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红楼梦中的鸳鸯.doc

试析红楼梦中的鸳鸯【内容摘要】红楼梦中诸多人物命名都有其独特用意，寄寓着作者或褒或贬的情感倾向，贾母身边的鸳鸯即是其中一例。鸳鸯其人如其名，对爱情尽忠尽贞，对朋友亦尽忠尽信。她的魅力还不止如此，作为贾府的女婢，她对主人尽心尽力；而作为自己的主人，则对尊严人格追求尽善尽美。【关键词】红楼梦 鸳鸯 忠烈 人格魅力 绪论鸳鸯自诗经入诗，而后其义有二，一义常比喻夫妻恩爱，如古诗为焦仲卿妻作有“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一义常比如朋友情谊，如嵇康兄秀才公穆入军赠诗十九首有“鸳鸯于飞，肃肃其羽”、“鸳鸯于飞，啸侣命俦”，所述乃是朋友之义。红楼梦中的鸳鸯则两义皆有之。自红楼梦问世，到形成一门独立的学问“红学”，其中各样人物都有许多评论。对于鸳鸯的评论也不少，多冠之以“烈”“忠”之称，主要突出了前者。邓溪燕有试论红楼梦中三烈女鸳鸯、司棋、尤三姐之死（郴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主要论析鸳鸯等三个女子对爱情的态度的坚贞，以死抗争所突出的“烈”。有马珏糲非玉非石的悲剧人生论鸳鸯、平儿、金钏儿、袭人（红楼梦学刊一九九七年第二辑），也是从多人当中论析相同的悲剧命运。张香高有其人其语其声试析红楼梦中的鸳鸯独白（修峥学习1998年第5期），赵海忠析鸳鸯女誓绝鸳鸯偶的人物描写（集宁师专学报2003年3月第一期）等，主要针对第四十六回鸳鸯抗婚一节而论，评析这一行动中鸳鸯所突出的贞烈。而对鸳鸯的“忠”“烈”还没有完整意义上的分析综合，本文意即从前八十回中所有能鸳鸯性格特征的细节中，逐一分析鸳鸯所凸显的人格魅力。一、鸳鸯的美貌鸳鸯作为贾府中最高地位贾母的丫鬟，也算是贾府中数以百计的仆人中地位最高的。但是她在文中出现的频率并不高，不像袭人和平儿，随着主人的出现而出现。她的第一次正式出现时在第二十四回“醉金刚轻财尚义侠、痴女儿遗帕惹相思”： （宝玉）回头见鸳鸯穿着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坎肩儿，下面露着玉色绸袜，大红绣鞋，向那边低着头看针线，脖子上围着紫稠绢子。宝玉便把脸凑在脖项上，闻那香气，不住用手摩挲，其白腻不在袭人之下。便猴上身去，涎着脸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一面说，一面扭股糖似的粘在身上。鸳鸯便叫道：“袭人，你出来瞧瞧。你跟他一辈子，也不劝劝他，还是这么着。”虽然只是点出了她的服饰，并没有正面突出容貌。但是就以宝玉的眼光看，鸳鸯不仅皮肤“白腻不在袭人之下”，其美丽也会不在袭人之下，所有才会缠着要胭脂吃，以示亲热喜爱。第一次正面描写了鸳鸯的容貌是在第四十六回“尴尬人难眠尴尬事、鸳鸯女誓绝鸳鸯偶”：只见他穿着半新的藕色绫袄，青缎掐牙坎肩儿，下面水绿色裙子；蜂腰削背，鸭蛋脸，乌油头发，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瘢。许多评家都很赞赏作者的高明，在最后一句点出了美人的瑕疵“微微的几点雀瘢”，愈是这样，愈显得美，显得真实。鸳鸯如同红楼梦中绝大多数女孩儿一样，是以美人的形象出现的，而且是深受宝玉喜爱的美人。二、鸳鸯的才华贾府丫鬟众多，貌美之人并不稀见，如能在众多美貌婢女之中脱颖而出，就不能不提到作为丫鬟的本分工作，服侍主子的能力了。在第三十九回：“村老老是信口开河、情哥哥偏寻根问底”李纨道：“大小都有个天理。比如老太太屋里要没鸳鸯姑娘，如何使得？从太太起，那一个敢驳老太太的回，他现敢驳回。偏老太太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老太太的那些穿的戴的，别人不记得，他都记得。要不是他经管着，不知叫人诳骗了多少去呢。况且他心也公道，虽然这样，倒常替人上好话儿，还倒不倚势欺人的。”惜春笑道：“老太太昨日还说呢，他比我们还强呢。”平儿道：“那原是个好的，我们那里比得上他？”众人夸口，绝非偶然。要论才干，平儿也是顶呱呱的，可是当着平儿在，众人仍是想到鸳鸯，并且平儿自己也是谦虚的说比不上。这是鸳鸯第二次出现，并且是间接的，可见鸳鸯的能力在旁人眼中，无论主子仆人都很钦佩，所以无怪乎她深得老太太的喜欢。接着就在第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中淋漓尽致地介绍了鸳鸯伏侍贾母的非一般的能力。