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经济学１６－１８

政府 市场与经济发展 章 第十六章发展中国家的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 学习目标1 理解制度对于经济发展重要意义2 掌握制度变迁影响经济增长的机制3 掌握强制性制度变迁与诱致性制度变迁4 了解影响经济发展的几种重要制度 现代经济学已经揭示 一个国家的制度安排对其经济发展的绩效有着直接的影响 经济发展本身就蕴含着制度变迁的过程 在本章我们将结合现代新制度经济学以及发展经济学对于制度与经济发展的理论成果 向大家展示制度以及制度变迁本身对于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所产生的重要影响 也从另一个侧面提供了一个发展中国家实现发展的可行途径 通过制度改革来寻求新的发展之途 本章第一部分主要向大家解释制度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 第二部分则是讨论制度变迁的理论框架和变迁途径 第三部分我们重点介绍了影响经济发展的几种重要的制度 16 1制度为什么重要 什么是制度 对此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分析 直到现在仍没有统一的结论 但一般来讲 所谓制度 就是制度是规范人的行为的一套规则 制度的形成和发展都是为人服务的 是人在不确定的环境下达到即定目的的手段 制度具有习惯性的特点 最初某些人发现某种规则有利可图 而后被坚持下来 为更多的人所接受 最后成为一种习惯 被保留下来 制度同时还具有确定性和普遍性 这样可以为人类提供一个稳定的预期 对未来提供一个可靠的指导 同时对于所有人都是适用的 没有人可以凌驾在制度之上 在制度面前人是平等的 制度本身也具有禁止性 即使规则的执行更加直截了当 容易限制和约束人类的行为 使其更具效率性 经济思想史中的制度概念演变在经济学说史上 对制度进行专门研究主要是制度学派 制度学派可分为旧制度主义 TheOldinstitutionalism 和新制度主义 TheNewinstitutionalism 两大门派 旧制度主义学派的凡勃伦在其1899年出版的 有闲阶级论 一书中 给制度下了这样的定义 制度实质上是个人或社会对有关的某些关系或某些作用的一般思想习惯 而生活方式所构成的是在某一时期或社会发展的某一阶段的通行的制度的综合 因此从心理的角度来说 可以概括地把它说成是一种流行的精神态度或流行的生活理论 而康芒斯认为 制度的实质就是 集体行动控制个体行动 新制度经济学家中从最一般意义上给制度下定义的有诺思 舒尔茨和拉坦等人 舒尔茨在其 制度与人的经济价值的不断提高 一文中将制度定义为管束人们行为的一系列规则 他说制度是 一种行为规则 这些规则涉及社会 政治及经济行为 拉坦在其 诱致性制度变迁理论 一文中也将制度定义为一套行为规则 它们被用于支配特定的行为模式与相互关系 按照拉坦的解释 一种制度 可以是一个决策单位 或者是家庭 或者是企业 这些决策单位对资源实施控制 诺思在其 制度 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 一书中写到 制度是一个社会的游戏规则 更规范的说 它们是决定人们的相互关系的系列约束 制度是由非正式约束 道德 伦理 禁忌 习惯 传统和行为准则 和正式的法规 宪法 法令和产权 组成的 而在他的 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 一书中 他又说 制度提供了人类相互影响的框架 它们建立了构成社会 或者确切的说一种经济秩序的合作与竞争关系 在诺思看来制度就是一种规范人的行为规则 他认为制度是一系列被指定出来的规则 这些规则提供了一种结构可以激励成员在规则约束下的合作 并可获得一些在结构外不可能的获得的追加收入 或者提供一种能够影响法律或产权变迁的机制 以改变个人或团体可以合法竞争的方式 此外 日本经济学家青木昌彦则认为 制度是关于博弈如何进行的共有信念的一个自我维系系统 制度的本质是对均衡博弈路径显著和固定特征的一种浓缩性表征 该表征被相关或几乎所有的参与人所感知 认为是与他们策略决策相关的 这样 制度就以一种自我实施的方式制约着参与人的策略互动 并反过来又被他们在连续变化的环境下实际决策不断再生产出来 制度的功能制度是人类社会赖以形成秩序的保障 它影响着人们的思维方式 也制约着人们的行为 它规范着人们的行为方式 社会秩序 约束着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 进而对社会的走向产生影响 如果制度缺失 社会成员的互动将不可能发生 人们将为了其自身利益效用的最大化陷入无休止的斗争中去 制度的第一个功能是降低交易成本 制度的产生为解决交易费用提供了一个有效的途径 在现实中 交易费用总是存在的 包括我们准确的获取市场信息所付出的费用 谈判和经常性契约的费用 及经济制度运行的费用等等 当交易费用大于零时 制度安排不仅对分配有影响而且也会对资源配置的构成与产出有影响 因此我们需要制定制度来节约交易费用 许多制度被制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降低交易成本 科斯最早提出企业制度的存在 就是为了降低交易成本 它能够有效的降低市场的不确定性 抑制人的机会主义行为倾向 从而降低交易费用 制度的运行有利于稳定有序的秩序的形成 从而也能实现交易费用的节约 制度的另一个功能就是有利于实现人与人之间的合作 