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入世及其影响

俄罗斯入世及其影响2013年10月15日来源：国际关系研究2013年2期作者：张健荣（上海社会科学院俄罗斯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俄罗斯申请入世始于1993年，至2011年底获世贸组织部长会议通过，俄罗斯入世走过了艰难而漫长的18年路程。自1995年世贸组织成立后，俄罗斯入世谈判开始进入实际阶段，其经历了几个标志性阶段：1999年，俄罗斯向WTO正式递交商品市场准入提案；2001年，俄罗斯向WTO正式递交服务市场准入提案；2004年，俄罗斯与欧盟签署了双边谈判议定书；2005年，俄罗斯与美国结束了双边谈判，次年11月签署了双边谈判议定书；2008年，俄罗斯入世谈判因俄格战争而中断，至2011年11月恢复。在第三方调解下，俄罗斯与格鲁吉亚在南奥和阿布哈兹问题上达成妥协，双方签订双边谈判协定，从而最终结束了俄罗斯入世全部谈判。2012年7月，俄罗斯正式成为了世贸组织第 156 个成员国。俄罗斯入世之所以谈判经历漫长过程，虽说其中有一些政治因素影响，但更多则是俄罗斯社会经济转型中产生的问题所致。一、俄罗斯入世承诺及意义对任何一个申请入世的国家而言，入世本身象征着其在国际体系中的一种身份地位，更意味着其在世贸组织中所应承担的责任。根据俄罗斯入世议定书、入世工作组报告及其承诺减让清单，入世后，俄罗斯将进一步开放贸易体制，遵守世贸组织框架内制定的一切条约，加快自身融入世界经济的速度，并在俄罗斯建立更具可预测性和透明性的贸易投资环境。除部分商品和市场享受“过渡期”外，俄罗斯必须履行世贸组织的所有规定，其海关不许实行特殊的海关程序，对152个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提供普惠制，并在4年内完成加入世贸组织政府采购协议谈判。在入世议定书中，俄罗斯共签署了30个双边服务市场准入协议和57个货物市场准入协议。凡是俄罗斯现行的不符合世贸规定的进口数量限制、禁令、许可证、授权等全部废除并不再出台。其主要内容包括以下方面：1、降低进口关税与进口配额。入世后，俄罗斯平均进口关税将由2011年的10%降到78%。农产品最高关税平均降至108%，工业产品降为73%，比现行关税分别下降24%和22%。俄罗斯承诺降低关税的许多种商品中，其过渡期后的最高关税平均下降分别为：乳制品149%(现行税率为198%)；谷物100%(现行税率为151%)；油类种子与油脂71%(现行税率为90%)；化工产品52%(现行税率为65%)；汽车120%(现行税率为155%)；电力机器与设备62%(现行税率为84%)；木材和纸张80%(现行税率为134%)。此外，俄罗斯承诺，入世后1/3的商品无过渡期，1/4的商品享受3年或更长优惠期，其中享有最长过渡期的是猪肉，为八年。其次是汽车、民用航空运输器材，过渡期为七年。入世后轿车进口关税降为25%，七年后降到15%。酒类、医药类和密码技术类产品进口无需进口许可证。俄罗斯对进口肉类产品和乳制品将实行关税配额制度。配额内与配额外进口商品税率不同。比如，配额内的牛肉进口关税为15%，配额外的为55%；配额内的猪肉进口关税为零，从2020年1月1日起，猪肉进口关税调整为25%，配额外则为65%；配额内的家禽肉类进口关税为25%，配额外为80%； 配额内的乳制品类为10% ，配额外为15%。2、取消对俄罗斯市场外商准入设立的行政壁垒。根据入世工作组报告，入世后，俄罗斯将取消所有工业品出口补贴。2012年前，俄罗斯贸易扭曲性农业补贴总数不应超过90亿美元，2018年前逐步减至44亿美元。为避免对某一产品的过度补贴，自加入WTO起到2017年12月31日，俄罗斯对特殊产品年均补贴不得超过非特殊产品补贴的30%，而对农产品出口补贴将降至零，并取消对部分农产品免征增值税的现行做法。