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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贵:关于北京十一学校的秘密关于北京十一学校的秘密 关于北京十一学校的“传闻”有很多，这里没有班级，没有班主任，学生们每天根据兴趣在不同教室“走班上课”；校园里有学生自己开办的“银行”、广告公司、基金会，还有学生设立的奖学金真实的十一学校到底是不是如此？每名学生按自己所选课程上课4174名学生，4174张课程表在北京十一学校，全校有4174名学生，就有4174张不同的课程表。学生们采取“走班上课”制，每个人都按照自己所选择的课程安排一天的“行程”。每年秋季开学的时候，十一学校的每位学生都会拿到一本学生课程手册，手册上详细介绍了学校提供的全部课程。第一次选课，面对如此多元的课程，学生们大多不知所措。高三学生陈天泽回忆起当时的茫然：“高二时我们第一次自己选择上什么课。是选难的，还是选容易的？是选自己喜欢的，还是选父母希望自己学的？我根本不知道。最后，我选了最多、最难的课程，结果一个学期下来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经过那次“折磨”，陈天泽理性多了。到第二年，他学会了根据自己的兴趣、时间来选择适合自己的课程。十一学校课程研究院院长秦建云说：“给学生安排课程和学生自己选择课程，完全是两个概念。”因为有选择，每个孩子才能找到自己的“最爱”。秦建云说，“课程”一词的拉丁语原意是“跑道”。不同的课程，正是为每个孩子的成长需求开辟不同的“跑道”。在学校影院里看电影，也能拿学分除了人们头脑中固有的那些传统课程，学校里还有许多“非典型性课程”。初二年级的张同学酷爱写作，在网上写了一部20多万字的小说，点击率颇高。为此，学校“枣林村书院”的魏勇老师为她“度身定制”了一个人的写作课。最近，她正以自己的经历为原型，创作一部叫户口的小说。每周一下午的写作课，课程内容就是和老师一起讨论小说的细节以及写作手法。在十一学校，还有一些课程闻所未闻。比如，学生可以选择在学校影院里看电影，或者听“名家大师进校园”的讲座，都可以获得一定的学分。再比如，参加学生社团也是一项课程。学校规定，如果学生自己组织一个社团，并且能够持续一个年度，可以获得4个学分；如果学生在一个年度中积极参与一个社团的活动，可以获得2个学分。十一学校有学生自己管理的校服中心，有学生自己经营的文化用品商店和格子铺，有学生自己办的杂志、报纸、电视台、广播台，每个月还有学生自己策划组织的各种外国文化日活动。各年级还有自主管理学院，学生可以自主申报各个管理服务岗位。这些都是“课程”的一部分。算下来，这所学校一共设有265门学科课程、30门综合实践课程、75个职业考察课程、272个社团课程、60个学生管理岗位课程，除了17门是必修课，其他全部为选修课。没有所谓的好学生和坏学生，每个人都只是他自己瘦瘦的徐子晗，看上去一副典型的书生样。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是标准定义下的好学生。初一的第一次月考，他考了个班里倒数第二。尽管已经尽力而为，但最好的成绩也只是“偶然一次爬到年级中上游”。好不容易直升到高中，学习成绩仍是飘忽不定。但如果你知道他有多么丰富的社会活动，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他总说自己活得很精彩他的诸多头衔中包括“星月共辉”文学社创始人、校文学院院士、学生管理学院行政班助理、模拟联合国骨干成员、松林书院特别管理员以及“名家大师进校园”活动常任主持人。徐子晗在一篇文章中这样描述自己：“爱咖啡，爱奶昔，不爱柚子茶；爱品读经典，爱享受生活，不爱枷锁的束缚；爱16点11分的自由，不爱7点29分的慌张；成不了学霸，也不期待大神；我只是特立独行与非主流的代表；我和你一样，都是世界的奇葩。”像这样的“奇葩”，十一学校还有很多。这里没有所谓的好学生和坏学生，每个人都只是他自己。回400多条学生短信，花了他5个多小时李希贵校长的办公室。面积不大，却有两整面墙的书柜。书柜里有很多适合学生阅读的书，李校长解释说：“那就是给学生准备的。