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经济社会学讲义—— 市场运行机制.doc

第二部分 给定制度、地位、偏好条件下的经济运行机制分析 在这一部分中，我们通常会以最常见和简单的模型作为讨论的起点，这些模型来自传统经济学。学习过经济学的人可以跳过这些部分而直接阅读其他内容。在进一步的讨论中，我们将引入社会学的某些视角。随着这些视角的引入，一方面，传统经济学的某些模型将得到扩展性运用，另一方面，某些模型依以存在的前提假设将被调整，从而模型也将发生改变。在讨论中，制度、地位、偏好等条件通常是作为外生变量给定的。3、市场运行机制 在现代经济中，市场是一种基本组织形式。市场是如何运行的，如何将追求各自利益的个人的行为协调起来的，这是本章讨论的基本问题。 31 供给-需求原理和均衡价格理论 需求曲线（demand curve ） 人们对某种物品的需求，受到该物品的价格的影响。把物品的价格和人们在不同价格下的需求数量对应地排列出来，并将对应关系用曲线连缀起来，就得到需求曲线。需求曲线表示，按照购买者必须支付的每单位物品的价格，人们愿意购买多少数量。通常的情况是，在其他条件不变的前提下，对某种商品的需求量与价格之间成反方向变动，即价格越高，需求量越小，价格越低，需求量越大。这种状况被给予更精确界定后，称为需求定理。刻划需求定理的需求曲线如图3.1所示。价格数量D图3.1 需求曲线 需求曲线表示需求与价格的关系，但需求除了受价格影响之外，还受其他诸多因素的影响（如，其他商品价格、收入水平、收入分配状况、人口数量等）。为了将价格的影响和其他因素的影响区分开来，经济学家们约定，将仅受价格高低影响的需求量变动称为需求量的变动，而将其他因素的变动引起的需求量变动称为需求的变动。从修辞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用语区分是很蹩脚的。但这是约定的结果，我们只要记住其含义就可以了。 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需求量的变动表现为在同一条需求曲线上的移动，而需求变动则表现为需求曲线的变动。 可以用可支配收入的变化对需求的影响来加以说明，见图3.2。价格数量D1图3.2 需求的变动D2P2P1Q1Q2 在很多时候，可支配收入的提高会引起需求的增加，在图3.1中表现为需求曲线向右移动，即由D1变为D2。需求的增加可以有两种具体表现，一是在同样的价格下，人们愿意购买更多（如，在价格P1下，需求数量由Q1扩大到Q2）；二是在同样的需求数量下，人们愿意承受更高的价格（如，在需求数量Q1下，愿承受的价格由P1提高到P2）。 供给曲线（ supply curve ） 价格一方面影响需求，另一方面影响供给。依据物品价格和生产者愿意提供的物品数量，可以画出供给曲线。供给曲线表示，按照生产者能够出售的每单位物品的价格，他们愿意出售多少数量。通常的情况是，在其他条件不变的前提下，对某种商品的供给量与价格之间成同方向变动，即价格越高，供给量越大，价格越低，供给量越小。与需求定理对应，这种供给量和价格同向变动的关系被经济学家们称为供给定理。刻画供给定理的供给曲线如图3.3所示。价格数量S图3.3 供给曲线 供给除了受价格影响之外，还受其他诸多因素的影响（如其他商品价格、技术、厂商目标、政府政策等）。与需求的情况类似，经济学家们约定，将仅仅受价格高低影响的供给量变动称为供给量的变动，而将其他因素的变动引起的供给量变动称为供给的变动。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供给量的变动表现为在同一条供给曲线上的移动，而供给变动则表现为供给曲线的移动。 比如，技术的变化引起生产率的提高并进而引起供给的变化，可以通过供给曲线的移动来刻画。见图3.4。价格数量S1图3.4 供给的变动S2P1P2Q1Q2 图3.4描绘的情境是，技术的进步引起供给曲线向右移动（由S1变为S2）。这时，在同样的价格下，生产者愿意提供的物品数量将增加（由Q1增加到Q2）；或者，生产者在提供同样数量的物品时可以承受更低的价格（价格由P1降到P2时，供给数量保持在Q1）。 均衡价格与市场价格机制 市场是在供给者和需求者的互动中运行的。我们可以通过把需求曲线图和供给曲线图结合在一起来讨论市场的运行，见图3.5。价格数量S图3.5 均衡价格与市场运行机制DP1P2Q0P0剩余短缺E 在图3.5中，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有一个相交点E。这一点意味着，在一个价格水平上（图中的P0）生产者愿意提供的数量和需求者愿意购买的数量恰好相等（在图中为Q0），供给者和需求者的在价格指引下的互动达到均衡状态（equilibrium）。