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当选的文联主席讲话

1 / 13新当选的文联主席讲话首先，我保证我以下的讲话，不会超过大会议程安排给我的时间；同时，我想抛开那种千篇一律的就职演讲模式，敞开心扉，讲一讲我内心的真实话语。用当今一种新的文体来说，就是非虚构的讲述。借用著名作家东西一句经典的开场白：如果大家没有意见，那我就开始讲了。我感谢组织的栽培，感谢各位委员对我的信任，感谢各位代表对我的支持，感谢各位文友各位同道多年来的理解和帮助。感谢我已逝去的母亲，她在遥远的天国一直牵挂着我，每当我关掉电脑服下安眠药沉入疲惫的梦境，母亲总是依约而至，提醒我注意身体，不要过度疲劳。此时此刻，我胸中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堤，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所以，我的这个讲话可能毫无头绪，没有章法，甚至不伦不类，敬请各位同道谅解。眼下我正在创作一部讲述文联故事的长篇小说，尽管已经有人写了一部叫做文联主席的长篇小说，但是，我觉得文联这样一个系统，很有必要再写一写。因为社会上有很多人不了解文联的情况，不懂得文联是干什么的，更不懂得我们文联尝过的酸甜苦辣。因为工作性质和职能的不到位，文联的地位和作用没有完全引起社会和有关部门根本性的重视。往往谈起文艺事业，不知道文联是2 / 13什么性质、有什么作用的大有人在。很多人以为我们无所作为，没有什么作为，只知道吃肉骂娘发牢骚。实际上我们付出很多，也做了大量不为人知的幕前幕后工作，也对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我在工作报告里也都讲得很清楚，很明白了，那都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留得住的事情。说实在话，如果把我们这些同志放到别的岗位上去，我们同样也可以干得很出色，只不过是个人的工作分配不同而已，个人命运不同而已。我从 2016 年开始担任市文联主席这个角色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把文联当作我的一个家。我认为如果要让大家把文联都看成是文艺工作者之家，我首先要把它当作我的一个家，因为我目前是这个家的家长。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就住在市文联机关一楼的一间小房子里，既当领导，又做门卫。后来市文联机关的人多起来了，我才搬出那间房子。就是在这样一间阴暗的小房子里，我开始了我这部长篇小说的创作。我很爱我们的这个家，尽管这个家很小，小得比不上那些重要部门的一个科室。小得让那些重要部门一个小小的科长都可以不把我这个文联主席放在眼里，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小孩一样狠狠地教训一通。我这里所说的“小” ，包含两层内容，一是我们的房子很小，小得只有四房一厅。我们市文联现在的办公场地就是四房一厅。几年3 / 13前自治区文联一位领导到我们文联来，问我们的会议室在哪里？我说这个厅就是我们的会议室。领导说这不能算是一个会议室，只能算是打麻将的地方。直到杨荣来副部长到我们单位来当党组书记，才把我们一楼改装成为一个会议室。不过，我经常这样想，房子再大又能怎么样？楼房再高又能怎样？再高的楼房我们也只要一间房，再大的房子我们也只是住一间房；再大的一间房，我们也只要一张桌子，也只睡一张床。从这个角度进一步去说，再高的职位，再大的官位又能怎样？再高的职位再大的官位到了那一天，你也只要一副棺材或者一只小小的骨灰盒。我认为，一个人的一生实际上只有三天，即昨天、今天和明天。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三声，即三个声音。首先是出生来的时候“哇”的一声，就是哭的声音，佛家里说，这是“苦啊哭啊”的意思，人一生下来是要受苦的。然后是“啊”的一声，这个“啊” ，就是对人生的感悟发出的感叹之声，是看透人生所发出的恍然大悟的声音。最后是“咣”的一声，就是棺材板盖上去的声音，也就是盖棺定论，好人坏人全都在那么“咣”的一声。