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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世纶溯源读后感 弄斧到班门(一) 近日好读医书。刘力红景仰刘渡舟,而刘渡舟、谢海洲又赞叹胡希恕,我是外行,外行看热闹,于是买来胡希恕(又名经方传灯)、张仲景用方解析中国汤液方证中国汤业经方来读 (经方传真买不到了),胡氏水平很高,被称为具有独特理论体系的伤寒论研究者和经方家。这几本书大抵为胡氏亲炙弟子冯世纶、张长恩等编著乃师所传,严守师门家法所出的几本书。胡希恕弟子千百人,冯张二氏可谓其中佼佼者,谢海洲许为“独得真传”。 胡希恕弟子冯世纶认为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是继承自汤液经法,是属于神农本草一派,也就是古经方派,而不是继承自黄帝内经。 中国汤液经方第一部分考究经方的历史源流,录用了冯世纶在1992年国医论坛发表的伤寒杂病论溯源一文,力辟“张仲景是根据内经撰写了伤寒杂病论”一说。冯氏根据宋本伤寒论序中“故晋皇甫谧序甲乙针经云:伊尹以元圣之才,撰用神农本草,以为汤液;汉张仲景论广汤液,为十数卷,用之多验;近世太医令王叔和,撰次仲景遗论甚精,皆可施用。是仲景本伊尹之法,伊尹本神农之经”,又根据马继兴敦煌古医籍考释中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一文的记述,认为张仲景根据汤液经法撰写了伤寒杂病论。冯氏又比较了马王堆汉墓帛书的内容认为张仲景“博采众方”,“还博采了帛书一类医书及其他经方家的内容,鉴此伤寒杂病论应隶属汉书所载经方家派系”。 冯氏此论,一本其师胡希恕之说。胡氏德高艺深,而立言审慎,虽玩索有得,见解日深,但不轻易发表,深恐一偏之言遗患后世。 胡氏这一派的观点,令人耳目一新,读者亦不免同时质疑。 盖仲景伤寒杂病论有自序云“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論、胎臚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 。自宋金时代成无己以内经注伤寒,后世多宗其说,“其原因也系伤寒杂病论序撰用素问等句”。如果这个证据驳不倒,那么冯氏所论就不能令人信服。 冯世纶亦深知这一关键,于是又于2003年12月在中国中医药报发表一篇雄文 伤寒杂病论再溯源,再为自己的论断提出新证。 这个论断就是仲景这篇自序有问题,其中有些段落和句子是后人所加。冯氏引用伤寒研究家钱超尘的论点,对仲景自序提出质疑,认为“撰用以下23字为后人所加”,即“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論、胎臚药录,并平脉辨证”,与“若能寻余所集,则思过半矣”至“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一节,悉出叔和撰次。 而钱超尘是如何得出序文有掺假的嫌疑呢?根据文法和文韵!也就是说钱氏读来觉得某句不像仲景所言,而另外几句又正是仲景所言。前段是汉末之貂裘,后节为晋续之狗尾。我看了直摇头!汉末魏晋文章,如果说要请学者来考证品评真伪,首推大师章太炎,但是太炎已故世七十年;太炎弟子周氏兄弟也是好手,但鲁迅自其父为庸医所误,而对中医深恶痛绝视为骗子,他是宁可去抄几年古碑,也绝不会为中医的古圣贤书来作考证的。 我们读仲景自序,并不觉得是别人增减了哪些句子,而钱氏又非考证名家,仅仅从文法上来断某句是仲景说,某句是叔和撰,的确难以令人置信。且晋去汉末未远,语言变迁也不大,如果说整篇序为真为伪,则尚可与汉末魏晋文章相较,品评其风度,或者可以猜度汉晋;今一篇之中,文从字顺,要单挑出某句,欲视真辨伪,实为难矣! 钱氏此论只可认为是一家之言,聊备一说,未为定论。冯氏以此可商之论作论据,则论断不足以服人。二) 外行看热闹,看双方争得难分难解,以为所为何来?实际上事不关己,所以叫看热闹。但当事的双方却拼死拼活,实际上是牵扯到指导思想问题。