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语文》第七次课(下)

二 艺术假定 二 艺术假定 一个故事 不管是真实的 虚构的还一个故事 不管是真实的 虚构的还 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其可信性同样都取决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其可信性同样都取决 于它们是否于它们是否像像真实世界发生的事情 真实世界发生的事情 这意味着 艺术假定实际上是一种建这意味着 艺术假定实际上是一种建 立在可能性基础上的假想创造 通过艺术立在可能性基础上的假想创造 通过艺术 假定 作家把自己对现实生活的态度和审假定 作家把自己对现实生活的态度和审 美理想熔铸在一个虚构的形式中 从而创美理想熔铸在一个虚构的形式中 从而创 造出一种理想的现实 造出一种理想的现实 一个亦真亦幻的一个亦真亦幻的 幻象世界幻象世界 1 1 假定的故事的起点 假定的故事的起点 小说的创作总是从一个小说的创作总是从一个假定的起点假定的起点开开 始 始 作家在众多的假定中选择了其中的一作家在众多的假定中选择了其中的一 种 实际上是确定了一条假想的可能性道种 实际上是确定了一条假想的可能性道 路 路 因为在作品的开始部分 作家已经因为在作品的开始部分 作家已经 设立了与现实的关系 虽然这时候仅仅是设立了与现实的关系 虽然这时候仅仅是 最初的关系 然而已经是最初的关系 然而已经是决定性决定性的关系了 的关系了 优秀的作家都知道这个道理 与现实签定优秀的作家都知道这个道理 与现实签定 了什么样的合约 决定了一部作品完成之了什么样的合约 决定了一部作品完成之 后是什么样的品格 因为在一开始 作家后是什么样的品格 因为在一开始 作家 就必须将作品的语感 叙述方式和故事的就必须将作品的语感 叙述方式和故事的 位置确定下来 也就是说 作家在一开始位置确定下来 也就是说 作家在一开始 就应该让自己明白 正在叙述中的作品是就应该让自己明白 正在叙述中的作品是 一个传说还是真实的生活 是荒诞的还是一个传说还是真实的生活 是荒诞的还是 现实的 或者两者都有 现实的 或者两者都有 比如比如 卡夫卡卡夫卡的的 变形记变形记 的开头 就像音的开头 就像音 乐中的调式一样 一开始就完成了一个荒乐中的调式一样 一开始就完成了一个荒 诞的假定起点 诞的假定起点 一天早晨 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一天早晨 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 的睡梦中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变成的睡梦中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变成 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小说的叙述就沿着这一假定的起点 小说的叙述就沿着这一假定的起点 叙述这一人变成甲虫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 叙述这一人变成甲虫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 以及他最终的命运 这一起点的假定 为以及他最终的命运 这一起点的假定 为 叙述指明了一条道路 它对作家来说是一叙述指明了一条道路 它对作家来说是一 种假定性规约 小说的叙述 假定的起点种假定性规约 小说的叙述 假定的起点 往往是一种偶然 然而正是这种偶然将故往往是一种偶然 然而正是这种偶然将故 事引向了一个必然的结果 事引向了一个必然的结果 比如比如 台湾台湾作家作家陈启佑陈启佑的微型小说的微型小说 永远的永远的 蝴蝶蝴蝶 永远的蝴蝶永远的蝴蝶 陈启佑陈启佑 那时侯刚好下着雨 柏油路面湿冷冷那时侯刚好下着雨 柏油路面湿冷冷 的 还闪烁着青 黄 红颜色的灯火 我的 还闪烁着青 黄 红颜色的灯火 我 们就在骑楼下躲雨 看绿色的邮筒孤独地们就在骑楼下躲雨 看绿色的邮筒孤独地 站在街的对面 我白色风衣的大口袋里有站在街的对面 我白色风衣的大口袋里有 一封要寄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 一封要寄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 樱子说她可以撑伞过去帮我寄信 我樱子说她可以撑伞过去帮我寄信 我 默默点头 把信交给她 默默点头 把信交给她 谁叫我们只带来一把小伞哪 谁叫我们只带来一把小伞哪 她她 微笑着说 一面撑起伞 准备过马路去帮微笑着说 一面撑起伞 准备过马路去帮 我寄信 从她伞骨滑下来的小雨点溅在我我寄信 从她伞骨滑下来的小雨点溅在我 眼镜玻璃上 眼镜玻璃上 随着一阵拔尖的煞车声 樱子的一生随着一阵拔尖的煞车声 樱子的一生 轻轻地飞了起来 缓缓地 飘落在湿冷的轻轻地飞了起来 缓缓地 飘落在湿冷的 街面 好象一只夜晚的蝴蝶 街面 好象一只夜晚的蝴蝶 虽然是春天 好象已是深秋了 虽然是春天 好象已是深秋了 她只是过马路去帮我寄信 这简单的她只是过马路去帮我寄信 这简单的 动作 却要叫我终身难忘了 我缓缓睁开动作 却要叫我终身难忘了 我缓缓睁开 眼 茫然站在骑楼下 眼里裹着滚烫的泪眼 茫然站在骑楼下 眼里裹着滚烫的泪 水 世上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了 人潮涌水 世上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了 