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国外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趋势和特点.docx

新世纪国外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趋势和特曾枝盛(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872)关键词 国外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运动；发展趋势；发展特点摘要 自苏东剧变以来，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曾处于低谷，新世纪以来，这种状况发生 了根本变化：马克思主义研究开始升温，各种马克恩主义研究派别十分活跃，国际性马克思主 义研讨会频繁举行，各种马克思主义研究著作和刊物不断增多，人们关注马克思恩格斯的遗产 以及国外学者纷纷来华进行学术交流等等。随着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升温，国外马克思主义研 究呈现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共同讨论，并把马克思主义文化化等特点。但国外马克思主义 研究总体水平尚未上升到一个正常的健康的状态。中图分类号b08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2826(2007)060069一05发生变化，“新马克思主义”研究悄然升温，至今十 几年，这种趋势一直未变，而且有接近苏东剧变前 的态势，有的方面甚至超过苏东剧变前的态势。苏东剧变后，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曾跌入2新涌现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派别十分活跃。 低谷，各种国际性的研讨会也处于休眠状态。这进入新的世纪以来，各个马克思主义派别继续活 种状况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发生变化，进跃在理论界。例如，英美的分析马克思主义学派、 入新世纪以后，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进入了一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派、女权主义马克思主义学 个新的阶段，其标志如下：派、世界体系的马克思主义学派，以及“后马克思 1新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悄然升温。这表现主义”的各个派别、“马克思学”的众多学者，上述 在以下几个方面：(1)报刊杂志发表的有关马克思的学派和学者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呈现出越来越 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文章大量出现，(2)有关马克思深入、越来越广泛的趋势。近几年，分析马克思主 主义、社会主义的著作逐年增多，(3)有关马克思义学派、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派、马克思主义批评 主义著作的整理出版、对马克思主义文本的研读学派等均发表了大批质量较高的马克思主义研究 著作也稳步增加，(4)新一代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学性著作。当然这其中也有良莠不齐的现象，但总 者纷纷出现。这种情况与苏东剧变时期有了根本体上说，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活动十分活跃。拿日 性改变。苏东剧变初期，全世界对马克思主义的本来说，有重视黑格尔的见田派、新古典马克思主 研究均处于低谷状态，社会主义运动也处于休眠义派、宇野派、市民社会派、制度学派、演化学派、 状态。但这种局面仅仅在苏东剧变大约五年后就讲座派、调节学派和民主革命派等等。学派纷呈，收稿日期2007一04一z2 作者简介曾枝盛(1944一)，广东怀集人，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哲学博士，主要从事国外马克思主义问题的研究。囤万方数据这是苏东剧变前所没有的。 委员会又在法国普罗旺斯大学召开了马克思恩 3大型的国际性马克思主义研讨会频繁举格斯全集出版工作会议，会议的主要工作就是审 行。自1995年法国“国际马克思大会”首次召开查修改和通过百卷本的出版原则。继这次会议之 以来，大型国际性的有关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后，该委员会的各个组织共同协作开展了有史以 问题的研讨会频频举行。现已成为例行会议的来最大规模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百卷本(亦称 有：法国当代马克思杂志主办的“国际马克思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的编辑、整理和 会”每两年或三年举办一次，美国纽约的“世界社 出版工作。