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学位论文】（Word原稿）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 第一章 绪论 究背景 从 1978 年中国改革开放正式启动到现在已经有 30 多年了，伴随着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的改革进程，中国社会进入了深刻、全面、快速的社会转型时期，社会结构随之发生了深刻变迁。总的说来，打破了单一社会时期的总体性社会，社会迅速分化成为具有不同利益诉求的一个个利益团体 1。随着社会利益主体多元化和公民权益意识的增强，人们追求民主、科学、规范、透明和高效的公共 决策。为了满足人们日益高涨的民主诉求， 公共决策领域 进行了 诸多变革 和创新 ， 其中价格听证制度 最为引人注目。尽管听证制度在西方发达国家发展 的相当成熟，可是对于我们国家来说还是个新生事物。 在价格制定改革方面，深圳成了我国第一个“吃螃蟹”的城市，其在 1993 年实施“价格审查制度”可以被视为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的发端。 顺应时代趋势和 回应 社会需求， 1996 年，相关部门出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处罚法，标志着“听证制度”在我国以法律条文的形式正式确立； 1998 年，相关部门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 1， 标志 着 “价格听证制度”在我国 以国家立法的形式 正式确立，可以说我国的听证制度，尤其是价格听证制度建立的相当晚。 2001 年 国家计划委员会出台了政府价格决策 听证暂行办法 2， 力图更加明确 价格听证制度的具体实施程序，并根据形势变化，于 2002 年进行了相关修改。 2006 年，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注：原来的国家计划委员会） 出台 了政府制定价格成本监审办法， 用立法的形式规范 了价格听证中 的 成本监审问题。经过几年的实施，价格听证制度在实践中暴露出了诸多的漏洞和不足， 2008 年，国家发改委 在原来暂行办法的基础上，修订并公布了现行的政府制定价格听证办法 3，力图使价格听证制度更加规范化和可操作化。全国各省和直辖市政府根据国家的法律文件价格法和听证办法，因地制宜 ，纷纷制定地方性的价格听证法律规章，如湖南省价政府制定价格听证实施办法， 山东省关于 实施细则， 云南省政府制定价格听证办法实施细则 等， 进一步完善价格听证制度的落实。 价格听证实践在全国各地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无论你观看电视，翻阅报纸或者浏览网页，关于价格听证的新闻报告司空见惯。然而事态的发展却不尽人意，1 以下简称价格法 2 以下简称暂行办法 3 以下简称听证办法 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2 在这种表面的繁荣背后却隐藏着人们对价格听证制度的严重信任危机。比如， 2008年甘肃省兰州市暖气价格听证会在社会一片反对声中顺利通过了涨价方案；2011 年成都出现了四名“听证专业 户”，其中一名老妇 7 年来竟然十九次参加过各种听证会，此人“逢听必到”，对涨价方案都投了赞成票； 2011 年东莞水价听证会出现了惊人的零报名现象。听证会的“逢听必涨”被人们冠以“听证秀”，“涨价会”。新浪网曾做过一项调查，一共有 16423 人参与了调查， 人认为价格听证会“作用不大，很少采用民意”， 人认为“有部分作用，表现了听取民意的态度”，而认为“作用较大，听取民意使决策更民 主、科学”仅仅 占到了 。价格听证从制度设计和实践操作，都存在很多亟待完善的地方。 2012 年 11 月 8 日召开 的中国十八大我们党提出了建设政治文明， 要求 进一步 提高公众的参政水平，不断 推进政体制改革的目标 2。 而 公共决策领域的一些机制上的 创新 和变革 往往对推动 整个政治体制改革 具有 重大作用 2， 因此 价格听证制度的实施对于满足公众的参政需求具有特殊意义。本文从新制度经济学的交易费用理论角度出发，通过分析价格听证制度的交易费用，探析我国价格听证制度效率缺失的原因，为完善价格听证制度给出自己的建议。 究意义 论意义 交易费用理论可以被用来作为研究价格听证制度价格的一个视角，是因为定价问题实际上也可以被整合进 合同的大框架里进行研究。民众作为合同缔约方的意识逐渐的清晰和觉醒，参与价格制定的能力也逐渐的呈现出来，在一定程度上也扩展了交易费用理论应用和解释的能力。 从新制度经济学的交易费用理论视角出发，发掘价格听证制度的 运作 规律，加强对我国价格听证制度存在的问题的解释力度，提出有针对性的对策和建议，指导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的实践工作，避免实际工作的盲目和不得要领，具有理论意义。 实意义 很多公共事业型垄断企业的产品和服务价格大大超出了合理水平，攫取了巨大的超额利润，它们额外获得的利益正是从广大消费者身上掠夺走的 。尤其把自身经营管理不善的高额成本转嫁给消费者，这样造成的社会福利损失会更大。 