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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统计科学研究计划项目 全国统计科学研究计划项目统计数据质量及其公信力研究基于公众参与的视角（项目编号xxLY062）研究报告执笔人宋马林（安徽财经大学统计与应用数学学院）高巍（安徽财经大学统计与应用数学学院）吴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杨力（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王舒鸿（南开大学经济学院数量经济研究所）杨烨军（安徽财经大学统计与应用数学学院）周翔（安徽财经大学统计与应用数学学院）黄蓓（安徽财经大学统计与应用数学学院）xx年5月目录 一、引言统计数据是对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状况进行定量分析的基础，这包括经济改革与发展、产业结构调整与升级以及市场价格变化等等。 但在转型期的中国，社会经济的快速变化往往使政府统计数据的收集、和分析显得更加复杂。 统计数据的准确性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对政府统计数据的分析，然而，中国的政府统计数据很长时期以来一直受到海内外学者和媒体的质疑。 有人认为，这些数据难以理解、难以分析，有些数据质量很难给予正面的评价（Carsten，xx）1。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中国的政府统计数据质量受到这样或那样的质疑？是统计局公布的数据质量本身，还是其后隐藏着其它影响因素？为了达到更高水准的统计数据质量，各级政府统计部门实行更有效的全面质量管理固然十分重要，但是政府统计数据质量的公信力并不完全由其决定。 在这个信息时代，如何依据不同人群的需求提供高质量的数据，显得越来越重要，这其中需要公众以及公众和政府统计管理部门的媒介-各种媒体的参与和配合。 本项目将从各个视角考察数据从生成到发布过程中不同利益主体之间的博弈，提出统计部门应该帮助媒体和公众理解统计数据，使他们从统计数据中归纳出的社会经济规律更能反映国家经济生活真实的一面。 文章第二部分是文献述评，论述国内外学者在政府统计数据质量管理方面的研究进展；第三部分是统计数据数据生成过程中的博弈分析；第四部分论证统计部门、媒体和公众三方的博弈关系，考察统计部门如何与媒体、公众融入媒介生态的种种可能，以使政府统计数据的公信力变得更加可控；第五部分构建了政府统计数据质量管理的协同体系；最后一部分是有关政策建议和下一步研究方向。 二、文献述评国外学者对政府统计数据管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方法上。 一些学者强调政府统计需要引入更加系统的全面质量管理（Total QualityManagement，TQM）与持续质量改进（Continuous QualityImprovement，CQI），实现统计部门以质量为中2心，通过全体员工的参与和协调，推动统计数据质量和公信力的提高（如Paul和Rachel，1994；Hans etal.，xx）2-3。 还有学者把相关性、准确性、及时性、可获取性、可比性和一致性这六个标准作为评价政府统计数据质量的依据（如Desrosires，xx）4。 也有学者强调要通过加强统计工作人员的业务技能培训，帮助他们形成更加具有适应社会经济统计的技能结构，从而使统计数据更加适合公众的需求（如Peter和Abigail，xx；Anderson，xx）5,6。 还有学者从国别角度探讨政府统计数据质量问题，分别提出诸如样本设置、抽样技术、分析方法、统计程序等方面的改进措施（如Eurostat，xx）7。 另有学者认为，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强化了政府统计数据质量提升的压力，要实现这个目标，就需要提高调查过程的质量并维护统计部门的声誉（Sohn etal.,xx）8。 对于中国的政府统计数据，国外学者的疑问不少，通常是针对国家统计局的历年GDP，以及在xx年对GDP统计数据的修正（Carsten，xx）9。 国内学者对于政府统计的研究，主要是从技术层面研究相关统计数据质量管理的方法，以及从制度层面分析如何构建统计数据质量管理体系。 