俄罗斯还对11个服务领域和116个服务部门作出入世承诺，其中包括：4年后取消对电信领域的外资股比限制，同意适用世贸组织基本电信协议条款；9年后允许外资保险公司在俄罗斯建立分支机构；允许外国银行在俄罗斯建立分支机构，对单个银行业机构中的外资资本不设上限，但俄罗斯联邦整体银行体系中的外资不得超过50%；自2013年7月1日起，根据世贸相关规定收取铁路过境货物运输费用，进口货物与本国境内同类货物收取相同运费； 允许外国独资企业进入批发、零售和专营领域。3、降低出口关税。根据俄罗斯入世承诺，将降低700种类商品的出口税，包括渔业、生革毛皮、木材、纸张、冶金产品等，其中有色金属与黑色金属产品出口将实行零税率，而油气出口税则除外。4、对俄罗斯立法与国家管理体系进行改革。根据入世议定书规定，俄罗斯将确保所有国内的法律、法规及其他与贸易相关的投资措施协议符合WTO的规定。所有与WTO不一致的投资措施，包括优惠关税和关税的豁免，应用于现有汽车投资相关计划以及任何协议，都必须在2018年7月1日终止。俄罗斯要完全采用WTO协定的规定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包括强制执行规定，不付诸任何过渡期。事实上，从2001年起，俄罗斯政府就已开始着手制定符合WTO标准与准则的相关立法措施规划。据安永会计事务所研究报告初步统计，从2001至2011年的10年之间，俄罗斯政府所颁布与入世相关的各种法规、修改条例及总统令共计33项。其中，2003年通过了新的海关法，颁布了关于调节对外贸易活动原则新法规，对外贸活动中一些主要概念进行了新的界定。同年还对国家外汇调控管理进行了立法，使之进一步符合国际外汇交易规定要求，并通过了关于进口商品反倾销、补偿等相关特殊保护措施法规。在关税方面，20052008 年期间，俄罗斯对国内关税税率做了一系列修改，包括商品目录税率统一、进口国类别划分，以及商品进口配额清单削减。对俄罗斯而言，入世谈判耗费长达18年时间，其重要性在于，入世本身象征着俄罗斯经济转型取得标志性成果，结束了其长期游离在世界贸易管理、组织、协调机制之外的局面，消除了国际市场对其出口的贸易歧视，使之享有了在世界贸易体系中的平等地位。这不仅对促进和扩大俄罗斯对外贸易发展具有划时代意义，对推动世界贸易组织及国际贸易发展也起到了重要作用。二、俄罗斯入世利弊及分歧从俄罗斯申请入世起，其国内对此便产生了各种争议。尤其在俄罗斯国家杜马审议入世议定书过程中，来自俄罗斯不同行业及团体的诸多反对声此起彼伏，甚至对俄罗斯入世决定提出举行全民公决。经过多方努力，尤其是在总统和总理的积极推动下，国家杜马最终才以238对208票的微弱优势通过了入世议定书法案。俄罗斯国内在入世问题上意见不合，缺乏共识，充分反映了其社会经济存在的深层次问题。俄罗斯国内一些研究机构(俄经济发展部、俄经济学院、俄科学院国民经济预测所) ，包括某些国际机构(世界银行、安永会计事务所)，对俄罗斯入世利弊得失进行了分析和评估。据世界银行数据显示，俄罗斯入世，外国商家的收益比俄本国要高出10倍。世界银行专家认为，外商直接投资可能导致俄罗斯公司的生产出现下降。据俄科学院国民经济预测研究所分析，俄罗斯入世将导致其损失GDP的1%，相当于每年72亿美元。俄罗斯农业科学院提供的数据显示，入世后，仅俄罗斯农工企业每年损失将达40亿美元。俄罗斯WTOInform中心公布的研究报告显示，从短期来看，入世将给俄罗斯经济带来一系列负面影响。据初步估算，到2020年，俄罗斯经济损失将达GDP的33%，而到2020年，俄罗斯经济损失总量中，直接损失将达126万亿卢布，因错失增长机会所造成的间接损失将达124万亿卢布。对此，尽管俄罗斯官方并不十分认同，但一定程度上也不得不承认入世将对俄罗斯经济带来巨大损失的现实。俄罗斯经济发展部长安别洛乌索夫就曾这样说，据官方测算，随着俄罗斯进口关税等相关税收的下降，仅20132014年，国家财政预算收入将分别损失1880亿卢布和2570亿卢布。除了国家税收下降，入世后俄罗斯国内产业将要面临的挑战可能是空前的。根据2012年安永会计事务所与俄罗斯经济学院联合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除了俄罗斯有色金属和黑色金属产业之外，入世后未来几年内，俄罗斯大多数产业产量将面临下降，其中农业产量将比基准年水平下降117%，木材加工及造纸业产量下降674%，轻工业下降435%，食品工业产量下降216%，机器制造业下降277%，就连煤炭、石油、天然气这些开采行业产量也将分别下降098%、012%、042%。