此时的价格即市场出清的价格（market - clearing）也称为均衡价格。 市场并不总是均衡的，有许多因素会导致对均衡的偏离。但是均衡点像一个引力点，引导着市场的运行，使供给和需求相互协调。考虑一下价格若高于均衡水平的情景。这时供给者将提供较多的商品，但需求者购买的则较少，于是出现剩余。为了使过剩的商品销售出去，供给者将降低价格，而价格下降将使需求量增加，这种变动一直到供给和需求达成均衡时才会停止下来。 如果价格低于均衡水平，那么供给者只愿意提供较少的商品，而需求者则愿意购买更多。这时就出现短缺。在短缺的条件下，购买者宁可出更高的价格，而更高的价格会诱使供给者提供更多的商品，这个过程将继续到实现均衡为止。 这种通过价格、供给和需求的自由变动达到市场出清的机制被称为市场价格机制，简称市场机制（market mechanism）。 需求和供给的变动对均衡价格的影响 现在我们用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作为工具，来分析价格之外的其他因素引起需求和供给变动对均衡价格水平的影响。 我们首先考虑需求变动的影响。为了使问题单纯，我们把供给变量控制住，即假定供给不变。见图3.5。价格数量S图3.5 需求变动对均衡价格的影响D0P1P2Q0P0D1D2Q2Q1 在图3.5中，假定初始均衡价格P0是由供给曲线S和需求曲线D0决定的，此时均衡数量是Q0。如果需求扩大，由Q0变为Q1，则拉动均衡价格上升到P1，均衡数量也相应扩大到Q1；如果需求缩小，由Q0变为Q2，则使均衡价格下降到P2，均衡数量减少到Q2。* * * 例：广州发生非典型性肺炎引起板蓝根价格飚升 例：英国的疯牛病恐慌引起牛肉价格下降* * * 我们再来考虑供给变动对均衡价格的影响。出于和研究需求变动的影响时假定供给不变同样的考虑，这里假定需求不变。见图3.6。价格数量S0图3.6 供给变动对均衡价格的影响DP1P2Q0P0S1S2Q2Q1 在图3.6中，最初的均衡价格P0由供给曲线S0和需求曲线D所决定。当供给扩大时，供给曲线由S0右移到S1，均衡价格由P0下降到P2，均衡数量由Q0扩大到Q1；当供给减少，供给曲线由S0左移到S2，均衡价格上升，由P0上升到P1，均衡数量则减少到Q2。 均衡价格理论的应用：价格政策分析 政府为了实现某些目标，比如社会的稳定，可能对市场价格加以干预。运用均衡价格理论，可以对这种干预对供给和需求的影响，以及某些连带的影响进行分析。政府对市场价格的直接干预，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价格支持，一种是价格限制。 （1）价格支持 所谓价格支持，是指政府规定最低价格的政策。最低价格若低于市场均衡价格，那么这种支持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政府规定的最低价格高于均衡价格的情况。我们通过图3.7来讨论。价格数量S图3.7 价格支持政策的影响DP最低Q0P0过度供给EQ1Q2 由于政府规定的价格高于均衡价格水平，因此，将导致比均衡数量较多的供给数量和较少的需求数量。在图3.7中，供给数量为Q2，需求数量为Q1，其间的差额表现为过度供给。这是价格支持政策导致的逻辑结果。 如果政府既要实行价格支持政策，又不想看到过度供给的后果，那么，就需要有相应的政策。一种可能的政策是政府购买；还有一种可能的政策是规定生产配额。* * * 讨论：最低工资法律与“农民工”的供给* * * （2）价格限制 所谓价格限制，是指政府规定最高价格的政策。有意义的最高价格是低于均衡价格的。我们通过图3.8来讨论。价格数量S图3.8 价格限制政策的影响DQ1P最高Q0P0Q2过度需求E 在政府规定的最高价格低于均衡价格P0的条件下，会有小于均衡数量Q0的供给数量Q1和大于均衡数量的需求数量Q2，即存在着过度需求。这是和价格支持相反的结果。过度需求会导致排队、走后门等现象的产生。在价格限制制度不能完全实施的条件下，还会产生黑市，黑市价格将高于政府规定的最高价。 32 制度与价格反应 价格反应受制度制约 从上面对市场价格机制的分析中可以理解到，其作用的发挥，有赖于人们对价格的敏感反应。而人们之所以对某种物品的价格有敏感反应，是因为该种物品的价格高低，与他们的利益得失相关。具体而言，对需求者而言，价格水平意味着他们在交易中将付出多少；对生产和供给者而言，价格水平意味着他们在交易中将获得多少。然而，如果某种物品价格水平的提高并不能使其使用者获得的收益减少，或者不能使其生产者的收益增加；如果某种物品价格水平的下降不能使其使用者收益增加，或者不能使其生产者的收益下降，那么，使用者和生产者便缺乏对价格水平变化的敏感性。