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与细腻乔家大院的女性主义解读.doc

恢宏与细腻乔家大院的女性主义解读梁晓萍收稿日期： 基金项目：山西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YS06006）作者简介：梁晓萍（1972），女，山西平遥人，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 （山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 山西 临汾 041004）摘要：乔家大院作为央视力推的一部大作，有着其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美学意义，然大多数人看到的是其主流意识的一面；对于女性主义，大多数人也只意识到它的柔婉细碎的一面，本文则试图挖掘该剧恢宏且细腻的女性主义言说，指出乔家大院不仅仅顺应了主流意识，更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揭示了女性的生存困境。关键词：乔致庸 女性言说 和谐 恢宏孕育于女权主义运动的女性主义诗学无疑具有政治指向性和文化批判性的特点，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女性主义诗学也一直在捍卫着自己的文学性、社会性及可持续发展性，即女性主义诗学绝不做空洞的口号和无意义的能指，也不做激进的井底之蛙，这种更为全面的理解使女性主义研究越来越步入宽广的大道。随着性别维度的不断进入，文学研究的视野不断被扩开，经典文本的重新评价、传统观念与术语的重新审视、女性文学传统的发掘等新的课题已为研究者所广泛地注意，而女性立场的介入，也使文学研究不断释放出新的意义并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风景。那么，于两性和谐及全面发展的人的高度，真正站在关注女性的立场，对女性文本进行独特的审视便成为一项具有意义的工作。正如作为底层表述的方言很难进入主流话语而为多数人注意一样，女性，这一被西蒙德波伏娃称为第二性，一直以来隐身在历史背后，只作为被言说、被规范的对象而存在，然而，随着其自身经济地位的不断提高以及社会文明的不断进步，其欲发出自己的声音，寻找真正自我的欲求日益明显，乔家大院正是女导演胡玫以女性视角发出的独特的女性的声音。不同于女作家林白以一种纯粹的女性写作，不同于其直面女性人生、生命及性别存在，并倾诉来自女性生命深处的情感、心理和生理等种种独特的隐秘体验，不同于其“是真实的女性独白，是一次女性的自我迷恋”，1胡玫作为新中国较有成就的女性导演，她在进行女性言说的同时，更想到了言说后的结果，即自己的言说是否有人倾听，所以，胡玫在创作的初期就已经为自己选择了能被别人所接受的叙述方式和内容，这样使其在真情表达时务必要关注主流意识之所需。有人也许戏谑，这样的努力不正是迎合的表现吗？而迎合不正是自我被排斥、被抹去、被忽略的表现吗？这样的努力还有何意义？而我想申明的是，女性言说并非要反对一切传统，排斥一切男性所喜欢的宏大主题，摒弃一切主流话语，即女性的反叛并非是无原则的拒绝，鲁迅先生所说的“拿来”应当同样符合女性言说的实践。正是在此意义上，我们认为，乔家大院是一出女性言说的电视剧。一、营建“和谐”的生活氛围无论是传统思维还是现代眼光，无论是封闭社会还是开放时代，无论是白色人种还是黄色皮肤，也无论是德意志民族、英格兰民族还是华夏民族，和谐的生活氛围都是人类共同而不竭的追求，因为这种不容质疑的向往是美与善的结合体。在乔家大院中，女导演胡玫就精心为我们营造了一个令人羡慕的生活氛围。大丈夫心怀天下。作为乔家第三代人，乔致庸本欲踏入仕途，不料从小抚养自己的兄长在意气用事并筑就了一座高高的债台后突然故去，为了乔家的子子孙孙，为了乔家的未来，乔致庸在经历了刀绞般的痛苦和艰难的选择后，“毅然”弃文从商。然而，乔致庸不是神仙，不具有点石成金之本领，在乔家眼看着走向破产走向毁灭的关键时刻，其嫂曹氏想出了用婚姻挽救家族命运的办法，乔致庸又一次被推到了心灵的悬崖，成了悬崖边的一棵树，又一次面对自我的拷问，在个人与家族、自我与大家的不断权衡下，乔致庸又一次扮演了大义凛然的角色。这时，我们分明已经可以看出日后拥有“汇通天下”之梦并不断践行着“汇通天下”之实的乔致庸了。乔致庸在一次次“国家”需要之时，总是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义气之手，尽管他实际上为此付出了代价，因为中国向来不露财，但他下一次依然心怀国家，眼在四方。这是一种家国和谐。