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城市游民的构成与谋生方式1.doc

宋代城市游民的构成与谋生方式摘要：游民问题自古有之，历代情况皆有不同。在中国历史上，游民的存在对历代社会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宋代是我国历史上一个游民较多的朝代，由于城市的发展，宋代游民大量进入城市谋生，从而在城市中形成了一个城市游民阶层。宋代城市游民成分复杂，生活方式更是多种多样，本文具体考察分析了宋代游民的构成及主要的谋生方式。关键词：游民 社会构成 谋生方式游民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成分复杂，游动性较强的群体，历代游民都有不同的特征。由于宋代城市的发展，宋代游民大量进入城市，从而形成一个城市游民阶层。宋代城市游民数量众多，广泛分布在：城市雇工、破落无赖、闲人、兵痞、江湖艺人、私妓、乞丐及流浪者等群体中。这些人处于社会底层，地位低下，生活窘迫，依靠出卖劳动力或是从事不法活动为生，对宋代城市的发展及社会的稳定都产生了重要影响。本文具体分析了宋代城市游民的构成，并对其谋生方式进行了考察。一 宋代城市游民产生原因及其构成（一） 宋代城市游民产生原因宋代城市游民是游民群体的一部分，而游民产生由来已久。“游民”一词最早出现在礼记王制中：“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无旷土，无游民，食节事时，民咸安其居，乐事劝劝，尊君亲上，然后兴学。”周代建立井田制，将人们牢牢束缚在某一个固定的区域之内，不能随意流动。人民各安其业，有固定的职业和居所，这个时候是没有游民的。随着井田制的崩溃，人们在离开原来居所的同时也失去了相对固定的职业成为游民。宋代城市游民正是由于这些人大量涌入城市而形成的，而其形成原因则是多方面的。1、宋代严重的土地兼是宋代游民产生的主要原因。宋代立国实行了“田制不立”和不抑兼并的土地政策，直接导致了宋代严重的土地兼并。宋代地主占有土地的主要方式是购买土地，据宋会要辑稿记载，宋高宗时，四川征契税一次就“到钱数百万贯并婺州一洲得钱三十余万贯” 徐松. 宋会要辑稿：食货三五之一三M. 北京：中华书局，1957. P5414可见当时土地交易量之大。土地买卖的盛行直接导致土地大量集中到富人手里，到宋仁宗明道二年已经是“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成俗，重禁莫能止焉。” 脱脱. 宋史：卷173 食货志上一农田M. 北京：中华书局，1977. P4164而到了南宋，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已成不可抑止之势。理宗时，殿中侍御史兼侍讲谢方叔说：“豪强兼并之患，至今而极权势之家日盛，兼并之习日滋，百姓日贫，经制日坏，上下煎迫，若不可为之势。” 脱脱. 宋史：卷173 食货志上一农田M. 北京：中华书局，1977. P4197宋代将乡村户按照有无土地划分为主户和客户，乡村主户又按照财产划分为5个等级，其中第一、二、三等主户代表着富人阶层，他们在总户数中不到10%，却占有了67%的土地，而占到总户数90%的下层农民却只占有30%40%的土地，占有户数几乎一半的客户和第5等户，却几乎没有任何土地。 漆侠. 论等贵贱均贫富J. 北京：中国史研究，1982（1）2、宋代激烈的人地矛盾是游民产生的重要原因。宋代立国之后人口增长很快，太祖开宝九年只有300多万户，到宋徽宗年间已超过2000万户 漆侠. 求实集M. 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 P69，按一家5口计算，人口则超过1亿。