人潮涌 向马路中央 没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 向马路中央 没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 就是我的蝴蝶 这时她只离我五公尺 竟就是我的蝴蝶 这时她只离我五公尺 竟 是那么遥远 更大的雨点溅在我的眼镜上 是那么遥远 更大的雨点溅在我的眼镜上 溅到我的生命里来 溅到我的生命里来 为什么呢 只带一把雨伞 为什么呢 只带一把雨伞 然而我又看到樱子穿着白色的风衣 然而我又看到樱子穿着白色的风衣 撑着伞 静静地过马路了 她是要帮我寄撑着伞 静静地过马路了 她是要帮我寄 信的 那 那是一封写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的 那 那是一封写给在南部的母亲的 信 我茫然站在骑楼下 我又看到永远的信 我茫然站在骑楼下 我又看到永远的 樱子走到街心 其实雨下得并不大 却是樱子走到街心 其实雨下得并不大 却是 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 而那封信是这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 而那封信是这 样写的 年轻的樱子知不知道呢 样写的 年轻的樱子知不知道呢 妈 我打算在下个月和樱子结婚妈 我打算在下个月和樱子结婚 分析分析 在开头段中 交代了一个春雨绵绵的在开头段中 交代了一个春雨绵绵的 傍晚 傍晚 我我 与未婚妻樱子站在骑楼下躲与未婚妻樱子站在骑楼下躲 雨 雨 我我 想寄信给在南部的母亲 由于想寄信给在南部的母亲 由于 只有一把雨伞 于是樱子自愿为我过马路只有一把雨伞 于是樱子自愿为我过马路 去寄信 结果遭遇车祸不幸身亡 去寄信 结果遭遇车祸不幸身亡 正是这一系列的假定 造成了樱子遇正是这一系列的假定 造成了樱子遇 难的结果 难的结果 假如这个傍晚天上未下雨 假如即使假如这个傍晚天上未下雨 假如即使 下雨而两人各带一把雨伞 假如信箱不在下雨而两人各带一把雨伞 假如信箱不在 街对面而是在骑楼旁 假如主人公口袋里街对面而是在骑楼旁 假如主人公口袋里 不是一封要命的信 小说肯定不会是这样 不是一封要命的信 小说肯定不会是这样 所以 作家对于起点的假定 实际上所以 作家对于起点的假定 实际上 是一种是一种预谋预谋 他清楚这种假设的后果 作 他清楚这种假设的后果 作 家煞费苦心地寻找一个开头 无疑是寻找家煞费苦心地寻找一个开头 无疑是寻找 一个恰倒好处的起点 一个恰倒好处的起点 那些看起来漫不经那些看起来漫不经 心的叙述 实际上无不别有用心心的叙述 实际上无不别有用心 英国英国小说家小说家戴戴 洛奇洛奇在谈到小说的开在谈到小说的开 局时说 局时说 小说的第一句 或第一段 第一页 小说的第一句 或第一段 第一页 是设置在我们居住的世界与小说家想象出是设置在我们居住的世界与小说家想象出 来的世界之间的一道门槛 因此 小说的来的世界之间的一道门槛 因此 小说的 开局应当如俗话所说 开局应当如俗话所说 把我们拉进门去 把我们拉进门去 对于读者来说 小说的开局确实是一对于读者来说 小说的开局确实是一 道道 门槛门槛 通过它才能使读者顺利地进 通过它才能使读者顺利地进 入作家想象的世界 对于作家来说 小说入作家想象的世界 对于作家来说 小说 的开局又是一个假定的起点 沿着这个起的开局又是一个假定的起点 沿着这个起 点才能生发想象 衍生出小说的情节 可点才能生发想象 衍生出小说的情节 可 见 小说假定起点的见 小说假定起点的 生发性生发性 如何 是如何 是 决定小说成败的关键 决定小说成败的关键 2 2 人物性格的假定 人物性格的假定 小说离不开人物 人物又离不开性格 小说离不开人物 人物又离不开性格 情节的展开也是人物性格得以展开与发展情节的展开也是人物性格得以展开与发展 的过程 然而 小说中人物性格的发展 的过程 然而 小说中人物性格的发展 总要有一个假设的基点 这个基点为性格总要有一个假设的基点 这个基点为性格 的发展与完善提供了张力和暗示 所以 的发展与完善提供了张力和暗示 所以 性格即命运性格即命运 比如比如 在在莫泊桑莫泊桑的的 项链项链 中的描写 中的描写 漂亮迷人的漂亮迷人的玛蒂尔德玛蒂尔德生在职员的家庭生在职员的家庭 里 里 压根儿没法让一个既有钱又有地位压根儿没法让一个既有钱又有地位 的男子认识她 了解她 爱上她和娶了她的男子认识她 了解她 爱上她和娶了她 只好嫁给了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 只好嫁给了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 她她 总觉得自己生来就配享受各种精美豪华的总觉得自己生来就配享受各种精美豪华的 生活 因而感到连绵不绝的痛苦 住房寒生活 因而感到连绵不绝的痛苦 住房寒 怆 四壁空空 凳椅破旧 衣衫丑陋 都怆 四壁空空 凳椅破旧 衣衫丑陋 都 叫她苦不堪言 叫她苦不堪言 她幻想前厅挂着东方料她幻想前厅挂着东方料 子的壁衣 幻想墙上罩着古老丝绸的大客子的壁衣 幻想墙上罩着古老丝绸的大客 厅 里面有陈设着奇珍古玩的精致家具 厅 里面有陈设着奇珍古玩的精致家具 当她面对那张铺着三天未洗的桌布的圆桌当她面对那张铺着三天未洗的桌布的圆桌 吃饭时 吃饭时 她便幻想那些精美的筵席 亮她便幻想那些精美的筵席 亮 闪闪的银餐具 挂满四壁的壁毯 上面织闪闪的银餐具 挂满四壁的壁毯 上面织 着古代人物和仙境森林中的异鸟珍禽 她着古代人物和仙境森林中的异鸟珍禽 她 幻想盛在华美的盘碟里的美馔佳肴 幻想幻想盛在华美的盘碟里的美馔佳肴 幻想 一边嚼着粉红的鲈鱼肉或者松鸡翅 一边一边嚼着粉红的鲈鱼肉或者松鸡翅 一边 带着深不可测的微笑倾听窃窃情话的景象带着深不可测的微笑倾听窃窃情话的景象 