实1 新闻中心调查汇总：对听证会的作用，您的看法是什么 ，为市民参与公共生活创造了便利条件 ； 此外，它还帮助政府了解真实的民意，为科学决策提供第一手的依据 ； 实施价格听证制度的本质，正是立足于中国社会转型这一特殊背景，协调社会不同利益群体的利益关系，而妥善处理各种利益关系是建立和谐社会的根本所在。 因此研究价格听证制度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 内外文献综述 外研究概况 虽然西方发达国家“听证会”司空见惯，但是对于听 证制度本身，西方学术界直接的专门性学术研究很少，间接研究居多，且更多的 涉及的听证 具体 活动中应对策略 事项，因此，通过一 本 专门的 西方 著作 来了解西方听证制度的具体规范是非常难的 。比如， 1981 年学者车可卫 在其 学术论文公共听证中的政治学里面强调在 价格听证过程中 应务必关注 政治问题 ,需要 注意的是 ,这篇论文 的研究主旨 没有关注 听证本身 3。西方很多发达国家都制定了统一的行政程序法， 例如 美国 的联邦程序法、 德国的联邦程序法 、 日本的行政程序法， 在行政程序法里面， 听证是 构成 行政程序的重要部分，所以中国听证制度研究 可以通过它们的专门行政程序法来对西方听证制度加以了解，在美 国 、德 国、 日 本等西方发达国家 的行政程序 法律法规 中，有专门的 条文或者章节涉及到了价格听证制度 4。美国 作为 英美法系的代表，德国 作为 大陆法系的代表，而日本是两大法系的“杂交”， 在价格 听证制度 规定方面 上 各具特色 。总体上来讲，在这三个国家，价格听证制度扮演着非常重大的角色，法律效力明确，重视非正式听证的作用，重视社会利益团体的作用，还有完善的成本监审机制，利于消费者获得全面，准确的成本信息等等，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国家借鉴和学习的。另外，西方听证制度如此成熟源 于西方优良的制度环境，这是中国所缺乏的。 内研究概况 对于我们国家来说，价格听证制度是个“舶来品”，从引入到现在不到二十年时间，发展很不完善。对于价格听证制度的研究，专著很少，笔者经过文献查阅，有两本书是 专门 研究 整个 听证制度 的，因为价格听证作为听证的一个类别，在这个过程中或多或少涉及到了一点价格听证制度 。 我国研究听证的 第一本 专著应该是 是彭宗超著的 听证制度：透明决策与公共治理 （ 2004 年） ，这本书从理论上分析了我国听证制度的功能和价值定位，探讨了听证和治理之间的关系，又对我国立法听证和价格听证 的实践作了实证比较研究，最后提出了 相关的对策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4 建议。第二本 专著 是 中国政法大学 李春燕 博士 所著的中国公共听证研究， 根据作者序言，这本著作的特色是 立足于公共听证 在我国 的实践， 系统性地分析了在 我国确立公共听证的价值、环境、目标定位与适用范围、基本制度以及其他配套制度 等等，最后提炼出公共听证应当 遵循的一 系列 基本原则。 那么， 真正的价格听证专著 凤毛麟角了，笔者仅找到了 两本：第一本 专著 是李亚和李福成在 2010年合著的价格听证指南，这本著作面向的对象是价格听证的组织者和其他参与者。一是帮助价格听证的组织者在遵守法律规章 的前提下，因地制宜，理解听证程序，细化行动方案；二是帮助价格听证的其他参与者 (消费者代表、企业代表、专家代表和旁听代表等 )了解价格听证的意义和背景，预测听证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难，并提供相关技术支持。此书通俗易懂，是价格听证所有参与者的行动指南。第二本 专著 是刘大伟的公用事业价格听证中消费者参与的法经济学研究 （ 2010） ， 这本专著构建了 信息、能力和制度三个维度 ， 系统 性地分析了价格听证 中消费者参与问题。 然而，研究价格听证制度的相关论文非常多，笔者以“价格听证”作为关键词在 面检索，截至 2012 年 12 月 31 日，共找到了一千多篇。价格听证涉及 多门学科知识，从研究 文献 来看， 公共管理、法学、经济 等这几个学科研究颇多，它们的研究视角不同，得出的结论也有所差别，但是追求的价值是一样的。 其一，公共管理学界的研究 公共管理学界 热衷于 现代公共决策体制 的创新和变革研究，视价格听证制度为必不可少的重要程序 ， 然而目前我国 价格听证制度 仍处于亟待完善阶段，对其关注很多 。董亚炜 在 从价格听证会来看听证会制度的政治与社会意义（ 2004）一文中，基于 “协商政治” 的理论视角 ，对价格听证制度的价值定位，制度核心以及如何完善价格听证制度作了理论分析和探讨，有助于对价格听证制度的把握和理解。王伟的科学制定公共政策 论我国公共政策制定中的听证制度（ 2006） ，此文 认为 政策 制定主体主要有三种 类型 ，分别是 ： 精英主体，公众主体以及共同主体，通过三者的比较研究得出结论：公共政策制定主体的扩大具有无可比拟的优点，价格听证属于公众决策型主体模式，对于转变陈旧观念以及决策民主化、科学化等等，都具有十分巨大的意义。付宇程的“公众参与”视野下的中国价格听证制度及其困境 引进英国的“书面咨询”制度（ 2010）分析我国价格决策权 分配严重不均导致了我国价格听证制度迟迟走不出困境，政府部门几乎掌握了全部决策权，公众没有决策权，“参与”变得名不副实。建议借鉴英国的“书面咨询”制度来标本兼治。 