据漆侠先生推算，宋代垦田最高数字大约是7亿2000万亩， 漆侠. 宋代经济史：上册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 P60照此算来每户人家只有30多亩地，在当时的生产力条件下，30多亩地要养活一家是很勉强的，宋仁宗皇祐二年，翰林学士丁度说：“蜀民岁增，旷土尽辟，下户才有田三五十亩，或五七亩；而赡一家十数口，一不熟，即转死沟壑。” 李焘.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68M. 北京：中华书局，1985. P4048如果考虑到人口分布的不均匀，在人多地少说的地区这种情况肯定更加严重。下层农民占有土地数量很少，一旦发生天灾难以自救，只能沦落为游民。3、宋代农民人身依附性的减弱对游民的产生起了推动作用。宋代农民基本摆脱了农奴半农奴的身份，田主与佃户之间的依附性减弱，南宋初年户部重申：“如租户不伏，许令退佃” 徐松. 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九之一三M. 北京：中华书局，1957. P6336这说明宋代农民有了合法的退佃权。宋代农民还可以自由迁徙，不受田主制约，天圣年间朝廷明发诏令：“自今后客户起移，更不取主人凭由，须每田收田毕日，商量去往，各取稳便；即不得非时衷私起移。如是主人非理栏占，许经县论详。” 徐松. 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之二四M. 北京：中华书局，1957. P4813宋代农民在每年农事完毕后就可以自由迁徙，合法的离开宗族土地，另求谋生方式。这一现象的出现对游民的产生起了推动作用。4、宋代城市的繁荣为城市游民阶层的形成提供了条件。宋代城市的发展打破了市坊的界限，城市高度发达。宋代拥有10万人以上的城市有30多个，其中开封、临安人口更是达到百万以上。城市中行业众多，据长编所载，北宋东京城中有各种行当多达160行 李焘.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262M. 北京：中华书局，1986. P6407。众多的人口和发达的工商业使得宋代城市对服务人员的需求量很大，同时也能够承受更多的无业人口。这就为游民进入城市求取生存提供了条件。另外，沉重的赋税和兵灾也是产生游民的重要原因。宣和末，燕云战事起，北方缘边诸镇兵祸连结，赋役沉重，于是当地百姓纷纷“弃产而居京师” 脱脱. 宋史：卷179 食货志下一会计M. 北京：中华书局，1977. P4362。 （二）宋代城市游民的构成宋代城市游民数量众多，主要有：城市雇工、破落无赖、闲人、兵痞、江湖艺人、娼妓、乞丐、游方僧道等人组成。1、城市雇工宋代城市雇工多是一些失去土地的农民，还有少量贫穷的城市坊郭户。这些失去土地的农民在农村难以生存，纷纷进城做一些短工，只求一时生存。他们“穷苦憔悴，无地以自业。其驽钝不才者，且为浮客，为佣力苟得旦暮之食，而不能为家。” 历代名臣奏议：卷54M. 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很显然，他们已经成为主流社会的脱序者，以出卖劳动力为生，生活极为艰辛且没有任何保障，随时可能失去生活来源；他们做一天活计求一天生存，没有任何积蓄，一旦失去生活来源或是遇到社会震荡，立刻就沦落为游民。2、破落无赖破落无赖是宋人对于流氓的称呼，为破落户与无赖的合称。绍兴年间，“收捕破落户，编置外州。先是，行在号破落户者，巧于通衢窃取人物” 顾张思. 土风录：卷11 破落户M. 扬州：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9. 