我认为，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三个层次，就是生存生活创造。第二个“小” ，是我们的人很少。文联系统的编制普遍很少，一般只有几个人，有的县只有一个人，叫做“一个人的文联” 。可是人少又怎样呢？在过去革命战争年代，那些地下交通站也就一两个4 / 13人，京剧沙家浜里也就一个阿庆嫂。当年护送刘少奇同志从国统区越过交通线去延安，也只有两名交通站的同志具体负责。他们同样为共和国的创立，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三十年代上海的“左联” ，就是左翼作家联盟，其办公地方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楼房，在那里办公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今天，我们市文联所联络、协调、服务的广大文艺工作者，广大作家、文艺家遍布河池各个领域、各条战线、各行各业和各个部门，于是，我就觉得我们这家啊！真是家大业大，朋友遍天下我很爱我们这个家，尽管这个家很穷，穷得有时候“揭不开锅” ，穷得有时候连兄弟县（市、区）的朋友上来，我们连一餐饭都招待不起。有的县文联的同志上来，只好自己买菜到我们单位饭堂来自己煮。但是，我宁愿劈了饭堂的砧板去熬汤去招待朋友，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家。曾经有一位在自治区某部门工作的朋友到河池来看我的时候，问我要不要他跟市领导说一下，给我换另外一个岗位。我一听这句话心里就有点不高兴，这本来是关心我的一句话，但是我确实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因为我觉得，连他这样的朋友也认为我待在文联不好。文联有什么不好？文联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团体，其成立的时间比中华人民共和国还要早。我们文联成立的时候，现在的很多部门国务院当时都还没有想好名字，就像我们已经上学了，5 / 13好多人的父母还没有谈恋爱一样。现在什么最值钱？古董就是最值钱；什么东西能流传下去？只有文艺作品才能流传下去。昔日那些辉煌的朝代早已灰飞烟灭，惟有清明上河图还在， 三国演义还在， 水浒传还在， 红楼梦还在。文艺是奇怪的事物，可有可无，既不影响国计民生，也不足扬威耀武。但是，纵观古今中外，只有文艺作品流传最久、最广、最能替国家民族争光。文艺作品虽然没有也不要紧，名著、名画、名剧却是国宝，是万世万邦的奇珍，供无数人阅读，得到精神上的滋养、安慰，化解生活的单调、无聊，有的可以提高人格，培养人高尚的情操。有人每天要读一段红楼梦 ，一直读了几十年，这个人不一定是文学家，他也许是个经济学家或者机械工程师。有人熟读唐诗宋词元曲，并随时随地引用，他也许就是个数学教授。知道英国历史的人不多，但差不多人人都知道英国有个莎士比亚，甚至有人看过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诗仙李白，连皇帝也不放在他的眼里，一生过的是流浪生活，他的诗谁人都能背上几句。杜甫受尽战争的痛苦，他目击时艰，写出时代的悲惨，让人无法忘记，被尊为诗圣。我当时就实话跟我的这位朋友讲，另外换个岗位当然好，但是，我更愿意待在文联，因为写作是我的强项，写作是我一生唯一的追求我很爱我们的这个家，尽管它无职无权，既没6 / 13有收费项目，也没有上级部门拨款，更不能去罚款。我们文联系统有个规矩，叫做“文联见文联，开口别谈钱” 。尽管是这样一个家，但我无怨无悔，我爱我家痴心不改。这个家穷是穷点，苦是苦点，但穷中有趣，苦中有乐。住在这样的一个家，深夜里你可能听到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但是你可能听不到警车那尖利的警笛声从远而近，戛然而止，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我们是检察院的，请你开门！漫漫长夜，你可能会因为某个情节、某处线条、某只音符而冥思苦想，彻夜难眠，但是你绝不会因为某笔账目、或者某笔收入、或者某个人已经进去了而夜不成寐，一头青丝如同东方的天色，渐渐变白，一夜变白我真知我的能耐或者能力是那样的微小，但是我愿意倾尽我的蚂蚁之力而为之奋斗。