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博物馆学校的运营模式和教育实践初探

博物馆学博物馆研究2016年第2期（总第134期）美国博物馆学校的运营模式和教育实践初探朱峤摘要：美国是世界上博物馆学校出 现时间最早、数量最多的国家。在博物馆学 校的运营和教育方面，美国有丰富的实践经 验。从本质上讲，博物馆学校是一种博物馆 界与教育界深入合作的产物。博物馆对青少 年教育的重视和公立学校的教育体制改革 是促使它出现的重要因素。目前，对于大多 数国家而言，博物馆学校是一个十分新鲜的 事物。因此，文章将对美国博物馆学校的运 营模式、教育理念与实践等问题进行探讨， 这将为我国“将博物馆纳入青少年教育体 系”的工作提供新的思路、开拓新的视野。关键词：博物馆学校博物馆教育 学校教育馆校合作D01:10.13368/ki.mure.2016.02.001博物馆学校是博物馆界与教育界深入 合作的产物。和一般的馆校合作相比，博 物馆学校更具长效性和系统性，馆校之间 的合作关系也更为牢固、紧密。目前学界 对”博物馆学校“尚未有明确的定义，所 有关于”博物馆学校“的描述均是有关实 践的归纳总结。1998年，美国学者Kira King认为“构成博物馆-学校”模式有三 个至关重要的部分：博物馆式的学习、机 构化的合作以及系统性的变革。m此后，一 所美国俄亥俄州的博物馆学校（Silverton Paideia Academy )总结了成功的博物馆学校需要满足的三个要素：学校与博物馆等 相关机构建立深厚牢固的合作关系；用 “经常性访问博物馆及相关机构”的形式 去支持课堂教学；学生进行的各类与博物 馆相关的活动应当与学校课程相融合。121 这些描述虽然不能视作“博物馆学校”的 确切定义，但也能为我们勾勒出它的大致 的框架。而了解美国博物馆学校的背景， 也将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博物馆学校” 的概念。一、美国博物馆学校的背景美国是世界上最重视博物馆教育的国 家，他们很早就意识到馆校合作存在着巨 大空间。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博物馆 联盟出版的新世纪的博物馆中就提出： “博物馆和学校之间还有巨大的合作空 间，尤其是在当前学校急需教育伙伴来加 强科学、艺术、人文等方面教育的情况 下”1:”美_早期的博物馆学校是由博物 馆牵头建立的。20世纪90年代初期，纽 约州的布法罗科学博物馆（Buffalo Museum of Science )与明尼苏达州科技馆 (The Science Museum of Minnesota)最先 开始运作这种新的学校形式。,992年， 美国博物馆联盟在卓越与平等报告中 强调了教育的重要性，指出教育职能是博物馆公众服务的核心。从广义上而言，博 物馆的教育职能应当包括科研探索、研究、 调查、批判性思维、深层次思考、对话讨 论等。H这是一种与学校教育截然不同的教 育模式。因此报告认为博物馆也为正式环 境下的学习增添了一个有形部分，博物馆 与中小学之间的合作将大有可为。纽约州 博物馆学校和圣保罗博物馆磁石学校正是 在这样的鼓舞下建立起来的。美国的博物馆学校基本上都是公立学 校，其中大部分以“磁石学校”（Magnet School)和“特许学校”（Charter school) 的形式存在。特许学校和磁石学校是美国 公立学校体系两种特殊的学校类型。磁石 学校成立的初衷是为了废止公立学校的种 族隔离政策，促进教育机会的平等，它通 常会以一种学科或技能为办学特色。而特 许学校则是在美国20世纪教育改革的产 物。最初它是由家长、教师及社区集结力 量组建的学校，目的是为了对抗传统公立 教育体系刻板的教学模式，后来发展为公 立特许学校。特许学校在一些例行的教育 管理规定上享有特权，因此在管理上拥有 较多的自主权力。虽然磁石学校和特许学 校在成立初衷和运营管理方面有着诸多不 同，但是他们都尊重学生的个性发展，着 力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和社会生存技 能，这也是这些学校能与博物馆进行深入 合作关系的原因。1995年，明尼苏达州科学博物馆主持 召开了第一个博物馆学校研讨会，当时共 有九所学校参加了这个会议。会议召开后, 博物馆学校这一事物便引起了美国博物馆 界和教育界的广泛关注。在1995年至2007 年的这十几年间，美国出现了一个博物馆 学校建设的高潮，其间全国共出现过32所 博物馆学校。然而这十几年间，博物馆学 校的存在数量是不稳定的，有些学校被合 并甚至关闭。