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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与文学课程讲义 制度与文学课程讲义引子制度与文学研究的重要性先举四个例子1.王维使至塞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正确解读；2.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精神质疑；传统说法萧统陶渊明传云“岁终，会郡遣督邮至，县吏请曰应束带见之。 渊明叹曰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 即日解绶去职。 宋书隐逸陶潜传与晋书隐逸陶潜传所载略同。 陶渊明自己的说法彭泽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为酒，故便求之。 及少日，眷然有归与之情。 何则？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饥冻虽切，违己交病。 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 于是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 犹望一稔，当敛裳宵逝。 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自免去职。 归去来兮辞另两种说法1.渊明辞官是悯晋祚之将移，故辞官以图置身治乱之外，全其后节。 2.渊明曾仕桓玄，玄篡晋失败，余党率受牵连，渊明或亦因之蒙耻受谤；加上“质性自然”，“违己交病”，适值妹丧，便托辞远遁。 驳前二论1.刘裕篡位在元熙二年 （420），距陶渊明辞官之年（义熙元年，405）有15年之遥。 2.桓玄之乱甫一平定，陶渊明旋即进入刘裕和刘敬宣幕府，二人均为桓玄死敌。 这说明，刘裕、敬宣全不介意渊明曾入桓玄幕府。 据考证，桓玄篡逆之时，陶渊明正居家守母丧，完全没有参与谋逆之事，谤从何起？督邮官职的职掌通典督邮为郡佐之一，“汉有之，掌监属县功曹之极位。 汉尹翁归为河东督邮。 时太守田延年分河东二十八县为两部，闳孺部汾北，翁归部汾南，举法皆得其罪。 属县长吏虽中伤，莫有怨者。 又孙宝为京兆尹，以立秋日，署故吏侯文为东部督邮。 敕之曰今日始鹰隼始击，当顺天气取奸恶，以成严霜之诛。 ”由此我们知道，督郡属监察官，职掌监察属县长官，依法控告，鹰隼击杀，冷酷无情。 陶渊明担任彭泽令前后的经济状况出于经济上的考虑。 萧统陶渊明传“（陶渊明）后为镇军、建威参军，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 归去来兮辞序“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 幼稚盈室，瓶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 亲故多劝余为长吏，脱然有怀，求之靡途，会有四方之事，诸侯以惠爱为德，家叔以余贫苦，遂见用于小邑。 出仕之前十分贫穷，“少而贫病，居无仆妾；井臼不任，藜菽不给；母老子幼，就养勤匮”，“幼稚盈室，瓶无储粟”（归去来兮辞序）担任彭泽令八十余天以后“僮仆欢迎有酒盈樽”；而且有车有舟“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有房有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过上了小康生活。 3.白居易琵琶行“江州司马青衫湿”正确解读；4.白居易思想转折的分水岭。 官与职的区别，我们还可以举白居易自己所写的一篇文章来作佐证。 白居易友人李建，于贞元末、元和初曾为翰林学士，他于穆宗长庆元年 (821)卒，白居易特为其作一碑文:有唐善人碑（白居易集笺校卷四一）。 碑中概述李建的仕历，把官、职、阶、勋、爵分得很清楚:公官历校书郎、左拾遗、詹府司直、殿中侍御史、比部兵部吏部员外郎、兵部吏部郎中、京兆少尹、澧州刺史、太常少卿、礼部刑部侍郎、工部尚书；职历容州招讨判官、翰林学士、鄜州防御副使、转运判官、知制浩、吏部选事；阶中大夫；勋上柱国；爵陇西县开国男。 这是当时人叙当时事，应当说是可信的。 由此可见，如校书郎、左拾遗等是官，翰林学士、知制浩等是职。 而凡翰林学士，都须带有官衔。 这是因为，翰林学士本身是一种职务，他必须带有其他正式的官职名称，这样才有一定的品位，一定的薪棒。 而同时，不管所带的是什么官衔，他仍在内廷供职，承担翰林学士的职能，1并不去做所带官衔的职务。 一、当文学研究成为职业（一）精神敬业精神1.