但是 幻想终究不是现实 现实与幻想 但是 幻想终究不是现实 现实与幻想 中的一切形成强烈的反差令她痛苦和失望 中的一切形成强烈的反差令她痛苦和失望 她没有华丽衣装 没有珠宝首饰 统统她没有华丽衣装 没有珠宝首饰 统统 没有 而她偏偏就爱这些 她觉得自己生没有 而她偏偏就爱这些 她觉得自己生 来就应该享受这些东西 她多么希望讨人来就应该享受这些东西 她多么希望讨人 喜欢 惹人嫉羡 风流诱人 被人追求呀 喜欢 惹人嫉羡 风流诱人 被人追求呀 显然 作家的用意并非仅仅交代玛蒂显然 作家的用意并非仅仅交代玛蒂 尔德的家庭状况 而是通过一个假定的环尔德的家庭状况 而是通过一个假定的环 境完成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境完成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性格的揭示性格的揭示 正是这个正是这个 希望讨人喜欢希望讨人喜欢 的女人 的女人 在得到一张教育部长与夫人的晚会请柬时 在得到一张教育部长与夫人的晚会请柬时 才会想到借条项链来掩饰自己的寒酸 以才会想到借条项链来掩饰自己的寒酸 以 求一时的虚荣 然而 她却为此付出了惨求一时的虚荣 然而 她却为此付出了惨 重的代价 当项链丢失后 为了还项链 重的代价 当项链丢失后 为了还项链 她不得不借债三万六千法郎 用一条货真她不得不借债三万六千法郎 用一条货真 价实的钻石项链去抵偿一条至多值五百法价实的钻石项链去抵偿一条至多值五百法 郎的赝品 为还清债务 她用了整整十年郎的赝品 为还清债务 她用了整整十年 的艰辛和汗水 换来的却是一张苍老的面的艰辛和汗水 换来的却是一张苍老的面 容 容 这一切都源于这一切都源于玛蒂尔德玛蒂尔德的的性格假定的性格假定的 起点起点 假如假如玛蒂尔德玛蒂尔德家财万贯 假如她虽家家财万贯 假如她虽家 境贫寒却无虚荣之心 小说绝不会有如此境贫寒却无虚荣之心 小说绝不会有如此 的结局 的结局 从这个意义上说 人物性格的假定 从这个意义上说 人物性格的假定 无疑成了情节发展的重要原因 是它的铺无疑成了情节发展的重要原因 是它的铺 垫才使故事的结局顺理成章 合情合理 垫才使故事的结局顺理成章 合情合理 3 3 人物关系的假定 人物关系的假定 在小说创作中 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在小说创作中 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 系的假定往往是情节衍生和发展的基础 系的假定往往是情节衍生和发展的基础 在创作构思中 作家对在创作构思中 作家对人物关系的假人物关系的假 定定 一方面一方面在故事环境中为人物派定了在故事环境中为人物派定了 一个位置 他与其他人物构成一种对应关一个位置 他与其他人物构成一种对应关 系 如夫妻 父子 母子 兄弟 姐妹 系 如夫妻 父子 母子 兄弟 姐妹 情人 仇敌等关系 这种对应关系的确立 情人 仇敌等关系 这种对应关系的确立 将成为故事发展的基础 将成为故事发展的基础 另一方面另一方面 人物之间按照自己的性 人物之间按照自己的性 格 理想 欲望发展时 矛盾冲突就会产格 理想 欲望发展时 矛盾冲突就会产 生并不断激化 小说情节恰恰体现了这种生并不断激化 小说情节恰恰体现了这种 矛盾冲突的具体过程 这意味着 人物关矛盾冲突的具体过程 这意味着 人物关 系的假定就是矛盾冲突衍生和发展的起点 系的假定就是矛盾冲突衍生和发展的起点 比如比如 苏联苏联作家作家拉普列涅夫拉普列涅夫的中篇小说的中篇小说 第第 四十一个四十一个 一个一个红军红军女战士女战士玛琉特卡玛琉特卡与被俘的与被俘的白白 卫卫军官军官戈沃鲁赫戈沃鲁赫 奥特洛夫奥特洛夫误入一个荒岛 误入一个荒岛 在与世隔绝的荒岛上 他们由红军与俘虏在与世隔绝的荒岛上 他们由红军与俘虏 的阶级对立角色变成了相恋的男人和女人 的阶级对立角色变成了相恋的男人和女人 自然的人性爱遮蔽了敌对的阶级恨 自然自然的人性爱遮蔽了敌对的阶级恨 自然 的爱欲凸现出人类本能的力量 它是战争的爱欲凸现出人类本能的力量 它是战争 中人性在特殊环境中的瞬间显现 当中人性在特殊环境中的瞬间显现 当白卫白卫 军官的帆船出现 军官的帆船出现 奥特洛夫奥特洛夫冲向帆船时冲向帆船时 玛琉特卡玛琉特卡耳边响起政委的声音 耳边响起政委的声音 万一无万一无 意中撞见了白匪的话 绝不能把他活着交意中撞见了白匪的话 绝不能把他活着交 出去 出去 阶级的本能使她扣动了扳机 阶级的本能使她扣动了扳机 突然 他听到从自己背后传来了地球行突然 他听到从自己背后传来了地球行 将毁灭于火焰与风暴时发出的一声震耳欲将毁灭于火焰与风暴时发出的一声震耳欲 聋的轰然巨响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原因 聋的轰然巨响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原因 就本能地往旁边一闪 想躲过这场灾难 就本能地往旁边一闪 想躲过这场灾难 于是 这世界末日的轰然巨响就成了他所于是 这世界末日的轰然巨响就成了他所 听到的最后一声尘世的噪音 听到的最后一声尘世的噪音 奥特洛夫奥特洛夫 终于成了终于成了玛琉特卡玛琉特卡枪下的第四十一个敌人 枪下的第四十一个敌人 当阶级意识战胜了个人的情感 人性中的当阶级意识战胜了个人的情感 人性中的 自然情感并没有因此而烟消云散 自然情感并没有因此而烟消云散 她普她普 通一声跪在水里 试了试想抬起死者的头通一声跪在水里 试了试想抬起死者的头 颅 随后忽然扑倒在尸体上 双手拍打着 颅 随后忽然扑倒在尸体上 双手拍打着 溅得自己满脸将凝的血浆 低哑而痛心地溅得自己满脸将凝的血浆 低哑而痛心地 号啕大哭着 号啕大哭着 我的亲人哪 