郑新骏的价格听证中的公共参与（ 2012）认为，在我国由于“决策权”被垄断了，价格听证制度陷入了失灵的困境，随之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5 衍生了诸多问题，公众的主体地位丧失，价格听证会上参与几乎是“在场的缺失”。建议从多元民主、程序正义和理性选择的理论层面强调价格听证制度的功能定位，完善具体制度规定，从根本上改变决策体制结构，打破决策权垄断，实现民众的有效参与。 大 体上来看，公共管理学界主要从公共决策的角度展开研究，力图加强决策的民主性、科学性、规范性，提高公共管理水平。公共管理学界偏重于理论研究，具体实施措施方面研究不足 ，且工具理性稍差一些。新制度经济学在社会科学领域显示出了强大的解释力，本文尝试运用新制度经济学中交易费用这一分析工具来研究我国价格听证制度。 其二，法学界的研究 听证是重要的行政程序。法学界对此研究很多，尤其是行政法学。例如尚红利、黄建水的价格决策听证制度立法研究（ 2002）中对价格听证制度的原则、特征、程序和意义等问题作了相关论 述，还分析了我国现行的几种价格管理形式。周伟，窦冰心的现行价格听证参与主体地位的法律分析 H 市水价听证案引发的思考（ 2010）分析认为我国价格听证制度之所以有这么多问题，在于价格听证参与者的法律主体定位不清，必须有针对性的分析主持人和消费者代表地位的现状和原因，并提出相应的对策，以完善现行的价格听证制度。 赵颖的价格听证的法律规制（ 2011）从法学上解读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的实践困境，系统性地论述了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利益冲突，从消费者、经营者、专家、政府四个方面细化了具体可操作的实施细则。 徐云鹏的中美 价格听证程序比较研究（ 2011）分析认为我国价格听证程序的不正当性导致价格听证结果的不公平、不公正。通过对比中美价格听证程序，可以发现我国价格听证程序所缺少的必要环节，建议借鉴美国的成熟做法以完善我国的价格听证制度。 总体来讲，法学界侧重于从行政法的视角，以价格听证制度作为工具来研究政府的管制行为。我国历来重实体法，轻程序法，该学科对该价格听证的行政程序研究一直属于比较薄弱的环节，这方面的研究仍需加强。 其三，经济学界的研究 经济学界对价格听证制度进行了很多探索，但是研究力量依然薄 弱。代表性的研究成果有谭湘渝的价格听证制度实施的经济学分析与绩效评价（ 2002），本文论述了准公共物品收费的必要性和公共事业垄断性产品或服务定价的特殊性，分析了实施价格听证制度的必要性和意义，并评价了举行价格听证会的正负效用，最后得出价格听证会可以从一定程度上保证价格相对合理的结论。李小平的价格听证：仲裁模型与扩展解释 以我国首次铁路春运价格听证为例（ 2005）以我国首次铁路春运价格听证为例，运用最后要价仲裁模型，描述和扩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6 展解释了价格听证博弈关系；认为价格听证中博弈双方达到纳什均衡，才能实现帕累托 最优配置，建议从仲裁者、听证程序等方面来进行规范。黄雁的基于利益集团理论的价格听证问题分析运用利益集团理论，分析认为两个利益集团力量对比悬殊，再加上政府行为不规范，导致我国价格听证结果的不公平、不公正；建议通过调节弱势集团的博弈力量，完善行为规则，转变政府职能，使价格听证制度不偏离轨道。 胡远聪的外部性视野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的完善 (2012)认为价格法和政府制定价格听证办法的规定过于粗糙，在价格听证中，政府和垄断企业的义务没有真正落实，消费者的权益没有真正实现。消费者群体处于弱势地位，遭受了外 部性。克服价格听证制度的外部性需要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一是赋予消费者相应的权利并保证其实现；二是赋予垄断企业相应义务并保证其落实；三是赋予政府相应职责并保证其实现。 经济学界的研究主要从博弈论、利益集团理论 、外部性 等角度来分析价格听证制度效率缺失的原因所在，很少从交易费用理论的视角来分析，这是本文的研究重点所在。 第二章 问题的阐述 于价格听证 格听证的概念 对“听证”（ 字望文生义， 可以理解为“ 听取对方的意见”。在英美法的早期发展阶段，法官在做出裁决前，必须进行公开审判 ，听取当事人的意见，这就是“自然公正原则”（ of 主要内容。可以把早期这种“听取对方的意见”的程序当作听证制度的雏形。英国率先把听证制度运用在司法程序当中。早在 1354 年英国的自由律明确规定：“任何人不论其财产和身份如何，不得未经过正当法律程序，加以逮捕、禁锢、剥夺继承权，或处以死刑”这种制度从英国传播到了美国，美国在立法中贯彻了这一原则。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立法听证制度又从美国传播到了日本和拉丁美洲国家。至今，美国的立法听证制度最为完备。随着行政权力的扩大 ，介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为了防止行政权力对公民的侵害， 1946 年美国制定的联邦行政程序法首次把听证程序当作行政程序的核心之一。