除了经济危机的原因，这主 要是由于当时博物馆学校运营和教育理念 的不成熟导致的。2010年以后，伴随着美 国博物馆协会一个精神的联盟：博物馆 和学校的合作一书的出版，美国又出现 了博物馆学校建设的高潮，在随后的两年 中就涌现出25所博物馆学校。此时，博物 馆学校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截止 到2015年是数据，美国大约有40余所博 物馆学校活跃在人们的爾里，分布在15 个州，东西海岸地区较为集中。2014年， 美国国家博物馆学校联盟（NAMS )在亚 特兰大正式成立，旨在教师和管理者提供 了一个平台去分享关于博物馆时学习的最 佳实践以及分享创意、难题、建议和经验。 它的发起人是亚特兰大埃文代尔博物馆学 校的校长，这也是一所极富盛名的博物馆 学校。国家博物馆学校联盟的建立说明博 物馆学校希望互通有无、交流经验进而不 断发展壮大。博物馆学校不再是跟风、投 机等不成熟的产物，并且在馆校合作中占 据了重要位置。由此，博物馆学校进入了 稳步发展的阶段，二、博物馆学校的运营獻 在博物馆学校的运营模式中，最重要 的特点就是博物馆和学校之间形成了高度 互相依赖的合作关系。美国博物馆学学者 Kim King将博物馆与学校的合作概括为图一：馆校合作关系的循序渐进18机构协作（institutional cooperation )、战略 联盟（strategic alliance )、虚拟公司（virtual corporation ) M三种模式7(图一)。这二种 模式依次代表了博物馆和学校之间合作和 依赖关系的逐渐加深。在“机构协作”模 式中，博物馆和学校是分别独立的实体， 学校注重利用博物馆的专业资源，如请博 物馆专家对教师进行有关博物馆教学策略 的培训。教师在结束学习后，将学到的技 能用在课堂上，而博物馆专家并不直接参 与学校课程的规划和教学。在“战略联盟”模式中，博物馆和学 校为达到共的育人目标而通力合作。双方 共同设计博物馆学习课程，并定期进行改 善和评估。在这种模式下，博物馆和学校 之间的角色界限变得模糊，但参与者依旧 能分清其中的边界。学校和博物馆以及教 师、管理者、博物馆教育者的角色和职责 都互相交融。大部分的博物馆磁石学校都 属于这种类型。他们拥有长期驻校的博物 馆教育者来辅助教师，帮助他们设计和完 善博物馆课程,有时还需要承担教学任务。 但是博物馆并不对学校负有管理责任，。在“虚拟公司”模式中，学校和博物 馆之间存在深入且广泛的合作。在这种模 式下，博物馆和学校之间几乎没有角色界 限，双方共同参与到教学和管理事务中， 纽约市博物馆学校就属于这种类型。他们 采取“共同管理”制度。所谓共同管理制 度，就是学校的管理团队由博物馆和学校 双方的人员组成，共同对学校的管理和学 生的教育负责。“共同管理者”均是在各自 领域中拥有丰富经验的专家。纽约市博物馆学校的“共同管理者”便是一名拥有20 年博物馆工作经验的教育专家和一名特级 教师。共同管理的优势在于双方专家可的 的管理经验可以得到优势互补。管理者在 合作的过程中了解对方的专业领域和工作 经验，共同负责人才招聘、课程规划、职 业拓展、评估、监督和行政等工作。此外， 博物馆学校的经费和预算也由博物馆和学 校双方人员共同讨论决定。和公立学校一 样，博物馆学校的经费来源主要来自于地 方、州和联邦政府的拨款，此外还有一部 分经费来自于社会团体和个人的捐赠。在 学校的年度/季度会议上，由学区、博物馆 和学校代表一起讨论预算和经费的筹集方 式。以纽约市博物馆学校为例，在 2002-2003学年，学校的预算是2，500， 000美元。其中有2, 000, 000美元（80% ) 来自于地方、州及联邦政府资金。CSD2 还为部分来自博物馆的“共同管理者”提 供了工资报酬。其余50万美元则来自于合 作的博物馆，由CSD2和博物馆共同筹集 款项，用于维护博物馆相关设备、奖励有 突出表现的博物馆教育者等。政府部门的角色主要体现在对博物馆 学校的筹备时的支持和运营时的监管中。 一般而言，在博物馆学校筹备时，地方学 区9会协助他们与当地的博物馆等相关机 构建立联系，并提供主要的经费支持。纽约市博物馆学校就是在纽约市第二社区学 区（CSD2 ) _和几所博物馆的共同努力下 成立的。1992年，纽约市第二社区学区与 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布鲁克林博物馆、 曼哈顿儿童博物馆、犹太人博物馆、纽约 历史协会、南街海港博物馆等共同获得了 一笔政府经费用于建立一所小型的、社区 公立学校。经过行政部门和博物馆长达两 年的策划，纽约市博物馆学校作为一所服 务6-12年级学生（初中和高中生）的学校 诞生了。