我闯下大祸我的亲人哪 我闯下大祸 啦 醒醒吧 我那病还没好的人哪 我那啦 醒醒吧 我那病还没好的人哪 我那 蓝眼睛的亲人哪 蓝眼睛的亲人哪 至此 小说将人物至此 小说将人物 的情感和理智的矛盾推向了高潮 让人再的情感和理智的矛盾推向了高潮 让人再 一次去沉思战争中的人性与阶级性的矛盾一次去沉思战争中的人性与阶级性的矛盾 和对立 和对立 这一结局 显然是人物悬殊身份导致这一结局 显然是人物悬殊身份导致 的紧张关系所致 假如的紧张关系所致 假如玛琉特卡玛琉特卡不是红军不是红军 战士 假如战士 假如奥特洛夫奥特洛夫不是白军军官 假如不是白军军官 假如 同船的两位红军战士没有失踪 假如荒岛同船的两位红军战士没有失踪 假如荒岛 上还有其他人存在 小说情节不会沿着这上还有其他人存在 小说情节不会沿着这 样的轨迹发展 结局一定不会如此 样的轨迹发展 结局一定不会如此 比如比如 在当代作家在当代作家刘恒刘恒的中篇小说的中篇小说 伏羲伏伏羲伏 羲羲 中 作家对人物关系的假定一开始便中 作家对人物关系的假定一开始便 具有悲剧的意味 具有悲剧的意味 小说的开头写道 小说的开头写道 话说民国三十三年寒露和霜降之间的话说民国三十三年寒露和霜降之间的 某个逢双的阴历白昼 在阴阳先生摇头晃某个逢双的阴历白昼 在阴阳先生摇头晃 脑的策划下成了洪水峪小地主杨金山的娶脑的策划下成了洪水峪小地主杨金山的娶 亲吉日 早晨天气很好 不到五十岁的杨亲吉日 早晨天气很好 不到五十岁的杨 金山骑着自家的青骡子 他的亲侄子杨天金山骑着自家的青骡子 他的亲侄子杨天 青骑着一头借来的小草驴 俩人一前一后青骑着一头借来的小草驴 俩人一前一后 双双踏上了去史家营接亲的崎岖山道 于双双踏上了去史家营接亲的崎岖山道 于 是 史家营王麻子的二闺女王菊豆成了杨是 史家营王麻子的二闺女王菊豆成了杨 天青不折不扣的婶儿 杨天青十一岁时父天青不折不扣的婶儿 杨天青十一岁时父 母双亡 叔叔杨金山收养了他 二人虽为母双亡 叔叔杨金山收养了他 二人虽为 叔侄 实际上天青成了叔叔的长工 年方叔侄 实际上天青成了叔叔的长工 年方 二十的王菊豆二十的王菊豆 生着杨柳般颀长的身材和生着杨柳般颀长的身材和 一团小蘑菇似的粉脸 她用两条直溜溜的一团小蘑菇似的粉脸 她用两条直溜溜的 长腿卡着那头活泼的小草驴 稳重地沿着长腿卡着那头活泼的小草驴 稳重地沿着 下行的山道移动 红袄闪耀 像一堆阴雨下行的山道移动 红袄闪耀 像一堆阴雨 浇不灭的火 淋了雨的发髻黑油油地放光 浇不灭的火 淋了雨的发髻黑油油地放光 又像一大块烧乏了的乌炭 这一切让十六又像一大块烧乏了的乌炭 这一切让十六 岁的杨天青想入非非 他把对叔叔的嫉妒岁的杨天青想入非非 他把对叔叔的嫉妒 和愤怒发泄在那头草驴身上 不断地咒骂和愤怒发泄在那头草驴身上 不断地咒骂 那驴 这种指桑骂槐的真正意味只有他自那驴 这种指桑骂槐的真正意味只有他自 己清楚 己清楚 小说最后写道 小说最后写道 王菊豆没有回来参预侄子的丧事 王菊豆没有回来参预侄子的丧事 因为几乎就在得到凶信的同时 她早产生因为几乎就在得到凶信的同时 她早产生 下了一个精瘦的男性婴儿 这很能说明问下了一个精瘦的男性婴儿 这很能说明问 题的消息是将近半年之后由四马台传过来题的消息是将近半年之后由四马台传过来 的 洪水峪的乡亲听到它恍然大悟 既而的 洪水峪的乡亲听到它恍然大悟 既而 大怒 既而大快 既而大悲 既而大怒 既而大快 既而大悲 既而 就就 什么也没有了 王菊豆在妹子家终于住不什么也没有了 王菊豆在妹子家终于住不 下去 领着名叫小二儿的东西回到了自己下去 领着名叫小二儿的东西回到了自己 的家乡 众人冷淡地同时又关切地迎接了的家乡 众人冷淡地同时又关切地迎接了 她 仍旧参照了族里的老名谱 摆来摆去她 仍旧参照了族里的老名谱 摆来摆去 甩不脱一个天字 老辈子做主 把二小子甩不脱一个天字 老辈子做主 把二小子 唤了天黄 以天字论 说明杨天青受尽折唤了天黄 以天字论 说明杨天青受尽折 磨得到的仍旧是个弟弟 跟天白一样 但磨得到的仍旧是个弟弟 跟天白一样 但 人们只知道这个小个的的是杨天青的儿 人们只知道这个小个的的是杨天青的儿 却不知道那光棍儿多么有福 还留着一个却不知道那光棍儿多么有福 还留着一个 儿 眼看着大的小的长成了一个模子 却儿 眼看着大的小的长成了一个模子 却 一致认定那大的是老金山的后 和小的是一致认定那大的是老金山的后 和小的是 完全不同的传人 完全不同的传人 杨天青杨天青与与王菊豆王菊豆的悲剧在于他们虽然的悲剧在于他们虽然 为了爱情跨越了几千年来根深蒂固的伦理为了爱情跨越了几千年来根深蒂固的伦理 界限 但是 他们始终无法逃脱封建伦理界限 但是 他们始终无法逃脱封建伦理 制度的惩罚 制度的惩罚 他们的悲剧正是作者他们的悲剧正是作者刘恒刘恒一手导演的 一手导演的 因为在写作中三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因为在写作中三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刘恒刘恒 的手中 是他假定了三人之间的伦理关系 的手中 是他假定了三人之间的伦理关系 从而发展成一场从而发展成一场 乱伦乱伦 的悲剧 假如的悲剧 假如杨杨 金山金山不是一个小地主 那三十亩地为不是一个小地主 那三十亩地为杨天杨天 青青所有 假如所有 假如杨天青杨天青不是不是杨金山杨金山的亲侄子 的亲侄子 小说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因为有钱 小说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因为有钱 杨金杨金 山山才拥有了那次虽然不道德却名正言顺的才拥有了那次虽然不道德却名正言顺的 婚姻 因为没有钱 婚姻 因为没有钱 杨天青杨天青与与王菊豆王菊豆的爱的爱 情才变成了情才变成了 乱伦乱伦 