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资格继承.doc

论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资格继承 寿艳 瓯江学院 法学 06法本一 0630115704 指导老师:王宗正摘要:我国新修改的公司法第七十六条规定:“自然人股东死亡后，其合法继承人可以继承股东资格；但是公司章程另有规定的除外。”这一规定首次从立法上明确了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资格可以继承这一问题，但仔细思考下，该规定在侧重保护股东继承人权益的同时，仍存在值得探讨的不足之处。本文将公司法的立法模式，股权继承与股东资格继承的分析和继承人消极继承时如何处理这三个方面进行探讨。关键词:股权；股东资格；继承Abstract：Chinas newly amended Company Law 76th article: After the death of natural person shareholders, the shareholders entitled to inherit their legal successors; but, except as otherwise provided in the articles of association. This provision is clearly the first time in a limited liability legislation shareholders entitled to inherit this problem, but careful consideration, this provides focus on the protection of shareholder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heirs, while there are still shortcomings worth exploring. This legislative model for company law，equity shareholders eligible to inherit the inheritance and the analysis and how to deal with a succession of heir to the negative aspects of these three.Key Words： Stock Equity ；Shareholder Qualificatior ；Inherit目 录摘要（1）关键词（1）英文摘要和关键词（1）一、各国对有限责任公司股东继承的立法模式考察 （3）（一） 国外立法模式的考察 （3）（二） 我国公司法立法模式的考察 （3）二、股权继承与股东资格继承 （4）（一）股权继承 （4） 1、股权是股东对所持股份的所有权（4）2、股权的本质是债权 （5）3、股权是一种社员权 （5）（二）股东资格继承 （5）三、继承人消极继承时的救济（7）四、结语（7）致谢（7）参考文献 （8）对于死亡股东其在公司中的股东资格是否可以继承的问题，我国的原有公司法并没有涉及。但随着有限责任公司的不断发展，过去不曾考虑到的问题也不断凸显出来。公司股东由于自然原因或者意外死亡的现象频繁发生，随之而来便涉及到股东资格的继承问题。对于股东资格继承的问题，我国的旧公司法并未做相关的规定，因此在司法实践中存在着较大的争议，而新修改后的公司法第七十六条则对股东资格继承做了专门的规定：“自然人股东死亡后，其合法继承人可以继承股东资格；但是公司章程另有规定的除外。”根据本条的规定，除非公司章程在股东资格继承的问题上做了限制性的规定，那么自然人股东死亡后，其合法继承人原则上是可以继承其股东资格的。虽然该规定在立法上明确了股东资格可以继承，但却过于简单，在司法实践中缺乏一定的可操作性。因此讨论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继承问题仍然具有一定得现实意义。 一、各国对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资格继承的立法模式考察(一)国外立法模式的考察法国商事公司法第44条规定：“公司股份通过继承方式或在夫妻之间清算共同财产时自由转移，并在夫妻之间以及直系尊亲属和直系卑亲属之间自由转让。但是，章程可规定，配偶继承人、直系尊亲属、直系卑亲属，只有在按章程规定的条件获得同意后，才可称为股东。”该法第45条及相关条款对继承人如何取得股东资格作了进一步规定。德国有限责任公司法第15条第1款规定，公司股份是可以继承的。该法第17条第1款和第2款规定，如果公司章程没有对股份分割进行规定，那么继承股份时，对股份的分割必须获得其他股东的同意。为防止因为继承而无限制增加公司股东人数，该法第17条第4款规定，公司章程中也可以禁止对公司股份进行分割。如果公司章程没有特别规定，无论是法定继承还是有任意指定的遗产继承顺序，公司股东去世后，其股份依法转让给遗产继承者；若有多个继承人，则股份归他们共同继承。英国公司法规定，已故股东的私人代表只有在重新申请并登记注册后，才能取得继受股东的资格。