在俄罗斯许多企业家看来，俄罗斯尚未作好入世准备，匆忙入世将导致国家诸多行业部门陷入困境，其负面效应兴许要超出19911998年俄罗斯经济改革造成的后果。产生这种观点的依据是，首先，由于俄罗斯国内金融银行体系脆弱，无法为国内中小企业提供长期低息贷款。入世后，俄罗斯中小企业将难以抵挡外来产品的巨大冲击，其结果可能是面临大批倒闭。其次，由于俄罗斯创新体系低下，无法快速催生一大批高科技新兴产业，俄罗斯现有产业结构不合理状况将难以得到改变，其多数落后产业将势必陷入危机丛中。第三，由于俄政府反腐败措施不力，无法有效改善其投资环境和国家形象，吸引大量外商投资，为俄罗斯产业技术改造提供资金，为其经济贸易发展创造公平公正有利条件。第四，由于俄罗斯经济中开采业、油气业、煤炭业、冶金业和矿肥业占据约40%，这种经济结构短期内不会发生大的改变，入世后只会加剧这种原料经济导向。尽管入世对这些行业所造成的消极影响相对有限，但俄罗斯经济缺乏创新发达工业，过度依赖原料经济产业将会对其国内经济可持续发展构成不利局面。第五，鉴于俄罗斯产业地区跨度大，产业分布不均，尤其在那些缺少足够自然矿产资源及其加工能力的地区，一些单一产业地区，或者以轻工业为主地区，入世将不可避免地会对这些地区构成很大外来冲击，导致俄罗斯地区差异增大，社会收入分配进一步分化，社会紧张状况加剧。俄罗斯WTOInform一份报告指出，俄罗斯国内只有10个经济实力相对强的地区有可能免遭大的损失，但至2020年，其工农业总产值将失去原本10%的增幅，而其余42个地区生产总值则将失去原本20%的增幅。在俄罗斯一些行业人士看来，入世对俄罗斯一些敏感产业的消极影响将尤为凸显。比如说，俄罗斯养猪及其加工业将面临严重威胁。根据俄罗斯入世关税减让要求，配额内的猪肉进口关税将降为零，生猪进口关税将由40%降到5%。关税大幅减让势必导致猪肉进口大增，如果政府补贴有限，那么俄罗斯养猪业现有的大好局面将濒临严重处境。近年来，俄罗斯全国兴起了几千座技术发达的现代综合体。20082011年，猪肉生产增长了28%。2011年，本国猪肉产量已经达到了260万吨。俄罗斯肉联主席马米科尼杨认为：“俄罗斯入世协议中的肉类行业条款对俄肉类加工业将产生灾难性后果。目前而言，俄肉类行业在国内市场本国产品占有率最高的，比重达到95%。无论在食品消费种类上，还是非食品用途种类上，都拥有绝对竞争力，堪称进口取代的成功榜样。入世将导致俄罗斯肉类工业瓦解，原料和加工业经济协作关系退化。”此外，俄罗斯农工综合体也将面对前所未有的竞争对手。作为世界粮食出口国，俄罗斯农业机械在国际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在本国市场占有50%以上比重。作为俄罗斯农业机械最大生产企业，拥有90年历史的罗斯托夫农业机械公司生产的联合收割拖拉机出口27个国家，年产量已达2百万辆。然而，拥有如此规模的生产企业对入世后的前景并不感到乐观。该公司名下的联合收割拖拉机厂总经理马尔泽夫认为，入世后俄罗斯产农业机械市场前景不妙，因为联合收割拖拉机进口关税将下降3倍，二手农业机械进口关税则下降5倍，这样将导致国外类似产品大量涌入俄罗斯市场，俄罗斯同类产品将失去价格优势及保护，预计入世后在本国市场占有的比重将从52%逐渐下降到3%。至2020年，全国农机产业将有100家相关企业倒闭，丧失5万个就业岗位。如何全面看待俄罗斯入世的利弊，一些国际权威分析机构指出，对俄罗斯入世的利弊必须进行全方位权衡，仅从行业角度去评估，显然不全面，也是有失远见的。世界银行2012年4月27日的报告指出，从长期看，当入世对俄罗斯投资环境产生积极影响后，每年因此产生收益约占其GDP的11%，约合1620亿美元。从中期看，加入世贸组织后俄罗斯每年收益可占其国内生产总值(GDP)的33%，约合490亿美元(按2010年俄罗斯GDP基数计算)。据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评估，世界贸易因海关手续简化，每年能获利9000亿美元，俄罗斯从中可获利180亿美元。