虚伪的封建伦理道 虚伪的封建伦理道 德使不道德的婚姻合法化 却让合乎人性德使不道德的婚姻合法化 却让合乎人性 的爱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小说发人深省的爱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小说发人深省 之处就在于此 之处就在于此 4 4 整体结构的假定 整体结构的假定 在小说构思中 一个假定的起点 无在小说构思中 一个假定的起点 无 疑为作家的虚构开启了一扇大门 作家会疑为作家的虚构开启了一扇大门 作家会 自觉步入这扇大门 去寻找登堂入室的途自觉步入这扇大门 去寻找登堂入室的途 径 应该说 正是在无数可能性的假设中 径 应该说 正是在无数可能性的假设中 作家选择了一种可能 这种确认使构思活作家选择了一种可能 这种确认使构思活 动具有一个相对明确的起点和方向 动具有一个相对明确的起点和方向 对于人物关系和故事情节不十分复杂对于人物关系和故事情节不十分复杂 的中 短篇小说而言 在假定的起点上展的中 短篇小说而言 在假定的起点上展 开想象和虚构 进而完成作品 是一个成开想象和虚构 进而完成作品 是一个成 熟的作家并不难做到的 但是 假如是一熟的作家并不难做到的 但是 假如是一 部人物关系错综复杂 故事结构宏大多变 部人物关系错综复杂 故事结构宏大多变 篇幅浩繁的长篇小说的话 作家在整体的篇幅浩繁的长篇小说的话 作家在整体的 构想上则会大费周折 由于人物众多 头构想上则会大费周折 由于人物众多 头 绪纷繁 线索纵横交错 作家必须在缜密绪纷繁 线索纵横交错 作家必须在缜密 的构思中完成整体的构想 事实上 作家的构思中完成整体的构想 事实上 作家 对小说整体结构的构想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对小说整体结构的构想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他往往要经历一个由粗略到细密 有概括他往往要经历一个由粗略到细密 有概括 到具体的渐进过程 对于作家来说 这也到具体的渐进过程 对于作家来说 这也 许是一个满长而艰辛的心灵之旅 然而 许是一个满长而艰辛的心灵之旅 然而 希望和成功也正是从这里开始 希望和成功也正是从这里开始 可以肯定的是 不管作家是以腹稿的可以肯定的是 不管作家是以腹稿的 方式 还是以文字的形式 小说方式 还是以文字的形式 小说结构提纲结构提纲 的存在应该是确定无疑的 对于构思中的的存在应该是确定无疑的 对于构思中的 作家来说 提纲是构思内容一个简明记录 作家来说 提纲是构思内容一个简明记录 是未来作品的一个最初的是未来作品的一个最初的 草图草图 它是 它是 写给自己看的 没有告诉别人的必要 写给自己看的 没有告诉别人的必要 文学大师文学大师茅盾茅盾在一篇创作谈中写到他在一篇创作谈中写到他 的小说创作 常常的小说创作 常常 是先写好一个详细的是先写好一个详细的 几乎等同于全部小说的几乎等同于全部小说的 缩本缩本 那样的那样的 大纲大纲 或者是一篇记录着那小说的 或者是一篇记录着那小说的 人物性格人物性格 和和 故事发展故事发展 的详细的的详细的 提要提要 而实际的写作就是把这 而实际的写作就是把这 缩缩 本本 似的似的 大纲大纲 或或 提要提要 加以大大的加以大大的 扩充和细描扩充和细描 在长篇小说在长篇小说 子夜子夜 的创作中 仅提的创作中 仅提 纲就经过几次修订和变动 经历了一个由纲就经过几次修订和变动 经历了一个由 提纲 大纲到细纲的不断明确和完善的过提纲 大纲到细纲的不断明确和完善的过 程 程 事实上 小说构思提纲标志着作家运事实上 小说构思提纲标志着作家运 思的轨迹 它的繁简与拟订方式 往往根思的轨迹 它的繁简与拟订方式 往往根 据作家的需要和写作习惯而不拘一格 作据作家的需要和写作习惯而不拘一格 作 家不管采用什么形式拟订提纲 其目的都家不管采用什么形式拟订提纲 其目的都 在于将提纲作为进一步推进构思进程 使在于将提纲作为进一步推进构思进程 使 构思走向成熟的基础 构思走向成熟的基础 据说 据说 茅盾茅盾在在 文革文革 后期曾动手续后期曾动手续 写写 霜叶红于二月花霜叶红于二月花 从目前发表的 从目前发表的 续稿续稿 看来 虽然仍是尚未完成的残篇 看来 虽然仍是尚未完成的残篇 但它使长篇小说有了完整的故事 但它使长篇小说有了完整的故事 续稿续稿 由由 梗概梗概 部分 部分 大纲大纲 和一部分和一部分 初稿初稿 三个层次的内容组成 三个层次的内容组成 其中其中 梗概梗概 侧重于故事的发展脉络侧重于故事的发展脉络 的勾勒 的勾勒 大纲大纲 则是则是 梗概梗概 的形象化的形象化 展开与叙述 与仅存的一段展开与叙述 与仅存的一段 初稿初稿 相比 相比 大纲大纲 中的一些片段虽然已经接近成稿 中的一些片段虽然已经接近成稿 但从整体的表述方式上看 依然是概述的但从整体的表述方式上看 依然是概述的 语言多于描述性语言 许多地方显然一笔语言多于描述性语言 许多地方显然一笔 带过 这种略叙的地方正可说明带过 这种略叙的地方正可说明茅盾茅盾对此对此 已胸有成竹 已胸有成竹 如第十六章如第十六章 大纲片段大纲片段 中有 中有 梅生来了 对夫人说 梅生来了 对夫人说 不在家 不在家 不知哪里去了 不知哪里去了 下叙竞新来 同梅生 下叙竞新来 同梅生 耳语 一段 耳语 一段 其中括号内的内容则属略叙 其中括号内的内容则属略叙 竞新竞新如如 何来 怎样与何来 怎样与梅生梅生耳语 成文时便会自然耳语 成文时便会自然 加入 无须在大纲中细述 加入 无须在大纲中细述 另外 在另外 在 续稿续稿 的的 附件一附件一 中 中 茅盾茅盾按家族列出了人物表 对人物关系 按家族列出了人物表 对人物关系 性格特点 年龄 性别等作出简要的交代 性格特点 年龄 性别等作出简要的交代 在在 附件二附件二 