敬业何以可能涉及到对专业的认识，在当今时代，在如此浮躁的社会中，文学研究工作者的基本态度是不卑不亢。 因此，积极良好的心态非常重要。 应有所树立，当有自己的基本观念，不能随波逐流。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当你把文学研究当成三百六十行中的一行时，你就会感觉到你的笔杆就像是农民的镰刀和工人的锤子，那都是必备的工具，当你拿起笔杆（敲击键盘）时，与工人走向车间和农民走向田间地头没有什么两样。 （参考王小盾一点感想关于文学研究作为职业，文学遗产1994年第4期。 ）2.学问与器度宽广的胸怀、卓远的见识、细微的洞察力，都是做学问的基本涵养。 韩愈师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当明白其中次第传道第一。 传什么道？自然是孔孟之道。 说到底就是立业先立人，做学问先做人。 举例来说，摒弃门户之见非常重要。 画地为牢、自我封闭，对于一个研究者来说，其结果必然是视野狭窄、目光短浅，无所建树。 1傅璇琮从白居易研究中的一个误点谈起，文学评论xx年第2期。 （二）研究对象的确立对工作对象的认识1.文学观念的变迁“五四”之前的文学研究特点评点式的思维片段，过于随意，不成体系。 原因是文史哲学学科界限不清晰，文学概念模糊笼统，无法真正建立一门较为科学的文学研究体系。 “文学”一词最早见于论语先进“文学子游子夏”。 当指文章博学，对古典文献的学习。 文的本义是指文采和文饰，文采是形象，文饰指功用。 由天地之文联想到人文，故易说文化是“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到了魏晋时期，传统文学史采用鲁迅先生的观点都讲是“文学的自觉时代”，但是也有人提出不同看法，比如赵敏俐“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中国社会科学xx年第2期）认为汉代文学早已自觉。 赵文借用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的话，指出第一，汉代文学已经“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 第二，汉人不仅“对文学的各种体裁有了比较细致的区分，更重要的是对各种体裁的体制和风格特点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 第三，汉人已经“对文学的审美特性有了自觉的追求。 其实这些分歧的源头在于对文学的理解。 文心雕龙中列出的文体多达几十种，其中就含有今天未免所谓的应用文，比如碑志、诏令等。 文选中的文体也同样，曹道衡先生研究文选，就把里面的纯文学和应用文分开来看。 这些都说明，古今学者对“文学”认识的不同。 随着社会发展，到了齐梁时期，又分“文史玄儒”四科。 但是，直到辛亥革命前，对“文学”的认识还都没有从学科的角度来认识。 以至于章太炎在国故论衡中，还这样说“文学者，以有字文著于竹帛，故谓之文；论其法式，谓之文学。 今天通行的“文学”概念其主体部分大抵是取自西方尤其是前苏联为代表的“革命”的文学理论而形成的，其中含有很强的意识形态因素。 这种“文学”概念不论是内涵和外延都与古代的“文学”概念相去甚远，实际上是两种不同2今天，我们依然习惯于将文学作品区分为浪漫的文学理论、方法和价值体系。 主义和现实主义，对作品优劣的评价也依然习惯于以是否反映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和是否有意识地揭露批判统治阶层的丑恶为标准。 以散文为例。 中国现代散文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产物。 作为四大体裁之一的现代散文概念，最初对异域理论的译介。 从鲁迅1925年12月所译的日本文艺理论家厨川白村出了象牙之塔中关于英国“Essay”的论述可知，Essay源于法国的Essayer，有尝试、试笔的意思。 有人译为随笔，厨川白村认为是不对的。 关于这种散文的创作方法,厨川白村介绍说“如果是冬天，便坐在暖炉旁边的安乐椅子上，2陈飞唐代试策考述绪言，中华书局xx版，第12-13页。 倘在夏天，则披浴衣、吸苦茗，随随便便，和好友任心闲话，将这些话照样地移在纸上的东西，就是Essay。 总之，“既是废话也是闲话”，具有一种漫谈的3如果用这种散文概念去理解古人的散文创作，则很多文学现闲适的文体持征。 象是无法解释的，因为散文概念已经发生了变换和转移。 “五四”时期对文学的认识，源于文学史的编写。 一般认为谢无量中国大文学史 （1918）是第一部较为系统的中国文学史著作。 随后，各种文学史著作大量出现，其中就有不同的对文学的理解。 不同的观念，自然影响到著作的不同面貌。 