但同时规定，继承人取得股东资格还须具备两个条件，其一是死亡股东的私人代表必须向董事会提出申请，另一是申请获得批准认可之后，还应进行相关事项的登记注册。美国统一有限责任公司法第503条第1款规定：“可分派利益的受让人，如果其转让人根据经营协议规定的权限给予受让人以这样的权利，或者经其他所有成员的同意，可以成为有限责任公司的成员。”依照美国统一有限责任公司法的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的分派利益时个人财产”，作为“个人财产”是可以继承的，这里的“可分派利益的受让人”类似于上文的出资继承人，也即美国公司法实质上规定了出资继承人可以成为新股东。至于继承人如何取得股东资格，美国公司法选择性地设置了两个并不需要同时具备的条件：一是“可分派利益受让人”须经公司其他所有成员的同意；二是符合经营协议的规定条件，即如果其转让人根据经营协议的规定权限给予受让人以股东资格。郎克宇:股东资格继承研究，载现代商业，2007年12期。以上四个国家分属于两大不同的法系，但它们的立法却有个共同的特点，即出资继承人可以重新成为公司股东。但是要如何满足有限责任公司人合性的要求取得股东资格，两个法系也有不同的规定，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点：（1）由公司法直接做出明文规定，如英国公司法和美国公司法；（2）由公司法授权在公司的经营协议中做出约定，如美国公司法的另一规定；（3）由公司法授权在公司章程中作出约定,如法国公司法和德国公司法的规定。（二）我国公司法立法模式的考察就股东资格的继承问题，通过对国外立法规定的考察，我们可以看出采取法律明文规定与授权公司章程中另行约定相结合的方式来确认继承人是否继承股东资格，符合现行的立法趋势。所以，我国新修改的公司法第七十六条规定继承人“可以继承股东资格”，这是立法上首次明确了股东资格的可继承性。之所以修改后的公司法直接明确的规定了股东资格这种身份关系可以继承，而不仅仅是股权或是股份这些财产关系的继承，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符合我国子承父业这种传统。在当今的中国社会，虽然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多年，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中国人的血亲观念依旧传统，对伦理和家庭的注重使得大部分的公司创始者希望将自己一手创办的产业传给自己最亲的人，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事实上，股东资格继承也是保持中国财富增长的重要激励机制。正是因为这些公司创始人认为自己可以把企业传给自己的后代，他们才有不断的创造财富的激情。股东资格继承这一规定在一定程度上对有限责任公司的发展有激励作用。我们知道，有限责任公司在性质上以人合性为主并且兼具资合性，以人的信用和资本的信用来运营和发展公司是有限责任公司的特点所在。也就是说要想成为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一方面须按照公司章程的规定向公司投入一定的资金，另一方面须股东之间存在相互信任的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讲，公司法本身即具有很强的身份性，如股东身份、董事身份、监事身份等。马强:已故股东的股份归属问题研究，载法学杂志，2001年第2期。所以有限责任公司的资合性和人合性特征在股东资格继承时难免会产生一定得矛盾,这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说,一方面,如果单纯强调资合性,任由股东的继承人成为新股东,可能会使股东之间无法和平相处,影响公司经营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同时还可能导致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人数超过法定限额；赵旭东主编:新公司法讲义，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年版，第333页。另一方面，如果因为公司的人合性而否定继承人成为新的股东，也可能对原来的大股东不公平，有时甚至可能造成公司僵局。通过上述的分析，笔者认为我国的公司法第七十六条关于股东资格继承的规定有一定的不完善之处，该条规定过于笼统，即没有对股东资格做出明确的定义，也没有对股东资格如何继承作出规定。而第七十六的但书规定（即公司章程另有规定的除外），也认可了股东可以在制定公司章程或者依法修改章程时，在公司章程中规定自然人股东死亡后，其合法继承人不能继承股东资格。也就是说，如果股东一致同意除了公司原始股东外，其他人不应再成为股东的话，可以通过公司的规定，排除新公司法关于股东资格继承的原则性规定。若公司章程一旦做了这样类似的规定，那么自然人股东的合法继承人在继承其出资后，不能当然成为公司的股东，而应依照公司章程的规定，转让其继承的出资额。