夫妻互相体谅：乔致庸与陆玉菡的婚姻是那时中国常见的一种婚姻：由家长决定，门当户对，带有一厢情愿的明显痕迹；但他们的婚姻又是一种极不寻常的婚姻：从最初陆氏的单相思，乔致庸的冷淡，到后来夫妻的相互体贴，相互疼爱，不能说感天动地，亦足以催人泪下。对于这桩没有自主权的婚姻，个性极强的乔致庸实际上没有多大兴趣，他不过把它当作挽救家族的一次交易，充斥其内心的都是江雪瑛的笑脸，至于陆玉菡，在其心海里，则没有她的地方，尽管片中用较长的镜头专门暗示了乔陆二人的必然关系，但那是电视，画面的背后则是：陆玉菡对乔致庸暗中欣赏，乔致庸却与江雪瑛密不可分。然而，信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人生信条的陆玉菡却能够做到隐忍藏痛，让岁月慢慢抚平自己的怆伤的同时，用真情一点点挽回丈夫的心。乔致庸终于被这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善良而能干的女子打动了，他怀着热烈把她抱紧，不让风吹进一点点。这是家的和谐。江雪瑛的最终谅解。江雪瑛是乔致庸从小的恋人，然而在“不准纳妾”的乔家，她甚至连个小妾都当不成，她没有靠近乔致庸的机会，于是她由爱生恨，用尽心思去自毁以伤爱着自己的人的心，并用尽心思去害自己的心上人，以致不惜让他坐牢。但在她似乎赢得了胜利的时候，内心的空虚却不可扼止地来了，她又倾其所有将乔致庸从狱中救了出来，所有的这些，都与其复杂的情感有着密切的关系。导演让角色慢慢地演绎着自己的人生，让人物在自己的经历中一点点向和谐靠近，江雪瑛终于不再有恨了，她理解了人生的真谛。但有人会说，人之将死，其言亦善。然而，又有多少人到死都不能让自己的心灵转向和谐？胡玫导演这样的安排体现着她自身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更为读者营造了一个和谐的生活氛围。这是友情的和谐。曹氏的顾全大局。曹氏的一生可圈可点，她常常站在家族的高度来守望自己的亲人与自己的人生，她从不让自己有过分的想法，在那个穷书生向她表白自己的内心，而她亦有所动时，她用尽气力按捺住自己蓬勃的心灵，她不允许自己破坏乔家的规矩，她是一个能够牺牲自己而让笑脸永驻的人。她的选择，当代人已不可理解，那种委曲求全的做法亦有待进一步讨论，但她顾全大局的做法我想是没有人会指责的。她为家族而死，她为自己的亲人而死，她也为自己的尊严和贞洁而死，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乔家的兴亡与谐和。不必一一列举，可以说，乔家大院中，胡玫导演为我们营构了一个充满变数但却其乐融融的生存场景，没有当下流行的“大院剧”的尔虞我诈和钩心斗角，没有兄弟姐妹、父子母女间的切齿之恨，更多的则是为了一个目标，齐心协力的感人场面。现代人生存于纷繁复杂的世界之中，欲望的魔抓常常会让人变得异化，尤其是在拜金大潮汹涌的时代，这样的电视剧不是更让人珍重吗？二、表达细腻与恢宏的结合追求恢宏，创造大气1、 宏大的叙事主题诚信的高扬晋商对于中国商业的发展具有两大明显的贡献，一是“货通天下”，一是“汇通天下”，但我们认为，晋商对于中国商业的贡献实际上远不止这些。胡玫曾指出：晋商精神实质上是一种儒商精神，是将儒家文化与商业活动联系在一起的一个代表，而儒商精神的根本在“诚信”二字，这种现代社会比较缺失的价值观念便成了乔家大院着力要表达的主题。改革开放的初期，为物质财富的丰富而鼓舞的国人并没有意识到诚信的缺失，即如在伟人画了个圈的春天，人们也仍然更多地兴奋于从未有过的高楼大厦和高速公路，直到众多知识分子参与的那场关于“人文精神”的讨论开始，诚信的缺失才受到了人们的关注。九十年代后期的一次全国性的高考试卷中，一道关于“诚信”的试题摆在了即将成为伊甸园中骄子的莘莘学子们的面前，他们曾用着怎样的热情和怎样多彩的方式去进行编绎和议论已经记不清了，但那之后的又一次旷日持久的关于“诚信”的讨论一直到今天依然进行着。陈炎曾指出：“大致说来，人类的终极关怀主要有三种形式：一种是给多样的现实世界以统一之本体存在的哲学承诺；一种是给有限的个体生命以无限之价值意义的宗教承诺；一种是给异化的现实人生以情感之审美观照的艺术承诺。”2在哲学与宗教都难以继续承担起对人类终极价值关怀进行呵护的时代，文学必须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乔家大院便是这样的一部剧作。二百多前年，一大群处于关内关外交通枢纽的特殊地理位置山西人，为穷则思变的生活压力所驱使，开始拉着骆驼，走南闯北地拉货。他们勤劳朴实，且非常团结，他们信奉源远流长的儒家文化，相信诚信是发家致富道路上不可丢失的东西。他们以商人的身份出现，他们更带有一种文人性质，正是因为他们，才有了今天享有盛誉的晋商文化。乔家大院中乔致庸是儒商精神的典范。由此看来，一部女性执导的电视在帮助女性进行启蒙、忏悔和建构自我的同时，也承担起了启蒙大众、塑造时代新形象的使命。