制度增强了人们的信任 为实现合作创造了条件 社会是复杂的 制度使得人与人的交往变得易于理解和更可预见 从而合作也更容易发生 在一个制度不健全的社会中 信息的传递缺乏应有的渠道 人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没有协调和解决的机制 一些机会主义行为得不到有力的监控 而制度的建立改变了这一切 制度是一种简化了人际交往关系的工具 通过制度 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递可以得到顺利进行 彼此间的交流也得到了加强 机会主义侵犯他人利益的行为受到处罚 人们都遵循规则进行交往 人与人之间无论是合作还是竞争都在制度这一框架下进行 制度保证合作的顺利进行 也为合法竞争创造条件 所以制度的基本作用之一就是规范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 减少信息成本和不确定性 把阻碍合作的因素降到最低 制度的第三个功能是保护个人自由 为个人选择提供激励系统 从事经济活动的人总是希望达到收益的最大化 因而总是寻找能够达到最大化的途径 但是 一个人追求自己的目标常常会影响和伤害到他人的同样追求 所以每个人的自主活动必须是有必要的约束的 制度的建立 保护了个人的自由 防止他人干扰和损害个人自由地运用私人财产 同时制度也规定了个人自由的限度和范围 个人正是在制度限定的范围内 参照制度提供的相关信息 做出从事何种经济活动的选择的 如果特定的制度安排鼓励人们从事发明创造和生产性活动 经济就会持续快速增长 如果这种制度为人们提供了不良刺激 那么经济就会走向停滞和衰退 所以说 制度的有效性决定着个人选择的有效性 只有从制度方面保证个人在一定限制范围内的利益 对于不合法的行为给予惩罚 对于合法的行为采取激励机制 才会有利于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制度的第四个功能是提供给人们关于行动的信息 在经济发展过程中 当个人的习惯性行为逐渐形成制度化的惯例以后 就能发挥积极的作用 提供给人们关于行动的信息 制度规定人们能做什么 不能做什么 该怎样做 不该怎样做 也就等于告诉了人们关于行动的信息 借助这些信息 人们可以确定自己的行动 借助于制度提供的信息 人们也可以预期他人的行动 由于人的行动都是与他人发生关系的 是和他人的行动互动的 因而获悉他人的行动信息就显得尤其重要 只有知道他人的行动 知道他人对自己行动的反应 才能决定自己的行动 才能合理的调节与他人的关系 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制度的第五个功能是可以减少外部性 这一功能 可以通过产权制度的建立来解释 市场秩序混乱 实际上是一种负的外部性 只有明确了产权 建立了产权制度 才能够消除和减少这种外部性带来的危害 在明确产权的基础上 引入市场价格机制 就可以有效的确认相互影响的程度及相互负担的责任 科斯认为 许多负外部性的产生都与产权界定不清有关 有些制度经济学家根据科斯的这一观点 将产权制度的主要功能界定为是导引人们实现将外部性较大地内在化的激励 这样产权制度不断的得到了发展和完善 可以说产权制度的建立是人类社会经济发展史上一个伟大的转变 建立排他性的产权制度的过程也就是将外部性内在化的过程 经济增长的源泉以斯密为代表的古典经济学家在探讨国民财富增长的原因时 十分直观地把增长源泉归结为天赋要素 尤其是劳动人数量的增加与劳动生产率的提高 然而 人均收入量的增加只能说明人均产出量增长的一小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 两次产业革命带来了技术的生产力水平的巨大进步 在近一百年里 经济学家们在对静态的资源配置的研究中 逐渐发展出一套精致的定量分析的数学工具 生产要素分析法 但是 在这种研究中 人们更多的是处理经济中的有形投入 如人力 资本 而对一些难以定量的无形的要素 则往往加以抽象 从哈罗德 多马模型到索罗模型 他们的结论是 经济增长取决于资本和劳动力这两种要素 经济增长率是由资本和劳动的增长率及其边际生产力所决定的 在随后被修正的索罗 米德模型中 引入了技术进步 据此 决定经济增长的因素包括资本 劳动力和技术 但是 实证分析的结果表明 除上述三个因素以外还有一部分增长不能被解释 这就是全要素分析中的 残差 residual 仅仅把 残差 等同于 我们未知的因素 或者以外生技术进步笼统地予以解释 显然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为此 人们深入研究了经济增长诸因素 认识到 为什么一国资本积累比另一国快 为什么一国劳动生产率比另 国高 为什么一国技术进步比另一国快 诸如此类的问题的根源都要从制度中去寻找 诺思等指出 有效的经济组织通过建立制度安排和确立产权 提供了个人努力导向私人收益率与社会收益率相接近的经济活动的刺激 也就是说 有效的制度安排使得斯密所谓 看个见的手 的资源配置 收入分配等功能得以充分发挥 因此 有效的制度安排是经济增长的关键 由此 诺思总结道 制度提供了一种经济的刺激结构 随着该结构的演进 它规划了经济朝着增长 停滞或衰退变化的方间 技术为什么不是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 我们前面的介绍 都是大家形成了一个观点 技术创新是经济增长的关键 但技术为何会创新 研究者为何愿意研究技术 企业家为何愿意推广技术 这些问题 我们没有解释 而在一些经济学家看来 技术创新在本质上不是一种市场现象 而是一种制度现象 