俄罗斯经济发展部认为，根据入世谈判协议，入世后，欧盟对俄罗斯出口配额限制必须取消。从2013年起，俄罗斯对欧盟的木材出口配额将增长3倍。仅消除出口壁垒便能为俄罗斯创造4万个就业岗位。作为国际权威分析机构之一，安永会计事务所的评估报告认为，俄罗斯入世将有利于其经济发展，GDP增长可保持在1%4%。关税下降不仅有利于俄罗斯冶金行业，而且对其扩大出口市场份额将带来更多机遇。此外，入世将促进俄罗斯国内消费水平上升，可达到基准年价格指数的0423%。国内技能工的实际工资水平增幅将达到基准年指数的05百分点；非技能工的实际工资水平增幅将达到基准年指数的0103百分点。从宏观战略角度来看，俄罗斯入世所带来的积极因素应该是多方面的。首先，俄罗斯入世有利于其利用多边贸易机制扩大国际市场份额，引入竞争压力，促进产业升级和结构调整，并借助透明度约束和打击腐败行为，实现与其他成员国的投资与贸易便利化。其次，入世将促使俄罗斯制度改革。一些国际成功经验证明，制度改革往往是在外部环境刺激作用下而作出的一种反应。入世将迫使俄罗斯中央与地方各项法规必须符合国际承诺和准则，将阻止政府无限制利用贸易保护主义措施以赢取短暂一时利益，进而放弃必要的改革。由此，入世后的俄罗斯国内企业，将向国外投资商提供足以证明其投资环境改善和建立公平合理商业竞争条件的一种客观现实。第三，入世使俄罗斯拥有了直接参与制定国际经济体系游戏规则的机会，避免继续置身于无法有效维护自身利益的不利局面。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这对俄罗斯未来发展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第四，俄罗斯入世本身对世界贸易组织发展具有很大积极意义，这使得该组织更加全面和更具代表性，为多边贸易体制建设和全球经济注入新的活力。第五，俄罗斯作为一个后苏联空间的大国，其入世对该地区其他国家申请入世会起到积极促进作用，对推动国际贸易秩序，提高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起到示范效应。第六，俄罗斯作为一个新兴国家，入世将推进其在金砖国家和亚太经合组织等框架内与其他成员国的合作，有助于金砖国家在多哈回合谈判中协调立场，维护新兴经济体的利益，为建立新的、更平衡的国际经济关系体系提供助力。三、俄罗斯入世应对及作用毋容置疑，俄罗斯入世对其国内行业带来的挑战是严峻的。政府已经充分意识到这一问题，主张积极应对，而不是消极防范。为了有效应对入世带来的各种风险，2012年7月，俄罗斯政府和国家杜马便专门成立了俄罗斯经济适应WTO工作小组，其任务就是，采取必要措施，对缺乏竞争力的经济部门进行快速而有益的重组，通过降低阻碍本国企业走向国际市场的壁垒，扩大本国非原料出口潜力；采取WTO允许的扶持出口措施，减轻出口贸易以及出口基础设施投资的行政负担；通过制定和实行合理的税收制度，改善国内商业环境，以保证入世给俄罗斯带来最大利益化，将一切损失降到最低限度。为此，政府制定了相应指导性政策，出台了俄罗斯经济适应WTO成员国条件的措施纲领。这一纲领主要从国家政策、政府机制、职能、技术标准等多个方面，对俄罗斯产业经济予以扶持与保护，以保障其逐渐适应入世环境。这些措施包括：(1)提高市场参与者对WTO准则和法规的了解程度，包括培训和发行有关信息资料；(2)保证对出口商的国家扶持，利用WTO所允许的对农业和工业产品出口扶持的各种手段，包括提供出口优惠信贷。提高发放出口信贷条件的竞争性，在俄罗斯出口信贷和投资保险基金中保留农业专项金；(3)扩大对俄罗斯商品入市国家扶持，举办展览活动、广告；(4)提高俄罗斯市场吸引信贷资源便利。必须把银行贷款利率下降到欧盟和美国的中等水平，实行套头交易风险机制；(5)利用本国产品政府采购惯例，以扶持本国生产厂商；(6)对本国产品实行贸易保护措施监控与预警机制；(7)就WTO问题开展政府与商界互动，成立针对非关税保护措施的政府与商界互动工作组；(8)制定俄罗斯参与解决 WTO 争端活动机制，以及确定商界参与争端调节机制的形式；(9)定期对进口产品对一些领域状况影响进行评估，以实行保护措施；(10)建立欧亚经济委员会，创造开展反倾销、专项保护与赔偿调查快速有效所必须的条件。