这包括抽样调查方法在中国的应用、非抽样误差的控制、如何建立健全统计数据质量管理体系、以及统计数据质量怎样应对当前不断变化的信息需求等（金勇进和陶然，xx）10。 一些学者通过分析两次中国经济普查方案，从总结、改进、精简和提高的角度，剖析了第二次经济普查的重点和难点问题，提出要完善政绩考核评价体系，科学定位经济普查功能，改革经济普查组织方式，提高统计部门独立性，改进经费保障机制和数据采集方式，从科学设计和高效组织等方面采取具体措施来更有效地开展新形势下的经济普查（方志华，xx；徐晓海，xx；陶然和金勇进，xx）11-13。 也有学者从建立科学的统计数据质量评估体系的视角，提出包括经典计量模型的一些统计数据质量评估方法（陈珍珍，xx；刘洪和黄燕，xx）14-15。 还有国内学者从博弈分析的视角，研究统计数据质量问题。 周黎安 （xx）对lazear和Rosen的锦标赛模型进行了扩展，建立晋升博弈论中地方官员的激励与合作的模型，从而解释了基层单位、地方政府和地方统计局在上报数据时可能报假的原因16；卢冶飞 （xx）通过分析各统计主体的博弈行为，对统计数据的单次传递过程进行考察，认为博弈方追求纳什均衡情况下各自的均衡利益，所3以要使统计数据对客观实际的描述做到不折不扣，就要求被调查者提供统计数据环节与各级统计部门加工、分析统计数据过程及提供统计数据的各环节均不仅达到在客观上可能如实提供，而且主观上也要愿意如实提供，因此政策和策略的设计让报方的纳什均衡落在非效率的区域是我国统计数据问题产生的根源，因此要改革传统体制17。 考虑到我国统计数据要经过多次的上报、审查和，林勇 （xx）还建立了一个4次传递的动态博弈论模型，分析结果说明统计链条过长所导致寻租的代理人过多同样是造成我国统计数据质量问题的重要原因之一18。 王华 （xx）则得出基层单位的数据填报受利益再分配原则、决策损失程度与惩罚力度的影响，所以加大统计检查概率以及对统计造假的惩处力度、推行统计体系内的垂直管理体系以及完善政府绩效考核机制等，是统计监督博弈中应该采取的对策19；常宁 （xx）认为我国统计制度不完善，没有建立对数据质量的评估体系，导致与发达国家的数据结构不一致，是我国统计数据质量问题产生的根源，她还认为需要推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数据质量评估框架（Data QualityAssessment Framework，DQAF），来增强国内外数据使用者对我国统计数据质量的信任度20。 余芳东 （xx）和黄应绘 （xx）通过分析世界先进国家的统计管理体制、数据调查体系、数据传输及发布体系，得出我国的统计法律体系与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主张要不断吸收国外的先进方法21-22。 林勇等人（xx，xx）还进一步使用博弈分析来考察政府统计数据的生产过程中所存在的不可忽视的利益差异或冲突，提出实现政府统计数据质量帕累托改进的初步建议23-24。 虽然上述学者的研究为中国的政府统计数据质量的进一步提升提供了不少理论依据，但是，却少有人从各个视角洞悉数据数据从生成到发布过程中不同利益主体之间的博弈，并就政府统计数据的公信力变化的成因进行分析，而且迄今为止尚未研究在转型期的中国，统计部门需要通过与媒体合作，形成良性互动的媒介生态，引导媒体对政府统计数据的正确报道和解读，降低人们对一些统计数据的误解，提高统计数据的公信力，形成统计数据质量管理的多方协同体系。 4 三、统计数据数据生成过程中的博弈本部分将考察数据生成的过程中(包括数据的源头和数据的传递、处理过程)存在的问题，把从数据源头到数据最终用户的各纵向利益相关者在数据生产过程中的博弈关系简化为报方和收方，同时考虑相关的地方政府官员等外部力量对这一过程有干预倾向的一种表达。 为使得模型简单而且容易理解，我们假设 （1）各博弈方全为理性人，并且均为风险中性的，即在各自利益的驱使下，各博弈方有选择虚报数字的动机； （2）为简化模型，本项目假设所报的数据为正向的数据，即报假为多报时更有利于报方； （3）设博弈方为基层填报单位，地方政府/下级统计部门、中央政府/上级统计部门，假设隶属关系如图1所示。 图1统计数据生成过程中的博弈关系由图1假设可知，基层填报部门与地方统计部门、地方统计部门与国家统计部门和地方政府、国家统计部门和地方政府部门与中央政府之间都存在着类似于下级与上级的关系。 我们将统计数据生成过程抽象化原始数据基层单位，他们向相应的统计部门提供基层统计数据，统计部门审查并汇总。 