在经济结构分析和经济发展实践中 发明与创新十分重要 并且具有显著的特征 随着生产技术日臻成熟和复杂 经济不断发展 技术也越来越依赖于作为其来源的基础科学状况 而基础科学及其产生的许多技术都具有公共品特征 如领先时间长 人力资本投资大 商业风险大且收益难以估价 如果缺乏一套有效的制度来保护发明者的利益 那么 外部性的存在将使得发明者缺乏激励 因此 技术创新的进程依赖于一套复杂的制度安排 其中不仅包含产生创新的制度 如农业研究系统 而且包含确定产权和契约关系 或者分担外部性风险 如环境污染 失业和安全性风险 的制度等等 拉坦在 诱致性制度变迁 社会科学知识与制度变迁 等文章中 建立了一个新的诱致性制度变迁的理论模式 并运用西方和东方经济的农业比较发展经验对这个模式进行了检验 他试图论证技术变迁的方向与速度处对需求增长率及相应的资源条件的反应 技术在不同地区和国家间的转化实质上是对诱致件的由新知识演化而来的技术变迁的向一自发进程的反应 拉坦明确表明 技术变迁可以视为发展进程所内生的 这一观点并不意味着农业或工业技术的进步可以听任一只 看不见的手 来指导 也不意味着技术发展沿着 原始的 资源条件或需求增长所确定的路径发展 事实上 技术变迁取决于新知识的积累 而新知识的产生又是制度发展过程的结果 制度不仅构成经济增长之源 而且它影响人类选择和人类自身发展 从而扩展了经济增长的内涵 制度不仅关系着较为狭义的经济增长问题 而日关系着更为广泛的人类发展问题 新古典经济学家将其学说视为在给定机会与偏好下进行选择的理论 可是恰恰忽视了正是制度结构约束着人们的偏好 目标及行为方式 不问的制度结构体现着不问的产权结构 使得决策者面临不同的获利机会 从而影响决策者的有效选择 在既定制度框架下的人口增长与人口结构 自然资源的开发与生态环境的保护 收入水平与生活质量状况 社会公平与法制 政治参与度与政治民主等一系列关系到人类自身发展的重大问题 因此 制度不仅通过影响信息和资源的可获得性来塑造经济增长的动力 而且通过建立社会活动的基本规则来影响人类选样 扩展人类在经济 政治 法律 文化等领域的选择机会 从而使经济发展具有更为充实的内涵 制度研究的方法论在过去30年里 由Arrow和Debreu建立的新古典模型已经成为了 标准 模型 它假定所有的个人拥有同样的信息 不存在交易成本 标准的新古典模型是分析市场能有效运行的地方的资源分配的强有力工具 但是它无法处理缺失的市场 当价格不能调整到出清水平时的数量压制和非市场交易 在早期的新古典经济学中 市场的完全性被认为是展开经济活动的必要前提 因此它不考虑制度对经济的任何影响 认为所有产品和服务的市场都将存在 因而 在早期的新古典经济学中 制度研究作为一个研究主题没有得到充分的认识 然而 事实是存在着大量的市场缺失和不完全市场 日益发展的信息经济学和新制度经济学使我们能够解释在这一不完全市场中发生的经济交易 信息经济学和新制度经济学为我们分析市场不完全性条件下的经济交易提供了理论框架 在这个框架中 交易成本 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的存在被视为发生在市场不完全性条件下的三大缺陷 因此 制度一般被视为不完全市场的补充 也就是说 在这种研究中 制度仍然被看成是外生的 自从科斯于1937年发表 企业的性质 一文 新制度经济学派开始产生 这一学派在早期主要集中于解释市场缺失和许多非市场交易 而正式的制度理论模型主要是从20世纪60年代才开始发展起来 在这个新的概念框架里 允许个人所拥有的信息存在差别和存在交易成本 制度至少有两个主要作用 对缺失的市场做出反应和有助于克服 或者 可能会加重 那些使完全市场不可能的信息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 制度可能限制了许多市场的竞争性 形成市场的三个主要要素有 经济交易规则 进行交易的个人或组织 和市场的实物设施 新制度主义的研究主要将前两个要素视为制度 特别是 传统的和 或自生的制度 如土地期限 劳动习惯和习惯法 及组织 如农户 企业和界定了成员关系范围的联合体 新制度经济学派的基本分析方法是 给定选择机会求解个人最优化行为 这也是其有别于旧制度主义者的地方 而且新制度主义学派还给出了特定制度的规范分析 交易成本 产权 委托 代理等理论逐渐被用于经济分析 不断丰富和发展了制度研究的内涵 16 2制度变迁的一般理论 制度作为一种社会博弈规则 它是人们所创造的用以限制人们相互交往的行为的框架 制度的建立是为了降低交易成本 减少个人收益与社会收益之间的差异 激励个人和组织从事生产性活动 从而最终导致经济增长 制度与制度的供求制度的构成制度包含的内容是十分广泛的 但总体而言 制度是由非正式制度 正式制度和实施机制三部分构成的 人类的制度是从习惯 Habits 和习俗 Customs 开始的 它主要包括价值信念 伦理道德 风俗习惯 文化传统 意识形态等 非正式制度 是人类社会在适应自然的过程中 经过长期的实践经验积累而成的 非正式制度作为一种非正式的约束 往往是人们约定俗成的 具有持久的生命力 是代代相传的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非正式制度可以分为习惯 规则 习俗和正式规则 正式制度是人们有意识建立起来的并以正式的方式加以确定的各种制度安排 它包括政治规则 经济规则和契约 以及由这一系列的规则构成一种等级机构 人们也将正式制度称为硬制度 正式制度具有强制性的特点 制度的实施机制是制度构成的第三个部分 实施机制建立的根源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 交换的复杂度 