一如我们当年争论姓“社”还是姓“资”,现在看来可笑,但在当时确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如果你自己钻研进去,必然要参看历代医家学者的注解。他们是从什么理论根据出发来解释伤寒杂病论,这就是根本路线之争。 历代诸家解伤寒,自成无己注解伤寒论始,都是用内经的路子来解伤寒,其中不通处很多,不免牵强附会,曲意穿凿。 而胡希恕一派认为伤寒杂病论和黄帝内经根本就是两条路子,属于不同的流派,伤寒杂病论根本就不是从黄帝内经而来,它秉承的是汤液经法神农本草经等经方家一派的路数,和黄帝内经医经派完全不同,所以用内经解伤寒根本就是指导思想错误,所以很多地方显得别扭。 所以胡希恕一派尝试撇开内经来解伤寒。 但是在马王堆汉墓帛书出土以及敦煌古医籍考释中的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发现之前,只能在汉书艺文志方技略记载有“医经七家,经方十一家”而得知经方一派,而经方十一家其书皆不传。而只有晋皇甫谧针灸甲乙经序中提到“伊尹以元圣之才,撰用神农本草,以为汤液;汉张仲景论广汤液,为十数卷,用之多验”。宋代林亿等校正残本伤寒论写的序中也提到皇甫谧此序,并且肯定“是仲景本伊尹之法,伊尹本神农之经”。最初胡希恕只能从这里入手猜测伤寒杂病论的源流是汤液经法一派。 胡希恕继承了他的老师王详徵的思想,加上自己数十年的临床研究经验体悟,愈发相信伤寒杂病论是从汤液经法一派发展而来,而不是从黄帝内经发展而来。胡氏于是不再受内经解伤寒的影响,因汤液经法等古经方书亦不得见,遂从伤寒杂病论出发来研究经方本身的特点。世上毕竟有识货之人,日本汉方医学界赞胡氏为“中国具有独特理论体系的伤寒论研究者和经方家”。 胡氏弟子冯世纶、张长恩等严守师说,但是他们可以看到马王堆汉墓帛书和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等更多资料,参照对这些考古发现的研究,更进一步坚定了他们对师说的信心。他们比较了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中撷取自汤液经法的六十首古方和伤寒论诸方,发现伤寒论的许多方确实采自汤液经法无疑。并认为“张仲景沿用了帛书的方药经验,伤寒杂病论与帛书有着一定的亲缘关系,这种亲缘关系远比内经明显和密切”。 胡希恕被日本汉方医学界称为 “中国具有独特理论体系的伤寒论研究者和经方家”,诸君不可轻看了此“独特”二字。那么胡氏一派的理论独特在哪里呢? 冯世纶等总结经方的主要特点,约略有如下几点: 其一,秉承道家思想。经方的框架,根源于道家,受道家思想影响,受到医学史学者肯定。更重要的是,从伤寒杂病论的主要内容看,老子道德经的“道法自然”的思想影响着经方的理论与治疗。 其二,不用五行学说。从伤寒论的内容看,不见五行的踪影。这是因为,经方的发展史,是从症状反应上总结的治疗经验,重视症状反应,略于逻辑推理。是由经验方的积累,到诸多方证,由诸多方证分类而产生八纲、六经辩证,也就无需用五行学说去推理,所以六经辩证不用五行辩证,是区别其他中医理论的关键。日本的“古世方”派兴起后,认清了这一点,在研究经方时,剔除了阴阳五行笼罩的推测与假说,重视仲景学说的方证相对,以证定方的实践医学,也是证明。 其三,独特的理论体系。经方发展到伤寒杂病论已形成了辩证、用药完整的、独特的理论体系。它的独特之处,即是六经辩证和方证体系。(“以方名证”)诸多方证的不同,治疗疾病不同有规律、按八纲分类即形成六经辩证体系,体现了中国医学辨证论治的独特体系,也即经方的主旨。 总之,经方是具有独特的理论体系和方证体系的中医学派之一。其代表作品是汤液经法伤寒杂病论等,其主要特点是用六经辩证(而不用脏腑辨证)和辨方证。张仲景著成伤寒杂病论是继承和发展了经方方证和理论,张仲景是经方的杰出传人。以上是冯世纶的观点。 