每经过一次审查汇总，数据的综合度就提高一次，经过n级（n1）加工后，形成最终政府统计数据。 从基层到用户，报方有一级的、第二级的，第n级的；查方有第一级(基层统计部门)的、第二级的，第n级的。 用户处在数据生产过程的终端。 在忽略不同层次的报方与查方差异后，这一串纵向博弈关系就可以简化为一串同类而处于不同层次的相邻“报与查”博弈关系，即一种n阶段的动态博弈，其每一阶段是类似的“报与查”博弈，也即下级与上级的关系，因此我们基层填报部门地方统计部门地方政府部门中央政府国家统计部门受众受众受众受众5将其简化为报方与收方使用博弈论的方法进行分析。 （一）统计数据源头失真问题的博弈分析首先构造统计信息检查中调查对象的对策模型，所有的同级部门间的博弈论模型都可以用此代替（张维迎，xx）25。 设有甲、乙两个具有竞争关系的企业，每个企业有两种策略可供选择，即报真和报假，当一个企业报真另一个企业报假时，报假的企业获利大于报真的企业，当两企业都报真或者都报假时，则两企业都会获利，但是收益处于中间水平大于都自己报真别人报假时的收益，小于自己报假别人报真时的收益。 这种假设在现实中是成立的。 因为企业追求的是自身效用的最大化，如果报假能给企业带来更高效用的话，企业就会有报假动机，而现实中报假很可能带来巨大的效用，因此存在报假的可能性。 不失一般性，假定各企业的收益矩阵如表1所示。 表1同级基层单位(企业)的收益矩阵乙企业报真,a报假,c甲企业报真a d报假,dc,bb甲进行选择时，要考虑乙的选择，如果乙选择报真，则甲有两种选择，da?时选择报假，da?时选择报真。 报假虽然存在风险，但是报假潜在的利益却是巨大的，因此甲选择报假，这样可以多获得da?个单位的效用；如果乙选择报假，则甲仍然有两种选择，一般来说甲仍然选择报假，因为报假的收益b大于此时报真的收益c，这样可以多获得bc?个单位的效用。 同理，不论甲选择报真或者报假，乙的选择同样是报假。 但是，并非da?，bc?时，甲必然选择报假，因为如果被查出报假的话，查方有权对报方进行严处，这里隐含着一个查方查出报假的概率，假定其为p，处罚为D；我们以甲为研究对象，在乙报真时，甲报真和报假的收益期望分别为11ma?和21 (1)mpDp d?，如果2111mm?，则甲选择报真；否则，甲选择报假。 在乙报假时，甲报真和报假的收益期望分别为12mc?和22 (1)mpDp b?，如果1222mm?，则甲选择报真；否则，甲选择报假。 但在目前处罚力度D，尤其查出报假概率都不大的情况下，无论乙如何选择甲都会选择报假；同理可知无论甲如何选择乙都会选择报假，因此这一收益矩阵6存在Nash均衡解，并且纳什均衡解为甲、乙都报假，所以这种策略的选择关键在于处罚力度和检查准确程度的控制，控制不善将不利于统计数据质量的改善。 （二）统计数据失真传递问题的博弈分析假设报方提供统计数据是为了完成统计工作，报真或报假对自己都没有好处，但提供真实数据可能对自己更不利，报方通过在统计数据上做虚假文章能骗取诸多好处，比如晋升职称、得到物质上的奖励或荣誉称号、免受批评及其它、少缴税、享受优惠政策等。 在此用kA表示报方造假而获得的正收益(A0,k1)；用A表示报方报真而获得的正收益；统计造假本身不需要付成本或付很少成本，只不过是动动笔或指示一下而已，但需要承担被查处而受惩罚的风险。 统计法中规定，对造假者没收其因报假而获得的全部收益，即取消kA，同时给予通报批评或行政处分等惩罚，用-D表示因报方报假上级给予的处罚，那么报方被查处的全部收益是-D；查方可以选择检查或者不检查，用P（0 当查方选择检查时，即使报方报假也未必能查出来，主要原因一方面是统计数据的繁多，另一方面是检查人员的工作认真程度。 在此用Q（0 当然检查时需要付出成本，用C(C0)表示查方检查所需成本。 然而当报方报假而未能查出，可能因造假给社会造成各种损失，从而给检查部门带来不利影响，H(H0)表示未检查出造假给查方带来的处罚。 查方推测报方的报真概率为R，报假概率为1-R(0 那么报方和查方的博弈树可见下图。 图2查方博弈树（报方报假）1-QQ1-P P收益收益收益查方查方（检查）查方（不检查）查出报假报方报假-C-H查出报真-C-H7图3查方博弈树（报方报真）图4报方博弈树（查方检查）图5报方博弈树（查方不检查）根据博弈树而得出收益矩阵见表2表2报方和查方的收益矩阵收益矩阵查方检查（P）查出报真（1-Q）(kA，-C-H)（A,-C）未检查（1-P）查出报假（Q）（-D，-C）报方报假(1-R)报真(R)(kA，-H)(A,0)根据盈余矩阵，,对报方而言，报真的期望收益1W1 (1)WA P?PAA? (1)对报方而言，报假的期望收益2W2(P Q) (1) (1)WDQkAPkAkADkA? (2)1-P P收益收益查方查方（检查）查方（不检查）查出报真报方报真-C01-QQR1-R收益收益收益报方报方（报假）报方（报真）查出报假报方报真-D A查出报真kA1-R1-R收益收益报方报方（报假）报方（报真）查方未查查方未查kA A8对查方来说，要想杜绝报方报假，必须使报方报假的收益小于报方报真的收益。 