价格变化和人们收益之间的关系，受制度安排的制约。制度内含的激励结构，影响着人们对价格的敏感性。 图3.9以简单而极端的形式描述不同制度结构中的企业对价格的不同反应。假定存在两类企业。其中一类企业的经营决策者完全承担企业经营好坏的一切后果，其收益和价格水平密切相关。投入品价格的上涨将提高产品的成本，降低利润，而产出品价格的上涨则可获得更大的收益和利润。因为对价格水平反应敏感，他们的需求曲线是自左上方向右下方倾斜的，而供给曲线是自左下方向右上方倾斜的。另一类企业的经营者根据上级部门的要求完成生产任务，同时，为了提高效率，上级部门要求他们根据市场指标进行经济核算。他们的收入和地位与企业的经营状况没有什么明确的联系。事实上，经营的成败究竟是他们决策造成的还是上级决策造成的常常是模糊不清的。这一类企业的经营者对价格变化不敏感，企业的活动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展。他们的需求曲线和供给曲线都是垂线，它表示，不论价格如何变化，需求量和供给量始终是既定的。为什么如此？因为制度中不含有激励他们注意价格的结构。价格价格数量数量DS图3.9A 价格反应敏感企业价格价格数量数量DS图3.9B 缺乏价格反应企业 图3.9描述的情景绝非纯粹的理论设想。在中国当代制度变迁中，可以观察到不同制度结构的企业并存，并对价格具有不同程度敏感性的现象。曾经有相当一部分国有企业的经营状态接近于图3.9B，而乡镇企业、私有企业的状况则与图3.9A相吻合。 需求和供给弹性 比较不同制度约束下的行为主体对价格的反应，需求和供给弹性是一个可以采用的分析工具。 弹性是对一个变量对另一个变量的敏感性的一种度量。通常，通过比较一个变量变动的比率引起另一个变量变动的比率来表示。 需求的价格弹性（price elasticity of demand）是指，由价格变动引发的需求变动的比率与价格变动比率之比。用公式表示为： Ed= * （3.1） 通常，需求和价格按相反方向变动，因此需求的价格弹性系数通常是负数。 需要注意，在比较不同制度约束下行为主体的需求对价格的反应时，原则上应当在同样的价格水平上。这是因为，即使是同一个主体，在不同价格水平上的需求弹性也是不同的，所以如果不在同样的价格水平上比较，就不能指示出不同制度约束的影响。 供给的价格弹性（price elasticity of supply）是指，由价格变动引发的供给变动的比率与价格变动比率之比。用公式表示为： Es=* （3.2） 由于通常供给和价格同方向变动，因此供给的价格弹性系数通常是正数。 就像比较需求弹性时一样，在比较不同制度约束下供给对价格的反应时，也应当在同样的价格水平上。 33 价格-产品作为社会地位的象征符号 前面有关市场价格机制的讨论，都是建立在向下倾斜的市场需求曲线和向上倾斜的供给曲线的基础上。有时，我们可能观察到这样的现象：价格下降以后（产品的物质意义上的质量并没有下降），有的人不仅没有多买，反而退出购买。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在这种现象中，隐含着什么值得经济社会学研究者注意的逻辑？ 典型的需求曲线及其假设 我们有必要对常见的向下倾斜的需求曲线所依赖的假定进行一番思考。这种形状的需求曲线有赖于一些假定，其中包括： （1）对所有需求者来说，该种商品所带来的边际效用始终不为负，即拥有数量多比少好，至少不坏； （2）价格水平及相应的商品不具有社会阶层的区隔门槛和标志（符号）涵义，高社会阶层的消费者不忌讳在较低的价格水平上与低社会阶层的人使用同样的商品。 社会分层结构的影响 如果以上前提发生变化，那么需求曲线的特征就可能发生变化。我们特别感兴趣的是后一个假定发生变化后可能导致怎样的逻辑结果。让我们假定，价格水平具有社会阶层的区隔门槛和标志的涵义。价格下降，将使较高阶层消费者退出，而使较低阶层的消费者进入。在这种假定下，需求曲线的特点，将取决于进入者和退出者的数量及他们的需求量。和典型的需求曲线相比，曲线的斜率将发生变化。 如果当价格下降到一定程度，较高阶层的消费者退出导致的需求数量的减少大于较低阶层进入带来的需求数量的增加，那么需求曲线将自右上方向左下方拐进。见图3.10。价格数量D1图3.10 方向变化的需求曲线D2P0A 在图3.10中，D1是典型的、常见的那种需求曲线。在价格降到P0之前，一切正常：随着价格的下降，需求数量增加。但是当价格低于P0点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大量的原来的购买者，即高收入阶层成员，由于感觉到和低收入者共同消费低价产品与其社会地位不相符，退出需求者行列，因而使需求数量减少。