截至2005年为止，已经出版了46卷 会主义学者大会”每年举办一次；其他接近于马克 (计划出版114卷124分卷)，还有32卷正在编辑思主义、社会主义的左派大会有：在南美巴西阿雷 之中。 格里港发起的“世界社会论坛”，继之响应的有“欧5有关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著作和刊物不断 洲社会论坛”、“非洲社会论坛”和“亚洲社会论坛”增多。进入新世纪以来，有关的研究著作和刊物 等(有的是“世界社会论坛”的分会场)。这些会议 日渐增多。比较著名的有：德国出版的马克思主 规模都很大，参会人数少则上千，多则数千、上万 义历史考据词典，预计出版15卷，现在已经出版 甚至十多万人。1他3这是苏联东欧剧变之前所没 过半，该词典全面收集了马克思恩格斯著作中的 有的。“世界社会论坛”的主题是。另一个世界是 术语、概念和范畴，以及马克思主义在世界各国的 可能的”。这是针对西方政治家提出的“除了新自 传播、社会主义运动中的事件、人物等，可以说是 由主义全球化，别无选择”的口号而提出来的。 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法国也在前几年出版了 “社会论坛”被誉为“老百姓的论坛”，完全是左派 修订版的由拉比卡主编的马克思主义批评词倾向的论坛。例如，2004年英国举行的“欧洲社典。该词典也是历史考证式的，它对马克思主义会论坛”，会上有数万名左翼人士参加，其中有 的术语、概念、范畴、人物和事件进行了较详尽的 切格瓦拉的女儿阿蕾达格瓦拉，她的参加把 考证和研究，具有较高的使用价值。已经出版的 会议推向高潮；2006年的“拉美社会论坛”专门在 一些较有影响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性著作有：雅克 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举行，并请委内瑞拉总统 比德主编的国际马克思论文集、鲍德利等著的 查韦斯在大会上作报告。查韦斯痛斥美国等主导 马克思主义的世纪、奥康纳的自然的理由：生 的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带来的恶果，同时介绍委内态学马克思主义研究等等。马克思主义研究的 瑞拉实践社会主义所取得的成绩。会议之前，印 刊物主要有：法国的当今马克思、马克思世 共、希腊共、英共和德国马克思主义杂志等代表 界、思想、共产主义评论等杂志；美国的马 还举行了一个关于社会主义观的讨论会。以上情 克思主义反思、社会主义评论、苏联与后苏联 况说明了人们并没有放弃马克思主义和社会 评论等杂志；德国的马克思主义杂志、马克 主义。 思主义创新、马克思主义报、社会主义评论、4共同关注马克思恩格斯著作遗产的命运。马克思主义论坛、新马克思主义、卡尔马 苏东剧变尚未尘埃落定，1991年3月，荷兰阿姆克思故居刊物、左派等杂志；英国的国际社会 斯特丹国际社会历史研究所、德国卡尔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评论、新左派评论、共产主 研究中心、德国特里尔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义研究和过渡政治等杂志；意大利的今日马克 会、德国勃伦登堡科学院等单位就成立了以抢救思主义杂志。现在到国外主要城市街头的书店，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遗著为目的的“国际马克思恩 马列著作和刊物随处可见，这是苏东剧变后的几 格斯基金会编辑委员会”。该委员会召集了德国、年内所不曾有的情况。 法国、荷兰、俄罗斯等国的有关专家和学者举行了6在马克思主义研究方面，国外学者与我国 会议，审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百卷本即理论界和学术界的交流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mega2的出版原则。紧接着1992年3月底，该 近几年，我国几乎每年都举行国际性的有关马克_幽万方数据墼塞墨堡壅兰q壁!垂曼垒望i思主义的大会。例如，“恩格斯思想国际讨论会”、遗产，也就没有将来。哈贝马斯也指出，东欧。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发展之路”、“罗莎卢森堡思 剧变和苏联的变化，并不意味着社会主义的失 想及其当代价值国际学术研讨会”等会议都是由 败，失败的只是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即官僚 我国有关单位主持召开的。这些会议吸引了许多 社会主义。21世纪的社会主义仍有着广阔的 国外学者来参加。国内外学者的广泛交流，不仅前景。 增进了友谊，更重要的是加强了在马克思主义研3对马克思的思想持肯定态度的人越来越 究方面的学术交流，增进了彼此间的了解，宣传了 多，有的国家甚至占绝对压倒多数。这可以通过 中国的社会主义，也宣传了马克思主义。英国舆论界所进行的几次民意调查得到验证。从1999年9月开始，英国bbc广播电台评选“千年 最伟大的思想家”，结果马克思得到了第一。此外 剑桥大学评选的第二个千年的“第一思想家”活21世纪初，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呈现出什么特 动，路透社在政、商、学术、艺术四界中评选“千年 点呢?