若公司章程约定的条件比公司法明文规定的全体股东同意还严格，就会造成继承人实际上根本无法成为新股东，损害继承人的合法权益。郎克宇:股东资格继承研究，载现代商业，2007年12期。 我们不妨参照王保树先生主编的中国公司法修改草案建议稿第183条的建议规定：“继承发生时，除非股东持反对意见，死亡股东的继承人当然成为公司股东。股东持反对意见的，按本法规定的股权转让规则办理。公司章程另有规定的除外。”王保树：中国公司法修改草案建议稿，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348350页。这条建议不仅兼顾了有限责任公司的人合性也维护了继承人的利益，也在一定程度上完善了第七十六条的不足之处。二、股权继承与股东资格继承（一）股权继承什么是股权?在法学界关于股权的性质一直存在着不同的学说和观点。我国有学者认为，股权为兼具财产权和人身非财产权的一种特殊的权利。另外，还有学者认为，股权是股东基于股东资格，依公司法和公司章程而在公司中享有的以财产为中心的权利。而我国理论界对股权的定义较为普遍接受的观点则认为，股权是股东基于其出资行为从而享有的不仅仅从公司获取经济上的利益，更是参与公司经营管理，行使公司各项权利的总称。关于股权的性质，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1、 股权是股东对所持股份的所有权股权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所有权的特性是因为股权的客体是公司的股份而不是公司或公司的财产，因此股权是股东对股份的所有权。首先，股东不是公司的所有权人，股东实际所拥有的是他们因为对公司出资而获得的股份，而不是整个公司。其次，公司的财产无论从法律上还是实际支配上都是属于公司所有的，股东的财产投入公司后，便不再拥有对其财产的所有权，任何一个股东都是不能支配公司的财产的，更不能要求分割公司的财产。股东的充其量只能联合其他多数股东形成控股并与其一道决议终止公司。张旭丽,张旭：论股权与股东权，载太原大学学报2004年第3期第38页。所以,若将股权视为股东对公司的所有权,将会否定公司独立人格的基础财产,导致对公司法人财产权的否定。因此，公司法在修改后规定：“公司是企业法人，有独立的法人财产，享有法人财产权。”2、 股权的本质是债权该学说认为股权本质上是债权，认为公司实质上成为财产所有权的主体在其依法取得法人资格时就已获得。股东对公司的权利为管理和收益以及承担有限的责任，而其中股东最重要的权利为收益，即领取股息和红利，这就是股东的股份所有制向债权的转化。这一转化明确了公司作为所有权的唯一行使主体，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公司的财产，不必受股东的左右和控制。虽然债权说强调了公司法人对股东投资于公司的财产享有所有权，但并没有认识到股权和债权之间的本质区别。首先，股东的权利除了收益之外，还包括公司的重大决策权、选择管理者权等等。尤其是人合性大于资合性的有限责任公司，股东大多直接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其权能远远丰富于债权的权能。其次，公司的股东一旦对公司出资，是不能抽回出资的。除非公司解散，否则股东不能分割公司的资产，而债权是需要还本付息的。最后，债权有消灭时效的限制，但是作为股权，只要公司续存，股东权利即存在，并一直延续。通过上述分析，不难看出股权是一种特殊的权利，既非单纯的财产权也非单纯的人身权，而是股东基于股东资格，依照公司法并参照公司章程规定而享有的对公司以财产为核心的权利，包括自益权和共益权两部分。股权继承的性质实质上是股东出资的转让，死亡股东的继承人对于公司的其他股东而言是第三人，继承人因继承这个事实行为而发生的出资转让，实质上是有限责任公司的死亡股东依照公司法以及公司章程的相关规定，将自己在公司的全部股份转让给公司其他股东以外的第三人的行为。但因继承关系而导致的股份转让与一般意义上的股份转让又是不同的，前者是基于继承这种特定的法律事实行为而发生的，而不是根据股东之间的出资转让协议，在因继承而发生的股份转让行为中继承人是不需要支付相应的等价金钱的，这是一种基于特殊身份关系而产生的股份转让。在新的公司法第七十六条出台之前，继承人虽然可以继承有限责任公司死亡股东的股份，但不能因为继承关系而当然取得股东身份资格，当时我国旧公司法第三十五条对股东股份的转让做了如下规定：“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其出资时，必须经全体股东过半数同意”，所以继承人之所以可以取得股东资格，是因为被继承人即死亡股东在事前就征得了公司其他股东的同意，同时基于法律和公司章程没有在死亡股东的继承人可以依照公司章程或股东间的协议而取得股东资格做出相关限制性的规定，因此继承人可以继承死亡股东的股权的同时取得股东资格。（二）股东资格继承修改后的公司法第七十六规定：“自然人股东死亡后，其合法继承人可以继承股东资格；但是公司章程另有规定的除外。”笔者认为，我们要更好的研究股东资格继承这个问题必须先把股东资格这个概念本身的界定范围。新规定出台后，笔者在研究这方面的资料时，发现很多资料都是把股权和股东资格相混淆的，并认为只要继承了股权就当然能够继承股东资格这样错误的观点。