本质上，它是一所隶属于纽约市 第二社区学区的公立学校，同时它也需要 接受来自学区和博物馆双方的监管。三、博物馆学校的教育理念在博物馆学校兴起的20世纪90年代 初，几乎所有的博物馆学校都采用以“基 于实物的学习 ”（object-based learning )为 特色的教学方法。在1996年的博物馆学校 研讨会上，华盛顿特区博物馆磁石学校的 代表说：“所谓博物馆学习法的核心就是基 于实物的学习。实物将学生的学习焦点聚 集起来，并可以支持跨学科的手段来达到 教育目的。”1然而博物馆教育专家在具体 实践中发现，学校教师除了拥有更加丰富 的教学资源以及将博物馆展厅作为另一个 教学场所外，学生的学习过程并没有本质 的改变。于是圣保罗博物馆磁石学校便提 出了 “博物馆流程”（museumprocess)的 教育理念。“博物馆流程”总结了博物馆专 业人员在研究和策划展览时所采用的学习 过程，其各个阶段依次为：吸引、探索、 实验、解释和展示，而这些步骤都围绕着 某一个主题循序渐进（图二)。“博物馆流 程”将博物馆学习定义为以学习者主动学 习为特点的学习过程。纽约市博物馆学校的教育专家通过四 年对学生学习习惯的观察和研究，在“博 物馆流程”的基础上设计出一套名为“博 物馆式学习过程”的教育模式（Museum Learning Process,下文简称 MLP )。“博物 馆学习流程”包括反复观察、提出问题、 进行研究、分析和综合、展示、反馈这六 个方面。在实践中，每个学生都需要和博 物馆专家一起完成某个主题的学习项目。 为了完成学习项目，学生首先需要反复观 察实物，随后根据观察提出一系列问题并 利用一切方法去搜集额外的信息，如观察 其他博物馆藏品、阅读文献资料、搜索互 联网或访谈专家。然后他们将对已经获取 的信息和资料进行分析和综合，进而形成 他们自己的理解。接着他们通过写作、演 讲以及展览等形式向同学们分享所得。最 后他们将接受来自同学的反馈，了解他们 展示成果中的优点和缺点从而形成新的认 识。整个学习过程将在博物馆专家和教师 的引导下，循序渐进、不断循环直至达到 学习项目的目标。纽约市博物馆学校要求 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全方位使用“MLP”，如 在讨论一个数学问题、设计一个科学实验， 学习一张地图或者阅读晦涩的文章时。学 校同时也要求学生掌握“MLP”，并开设相 关课程去指导学生在不同的主题下使用 MLP。如在“博物馆学习流程和数学” (museum learning process and math )的课 程中，教师会要求学生列出他们在本周所 学到的内容；鼓励他们提问题、搜集额外 的数据、自己定义模型和法则、展示他们 解决问题的每一个步骤等。通过这种方式， 学生有充分的机会去运用MLP技能，并建 立起他们面对和解决其他问题的能力和信 心。此外，学生熟练掌握MLP也是一项毕 业标准，学校为MLP的六个部分的都制定 了相应的标准。MLP建立在“基于实物学 习”和“博物馆流程”理论的基础上，将 理论和实践进行了有机结合。对博物馆学 校而言，MLP是一套具有实用价值的教育 模式，对学生而言则是博物馆式的学习技 能。图二：博物馆流程(museum process ) 12四、博物馆学校的课程博物馆学校将学校教育和博物馆教育 进行了有机的融合，在正规教育的环境下， 引入体验性、主动性、参与性和基于实物 等为特色的博物馆式学习方式。博物馆学 校的“模块式课程”最能体现这种特点。 这是一种与传统公立学校截然不同的课程 形式。关于模块课程，各个的学校的名称 各不相同，纽约市博物馆学校称之为“基 于课程的博物馆模块”（curriculum-based museum modules )。纽约市博物馆学校共拥 有28个课程模块应用于6-12年级。每个 模块的周期为8-10周。通常这些课程模块 都是学校教师和博物馆专家共同设计开发 的。在设计过程中，他们使用MLP模式。 在实践中，学生也需要运用MLP技能去完 成。一般而言这种课程模块具有以下三个 特点：(一）将博物馆和课堂放在同等的位 置。课程模块将博物馆和和教室都作为学 生的学习场所。模块根据不同主题，协调 分配学生在博物馆或是教室里的学习时 间。每一个模块除了有一个总体的学习目 标外，还分别为博物馆和课堂设置学习标 准。在模块完成后，学校教师和博物馆教 育者会一起分析学生的学习情况，做出评 估。为了达到要求，学生必须运用所掌握 读、写、运算以及MLP等技能进行学习和 研究。在完成模块的过程中，学生还有机 会和博物馆专家一起进行工作，如学习撰 写展品标签、创作展览大纲、计划并执行 展览项目等，最后邀请家人和同学来参观。(二）具有跨学科性。