之后，其他的欧洲发达国家，比如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纷纷效仿美国制定了统一的行政程序法，并确立了听证程序。听证制度广泛应用于立法、司法和行政管理之中。 值得注意的是西方发达国家的听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7 证还可以划分为正式听证和非正式听证，并且非正式听证占据了大半江山。正式听证又被称为“ 审判型 听证”，是行政程序中的一种正式程序 ，是指行政机关立法或者作出影响相对人利益的决定时，召开听证会，给予相对人质证、 询问的机会，最后必须依据笔录作出决定；非正式听证又被称为“咨询型听证”，是行政程序的一种非正式程序，是指行政机关在立法或者作出影响相对人利益的决定时，只须给予相对人口头或者书面表达意见的机会，供行政机关参考，不必须以笔录作为决策依据 5。 在我国，根据听证的组织机关和使用领域不同，听证可以分为立法听证、司法听证和行政听证。立法听证是立法机关针对立法工作举行的听证会。例如，立法法规定，全国人大常委会在立法过程中举行听证会，听取社会各方面意见。司法听证是指司法机关针对司法工作举行听证会，但不包括审判程序。 例如，人民检察院通过举行听证会来决定是否起诉刑事嫌疑犯；人民法院举行听证会来决定对民事案件是否再审。最后一种是行政听证，还可以进一步细分：一种是对抽象行政行为的听证，例如制定行政规章、法规的听证；一种是行政决策听证，例如对重大基础建设项目、调整价格、环境保护等事项的听证；一种是对具体行政行为的听证，例如行政许可听证、行政处罚听证、行政复议听证等。价格听证属于行政听证中行政决策听证的一种。 我国的价格听证制度起步很晚。追根溯源，我国第一次以法律形式确定价格听证是在 1998 年颁布的价格法里面，其 23 条明确规 定：“制定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公用事业价格、公益性服务价格，自然垄断经营的商品价格等政府指导价、政府定价时，应当建立听证会制度，由政府价格主管部门主持，征求消费者、经营者和有关方面的意见，论证其必要性、可行性。”实际上，价格法还明确了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的主要内容： 第一，价格听证的范围。制定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公用事业价格、公益性服务价格以及自然垄断经营的产品价格时，必须事前召开听证会。 第二，价格听证的主持单位。政府价格主管部门是价格听证会的主持单位，这样做的初衷是杜绝政府部门与 垄断企业 相联系，从而最大程度 维护公众利益。 第三，价格听证的对象。价格听证的对象是经营者、消费者等利益相关者，主要因为价格的调整关系到其切身利益，在法律上界定听证对象有利于保护其合法权益以及实现科学决策。 用事业产品或服务的“定价困境” 制定或调整价格需要举行价格听证会的公用事业大多数是自然垄断行业，垄断往往造成低效率和社会福利损失，政府的管制必不可少。自然垄断行业的生产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8 特点：资本设备投入巨大，产量巨大，这两者缺一不可，甚至只有一家企业生产整个行业的产量才能达到这样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垄断 企业 产生了规模经济。在规模效益 条件下，企业的平均成本随着产量的提高而下降，即便是产量在一个很高的水平上亦如此。原因在于垄断 企业 的先期投资巨大，固定成本在总成本中占有着绝对比例。因此，在产量极高的时候平均成本仍在降低。可是整个行业只有垄断 企业 一家，它具有价格控制权 6：它自身减少销售量，产品价格上升，增加销售量时候，价格下降，反之亦然，它也可以通过调整产品价格来控制销售量。垄断 企业 具有追逐利润最大化的天然本性 ， 如果任由其定价的话，产品价格过高，厂商获得超额利润，然而产出水平较低，导致社会资源配置不足。鉴于这个问题，政府必须对垄断 企业 实行 价格管制 ， 但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 是放任不管以保持 “ 规模经济”还是加强管制以解决低效率的缺陷。 P 2 D R 0 1 图 2公用事业产品或服务的“定价困境” 如图所示，垄断 企业 的需求曲线是一条向右下方倾斜的曲线 D；企业的边际收益曲线 于曲线 D 下方；企业的平均成本曲线是 U 形，即曲线 于垄断厂商的特点，只 划出了左边的部分，表示其具有规模效益，即在产量很大的情况下，平均成本仍然呈下降趋势。企业的边际成本曲线 是 U 形，位于 线下方。根据西方经济学理论，当 C 时， 断厂商的经营者是“理性经济人”，必然按照 C 来确定最佳产量 时产品价2 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9 格为 图中可以看出，此时企业的成本为 C 点， C，垄断企业获得了超额利润，可以用矩形 积来表示。所以可以得出结论，由垄断企业自由定价，价格过高，产量过低，企业在损害消费者利益的基础上攫取了超额利润，造成社会福利损失，经济效率和社会 公平两个目标都无法实现。 为了弥补以上的缺陷，政府管制垄断价格顺理成章。政府有两个方案可以选择，第一个方案是要求垄断厂商按照平均成本 价。