交换越复杂 建立实施机制就越有必要 其次 人的有限性 以及机会主义的动机也要求我们建立实施机制 第三 由于信息具有不对称性的特征 合作的双方就容易导致对契约的偏离 强制性的实施机制是任何契约能够实施的必要前提 在现实经济生活中 制度实施机制的主体一般都是国家 国家是否能有效的行使实施机制的职能决定着制度的效果 而国家会受两大因素的影响 第一 实施者有自己的效用函数 它本身要受到自己所能获得的利益的影响 第二 国家要保证实施机制的效果 必须付出一定的成本 这包括了发现 衡量违约和惩罚违约者都需要花费成本 国家只有付出一定的支出 保证市场机制的正常运行 保证社会的稳定 才能促进经济的发展 制度的供给制度的供给 即制度的生产 诺思将制度分为三大类 1 宪法秩序是第一类制度 它规定了确立集体选择的条件的基本规则 这些规则是指定的规则 一经制定就难以更动 因而变化是比较慢的 2 规范性行为准则 它与宪法秩序一样 变化缓慢 难以更动 并且这类制度为规范性的研究社会提供了基础 3 制度安排 它主要包括法律 规章 社团和合同 在上述的三类制度类型中 宪法秩序和规范性行为准则是社会经济运行系统的外生变量 制度安排是内生变量 它取决于已有的宪法秩序和规范性行为准则 会受到现有的技术水平的影响和制约 宪法秩序是外生变量 它对制度的供给影响是很大的 它是领导人世界观与认识的产物 从这一点来说 制度供给 要取决于政治领导人对于政治秩序的控制能力 以及他们对改变现有的宪法秩序的愿望和迫切程度 宪法秩序可能有助于自由的调查和社会实践 但也有可能从根本上起到压制的作用 当宪法秩序是起这种消极作用的时候 制度的变化会受到扭曲 同时宪法秩序能够直接影响制度的创新 影响进入政治体系的成本 当在现有的宪法秩序下利益的主体无法承受进入政治体系的成本时 就会影响制度的创新 在很多情况下 宪法会明确的规定制度创新的方向和形式 这样 宪法秩序又为制度安排规定了选择的空间 并影响制度供给的方式和制度变迁的进程 影响制度供给的因素主要有 现存的制度安排 规范性行为准则对制度安排可能产生深刻的影响 制度设计的成本 现有的知识累积和社会科学知识 实施新安排的预期成本以及上层决策者的净利益 制度的需求任何一项制度的有效需求都必须有相应的社会需求 无论是由供给自行创造的需求 还是先有需求 为了适应需求而提供的供给 一般而言 对新制度的需求都起源于对现有制度安排下无法获得自身利益的更大规模的增加而产生的 对提高自身利益的强烈要求会驱使人们去改变现有的制度安排 这样就实现了制度的更新 影响制度需求的因素很多 主要包括 产品和要素的相对价格 宪法秩序的变化 技术以及市场规模等 制度的均衡制度的均衡 就是指人们对制度的安排和制度的结构的一种满足状态或满意程度 从供给和需求的关系来看 制度的均衡是指 当影响制度的供给和制度的需求的因素一定时 制度的供给与需求相适应 在制度的均衡点上 人们不会改变已有的行为规则 这个点应该说是最合理 最有效率的点 但是 制度很多时候是由国家强制力制定和执行的 在这种情况下 制度的供给就会出现不足或者过剩 我们拿国家正式制度的供给为例 国家使用强制手段 限制某些制度的供给 这样就形成了制度供给的不足 或者国家对某些制度的需求不加以考虑 就构成了制度的过剩 尽管由于国家的强制作用 这种约束条件下的均衡暂时处于稳定状态 却存在着改进的可能 这一均衡点最终必会被新的制度均衡点代替 在福利经济学中提到的帕累托最优状态 它指的就是这样的一种资源配置 在该状态下 在不使其他人境况变糟的情况下 而不可能再使另一部分人的处境变好 效用已经达到了最大化 我们称作 帕累托最优 状态 制度的均衡实质上是指制度达到了 帕累托最优 在这一点上 制度的供给和需求相当 现有的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已达到了理想状态 制度已经没有调整和改进的必要了 制度的均衡过程是很复杂的 它与一般商品的均衡并不相同 影响制度供给和需求的因素是很多的 因此 制度的均衡通常是一种理想的状态 实际制度的状态很难达到均衡的状态 所谓的制度的非均衡就是指人们对现存的制度不满意或不满足 想要对这种状态进行改变 人们之所以对出现不满足或不满意 是由于现行的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的收益小于另一种可供选择的制度安排或制度结构 这就出现了新的制度的潜在供给和潜在需求 这时潜在的制度需求大于实际的制度需求 潜在的制度供给小于实际的制度供给 制度的供给和需求出现了不一致 制度非均衡的类型主要有 制度的供给不足 制度的供给 过剩 制度的供给不足与过剩是制度非均衡的两种基本形式 制度供给的不足可以通过制度的创新来弥补 并能够增加经济效率 通过 不均衡 均衡 不均衡 这样一个反复循环的过程构成了制度的变迁 从某种程度上讲 这也是一个 帕累托改进的过程 通过调整 使制度安排尽力达到理想的境界 制度创新与制度变迁在本节中 我们将对制度进行更加深入地研究 试图回答这样两个问题 一是制度创新问题 即新的制度安排如何产生 二是如何从旧的制度安排过渡到新的制度安排 制度创新模型 创新 的概念和创新理论是由美籍奥地利经济学家约瑟夫 熊彼特在1912年出版的 经济发展理论 一书中首次提出和阐述的 根据熊彼特的观点 创新就是指实施创造性破坏的行为 或行为过程 通过这种行为 或这一过程 在不断破坏旧结构的同时不断地创造出新结构 熊彼特认为 创新包括产品创新 技术创新 组织创新和市场创新等 美国经济学家L E 戴维斯和D C 诺思在1971年出版的 制度变革和美国经济增长 一书中 继承了熊彼特的创新理论 研究了制度变革的原因和过程 并提出了制度创新的概念 他们认为 如果预期的净收益超过预期的成本 