我的办公室里每天都有很多学生来来往往，只要是学生看中哪本书，就可以随时拿走。”前几天，正是李希贵的生日。他的手机里有400多条祝贺短信，绝大多数是学生发来的。回复这些短信，李希贵花了5个多小时，一直忙到深夜。“绝不能漏了一个学生。”他这样说。在学校里，学生们见到他，有的竟当面叫他“贵哥”、“贵爷”，他没办法，只好出手在那学生的胸口象征性捶一拳。学校里的师生关系，就是这样“没大没小”。50多岁的地理老师赵蓓，学生们都叫她“赵姨”。为了参加师生辩论赛，她心甘情愿拜学生周子其为师，一板一眼跟着这位金牌学生辩手学习辩论规则和技巧。侯敏华老师向记者展示了一名学生发给她的短信：“当苗儿需要一杯水的时候，绝不送上一桶水，而需要一桶水的时候，也绝不给予一杯水。适时、适量地给予，这是一个好园丁的技艺。我的老师，这也正是您的教育艺术。”侯老师说：“我工作20多年了，学生发给我的短信成千上万，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学生对我的教学方法的评价。我感到欣慰。”2013年9月的开学典礼上，学校里设置了一面“梦想墙”，每位学生都将自己的梦想贴在上面。有的学生想成为IT精英，有的想当作家；有的想当明星，有的想做新闻工作者；有的只想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些梦想各不相同，却并非遥不可及。李希贵说：“我们的路径很清晰：发现每一位学生的不同，唤醒每一位学生的潜能，启动每一位学生的内动力，让每一位学生成为自我发展的承担者。只有解放了学生，让他们拥有相信自己的力量，他们才能去实现心中的梦想。”（徐蓓）我为什么推荐北京十一学校（崔永元）我对教育是极感兴趣的，又觉得教育特别没意思。为什么这么矛盾呢？像我这样的人，在社会上经常“欺负”我的，不是有很大权力的人，而是停车场管理员等最普通的老百姓。每当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我心里会特别难受，因为我觉得我这些年干的工作就是为他们呼吁，希望他们在社会上得到公平的待遇。我的心里很不平衡，就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实际上是教育出了问题，因为他们始终得不到尊重，他们也不知道怎样尊重别人。这个教育，不只是学校教育，也有社会教育、家庭教育。想通以后，很多事我都想通了。比如大学生投毒，比如研究生甚至博士生做了高级领导，照样干坏事，这些都是教育生态出了问题。我对学校教育不太感兴趣，因为觉得学校教育说得再热闹也没用，考不上大学，甚至考不上好的大学，一切都免谈，这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一种现实。但是这个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一直在想，在寻求答案。直到我来到了北京十一学校，我才发现自己多少有些“成见”。这所学校里发生的很多事都很“奇怪”。第一件事，我去学校见李校长，去了好几次，一次都没去过他的办公室。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办公室基本上都被学生占着。学生有他办公室的钥匙，所以我们只能在其他地方谈事。第二件事，他陪我到学校各处看看。有一次我们到一间教室，一开门，那里有两个孩子在自习，李校长马上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离开的时候校长又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一位校长这样。第三件事，那天我拿出一支烟在学校里抽，忽然听到有个学生说：“谁在抽烟？”然后旁边的人就说“崔永元老师在抽烟”；但那个声音毫不迟疑，接着说：“把烟掐了！”我赶紧把烟掐了。这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我们平时很少见到。我想，这个孩子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这个学校是他们的，他们说了算！