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德日记读书报告

步入清廷仕途赫德日记读书报告中文系程一鸣 学号20112200734在中国近代史上，洋人总是扮演着骗子、凶手、歹徒和传教士的角色，起码给我的印象大多如此，比如带领八国联军进入北京烧杀抢掠的瓦德西，比如中法战争中刚愎自用的法军司令孤拔，比如挑起鸦片战争的英国无赖义律，比如无恶不作的洋枪队头领华尔但是我们不能以偏概全，拨开历史尘封的记忆我们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身影赫德，这个，28岁担任大清海关总税务司，掌权长达45年，被清廷视为客卿，在衰朽的旧帝国制度中创造出唯一廉洁不贪腐的高效衙门的英国人。赫德作为一个英国人服务于中国海关，任总税务司长达50年之久。他恪尽职守，在 任内创建了税收、统计、浚港、检疫等一整套严格的海关管理制度，新建了沿海港口的灯塔、气象站，为北京政府开辟了一个稳定的、有保障的、并逐渐增长的新的税收来源，清除了旧式衙门中普遍存在的腐败现象；赫德主持的海关还创建了中国的现代邮政系统。 赫德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中国雇员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中国人民的“同胞”，是中国政府用来对付外国商人的外籍雇员。从这本赫德日记中我们可以看到赫德是怎样的恪尽职守，殚精竭虑，忠诚的为清政府把持海关，恭亲王奕欣这样评价赫德：“赫德虽系外国人，察其性情，尚属驯顺，语言亦多近礼”。赫德虽然是当时中国人眼里很有偏见的洋人，但他和其他洋人，尤其是他的前任李泰国不同，赫德尊重中国人，懂得中国官场的礼仪，并不把自己看做高人一等，他不专横跋扈，反而对中国官员礼遇有加，像奴仆一样为大清帝国服务了四十五年。但是这本日记中更加直观的告诉我们的是赫德的中国式生活，也就是我想着重说的，赫德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中国人在使用，他可以操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熟悉中国官场中的规矩礼仪，他尊重中国大臣们，他甚至娶了中国妻子，这些生活上的细节和琐碎，正是这本日记的主干。而日记中对我印象最深的是赫德学习中国话和娶中国女人作为妻子的两段日记。赫德在1854年刚刚踏上中国的土地宁波时，他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学习好华语，虽然事实上作为领事职员中的一员，他的时间为帮助英国船长和商人与中国海关打交道而被大量占用，但这倒使他有机会练习说天天能听到的那些词句。但却明显缺少像后来出版的教科书之类的教材，甚至一套公认的罗马拼音体系，当然同样缺乏的也有教师。他们最多只能提供一些本地话的材料。人们可以想象得到那些教科书给初学者硬塞了多少多余的废话，如Ou est la plume dematante?（我姑母的钢笔在哪里？）一类的货色，而没有一个姑母是近在一万里之内的。向姑母借笔之事更是无从谈起，可想而知，初学汉语的赫德德的艰难程度。总之，年轻的赫德不得不艰苦地用直接法和尝试错误法来生吞这些汉语。但赫德是雄心勃勃的。宁波当地言是眼前工作所需，而官话则是以后与朝廷官员打交道时同样必不可少的。所以年轻的译员T?E?威妥玛向包令爵士报告说“由于企图同时正式学官话和当地方言而增加了更大的困难”。从他到达的第二个月起，即1854年10月，赫德写道：“我以常聘用以我微薄的工资所能请到的最好的官话教师。” 约翰包令爵士（1843年到宁波，他是位外交家，还是一位诗人和语言学家）曾因自己通晓几种语言而自负，他发表过这样的意见：“在热带地区，爱好学习的劲头必须非常强烈，在6小时公务前或是在6小时公务后坚定地、不屈不挠地追求自己的目标。”赫德觉得同时过两种公务生活特别分心。他写信给汉文正使威妥玛说：“我想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跟好的老师学习并得到精通这门语言的长者的建议与指点，会比一个单独的，又有别的事打扰的个人取得快得多的进步，而且获得更有用的汉语知识，因为这个人从来不知道可称为是他自己的时间有多少，每天的奇思怪想时而飘向这里时而飘向那里，从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时间是否花在值得努力的追求上，或者是否在按恰当的方式工作。” 在威妥玛1855年4月访问宁波时，他发现赫德仍然没得到一个胜任的教师。威妥玛说他能同情赫德，因为他自己在学了5年之后才知道该读什么书，与密迪乐认识之后才为他开创了一个“新纪元”。 赫德坚持学习中文，起初官话的一些发音使他想起“你对马讲话的样子”，但他却老老实实地用他自己蹩脚的罗马拼音体系尽可能准确地拼写这些发音，而且一天还花六七个小时学习。通过他的汉语教师得到几本中文书，这些书至少包括五经中的两本书经和诗经，还有四书、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这些书是学习古文的初学者必读的书。