另外,冯世纶从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中“张机撰伤寒论,避道家之称,故其方皆非正名也,但以其药名之,以推主为识耳 ”这段话分析认为仲景之所以要“避道家之称”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方剂名改道家习称,以主要药为方名,一看方名便明了方剂主要组成及功能。”其二,也是冯氏认为更重要的一面,“是改道家理论为经方理论” 。“道家在养生、医药积累了丰富的资料,二旦、六神、大小等汤是经临床反复验证用之有效的方药,这反映在汤液经法对方药和其适应证的记载。其所以有效,是根据其适应证即辨其方证而用之。同时还反映出其用五行、五脏理论即五元论指导用药”。“而张仲景避道家之称,主要是避除五行五脏之称,改成某药名之的方证名,即把五元论改成一元论。张仲景从其医学家的观点,从反复临床实践中认识到,某方剂的适应证,是辩证的关键,药与证相应是治病的关键。指导应用方证的理论只能是辨方证的一元论,即有是证用是方。这也可知张仲景为何方证名避道家之称、没有沿用五脏名,更主要的是撰写伤寒杂病论时辩证不用五行、五脏理论”。三) 虽然我很同意“某方剂的适应证,是辩证的关键,药与证相应是治病的关键”,但是对伤寒杂病论的学问来源,我和冯世纶的看法有很多不同。 首先我不认为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序经过王叔和或其他人改窜,因为没有可信的证据和考证来支持改窜说。近几十年才流通现世的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和宋本伤寒杂病论的仲景序大致相同,唯桂林古本仲景序中“撰用”以下不见“阴阳大论”,今所传宋本中有。这有多种可能,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此处不想多谈。 其次我认为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的方药多取自汤液经法或胎胪药录(或者二者根本就是同一本书的不同名字?)并博采众方,也可能采自其它经方家。这和胡希恕一派的观点是基本一致的。皇甫谧生于晋代,去仲景著述伤寒杂病论的汉末时代不远,可能有机会见到汤液经法,能分辨仲景书和汤液经法的渊源,所以说仲景“论广汤液” 。而陶弘景是晋之后的南北朝时期的梁朝,依然可能见到汤液经法,并摘取其中的六十首编著在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中,还提到“外感天行,经方之药,有二旦、六神大小等汤。昔南阳张机,依此诸方,撰写为伤寒论一部,疗治明悉,后学咸尊奉之。” 但是,也不排除仲景撰用了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辩证等。盖仲景“哀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有大慈悲心,生大勇猛,乃“留神医药,精究方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本无甚深门户之见,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所以桂林古本中有六气主客一篇。 今古本之伤寒例篇中有“阴阳大论云,春气温和,夏气暑热”。有用刺法、灸法。并非只有汤药一门,也非只经方一派。 张仲景师从同郡张伯祖,而识用精微,过于乃师。我臆测大概张伯祖乃是经方一派,所以仲景于经方的掌握,深研有得,或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经方一派的精华赖仲景书得以传世。而仲景于针灸,恰如汉唐中医倪海厦所言“不是很内行”(原话“當年醫聖張仲景對於針灸不是很內行 , 否則傷寒 雜病論這本書將更有看頭 , 我國過去只有唐朝名醫孫思邈 , 同時精通針灸與傷寒於一身 , 歷代以來能同時精於使用針灸與傷寒金匱者 , 實在不多 , 因此過去分針醫與藥醫 , 我個人認為必須精通於二者 , 方可成為名家”)/chinese/ch_Articles/yellowking1.htm 我同意胡希恕一派认为仲景书主要来源于神农本草经汤液经法一派,但是我不认为仲景书只来源神农本草经汤液经法一派,而是吸收了多方面的内容,当然也包括黄帝内经的内容。 