即使报方报假的成本大于报方报真的成本，即21WW?，只有这样，报方就没有动机报假。 即 (1)AkADkADkkA? (3)在 (3)式中，A是治假系统的外在变量，在此可视为常数，P、Q、D是内控变量，分别决定着查办的力度、查办的水平和惩治的力度，从而决定治假效果。 记D为报方报假的相对处罚力度，上式表明，在相对处罚力度大于或等于报假给报方带来的所增加期望收益 (1)kkA?时，报方选择报假。 (3)式要求这三者互相配合，如果查办概率P偏小，则应增强惩治力度D和提高查办水平Q；相反，如果惩治力度D偏小，那么则相应提高查办的概率P和提高查办水平Q。 现在来讨论查方的选择，对于查方来说，选择检查的期望收益3W)(1()()1()(3HCQCQRCRW?HCRHQHRWRHRCRQHHCQHRCWHCQHQCQCRRCW?)1()(1(333 （4）查方选择不检查时的期望收益为4W440 (1)()WRRHWRHH? （5）对查方来说，要想选择检查，必须使检查的期望收益大于不检查的期望收益。 即43WW?，只有这样，查方才有动机检查。 34W (1)H (1)CWR QHCRQ? （6）在 （6）式中，R、Q、C、H分别表示着报方报真的概率、查方选择检查时能查出造假的概率、查方检查所需成本和造假却未检查出给查方带来的处罚。 用QHR)1(?表示查方的相对损失，C表示查方的相对成本，当查方的相对损失大于相对成本时，查方选择检查。 除此之外，从 （6）式还可以看出当其他变量不变时，报方报真的概率R越小，查方越愿意检查数据质量。 同理，当其他变量9不变时，查方选择检查时能查出造假的概率Q越大，查方越愿意检查数据质量。 （三）模型的政策含义与对策分析如果报方报假就会导致统计数据信息的失真，而统计数据的失真会给政府宏观决策企业、居民等基层部门的微观决策提供错误的信息，从而导致决策的失误，甚至造成严重的后果，如何改善统计信息的质量？从以上博弈论模型可以看出，通过加大对查出的报假者惩治力度（D），提高查处报假的概率（P）以及提高查办水平（Q）都可以迫使报假方放弃报假，从而保证统计数据的质量。 为此，提出以下几点对策1.加强统计法制宣传和对统计报假的惩治力度惩治力度（D）的大小主要体现在有关统计法律法规的条文之中。 而目前关于惩治力度的规定存在着明显的偏轻倾向，主要表现在 （1）惩治形式单一。 现在对地方、部门、单位领导人及统计人员造假、报假，只是通报批评和行政处分两种形式，而这两种形式对那些危害严重的行为来说惩罚的力度显然不足，一些领导人在受到行政处分后却能异地为官，这将意味着惩治力度D趋于0。 （2）各惩治措施与报假而骗取的利益及其给社会经济造成的危害程度之间没有明确关联。 惩治措施的严厉程度D本应该依报假而骗取的利益kA及其对社会经济造成的危害情况而定，而现行的法律中由于缺乏对这种对应关系的细则规定，造成执法灵活性过大，因而报假人能够争取诸多从轻处罚的机会，结果进一步弱化了惩罚力度D。 （3）罚款措施应用面狭小。 现有的统计法律条文中只针对报假的企业事业组织、个体工商户有并施罚款的规定。 而事实上，罚款措施同样应该适用于对地方、部门、单位领导人及其他造假者的处罚，应该罚款措施或单独使用或与其他惩治措施并用，给报假者的切身利益予以打击。 鉴于此，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加强对统计报假行为的惩治力度。 （1）大力宣传统计法规，并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个别地方政府统计数据上10的弄虚作假不仅已严重影响到了统计事业的荣誉，更重要的是危害了党风政风，成为腐败的温床。 因此，可以在法律责任上把那些严重危害党风政风，误导社会经济决策的弄虚作假行为，定为犯罪并予以严惩，决不姑息迁就。 对一些大案、要案要一查到底，并利用新闻媒介向社会曝光，起到震慑的作用，达到教育的目的。 （2）扩大罚款措施的应用面。 罚款措施在国内外的统计执法中被普遍广泛应用，并成为统计事业经费的一项重要。 罚款措施对地方、部门、单位领导人及统计人员报假的应用，务必要落实到造假者个人或主要责任者，并防止单位对其进行补偿，否则，罚款措施无效。 