比如胡适白话文学史就极力推崇俗文学，将歌谣、戏曲等民间文学作为一切文学的源头加以认真研究。 再比如王国维宋元戏曲史。 他之所以研究戏曲，有两个原因。 按他自己的话说，一是“因词之成功，而有志于戏曲余所以有志于戏曲者，又自有故。 吾中国文学之最不振者，莫若戏曲。 二是由崇拜西洋名剧起，“元之杂剧，明之传奇，存于今日者尚以百数。 其中之文字虽有佳者，然其理想及结构，虽欲不谓至幼稚，至拙劣不可得也。 国朝之作者，虽略有进步，然比西洋之名剧，相去尚不能以道里计。 此余所以自忘其不敏，而独有志乎是也。 （王国维三十自序二，王国维文集第三卷，中国文史出版社1997年版，第474页。 ）由此看来，王国维有志于研究戏曲的两个原因，其实也是他个人对于中国戏曲存在的两个偏见一是和中国其它朝代的文学样式比，他认为戏曲的成就最低；二是和外国的同类艺术比，他认为中国不如西洋。 显然，他的这一先人为主的成见是错误的。 但经过长达5年的研究，最终得出“一代有一代之文学”的结论，将元曲与唐诗宋词一样看待，提高了元曲在文学史中的地位。 所以，“文学”观念对研究者来说至关重要。 2.文学的疆界 （1）诗歌、散文、小说、戏曲，这是“五四”以来新的认识。 但是这种分类，对于文学来说，有很多文体是无法纳入其中的。 （2）以上均是有文字记录的纯文学，此外口传（口述、口头）的文学是否属于研究的对象？（参考叶舒宪“文学人类学”等观念）比如论语就是一部口述史。 它反映了上古教育、文学传播等真实面目。 3.文学研究的基础设施和上层建筑文学研究的基础设施（一）古典文学基本资料的，包括文学作品总集、历代作家别集的校点、笺注、辑佚、新编。 （二）作家、作品基本史料的研究，包括撰写作家传记、文学活动编年、作品系年，以及写作本事、流派演变的记述与考证等。 （三）基本工具书的编撰，包括古代文学家辞典、文学书录、诗词曲语词辞典、戏曲小说俗语辞典、文学典籍专书辞典或索引、断代文学语3王彬中国文学观念研究，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7年版，第198-199页。 言辞典等。 4一般来说，文学研究的上层建筑大致有（一）作家作品的专题研究，文学样式、文学流派的专题研究，以及文学通史、专史的撰著。 （二）作品的批评鉴赏，包括古典文学各种方式的普及工作。 （三）古典文学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如音乐、美术、建筑、宗教、民俗、服饰以及自然科学的交叉渗透。 （四）古典文学比较研究，如中外文学的比较研究，汉民族与兄弟民族文学比较研究，以及古今文学比较、同一主题创作的历史比较。 （五）新分支学科的开辟，如充分利用建国以来的考古成果，从文学角度从事考古成果的分析研究，开辟一门文学考古学。 又如搜集古典作家作品的图录、碑刻、手迹等文物，分析它们在作家创作、作品传播、文学发展中的作用和价值，以及它们自身的特点，开辟一门古典文学的文物研究。 （六）方法论的研究，包括传统的、现代的、一般的及具体的研究。 （七）学科史研究，包括古典文学研究学术史及古今杰出学者的研5这七种研究，就是建筑在文学史料学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其中已蕴涵了究。 文学史料分类处理的方法。 （三）工作手段、技巧、方法1.问题的发现问题意识问题缘于矛盾矛盾产生有 （1）浅层次的，如客体自身矛盾，同书前后矛盾，不同书之见的矛盾。 （2）深层次的，主体知识结构之见的矛盾。 2.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方法有专门的方法研究著作，一般来讲，方法总是蕴藏于论著当中，需要总结概括，提炼升华。 二、“制度与文学”释义制度与文学研究的重要性诠释学的偏离“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以前部哈姆雷特”。 偏离本义，疏离原意。 （一）制度是什么？1.制度的起源 （1）章实斋云“人生有道，人不自知；三人居室，则必朝暮启闭其门户，饔飧取给于樵汲，既非一身，则必有分任者矣。 或各司其事，或番易其班，所谓不得不然之势也，而均平秩序之义出矣。 又恐交委而互争焉，则必推年之长4傅璇琮中国古典文学史料研究丛书总序，见陶敏、李一飞著隋唐五代文学史料学，中华书局xx年版，第2页。 5傅璇琮中国古典文学史料研究丛书总序，见陶敏、李一飞著隋唐五代文学史料学，中华书局xx年版，第2-3页。 者持其平，亦不得不然之势也，而长幼尊卑之别形矣。 至于什伍千百，部别班分，亦必各长其什伍，而积至于千百，则人众而赖于干济，必推才之杰者理其繁，势纷而须于率俾，必推德之懋者司其化，是亦不得不然之势也；而作君作师，画野分州，井田封建学校之意著矣。 故道者，非圣人智力之所能为，皆其事势自然，渐形渐著，不得已而出之，故曰天也。 