可见所谓破落无赖是一群以违法勾当为生的人。宋代城市中市井破皮无赖甚多。宋史王岩叟传中说：“都城群偷所聚，谓之大房。每区容数十百人，渊薮诡僻，不可胜究。” 脱脱. 宋史：卷342 列传一百一 王岩叟M. 北京：中华书局，1977. P10895陆游说：“京师沟渠极深广，亡命多匿其中，自名为无忧洞。甚者盗匿妇人，又谓之鬼樊楼。国初至兵兴，常有之，虽才尹不能绝也。” 陆游. 老学庵笔记：卷6M. 北京：中华书局，1997. P73这些人地位低贱，从事着为社会所排斥的行为，同样属于主流社会的脱序者。3、闲人宋代所谓“闲人”指的是那些科场失意又没有殷实的家产保障生活，被迫流浪城市之中，以巴结豪门富姓帮闲凑趣为生的知识分子，类似于食客。宋代开国一意抑武修文，给予知识分子以更多进入官场的机会，一方面扩大科举取士名额；另一方面取消释褐试，科举考中即可做官。尽管拓宽了为官之路，但是相对于庞大的考生人数，录取比例仍然是很低的。据西湖老人繁胜录载，临安开考年份，考生常达10万人，而所取者也才千人左右。大量读书人长期游荡无法走进仕途，而他们又没有特殊的谋生技能，只能依附富姓权贵为人帮闲，甚至帮公子恶少做尽坏事。他们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所为皆为士大夫所不齿，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常常更换依附对象，甚至改行。4、兵痞兵痞指的是游民化的士兵。宋代立国实行养兵政策，大量招募市井无赖、城市游民进入军队。本意是使这些人“虽有桀骜恣肆，而无所施于其间” 脱脱. 宋史：卷187 兵志一禁军上M. 北京：中华书局，1977. P4569，而实际上这些人反而将游民习气带进军队，为国家和社会带来隐患。传统的军队就是农民，而游民历来为社会所轻视，这就决定了宋代军队必然为社会所轻视。宋代武将聚敛成风，经常驱使士兵做劳役，士兵不堪故常常逃亡，仁宗时各地官员“遣军卒入山，伐薪烧炭，以故贫不胜役，亡命为盗。” 徐松. 宋会要辑稿：刑法二之十七、十八M. 北京：中华书局，1957. P6504既为社会所轻视，又不能得以安定的生活，所以宋代军队游民化严重。这些游民化了的士兵“大则谋欲杀官吏，劫仓库；小则谋欲杀民户，入山林。” 乐全集：卷22 论地震请备寇盗事M有宋一代军队哗变次数更为历朝罕见。5、江湖艺人江湖艺人成分复杂，他们离开家乡，脱离宗族游荡于城市之中，以自身的技艺为生。他们长期流浪，没有任何背景，随时可能受人欺压，完全脱离社会，生死由命。宋代城市有勾栏瓦子，江湖艺人在此卖艺。神宗年间，开封城中名张寿者，善于插科打诨以幽默的十七字诗句引人发笑，所至“争以酒食钱帛遗之”，最后“年益老，颇厌倦，乃还乡里，未至而死于道。” 洪迈. 夷坚乙志：卷18 张山人诗M. 北京：中华书局，1981. P3426、私妓宋代娼妓有官妓和私妓之分，官妓著有妓籍，行为受到国家的限制，故而不属游民。私妓又分为歌舞伎和暗娼，属于下等妓女，歌舞伎多寄生于酒楼茶肆之中，她们往往在客人用餐的时候“不呼自来，筵前歌唱”客人“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 孟元老撰. 伊永文笺注. 东京梦华录笺注：卷2 饮食果子M. 北京：中华书局，2007. 她们主要以歌舞技艺为生，也有间或卖淫的；那些卖淫的下等妓女则成群聚在街市桥头，由于没有歌舞技艺，宋人只称之为“花”；宋代城市中还广泛存在着男妓，他们“傅脂粉，盛装饰，善针指，呼谓亦如妇人。” 周密. 癸辛杂识：后集 禁男娼M. 北京：中华书局，1991.宋代政府虽立法捕拿，却是屡禁不止。私妓们生存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没有宗族的约束，为求生计到处流浪，身处社会最底层。