同时，加大罚款力度，尤其对多次重复报假者，应给予加倍的处罚。 2.通过多种措施提高查处报假概率查处概率（P）的大小取决于多方面的因素，其中包括统计管理体制是否合理、查处面的大小、查处频率的高低以及查处方法的科学性、查处成本的高低等方面。 因此需要做到以下几个方面 （1）改革统计管理体制。 目前统计管理体制是条块结合，以块块领导为主，条条只有业务上的指导权，没有人事任免权，这种管理体制无疑不利于统计人员履行法律赋予的权利，一些受支配地位的统计人员片面理解“统计为领导服务”，在上报统计数据时，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报领导之所需。 因此为了巩固和发展统计改革成果，必须改变统计机构的隶属关系，实行中央、省（市）、县统计机构垂直统计管理体制，各级统计机构对下一级统计机构的人、财、物实行垂直领导，同时服务于当地政府和企业主管部门，使整个统计系统自成体系，内部实行管理，完全不受制于各级政府部门的行政干预。 实行垂直管理体制可以切实解决统计部门的统计人员的后顾之忧，从根本上避免各级政府部门对统计数字的行政干预，真正起到监督政府方针及执行情况，监督企业生产、经营是否正常运行的作用。 只有改变统计机构的隶属关系，维护统计部门的独立性，才能保证统计数据质量的准确性。 （2）抓住报假的主要环节和敏感数据进行重点检查。 从统计数据生成过程看，失实的情况多存在于统计调查对象提供的数据和县级的汇总数据；就统计数11据本身而言，并非所有数据都能引起报假者的兴趣。 所以，客观上并不需要对统计行为和数据进行全面检查，可以把县级人民政府统计机构作为检查的立足点，集中有限力量认真对敏感的数据进行检查，并争取做到制度化、经常化。 （3）建立定期抽样检查制度，这样可以使每个报假者都感到有随时被抽中的压力。 目前，我国的统计执法力量十分薄弱，大规模执法检查可能性并不大，效率也比较低，同时必要性也不大，因此通过分段抽样，先就重要环节抽样，然后就敏感数据抽样，将抽样过程严格按照随机原则进行，完全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4）采用方式多样的统计调查方法和手段，对数据的核实建立科学可行的方法。 科学可行的统计调查方法制度是保证和提高统计数据质量的关键。 为了适应商品经济发展的要求，应该丰富统计调查方法、手段，努力推进调查方法体系的进一步改革，开展灵活多样的非全面调查，做到全面统计、抽样调查、典型调查和重点调查结合运用，以适应不同层次的需求。 同时应建立一套科学的数据核实方法，如利用历史资料进行估计核对、利用指标体系进行推算核对、利用相关数据进行逻辑核对等等，并配合必要的实地调查核对，通过不断地完善监控、评估和稽核制度，进一步提高统计数据质量，确保统计工作的生命线不受威胁。 （5）保障政府统计活动的经费。 事权和财权不对等，常常使统计部门处于两难境地。 目前，统计部门存在一种统计数据和信息主要是上面要，工作任务由下级承担，经费大头由地方财政出的事权和财政不对等的现象。 现行统计法中没有关于统计业务经费的规定，在开展大型统计调查时，统计业务经费通常实行分级负担办法。 由于各地的财力和对统计工作的重视程度有差别，国家这种对下给事权，不给财权的做法使不少地方的基层统计部门严重缺少统计业务经费，直接导致地方统计人员陷入工作出大力，要钱受大气的两难境地，开展统计工作很困难，也一定程度影响了统计事业的发展。 3.提升统计人员的思想和业务素质查办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着统计工作能否顺利开展以及统计数据质量的好坏程度，它一定程度上取决于统计员工的素质问题。 统计工作“一靠科技、二靠法制，归根结底靠人才”。 统计人员的素质影响到统计工作的质量，要维护统计12数据的准确性，必须从精神文明建设、从政治思想、政治理论、文化道德、工作作风、法制观念、业务能力、专业知识、敬业精神等各个方面去培养和造就一批统计职业大军，以胜任统计工作。 要大力加强统计知识培训，提高统计人员业务水平和理论水平，调整知识结构，使其熟练掌握统计新知识、新方法，特别是现代统计调查、统计、统计分析技能和计算机应用技术，不断开拓知识面，并且学会深入社会，进行调查研究，在实践中培养洞察力，提高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还要营造良好的工作环境，建立适当的激励机制，稳定统计队伍，特别是保证基层统计人员的稳定，确保源头数据的准确性。 