中 中 茅盾茅盾又绘制了又绘制了 县县 城街区略图城街区略图 这在地理方位上为人物活 这在地理方位上为人物活 动和情节的展开提供了一个虚拟的空间环动和情节的展开提供了一个虚拟的空间环 境 境 可见 可见 茅盾茅盾在长篇小说创作的前期准在长篇小说创作的前期准 备工作可谓周密充分 正是在大纲不断细备工作可谓周密充分 正是在大纲不断细 密化与具体化的进程中 小说的整体构思密化与具体化的进程中 小说的整体构思 一步步走向成熟 一旦达到人物与情节了一步步走向成熟 一旦达到人物与情节了 然于心的程度 动笔过程自然会得心应手 然于心的程度 动笔过程自然会得心应手 左右逢源 左右逢源 三 艺术变形 三 艺术变形 1 1 艺术创作与艺术变形 艺术创作与艺术变形 在绘画和雕塑艺术中 在绘画和雕塑艺术中 变形变形是艺术家是艺术家 把现实理想化的一种艺术手段把现实理想化的一种艺术手段 变形变形 在在拉丁文拉丁文中有中有 歪曲歪曲 的意的意 思 它指改变对象的形式 使对象脱出自思 它指改变对象的形式 使对象脱出自 然形成的或通常的标准 然形成的或通常的标准 在艺术创作中 指艺术家没按事物的在艺术创作中 指艺术家没按事物的 本来面目再现对象 而用同一类型的另一本来面目再现对象 而用同一类型的另一 种形态代替它 这种在艺术中变更自然原种形态代替它 这种在艺术中变更自然原 型的过程即所谓的型的过程即所谓的艺术变形过程艺术变形过程 以绘画艺术而论 以绘画艺术而论 变形变形分为两种 分为两种 一种是以自然原型为根据进行的一种是以自然原型为根据进行的强强 化化变形 变形 一种是摆脱自然样态而创造一种一种是摆脱自然样态而创造一种新新 的形态的形态 前者在前者在东方东方各国的艺术中表现得最各国的艺术中表现得最 为普遍 为普遍 后者在后者在西方西方绘画艺术中体现得更为绘画艺术中体现得更为 明显 明显 半坡出土的半坡出土的彩绘人面鱼纹盆彩绘人面鱼纹盆是如何是如何 对自然样态进行变形的 对自然样态进行变形的 通过人面鱼纹可以发现 通过人面鱼纹可以发现 仰韶文化仰韶文化的的 先民已经有了对人和动物等较复杂形体的先民已经有了对人和动物等较复杂形体的 基本表达方式 能够准确把握人面椭圆形基本表达方式 能够准确把握人面椭圆形 与五官位置 特征的表现 但又不以写实与五官位置 特征的表现 但又不以写实 的方法表现 的方法表现 在浑圆的人面上画着倒钉形的鼻子和在浑圆的人面上画着倒钉形的鼻子和 眯成一线的双眼 头发挽成高髻或饰以羽眯成一线的双眼 头发挽成高髻或饰以羽 毛 草穗之类的饰物 发髻左右各插着对毛 草穗之类的饰物 发髻左右各插着对 称的羽毛或者其它东西做成的缨穗式鱼形称的羽毛或者其它东西做成的缨穗式鱼形 饰物 耳嘴两侧也绘鱼纹或简化鱼纹 嘴饰物 耳嘴两侧也绘鱼纹或简化鱼纹 嘴 上两边也对称装饰着谷物 草穗 毛羽制上两边也对称装饰着谷物 草穗 毛羽制 成的类似胡子或鱼形的饰物 前额上涂以成的类似胡子或鱼形的饰物 前额上涂以 不同色彩 口角涂色 嘴呈张开状 眼睛不同色彩 口角涂色 嘴呈张开状 眼睛 闭拢 也有瞪大的 闭拢 也有瞪大的 整个纹样充分表现了人在自然生活中整个纹样充分表现了人在自然生活中 祈祷丰收和欢庆春节的到来时的丰富表情祈祷丰收和欢庆春节的到来时的丰富表情 特征 表现出先民们对社会生活和战胜自特征 表现出先民们对社会生活和战胜自 然的信心 然的信心 人面鱼纹盆是对人的自然样态的简化人面鱼纹盆是对人的自然样态的简化 和夸张 和夸张 这种变形也常常体现某种原始崇拜和这种变形也常常体现某种原始崇拜和 信仰 信仰 在在印度佛教印度佛教艺术产生之前 绘画在模艺术产生之前 绘画在模 仿自然的基础上产生了对自然物的夸张变仿自然的基础上产生了对自然物的夸张变 形 如画诸神的眼睛要以其光环使人联想形 如画诸神的眼睛要以其光环使人联想 到莲瓣 画人主的肩要夸张得像牛的尾部 到莲瓣 画人主的肩要夸张得像牛的尾部 这种变形对事物的原型起到了某种局部强这种变形对事物的原型起到了某种局部强 化作用 化作用 随着历史的发展 绘画中的变形在不随着历史的发展 绘画中的变形在不 同的历史时期则体现着当时的审美时尚 同的历史时期则体现着当时的审美时尚 如如唐代唐代的绘画受的绘画受印度佛教印度佛教的影响 主的影响 主 张以丰腴为美 张以丰腴为美 在在张萱张萱的仕女图中 对仕女则进行了的仕女图中 对仕女则进行了 体态的夸张变形 使其具有丰肌肥体的风体态的夸张变形 使其具有丰肌肥体的风 貌 同时格外强调小嘴细眼 以突出仕女貌 同时格外强调小嘴细眼 以突出仕女 圆浑丰满的特点 圆浑丰满的特点 早期中国电影中正面人物和反面人早期中国电影中正面人物和反面人 物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物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绘画中的艺术变形手段被绘画中的艺术变形手段被中国中国早期电早期电 影所借鉴 当时的革命形势要求正面人物影所借鉴 当时的革命形势要求正面人物 高 大 全 浓眉大眼 相貌堂堂 健硕 高 大 全 浓眉大眼 相貌堂堂 健硕 给正面 特写镜头 反面人物贼眉鼠眼 给正面 特写镜头 反面人物贼眉鼠眼 身材瘦小 给镜头时很少给正面镜头 背身材瘦小 给镜头时很少给正面镜头 背 景阴暗 景阴暗 好人 坏人都写在脸上好人 坏人都写在脸上 如果说如果说东方东方绘画艺术在变形中旨在对绘画艺术在变形中旨在对 自然原型进行自然原型进行强化强化和和升华升华的话 那么 的话 那么 西西 方方绘画艺术 特别是绘画艺术 特别是现代西方现代西方绘画艺术 绘画艺术 则在变形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它们寻求的则在变形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它们寻求的 