伟人”活动，结果马克思、爱因斯坦和印度圣雄甘 1意识形态对立的争论明显减少，各种派别地当选，爱因斯坦被列为第一，马克思被列为第 能够齐聚一堂共同讨论问题。现在，左派、中间二。2005年，英国bbc广播电台四频道“在我们 派、中右派均可一起讨论问题，这是过去所没有时代”栏目作“谁是我们最伟大的哲学家?”的民意 的。例如，2000年在巴黎举行的“全球化与人类调查，结果，马克思再次荣登榜首，得票率为解放建立公民世界”的国际讨论会，参会的人2793，处于第二位的休谟得票率仅为员就非常复杂：有研究学者、政治活动家、工会运 1267，并且休谟的得票率还是经过大量宣传拉 动活动家、企业家等。此外，2002年“圣保罗论 票的结果。第三名的维特根斯坦得票率为 坛”更名为“世界社会论坛”，吸引了世界各地 68。这些情况说明，马克思主义并不是像有些 1 ooo多个组织的5 ooo多名代表来参加，大会响 人所想像的那样“已经过时了”、“已经死亡了”，恰 亮地提出了“一个社会主义的新世界是可能的!” 恰相反，它仍然活在人们的心中。人们对马克思 与会者将论坛称为“百姓论坛”、“穷人的联合国”。 的肯定，实际上就是对他的思想和理论的肯定。 这主要指的是老百姓自己举办的论坛，它不隶属 这种肯定的人数占绝大多数，说明人心的向背。 于任何一个政党、任何政治组织和任何国家，参加 因为马克思代表一种声音，代表一种正义的声音， 者包括各种派别，其中也包括一些不满右翼资产 在今天西方这样是非颠倒的世界里，人们尤其需 阶级统治政策的中右派的人士。要马克思的正义的声音。2在关注马克思主义命运的同时，也关注社 4人们将马克思主义文化化。早在20世纪 会主义的命运。这表现在各种著作和论文中。被 80年代，法国学者拉比卡就提出马克思主义文化 誉为“当代十大思想家”的德里达、詹姆逊、哈贝 化的观点。就是说，在今天，马克思主义已经深入 马斯、吉登斯等人，都对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作了 到人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大学里普遍开设了马 肯定的评价。例如，詹姆逊认为，马克思主义是关 克思主义的课程，许多学科(历史学、社会学、政治 于资本主义的科学。这意味着，庆贺资本主义市 学、哲学、文学 )都离不开马克思主义，人们评 场决定性胜利的做法是不合逻辑的。吉登斯也 判是非标准也离不开马克思主义。这正如法国哲 说，我们不能简单地放弃推动他们(马克思、恩格 学家雅克德里达所说的：“地球上所有的人，所 斯)前进的那些价值和理想，因为这些价值和理想 有的男人和女人，不管他们愿意与否，知道与否， 中有一些是为我们的社会和经济所要创造的美好 他们今天在某种程度上说都是马克思和马克思主 生活必不可少的。德里达认为，不能没有马克思。 义的继承人”。2唧27马克思主义成为一种文化， 没有马克思，没有对马克思的记忆，没有马克思的 是一件好事，它更能深入人心，更能有利于无产阶幽万方数据i墼皇量墅塑垄q壁!重笺垒塑级领导权的形成。 更强大，齐泽克、詹姆逊都是有名的人物。实际 5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出现了一个“百上，帝国是一本机会主义的著作。正如埃及著 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正如拉比卡所说，柏 名学者萨米尔阿明所指出的，在这一领域 林墙被推倒，人们的思想藩篱也打破了。马克思 “对法国大革命的谴责、一贯地反对苏维埃制度和 主义从此再也不会受到教条主义桎梏的禁锢了，对毛泽东思想的指责构成了政治文化中的反革命 我们从此赢得了重新开始的权利。3(p11因为苏东 思想的主要成分”“哈特和耐格里仍然保持绝 剧变之前，国外多数的共产党组织或多或少都接 对沉默”。4他们的著作透露出一种“消极放任”的受苏联的资助，它们的意识形态均受到苏联共产 思想，认为现阶段在资本主义发展的紧要关头，除 党的控制，而各国马克思主义研究或多或少受到 了屈从以外，没有其他选择。此外就是“后马克思 苏联意识形态的控制(通过各国受苏共控制的共 主义”广泛流行的例子。虽然“后马克思主义”早 产党组织)，如果与苏联共产党的观点稍有距离， 在上世纪80年代已经浮出水面，但真正广泛流行 便被视为“离经叛道”，轻则受到批评，重则被扣大 起来还是进入新世纪以后，而且还继续以上升的 帽子。所以，很多知识分子发表文章时，均对此有 态势发展。我们看到，这几年“后马克思主义”的 所顾虑。而苏东剧变之后，这种顾虑打消了，人们 发展基本没遇到什么重大的批判，只有一些份量很 可以自由发表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理解的观点和看 小的批判。上述两个例子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 法，不必担心有人给他们打棍子、扣帽子。所以， 国外马克思主义界的马列水平普遍不高，以至分辨 新世纪以来，国外出现了大批“自由马克思主义学 不出高低好坏来，致使像帝国这样的作品广泛传 者”，他们发表了大批研究马克思主义的著作。 播，像“后马克思主义”这样的流派肆意流行。6基于上面第五个特点，研究成果存在良莠 7各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相对萎 不齐的情况。在我看来，国外学者发表的著作虽 缩，而非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却有所发展。 