当市文联机关实在是运转不下去时，我就跑区里、市里有关部门去找钱，争取经费，以聊补无米之炊。办公室的办公桌椅烂了，电脑坏了，我就厚着脸皮给市直机关的朋友们写信，请求他们支援我们一个会议桌、或者几套办公桌椅、或者一两台电脑。信不是那种打字的信，而是在宣纸上写，带有业余的书法味道。朋友们收到信后就说，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何必这样客气费神去写这样一封信？何况你写的是古文，只有最后几句要东西的话是白话文。我心里面想，我哪有脸皮给你们打电话啊！我连直白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故7 / 13意用古文来掩盖我的尴尬，你们能看懂后面那几句关键的话就谢天谢地了。在天峨、大化、都安和河池学院等地分别召开的几个会议，有几餐会议的饭实在是无法落实，我就给朋友们发短信。朋友们一收到短信，电话就打过来了。手机一贴到耳朵上，我的脸就像通了电的电磁炉一样热乎起来，连感谢的话语都是支支吾吾的。尽管我很窘迫，但是，困难毕竟得到了解决，我心里还是充满了喜悦我们市文联的小车，目前是市直机关中最破最烂的一部小车“羚羊”牌，排气量为，2016 年初购买的，其排量跟我们文联的能量一样小。经常看动物世界的朋友都知道，正常情况下一只羚羊奔跑的速度，猎豹和狮子是追不上的。可是现实中奔跑在公路上的“动物”们，彼此的速度就不是动物世界里的速度了。公路上的“猎豹” ，只消一口气就能追上“羚羊” 。巡洋舰在海里的速度，也是比不上草地上羚羊的速度，可是面对公路上的“巡洋舰” ，我们的“羚羊”就是拼了老命也永远逃不脱的。破一点、烂一点不要紧，只要能跑就行，问题是它现在连跑起来都很困难。现在小车的报废和公务员的退休一样，都有明确的年龄规定。公务员男性 60 周岁、女性 55 周岁退休；国产小车 10 年、进口小车 12 年报废。但有一点不一样，人可以提前“报废” ，车不可以提前报废。我们的小车虽然还有两年才到报废期限，但是它现在已经处于报废8 / 13的状态了，就像一个还没有到退休年龄的人，已经身患重病，不能正常上班工作了。到了这个时候，人可以提前退休，但是车不行。所以我们下乡或者出差时，就要在小车的尾箱里装着一只沉甸甸的塑料壶。那壶面装的可不是酒，而是水，因为我们的小车每开到 30 公里时就面临烧缸的危险，这个时候就要把车停下来，灌上水让它冷却一下，然后才能继续踏上遥远的征程。可是，可是当我弄到换一部新车经费的时候，当我们通过有关渠道可以报废我们这辆车换一部新车的时候，我又犹豫了，目前这部车要不要换呢？最后我决定暂时不换，把换车的经费用来出版“21 世纪河池本土作家文丛” ，出版全市二十多位作家多年来一直想出版而未能出版的作品，圆了这些作家们的一个梦应该说，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面对河池文学 ，我无法不多愁善感。 河池文学从 2016 年创刊以来，迄今已经编辑出版了 22 期。这个月的前几天，正是河池文学的 6 岁生日。我在这篇纪念文章里是这样写的：“生日的这一天，没有鲜花，没有宾朋满座的座谈场面，没有觥筹交错的热闹与喧哗，在办公室两张拼凑起来的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摆着 22 期河池文学 。我弯着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腮帮静静地凝视眼前的一本本杂志。我的鼻子一阵阵地发酸，眼眶里一下子潮湿起来。我对我的同事说，给她拍几张照片吧！”这 22 期9 / 13河池文学 ，除了后面 4 期以外，其他 18 期全部是我一个人自己阅稿、审稿、排版、校对。由于经费有限，每当杂志面临延期出版甚至停刊的时候，我就特别的紧张。因为河池文学好不容易才创办起来，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边啊！我一面跟印刷厂的老板求情，求他们先给我们印刷，印费以后一定付给；一面四处求援，筹措印刷经费和稿费。2016 年第一、二期印出来后，后面实在是没有经费办下去了，我干脆就给我一个在南宁做小老板的侄子打电话，要求他无论如何赞助河池文学一万块钱，一定把河池文学办下去。