还有，要加强统计职业道德教育。 要教育统计人员，树立良好的统计职业道德风尚，使其敬业爱岗，工作责任心强，以减少工作失误，培养统计人员自觉弘扬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唯实不唯上，唯真不唯权，切实维护统计数据的真实性。 四、统计部门、媒体和公众之间的博弈分析在中国转型期这个特定的环境里，除了报纸、广播和电视等传统的媒介，互联网的引起及其普及，使得信息的传播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也更复杂。 政府统计各级管理部门与各种媒体，以及它们与公众之间的博弈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统计数据质量的公信力也无疑渗透着多方博弈的过程和结果。 作为统计数据质量及其公信力这一复杂系统中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三方，如果把政府统计部门、媒体和公众视为一个集体的概念，就必须引入博弈论的理论。 因为集合作为个体组成的集体，集体行动本身就是个体行动的博弈结果。 按参与人行动的先后次序，博弈可划分为静态博弈（Static game）和动态博弈（Dynamic game）两种。 静态博弈一般指在博弈中，参与人同时选择行动，或虽非同时但后行动者并不知道前行动者采取了什么具体行动，也就是说局中人彼此并不了解对方的选择；而动态博弈则指的是参与人的行动有先后顺序，且后行动者能够观察到先行动者所选择的行动，并据此对自己的行动作出相应的选择（张维迎，xx）25。 在政府统计管理体系中，国家统计管理部门与地方统计管理部门之间虽然有先后顺序，但地方统计机构有时候未能完全确定国家统计管理部门的监督力度的大小，因此本项目认为它们之间的博弈属于静态博弈；作为13信息的优势方和数据的管理者，政府统计部门是拥有优先行动权的一方，而媒体和公众则在统计部门行动后，根据政策环境和社会环境选择自身的最优策略，并在一定程度上形成统计数据质量的公信力。 因此，本项目认为在统计数据质量及其公信力的系统中，统计部门、媒体和公众之间存在的是一种动态博弈关系；然而，媒体和公众也并不是完全被动的，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对统计部门施加影响，例如新媒体和境外媒体，由于他们可以较少受到统计部门管理体系的影响，所以会在统计管理部门反应迟缓的领域里先发制人，抢先发布“信息”，使统计部门陷入被动的境地；而公众中不了解真相的个体，也会通过口口相传、手机短信、网络、电话等多种传播途径迅速散布“消息”。 不过，这并不代表统计部门的优先行动权的丧失，因为这种情况通常只是在统计部门采取消极回避策略或未能及时、正确做出反映的情况下才发生，而且其对于统计部门来说往往也都是间接的。 对信息优势方的统计部门来说，只要能首先做出行动，就能在整个博弈的局势中占据了主动权，同时其策略选择对于媒体和公众的影响往往是直接的。 （一）不同统计部门之间的博弈改革开放以来，一些地方政府把片面追求政绩作为维持权威、谋求晋升的主要方式。 为了追求所谓的政绩，部分地方政府干涉统计部门的数据发布，地方统计部门瞒报、虚报的情况时有发生，形成所谓的“制度性反应”。 虽然中国早在1983年12月就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统计法，xx年又进行了修订，但由于监控手段尚不完善，惩处力度也较有限，有时无法形成常效机制。 在所谓“政绩”和小团体利益的驱动下，统计违法案件虽有收敛，但还有发生。 与此同时，在行政管理中，一系列分解明细的“目标管理责任制”以及诸如经济增长、计划生育、社会治安、税费征收等一些指标的“一票否决制”，在客观上也成为在统计数据上弄虚作假的助推器，个别官员甚至把欺上瞒下作为确保职位和谋求升迁的有效手段之一。 因此，由于目前我国还处于“稳定压倒一切，政绩重在GDP”的阶段中，统计数据造假仍有其发生的可能。 也由于有效的信息披露机制和地方群众监督机制尚未健全，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地方统计部门虚报数据的可能。 