6 （2）制度为适应社会分工、维护相互合作而产生，其基础是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孟子曾针对农家许行必种粟而后食的自闭思想，指出万物的不一乃是不得不分工合作之前提，“物之不齐，物之情也。 或相倍蓰，或相什百，或相千万。 子比而同之，是乱天下也”（孟子滕文公上）。 孟子同时也指出制度的重要性“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 圣人有忧之，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孟子滕文公上）。 （3）法国思想家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也表述过同样的思想，他说“我设想，人类曾达到过这样一种境地，当时自然状态中不利于人类生存的种种障碍，在阻力上已超过了每个个人在那种状态中为了自存所能运用的力量。 于是，那种原始状态便不能继续维持；并且人类如果不改变其生存方式，就会消灭。 然而，人类既不能产生新的力量，而只能是结合并运用已有的力量；所以人类便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自存，除非是集合起来形成一种力量的总和才能够克服这种阻力。 由一个唯一的动力把它们发动起来，并使它们共同协作。 这种力量的总和，只有由许多人的汇合才能产生；但是，既然每个人的力量和自由是他生存的主要手段，他又如何能致身于力量的总和，而同时既不至于妨害自己，又不至于忽略对自已所应有的关怀呢？这一困难，就我的主题而言，可以表述为下列的词句要寻找出一种结合的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来卫护和保障每个结合者的人身和财富，并且由于这一结合而使得每一个与全体相联合的个人又只不过是在服从其本人，并且仍然像以往一样地自由。 这就是社会契约7所要解决的根本间题。 总而言之，制度是为了解决人类生存问题而产生的，主要通过制约和引导等方式来进行。 维护公平正义，合理引导人性的自私则是由此产生的功用。 2.制度在古代的表述方式礼 （1）礼的本义礼，说文“禮，履也。 所以事神致福也。 从示，从豊(l)。 豊亦声。 段注“履，足所依也。 引申之，凡所依皆曰履。 释名曰“礼，体也。 言得事之体也。 礼器曰“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 无本不立，无6章学诚文史通义，叶瑛校注，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19页。 7法卢梭社会契约论，何兆武译，商务印书馆xx年版，第18-19页。 文不行。 （2）“礼”之用从制度自身的规定性出发，我们认为孔子的礼学思想更接近其本质。 论语中多次提到“礼”，它与“仁”共同构成孔子思想核心。 孔子是怎样解释礼的呢？论语阳货中“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对此作出了很好的说明。 钱穆先生释此段云“玉帛，礼之所用。 钟鼓，乐之所用，人必先有敬心而将之以玉帛，始为礼。 必先有和气而发之以钟鼓，始为乐。 遗其本，专事其末，无其内，徒8玉帛只不过行礼之工具手段，而礼的实质乃求其外，则玉帛钟鼓不得为礼乐。 是恭敬之精神。 孔子所强调的无非是要将外在的礼节内化为一种文化精神。 因之，所谓礼制度或社会秩序其实是恭敬之精神的外化形式。 它在个人存身立命和国家治理诸方面，都发挥重要作用。 所以孔子又说“礼之用，和为贵”（论语学而）。 礼的作用就是维护各种关系，均衡各种矛盾冲突。 根据人生重大事件，人们把应行的礼仪分为冠礼、婚礼、丧礼、祭礼。 官方则把典仪方面的礼按照其性质分为吉、嘉、军、宾、凶五礼。 吉礼主要是祭祀天地、山川、祖宗、鬼神之礼，嘉礼为盛大庆典、皇帝临朝及婚姻等方面的礼仪；军礼是军队出征、凯旋、献俘及阅兵等方面礼仪；宾礼包括外国使臣觐见皇帝之礼，及王公、百官、士庶、师生等之间相见之礼，凶礼主要是丧礼。 礼还用来体现与维护曰常人际关系，从这一角度而言，这方面的礼又可释为是“人际关系的准则”，它大致又可分为三个方面。 一是物质享用上的礼制，如服饰、用器、车舆、居室等等方面，不同等级之人在享用上有不同规格的规定，以此来体现人们的身份地位，维护人们之间的等级关系。 关于这一点，可以举很多的例子。 比如古代墓碑的大小尺寸，就充分地反映了当时森严的等级。 就墓志大小长短的规定而言，早在北魏就有一9隋代对碑石的尺寸也有着详细的规定。 隋书礼仪志套较为森严的级差制度。 三载:“开皇初其丧纪，上自王公，下逮庶人，著令皆为定制，无相差越。 三品以上立碑，螭首龟趺，趺上高不得过九尺。 