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在心头的那株水仙花.doc

绽放在心头的那株水仙花任国清妻从市场上买来两只水仙球，这是读小学四年级的儿子反复央求的结果。儿子把它们放在一个塑料盆里，用水浸着。我以为颇煞风景。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既然养花，就该买个漂漂亮亮的花盆。妻忽然说道：“你原来不是养过花吗？老家说不定还有花钵呢。”我在脑海里搜索了许久，记忆才逐渐清晰起来。那是十多年前，我在一所偏僻的乡村中学任教。一次，朋友何山打来电话，问起我的近况。我淡淡地说：“琴、棋、书、画，四字而已。”当然有些矫饰，但时常拉拉小提琴、练练毛笔字却是真的。不久，他便给我带来了一株文竹、一盆百合、几只水仙球和两个花钵，并教我如何侍弄这些花草。那时候，文竹的青绿，百合的淡雅，水仙的清香曾给我心灵些许的慰藉，伴我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日子。时间过得真快。随时光一起流逝的不仅有青春年华，还有一颗天真浪漫的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田开始变得荒芜，竟看不见一丝绿色。妻果然从老家找到了两只花钵，圆口，扁体，一蓝，一黄，色调皆淡雅。我四处觅得几枚形状别致的鹅卵石，置于钵底，将水仙球放于其上，注入洁净河水，使之浸没水仙茎须。水仙很快长出了几根小葱似的叶片，嫩绿嫩绿的，极惹人怜爱。我时时端详着它，凝视着它，仿佛看着自己未曾谋面的女儿一样。（妻一直渴望着有个女儿，说好让儿子有个伴，但政策不允许。）我的心里升起一股久违的柔情。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水仙花。尽管它还未曾开花，我却急不可耐地想象起它美丽的姿容和可人的芬芳来了。令人心焦的是，它似乎并不理解我的苦心，依然不紧不慢地长着。春节过后，天气逐渐晴好，我把水仙搬到阳台上去晒太阳，它的生长欲望一下子被激发了。才两三天工夫，水仙球就裂开分成几个大瓣，每个瓣上都长出了粗壮的茎苗。随后，茎苗越来越粗，叶片越来越多，颜色也由淡绿渐渐变成深绿。前后不过十来天功夫，它们竟长成蓬蓬勃勃、浓浓郁郁的一片绿林了。开学那几天，我的心一直被它牵绊着。每天课一上完，我就跑回家端详我心爱的水仙。后来，我索性把那一钵长势较好的水仙花放到办公桌上。伏案工作之余，偶一抬头，只见满眼的浓绿，顿觉神清气爽，疲劳全消。一盘水仙花，不知引来同事多少歆羡的目光。坐在对面的老王对它尤其喜爱，每天都踱到它跟前用欣赏的眼光审视几遍。不久，茎苗中间长出一根根又细又脆的绿杆儿，尖上还冒着几粒绿豆般大小的花苞，越发显得亭亭玉立。老王说：“水仙茎杆长得太高容易折断，需要给它加点营养。好像是盐吧。”他说得不够果断，我也只是含含糊糊地“哦”了一声，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心里想着，它不会如此脆弱吧。大概过了两天，顶着花苞的茎杆果然垂下了头颅，蔫蔫的，像营养不良的早产儿。我心疼极了，慌忙从家里拿来盐，往里撒了一些。一天，两天，三天，一连过去了一个星期，仍不见好转，花苞也没有开放的迹象。我束手无策，懊悔、疑惑、无奈交织心头。耐心等待吧。也许明天它就会挺直身躯，昂起头颅；也许后天它就会张开笑靥，释放幽香。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许多天过去了，水仙花依然没有开放。是因了我的疏慢与愚蠢么，还是它开花的季节已然错过？我无从知道。但在我心里它是绽放过了的，而且，开得那么灿烂，那么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