的道路是艰难的 他在 语言问题 中指出 4 有些好像有技术上的困难 比方是政治 上 法律上 还有一半的社交仪式 那许多场合 那 是因为啊 我们有一套向来沿用的公式 我们还没 有制出新公式来 还没有人想到有这个必要 给它 制成现代化的一种语言 能够说了就可以听得懂 的 所以只是没有来得及想 不是原则上不可以 就是没有弄惯弄不来 所以 等因奉此 下来 所以 现在如果说 取用国语罗马字的时期 还没有成 熟 那是一般的社会 我说一般的社会就是指 整个儿社会咯 因为在咱们民主国家里头 不能把 样样事情都推在政府身上 人人都有责任的 我们 也都是社会的一部分 一般的社会 是连一般 人 连政府都在内 心理上还没有进展到相当 的程度 完全不是文字学的技术上的问题 3 由此可见 起码在那时赵先生已经认识到 他 们的 国语罗马字 拼音方案之所以不能施行 是 因为 一般的社会 心理上还没有进展到相当的 程度 完全不是文字学的技术上的问题 现在看 来 赵先生对社会心理困难的估计是正确的 但对 于技术困难 显然是过于乐观了 实践证明 不仅 赵先生们的国语罗马字不适合充当拼音汉字 就 是拉丁化字母和汉语拼音方案 也同样不适合充 当拼音汉字 二 汉语拼音化能够实现吗 在文字学界 有不少学者是力主目前实行 一 语双文 和未来实现汉语拼音化的 作为学术研 究 笔者很敬佩他们的敬业精神 也尊重他们的劳 动成果 但对于他们的某些结论和观点 却不敢苟 同 据笔者所知 有不少人 甚至是不少家庭 竭尽 一生精力 搞他们认为比现行汉字要好得多的拼 音汉字体系 笔者也曾经收到过他们惠赠的这种 拼音化汉字的设计方案 在网络上 则可以看到更 多的这种方案 应当说 这些方案尽管都不是无懈 可击 尽善尽美的 但起码都比现行汉字要简化和 方便得多 但问题是 这种拼音化的汉字方案为何 得不到有关部门的认可呢 其实问题不仅仅在于方案的本身 更在于方 案设计的前提 为什么非要把一种方块型的文字 变成拼音化的文字呢 有这个必要吗 笔者认为是 没有这个必要的 是的 我们的现行汉字 的确存在着这样那样 的不足 可是 当今世界上流行的那些拼音文字 譬如英文 法文 俄罗斯文等 就都尽善尽美吗 即 使我们设计的拼音化汉字尽善尽美 我们能够抛 弃方块汉字吗 先不说现在人们并不习惯使用拼 36第 16 卷江 苏 技 术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音化汉字 即使将来习惯了 我们也不能丢弃方块 汉字 因为那样 就等于剥夺了大多数人直接学习 汉民族传统文化的权利 使汉民族传统文化成了 像古埃及文化那样 大多数人只有从少数人的研 究成果那里来学习了 在当年讨论汉语拼音方案 时 郭沫若曾经说过 5 我们可以预想到必然还有一段相当长的 时期 让汉字和新造的拼音文字平行使用 在新文 字的逐渐推广中而让汉字在大多数人民的日用中 逐渐归于隐退 汉字的归于隐退 是不是就完全废 弃了呢 并不是 将来 永远的将来 都会有一部分 学者来认真研究汉字 认识汉字 也就跟我们今天 有一部分学者在认真研究甲骨文和金文一样 6 假如果真 就跟我们今天有一部分学者在认 真研究甲骨文和金文一样 那汉字文化就真正成 了只有少数人能够研究和解说的 精英文化 了 岂不是变相剥夺了广大人民群众自学古代文化遗 产的权利 现在使用的方块汉字虽然不是尽善尽美 但 毕竟是祖传下来的 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历史了 而 且是越来越精密化了 为什么非要换用另一种并 不怎么成熟的拼音汉字呢 历朝历代都顶礼膜拜 的方块汉字 为什么到了我们这辈人手里 就成了 阻碍社会发展的绊脚石了呢 如果说学习一套方 块汉字需要付出很多的时间和很大的精力的话 为何还要再实行 一语双文 呢 究竟是学习一套 字符节省时间和精力 还是学习两套字符更节省 时间和精力呢 既要学习拼音汉字 又不能丢弃方 块汉字 我们就不得不学习拼音和方块两种汉字 体系 再加上繁与简 实际上我们要学习三套 起 码是接近三套 文字符号 请问这是减轻人们的学 习负担 还是加重人们的学习负担呢 岂不与一心 想拼音化的人们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汉字改革者的一个理由是汉字难学 实际上 拼音化汉字未必就比方块性汉字容易学习 早在 1957 年 陈梦家先生就曾指出 6 汉字虽然非常多 但是常用的并不多 普 通人认识三千就可以了 有了这三千字 就来研究 怎么教 有人说汉字难学 我说不难 所以难 是教 的人没教好 7 汉语拼音字母少 比较容易学习 但学习起来 必须死记硬背 而且容易忘记 有不少朋友就是因 为小时候没有学好汉语拼音 而不会用拼音打字 在旧社会 中国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低下 很多人不 识字 并不是由于汉字难学 而是由于穷困 生活 都成问题 