七品以上立碣，高四尺，圭首10碑和碣都是立于坟墓外面的石刻，本质功用是相同的。 其异名的意义方跌。 在于藉尺寸不同来体现身份等级的差别，碑高而宽，碣窄而短。 唐承此而有所变革。 唐六典卷四“碑碣之制，五品以上立碑，螭首龟趺，上高不过九尺。 七品以上立碑（按当为“碣”），圭首方趺，趺上不过四尺。 若隐沦道素，孝8钱穆论语新解，三联书店xx年版，第453页。 9赵超试谈北魏墓志的等级制度，中原文物xx年第1期。 其结论为“三公，墓志边长为三尺。 一品二品官员:墓志边长为二尺四寸以上。 三品官员:墓志边长为二尺以上，二尺四寸以下。 四品以下官员:墓志边长在一尺至一尺八寸之间，随等级高下分为一尺、一尺二寸、一尺四寸、一尺六寸、一尺八寸等几个层次。 嫔妃女官的墓志根据其品秩确定，一般比同等品秩的男性官员墓志大小低一级。 10隋书义著闻，虽不仕亦立碣。 11螭首龟趺二是相处、交往之礼，是指带有敬意的言行举止及交往形式，可统称之为礼节。 我国古代，礼节在表现形式上相当复杂，内容丰富而且区别细微。 礼节形成公认的共同遵行的习俗，也即礼俗。 它是人们相处、交往中的礼貌性交接及表达友谊的方式，并以此密切人际关系。 官方则把其中的某些内容定为礼仪制度，用以规范人们的礼节性交际行为，特别是官场中的礼节行为，还以它体现与维护各种关系的人如君臣、官员、官民之间的等级关系。 官方礼制中的宾礼便属这方面的内容，只不过它远没有民间社会中的礼节内容丰富罢了。 三是这方面礼的精神内容，是对礼仪礼节及礼俗外在形式的抽象，形成人11唐六典卷四，们所崇尚并遵行的某些道德标准，如恭谦、礼让、忠义、诚信、孝悌，以及更为具体的诸如尊师敬老、和睦乡里等道德精神。 社会上通过对这些道德精神的褒扬，以及对适悖它的“非礼”行为的贬斥，来约束与规范人们的行为，维持12符合这些道德标准的人际关系。 3.制度的分类若从人的活动领域来划分，有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社会制度、思想文化制度等等。 从制度的性质来划分，有先进制度和落后制度之区别。 从宏观和微观角度来区划，则有宏观制度和微观制度之分。 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制度都是宏观层面上的制度，而教育制度、考试制度、管理制度等则是微观层面上的制度。 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正式制度是由特定的人或集团为实现某种秩序和目的共同制定的行为规范形式。 正式制度的实施是依靠某种外在的强制力量、并按照某种固定方式来实现的。 从一般意义上讲，正式制度是由明文规定的，它对违反这种规范的行为都作出了较为清楚的惩罚措施。 法律制度是正式制度的典型。 法律制度明确规定了维护这种制度的具体实施方式，对于违反这种制度的行为都作出了明确的惩罚措施。 政治制度具有与法律制度相似的特点。 因为它与法律制度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具有一致性，都是一定阶级或集团意志的体现。 组织制度（主要是正式组织制度）也是正式制度的重要形式，这种制度是由特定组织的代理人或主持者制定并通过组织中的资源（经济的或精神的）来13从一般意义上来讲，非正式制度并没有明确的规定性，对违反这种权维护的。 威的行为是靠人们自发的和传统的方式进行惩罚的。 从自发的方式上来看，它主要表现在人们亲近或疏远的行为以及建立在习惯和情感基础上的社会舆论两个方面。 非正式制度的权威具有明显的传统性特点，这种传统性表现为一定社会的人们的习惯、习俗和信仰。 传统的分类杜佑通典分九大类1.食货，2.选举，3.职官，4.礼，5.乐，6.兵，7.刑法，8.州郡，9.边防。 其涉及范围十分广泛，包括经济、教育、考试、行政、礼法、军事、法律、地理等各方面。 马端临文献通考列有24类，虽然分得更细，但二者之间的关联还是显而易见的。 比如马氏前八类（田赋、钱币、户口、职役、征榷、市籴、土贡、国用）都可纳入通典的食货，而郊社、宗庙、王礼三类则对应于通典之礼一类。 相较之下，文献通考比通典要多出经籍、帝系、象纬、物异、四裔等几类。 吕思勉中国制度史14将中国12杜家骥中国古代人际交往礼俗，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1-2页。 13李松玉制度权威研究制度规范与社会秩序，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xx年版，第35-36页。 14吕思勉中国制度史，世纪出版集团、上海教育出版社xx年版。 古代制度分成十七类，相应地为十七章，包括农工、商业、钱币、饮食、衣服、宫室、婚姻、宗族、国体、政体、户籍、赋役、征榷、官制、选举、兵制、15分十一章宗法、职官、教育、选举、礼制、刑法。 