在经商的路途中，有着浓厚的儒学味道的乔致庸坚持诚信之道，无论是逆境中的借钱还贷，还是顺境时的仗义疏财，无论是危难时的奔走他乡，还是失意时的躲进小楼，在他的心中都不忘这杆起码的做人之称。正因为如此，往日的竟争对手才乐意伸出援助之手，而昔日的乔家辉煌也才得以重见天日。乔致庸并非时代的宠儿，对于他的成功，有机遇的成分，也有外在的力量，但我想，更多的还是诚信为怀、胸怀天下等经商之道的长久恪守。现实中，乔家的财富也并非乔致庸这一代人的功劳，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诚信为本的家训的坚持是其原因中的根本，在这一点，艺术与生活形成了不谋而合的一致。2、细腻与恢宏的表达传统的观点认为，女性表达应当是“晓风残月”式的婉约，也曾有人不屑地指出，女性的言说是零碎的、短暂的、喃喃自语的，这的确道出了属于女性言说的部分特点，但我想，女性的言说难道就只有这一种特点，一个面貌，那种大气、磅礴、突破自身而关注社会人生以及人性的言说就不属于女性？写出“万里乘风去复来”和秋瑾是女性，吟唱出“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李清照亦为女儿身，所以实际情况是，那种认为女性文学只具有女性气质、阴柔之美的传统解读早已成为了历史，用建立在二元对立基础上的性别角色定位以及相应的审美观念来解说纷繁的文学实践，也早已显得苍白无力和捉襟见肘，随着新时期以来西方女性诗学理论的不断引入及诗学理论本土化的进一步深入，“女性文学”这一说法已正在为“女性写作”而代替，那么影视界呢？女性导演的创作是否也为真正意义上的女性写作呢？乔家大院的出现不是偶然的，除了诚信主题的时代之需外，对于细腻而恢宏的手法的渴望也是不可忽略的原因，而这一点恰恰是女性言说的一个较为突出的特点。乔家大院正是从小处着手，在完成好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手势、每一句台词的基础上力求进行恢宏的表达。著名学者郑敏曾敏锐地指出：“女性诗歌是离不开这些社会状态和意识的，今后能不能产生重要的女性诗歌，这要看女诗人们怎样在今天的世界思潮和自己的生存环境中开发出有深度的女性的自我了。当空虚、迷茫、寂寞是一种反抗的呼声时，它们是有生命力的，是强大的回击；但当他们成为一种新式的闺怨，一种呻吟，一种乞怜时，它们不会为女性诗歌带来多少生命力。只有在世界里，在宇宙间，进行精神探索，才能找到20世纪真正的女性自我。”3（第395页）胡玫深谙此理，她正是从小处入手，从大处构想，兼顾微观与宏观，让连绵的直观形象冲击我们的视网膜的同时，也带给人们意想不到的收获。乔致庸与初恋情人草地上遐想，江雪瑛连夜雨中赶往乔家，曹氏雨中为穷秀才送衣服，陆老先生对着笼中的宠物感叹哪一个场景不细腻？站在乔家村口的大树下喊一声“走咧”的乔致庸，为了夫君的事业而不辞奔波的陆玉菡，敢于进行大改革的年轻的马管家，一心致力于“汇通天下”夙愿完成的大掌柜哪一个人物不具有气吞山河？正是由于这种将细致入微的描述与恢宏的表达结合起来的创作，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别样的审美世界。 三、他者的言说女性主义观照电视剧乔家大院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据说有的公司老板让所有的员工集体观看这部反映了诚信可贵的电视剧，而有的员工是流着泪甚至失声而哭看完的。应该说，乔家大院张显诚信的目的达到了，能在中央台黄金时段播出本身已以预示了这种结果的可能，而如潮的好评更加印证了这种结果。但笔者认为，这是在部分角色被迫处于隐形书写的情况下达到的一种残缺的道德范式，而这也正是女性言说的最好明证。我们以曹氏和江雪瑛为例，看一下在胡玫执导的乔家大院中，是如何表现成为他者的言说和主流意识形态下的被动言说的女性的。曹氏是太谷曹家的小姐，嫁到乔家作了掌门媳妇，电视一开始，她就以即将失去自己丈夫的处境出现，让她在自己生命伴侣即将消失时做出独特的选择：是顾全大局，为乔家而忘掉属于个人的痛苦呢，还是局限于个体狭隘的悲痛中难以自拔？乔家大院中，失去了亲人的曹氏，很快地让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积淀于心并让自已解脱出来，很快地让微笑绽放在自己的脸上，让外在的坚定掩藏内心的脆弱。这种处变不惊的大度当然是乔府上上下下渴望看到的，但对于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性，这种坚定的表达是否显得有些苍白？她是否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乔家大奶奶曹氏无疑是一位精明能干，善解人意，顾全大局的女性，她应当拥有自己的幸福，但乔致庸却以美妙的理由强行毁了她的爱。