在采取贸易保护措施调查过程中，制定积极利用预先措施的可能性；(11)对进口统计数据实施统一的( 关税同盟各成员国) 监控系统，以开展实施贸易保护措施调查；(12)对发展基础设施予以资助；(13)重新审视全国产品种类分类，以保证相关数据与海关统计数据可比性，作为监控进口对本国生产状况的影响；(14)实行正式海外监督体系审计手段。规定在相关部门中必须设立独立分子机构，由专业人士对海外监督体系进行检查。(15)为执行关税同盟法相关决议，保证作为动植物卫生检疫措施的基础设施与其他国家之间的对等性，(16)为扶持本国农业出口潜力和保护本国农业经营者，组建国家扶持动物及其产品出口中心，覆盖整个动植物卫生检疫领域；研究制定动物福利标准国家指南，进而对国际兽医局的规定提出相应要求，并使之为俄罗斯进口动物及其产品所尽责任；(17)加强实验室及其物质技术保障水平，使之达到符合国际惯例(欧盟与美国)，符合所制定的质量标准(ISO900等)。上述宏观政策与应对措施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其有效落实将有助于降低入世过渡期俄罗斯国内产业面临的各种冲击程度，为敏感和脆弱行业构筑必要的防火墙、缓冲带，营造有利于行业发展的软环境，保证其生存合理空间及其内部调整与改造推进，使之逐渐走向产业现代化道路。但必须看到，由于俄罗斯法制不全，官僚腐败作风横行，许多产业工艺技术落后，设备老化严重，缺乏竞争力，企业技术改造资金短缺，这些制度缺陷及诸多消极因素势必干扰政策实施，使之得不到有效落实，严重影响了政府执政能力。比如，2012年俄罗斯远东APEC峰会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索契冬奥会场地建设项目，在这些国家大项目上，接连出现许多问题，无论是工程质量上，还是专项资金使用上。毫无疑问，由于俄罗斯现有产业结构的运行惯性，过渡期内实现根本转型既无可能，也不现实。如何避免入世后脆弱行业面临困境，是俄罗斯政府必须充分考虑和应对的现实。俄罗斯政府在这方面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并对其敏感行业专门制定了一套相关的保护措施。例如，俄罗斯农业。农业在俄罗斯经济中具有重要作用，占GDP的37%，占劳动就业人口8%。农业产量中农作物占40%。农作物中又以小麦为主。俄罗斯作为世界小麦出口国家，其年收成好坏直接影响到世界粮食行情走向。所以，在入世谈判中，如何有效保护俄罗斯农业，成为一大关键。根据俄罗斯入世协议，入世过渡期间，俄罗斯对农业的每年国家补贴分别为：20122013年，90亿美元；2014年为81亿美元；2015年为72亿美元；2016年为63亿美元；2017年为54亿美元；2018年为44亿美元。为此，俄罗斯政府于2012年7月制定了20132020年农业发展国家纲要，出台了关于俄罗斯入世条件下国家对农业的扶持措施。其中提出，中央财政预算将拿出1509万亿卢布作为对农业的国家补贴，八年发展纲要中，国家补贴总额达到228万亿卢布，包括地方财政预算补贴7700亿卢布。此外，在运用世贸组织允许政策对俄罗斯经济产业进行保护上，俄罗斯政府还出台了一些具体措施。作为过渡期贸易保护重要手段，进口关税与国家补贴水平将直接影响到俄罗斯产业生存环境。俄罗斯国内行业人士之所以对入世谈判关税减让承诺持很大异议，其主要原因是，俄罗斯入世关税减让幅度比其他入世发展中国家要低，相比之下，俄罗斯关税让步太多。根据相关研究报告显示，相比以经济转型国家身份入世国家，俄罗斯入世承诺的平均进口关税水平要高出发展中国家，达到78%。但是，世界银行报告则认为，俄罗斯以“次发达国家”身份申请入世，其入世平均进口关税水平仅仅比拉脱维亚和中国平均关税水平高，其余经济转型国家入世承诺的平均进口关税都维持在48%75%之间，大多数成员国最高平均关税水平在55%66%之间。显然，俄罗斯入世谈判关税承诺完全合理正常。针对入世关税问题，俄经济发展部长别洛乌索夫指出，在关税问题，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