一项制度安排就会被创新 具体地说 所谓制度创新 InstitutionalInnovation 就是指 人们为了获取在现存制度结构内无法实现的潜在收益 寻求 设计并建构一种用以替代现存安排结构的新的制度安排 制度环境 institutionalenvironment 是指一系列用来建立生产 交换与分配基础的基本的政治 社会和法律基础规则 例如 支配选举 产权和合约权利的规则就是构成经济环境的基本规则 其中 宪法和法律结构是至关重要的制度环境 制度环境是可以发生变化的 但与其他制度安排相比 制度环境的变迁要相对缓慢得多 由革命所引起的制度环境变化除外 一项制度安排 institutionalarrangement 是支配经济单位之间可能合作与竞争的方式的一种安排 一般说 制度环境决定着制度安排的性质 范围 进程等 但不排除某项制度安排会反作用于制度环境 从而导致制度环境的改变 一项制度安排至少具有两种功能 一是使其成员能够获得在这种制度安排结构之外不可能获得的追加收入 二是提供一种能影响法律或产权变迁的机制 以改变个人或团体可以合法竞争的方式 初级行动团体 fundamentalactiongroup 是一个决策单位 它们的决策支配了制度安排创新的进程 这一单位可能是单个人或由个人组成的团体 这些行动团体认识到存在着一些收入 这些收入是他们的成员现在不能获得的 只要它们能改变安排的结构 这些收入就可能增加 次级行动团体 secondaryactiongroup 也是一个决策单位 是用于帮助初级行动团体获取收入所进行的一些制度安排变迁 次级行动团体做出一些能获取收入的策略性决定 但是它不能使所有的追加收入自然增长 所以 在一般情况下 次级行动团体可能不会使创新的收入有任何增长 但是如果法律赋予他们一些离散性的权利 它们可能会使初级行动团体的部分额外收入转化到他们手中 也就是说 初级行动团体和次级行动团体都是制度创新的主体 初级行动团体能通过制度创新创造收入 而次级行动团体不创造收入 它只参加收入的再分配 制度装置是行动团体所利用的文件和手段 当这些装置被应用于新的制度安排结构时 行动团体就利用他们来获取外在于现有制度安排结构的收入 制度装置的有效性则可能是由一些作为经济环境组成部分的基本法律赋予的 在诺思的制度创新模型中有一个基本假定就是 制度创新的诱致性因素在于创新主体期望获取最大的外部利润 所谓外部利润 是一种在已有的制度安排结构中主体无法获取的利润 只要这种外部利润存在 就说明私人收益与社会收益还未取得一致 社会资源的配置也还没有达到帕累托最优状态 制度创新过程中 主体往往需要为一项新的制度安排支付费用 同时一次成功的制度创新可以使外部利润内部化 并使得这一利润大于费用 以求实现社会资源的帕累托改进 即在不损害其他任何人利益的前提下 至少还可以使一个人的处境得到进一步的改善 使社会净收益增加 从理论上讲 有许多外部事件能导致利润的形成 由规模经济带来的利润 外部经济内部化带来的利润 克服对风险的厌恶 节约交易费用所带来的利润以及市场失败和不完全市场的发展 对于创新者来说 为了获取前面所述的各种外部利润往往需要建立新的制度安排 他们所实施的新制度安排可能面临以下三个层次的选择 个人 自愿合伙组织 政府 制度创新将会出现在哪一个层次上 取决于创新者对从上述三种形式的创新中获得的净收入现值所进行的比较 就某一具体的个人安排而言 其净收入现值等于每年预期报酬的贴现值减去行动团体所承受的安排运作成本以及该安排预期生命期间的年度自然增长利息的总和 对于自愿合伙组织来说 还须再减去组织成本 而对于政府性安排来说 不但要减去组织成本 还要减去 阻滞 成本 即与创新安排相反的决策所引起的成本 对于创新者来说 最有利的制度安排将是净收入现值为正且最大的那一个 如果所有现值为负 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创新 一直要等到收入上升或成本降低到足以产生一个经济上可行的制度安排后才会有创新 诺思的制度创新模型是一种 滞后供给 模型 在该模型中 所谓制度创新的时滞是指对现存制度安排的外部利润的认知和将这种外部利润内部化的安排创新之间存在的时间间隔 根据诺思的分析 制度创新的总时滞可以分为以下四个部分 认知和组织的时滞 即从辨识外部利润到组织初次行动团体所需要的时间 发明的时滞 即从人们发现某种外部利润的存在到最终找到能将其内部化的新安排所需要的时间 菜单选择时滞 即从搜寻已知的可替换的单子到从中选定一个能满足初次行动团体利润最大化的制度安排所需的时间 启动时滞 即指从确定可选择的最佳安排到为获取外部利润而开始实际经营之间所存在的时间间隔 以上分析将总时滞分为四个部分 但需要说明的是 制度安排创新的总时滞并不必然等于各部分的加总 当某一时滞阶段需要执行的活动有可能在其他时滞阶段与其他活动一起执行的时候 总时滞可能会更短些 同时 通过对时滞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一些概括性结论 个人安排的总时滞应该小于自愿合作安排的总时滞 而前两种安排的总时滞又应当小于政府性替代安排的总时滞 任何增大潜在利润规模或确定性的行动都将减少总时滞 而任何扩大相应行动团体规模的行动都有可能产生一个较长的总时滞 在分析完外部利润的来源 制度创新的层次选择和时滞等制度创新模型中的若干重要问题之后 让我们再看一下制度创新的具体过程 某些外生性的变化 如技术 市场规模 相对价格 收入预期 知识流量或者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化 使得某些人收入的增加成为可能 但是 由于某些内在的规模经济 外部性 厌恶风险 市场失败或政治压力等原因 