任应秋氏是有影响的中医研究家教育家。任氏认为中医最古的派别有三:一曰黄帝针灸,二曰神农本草,三曰素女脉诀 我没有读过素女脉诀一派的著作,但是仲景书中的平脉辩证和素女脉决一派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清楚。如果说伤寒杂病论撰用了平脉辩证,我觉得没什么希奇,头两篇脉法具在,行家自可识别。 而且经方一派,汉书艺文志记载有十一家,其理论多本道家思想,当不免于五行。今摘录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一段,即可见其中实无自外于五行理论。 陶隐居云:“依神农本经及桐君采药录,上中下三品之药,凡三百六十五味,以应周天之度,四时八节之气,商有圣相伊尹,撰汤液经法三卷,为方亦三百六十首:上品上药,为服食补益方者百二十者;中品中药,为疗疾祛邪之方,亦百十十首;下品毒药,为杀虫辟邪痈疽等方,亦百二十首。凡共三百六十首也,实万代医家之规范,苍生护命之大宝也。今检录常情需用者六十首,备山中预防灾疾之用耳。检用诸药之要者,可黩契经方之旨焉。经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五气,化生五味,五味之变,不可胜数。”今者约列二十五种,以明五行互含之迹,以明五味变化之用,如左: 味辛皆属木,桂为之主,椒为火,姜为土,细辛为金,附子为水。 味咸皆属火,旋覆花为之主,大黄为木,泽泻为土,厚朴为金,硝石为水。 味甘皆属土,人参为之主,甘草为木,大枣为火,麦冬为金,茯苓为水。 味酸皆属金,五味子为之主,枳实为木,豉为火,芍药为土,薯蓣为水。 味苦皆属水,地黄为之主,黄芩为木,黄连为火,白术为土,竹叶为金。 此二十五味,为诸药之精,多疗诸五脏六腑内损诸病,学者当深契焉。 经云:“主于补泻者为君,数量同于君而非主故为臣,从于佐监者为佐使。” 陶隐居曰:此图乃汤液经法尽要之妙,学者能谙于此,医道毕矣。 弘景曰:“外感天行,经方之药,有二旦、六神大小等汤。昔南阳张机,依此诸方,撰写为伤寒论一部,疗治明悉,后学咸尊奉之。山林僻居,仓卒难防外感之疾,日数传变,生死往往在三五日间,岂险之虞也,今亦录而识之。 那么说伤寒杂病论中不见五行的踪影,这是从文章表面来看是如此。如果从深层次来看就值得推敲了。 李阳波开启中医之门给我们指示了其中一个线索。其脏腑神机气立药病统一图,正是五行阴阳术数理论的一种应用,李阳波自谓曾用此图印证了仲景113方无一例外,并举例分析了桂枝汤证。这个脏腑神机气立药病统一图,比较胡希恕弟子张长恩在中国汤液方证一书中所列的公式,其大原则是一致的,也就是药与病证之对治。张长恩的公式,其强调方证对应,这个是从一元的层次,是粗线条的层次,框架的层次;但是李阳波的药病统一图,不仅强调方证对应,还告诉你如何对应,为什么这么对应,较之张长恩的公式更精微,不仅让你知其然,还让你知其所以然。李阳波用五行阴阳术数来解方,来了解仲景书中的组方原理,了解伤寒杂病论汤液经法背后的原理,让我们窥见了上古经方立方之道。实在是开辟了一个新视界! 或许我们可以看看陶弘景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再来摘引一段辅行诀脏腑用药法要 陶云:经方有救诸劳损病方,亦有五首,然综观共要义,盖不外虚候方加减而已,录出以备修真之辅,拯人之危也。然其方意深妙,非俗浅所识,缘诸损候,藏气互乘,虚实杂错,药味寒热并行,补泻相参,先圣遗奥,出人意表,汉晋以还,诸名医辈,张机、卫汜汛、华元化、吴普、皇甫玄晏、支法师、葛稚川、范将军等,皆当代名贤,咸师式此,汤液经法愍救疾苦,造福含灵,其间增减,虽各擅其异,或致新效,似乱旧经,而其旨趣,仍方圆之于规矩也。 如果依胡希恕一派的路数来学习经方,那么我们只能守方;而以李阳波的视界出发,把玩纯熟仲景书中诸方之意及其原理后,你就可以自己组方,创方。