如图所示，当 P=，管制价格为 制产量为 时， C，利润为零。按照“经济人”假设，垄断 企业 为了获得超额利润，可能产生投机行为 1，向政府和公众提供不真实的成本信息，按照虚假的成本进行定价；另外，为了提高垄断厂商的生产积极性和保证产品或服务的质量，政府应该对其进行补偿，无疑增加了政府的财政负担。 再来看第二种方案，即按照边际成本 定价。如图所示， 在 P=，管制价格为 制产量为 于 线在 线上方，此时垄断厂商的成本低于价格，企业必然亏损，亏损额可以用矩形 积来表示。如果要维持企业的正常运行，政府必须用拨款等方式对企业进行补贴，仍然加大了政府的财政负担。 听证价格应该是出于位于垄断定价 格上限）和完全竞争 格下限）中间的一个价格。对公用事业价格进行管制的原则是在满足低收入人群的基本需求的基础上，实现社会分配效率，保证厂商能够补偿成本以实现维护厂商发展潜力，投资者获得合理的回报以刺激厂商生产效率之间寻求一种均衡 7。公用事业产品或服务价格管制的目标是协调垄断企业和消费者的利益矛盾，既要垄断企业提高生产效率，提供优质的产品或服务，又要保证消费者的福利不被垄断企业过多的侵占。 施价格听证的必要性 针对自然垄断产品的特点，采取垄断企业自由定价策略是不可取的，需要政府参与定价来加强对公用事业产品的规制。一般来说，我国政府参照行业的平均成本，再加上合理的相对固定不变的利润确定产品的价格。在这种定价方法下，企业的净利润固定不变，产品价格随成本的变化而调整。采用这种定价模式的初衷是为了限制垄断厂商的超额利润。上文已经 分析过，由于 “经济人”特性，垄断厂商产生投机行为，不愿公布自己真实的生产成本，造成企业、消费者和政府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以攫取超额利润。尤其在具有中国特色的政企不分背景下，政府更容易被规制俘虏，与垄断企业合谋共同损害消费者利益。另外，消费者群1 指的是一个参与主体为了自身利益而以损害其他人的利益为代价的行为。 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0 体的先天弱势地位，难与垄断企业抗衡。价格听证制度应运而生，用来解决定价过程中的规制俘虏和信息不对称等问题，保护消费者权益。 政府价格管制主要涉及政府、垄断厂商、消费者三者之间的直接和间接互动关系。通过制定规则和公开听证过程，垄断厂商和消费者发生了直接关系；间接关系体现在 ，通过立法、司法、行政渠道，垄断厂商和消费者影响价格决策过程8。与规定不能做什么的反托拉斯法不同，公共规制告诉企业的是应该做什么以及如何定价 9。价格听证制度使得价格决策置于全社会的监督之下，一定程度上防止了垄断厂商的投机行为，维护了社会福利。 于交易费用理论 易费用的概念 交易费用或者交易成本（ 西方新制度经济学的核心范畴，承认存在正的交易费用是新制度经济学和传统新古典经济学的根本区别，打破了传统经济学理论交易成本为零的假设，更接近真实的经济生活 ，对社会制度的分析具有独到的解释。交易费用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在理论上学者们对其没有形成统一的观点。在古典、新古典经济学里，“交易”概念已经广泛使用，但其含义十 分狭隘。早期制度经济学的代表人物康芒斯 （ 的经典著作制度经济学（ 1934 年）里认为交易是经济活动中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最为基本的和一般的形式 ， 因此 ， 协调经济活动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组织制度的研究，必须以交易作为基本的分析单位，交易活动是制度的基本单位。他把“交易”概念与“生产”概念相对应，“生产”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交易”是人与人之间的关 系，是人与人之间对物的所有权转让。生产和交易共同构成了人类全部经济活动。康芒斯的最大贡献就是把“交易”一般化了，后来的新制度经济学家继承了他的思想。 以科斯 （ 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家从资源配置效率的角度来认识交易本身的内涵，并以经济学的方法分析制度及其运行的。科斯在其经典论文企业的性质（ 1937）中认为交易费用是“ 使用价格机制的成本”，主要包括 两项内容：（ 1）发现价格的成本，即获取准确市场信息的成本。传统观点认为价格信息既定，当事人已知，在科斯看来，企业获取未知的价格信息是要付出代价的；（ 2）谈判和履约的成本。传统竞争理论认为市场秩序非常完美，在科斯看来，企业之间形成联系也要付出代价的。科斯在另一篇经典论文社会成本问题（ 1970）中把交易费用扩大到了社会成本范畴，使得交易费用一般化地拓展开来。科斯首次提出了交易费用的概念，认为交易费用包括度量、界定和保障产权的费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1 用，发现交易对象和交易价格的费用，讨价还价、订立交易合同的费用，督促契约条款严格履行的费用等 10。 诺斯（ 交易费看作是“对信息的使用而缴纳的费用”。因为在经济模式中，对信息的占用是必须付出成本的。