7、乞丐和游方僧道宋代城市中乞丐随处可见，他们多是一些失地农民，长期流浪无以为生，沦落为乞丐。还有一些是身有疾病，无法自养的，豫章刘三娘“病心疾，每持二木篓相敲击，终日奔走于市” 洪迈. 夷坚丁志：卷2 刘三娘M. 北京：中华书局，1981. P552，衣衫褴褛，靠他人同情为生。还有一些游方僧道，多是没有碟谱的出家人，没有寺庙可以依托，终日流浪，在城市中以卜算等职业为生。淳熙间，复州王道人，“僦店卖卜，荒郡少售，每日所得不及百钱” 洪迈. 夷坚志补：卷13复州王道人M. 北京：中华书局，1981. P1670二 宋代城市游民的谋生方式历代游民一旦脱离本业，成为社会过剩劳动力便很难再有重新进入主流社会的机会。在商品经济高度发达的宋代，城镇的繁荣为城市游民提供了生存的机会。宋代城市游民对不同的群体有着不同的生存方式。1、出卖劳动力宋代城市雇工来自农村，没有特殊的生存技能，他们“积蓄无几，往往负贩佣工以谋朝夕之赢”。 王柏. 鲁斋集：卷7 社仓利害M. 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宋代城市中雇工普遍存在，如“洪州崇真坊北有大井，民杜三汲水卖之弟佣于饼家” 洪迈. 夷坚乙志：卷7 杜三不孝M. 北京：中华书局，1981. P242。有专为行人负重挑担的，有专门为人砍柴的，从为人铡草，洗衣到“修整屋宇，泥补墙壁”， 伊永文. 东京梦华录笺注：卷四 修整杂货及斋僧请道M. 北京：中华书局，2007. P413可谓分类细致。宋代城市雇工数量众多，已经形成专门的区域，等待雇主的人聚集于此。东京梦华录卷四：“早晨桥市街巷口，皆有木竹匠人，谓之杂货工匠，以至杂作人夫，道士僧人，罗立会聚，候人请唤”。 伊永文. 东京梦华录笺注：卷四 修整杂货及斋僧请道M. 北京：中华书局，2007. P4132、从事各种违法行为泼皮无赖同样没有可以依靠的稳固生活来源，但是又不愿出卖劳动力，便以违法勾当为生。宋人陈世崇说：“钱塘游手数万，以骗局为业。” 陈世崇. 笔记小说大观：第9册 随隐漫录：卷五M. 扬州：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4. P380武林旧事中也有专门记载：浩穰之区，人物盛夥，游手奸黠，实繁有徒。有所谓美人局（以娼优为姬妾，诱引少年为事），柜坊赌局（以博戏关扑结党手法骗钱），水功德局（以求官、觅举、恩泽、迁转、讼事、交易等为名，假借声势，脱漏财物），不一而足。又有卖买物货，以伪为真，至以纸为衣，铜铅为金银，土木为香药，变换如神，谓之“白日贼”。若阛阓之地，则有剪脱衣囊环佩者，谓之“觅贴儿”。其他穿窬胠箧，各有称首。以至顽徒如拦路虎、九条龙之徒，尤为市井之害。 周密. 武林旧事：卷6 游手M. 杭州：西湖书社，1981. P97从这段记载我们能很清楚的看到宋代市井无赖的种种骗术，他们以此骗人钱财为生；更有甚者，“盗匿妇人” 陆游. 老学庵笔记：卷6M. 北京：中华书局，1997. P73焚人房屋。3、帮闲凑趣闲人科场落魄，只能投靠富姓权贵，以帮闲为生，他们有的“训导童蒙子弟”“又有讲古论今、吟诗和曲、围棋抚琴、投壶打马”，还有“专精陪侍，涉富豪子弟郎君，游宴执役，甘为下流，及相伴外方官员财主，到都营干。又有猥下之徒，与妓馆家书写柬帖取送之类教虫蚁，动音乐，杂手艺，唱词白话，打令商谜，弄水使拳，及善能取覆供过，传言送语。又有专为棚头，斗黄头，养百虫蚁、促织儿”。 吴自牧. 梦梁录：第3册 卷19 闲人M. 丛书集成本，P181闲人作为过剩知识分子，已经完全对仕途绝望，故而去做这些士大夫所不齿之事，只求养家糊口。4、游民化士兵的谋生方式所谓“兵痞”本身就是游民出身，其中很多本是市井无赖，他们投身行伍，却仍旧是本性难移，如镇州戍卒“恣暴不法，夜或焚民舍为盗”。 脱脱. 宋史：卷304列传六十三 王济M. 