这是境界的不同。 冯世纶从后世用内经解伤寒的很多荒谬、穿凿、不能自圆其说处来佐证伤寒非出自内经。我认为伤寒“撰用”了内经的一些内容,或者说是仲景所理解的一些内经的内容,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书(包括经方家的),加以融会贯通来撰写自己的伤寒杂病论。而正因为仲景对针灸不是很内行,所以其伤寒杂病论中针灸内容不是很多;对内经也不能说就完全精深理解,所以也不能完全以内经来解伤寒。 但是我们不可以断然否认伤寒杂病论和内经的某种层次上的渊源关系。我们不能解,并不代表别人不能解。如果断定,那么就关上了一个思考之门,更不可能窥见古人的高明处,不得见上古圣人之心。孔子“毋意必固我”,就是告诫我们不可执著。 同样,李阳波认为“运气学说是中医理论里的最高级的一个层次,二千四百年来,对这一层次研究并能做出伟大贡献的,除了东汉的张仲景外,再没有别的人了”。很多人定然不同意这个说法。宋本伤寒论中甚至没有六气主客一篇,钱超尘乃至于怀疑“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論、胎臚药录,并平脉辨证”是后人所加,冯世伦认为伤寒杂病论和黄帝内经阴阳大论都没什么直接的关系。照他们的思路去看,李阳波此论是过誉之词,或者是不经之论,也就会不那么重视运气学说和仲景理论的关系。但是如果你通读了开启中医之门,你就可能相信李阳波必有所本,必有所见而发是论,只是你不了解罢。 兜了一圈来说,刘力红景仰刘渡舟,而刘渡舟、谢海洲又赞叹胡希恕,我是外行,外行看热闹,看了一通热闹,却对刘力红的师傅李阳波是越发佩服。刘力红和李阳波的境界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我读书不多,见闻不广,读过有限的几本书就开始妄发议论,实在是年少无知。 虽然我在上面文中不揣浅陋,评论冯世纶教授的观点,有取有舍,但是我对冯世纶、张长恩教授尤其对胡希恕老先生,还是心怀敬佩、景仰备至的。 在此略申余义,谈谈我所见到胡老一派学问的长处。 仲景之书,直接得之于经方一派实多,而撰用内经者,有赖各人理解多少而自浅深,(不独以内经解伤寒之诸家意见分歧,而且解内经本身之诸家亦玄解万千各不相同)玄辨滔滔,莫衷一是。胡老这一派,正是避开这诸多纷纭的解释,直接从经方本身去找其真谛。刘渡舟教授强调在研究经方时“剔除了阴阳五行笼统的推测与假说,重视仲景学说的方证相对,以证定方的实践学”,是很有见地的。 刘渡舟教授有篇大作名曰使用经方的关键在于抓主证。而胡老认为伤寒杂病论的主要内容是六经为纲的八纲辩证和辨方证,并刻意强调“辨方证是辩证的基础,也是辩证的尖端”。这都是大匠之言,实在是一个方便法门,执简御繁之道。 像我这种初生牛犊,才会去辨李阳波与张长恩的高下。从这里看到一鳞半爪,以为得到了不传之秘;那里瞥见吉光片羽,沾沾自得,摇头晃脑。而真正的大匠是于最平凡处见真功夫的。 天龙八部中萧峰以一套太祖长拳会群雄;射雕英雄传里洪七公听到黄蓉要给他做几样家常小菜,比如炒白菜、炖豆腐之类,竟然馋涎欲滴悠然神往,那是因为一等的美食家知道于一流的厨师做平常小菜越发显出水平的高深。 是以谢海洲在回忆胡老时说胡老“富实践少空论。胡老为人寡言少语,但遇疑难病例探讨时,常能排除众议,独树一帜”。( 穷诸玄辨,若一毫致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说的千遍,不如行一遍) 冯世纶教授认为“方证给人以规矩”,的确是见道之言。初学入手,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之不立,灵活变通则无由。只有精熟了方证,方证相对,才能“加强辨证论治的速度,打开了通向伤寒论的大门”。方证相应既是辩证的基础,看起来是最低层次,但是也是辩证的尖端,实际上也是最高层次。 诸位老师不仅自己得尝美味,且将金针渡与人,实在是功德无量,俾吾等知何所依归。气宗与剑宗 wytxz0707网友说:“只晓方证对应会脱离内经阴阳,五行的根本的,属末流”。