不再是自然原型的变更 而是创造一种表不再是自然原型的变更 而是创造一种表 现主观精神的现主观精神的新的形态新的形态 二十世纪后 在二十世纪后 在塞尚塞尚作品的影响下 作品的影响下 野兽派野兽派提出提出 准确描绘不等于真实准确描绘不等于真实 的艺的艺 术纲领 在其作品中以各种自然形象本身术纲领 在其作品中以各种自然形象本身 不存在的强烈色块 奔放粗野的线条 扭不存在的强烈色块 奔放粗野的线条 扭 曲夸张的形体进行大胆的变形 以表现艺曲夸张的形体进行大胆的变形 以表现艺 术家的主观精神 术家的主观精神 到了一九一到了一九一 O O 年 年 抽象主义抽象主义艺术从艺艺术从艺 术家个人生存的内在需要出发 开始了完术家个人生存的内在需要出发 开始了完 全表现全表现 自我自我 的非具象艺术的创作 的非具象艺术的创作 抽象艺术抽象艺术大师大师克利克利认为 认为 艺术并不描写可视的东西 而是把艺术并不描写可视的东西 而是把 不可视的东西创造出来 艺术作品的创造不可视的东西创造出来 艺术作品的创造 必然会引起对自然形式的歪曲必然会引起对自然形式的歪曲 只有这只有这 样 自然才能再生 艺术的符号才重新赋样 自然才能再生 艺术的符号才重新赋 有生命 有生命 这种理论充分表明这种理论充分表明抽象主义抽象主义绘画艺术绘画艺术 的变形已经达到完全超越原型 创造一种的变形已经达到完全超越原型 创造一种 新的绘画语言的程度 新的绘画语言的程度 比如 比如 抽象主义抽象主义绘画的创始人绘画的创始人 俄俄 国国画家画家康定斯基康定斯基在创作中 通过色彩 点 在创作中 通过色彩 点 线构成的几何图形完成一种洋溢着音乐浪线构成的几何图形完成一种洋溢着音乐浪 漫情调的对比与组合构图 以表现自我感漫情调的对比与组合构图 以表现自我感 觉和主观精神 这种新的绘画语言 割断觉和主观精神 这种新的绘画语言 割断 了传统绘画欣赏中自然原型和作品形象的了传统绘画欣赏中自然原型和作品形象的 连接关系 让欣赏者无法用经验去同化对连接关系 让欣赏者无法用经验去同化对 象 象 到了到了毕加索毕加索时代 时代 立体主义立体主义画家把一画家把一 切物体形象破坏和解体 然后加以主观的切物体形象破坏和解体 然后加以主观的 组合 不但把自然形体分解为几何切面 组合 不但把自然形体分解为几何切面 并互相重叠 又发展到在一个画面上同时并互相重叠 又发展到在一个画面上同时 表现事物的几个不同方面 表现事物的几个不同方面 比如 比如 毕加索毕加索的的 自画像自画像 是从正面是从正面 和侧面等不同角度去再现人的形象 给人和侧面等不同角度去再现人的形象 给人 以立体的视像感觉 以立体的视像感觉 应该说 传统绘画与应该说 传统绘画与立体主义立体主义画家的画家的 区别不仅仅是在表现方法上 在透视方式区别不仅仅是在表现方法上 在透视方式 上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上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传统式的绘画 画家采取的是一种传统式的绘画 画家采取的是一种 定点透视的方式 如画人像旨在表象朝向定点透视的方式 如画人像旨在表象朝向 画家的那一面的直观平面形象 画家的那一面的直观平面形象 立体主义立体主义画家并不满足于表现这种画家并不满足于表现这种 单一的透视效果 他们力图用立体的目光单一的透视效果 他们力图用立体的目光 去感知对象 去感知对象 毕加索毕加索说 说 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好地利用客观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好地利用客观 物体给我的提示 用自己的方法对物体留物体给我的提示 用自己的方法对物体留 在我心里的影像加以联接 融合和着色 在我心里的影像加以联接 融合和着色 从内心去表现它们 由于我的视觉必然和从内心去表现它们 由于我的视觉必然和 别人不同 所以即便是利用同样的对象 别人不同 所以即便是利用同样的对象 我的作品也会以完全不同的风格表现事物 我的作品也会以完全不同的风格表现事物 为了在二度空间中创造出三度空间的为了在二度空间中创造出三度空间的 立体视觉效果 立体视觉效果 毕加索毕加索把人物的头 鼻子把人物的头 鼻子 或眼睛同时以侧面和正面的形象聚合在同或眼睛同时以侧面和正面的形象聚合在同 一形象 让欣赏者在同一画面上同时看到一形象 让欣赏者在同一画面上同时看到 不同角度的同一个人物 不同角度的同一个人物 此外 此外 毕加索毕加索还在尝试用最不像人头还在尝试用最不像人头 的材料表现的材料表现 人头人头 的概念 比如 他用的概念 比如 他用 一块质地粗糙的材料剪出人头的形状 将一块质地粗糙的材料剪出人头的形状 将 它贴在画面上 然后在这个头部的边缘画它贴在画面上 然后在这个头部的边缘画 了两个程式化的眼睛 并且尽可能拉大两了两个程式化的眼睛 并且尽可能拉大两 只眼睛之间的距离 他还用一根带有只眼睛之间的距离 他还用一根带有 牙牙 齿齿 的折线表现嘴 又设法加上一条弧线的折线表现嘴 又设法加上一条弧线 暗示人脸的轮廓 暗示人脸的轮廓 这种这种极端极端的的主观变形主观变形 使人们头脑中 使人们头脑中 人头的概念面目全非 人们无法用正常的人头的概念面目全非 人们无法用正常的 原型经验去理解画面上的原型经验去理解画面上的 非人非人 形象 形象 可以说 这种叛逆性的变形的全部意义仅可以说 这种叛逆性的变形的全部意义仅 仅是一种尝试而已 它与仅是一种尝试而已 它与毕加索毕加索其他的变其他的变 形作品 如人身牛头 无法比拟 因为 形作品 如人身牛头 无法比拟 因为 在那些作品中 变形的目的是在实现某种在那些作品中 变形的目的是在实现某种 象征 象征 由绘画变形的幅度大体可以窥见艺术由绘画变形的幅度大体可以窥见艺术 和表现艺术的差异 