另外，诺斯还运用 交易费用理论分析政治领域的许多问题， 1981 年，诺斯发表了经济史上的结构与变迁（ 1981），开始关注制度的低效率及其原因，并建立了一个新古典国家理论，将交易费用视为一个理解国家行为的变量； 1990 年，他又发表了一篇名为交易费用政治学（ 1990）的论文，标志着交易费用政治学正式诞生。 在推动交易费用理论发展过程中，威廉姆森起了关键作用。威廉姆森（ 在进行经济分析的时候，是以交易作为最基本的单元。 而交易是通过契约进行的，组织制度问题可以表述为契约问题，可以在节约交易 费用这个意义上进行探讨。威廉姆森把交易费用进行了细分，他认为，事先的交易成本包括起草、谈判和维护一项协议的成本；事后的交易费用包括：（ 1）当交易偏离了所要求的准则而引起的不适应成本；（ 2）倘若为了纠正事后的偏离准则而作出了双边的努力，由此而引起的争论不休的成本；（ 3）伴随着建立和运作管理机构（通常不是法庭）而来的成本，管理机构也负责解决交易纠纷；（ 4）使安全保证生效的抵押成本 11。在此基础上威廉姆森较全面的探讨了影响或决定交易费用的因素，他将这些因素归纳为两类：一类是交易因素，包括资产专用性、不确定性、 潜在交易对手的数量和交易发生的频率；第二类因素是人的因素，即关于人性的两个特点：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倾向。上述两类因素都会使交易费用产生或增加。专用性资产指的是为支持某项特殊交易而进行的耐久性投资，它一旦形成便很难转移到其它用途上。资产专用性实际上是测量某一资产对交易的依赖性。资产专用性越强，其所有者对交易的依赖性越强，越有可能被交易伙伴的事后机会主义行为所损害，事后被要挟（ 可能性越大，交易费用也就越高。不确定性的存在不管是市场的不确定性还是行为的不确定性，都会使得交易双方为避免由此造成的损 失而增加契约的复杂程度，这样，谈判、签约和履约的成本便会随之增加。潜在的交易对手数目也是影响交易费用的一个重要因素。当市场是完全竞争市场，即交易的对手较多时，交易双方的相互依赖性较小，交易的搜寻和等待成本较小，合同易于达成和履行，而且，完全竞争的市场起着抑制机会主义行为的作用，从而减少交易者为防止机会主义行为而付出的代价。但是，当市场出现垄断时，交易对手的数量大大减少，导致出现交易的“小数目问题”（ 增加交易的搜寻和等待成本，降低合同谈判成功的 概率，从而增加交易顺利完成的费用支出，并且，处于非垄断地位的交易方垄断者的依赖性很大，垄断者的机会主义行为的可能性大大上升，从而增大交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2 易成本。交易发生的频率对交易费用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经常发生的交易较一次性交易，更容易补偿交易的规制结构的确立和运行成本，相对降低交易费用。有限理性显然也会导致交易的搜寻、等待和讨价还价的成本增加，并且，为合同留下很多空白，从而增加履约成本。上述因素 的单独作用会导致交易费用的产生和增加，它们的综合作用显然更加增大 交易费用 12。 本文 主要采用威廉姆森的观点 ，并结合自己的理解， 将交易费用定义为：交易费用或者交易成本是制度运行所产生的费用或者成本，是消耗和浪费社会资源的总和，其中消耗的社会资源就是外生交易费用，浪费的社会财富就是内生交易费用。 外生交易费用 交易费用可以分为内生交易费用和外生交易费用。 广义的内生交易费用是在决策发生之后才能看到的，所以又叫事后交易费用。狭义内生交易费用是指人们在分工合作过程中，人们都希望从分工合作过程中分得更多的利益，甚至不惜采取损害他人利益的手段，掠夺别人在分工合作中应得的好处，这种机会主义行为或者败德行为使得资源配置偏离了帕累托最优 ， 使得分工合作的好处不能被充分利用。就像前一节所讲的，造成了社会财富的浪费。一般来说，凡是由于人们之间的协调失败而造成与帕累托最优状态的差距都是内生交易费用。机会主义的败德行为是引起协调失败的重要原因。实际上，内生交易费用就是效率的损失，从某种意义上可以等量观之。所以，内生交易费用的适用范围极其广泛。与内生交易费用相反，外生交易费用是指在决策前就能预测到的费用，所以又叫事前交易费用。为了抑制机会主义和权力的滥用，人们开发并贯彻了一套人类交往规则，开发和贯彻规则以及达成妥协的过程中所消耗的社会财富就是外生交易费 用。“交易费用两分法”，作为一个创新的研究范式，将“制度的成本”和“交易的成本”统一于一个总量交易费用内核，并将其外延结构性地划分为两部分，即与市场微观主体相作用的单边交易费用和与第三方（国家）相作用的结构交易费用。 易费用理论的适当性分析 任何理论都有其适用范围，如果要运用交易成本理论来研究价格听证制度，必须要回答的一个问题是 ： 交易成本理论是不是一个恰当的理论视角？回答是肯定的。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中外众多学者开始运用交易费用理论研究了公共管理学中的许多问题，涌现出了非常有理论价值的学术 成果。国内马骏教授等率先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3 对交易费用理论在西方公共行政研究方面的应用情况进行了文献评估。例如，他在交易费用政治学：现在与前景一文中，先评述交易费用政治学这一领域的主要研究成果，然后，分析为什么交易费用经济学可以用来分析政治问题，并总结了交易费用政治学的贡献。最后，分析了交易费用政治分析存在的问题以及未来的研究领域 13。