然很多，但真正有质量的著作还不多，人们的马克 由于苏东剧变后，国外共产党普遍出现社会民主 思主义水平并不高，我们可以从两个例子找到根 党化，所以，共产党内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研究出据。二个例子是奈格里和哈特的帝国全球 现衰退的现象，近年来没有出现比较有分量的研化的政治秩序(简称帝国)一书的出版及对本究成果。而更多有分量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著作多 书的评论；另一个例子是“后马克思主义”的广泛 为共产党外自由马克思主义学者所著。一些研究 流行。2000年，帝国一书出版以后，引起普遍 机构也自行撤销，例如，法国共产党内的“马克思 的评论。赞扬者认为，帝国“不亚于为我们的时主义研究所”就被改名为“马克思世界协会”(es 代而重写的共产党宣言”(齐泽克)，是“下一个pace marx)，实际上是被撤销了。 伟大的思想”(纽约时报)，帝国是“对新千年8古巴、越南、老挝、朝鲜以及印度共产党 的第一次伟大的理论综合”，“是人文科学中具有(马)继续坚持马克思主义，并在实践中努力探索 重大影响的宣言”(詹姆逊)。而批评者则认为， 社会主义的道路和建设的问题，不断积累许多宝帝国是“另一种流行、浅薄的全球胡话话语” 贵的经验。苏联东欧剧变后，古、越、老、朝等社会 (尚德鲁)；“帝国是后现代所扭曲的上帝之 主义国家顶住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继续坚持马 城”，“帝国的结束不是一曲对马克思或列宁的 克思主义、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并进行社会主义的 赞歌，而是阿西斯德弗朗西斯的祷告”(沃尔夫)。 改革，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在实践中，他们还积 虽然批评和赞扬的两种声音都有，但赞扬的声音 累了许多成功的经验，使他们站稳了脚跟，赢得了。这里借用葛兰西的“文化霸权”观点。葛兰西认为，资本主义制度之所以如此牢固，是因为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和 文化上已经形成了牢固的霸权，无产阶级要想真正取得领导权，就必须首先在文化上取得霸权，才能最后推翻资产阶级 的统治。固万方数据人民的拥护。例如，越南共产党贯彻改革开放的研究活动呈现轰轰烈烈的繁荣景象，但并未上升 方针，现在每年经济增长率到达7以上；古巴、为正常的、健康的状态。 朝鲜顶住霸权主义的压力，继续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印度共产党(马)在印度虽属在野党，但它在西 参考文献： 孟加拉邦已经执政30年，另在喀拉拉邦、特里普1 jai sen，ani协anand，anur0 escobafnew拉邦也已有较长的执政历史。印共(马)之所以取delhi：the viveka foundationmlondon：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该党总书记哈辛苏吉特global book marketing，20042德里达马克思的幽灵mje京：中国人民撰文总结经验道：左翼联合执政、坚持社会主义原大学出版社，1999则、实施土地改革、重组基层自治机构、发展农村、3grges labica d毛inocmtie et revolution发展教育卫生、关注弱势群体、维护公民权益等mparis：ie temps des cerises，2003等，这是得到人民拥护的根本原因。社会主义国4阿明帝国与大众j国外理论动态，2007，家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社会主义道路 (5) 和原则，无疑为马克思主义的丰富和发展做出 5沃尔夫帝国中的抵抗者们：哈特和内格里 了贡献。上述社会主义国家和共产党在社会主的j国外书刊信息，2003，(1112) 义革命和建设以及反帝反霸的斗争中所取得的6 图尔切托帝国的回击：论哈特和内格里 成就，成为21世纪社会主义运动的一个令人耀 j国外书刊信息，2003，(1112)眼的亮点。7尚德鲁帝国t。当代的共产党宣言”，还是总之，新世纪之初，国外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既。全球胡话”?j国外书刊信息，2003，(1112)充满着生机，也存在着危机。虽然马克思主义的development trend and characteristics ofmarxism abroad in the new centuryzeng zhisheng(schooi of mar】【ism studies，re眦in uiliversity of china，beijillg 100872，clii眦)key words marxism abroad l socialist movement；development trend；characteristics of devel。opmentabsti鼍ct since the drastic social changes taken place in soviet union and eastern europe， studies of marxism abroad experienced a period of dec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