哪有心思学习文化呢 即便是拼音文 字 若连饭都吃不上的话 也是没有心思认真学习 的 现今有人说 汉语拼音已经成为大家最熟悉 的使用频率最高的汉字输入方法 说明大家喜欢 拼音而不喜欢汉字 实际上这是偷换概念 喜欢拼 音打字并不等于喜欢拼音 不喜欢五笔字型输入 法 也不等于不喜欢汉字 用汉语拼音打字与用它 写文章也不是一回事 尽管包括赵元任先生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拼 音化汉字在技术上难度不大 但实际上问题还是 比较多的 即便在当年 鲁迅就曾指国语罗马字比 较繁难 例如 7 所以现在能够实行的 我以为是 一 制定 罗马字拼音 赵元任的太繁 用不来的 8 笔者以为 拼音化的汉字 包括国语罗马字 拉丁新文字和汉语拼音等 要取代现在使用的方 块汉字 起码有以下几个问题不好解决 第一 方块汉字能贯通古今 而拼音汉字却不 便于拼写文言文 古代文化遗产都是用文言文记 载下来的 因此 如果实行拼音化 与我们继承古 代文化遗产就有矛盾了 赵先生的 施氏食狮史 故事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第二 拼音汉字也不便于拼写古诗词 例如 8 有位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很有表情地为大 家读了一首题为 卧春 的古诗 卧春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结果学生听到的是 我蠢 俺没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 俺是头驴 俺是头呆驴 这个例子虽然是笑话 却也有某些真实在里 面 其实不仅古诗词 凡是古代的文字 如果用拼 音书写的话 阅读起来是很容易闹出荒谬性笑话 的 第 1 期冯寿忠 赵元任 施氏食狮史 与汉语拼音化问题37 第三 方块汉字能沟通方言 拼音汉字不能 如果实现拼音化 各方言间沟通的桥梁就没有了 是将各方言统统取消呢 还是让它们各自为政呢 恐怕都不太好 若都用各自的拼音文字 汉语就成 了好多种语言 这种结果 恐怕也不是拼音化推动 者们所愿看到的 例如 9 一位乡音很重的县长到村里作报告 大家 听他讲道 兔子们 虾米们 猪尾巴 不要酱瓜 咸 菜太贵啦 翻译 同志们 乡民们 注意吧 不要 讲话 现在开会啦 不要酱瓜 我捡个狗屎给你们舔舔 翻 译 不要讲话 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听 专心舔 狗屎很好舔的 舔完后就捡给别人 舔 翻译 专心听 故事很好听的 听完后就讲给 别人听 县长讲完以后 大家听主持人讲道 咸菜请 香肠酱瓜 翻译 现在请乡长讲话 接着又听乡长讲道 兔子们 今天的饭狗吃 了 大家都是大王八 翻译 同志们 今天的饭够 吃了 大家都使大碗吧 9 这是听自己不熟悉的方音容易出现的情况 如果熟悉这种方音的话 也许就没有这个笑话了 但在方言不能取消的情况下 拼音汉字如何能行 得通呢 第四 主张拼音化的人们由于不能解决上述 问题 有的人总是忌讳说汉字拼音化 只说汉语拼 音化 并且提出 汉语拼音三原则 拉丁化 音素 化 口语化 声称汉语拼音方案有 三是三不是 不是汉字拼音方案 而是汉语拼音方案 不是方言 拼音方案 而是普通话拼音方案 不是文言拼音方 案 而是白话拼音方案 10 试问 只拼白话 不拼文 言 岂不是要斩断汉语文化的历史 如果只拼普通 话 那么各方言的书面语又将如何 就算只能拼普 通话口语也可以 但口语真的就比书面语好拼吗 只拼汉语不拼汉字 虽可以避开同音字 但同音词 总是无法绕开的 在汉语里 且不说单音节同音 词 即便是双音节同音词也是非常普遍的 不知道 这些学者们将如何解决因合并同音词所带来一形 多词的问题 有人声称 10 汉语拼音可以如实地把普通话记录成书 面语 这个书面语可以原原本本地再现普通话 既 然普通话里不存在同音混乱 汉语拼音书面语也 同样不存在同音混乱 没有必要产生 同音忧虑 同音恐惧 这问题很容易分析 如果某一句 话念出来是清楚的 那么 用汉语拼音记录下来也 必然是清楚的 用不着分化什么同音 反过来 如 果这句话是不清楚的 那它绝对不是实际语言里 存在着的 只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产物 不能拿它 来做论据 二者必居其一 11 果真如此吗 当人们都用普通话口语交谈时 真的就不会出现同音误解吗 显然不是 口语不如 书面语严密 这是人皆共知的事实 口语误会俯拾 皆是 例如 11 北京同事到外地出差 当地同事热情好 客 当晚便设宴接风 男男女女十几个人落座后便 不停地聊天 只有一个人在点菜 点好了 征求大 伙儿意见 菜点好了 有没有要加的 这种情况 在北京一般是让小姐把点过的菜名儿报一遍 于 是一位北京的哥们儿说 小姐 bao4bao4 