博物馆学校的 课程模块是具有跨学科性的。数学、文学、 科学、体育、艺术等课程的教师会和博物 馆专家一起设计课程模块，以确保每一个 课程模块能完整地覆盖每个年级所需要掌 握的内容，同时也能充分利用来自博物馆 的专业资源。以纽约市博物馆学校一个主 题为“殖民的肖像画”课程模块为例。该 课程模块要求包括：学生需要在布鲁克林 博物馆中学习美国绘画和装饰艺术，并从 中理解权力和财富的概念；学习传统的绘 画技艺，绘制肖像画；研究人物传记和有 关肖像画的历史记录；最后用写作、演讲 和展览的方式展示研究成果。又如纽约市 博物馆学校曾联合布鲁克林博物馆的文物 保护专家一起开发出一个关于“从化学的 角度去保护艺术品”的课程模块。此外还 有结合物理、历史和科技的课程模块，通 过让学生和南街海港博物馆的专家一起研 究浮力和水上交通，学习造船术和航行路 线规划等知识。(三）在统一标准下因材施教。由于 博物馆学校属于公立学校系统，他们的课 程必须符合各州的“共同核心标准” (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s ),因此课 程模块时会尽可能覆盖“共同核心标准” 中规定的内容，课程模块的目标也必须符 合“共同核心标准”对学生的要求。新的 课程标准要求改变传统的教学模式，要求 学生更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咅养学生的 批判性思考能力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博物馆学校的教育理念认为教育的目的并 不是通过灌输知识将学生培养成传统意义 的人才，而是教会学生如何观察世界并鼓 励他们主动提出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 题，这和“共同核心标准”不谋而合。在 这种以学习者为核心的教育理念中，因材 施教显得尤为重要。因此，博物馆学校的 教师和博物馆教育者每年都会根据学生的 学习情况对课程模块进行完善，尽可能做 到因材施教。五、博物馆学校的特点通过博物馆学校的形式，博物馆和学 校在教育和管理等方面达成共识、互相合 作，为实现一个共同的教育目的而努力。 总体而言，美国的博物馆学校有以下几个 特点：(一）学校与博物馆等机构建立了长 期稳固的合作。在博物馆学校中，几乎所 有的教学活动都依托于博物馆资源，包括 馆藏实物、场地、教育人员等。因此，博 物馆学校都与当地的博物馆、艺术馆、水 族馆、科学中心、动物园等建立长期、稳 固的合作关系。博物馆的多样性也为学 校实行跨学科的课程模块提供了可能。(二）以广泛合作为特点的运营模式。 博物馆学校运营模式以广泛合作为特点。 他们在经费、处理公众关系的问题上注重 吸纳政府和社会的力量。在教育活动中， 博物馆和学校更是进行广泛而深入的合 作。在学校管理方面，甚至出现了博物馆- 学校”共同管理的模式。(三）拥有进步的教育理念。博物馆 学校改变了传统学校以说教为主的知识教 育模式，将博物馆教育和学校教育进行有 机融合，开创了一种“博物馆式学习”的 新模式。从传统的说教式教育到“博物馆 学习流程，教育的核心从教师变成了学生(学习者),教师鼓励学生进行观察、提问、 研究、分析、综合、展示。学校作为正规 教育机构，则提供了制度上的支持，使这 种强调学习者自我构建的教育模式具有系 统性。(四）教师和博物馆教育者合作紧密。 在博物馆学校中，教师和博物馆教育者保 持持续性的紧密合作十分重要。很多博物 馆学校都有全天常驻学校的博物馆教育 者，以便支持教师和管理者的工作。教师 和博物馆教育者的紧密合作不仅体现在合 作开发课程模块、设计教育活动、评估学 生成绩等方面，还体现在专业发展活动中。 他们定期举办研习会，互相了解和学习对 方的专业领域，进行取长补短，提升自己 的专业技能。结语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西方的博物 馆逐渐形成其特有的场馆教育理论模式， 认为博物馆作为教育机构，应当为学习者 提供学习的环境和机会，鼓励他们合作、 思考、推理和解决问题，并且主动地探寻 和构建知识。間在美国博物馆联盟（AAM ) 2014年的一份报告1141中指出：下一个时代 的教育将是以自主、体验、社会化和分散 化为特征的学习，这有助于培养批判性思 考、综合分析、创造革新、团队合作等新 时代所必须的技能。未来教育的趋势是构 建一个“充满活力的学习网络” 15，而构 建这个网络的关键就是社会教育资源的整 合。在“充满活力的学习网”中：博物馆 和其他文化机构应该帮助弥补那些公共教 育体系遗留下来的沟壑，至少为那些不能 获取好的学习机会的学习者提供选择的机 会。