新公司法出台后，我国理论界对股权的可继承性已无多大异议，虽然现在对于股权的性质探讨仍有所有权说、债权说和社员权说，这我们在上文已做过分析，但是股权是一种以财产性权利为主兼具人身性的综合性权利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根据我国继承法第三条：“遗产是公民死亡时遗留的个人合法财产。”这点,股权是可以继承的。然而，对于因继承股权而继承股东资格的法律性质，在公司法修订之前却一直没有清晰的认识。基于此，理论界主要存在着两种观点，而这两种观点也是截然不同的。一种观点认为，继承开始后，按照继承法以及公司法禁止投资股东在公司登记后抽回出资等法律法规的规定，继承人可以继承股权，取得股东资格；另一种观点认为，基于有限责任公司时人合性兼具资合的两合公司，人合性决定了出资者之间必须基于相互信任的关系，否则继承人取得股东资格应受到限制。修订后的公司法明确了股东资格可以继承，但何为股东资格呢，这里仍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笔者目前找到的唯一一个定义来自于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公司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试行）（一）第二条第11款的规定。根据该规定，“股东资格是投资人取得和行使股东权利并承担股东义务的基础，依据公司法的相关规定，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资格的确认，设计实际出资数额、股权转让合同、公司章程、股东名册、出资证明书、工商登记等。确认股东资格应当综合考虑多种因素，在具体案件中对事实证据的审查认定，应当根据当事人具体事实民事行为的真实意思表示,选择确认股东资格的标准。”一般的，投资人通过认购公司的股份而获得股东资格。所以，要想取得股东资格就得先取得股权，那么在继承中，股东资格继承制度包含了一个隐性前提，既是股权继承。通过上文我们对股权和股东资格的性质分析，我们知道股东资格和股权是相互联系但又相互独立的两个概念，股东资格是股东行使股权的资格要求，而股权则是股东行使股权的实质要求，这两者的区别是非常明显的。之所以修改后的公司法要规定股东资格可以继承这样一个条款，其目的是为了保护股权，使得继承人能够很好地行使股权，让被继承人在创业之初无须因为自己的事业会后继无人或自己辛苦创办的公司落入他人之手而担心，从而激发自然人股东创业的动力。那么继承人继承股权后是否当然可以继承股东资格呢？我们先分析下有限责任公司的性质，有限责任公司的性质是介于股份有限公司与合伙企业之间，兼具人合性与资合性，资本的联合和股东间良好的信赖关系是公司两个不可或缺的信用基础。周友苏:公司法律制度研究-我国股份制的理论与实践，四川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78页。有限责任公司的成立，是以资合作为其基础，但是人合性起到了一个决定性的作用。我国台湾学者林咏荣将有限责任公司定位于中间形态而较接近于人合公司，学者王仁宏更是认为，有限公司和无限公司，同为人合公司。叶林、段威：“论有限责任公司的性质及立法趋向”，载吴越主编私人有限公司的百年论战与实际重构：中国欧盟比较研究，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33页。所以，单纯的股权继承是不会影响股东之间的信任的，但是股东资格继承这个身份的继承，很有可能引发公司的僵局。因为自然人股东死亡后，其他股东对原股东的信任并不能自然转变为对继承人的信任，不一定愿意与继承人合作，可能容易导致股东之间的纠纷，影响公司的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人合特性，股东之间是基于相互信任才共同投资，在公司法上，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份转让、新股东的产生都是受到严格限制的。而股东资格的继承必然会导致新股东的产生，在某些情况下，新的股东可能掌握了公司经营的权力并可能严重破坏原有股东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合作，或者发生股东对公司经营理念不同而使公司发生经营危机。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的人合性不同程度地受到破坏，可能因新股东的加入而陷入僵局。所以修订后的公司法对股东资格继承还附加了一个但书条款，即“但是公司章程另有规定的除外”，这条款包括了两成含义；第一，公司章程若对股东资格的继承有相关规定的，应该从其规定，这也体现了民事的意思自治原则；第二，公司章程若没有就股东资格继承作出规定，那么自然人股东死亡后，其合法继承人可以依法继承股东资格。这在立法上明确了以公司章程排除股东资格继承的“除外情形”。因为股东资格的继承不单单是纯粹的财产继承，同时还包括了基于财产权所产生的特殊身份的继承。但是公司章程的意思自治也不是完全自由的意思自治，必须在法律的许可范围之内。