如果将S定义为地方统计部门实报数据给国家统计部门或者公众带来的利14益；m定义为国家统计部门或者公众监督约束地方统计部门的成本；M定义为地方统计部门虚报数据给国家统计部门或者公众带来的损失；R定义为地方统计部门实报时的收益，特别是地方统计部门官员的收益，包括升迁、表彰、奖励和其他隐性收益；r定义为地方统计部门虚报数据的收益；G定义为改变成本，即虚报数据得到良好治理所需要的地方统计部门的治理成本，包括地方统计部门及其他部门官员付出的各种代价；C定义为造假成本，即地方统计部门上报虚假数据蒙蔽国家统计部门所需的成本；T定义为地方统计部门造假被国家统计部门发现或者被公众揭露后的惩罚成本；P定义为地方统计部门造假被统计部门监督发现的概率，这是国家统计部门和地方公众监督约束有效性的体现，0p1，可以建立博弈模型。 如表3所示表3国家统计部门与地方统计部门之间的博弈分析地方统计部门实报地方统计部门虚报(S-m-M,r-T-C-G)国家统计部门监督管理有效（S-m,R）(S,R)国家统计部门监督管理无效(S-M,r-C-G)从表1的博弈模型中可以看出，无论地方统计部门选择实报还是虚报，国家统计部门选择监管无效总是最优的，与此同时，地方统计部门虚报的收益总是大于实报的收益，要使地方统计部门实报，必须使Rr-T-C-G，在国家统计部门监督管理有效的时候，地方统计部门选择实报，在监督管理无效的时候，选择虚报，这样就可以使得国家统计部门在监督管理上面占据主动性，如果使得Rr-C-G，无论国家统计部门选择监督管理有效还是无效，地方统计部门都选择实报，虽然这样的结果更好，但是这是以提高地方统计部门的“收益”为代价，给国家增加了成本。 表1的博弈模型分析还显示，使得地方统计部门实报的最优策略，是增加地方统计部门的实报收益，使得其高于地方统计部门虚报时的收益，同时，政府也要加强监督管理手段的措施，增加地方统计部门虚报成本，降低虚报收益，两方面结合起来，可以有效遏制虚假数据的产生。 但是在现实中，国家统计部门的监管可能会考虑到各种因素而不会单一按照这一最优策略选择，更可能的是一种混合策略，这也造成地方统计部门选择的困难程度。 对于地方统计部门来说，其选择取决于两种选择的期望收益，即15p(-T-C)+(1-p)(R-C)与R-G的关系。 当p(G-C)/(T+R)时，地方统计部门会选择实报数据；如果国家统计部门监督约束欠有效，尚未建立起有效的约束机制、监督机制和惩罚机制，同时公众监督又极为困难，地方统计部门认为造假被统计部门监督发现的概率很小，因此有些统计部门会选择虚报数据。 现实中也正发生反映这种博弈的一些现象，例如，虽然国家统计部门提倡各级地方统计部门或其他部门要信息公开、透明，但是，地方统计部门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往往会选择性地对信息进行过滤，限制他们能控制的媒体的活动范围，审查这些媒体的报道内容。 （二）统计部门与媒体的博弈由于我国媒体在发展中逐步显现了市场化的特征，从目前的新闻媒体实际运作情况来看，各级地方统计部门的所谓“虚假数据”在客观上助长了媒体新闻炒作、夸大事实的不良风气。 在目前的信息传播中，媒体受到追逐经济效益和新闻专业主义两方面因素的影响，往往会通过各种策略来突破地方政府，包括地方统计部门的信息封锁。 例如抢先报道、跟风报道等都是媒体主动适应公众需要而进行的临场发挥；同时，限于“本地新闻主管部门只能管本地新闻媒体”的权力体系，地方统计部门对于外地媒体的新闻报道往往鞭长莫及，大多只能听之任之。 为了商业利益，有些媒体在报道统计数据事件的策略上，逐渐从“掩盖事实”转变为“揭露事实”甚至“夸大事实”的混和策略。 从某种程度上，正是个别地方统计部门的“虚报数据”，推动了媒体采用倾向于夸大事实的策略。 其博弈分析如下表4统计部门与媒体之间的博弈分析媒体倾向于掩盖事实媒体倾向于揭露事实媒体倾向于夸大事实统计部门实报数据(A,C)统计部门虚报数据(C,C)(B,A)(C,B)(D,B)(E,A)表4中，A，B，C，D，E分别代表着不同的效用值，并且ABCDE。 这是一个动态博弈，统计部门先行动，媒体后行动。 若统计部门采取的措施是实报数据，那么媒体在统计部门行动后会采取描述事实这一策略以最大化其利益；若统计部门采取的措施是虚报数据，那么媒体在统计部门行动后会采取夸大事实这一策略以最大化其利益；这一博弈分析恰恰验证了统计部门“虚报数据”对媒16体采用倾向于夸大事实的推动作用。 另外，从博弈矩阵可以看出，无论统计部门选择哪种行动策略，媒体在自由选择的情况下都不会选择掩盖事实这一策略。 （三）媒体与公众的博弈统计数据公布的时刻是公众信息需求相对最为强烈的时刻，此时如果统计部门采取掩盖部分事实的策略，在没有相关权威解释的情况下，得不到可靠信息的公众就会转而重视直观看到的现象和从人际传播渠道获取的信息，从而引发对统计数据非理性的判断。 