报报 小姐看了他一眼 没动静 小姐 bao4 报 一下 哥们儿有点儿急了 小 姐脸涨得通红 还是没动静 怎么着 让你 bao4 报 一下 没听见 哥们 儿真急了 一位女同事赶紧打圆场 小姐 你就赶紧挨 个儿 bao4 报 一下吧 啊 小姐嗫嚅着问 那 那 就 bao4 抱 女的 不 bao4 抱 男的 行吗 噗 边上一位女同事刚喝的一大口茶全喷 前边人身上了 十几个人笑作一团 小姐却不知所 措 12 注 以上是 报 与 抱 的误会 如果说口语交际中可借助手势和语境等来消 除某些隐患的话 但若用拼音文字写在纸上阅读 没有了手势和语境等的辅助因素的帮助的话 出 现问题的几率就更大起来 例如 12 qi1 zhong1 kao3 shi4 期中考试 期终考 试 yi1 dui4 dui4 一对对男女 一队队男女 非 zheng4 shi4 正式 正室 政事 正事 Zheng4 shi4 这件事 正视 正是 政事 这里有 wu3 xiang1 豆腐干 五香 五箱 可以 zhi4 癌 致 治 wei4 什么 为 喂 诸如此类 纯用拼音书写的话 是很容易造成 误解的 那种认为不用汉字了 汉语中的同音词也 就自然消失了的想法 一厢情愿而已 汉语不是因 为使用方块汉字而同音词多起来 同样 也不会因 为使用拼音文字 同音词就躲藏起来了 38第 16 卷江 苏 技 术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The Difficulty in the Romanization of Zhao Yuanren s 施氏食狮史 and Its Relevance in Modern Chinese Language FENG Shou zhong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Jiangsu Teachers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angzhou 213001 China Abstract Zhao Yuanren is one of the initiators and advocators of the Romanization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Nevertheless Mr Zhao realized in his time that Chinese Characters were still necessary in certain cases and composed 施氏食狮史 to illustrate the situ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author although having been researched and explored for more than a century Romanization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still faces theoretical and technical difficulties as well as a strong emotional resistance the latter ofwhich had constantlybeen concerned byMr Zhao Key words ZhaoYuanren Romanization Chinese language Chinese character 责任编辑徐晶 总之 起码在没有解决好上述几个问题之前 我们是没有理由对汉语拼音化抱乐观态度的 从理论上说 汉字必然演进为拼音文字的理 论根据并不充足 没有足够的理由证明汉字必然 要演进为拼音文字 拼音文字是文字发展的最高 阶段的说法 根本不符合汉字发展的历史事实 到 目前为止 我们还看不到汉字演变成拼音文字的 必然性的一点苗头 也许 假借时代是汉字转换成 拼音文字的最佳时机 但仅仅是一种假设 而且已 经错过 汉字早已进入音义兼表的 形声 阶段 显 然 音义兼表的方块文字 虽然书写起来慢了点 但比仅仅表音的拼音文字 其贯通古今和统一方 言的能力要强大得多 其生命力要旺盛得多 从实践上看 拟订一种注音方案比较容易 但 拟订一套作为文字使用的拼音汉字则十分困难 到目前为止 还没有发现能够不依附于方块汉字 体系的比较成熟的拼音汉字体系问世 汉语拼音 方案 作为汉字的注音工具尚可 但作为拼音文字 来使用 显然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 即便是将来 或许根本没有这种将来 在技术上很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