他在收入生产、交易成本与宪政体制一文中认为公共行政学中的交易费用理论正处于形成和发展过程之中，现有的研究已经表明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理论，呼吁中国的政治学家和公共行政学家应在这一领域作 出自己的贡献 14。这些研究是颇有见地和富有前瞻性的，它们对我们运用交易成本理论研究公共管理的各种问题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事实上，任何关系、无论是经济的或其他的关系，如果它表现为合同问题的形式或可以被描述为一个合同问题，都可以用交易费用经济学的术语来评估 15。由此可见，从根本上讲：交易费用可以被用来作为研究价格听证制度价格的一个视角，是因为定价问题实际上也可以被整合进合同的大框架里进行研究。在合同的框架下来看公用事业产品或服务的定价，垄断厂商承诺提供某种公共产品或服务、达成某一目标，而政府机构承诺凭 借国家暴力维持其垄断地位。然而 在我国过去相当长的时间里 价格决策把民众排除在外， 这种合同关系是非常隐性的，也就是说，定价只是一个隐性合同， 通过实施价格听证制度， 使这一隐性的合同逐渐的显性化，在价格听证的程序下，通过讨价还价或者协商达成 “ 价格合同 ” ，并保证 “ 价格合同 ” 制定的整个过程都有了民众的积极参与，民众作为合同缔约方的意识逐渐的清晰和觉醒，参与价格制定的能力也逐渐的呈现出来，在一定程度上也扩展了交易费用理论应用和解释的能力。 题的确定 首先我们需要确定一个问题，价格听证制度是否具有效率，是否能提高全 社会的福利。张五常认为：“决定制度效率的关键在于这个制度所产生的交易费用大小 16。”价格听证制度是否具有效率，是否能够推动社会经济发展，是否能够提高社会福利，关键看这个制度所产生的交易费用大小。 一般来说，把公众吸纳进公共决策的制定过程中，公众参与的人数与决策科学性成正比，即公众参与决策的人数越多，公共决策的科学性越强，决策失误造成的损失越小，我们可以把决策失误造成的损失看作内生交易费用，即内生交易费用越小。但是，参与决策的人数变多会增加人们之间的协调成本（比如开会的讨论时间延长，观点不一致时争吵更加激 烈等等），另外，由于决策者各抒己见，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4 意见不一致，决策迟迟不能做出来，可能增加决策延误的机会成本，这些可以看作是外生交易成本。相反，一个极端的情况，参与决策的人极少，甚至是一个人独裁，决策失误造成的损失可能很大，即内生交易成本很大，但是决策过程本身耗费的协调成本却很小。 本文主要是从交易费用内生化的角度来研究价格听证制度的重 构和改进。而对于价格决策来说，前一个决策阶段少支付的交易费用以及制度缺陷造成的决策失误会内生化到后一个阶段，而由此给组织带来的损失可能远远的大于前一个阶段少支付的交易费用，从总体上来说导致整 个组织的福利带来损失。 科斯认为，交易是稀缺的，并且可以测量和比较。一般来说，外生交易费用和内生交易费用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根据这种关系，在构建价格听证制度的时候，为了增进社会总体福利，我们必须 保证交易费用不能太高，以及 确定内外生交易费用之间有一个适当的 比例 构成，来确保 价格听证的制度效率。 第三章 价格听证制度交易费用函数的构建 格听证制度在西方发达国家实践成效评析 听证制度在西方国家应用时间较长，运用范 围十分广泛，具体运作也比较规范和成熟，日常实践很多，例如， 美国平均一座城市一周要花上 20 小时以上 的听证会，每年要花掉 20000 工时。另据美国森林服务机构测算，有关野生地区问题听证会 很少有人关心的问题，也要花上 100000 工时和 660 万美元 17。价格听证作为听证制度的一种也不例外的。 西方发达国家具有完善的市场经济体制，实行直接选举，多党轮流执政，民众的民主意识很强，对自身的切身利益非常关切，政府在做出公共决策的时候，必须经过正当程序，听取民意，另外，新闻媒体的舆论的压力非常之大，被称为“无冕之王”，还有社会民间组织发育良好，能很好的捍卫组织成员利益。在这样经济、政治、社会环境下，价格听证制度是一 个水到渠成的制度安排，而不是刻意的制度设计。 从西方发达国家 实践 来看， 它们的价格听证制度实施效果 更接近理论 上制度设计的水平 ， 包括价格听证在内的听证 会 举行的很频繁，操作很规范， 是一项 富有 效率的制度设计和安排，实现了促进社会发展，增进社会福利的政策目标。 论上价格听证制度的框架体系 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5 我们可以把政府的价格规制行为归为公共选择（ 论中的非市场决策。参考 王名扬主编的 美国 美国 行政法关于价格听证制度的章节，价格听证的主要内容如下： （ 1）听证前的告知和通知。告知是行政机关在做出决定前 将决定的法律依据告诉利害关系人；通知是行政机关将价格听证的有关注意事项通知利害关系人。告知和通知是价格听证中不可缺少的必要程序，发挥着沟通行政机关和行政相对人的桥梁作用。 （ 2）公开听证。价格听证在不涉及国家秘密、商业机密和个人隐私的情况下必须公开举行，以便实现全社会对行政机关的监督，促使其依法行政。这里的公开范围非常广，听证前企业成本信息的公开，企业代表、消费者代表和专家代表的公开，听证过程的公开，听证结果的公开等等。可以说，公开是价格听证的灵魂。 （ 3）委托代理。