而此时，如果媒体采用“夸大事实”的策略，就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增加不实传闻数量的急剧上升，也增强了不实传闻的感染力，从而使得更多群众在短时间内成为不实传闻的接受者，成为非理性公众。 这些非理性公众更倾向于认为统计数据是虚报的。 如以下博弈所示表5媒体与公众之间的博弈分析公众倾向于冷静判断媒体倾向于揭露事实媒体倾向于夸大事实公众倾向于错误判断(D,B)(B,A)(C,D)(A,C)表5中，A，B，C，D分别代表着不同的效用值，并且ABCD。 可见，媒体在自由选择的情况下都不会选择掩盖事实这一策略，所以上表博弈中并未列出“媒体倾向于掩盖事实”这一策略。 这是一个动态博弈，统计部门先行动，媒体后行动。 当媒体倾向于揭露事实时，公众从自身利益出发倾向于对统计数据冷静判断，从而增加统计的公信力；当媒体倾向于夸大事实时，公众从自身利益出发倾向于对统计数据错误判断，从而减弱了统计数据的公信力。 由此可见，媒体对政府统计数据质量的公信力有着重要的影响。 （四）策略选择基于上述博弈分析，国家统计部门应该在三方动态博弈中把握主动权，积极发挥“先行作用”，将博弈结果从低水平均衡提高到高水平均衡。 如果国家统计部门能够在统计管理方面建立有效的信息披露、快速反应和部门协同机制，并且在政绩考核方面健全官员“问责机制”，制定约束、监督和惩罚措施，将各地统计部门改造成为同时具备“企业家精神”和“社会福利关怀”的重视长期行为的组织，那么国家统计部门与各地方统计部门间的博弈将产生显著变化，博弈结果17将改为“国家统计部门监督管理有效、各地方统计部门实报数据”。 与此同时，各地方统计部门的实报数据行为将推动媒体报道尊重事实的风气。 这是因为，在地方统计部门勇于曝光、及时披露、多方协调、取信于民的策略下，统计数据信息公之于众、真相大白的日期相当短暂，这就压缩了媒体“夸大事实”的策略空间。 从博弈分析可以得知，正是地方统计部门的积极态度，激励了媒体采用倾向于揭露事实的策略；反过来说，媒体的揭露事实的功能，也增加了地方统计部门虚报数据的成本。 同时，媒体倾向于揭露事实的报道策略也将引发公众对数据的冷静判断。 这是因为，当媒体报道采用揭露事实的策略，就会削弱不实传闻的数量和感染力，降低非理性公众的人数。 特别是在地方统计部门及时公布真实数据的支持下，在重复博弈的背景下，公众对媒体和统计部门必定信任有加，对统计也能相应冷静的对待，从而增加统计数据质量的公信力。 从以上三方动态博弈可见，一个遮遮掩掩、封锁信息、权责混乱的统计部门，将会引起公众对统计数据不信任；相反，一个勇于承认现实、及时披露信息、多方通力协作的统计部门，就会成为真正的良治统计部门，并赢得公众信任和支持。 由此我们得出提高统计数据公信力相应的策略是 （1）形成统计数据质量及其公信力的评价体系。 这需要深化统计体制改革，逐步完善多种方法综合应用的国家统计调查方法体系，加强统计法的执行力度。 还要在数据搜集上，主动学习和借鉴国际经验，加强质量控制；在数据发布方式上，要提高我国统计数据的及时性；在数据评估上，要选用合理的方法，建立有效的数据质量评估机制，提高指标数据的准确性。 （2）建全完善的统计数据质量监督机制，坚决杜绝“统计数据是开会讨论出来的”现象发生。 近年来，统计制度方法改革已经取得了明显的进展，人们对统计监督重要性的认识也前进了一步。 但从统计实际工作的情况来看，当前在统计工作中弄虚作假的现象仍然存在。 为使我国的统计工作更好地适应市场经济不断发展的需要，应当尽快建立健全统计监督机制，提高统计调查管理水平，确保统计数据科学性。 （3）完善统计数据质量的考核体系。 这需要对统计机构进行改革，提高统计调查的独立性，并开发出统计数据的发布和对公众服务的更多渠道。 统计机构18的改革，将实现调查数据收集渠道和管理的统一化，加强国家统计调查力量和中央统计工作的权威性，避免统计数据的“打架”现象，确保统计数据真实可信。 当然，也很有必要对媒体进行相关统计知识的宣传教育，放松管制的同时积极防止其夸大事实，在统计数据公布的时候，要及时对数据进行相关的解释说明，尤其是一些非常规的数据，只有多管齐下，建立一个相对完善的统计数据质量管理的协同体系，统计数据质量及其公信力才会逐步得到提高。 五、政府统计数据质量管理协同体系由以上分析可见，政府统计数据质量及其公信力的提高，需要各级统计管理部门、各种媒体和公众之间形成良好的互动。 本项目认为，可以用随机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