我总是在想：在我上学的过程中，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怎么办？我一定跑着去给拿烟灰缸了。还有一次我去参加十一学校狂欢节。应孩子们要求，我打扮成了一条蛇，校长则扮成了哈利波特中邓布利多校长的模样。我们在后台，听到外面的孩子们在不断欢呼。当喊到我和校长的名字时，我们跑出去，我是倒数第二个上台，校长是倒数第一个。我很自信，我想当我和校长上台时，孩子们的欢呼声一定会更大。结果轮到我出去时，台下的雪球铺天盖地地砸过来。而我很快发现，更多的雪球是给校长准备的。我知道，谁被雪球砸得多，谁就更受学生的爱戴。就在那一瞬间，我真想哭！为什么？因为我觉得我没有机会上这样的学校，没赶上这么好的教育氛围。但是有多少做教育的人想过这件事？有多少人从孩子们的角度想过他们真的爱学校吗？让孩子们觉得学校是他们的，我认为这件事太重要了。因为教育的最终目的就是这样，当孩子们在学校时认为学校是他们的，当他们走上社会时，他们才会觉得国家是他们的，才会真正做到“匹夫有责”，否则他们永远只是旁观者。其实，中国的城市中很多学校都可以办成这样，之所以十一学校凤毛麟角，一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办，二是不想这么办。这就是我推荐北京十一学校的原因。 李希贵校长主要介绍了新学校自我诊断的模型和诊断的方法和过程，另外又结合着他在北京十一学校一年来的创新性的教育改革实践，为新学校行动研究提供了理论和时间上的巨大支持。一、关于新学校诊断模型： 一级指标：学生的表现指标，即德、智、体、美，是核心指标。 二级指标：学生发展的支撑的指标，即教师、课程、教学、机制、文化、资源。 三级指标：教师部分包括师生关系、全面关注、关注全体；课程部分包括适切度、选择性、培养目标一致性；教学部分包括学生满意度、教学方式和学习方式、目标达成度；机制部分包括师生导向、合作协调、快速反应；文化部分包括共同价值观、课程渗透、制度一致性；资源部分包括学生与教学占有率、用户导向、现代趋向。共六部分十八个三级指标。例如，师生关系的测量，李希贵校长又具体从75个维度和指标来测量：1.教师对事物的解说，没有学生能明白；2教师对学生感到厌恶；3教师待学生如上宾；4.教师经常要经过猜度才能了解学生的意思；5教师对待学生有点冷淡；6教师询问学生时，没能表现自己的自信；7.教师对学生的想法有点了解；8教师有兴趣但不是感情化的投入；9在共同的困难上，教师和学生合作解决；10 教师对学生所说的，通常都明白；11教师喜爱学生；12 教师过分保护学生；13教师与学生的意见，通常都能取得一致；14 教师对学生的意见有亲切的回应；15教师高人一等地向学生说话；16教师没能理解学生的意思；17 教师对学生怀有敌意；18 教师设法显示自己的能力；19教师常会误会学生的意思；20教师间或于情感上远离学生；21 教师毫不迟疑地答应学生的请求；22教师许多时候都跟不上学生的想法；23教师对学生的评价反应冷淡；24 在教学的环境里，教师既有给予也有所得；25教师认真地尝试向学生解释清楚；26教师亲切地对待学生；27 教师对学生的意见不加考虑；28 教师能完全了解所沟通的一切；29教师大量给予学生慈爱及同情；30教师以极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学生；31 教师一次又一次地误会学生的意思；32教师排斥学生；33教师屡次为自己提出来的意见而道歉；34 教师对学生的了解只能是表面的和肤浅的；35教师间或使学生发怒；36教师使用抱歉的语调来回应学生的意见；37 教师只能了解与自己看法一致的意见；38教师冷淡地接纳学生所有的意见；39教师公平地对待学生；40 教师常了解学生的思路；41 教师对学生的行为举止感到高兴；42教师看不起学生；43教师从没有不明白学生的意思；44 教师对学生表示极大的喜爱；45教师屡次嘲笑学生的意见；46教师的思想完全妨碍他对学生的了解；47 教师常准备惩罚学生；48教师易被学生“表示对他的意见有点赞同”所取悦；49教师感到难以跟从学生的思路去思考；50 