在贾府里，能顺着主子的意思灵活办事的人最得宠，但是鸳鸯算个例外。她从一个小丫鬟一步一步走到贾母最信任的地位，绝对不是因为最顺从贾母的意思就能办到的。贾母本是大家出身，是一个养尊处优、见多识广的贵妇人，如今年纪大了，服侍的人不仅要会办事而且要懂人意，要有见识，才能配合主子的雅兴。而她不仅能把贾母的生活料理得井井有条，认真负责，妥妥帖帖，不让贾母为生活琐事费心劳神；更重要的是她能体察老太太的心意，处处满足她的欲望、趣味，逗她高兴开心。所以深得贾母欢心，连行令也非她不可。不仅如此，她作为贾母的贴身侍女，出去办事代表贾母，位高权重却从不倚势欺人，以维护老太太的威信和尊严；而且还维护老太太的财物，穿戴之物都记在心里，以防失落。真正做到了作为一个丫鬟本分内的工作。能做事不算大本事，能做到上下大小都心服口服，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三、鸳鸯的品性被贾府上至贾母，下至丫鬟地多方赞赏，鸳鸯的品格已是不用再说的了。但是这只是作为丫鬟在替主人办事的情况上来说的。鸳鸯作为一个独立的女性，又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 （一）善良待人 这主要表现在刘老老在大观园做客一回。她受邀来到大观园中，因为许多没有见多的东西而处处出丑，在诸多地方引得全场人大笑不止，以至于有许多人都暗暗耻笑她，像妙玉，连刘老老碰过的茶盅都嫌脏，黛玉亦取外号为“母蝗虫”。 刘老老是没怎么见过富贵大家世面的村妪，虽是如此但是不至于糊涂。因是有求于贾府，且也算被厚待，于是也装聋作哑，任人嬉笑。但是鸳鸯丝毫没有侮辱刘姥姥，她先把刘老老叫出去，跟她说好了，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让老太太高兴，您老帮忙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临席还嘱咐，“别忘了”。事后还不忘记道歉，“老老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希望刘老老不要介意。刘老老要走的时候，有一段描写：鸳鸯道：“前儿我叫你洗澡，换的衣裳是我的，你不弃嫌，我还有几件也送你罢。”鸳鸯果然又拿出几件来，给他包好。又命了一个老婆子，吩咐他：“二门上叫两个小厮来，帮着老老拿了东西送去。”婆子答应了。又和刘老老到了凤姐儿那边，一并拿了东西，在角门上命小厮们搬出去，直送刘老老上车去了。以鸳鸯的地位，大可不必将自己的衣服给刘老老穿，下面的婆子媳妇多了，但是鸳鸯却不在意。相反还在意刘老老嫌弃自己的旧衣服。这些对话，甚至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都可以看出鸳鸯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姑娘。（二）忠信待友在大观园贾母宴请刘老老之后，剩下了许多的菜肴，鸳鸯便想到给平儿送去。文中写到：鸳鸯便问：“今儿剩的不少，都那里去了？”婆子们道：“都还没散呢，在这里等着，一齐散给他们吃。”鸳鸯道：“他们吃不了这些，拣两碗给二奶奶屋里平丫头送去。”凤姐道：“他早吃了饭了，不用给他。”鸳鸯道：“他吃不了，喂你的猫。”鸳鸯道：“素云那里去了？”凤姐道：“袭人不在这里，你倒是叫人送两样给他去。”鸳鸯听说，便命人也送两样去。鸳鸯又问婆子们：“回来吃酒的攒盒，可装上了？”婆子道：“想必还得一会子。”鸳鸯道：“催着些儿。”“喂你的猫”可以看出她并不同王熙凤一般，对丫鬟不重视，眼光只跟着贾母。她很关心朋友，对凤姐儿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据情据理。接着让下人预备好下一次酒席需要的物品，也可见其办事心细周到。在邢夫人吩咐鸳鸯嫂子来询问鸳鸯对于做贾赦的偏房的态度时，鸳鸯对其嫂子大骂一通：鸳鸯听说，立起身来，照他嫂子脸上下死劲啐了一口，指着骂道：“什么好话！又是什么喜事！怪道成日羡慕人家的丫头做了小老婆，一家子都仗着他横行霸道的，一家子都成了小老婆了！看的眼热了，也把我送在火坑里去。我若得脸呢，你们在外头横行霸道，自己封就了自己是舅爷；我要不得脸拜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去！平儿和袭人都算是小老婆，于是鸳鸯嫂子便挑唆平儿、袭人，鸳鸯毫不失色，反而责怪嫂子故意给她们俩难堪，同时立即给她们道歉，“他见我骂了他，他臊了，没的盖脸，又拿话挑唆你们两个，幸亏你们两个明白。