许结中国文化制度述略乐制、民俗节日、兵制、科技、宗教、学术。 与文学研究相关的制度，有大制度和小制度之分。 所谓小制度，即具体的各种社会制度，而所谓大制度则是指文学创作的历史时空。 我们的研究，当从两方面进行。 （二）文学制度1.受西方文学社会学影响，进而研究中国文学制度，特别是对现当代文学制度的研究，成果尤为显著。 王本朝中国现代文学制度研究（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xx年版）共十一章第一章文学制度与中国现代文学第二章文学制度的社会背景第三章文学制度的历史进程第四章文学社团与组织制度第五章文学论争与批评制度第六章文学媒介与传播制度第七章文学审查与评奖第八章文学的接受与反应第九章国故与新文学秩序第十章文学体制内外的鲁迅写作第十一章现代文学知识与文学体制王本朝中国当代文学制度研究（19491976），新星出版社，xx年6月。 目录导言当代文学的观念与制度转型第一章中国当代文学制度的建立 一、延安文学与当代文学制度背景 二、苏联文学与当代文学体制资源 三、第一次文代会与当代文学制度第二章文学机构与中国当代文学 一、文学机构与中国当代文学 二、文学领导与中国当代文学15许结中国制度述略，凤凰出版社xx年版。 第三章作家身份与中国当代文学 一、干部身份与作家的角色转换 二、思想改造与作家的政治认同第四章文学传播与中国当代文学 一、文学生产资料的国有化 二、人民文学与当代文学 三、文艺报与当代文学 四、文学出版与当代文学第五章文学读者与中国当代文学 一、人民需要想象的文学读者 二、群众写作文学的大众化时代第六章文学批评与中国当代文学 一、文学批评的合法性建构 二、文学批评与文学秩序的建立第七章文学政策与中国当代文学 一、文学政策的意识形态功能 二、文学政策下的文学生产第八章文学会议与中国当代文学 一、文学会议的功能与意义 二、文学会议与文学政策的调整2.古代文学制度 （1）社会学意义层面的文学制度古代文学制度，当然没有现当代文学制度那么显性，但是也可以从文学生产、文学传播、文学消费的角度来寻绎，还可以借鉴世界作家作品读者的解析方式来推寻。 这些都隐含于各种社会制度之中，比如从作家的角度来看，古代的养士制度就与文学创作密切关联，从传播的角度来看，驿站、传唱、雕版印刷等就很有研究的空间。 另外，朝廷的文化政策与作家的创作关系，也是文学制度中非常重要的一项。 （2）文艺学、文学理论层面的文学制度所谓制度，就是事物自身的规定性；而文学制度，就是文学自身的规定性。 其义颇为原始，在规范的现代汉语中已难以搜寻，却遗存于古老的周易节中。 参看饶龙隼上古文学制度述考（中华书局xx年1月版）、中国文学制度论（文学评论xx年第4期）。 （三）“与”的涵义“与”，即追寻事物之间的关联性。 体现研究的价值。 事实上，“与”之义项应该有 三一、促进； 二、促退； 三、无联系。 无联系也是联系的一种表现，无联系的结论是研究之后的结果，这样的研究同样是有价值的。 因而，“与文学”的表现形态应该具有多样性而非单一的“促进”。 三、“制度与文学”研究的理论基础文学社会学的启示（一）兴观群怨（二）知人论世（三）文学社会学1.斯达尔夫人论文学孔德“社会学”埃斯卡皮“文学社会学”2.“文学生产文学传播文学消费”理论之启示（一）兴观群怨，出自论语阳货“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兴”孔安国注“兴，引譬连类。 朱熹注“感发意志。 就是说诗是用比兴的方法抒发感情，使读者感情激动，从而影响读者的意志；“观”郑玄注“观风俗之盛衰。 朱熹注“考见得失”，就是说诗歌是反映社会现实生活的，因此通过诗歌可以帮助读者认识风俗的盛衰的政治的得失；“群”孔安国注“群居相切磋。 朱熹注“和而不流。 就是说诗可以帮助人沟通感情，互相切磋砥砺，提高修养；“怨”孔安国注“怨刺上政。 变是说诗可以批评指责执政者为政之失，抒发对苛政的怨情。 近年来郭绍虞先生作了这一尝试，他解释说:“什么叫兴?就因诗是用文艺来反映现实生活的，所以有感染的力量，能使人于读诗以后，在现实生活中获得新的启发，这即是所谓感发意志(朱注)。 什么叫观?诗既是真实地反映现实生活的，当然在诗里可以考见得失(朱注)，观风俗之盛衰(郑注)，使人更正确地理解和认识人类社会的现实生活。 什么叫群?诗既是集体生活中的产物，所以可以群居相切磋(孔安国注)。 适合于群的教育。 什么叫怨?就是怨刺上政(孔注)。 从文学与社会的关系这个角度来看，所谓“兴”就是说文学社会，故而能感发读者，使读者在阅读之后对社会长生新的认识。 所谓“观”，意谓因为文学社会，所以通过阅读作品，可以了解认识社会，可以增加间接经验的积累。 所谓“群”，是说文学还可以用来作为交际的工具，具有功利性和集体性。 所谓“怨”，意思是可以通过文学来讽谏，使文学发挥社会舆论作用，干预社会。 这里，重点讲一下“群”。 