和表现艺术的差异 东方绘画艺术的变形 旨在强化自东方绘画艺术的变形 旨在强化自 然原型 从而体现艺术家的审美理想和主然原型 从而体现艺术家的审美理想和主 观精神 观精神 西方绘画艺术中的绝大多数作品 西方绘画艺术中的绝大多数作品 其变形幅度依然没有超出自然原型的基点 其变形幅度依然没有超出自然原型的基点 只是到了现代 只是到了现代 抽象主义抽象主义和和立体主义立体主义绘画绘画 的产生 使绘画成了表现艺术家主观精神的产生 使绘画成了表现艺术家主观精神 的符号 从而导致变形手段的极端化 的符号 从而导致变形手段的极端化 作为艺术 假如艺术家割断作品与自作为艺术 假如艺术家割断作品与自 然原型的关系 以一种令欣赏者完全陌生然原型的关系 以一种令欣赏者完全陌生 的图像表现主观精神的话 那么 艺术价的图像表现主观精神的话 那么 艺术价 值就很难为更多的人所承认 也许正是这值就很难为更多的人所承认 也许正是这 一原因 才使一原因 才使毕加索毕加索们陷入孤独 困惑和们陷入孤独 困惑和 不断自我否定的境地 不断自我否定的境地 2 2 变形 变形 有意味的形式有意味的形式 在艺术创作中 变形是对生活而言的 在艺术创作中 变形是对生活而言的 指艺术家没有按照事物的本来面目去再现指艺术家没有按照事物的本来面目去再现 对象 而是改变了对象的固有形式 使它对象 而是改变了对象的固有形式 使它 脱出对象原型 用同一类型的另一种形态脱出对象原型 用同一类型的另一种形态 去代替它 去代替它 但是 如果仅仅但是 如果仅仅 为变形而变形为变形而变形 那么 这样的变形就只有实验意义而没有那么 这样的变形就只有实验意义而没有 实践意义 综观在艺术史上大浪淘沙沉淀实践意义 综观在艺术史上大浪淘沙沉淀 下来的作品无不是创造了一个下来的作品无不是创造了一个 有意味的有意味的 形式形式 人们会说人们会说 八大山人八大山人 朱耷朱耷的画是变的画是变 形的 是说他笔下的鸟有方眼的 有圆眼形的 是说他笔下的鸟有方眼的 有圆眼 无珠的 不像人们经验中的鸟 因为这些无珠的 不像人们经验中的鸟 因为这些 夸张变形的夸张变形的 鸟鸟 寄予着一种孤傲苍凉 寄予着一种孤傲苍凉 的心境和刚正不阿的精神品格 它是一种的心境和刚正不阿的精神品格 它是一种 有意味的形式有意味的形式 爱得华爱得华 蒙克蒙克的的 呼号呼号 也是艺术家 也是艺术家 经验视点上的变形 使艺术作品具有了更经验视点上的变形 使艺术作品具有了更 广泛意义上的象征性 广泛意义上的象征性 挪威挪威画家画家爱德华爱德华 蒙克蒙克 EdvardEdvard MunchMunch 1863 19441863 1944 是 是北欧表现主义北欧表现主义的先的先 驱 生于驱 生于奥斯陆奥斯陆贫穷地区的一个医生家庭 贫穷地区的一个医生家庭 蒙克蒙克的一生非常坎坷 五岁时母亲去世 的一生非常坎坷 五岁时母亲去世 父亲变成孤僻的宗教狂 并在父亲变成孤僻的宗教狂 并在蒙克蒙克 2626 岁时岁时 离开了他 而离开了他 而蒙克蒙克自己童年时一直多病 自己童年时一直多病 险些死于肺结核 而他最亲密的姐姐险些死于肺结核 而他最亲密的姐姐苏菲苏菲 则则未能幸免 未能幸免 缺少温情和安全感的早年经历 使缺少温情和安全感的早年经历 使蒙蒙 克克的性格极度敏感而抑郁 这深刻的影响的性格极度敏感而抑郁 这深刻的影响 了他的创作风格 他的作品 大都使用简了他的创作风格 他的作品 大都使用简 单的黑 红 黄三种原色 以粗犷 扭曲单的黑 红 黄三种原色 以粗犷 扭曲 的线条构成画面 几乎每一幅作品 都充的线条构成画面 几乎每一幅作品 都充 满孤独 压抑 焦虑的情绪 以及灵异预满孤独 压抑 焦虑的情绪 以及灵异预 言般浓重的神秘感 从言般浓重的神秘感 从蒙克蒙克的作品中 一的作品中 一 眼就能看出 他对死亡的深深恐惧 但同眼就能看出 他对死亡的深深恐惧 但同 时 他又耐人寻味地反复把玩这种恐惧 时 他又耐人寻味地反复把玩这种恐惧 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 这一悖论在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 这一悖论在 19081908 年终于导致年终于导致蒙克蒙克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 呼号呼号 是是表现主义表现主义最了不起的杰作 最了不起的杰作 显然 这副画运用了典型的艺术变形手段 显然 这副画运用了典型的艺术变形手段 但是我们还是能够看出他源自于但是我们还是能够看出他源自于蒙克蒙克的自的自 身经验 身经验 蒙克蒙克在谈关于这幅画的创作冲动时说 在谈关于这幅画的创作冲动时说 我和两位友人一起走在路上 我和两位友人一起走在路上 太阳将要落山了 这时太阳将要落山了 这时 天空被染成了鲜血天空被染成了鲜血 般的红色 我感到风刮得很厉害 忽然我般的红色 我感到风刮得很厉害 忽然我 像死了一样的疲倦不堪 一像死了一样的疲倦不堪 一 动不动地停立动不动地停立 下来 蓝色的海湾和小镇上空的血的炎舌下来 蓝色的海湾和小镇上空的血的炎舌 在蔓延 友人们先走了 就留下在蔓延 友人们先走了 就留下 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 这时我突然感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惧 由于这时我突然感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惧 由于 恐怖而战栗 我觉得大自然中仿佛传来一恐怖而战栗 我觉得大自然中仿佛传来一 声震憾宇宙的呐喊 声震憾宇宙的呐喊 画面中的两个背景画面中的两个背景 人物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