原是我急了，也没分别出来，他就挑出这个空儿来。”平儿袭人没有生气，反而替鸳鸯说话，这是朋友之间互相信任的表现。而不像其他的丫鬟如宝玉房中小红秋纹碧痕等之间，挑唆之下就冷眼相向。鸳鸯平时对待几个要好的朋友必定是平等友好，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贾母身边的，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在第七十一回“嫌隙人有心生嫌隙、鸳鸯女无意遇鸳鸯”中，无意碰见司棋和其表兄弟幽会，一时尴尬，窘迫之下随口承应，“你放心，我横竖不告诉一个人就是了。”司棋担心鸳鸯会抖搂出去，便害了病，鸳鸯发觉自己当时的反应给朋友带来不安，便忙过去宽慰，并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让司棋安心养病要紧。同时也规劝司棋要安分守己，以免带来后祸。这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诤友良友才能做到的。（三）忠贞守情情是红楼梦所宣扬的主旨，鸳鸯的情感迸发激烈而坚贞，不得不让人佩服。这就是许多评论家所赞赏的人性美，坚持自己的本性，不为任何势力而屈服。在第四十六回“尴尬人难免尴尬事、鸳鸯女誓绝鸳鸯偶”是鸳鸯的人格魅力最集中的一回。邢夫人作为贾赦的妻子，对于贾赦求妾的心意居然丝毫不介意，反而当作大事一般对待，先与凤姐儿商量，再兴致勃勃的告诉鸳鸯，然后将鸳鸯的沉默可笑的理解为害羞答应的暗示。除了一心只想向上爬的人，要不会有谁愿意嫁给一个从不安分的糟老头子呢？鸳鸯当然是不愿意的，然而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面对贾赫的淫威，她只能当着平儿袭人说出这样的狠话：“老太太在一日，我一日不离这里；若是老太太归西去了，他横竖还有三年的孝呢，没个娘死了他先纳小老婆的！等过三年，知道又是个什么光景，那时再说。纵到了至急为难，我剪了头发做姑子去；不然，还有一死。一辈子不嫁男人，怎么样，乐得干净呢！”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妙龄女孩儿或许太过绝情了；后来她在贾母面前的表白，更是真正惊天地泣鬼神，她“一面说着，一面左手打开头发，右手便铰。”还发誓说“我这一辈子莫说是宝玉，便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了！” 即使是在贾母身边，作为一个丫鬟，确实也逃不出主子的手心。鸳鸯抗婚承担着巨大的风险，因为老太太可能为了儿子愿意将她嫁了，反正还是在自己家里，也可以天天来伺候，两全其美；二则贾赦毕竟是主子，总有贾母照顾不到的地方，会受到欺压。但是不管有多大的风险，鸳鸯都表现得如此坚决。对于邢夫人的询问，她只是默默地抵制，不含糊其辞，而是不言不语，先稳住邢夫人再想办法。她作为丫鬟不能与邢夫人直接对抗，但是对于自己的哥哥嫂子就坚决的痛骂责备。最后在贾赦的高压下，才不得已向贾母求救。鸳鸯喜之不尽，拉了他嫂子，到贾母跟前跪下，一行哭，一行说，把邢夫人怎么来说，园子里他嫂子又如何说，今儿他哥哥又如何说，“因为不依，方才大老爷越性说我恋着宝玉，不然要等着往外聘，我到天上，这一辈子也跳不出他的手心去，终久要报仇。我是横了心的，当着众人在这里，我这一辈子莫说是宝玉，便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从命！若有造化我死在老太太之先，若没造化，该讨吃的命，伏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着我老子娘哥哥去，我或是寻死，或是剪了头发当尼姑去！若说我不是真心，暂且拿话来支吾，日后再图别的，天地鬼神，日头月亮照着嗓子，从嗓子里头长疔烂了出来，烂化成酱在这里！”原来他一进来时，便袖了一把剪子，一面说着，一面左手打开头发，右手便铰。众婆娘丫鬟忙来拉住，已剪下半绺来了。因贾母对贾赦并没有好印象的，而鸳鸯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发了贾赦的丑行，又发誓与贾母共生死同存亡，因此就获得贾母等的支持，成功地抵制了贾赦的无理要求。鸳鸯是家生女儿，从小长在大观园，又在贾母身边做事，整日与府内外的主子打交道，因此对园子的人和事会看得比其它丫鬟深许多，是贾府内一个有前瞻性思维的丫鬟。