上述可能的所得并不可能在现存的安排结构内实现 某些人或这些人组成的团体意识到利润的存在 经过一段时滞后 它们将受影响的当事人组成一个初级行动团体 或者重新调整方向 将已经建立的行动团体的目标调整到获取这些潜在利润 接着行动团体开始寻找一种可以使潜在利润内在化的制度安排 一旦安排选定 就必须开始进行创新 由于这种安排为团体间的合作或竞争设置了新规则 因此不仅选定安排需要时间 创新的过程同样需要时间 它们共同构成了制度创新的总时滞 最后 利润的取得有时可以直接来源于新制度安排 有时只来源于新安排产生的新制度装置的使用 有时则间接地来源于新安排建立的次级行动团体的活动 制度变迁V W 拉坦在 诱致性制度变迁理论 一文中认为 制度 包括组织的含义 变迁是指 1 一种特定组织的行为的变化 2 这一组织与其环境之间的相互联系的变化 3 在一种组织的环境中支配行为与相互关系的规则的变化 而诺思认为 变迁 一词就是指制度的创立 变更及随时间的变化而被打破的方式 在国内学者对制度变迁问题所进行的研究中 有的把制度变迁理解为制度的替换 转换与交易过程 更主要的是一种效益更高的制度 目标模式 对另一制度 起点模式 的替代过程 也有的将制度变迁理解为在新生利益团体主导下展开的 由既有的制度形式 或制度结构 向新创制度形成 或制度结构 转换的一系列演变形态及过程 可以说 不同的学者对制度变迁这一概念的描述不尽相同 但他们都将制度变迁看作是一个动态过程来研究的 从制度的供给与需求来看 制度变迁是一个平衡 不平衡 平衡的动态演进过程 它是分阶段进行的 首先 制度变迁的起点是僵滞阶段 在该阶段我们称其主导利益集团为独占型利益集团 其特征是独占型利益集团和国家力量结合在一起对资源的垄断 其结果必然是独占型利益集团为了实现其对资源的继续垄断 会极力寻求政府在尽可能大的范围内进行管制 以便实现其垄断利润 而政府在社会上尚没有形成能与其相竞争的其他利益集团出现之前 改变制度安排的成本很高 而且 制度变迁带来收益不确定 因此政府也乐意与独占型利益集团合作 面对这种垄断 任何创新都显得毫无意义 此时 制度本身缺乏对经济增长的推动力 制度收益已经不足以补偿其成本的支出 对各种利益集团而言 理性的选择是从制度现有的总收益中 争取更大的分配份额 这种制度极不合理 但由于独占型利益集团与政府结盟 故该阶段在一段时期内是稳定的 此时整个社会的发展是缓慢的 资源配置处在一种十分扭曲的状态中 由于整个社会长期陷入僵滞状态 从而制度的收益渐次递减 独占型利益集团直接的收益也不断递减 国家依赖独占型利益集团获得的收入也越来越难以维持自身运作 此时制度的收益已经维持不了制度的存在 从而导致不同资源要素相对价格的变化 相对价格变化自身会产生交易收益 随着其他利益集团从中受益 要求有新的产权制度的建立 此时制度变迁的发展在所难免 制度变迁进入了第二个阶段 创新阶段 既得利益的减少 加速了独占型利益集团的分化 政府收入的减少也减轻了政府对独占型利益集团的依赖 制度变迁的过程是不同利益集团动态博弈的过程 而随着重复博弈次数的不断增加 不确定性在逐步减少 从而导致制度变迁交易费用的减少 在该阶段 一个主要特征就是新的产权形式的出现 而且这种新产权形式演进的方向是愈来愈与个人的努力成正比 使个人收益与社会收益日趋一致 利益的重新分配 造成社会上创新集团的崛起与独占型利益集团衰退同时并存的局面 随着创新集团力量的增大 势必要求政府重新建立有利于它们的正式规则 为此创新集团必须拿出一部分利益交给政府 作为政府进一步保护它们的代价 而政府此时从创新集团取得的收益也大于在僵滞阶段取得的收益 政府也会为其取得更多的利益而开始保护创新集团 这些新出现的非正式规则逐渐演变为正式规则 下面制度变迁便进入到第三阶段 制度均衡阶段 仅以创新集团一个集团的力量是难以完成制度变迁的 必须拿出其收益的一部分与社会其他集团分享 此时便形成了一个新的主导利益集团 分享型利益集团 该集团一旦形成 会进一步推动制度变迁的发展 该集团为了使其收益能长期化 就必须使在创新阶段形成的新规则法律化 制度化 当这些基础性规则通过宪法和法律修订的形式确定下来时 标志着新制度代替就制度的完成 从而形成制度均衡 制度均衡阶段实为各利益集团博弈的均衡结果 此时制度带来的利益处在帕累托最优状态 由于制度均衡阶段是帕累托最优状态 缺乏通过制度创新而获得新增利益的动机 利益集团要想获得新增利益 就只能从现有制度的总收益中去获得更多更大的份额 从分享型利益集团中将逐渐演变出独占型利益集团 制度均衡阶段再次走向制度僵滞阶段 通过上面的分析 我们得知 正是由于交易成本的不确定性以及既得利益集团的阻止 制度变迁的过程只能是从僵滞阶段 经由创新阶段而走向均衡阶段的一个循环 制度创新作为整个制度变迁过程中的一个部分 通过创造性的破坏 实现旧制度安排的瓦解并建立起新的制度安排 制度创新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设计并锁定制度变迁的目标模式 因此 如果没有制度创新 制度变迁将失去前进的方向 失去所要达到的目标 也就不能发生制度变迁了 所以 制度创新是制度由均衡 不均衡 均衡 即制度创新是制度变迁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阶段 纵观历史 人类从野蛮 愚昧走向文明 进步正是不断学习的结果 人类从无序到有序 包括规则 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制度形成的过程 一项制度形成后并不是静止不变的 而是动态变化的 一般说来 制度的演进往往是渐进性的 在整个制度变迁过程中 人们更多地是在 干中学 learningbydoing 破解 