但令人不解的是，赫德似乎没花什么时间去阅读流行的识字课本“千字文”。 赫德在学习过程中很快就欣赏起中国文字的独有特点，那就是缺乏正式语法和中文语句的平衡、节奏和精炼以及一文字的模棱两可和一词多义。在当时，赫德也发现中国人对所写文字极端敬重，把所写有文字的纸片拿来焚烧，而不是单纯的扔掉。一种普遍的已成仪式的做法就是明证，在每个城乡并都可看到为此而建造的祭坛塔或惜字塔。 1854年12月下半月赫德得到几本有用的书，包括麦都思汉英字典和艾约瑟的汉语会话，他的汉话教师还给了他两个不同版本的1724年首次出版的雍正皇帝论道德的小册子圣谕广训（圣谕广训是康熙的圣谕，出版时带有雍正的注释，它是中国钦定的儒家行为准则的官方文件。）赫德为此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钻研这万多字的材料。正如一切学习汉语的学生都必须做到的一样，他越来越明白，汉语由上下文决定意思，人们不仅必须记住每一个汉字，而且必须记住表达形式才能获得真实的阅读和写作能力。 1855年2月，赫德开始学习宁波土话，在5月初他曾表示过放弃这种行动方针的意愿，因为这干扰了他官话学习的进展。或许正如晏星前辈听言：“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宁波人讲官话”，可以想见，学好宁波方言绝非易事。 但在随后不久赫德又重新拾起这种方言的训练，觉得“可能出现需要用到这种知识的情况”。到这时，他已经开始阅读中国有名的小说红楼梦了，他觉得这本书“并不是无趣的”。有人怀疑赫德在这阶段的语言能力不可能让他欣赏这部作品的微妙和细致之处，但是不管怎样，他是在飞速进步并取得实际成果的，在此以后，赫德所记载的日记也就间或点缀着一些拉丁化的中国语句和几汉字。 在赫德1854年1863年之中的日记，记载了他学习汉语的过程和所授华语的教师，唯独没有作为他的中国的宁波妻子阿姚的帮助记载，可想而知，封翁先生说阿姚教赫德的“宁波土话”只能是猜测。但我们也可想见，在宁波的那段日子，无论是土话或是官话，赫德或多或少是得到了阿姚的口语手教的，起码可以说，并不排除在同阿姚说话时，有些宁波土话说不准曾得到阿姚的校正。从赫德撕毁了四年半的日记，我们或许嗅到了这期间有不可示人的气息。 1854年8月28日 星期一：今天，办公室的公务极为繁重，我完全未能学习一点中文，早上太懒，晚上也因办完公务过于疲乏而未能学习。 1854年8月30日 星期三：晨间造了几个中文短句，公务几乎使学习语言的注意力全给丢到一边去了。 1854年10月21日 星期六：我聘请了一位教师，每月7块钱。他是一个样子有点怪的老家伙。他的脸像是专门为了“讽刺和鄙视的神气”而造出来的，他能够让眼角搭拉下来，嘴角也相应地抿成很奇怪的样子。 还有就是赫德的中国妻子阿姚。赫德踏上香港的土地后，最先收集到的信息中就有这么一条，那就是花40块钱就可能买到一个中国女人，还有就是中国人的婚姻一般都是由别人安排的，并且要为新嫁娘付一笔钱。换句话就是，中国的女人是可以用钱买的，而且货源丰富，要多少就有多少。赫德给自己解决孤寂问题的办法一点也没有新鲜和可资夸张之处，他还是按那早已确定的老规范办事。阿姚这个女孩可不是个单枪匹马瞎闯的人，是个良家妇女，不过出身低微，是经一个买办或其他什么可靠人士找来的。我们可以推断，使赫德永远地留在中国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和阿姚的一番经历。1854年8月31日 星期四：晚间将我的扇子一把赠给了阿蝉，一把赠给了阿金。我对这些小姑娘很感兴趣，尤其是对后者。当阿蝉拿着她的扇子走进她的住所时，我知道阿光（郇和的心上人）把它抢了过去。阿金和其他人进来谢我，我看来想让我吻她。我对自己是一个腼腆的年轻人感到害臊！（这是赫德日记第一次把中国女子纳入他的视线，在以后的日记当中，初来中国想当传教士的赫德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饱受着女人诱惑的煎熬！不知阿蝉和阿金是否为华人邻居或仆役之女，看来赫德系由其领事馆中的友人介绍与彼等相识。阿光或阿媛？既是郇和的“心上人”，可见其赫德的关系较之赫德原先所接受的尤进一层。）1854年10月31日 星期二：由于我实在感到寂寞，有时寂寞厉害，我是非常高兴同几乎任何说英语的人，特殊是“女性”来往的（这天的日记，“女性”一词赫德特地打有引号，看来，此时的赫德，特别需要一位女性知音来陪伴他难耐的岁月。）1858年5月26日：阿姚两个月（原文空白，下加横线，这里明显地提到阿姚的怀孕，暗示着稳定的家庭状况。）赫德曾经和多名中国女性发生关系，并和阿姚生下了三个孩子，这一切都说明赫德完全按照了一个中国人的生活方式融入了清帝国的社会，并在清朝官场中如鱼得水，创造了一个四十五年的奇迹。他死后清帝国还追封他为太子太保，由此可见赫德的成功与贡献。我们知道的那个廉洁奉公忠诚实干的赫德，与历史书上帝国主义侵略代理人狡猾的赫德，都终归是这个日记里描述日常细节中有血有肉的赫德，不同的视角赋予赫德不同的地位和美丑，可赫德只是一个来到异国他乡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