他大约担心推崇方证对应会落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庸工末流境地。我感谢他的提醒。 在民间中医网潜水半年多了,发现这里的网友对黄元御推崇备至。中医名家中讲五行最精深者,莫过于黄氏。黄氏崇尚内难本草伤寒金匮,以岐伯黄帝扁鹊仲景为医中四圣;黄氏精于五行,深于易道,持论贵阳贱阴,尤重脾土。黄氏以疗效卓著而得为乾隆御医。 中医中还有一派也崇尚仲景,然不讲五行,他们认为伤寒杂病论主要来源于汤液经法神农本草经等古经方家著作,而非来源于医经类的黄帝内经。现代经方大师胡希恕就属于这一派的代表。此一派认为伤寒杂病论的辨证论治主要是八纲辨证,六经是八纲基础上按照病位的表、里、半表半里综合病性的阴阳的分类,他们认为伤寒论的仲景自序、平脉法、辨脉法、伤寒例以及金匮要略的藏府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桂林古本作“杂病例”)等都不能确信为仲景原作,只有洁本伤寒论398条条文和金匮中的具体条文可以大约认为是仲景原作。后世自从金代成无己注解伤寒论以来,医家大都用内经来解伤寒,五行阴阳、脏腑经络、五运六气、标本胜复,可谓众说纷纭,说玄道妙而莫衷一是。而仲景条文则常常只是描述病症,给出治法治方。胡老认为很多注解都不通,要不得。胡老尝试从方与证本身的规律去研究经方,强调方证对应,尤其强调辨方证。胡老也被当时很多大家推为疗效卓著,郝万山说胡老不出普通门诊,而是被安排专门给高级干部看病,那么也相当于清代太医院的御医了。 黄元御和胡希恕,各有很多的追随者,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流派。 这让我想起金庸的小说笑傲江湖中华山派气宗剑宗之争。 笑傲江湖第一册第九回有这么一段: 岳不群在石上坐下,缓缓的道:“二十五年前,本门功夫本来分为正邪两途。”令狐冲等都是大为神奇,均想:“华山派武功便是华山派武功了,怎地又有正邪之分?怎么从前从来不曾听师父说起过。”岳灵珊道:“爹爹,咱们所练的,当然都是正宗功夫了。”岳不群道:“这个自然,难道明知是旁门左道功夫,还会去练?只不过左道的一支,却自认是正宗,说咱们一支才是左道。但是日子一久,正邪自辨,旁门左道的一支终于烟消云散,二十五年来,不复存在于这世上了。”岳灵珊道:“怪不得我从来没听说过。爹爹,这旁门左道的一支既已消灭,那也不用理会了。” 岳不群道:“你知道甚么?所谓旁门左道,也并非真的邪魔外道,那还是本门功夫,只是练功的着重点不同。我传授你们功夫,最先教甚么?”说这眼光盯在令狐冲脸上。令狐冲道:“最先传授运气的口诀,从练气功开始。”岳不群道:“是啊。华山一派功夫,要点是在一个气字,气功一成,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便都无往而不利,这是本门练功正途。可是本门前辈之中另有一派人物,却认为本门武功要点在剑,剑术一成,纵然内功平平,也能克敌制胜。正邪之间的分歧,主要便在于此。” 岳灵珊道:“爹爹,女儿有句话说,你可不能着恼。”岳不群道:“甚么话?”岳灵珊道:“我想本门武功,气功固然要紧,剑术可也不能轻视。单是气功厉害,倘若剑术不到家,也显不出本门功夫的威风。”岳不群哼了一声,道:“谁说剑术不要紧了?要点在于主从不同。到底是气功为主。”岳灵珊道:“最好是气功剑术,两者都是主。”岳不群怒道:“单是这句话,便已近魔道。两者都是主,那便是说两者都不是主。所谓纲举目张,甚么是纲,甚么是目,务须分得清清楚楚。当年本门正邪之辨,曾闹得天覆地翻。你这句话如在三十年前说了出来,只怕过不了半天,便已身首异处了。”岳灵珊伸了伸舌头,道:“说错一句话,便要叫人身首异处,哪有这么强凶霸道的?”岳不群道:“我在少年之时,本门气剑两宗之争胜败未决。你这句话如果在当时公然说了出来,气宗固然要杀你,剑宗也要杀你。你说气功与剑术两者并重,不分轩轾,气宗自然认为你抬高了剑宗的身份,剑宗则说你混淆纲目,一般的大逆不道。”岳灵珊道:“谁对谁错,那有什么好争的?一加比试,岂不就是非立判!”岳不群叹了口气,缓缓的道:“三十多年前,咱们气宗是少数,剑宗中的师伯、师叔占了大多数。