她知道，并不是做了姨娘，就会鲤鱼跳龙门，弄不好，要比做丫鬟还艰难。她骂嫂子说，“我若得脸呢，你们在外头横行霸道，自己就封自己是舅爷了。我若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她还给平儿袭人警示：“你们自以为都有了结果了，将来都是做姨娘的，据我看来，天底下的事，未必都那么遂心如意的。你们且收着些儿罢，别忒乐过了头儿！”从鸳鸯对待小老婆的态度可以看出，她痛恨小老婆的地位，并不愿意攀上那尴尬的主不主、仆不仆的地位。并且在贾母身边就已经位高权重了，甚至受到凤姐儿贾琏等的客气礼遇，她也不仗势拿声，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的奴颜俾态，而是庄重高贵，令人敬佩。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是丫鬟就只会做主子的小老婆，不愿意做小老婆，而现实又只能是出去配个小子，并且还逃不出贾赦的手掌心。这一点鸳鸯也是十分明白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出路，她也很无奈很迷茫。这是大观园中所有女孩子都迷茫的事情。也许平儿和袭人本不迷茫，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姨娘，但是经过鸳鸯的冷水，想必总会有那么一些担忧。唯一不迷茫的是鸳鸯自己的内心情感。鸳鸯的情不同于宝玉、黛玉，甚至司棋的情，他们的情都是有所属的，有所寄托，于是表现得强烈而忠贞，这是难能可贵的。而鸳鸯自始至终都是一只孤单的鸳鸯，即使贾府上下有不少风流俊俏的公子仆人，都没有表现出女孩儿这个青春的年纪所该有的心有所属。她近似无情，近似木头。就鸳鸯平日的表现，爱笑爱闹，总能设法逗着贾母开心。她是一个带着青春的感情在生活的人。一个爱生活、爱朋友、爱周围一切人的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呢？她对大观园的每一个人都是和善友爱的，可以说她对自小就成长于此的乐园是非常热爱的，这里繁花似锦，姐妹众多，自在悠游；而在慈善的贾母身边也是另一个乐园，因为独特的环境地位，行事方便自由，所以习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既安守本分又随性而为，这样才能真正享受生活。这里似乎是受了贾母的影响，贾母做为贾府的中心，许多人奉承还来不及。所以李纨说，“大小都有个天理。比如老太太屋里要没鸳鸯姑娘，如何使得？从太太起，那一个敢驳老太太的回，他现敢驳回。偏老太太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贾母不是一个只会听奉承话的人，她也是会有错误就改，而不是一味显摆自己的地位。所以鸳鸯才敢也才能在贾母耳边规劝一些错误的做法。鸳鸯本是大观园中是具有非常独特个性的女子，因为贾赦与邢夫人突如其来的纳妾事件，使得她滋生多年的自由情感瞬间迸发并且消逝，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容乐观，此后就不得不收敛了许多，即使看见宝玉也避嫌，第五十二回有：宝玉只见鸳鸯站在地下揉眼睛。因自那日鸳鸯发誓绝婚之后，他总不和宝玉说话，宝玉正自日夜不安，此时见他又要回避，宝玉便上来笑道：“好姐姐，你瞧瞧，我穿着这个好不好？”鸳鸯一捧手，便进了贾母屋里来了。鸳鸯本来与宝玉关系不错，但是现在因为拒婚一事，再不愿意多生是非。即使是在碰见司棋幽会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多事向主子献殷勤，只是出于对朋友的担心而维护他们，为他们的艰难处境而担忧。有评论说鸳鸯维护司棋，表明鸳鸯向往这样自由的恋爱之情。然而她只是表现出对司棋身体的关心，对司棋所说“再俗语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过三二年，咱们都是要离这里的。俗语又说，浮萍尚有相逢日，人岂全无见面时。倘或日后咱们遇见了，那时我又怎么报你的德行。”深感心酸，是对朋友的留恋，规劝司棋安分守已更进一步表明，鸳鸯并不愿意做野鸳鸯。既不愿意被贾赦纳妾甚至三媒六聘地娶做大老婆，也不愿意私下定情，那么属于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