这里所说的法律，不仅仅是指公司法，而且还包括其他的限制性法律，如民法、刑法中关于继承的相关规定。有限责任公司可以按照自身的实际情况对于股东资格继承这个问题在公司章程中作出相关的限制性规定，比如排除股东资格继承。从我国公司法的实践中，这种限制性规定是有其效力的。首先，公司章程作为有限责任公司的自治性文件，是全体股东的共同意志的体现，股东以表决方式通过这一限制性条款时，实际上已经对自己的股权预先作了处分，所以只要公司章程的制定符合法律程序，该章程条款就应该对股东具有约束的效力。其次，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人数在法律上是有规定的，是不得超过50人的，因此有限责任公司内部各股东之间是基于相互信任的关系共同出资创立公司的，所以公司原有股东一般都不希望外来的第三人甚至原股东的继承人随意加入公司。因为这种信任关系一旦受到破坏或者威胁，可能会影响股东之间的信任，阻碍股东之间的合作，对公司的正常运行造成一定得影响。所以，公司章程对股东资格继承作出这一限制性规定，不仅是对其他股东利益的保护，更是对公司整体利益甚至是对公司所负担的社会利益的保护。三、继承人消极继承时的救济修订后的公司法第七十六条的规定，只规定了继承人积极的想继承公司股东资格时法律原则上认可其可以继承，但是公司章程另有规定的除外。那么有没有还可能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继承人只想继承相当于被继承人股份的等值金额，而不想继承股权更不想继承股东资格呢？笔者认为，这种情况在现实中是存在的。那么我们下面就讨论下继承人消极继承时的救济。从公司法现行的情况看，若继承人不想成为公司的股东，有三种途径可以选择:一是转让股权;二是公司股权收购;三是有限公司被解散。这三种途径中，转让股权是相对最容易实现的方式。因为公司收购股权必须符合三个条件：1、公司连续五年不向股东分配利润，而公司连续五年赢利，且符合分配利润条件的；2、公司合并、分立、转让主要财产的；3、公司章程规定的营业期限届满或公司章程规定的其他解散事由出现，股东会会议通过决议修改章程使公司续存的。而有限公司被解散，只能通过召开股东会或是提起诉讼。召开股东会，解散公司的股东会决议必须要代表三分之二以上代表权的股东通过，如是召开临时会议，首先还要有代表十分之一以上表决权的股东、或有三分之一以上的董事、或是监事的提议。若提起诉讼，必须有证据证明公司经营管理发生严重困难，继续存续会使股东利益受到重大损失，通过其他途径不能解决，并由持有公司全部股东表决权百分之十以上的股东提起解散公司的诉讼。可见，以转让股权的方式放弃股东资格继承即满足了继承人消极继承的情形又不会导致公司出现僵局或解散。公司法第七十二条规定：“经股东同意转让的出资，在同等条件下，其他股东对该出资有优先购买权。”那么在继承人消极继承而导致股份转让时，其他股东是否也具有同样的优先购买权呢？笔者认为其他股东拥有这个权利，因为有限责任公司有人合性为主兼具资合性的性质，如果因为继承人放弃继承股权而导致股份转让给公司股东以外的第三人，可能会影响到股东之间的人合关系及公司内部的相对稳定。那么，在其他股东行使优先购买权过程中，其他股东是否能部分行使优先购买权，应当取决于继承人，如果单个继承人同意其他股东部分行使优先购买权的，则可以部分行使；如果单个继承人不同意股东部分行使优先购买权的，则不可以部分行使。之所以让继承人决定其他股东能否部分行使优先购买权，理由如下：1、公司法规定股权转让行为是基于双方当事人意思表示一致而成立的法律行为，必须由转让人和受让人达成协议才能成立。在这里转让人就是继承人，如果未经继承人的同意，其他股东就能部分行使优先购买权的话，那么这种权利的实现将违背平等自愿的原则，与民法原则相悖；2、公司法规定其他股东的优先购买权，其目的不仅仅为保护其他股东合法权益，同样也保护转让出资股东的合法权益，既然继承人作为出资股东转让股份，那么继承人的利益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转让出资股东”的合法权益，法律对继承人的合法权益也是同样保护的。若出现其他股东不愿意购买继承人所继承的股份的情况，那么，笔者认为，在其他股东同意的情况下，继承人可以要求向第三人转让其继承的股份；如果其他股东不同意其向第三人转让股份，就必须依照公司法第七十二条的规定购买其股份。但是，如果股东和继承人不能就股份的处理达成一致，那么就只能基于现行公司法的规定，公司在出现法律规定事由或股东约定解散时方能解散。四、结语通过对国内外公司法的立法模式、股权继承和股东资格继承及继承人消极继承时的救济这三个方面的分析，我们对修订后的公司法第七十六条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现代继承有从财产继承向身份继承转变的趋势。虽然第七十六条明确规定了股东资格是可以继承的，但是也赋予了公司章程可以限制股东资格继承的权利，也就是说，若公司章程作了对股东资格的限制性规定情况下，有限责任公司股东的合法继承人不能因继承而当然地获得股东资格，这充分体现了有限责任公司的意思自治原则。因为股东资格的继承涉及到有限责任公司经营的成败，涉及死亡股东继承人巨大的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