每次筹措到稿费，我总是提醒编辑人员，一定要在给作者稿费的汇款单上写道：“稿费迟发，敬请谅解，祝创作丰收”这几个字。今年一、二期的稿费到现在也还没有发，在座就有很多作者还没有收到稿费，因为单位没钱了。我对不起各位作者，但我认账，绝不会赖账。目前在全区市级的文艺期刊中， 河池文学的页码是最多的，容量是最大的，用的纸张也是最好的经型纸，印刷同比价格也是最低的。印刷厂老板说，我是贴了本印河池文学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河池文学能办下去，希望河池作家群越来越壮大一个人一生所吃的、所喝的、所住的、所拿的，都有一个量。一个人一生所喝的酒，也是有总量限制的。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把我这一生喝酒的总量都喝完了，10 / 13已经不能再喝了。我住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毫不客气地对我说，如果你还想看看这个还没有完全污染的世界，你就不要再喝酒了；如果你还继续喝下去，那么你距离那一天的日程就越来越近了。可是，我过后依然还在喝。在凤山跟县领导喝酒时，喝出了凤山县文联的一部小车来；在都安跟县领导喝酒时，又喝出了都安县文联的一部越野车来。这两场醉酒的场景并非虚构，同志们可以跟这两个县的文联同志核实。在大化县跟广西文学杂志社领导和县领导喝酒时，喝出了两次重大的文艺活动，喝出了一期河池文坛史无前例的广西文学 “河池作家专号”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历程还有多远，但是，只要喝酒能喝出基层文联同志期盼的一些事情来，我依然继续喝下去！不过，如果喝醉了事情仍然没有着落，也请各位谅解上述的一番表述，我无意炫耀我所谓的“丰功伟业”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丰功” ，更没有什么“伟业” 。我只是做了一个基层文联主席应该做、能够做的、可以做的一点点事情。我只是想坦坦荡荡地表白：我以前是这样干的，现在我还是这样干的，今后我仍然还是这样干下去的。当然，在今天这个庄严的场合，我还得要以负责任的态度庄重地表态一番。文联及各个协会集中了文学艺术界的精英，团11 / 13结着各个门类的文学艺术人才。文联作为承担文学艺术事业发展的专业人民团体，其社会地位也在逐步确立与提高，文联作用的增强已是必然趋势。因此，我深感这副担子的沉重和这份责任的重大。文联是广大文艺工作者的家，文联主席，说到底就是这个家的服务员的一个领班。领班，也还是服务员。我本姓潘，但我还有一个姓，姓党，共产党的“党” 。我现在所从事的工作，是党的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宣传工作。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是党组织给我的。是党组织把我培养成为一名作家，把我培养成为一个文联主席，把我从一名乡村教师，培养成为一名处级领导干部。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党的恩情深。这句老话和那些老歌一样，永远在我心中回荡。我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不好好为党做好我应该做好的工作。我还是三年前的那些话，首先从“三个一”即“一杯茶、一把椅子、一餐饭” 做起，着力营造这个家的温馨的氛围。其实， “三个一”不仅仅是“一杯茶、一把椅子、一餐饭”的生活问题，而是表明一种态度，一种致力于把文联营造成文艺家温馨之家的方向。其次，我将进一步拓展市文联与各县（市、区）文联、市文联与各个协会、市文联与各位会员之间相互沟通的渠道。做到上下之间，彼此之间密切联系成为一个整12 / 13体，拧成一股绳，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有事情大家相互通气，有困难大家相互帮助，有成就大家相互分享，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第三，我将团结市文联班子和全体同仁，千方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