人类学习的过程将有利于揭示制度变迁的奥秘 对于学习的研究也因此成为制度变迁理论的重要内容 经济及其制度变迁的速度是学习速度的函数 但变迁的方向却取决于获取不同知识的预期回报 与经济和社会变化相关的时间使人类的认知过程形成了制度演变方式的标尺 也就是说 个人 团体和社会所持有的决定选择的信仰是在时间过程中学习的结果 诺思分析道 在历史上大部分时间内 在过去和现在的大部分社会中 经济运行一直不令人满意 人类在反复实践和错误中学会了如何使经济更加良好地运行 但是这种学习不仅花了十个千年的时间 而且世界上将近一半的人口还未学到这些知识 当个人认为他们能通过重新安排交换而做得更好时 对制度的修改便发生了 而变化最基本的长期源泉是个人和组织中活动家的学习 同时 学习也是一个选择的过程 选择的基本标准就是预期回报率 历史上许多制度都是人们在学习过程中形成的 作为个人 组织成员每天不断地进行选择 结果是经济制度的变迁无所不在 随时发生的 然而这些决策大多数是常规的 其中一些包含对个人与组织之间现存的合同的改变 有些重签的合同在现有的产权结构和政治规则上完成 但有时新的合同形式需要对现有规则进行某些修改 也就是说 现存的指导交易的行为规范将逐渐被修改或被淘汰 在上述情况下 制度将得以改变 即出现制度变迁 以静态分析为基础的新古典理论是以技术和制度不变为假定的 因而难以对制度变迁的动态过程给出合理解释 诺思把关于技术演变过程的自我强化机制 self enforcingmechanisms 和路径依赖 pathdependence 的论证推广运用于对制度变迁的分析 他试图回答两个基本问题 是什么决定了历史上社会 政治或经济演进的不同模式 和 如何解释那些经济绩效极差的经济还生存了相当长的时期 诺思指出 制度变迁中自我强化机制可能会像在技术变迁中的路径作用一样导致如下结果 1 多种均衡 即可能存在许多解而结果又不确定 2 可能的非效率 一些高效率的制度可能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而未被采纳从而替代一些非效率的制度 3 锁定 Lock in 一旦一个社会被锁入一个均衡点 就很难从中摆脱出来 4 路径依赖 即一些小的事件或随机环境的结果决定某一些特定的解 而这些特定的解一旦形成 就导致一种特定的制度变迁路径 沿着既有的路径 经济和政治制度的变迁可能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并迅速优化 称为诺思路径 也可能顺着原来的错误路径往下滑 称之为诺思路径依赖 当然 这只是路径依赖的两种极端形式 在两者之间还存在着许多的中间形式 在经济发展史上 制度变迁能否成功 或者说制度变迁会走什么样的道路取决于两个因素的共同制约 一种是收益递增 另一种是由显著的交易费用所确定的不完全市场 正是由于这两个因素的存在 再加上偶然因素的作用 制度变迁的路径具有多样性 但某种制度变迁一旦启动 自我强化机制就会发生作用 而自我强化机制则主要包括四个方面 规模经济效应 随着制度覆盖范围的扩大 制度运行的单位成本和追加成本都会下降 学习效应 适应制度而产生的组织会通过学习以抓住制度框架提供的获利机会 正如我们在前面分析的那样 适应于变迁方向的知识具有较高的预期回报率 而学习速度的加快无疑会加速制度变迁的发展 协调效应 通过适应制度而产生的组织与其他组织缔约 以及具有互利性的组织的产生与制度的进一步投资 进而实现协调效应 适应性预期 随着以特定制度为基础的契约或行为盛行 这项制度持久下去的不确定性将减少 由此可知 一种制度要想能有效地运行下去必须通过上述四种效应给人们报酬的递增 而报酬递增的方式反过来又进一步地决定着制度变迁的发展 同时 制度变迁的轨迹与经济发展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在良性循环的轨迹上 制度变迁极大地调动了人们的积极性 使得人们能不受约束地把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都用来从事收入最大化的活动 于是出现了市场的蓬勃发展和经济的快速增长 在恶性循环的轨迹上 一旦在起始阶段带来报酬递增的制度 在市场不完全 组织无效的情况下 阻碍了生产活动的发展 并会产生一些与现有制度共存共荣的组织和利益集团 那么这些组织和利益集团就不会进一步进行投资 而只会加强现有制度 由此产生维持现有制度的政治组织 从而使这种无效的制度变迁的轨迹持续下去 并最终被锁定在无效率 在很多发展中国家 由于特殊的国情一开始就使得制度变迁走上了锁定的轨迹 致使制度的合理变革遇到的障碍越来越大 而经济发展状况也只能长期处于恶性循环的过程中 这往往正是许多发展中国家经济长期陷于落后贫困的境地而不能自拔的重要根源 诱致性制度变迁与强制性制度变迁戴维斯和诺思认为 制度变迁的诱因是期望获取最大的潜在利润 只有当预期收益超过预期成本时 制度变迁才会发生 拉坦对诱致性制度变迁模型进行了深入研究 他认为 制度变迁可能是由对经济增长相联系更为有效的制度绩效的需求所引致的 也可能是关于社会与经济行为 组织与变迁的知识供给进步的结果 在该模型中 拉坦论证了技术变迁 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间非常复杂的相互关系 林毅夫发展了拉坦的诱致性变迁理论 并提出了强制性制度变迁的概念和理论 林毅夫认为 制度变迁是人们在制度不均衡时追求潜在获利机会的自发变迁 诱致性变迁 与国家在追求租金最大化和产出最大化目标下 通过政策法令实施的强制性变迁 制度作为一种公共品 必然存在搭便车问题 所以 如果诱致性制度创新是新制度安排的唯一来源的话 那么一个社会中制度安排的功绩将少于社会最优 