北京：中华书局，1977. P10066照常理来讲，士兵的谋生方式自然是由国家供养，但实际上宋代养兵数量庞大，因此很难保证士兵能过上优裕的生活，张方平曾说：“计其所受廪给，不足一身之费，若有妻、子，安得不饥冻”； 张方平. 乐全集：卷18 再对御札一道M. 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依靠军饷已难度日，更何况还有将帅克扣，“军士所得，斛才八、九斗”， 李焘.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67M. 北京：中华书局，1986. P1504如此一来士兵生活就更加困难。宋代士兵大多会做一些其他营生以贴补家用。王曾瑜先生在宋朝兵制初探中有过介绍：宋朝很多军士为了谋生，不得不利用军纪松弛的空隙，兼营他业。“出入无时，终日嬉游廛市间，以鬻伎巧，绣画为业，衣服举措，不类军兵，习以成风，纵为骄惰。”（苏学士文集卷一谘目二）“甚者采薪织屦，掇拾粪壤，以度朝夕。其又甚者至使妻女盛涂泽，倚市门，以求食也”。（朱文公文集卷一一戊申封事）5、卖艺江湖艺人以自身技艺为生，“百戏之人，拖儿带女，就街坊桥巷，呈百使艺”， 吴自牧. 梦梁录：第3册 卷20 百戏伎艺M. 丛书集成本，P192“或有路歧，不入勾栏，只在耍闹宽阔之处做场者，谓之打野呵”。 周密. 武林旧事：卷6 瓦子勾栏M. 杭州：西湖书社，1981. P92技艺不精的艺人就地选场，随处表演；更过艺人要进入瓦子中进行表演，有表演说唱、影戏、杂剧、说诨话、杂艺、相扑等等，宋代百戏之人大抵以此为生。6、以色诱人宋代歌舞伎主要以卖唱为生，多聚集于酒肆茶楼，有的“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 孟元老撰. 伊永文笺注. 东京梦华录笺注：卷2 饮食果子M. 北京：中华书局，2007.有的则“聚于主廊栏面上，以待酒客呼唤”， 伊永文. 东京梦华录笺注：卷2 潘楼东街巷M. 北京：中华书局，2007. P164酒客如“欲买欢，则多往其居。” 灌圃耐得翁. 都城纪胜：酒肆M. 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由此看来，她们中的一些人偶尔也会卖淫；至于聚集于街市桥头被宋人称之为“花”的最下等妓女，则基本以卖淫为生，城中男妓也是如此。不管是歌舞伎还是聚于街市的“花”，说到底她们都是靠色诱人，毕竟没有人愿意出钱听一个毫无姿色的人唱歌跳舞。7、乞讨宋代混迹于城市的乞丐中有一部分是因灾荒暂时沦落为乞丐的，一旦荒年过去他们还会重新回到土地上，回到主流社会之中，还有一部分以乞讨为职业，他们中相当一部分是好吃懒做，留恋做乞丐的自在和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这类人多为强丐，他们“相貌堂堂，或携刀子，或鸣牛角，或吹竹筒，或木拳捶胸打腋，或蓬头，或裸体，闯入百姓家里，强行乞丐。如应之稍迟，他们就恶口相加”。 陈宝良. 中国流氓史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P28游方僧道则行为复杂，有乞讨化缘的，有“以卜算等职业为生” 洪迈. 夷坚志补：卷13复州王道人M. 北京：中华书局，1981. P1670还有为人佣工的，总之不一而论。宋代城市的繁荣为城市游民提供了生存的可能，城市游民数量庞大，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对于宋代市井文化的产生起了重要作用。文中论述了游民的构成与谋生方式，但是城市游民的构成和谋生方式绝对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