因为“群”观念更接近近代的“文学社会学”理论。 可以参看吴承学先生诗可以群从魏晋南北朝诗歌创作形态考察其文学观念（中国社会科学，xx年第5期）。 诗歌作为交际工具，主要是以这样几种创作形态来实现的唱和诗、公宴诗、应制诗、赠别诗、分题分韵、赋得诗、联句诗等。 可以列举相关例子来例证。 特别是集体创作状态与“独白”状态。 展开来讲。 参考戴伟华独白中国诗歌的一种表现形态（中国社会科学xx年第3期）（二）知人论世孟子万章下孟子谓万章曰“一乡之善士斯友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斯友一国之善土，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 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 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 是尚友也。 清代章学诚在文史通义文德中说“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论古人之辞也。 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处，亦不可以遽论其文也。 知人论世，应当是“论世”第一，“知人”第二，进行文学批评，也必须知人论世，才能对作品作出正确的评价。 与此相联系的是孟子提出的“以意逆志”孟子万章上“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兴观群怨、知人论世、以意逆志等批评术语，构成中国文学理论批评的基础。 （三）文学社会学1.西方文学社会学的发展历程在文学社会学还没有取得独立学科地位之前，西方的文学史和美学史上就出现了早期的文艺社会学思想，比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有关文艺社会关系和文艺社会作用的论述。 从文艺复兴时期至18世纪末，还产生有较为幼稚的文艺社会学学说，如德国的赫尔德、法国狄德罗、俄国普希金等人的学说。 但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社会学的开山之作是斯达尔夫人写于1800年的从文学与社会制度的关系论文学。 其主旨是某些社会制度下所产生的文学必然与这些外在条件有关，文学紧紧地依存这些条件。 因而，要正确认识不同时代、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文学，必须用文学以外的现象来解释文学，必须从文学与政治制度、宗教状况、风土人情及民族性格的关系中，来探讨某种文学之所以具有某些特性和特点的原因。 比如对古代文学的考察，她强调古希腊时期的宗教思想、社会风尚等因素对希腊戏剧所产生的决定性影响。 约在同时的法国学者丹纳（也有人译为泰纳）在艺术哲学中写道艺术家不是孤立的人。 我们隔了几世纪只听到艺术家的声音；但在传到我们耳边来的响亮的声音之下，还能辨别出群众的复杂而无穷无尽的歌声，像一大片低沉的嗡嗡声一样，在艺术家四周齐声歌唱。 艺术家本身，连同他所产生的全部作品，也不是孤立的。 有一个包括艺术家在内的总体，比艺术家更广大，就是他隶属的同时同地的艺术宗派或艺术家家族。 （按这段话为傅璇琮先生多次引用，比如唐代诗人丛考前言中，还有为其他著作所写的序文中，如戴伟华唐代使府与文学研究书序等。 可见丹纳对于中国当代学术进程的影响。 ）丹纳在艺术哲学第四编第三章制度中论述古希腊雕塑文明之成因时，认为在种族和时代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制度促成完美人体的舞蹈制度、奥林匹克运动制度，以及特殊的崇拜自然力和神力的宗教制度。 丹纳说“雕塑与促成完美的人体的制度在第七世纪上半期一同出现。 六五年左右，基奥的梅拉斯造出第一批云石的雕像，而在一届又一界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之间，整个七世纪的末期和整个六世纪，塑像艺术由粗而精，终于在辉煌的米太战争(五世纪中叶波斯入侵希腊的战争)之后登峰造极。 因为舞蹈与运动两个科目那时已成16“希腊的塑像艺术不但造出了人，最美的人，并且还造为经常而完整的制度。 出神明，而据所有占人的判断，那些神明是希腊雕像中的杰作。 群众和艺术家除了对于受过锻炼的肉体的完美，感觉特别深刻以外，还有一种特殊的宗教情绪，一种现在已经泯灭无存的世界观，种设想，尊敬，崇拜自然力与神力的特殊方式。 我们心目中必须有这一类独特的情绪与信仰，才能对波利克里托斯，阿戈拉克利泰Agoracrite和菲狄阿斯的精神和天才有所领会。 