教师间或使学生感到紧张与不安；51教师设法取悦学生；52教师许多时候都容许学生发表意见；53 教师既非敌视，亦非喜爱学生；54教师既非高高在上，亦非言听计从地回应学生；55教师能充分了解学生的意思；56 教师对学生的行为举止有亲切的回应；57教师屡次忽视学生的意见；58教师的解说刚好能切合学生的能力及知识；59 教师极易被学生的反应所感动；60教师给予学生一个“我比你们圣洁”的形象；61教师纯从个人想法作出反应；62 教师对学生不亲切；63教师以极尊重的态度对待学生；64教师的评语往往破坏了学生思想的发展；65 教师间或感到紧张与不安；66教师顺从学生的提议；67教师的解说多少是被学生理解的；68 教师在与学生相处中维持一定的距离；69教师以接纳的态度回应学生的意见；70教师以中肯的意见回应学生；71 教师同情学生的困难；72教师通常支配学生的想法；73教师对具争议性的意见表示接纳及容忍力；74 教师非常鼓励学生并使他们安心；75教师忽视学生发表的意见。又如评教问卷，共分九个维度和指标：1我觉得老师穿着得体，举止大方；2我觉得老师风趣、幽默，平易近人，亦师亦友；3. 我觉得老师讲课清晰，语言简练，精神饱满；4. 我学到了很多分析问题的方法；5. 老师善于发现我的优点，及时鼓励，增强了我的学习信心；6. 课下我能及时得到老师的指导和帮助；7. 老师的人格魅力影响了我；8. 老师教我如何做人、做事；9. 在课堂上，我收获大，学习效果好。在研讨会上，李希贵校长还介绍了其他指标的测量内容和测量办法、测量工具，具体详细，富有很强的操作性和借鉴性，他的实践性思维，为我们打开了一条通往理想学校的理想之路。 二、李希贵校长报告的第二部分，是他们学校一年来新学校行动研究的经验和做法。报告的题目是创造适合学生发展的教育，给孩子们更多的选择。 1.创办校园机会榜，让学生去承办校园活动。如承包校园复印社、校园松林书屋、策划新年晚会、开发学生选课系统、经营校园电影院、为学校设计文化景点、设计学生校服、创办校园广告公司、校园吉尼斯等等，给学生选择的机会和发现自己潜能，搭建学生发挥自己才能的舞台，在活动中得到锻炼和成长。 2.归还课堂，创造空间，让学生自主学习。举行课堂成长年，开展语文主体学习实验，探索“自学自研、讨论问难、教师精讲、运用评价”四环节教学，学生参与教材编写，开发校本课程等，在课堂上落实学生的主体地位，促进学生自主、主动学习，提高课堂教学质量和效益，减轻学生过重的课业负担。 3.开展项目研究，让老师在研究状态下工作。颁发了十一学校项目研究实施意见，第一批共有13个项目立项，成立了项目研究团队，通过头脑风暴法、鱼骨图法、风险分析法、标杆法、六西格玛发等方法，促进项目研究。 4.从关注树木开始关注森林，让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重要。给老师赠送新年贺卡、为老师举行生日派对、制作铭刻教师自己格言的笔筒、设计温馨的评教反馈卡、印有全体演员的表扬状等等，让每个人都感到自己在学校里的分量，满足他们自己精神上的各种需要。 5.塑造家一样的学校，让老师们幸福。制作精美的教职工退休纪念册、评选月度人物、让教师充分参与学校重大事项的决策、组织师生设计学校标志、自己命名班级名字，从“参加”到“参与”，把学校文化股份制。 6.让文化显山露水，物化学校文化。自1987年始，以学校内部管理体制改革为切入点，十一学校稳步进入新一轮快速、高水平的改革与发展时期。于是设立“日新文化”广场，让学生和老师题写铭记，选择1987年-2007年间20件大事，以示铭记历史，开创未来。设立各国纪念日，如罗马尼亚日，美国周等；总结学校文化20条， 领先一步，就领先一个时代； 创造适合学生发展的教育； 共和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志存高远； 不为高考，赢得高考； 教职工是改革的主人，不是改革的对象； 聚天下英才，做英雄事业； 在工作状态下研究，在研究状态下工作； 师德高品味，干部高要求； 脚踏实地，胸怀天下； 海纳百川，包容共生; 追求卓越，拒绝平庸； .把学校办成教职工心灵的栖所，让校园成为教职工的精神家园； 课堂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