相关利益集团人数众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参 加价格听证会，而且每个人的能力差异很大，不一定都具备参加价格听证会的资质。因此，有必要从利益集团里面遴选合格的人选作为委托代理人参加价格听证会，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 4）质辩和对抗。行政机关作为价格听证主持人处于中立角色，在自由的氛围下，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机会，利益集团代表对价格听证问题进行充分地对抗辩论，使得定价问题趋于真实，行政机关据此作出科学、民主的行政决策。 （ 5）制作笔录。价格听证的过程中，由专门的笔录人员记录听证的整个过程，笔录是行政机关作出价格决策的唯一法律依据。 下面是理论上的价格听证制度流 程 18。如图 3过 图 3价格听证制度流程 利益集团 利 益 协调机构 记录人 与会准备阶段 听证会讨论阶段 政策实施执行阶段 确定申请 判定决议 未通过 通过 信息收集 各方利益代表遴选阶段 企业代表 主持人 消费者代表 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6 以上是价格听证制度的主要内容，下面我们用图的形式来反映价格听证过程中的权力信息关系。 论上价格听证制度的权力信息关系 根据价格听证制度的主要内容和流程图 ， 我们可以得出价格听证制度的参与主体包括：价格听证主持人，企业代表（垄断厂商），消费者代表（消费者），专家代表四大主体，专家的作用比较特殊，我们这里 不作讨论，基于价格听证公开、公正、公平原则，这三个主体之间的权力 信息关系如图 3示： 干扰限制 相互制约 相互制约 企 业 真 实 经营 信 息图 3价格听证制度权力信息关系对称图 从图 3可以清晰的看出，理论上价格听证制度的权力信息关系特点为： （ 1）价格听证 仲裁者 的地位是中立的。他在态度上对垄断企业和消费者不偏不倚，其权力受到垄断企业和消费者的双重制约，并且它对垄断企业和消费者也有权力制约。 （ 2）信息畅通无阻。垄断企业的经营信息完全 公开，消费者和价格听证主持人全部通晓，垄断厂商不存在信息优势。特别要强调的是，信息源自于垄断厂商，所以垄断厂商的诚实可靠度决定着信息真实度。 （ 3）垄断企业和消费者力量均衡。权力信息对称图好比一个天平，垄断企价格听 证仲裁者 企业利益集团 企业代表 消费者代表 消费者利益集团 规模对抗 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交易费用理论视角下我国价格听证制度研究 17 业和消费者的力量平衡，不存在一方压制另一方的可能，在价格博弈过程中力量处于均势。 （ 4）规模 对抗 。价格政策调整涉及到千家万户，各方利益冲突很大，讨价还价过程可能非常激烈，听证会的规模可能 非常大。决定 规模 程度的 因素包括：参加听证会的人数多少，是否 有充分的发言时间，以及听证会的举行轮次。理论上讲具有一定规模 的价格听证 会的 效果更 理想一些 。 论上价格听证制度的交易费用分析 价格听证会的成本或者费用（ 要指因举行价格听证会而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其付出的主体既包括政府行政机关也包括社会大众。政府的直接成本主要包括：会前公告宣传费，听证材料工本费，会场租赁和布置费，收集整理公众意见费等；公众的直接成本主要包括：调查听证项目费用，收集相关信息费用，食宿交通费，误工费等等。政府行政机关的付出的成本纳入到了当地财政。从理论上讲，召开一次价格听证会的费用（外生交易费用）很高，这在实践中也得到了验证。 以政府机关为例，据统计， 2001 年广东省 公路春运价格听证会省物价局的开支多达 30 万元；在安徽省，省级、市级和县级物价部门召开一次听证会各项费用支出合计分别为 5 万元、 3 万元和 1 万元不等 19。虽然有些价格听证举办地很成功，但是费用支出也是惊人的，甚至达到 40 多万元 20。成功的价格听证会可能耗费巨 大，但是效果很理想，在充分讨价还价过程中，各种观点碰撞，各种信息 汇集 ， 使得问题更趋近于真实，所以决策的科学性大大提高，政策失误降至最低。彭总超，薛澜曾对国家计委和北京市有关部门做过相关调查，国家计委和北京市有关部 门都没有把成本看成很严重的问题。甚至他们还感到听证会可以降低决策成本，一次听证会就能解决过去要花很长时间下基层调查和四处分别解释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21。 价格听证 制度运行过程中 充满了各个主体的交易，由此使这个阶段形成了很高的交易费用，从定价形成的效率来看，这个阶段的完成可能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但是正是因为这个阶段的预算过程中付出的交易费用，却可以避免预算结果出现重大的差错和误差。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在定价决策过程中，面对效率和公平的双重目标，为了保证定价的结果的公正性，而选择了容忍价格决策形成阶段的低效 率的这样一种现象的存在。 总的来讲，富有效率的价格听证制度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