再者,剑宗功夫易于速成,见效极快。大家都练十年,定是剑宗占上风;各练二十年,那是各擅胜场,难分上下;要到二十年之后,练气宗功夫的才渐渐的越来越强;到得三十年时,练剑宗功夫的便再也不能望气宗之项背了。然而要到二十余年之后,才真正分出高下,这二十余年中双方争斗之烈,可想而知。”岳灵珊道:“到得后来,剑宗一支认错服输,是不是?”岳不群摇头不语,过了半晌,才到:“他们死硬到底,始终不肯服输,虽然在玉女峰上大比剑时一败涂地,却大多数大多数横剑自尽。剩下不死的则悄然归隐,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面了。”令狐冲、岳灵珊等都“啊”的一声,轻轻惊呼。岳灵珊道:“大家同门师兄弟,比剑胜败,打甚么紧!又何必如此看不开?”岳不群道“武学要旨的根本,那也不是师兄弟比剑的小事。当年五岳剑派争夺盟主之位,说到人才之盛,武功之高,原以本派居首,只以本派内争激烈,玉女峰上大比剑,死了二十几位前辈高手,剑宗固然大败,气宗的高手却也损折不少,这才将盟主之席给嵩山派夺了去。推寻祸首,实是由于气剑之争而起。”令狐冲等都连连点头。 岳不群道:“本派不当五岳剑派的盟主,那也罢了;华山派威名受损,那也罢了;最关重大的,是派中师兄弟内哄,自相残杀。同门师兄弟本来亲如骨肉,如果你杀我,我杀你,惨酷不堪。今日回思当年华山上人人自危的情景,兀自心有余悸。” 内功,剑术,当然最好两者都强,但二者不可得兼时,以什么为宗呢?这便是笑傲江湖中五岳剑派之一的华山派剑宗和气宗之争。后学如令狐冲,就要在二者中取舍。他的师父岳不群是华山派掌门人,属气宗,练剑之外尤重练气,紫霞神功,视为镇派之宝,而于专宗剑术的剑宗,视为歧途。后来令狐冲得其师叔祖华山剑宗大师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得窥剑道至高境界,在内力全失的情况下仅凭剑术而迭败高手。后来又得方证大师暗授以少林派内功至宝易筋经,内功剑术俱臻大成,成为顶尖高手,可谓机缘殊胜。 黄帝内经无疑是中医的至高无上的经典,刘力红思考中医中曾提到已故名老中医林沛湘教授凭一本内经治病而疗效卓著,其感受是:“内经的东西,只要有一句话你悟透了,那你一辈子都吃不完。”内经对中医来说,对其中内容所领悟的境界的深浅犹如内功。自金代成无己注解伤寒论迄于今,注解伤寒论者上千家,有名者也有四百多家,大都以内经解伤寒。认为必须以内经的医理来解释伤寒论方是正道。后世有方有执、喻嘉言等主张三纲鼎立说,张志聪、陈修园等重视标本胜复,黄元御精于五行,郑钦安精于阴阳水火,陆九芝精于五运六气。这是伤寒学的气宗。 而徐大椿以方类证作伤寒类方,取例千金翼方活人类证,重视方证对应。日本有古世方派,汤本求真皇汉医学实启发了胡希恕的学术思想。胡希恕认为伤寒杂病论取法于伊尹汤液经,是和内经不同源的,有其独特的渊源,而方证之间,自有其理致。这是伤寒学的剑宗。 剑宗者,剑术本身自有其道,不赖内力以存,令狐冲曾内力全失,而不影响其使出独孤九剑破敌。方证相应,六经八纲更进一步乃是辨具体的方证,方证之间自有其规律,自有其道。你如果用五行阴阳、标本胜复、脏腑经络、卫气营血、三焦辨证等等各种理论去解释,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说玄道妙,纷繁复杂,死于句下者有之,误入歧途者有之,各是其所是,各非其所非,让人如坠五里云中;另一种当然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更深的乃至于与易道相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庶几于道,如剑术大家而兼有无上纯厚的内力,无往而不利了。 气宗剑宗,各有学而未精的弟子,各本师说,门户之见甚深,以至于兄弟阋墙,为外人所笑。五行阴阳也好,方证相应也好,也同样有很多学而未精,钻进去出不来的大夫,彼此之间针锋相对,纷争不已,于事无补。 若有人焉,以慈悲心,济世救苦,求为苍生大医,自能不囿于门户,针药可以并施,经方时方俱为所用,阴阳五行、五运六气、标本胜复、方证相应,尽堪截取。