我想，即如曹氏走错了路，即如她日后再无幸福可言，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她却不得不顾及乔致庸及乔家人的感受，直到为节气而死都没有敢做出自己的再次选择，她没有言说的自由，她的言说是“他者的言说”。约瑟夫沃顿曾指出蒲柏的“大部分作品都是说教的、道德的、讽刺的，因此不是最具诗意的那种诗歌”。4（第170页）这样的评价是中肯的。当一部作品雄心勃勃而徒劳地要追寻某种模式时，是否会在思想和措辞上僵化、牵强和做作？文学是保护人性的堡垒，应当随身携带着亲情和爱意，倘若连亲情也都显得矫饰时，文学是否还能算是真正的文学？乔家大院显然避开了这样的简单说教，而是委婉地将第二性的生存困境展示给观众，即乔家大院承载了道德示范的责任，但它并没有进行直接的劝谕，反而以女性的视角关注作品中的人物，使她们将难以进行自我言说的真实情形进行了不动声色的展示。再来看另一个“他者”江雪瑛。英国著名女作家兼女性主义开创者弗吉尼亚伍尔夫认为，女性的独立在于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可是，有了自己的屋子之后该怎么办呢？是打击报复，让畸形的爱疯狂，还是赢建自己的家业，展示自己的才华？江雪瑛拥有了数不尽的白华华的银子，可是，她的内心却无力撑起这个摊子，这能说明女性真正独立了吗？或者说女性的生命意义实现了吗？胡玫导演正是在这种近乎冰冷的叙事中让读者去做第二次文本的解读。与张爱玲的金锁记中的曹七巧相比，江雪瑛显然进步了许多，但依然不能够正视生活现实，依然将复仇当作自己年轻时生活的全部。曹七巧因为没有经济独立而遭受了许多屈辱与折磨，一旦她能够支配用许多代价换来的金钱，她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甚至自己的至亲骨肉，江雪瑛也是以自己的幸福作赌注，一次次将自己冰冷的双眼仅仅投向初恋情人的身上，而很少或不去考虑自己的生存价值和意义。江雪瑛何以致此，细细想来，难道不是因为她将自己的幸福完全寄托在了乔致庸的身上，而让自己成为了自我的他者吗？女性文学到底应该表现什么？仅仅是属于私人空间的展示，还是应当有更为广阔的社会内容？是守着窗儿在镜前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是走出大门，也看看社会的需求？仅仅是解构权威，还是也建构着自己的领地？这是真正的萌芽已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女性主义诗学 5（第50页）不得不面临的一系列问题，经历了大约二十年的本土化后，中国女性主义诗学对于判断一部作品“是否属于女性文学”的标准也有了一个基本的共识，“要看她描述和评判这种经历时，用的是多种多样具有个性的，而同时又是妇女生活固有产物的措辞用语，还是用的是男子的原则和评价标准。”6（第483页）胡玫执拍的乔家大院就是用女性的原则和评价标准进行的女性主义创作，包括恢宏场景的制作与主流意识的高扬。当然，乔家大院也有其不尽如人意之处，倘若我们将乔家大院比作一块玉的话，那么，在这块玉上也有零星而散乱的一些小斑点，江雪瑛的塑造便是一个例证。江雪瑛后来的冷漠有着明显的装的痕迹，她的不近人情的复仇也差强人意。一部作品的意义当然是全方位的，但教化意义的追求难免会将文学自身的意义有意无意地冲淡，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宿命式的陷阱，对于乔家大院来说，它的隐痛也恰恰在它的成功之处。参考文献：1陈晓明，不说，写作和飞翔论林白的写作经验及意味J,当代作家评论，2005年第1期.2 陈炎：审美也是一种终极关怀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6（2）.3 郑敏：女性诗歌：解放的幻梦J，载自郑敏著：诗歌与哲学是近邻结构解构诗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395页.4英拉曼塞尔登编，刘象愚 陈永国等译：文学批评理论从柏拉图到现在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70页.5参见杨利馨：异域性与本土化：女性主义诗学在中国的流变与影响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0页.6丹尼尔霍夫曼：美国当代文学（下卷）M，郑启吟译，北京：中国文艺联合出版公司，1984年版，第483页.Magnificence and exquisitenessUnderstanding of feminism theory from Qiao fa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