因此 需要国家干预以补救持续的制度供给不足 1 诱致性制度变迁诱致性制度变迁指的是现行制度安排的变更或替代 或者是新制度安排的创造 它由个人或一群 个 人 在响应获利机会时自发倡导 组织和实行 制度变迁是一种制度均衡 非均衡 均衡的过程 诱致性制度变迁的发生必须要有来自制度不均衡的获利机会 即由于某种原因现行制度安排不再是这个制度安排选择集合中最有效的一个了 诱致性制度变迁的直接诱因 制度不均衡引起的获利机会 引起制度不均衡的原因有很多 可归结为四个因素 制度选择集合的改变 技术的改变 要素和产品相对价格的长期变动 其他制度安排的变迁 制度不均衡将产生获利机会 这是诱致性制度变迁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 诱致性制度变迁是否发生取决于个别创新者的预期收益和预期成本的比较 制度安排分为正式制度安排和非正式制度安排 不同的制度安排面临不同的问题 正式的制度安排是指规则的变动或修改 需要得到其行为受这一制度安排管束的一群 个 人的准许 林毅夫 1989 因此 正式的制度变迁的实现有赖于创新者花时间 精力去组织谈判并得到这群 个 人的一致性意见 正式制度变迁受到以下因素的影响 首先 一致同意原则使创新者面临组织成本和谈判成本 如果这两种成本过于高昂以至超过了创新者预期收益 则诱致性制度变迁将无法发生 其次 外部效果和 搭便车 问题导致制度供给不足 外部效果产生的原因是制度安排不能获得专利 这样 当一种制度安排被创造出来后 其他群 个 可以模仿这种创新并从中获益 而创新者却不能向其收取任何报酬 因此 创新者的私人报酬将少于社会报酬 搭便车问题的产生可能由于制度安排是一种公共品 一项新的制度安排被创造出来 受其管束的个人无论是否承担创建初期成本 都能享受同样的服务 从中获益 外部效果和搭便车问题的存在使得正式制度安排创新的密度和频率将少于作为整体的社会最佳量 因此可能会持续的出现制度的不均衡 非正式制度安排是指规则的变动和修改纯粹由个人完成 它用不着也不可能由群体行动完成 它是个人行为扩散的结果 最初 个人创新者创造新的行为规则 给社会造成一定冲击 其自身亦承受较大的风险与压力 只有当大多数人放弃原来的制度安排并接受新的制度安排时 制度变迁才发生 这种制度安排的例子有价值观 道德 意识形态等 与正式制度变迁不同 非正式制度变迁不包含群体行为 新规则的接受完全取决于创新所带来的收益和成本的个人计算 非正式制度变迁仍然会产生外部性问题 如道德观的适时更新能减少社会震荡 对别人有利 但由于不涉及群体行动 搭便车问题已不存在 从成本角度讲 没有一致性同意原则的要求 创新费用已不取决于组织费用和谈判费用 也不取决于创新过程中所花费的时间 努力和资源等形式 创新者的费用主要来自围绕着它的社会压力 如道德 信仰等 如果获利机会不是在社区成员中平等分配 则这种费用是极高的 这正是非正式安排比正式安排更难以变迁的原因 即使有政府行为 这种变迁也不容易发生 尽管如此 非正式制度并非固定不变的 习惯 道德 意识形态等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都在不断的发生变化 只要制度不均衡所带来的预期收益大到足以抵消预期费用时 个人就会努力的创造获接受适应新的价值观 道德等 而不管其看上去多么的根深蒂固 影响非正式制度变迁的因素除上文所提到的外部效果外 还有社会的相互作用程度 相互作用频率越低 人员流动性越大 来自社会压力的费用越低 一个团体或社区中的成员就越容易放弃传统制度安排和接受新制度安排 诱致性制度变迁的特点可概括为 盈利性 自发性和渐进性 2 强制性制度变迁强制性制度变迁由政府命令和法律引入与实行 与诱致性制度变迁不同的是 强制性制度变迁可以纯粹因在不同选民集团之间对现有收入进行再分配而发生 林毅夫 1989 强制性制度变迁的主体是国家 国家的基本功能是提供法律和程序 保护产权以换取税收 国家在制度供给上有一定的成本优势 因为国家在使用强制力时有很大的规模经济 同时凭借 暴力潜能 国家可降低制度变迁的组织成和实施成本 关于国家决策的分析方法提出了很多种 其中 比较令人满意的分析方法是把国家的决策过程看作是通过国家统治者的行为来完成的过程 除了诱致性制度变迁 还需要国家推进强制性制度变迁的理由有以下几点 制度供给是国家的一项基本职能 为了减少交易费用 统治者要维持一套包括统一度量衡 保证国家安全的规则 同时 统治者也会提供一套促进生产和贸易的产权和一套执行合约的执行程序 从而实现国家财富的最大化 因为国家财富正是统治者的权利 威望和财富的主要决定因素 弥补制度供给不足 因为政府可以凭借其强制力 意识形态等优势 减少或遏制 搭便车 现象 从而降低制度变迁的成本 有些制度变迁只能由国家来实施 制度是有差异性和层次性的 有些制度变迁即使有巨额的外部利润 任何自发性团体也无法获取 如法律秩序等 只能由国家来实施 而有些制度变迁由于其适用范围特定 只能由相关团体完成 强制性制度变迁是否发生取决于统治者的预期收益与其强制推行制度变迁的预期费用的比较 但国家的成本 收益计算比竞争性组织的成本 收益计算要复杂的多 在国家的效用函数中除了经济因素外 还有非经济因素 如果制度变迁会降低统治者可获得的效用或威胁到统治者的生存 那么国家可能仍然会维持某种无效率的不均衡 统治者只有在下面的情况下才会推进强制性制度变迁以弥补制度供给不足 即按税收净收入 政治支持以及其他进入统治者效用函数的商品来衡量 强制推行一种新制度安排的预期边际收益要等于统治者预期的边际成本 在这种情况下 统治者是使得强制性制度变迁不一定能够达到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