在这样的背景下，学校和博物馆作 为正规教育和非正规教育的代表，他们之 间的合作还大有可为。博物馆学校的探索 不仅为馆校合作提供了全新的模式，也为 正规教育和非正规教育的找到一个平衡 点，甚至有研究者称博物馆学校为一种“终 极的管校合作关系目前，我国尚未得见真正意义上的博 物馆学校。2007年，广州西汉南越王博 物馆与广州市少年宫共同建立了全国首家 “博物馆学校其基本形式为：广州市少 年宫美术学习班等其他历史文化艺术类课 程为博物馆学校中常设班级，美术班的学 生在老师的带队下到博物馆中进行现场写 生，作品有机会在博物馆中展出；开设“博 物馆艺术欣赏亲子课程”，将其纳入市少年 宫对外招生的常规课程，家长们凭借少年 宫开具的证明带领学生参观博物馆可购买 优惠票。17这个“博物馆学校”本质上是 两种非正规教育机构合作的产物，并未涉 及到正规教育，也不是独立实体意义上的 学校。可以说博物馆学校在我国馆校合作 领域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国家教育 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张力先生在2015年的 一次访谈中谈论我国当下的教育改革，他 认为我国当下的教育改革首先需要创新育 人模式。他认为“教育改革应当要从德智 体美各个教育环节入手，使大中小学各个 学段相互衔接，让学校、家庭、社会相互 融通，不是各搞各的”。因此，未来的 教育改革或许能为博物馆学校的出现创造 良好的政策环境。而我国博物馆事业的迅 速发展和社会各界对博物馆教育的高度重 视也将为成为促使博物馆学校萌芽的重要 因素。注释：1 Kaleen E. Povis ： A Unifying Curriculum for Museum-Schools，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2011，第 7 页。2 Kaleen E. Povis ： A Unifying Curriculum for Museum-Schools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 2011,第 7 页。3 湖南省博物馆编译：文章发表总结美国近10年博 物馆教育实践，湖南省博物馆网站，2011年12 月27日。4 郑奕：博物馆教育活动研究，复旦出版 社，2015年1月第一版，第45页。5 美国博物馆协会博物馆管理丛书：博物 馆教育与学习，2014年8月第一版，夕卜文出版 社，第11页。6 虚拟公司（virtual corporation )是一个管理 学概念，指在企业之间以市场为导向组建动态联 盟，以便能够充分利用社会制造资源，在竞争中 取胜。7 Kira S King, PhD. Museum school ： institutional partnership and museum learning,H 6页。8 Kira S King, PhD. Museum school： institutional partnership and museum learning,第 7 页9 美国的学区是具有独立功能性的基层政 府，承担当地的教育功能。学区拥有和市、镇政 府类似的权力，可以向区内征税和征地（除弗吉 尼亚州的学区以外），但仅限用于教育相关事业。 学区由学区委员会管治，委员会的委员由民众普 选产生。委员会会为学区雇佣一名行政主管，负 责学区内各个公立学校的日常运作和政策执行。 学区委员会还负责制定当地的教育政策、课程和 预算，以及监管其他事务。10 第二社区学区（community school district2, CSD2):纽约市教育局将纽约市划分为 10个教学分区（instructional division )以监管其 辖区内的中小学。每个教学分区由2-4个社区学 区组成。整个纽约市共有32个社区学区。11 Kaleen E. Povis ： A Unifying Curriculum for Museum-Schools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2011年，第8页。12 Kaleen E. Povis ； A Unifying Curriculum for Museum-Schools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 2011年，第39页。13 宋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