需求曲线D2刻画了这种情形，向右下方倾斜的曲线从A点开始向左下方倾斜。 图3.10把价格的社会地位标志特征的影响以一种十分显著的形式描绘出来。事实上，即使同样的逻辑发挥作用，需求曲线也不一定就会出现形状。当随着价格的下降，退出者的对市场需求量的影响没有进入者的影响大时，市场需求曲线的基本走向仍然会保持向右下放倾斜，但是同样价格水平上的需求曲线的斜率会发生变化。见图3.11。价格数量D1图3.11 斜率变化了的需求曲线D2P0AP1在图3.11中，和在图3.10中一样，D1表示传统的那种没有人退出的需求曲线。当价格降到P0水平之后，高收入阶层的人开始退出。不过，由于低收入阶层人士进入对市场需求的影响更大，因此需求曲线虽然离开了传统轨道，但是仍然是向右下方倾斜的。从A点开始的曲线D2描绘了这种变化趋势。将D2和D1在价格P1上的斜率（请观察P1与曲线交点上的切线）比较一下，可以看到，D2的斜率绝对值大于D1的斜率的绝对值。如上面所说，需求曲线的特点直接与退出者和进入者的数量及需求状况有关。但更深刻地来看，这又与消费者的社会阶层分布状态以及他们对价格标志的反应程度有关。 设想这样一种社会阶层分布状态和价格反应：在一个社会中，中产阶级占多数；在一定的价格水平以上，中产阶级以上的人们对该种商品有需求，而低于这一水平，他们将退出，低阶层人士将进入。在这种情况下，就会有图3.10中如D2的需求曲线出现。 再设想另外一种社会阶层分布状况：假设一个社会的分层结构是金字塔型的，中上阶层的人数远远少于下层人士。在这种情况下，随着价格下降，下层人士需求的扩大可能大于中上层人士退出对需求的影响，所以，需求曲线不会从右上方向左下方拐进，而仍然是向右下放倾斜的，不过比起无人退出的情况，相同价格下的斜率会有变化。这就是图3.11中描绘的情形。 34 人际关系网络与供给和需求的匹配机制 匹配问题 在前面讨论的简单的供求模型中，只要有未实现的供给和需求，供给方和需求方总可以很顺利地碰面并结合起来。价格为双方提供了充分的信息，问题仅仅在于特定的价格下供给数量和需求数量之间是否一致。在那里，供给方和需求方如何相聚和结合起来是不成问题的事。然而，供给方和需求方真是那么容易地结合起来吗？如果不是，那么，使它们结合起来的社会机制是怎样的？经济社会学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他们称此为供给和需求的“匹配“问题。所谓匹配问题，是指供给和需求双方是如何结合起来的。比如，具体到劳动力市场，是指工作职位和求职人员之间是如何结合起来的。事实上，有的经济学家已经注意到供给和需求的结合不是一个可以在理论上忽略的问题，他们指出了搜寻特别是价格搜寻的经济涵义。不过，经济社会学特别关注的是匹配过程的社会机制，这一点不是价格搜寻可以概括的。匹配问题事实上涉及到传统供求模型的一些基本假设。 传统供求模型在处理许多问题时展现出其非凡的解释力。不过，如同任何科学理论一样，它是简化的，简化意味着舍掉了一些东西。被舍掉的东西在解释某些问题时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在面对另一些问题时则可能变得十分重要。从匹配的角度看，传统供求模型中的无摩擦市场假设、价格传递供求双方所需要的充分信息的假设，是不能被接受的。在现实生活中，供求匹配之所以会成为一个问题，是因为供给方和需求方的沟通存在着某些障碍；供给者和需求者不仅仅关心价格，还关心其他一些东西，他们不仅仅对价格做出反应；对供求双方来说，价格传递的信息是不充分的。经验研究的发现 格拉诺维特在其著作找一份工作（Granovetter, 1974年）中通过对劳动力市场的研究讨论了供求匹配问题。在他的统计样本中，他发现，半数以上的人的就业信息来自已经形成的、人们工作和生活于其中的人际关系网络。通过人际关系找工作获得成功者占有相当高的比重，远远高于通过正规机构找工作获得成功的人。这一研究的发现，为此后的许多研究所一再证实。 怎样解释这种现象呢？格拉诺维特从信息质量的角度解释上述发现。他认为，信息有质量的差异，通过不同渠道传递的信息的质量常常不同。通过人际网络传递的信息通常具有较高质量，其表现是： （1）丰富性。通过人际关系网络传递的信息比通过正式机构提供的信息更加丰富。在找工作中，一个朋友提供的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工作描述，他还可能指出在公司中的工作伙伴是否好相处，老板是不是神经过敏，以及公司的经营是蓬勃向上还是停滞不前等。正式机构（如职业介绍所）提供的信息就没有这样丰富。价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