17丹纳认为古希腊雕塑艺术的发达受奥林匹克运动的影响，这是一个论述制度与艺术之关联的最直接的例子，当然会引导我们对制度与文学关联性的思考。 斯达尔夫人和丹纳作为文学社会学研究的先驱，其思想的萌发，与19世纪法国学者孔德所开创的社会学密切相关。 此后，欧洲各国开始一些较为系统的文艺社会学理论。 其中的佼佼者，当属埃斯卡皮。 埃斯卡皮的理论，主要表现在他的一系列著作当中。 如文学社会学 （1958）、书籍的革命 （1965）、文学性和社会性 （1970）。 在他的倡议和领导下，波尔各大学的文学社会学研究很是兴盛，成立了“文学事实的社会学研究中心”。 1965年，中心改为“文学和大众艺术技术研究所”，成为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直属的一个研究所。 16丹纳艺术哲学，广西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319页。 17丹纳艺术哲学，广西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342页。 2.埃斯卡皮的研究对象简单来说，可归纳为三方面文学生产、文学的发表于发行、文学消费与阅读。 （1）文学生产文学生产主要研究作家，从不同角度来看，作家包括处于时代中的作家和处于社会中的作家。 时代中的作家，则含有作家身上的变化、世代与群体等因素，社会中的作家则包含出身、资助问题、职业等要素。 埃斯卡皮的这些观点，对于今天学术研究有何启发呢？我以为可以从以下诸方面来考虑文学人口作家世代作家群体地理出身（文学地理学）社会-职业出身（作家社会角色）寄食制与文学生产 （2）文学的发表与发行埃斯卡皮主要讨论了七个方面的问题发表与创作历史的发展出版职能发行圈子的界限文人的圈子大众的圈子障碍的消费者对于古代文学研究来说，埃斯卡皮的“文学发表于发行”观念给予的启发最重要的是文学传播和接受问题。 出版商书籍的版本、书商、书坊与文学（如程国赋明代书坊与小说研究、宋代刻书产业与文学等）传播途径传播手段方式，包括口头传播（演唱、讲唱、说唱、吟诵）、书面传播（抄写、题壁、石刻、印刷）等，由此产生各种课题，如李德辉唐代交通与文学、唐代馆驿制度与文学。 载籍物质形态，如单篇传播和书籍传播从营利角度来看，可分营利性传播和非营利性传播从文本形态来看，可分笺注式传播、选择式传播、评点式传播、本事式传播、配画式传播、改编式传播等 （3）文学消费与阅读埃斯卡皮主要讨论了四个问题广大读者、行家与消费者、消费动机、阅读情况。 从中提炼归纳，有三个方面值得注意。 潜在读者或理论读者作者心目中的读者与实际读者不等同。 例如鲁迅在1918年至1936年之间写了许多短片小说，有的以集子的形式出版，有的发表在杂志上，读者对象是人数有限的知识阶层或进步分子，然而他的写作目的是为了千千万万的中国人民。 对读者进行研究读者类别行家（评论家）、一般读者读者状态性别、年龄、职业、教育程度、社会阶层、智商、语言阅读（消费）动机注意“消遣性消费”“创作性背叛”这其实与诠释学是相通的创造性背叛特例翻译讨论文学社会学在中国的传播及其对世纪之交古典文学研究的影响注意一是作为方法的文学社会学；一是作为学科的文学社会学。 可以参考赵敏俐二十世纪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史，张首映西方二十世纪文论史，陶东风文学史哲学，董乃斌中国古典诗歌研究的现状和未来（文学评论1985年第2期），陈伯海中国文学史之宏观，董乃斌文学史学原理研究。 四、“诗史互证”与“文学社会学”（一）诗史互证1.历史何以需要考证？ （1）“历史知识”与“历史史料”钱穆国史大纲引论“我民族国家以往全部之活动，是为历史。 其经记载流传的以迄于今者，只可谓是历史的材料，而非吾侪今日所需历史的知识。 材料累计而愈多，知识则与时而俱新。 历史知识，随时变迁，应与当身现代种种问题，有亲切之联络。 历史知识，贵能鉴古而知今。 至于历史材料，则为前人所记录，前人不知后事，故其所记，未必一一有当于后人之所欲知。 然后人欲求历史知识，必从前人所传材料中觅取。 若蔑弃前人史料而空谈史识，则所谓史者非史，而所谓识者无识，生乎今而臆古，而无当于鉴于古而知今之任也。 （2）史书与历史史书的编纂，受到客观和主观因素的影响，不等于历史。 制约因素就客观方面来看，主要有书写载体、记录方式、文字变异、语言差异、战争灾害等。 就主观方面来看，包括修史动机、史官的史学素养等。 顾颉刚古史辨自序“从伪书引渡到伪史，原很顺利。 有许多伪史是用伪书作基础的，如帝王世纪、通鉴外纪、路史、绎史所录，有许多伪书是用伪史作基础的，如古文尚书、古三坟书、今本竹书纪年等。 （3）民国时期的主要学术格局大致有三种一是以顾颉刚为代表的古史辨派；一是以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