我的看法形同戏说。煮杏斋先生的评论才真正精彩而又精当。现再次转贴出来: /forum/viewthread.php?tid=17009&fpage=1 【转帖】刘渡舟和胡希恕两位先生之比较(转自煮杏斋先生) 刘渡舟和胡希恕两位先生之比较 刘渡舟和胡希恕两位先生都是经方界泰斗级的人物,是我所十分敬仰的经方老前辈有时,我常常将二老作些比较,发现两人各有千秋 从为人上说,刘老可能比较活泼些,而胡老则比较低调刘老著作很多,胡老一生只发表一篇文章,还是在人家要求下写的他的研究成果也是身后由弟子冯先生整理的刘老悔人不倦,言无不尽;胡老则非常谨慎,惟恐言有不当贻害后人二老都对经方兢兢业业,为之付出毕生精力,并取得令人仰视的造诣二老的品德都是非常高尚,属于仁者儒家说仁者寿,故二老皆度耄耋之年而归 2.从学术特点来说,刘老是经方派中的通俗经方派,他比较偏于后世思想,比较为大多数同道所接受,因此有更多的跟随者.而胡老则是坚定的古方派,属于经典经方派,不易被常人所认可,因而私淑者寡.前者在用方时常有加减或与后世方合方,谓之古今接轨.后者则纯为经方,不作任何变通.如果用西施来比喻刘老,那么胡老就是无盐女.前者为四大美女,是吴王的妃子,后者相貌丑陋,衣着朴素,是齐王的后,帮助齐王成就大业.当然,这只是比喻,不一定恰当. 3.从学术形成的根源来说,刘老的学术受中国古代的经方家影响多,而胡老则更多的受到日本经方家的影响.前者在解释病理时多从脏腑经络着手,后者则多采用气血水理论而脱离脏腑.前者注重内经理论体系,后者则轻之.后者一生坚守方证相应,前者在晚年才有方证相应说“。 4.从学术继承来看,刘老的弟子很多,他的一支发扬很大。网上也出现了纪念他的网站。而胡老的继承者则不多,也许是道高者和寡吧!其实,真正愿意继承他的人是不多的,许多人也只是追求继承的形式。冯先生要算是嫡传了。私淑者也一定会有,必是识高之士。 5.从年龄上讲,胡老长于刘老。他出道早,但当时的中医发展环境不利于他本人的发展。若天假十年,或许他的影响会更大。胡懂英文,喜读汉书。具有接受新知识的理念,决非抱残守缺之人。 从关于胡老的相关资料中,本人学到了一些东西,分享如下: 1.做人要低调,不要过于张扬.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做学问要求真务实,避免不切实际的发挥.理论创新要慎重. 3.把心思放在临床上,而不是无意义的争论. 4.水向一个方向流才能形成河流,专注于一个领域才能达到精深. 5.邻居家的井水不一定都是苦的. 由于在下的研究水平有限,对刘渡舟和胡希恕两位先生之比较一定存在许多不到,欢迎进一步交流.最后,特别声明,人是同气相求的,我比较喜欢胡老.但本贴决无贬刘之意!读者切勿曲解. 转自/jfbbs/read.php?tid=581&fpage=2再补充谈谈我的感觉。 通俗经方派的提法我觉得非常贴切。歌阳春白雪,则应者寡;唱下里巴人,则和者众。很多学问都这样。佛法东来,经鸠摩罗什意译,嚼饭与人,而合此土口味,谓之通俗佛法可也;而玄奘不满足于此等经过同化的佛法,乃间关万里西行求法,得天竺本土龙树、世亲一派佛法,直译过来,传法相唯识宗,其流不广,在震荡一时人心后,渐落于消沉歇绝的境地!至近世方有人重新提起。胡老之经典经方派之于刘老之通俗经方派,约略类似玄奘之于罗什。 我是一个菜鸟,从网上下载了郝万山讲伤寒论,读来获益良多。郝教授现如今接替他的老师刘渡舟做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临床基础系主任,为初学者讲伤寒论,开坛接引后学,明白晓畅,娓娓道来。郝氏长于训诂,不偏不倚,汇通诸说而时有独见,堪称良师。 对刘氏、郝氏的学问,我当然是佩服得紧,但是仍不满意。且不说现在很多中医药大学毕业生不能用中医看病,或许我孤陋寡闻,没听说北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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