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建设的人性依据.doc

制度建设的人性依据 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双月刊)xx年第2期制度建设的人性依据陈纯仁内窖提要】任何一种制度体系的构建，都是以一定的人性预设为理论前提的。 总的来说，以往各种制度设计和安排的人性预设都是抽象的、非历史的。 但其中特别是以性恶论预设为前提的制度设计和安排，不乏积极合理的因素。 今天，我国制度建设应谊从以往各种人性预设厦其制度设计和安排中，认真总结其失误之处，充分借鉴其积极合理的同素，但更主要的是要立足于现实的社会物质生活务件，考察处于现实社会关系中从事满足人性需要的对象性活动的人的人性。 关键词】制度建设人性依据【分类号D5【A【10056505lxx)O2014605从制度的自觉创建的角度来说，任何一种制度体系的构建，都是以一定的人性预设，即人性假定为理论前提和基础的，不同的人性预设使不同的制度体系具有不同的特征，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制度功能发挥的程度。 今天，我们探讨和研究制度建设的人性依据，有助于克服我国过去制度建设中的失误，为构建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相适应的更为完善、文明的制度体系提供更深层的理论依据。 一、对以往制度设计和安排的人性预设的反思人性问题是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普遍思考的问题，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对他人人性的基本预设，并据此行事。 而且，人性问题历来是社会科学理论中的重大理论问题，特别是对于制度设计和安排来说更是一个难以回避的基本理论问题，理论家们几乎总是以对人性的某种预设作为自己的理论基点或前提，甚至可以说，对人性的不同预设，直接决定了制度设计和安排的不同思路，形成侧重点不同的制度体系。 所谓人性预设就是人们对客观存在的人性特点的认识和预测，并据此来选择和调节自己的行动。 概括起来，已有的制度设计或安排对人性的预设主要有以下两种。 第一，性善论预设。 性善论是中国传统主流文化儒家学说的人性理论，儒学的祖师爷孔圣人虽然没有明确地谈人性的善恶问题，但是他确立了儒家的最高道德准则“仁”和“仁”的核心内容“爱人”，并且提出了为仁的基本原则和方法“忠恕之道”，这就为他的后继者探究“仁”这一最高道德准则背后的人性依据，确立人性本善的理论预设146提供了理论的和逻辑的导向孟子正是循着这一思路具体地探讨了人性问题，他认为，作为仁、义、礼、智之端的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是每个人所固有的，是人的天生资质，只不过平时没有去想它，因而不觉得罢了，只要去探求就可以得到，放弃就会失去。 叫此后的整个儒学学派，正是以此为理论基点建构了一套“修齐治平”的治理社会的思想体系，以及强调人的道德修养等精神力量的“内圣外王”、“德主刑辅”的制度安排。 所以，中国古代社会虽然并不缺少法律制度，却没有法治，人治占绝对主导地位，法律也只是出于统治者需要的工具，而不是用来限制权力的力量。 在这种以性善论为基础的道德文化的影响下，中国人崇拜和寄希望于明君贤臣，而没有产生建立抑恶扬善的制度规范的要求。 由是，“包青天”成了中国人希望的偶像，也成为中国社会(直至今天)特有的一大文化景观。 无可否认，在长期的儒家道德文化的熏陶下，在封建社会的士大夫阶层中，确实出现过一些上忧其君、下忧其民等在人格修养上达到上乘境界的人，但始终没有也不可能形成能够产生“包青天”的制度。 所以，在大部分时期，主导封建社会官场的是庸俗小人，并且恶吏贪官层出不穷。 不能不说儒家的制度文化是其重要原因。 总之，正是这一儒家的主流文化传统及其制度设计思路，导致中国民主和法制的传统非常薄弱，专制主义、集权思想、官本位盛行，有效制度供给严重不足，制度短缺和匮乏，这一直是中国传统政治的“软肋”和发展瓶颈。 当历史延续到近现代，由于反封建不彻底和思想启蒙不深入以及历史的巨大惯性作用，儒家的这一传统制度文化和设计思路就一直延续到社会主义建设时期。 在社会治理模式的设计上，片探索与争鸣面强调“德治”的教化作用，重“人治”，忽视或轻视制度建设和创新等仍然比较突出；在执政党的执政方式和领导方式上，仍然囿于传统的政治思维和高度集权的执政模式，过分倚重思想政治教育的“德治”路径，不重视现代民主政治制度对执政权力的监督和制约。 总之，性善论从人具有同情心、向善、趋善的本能特征出发，抽象地推出人的本性是善的。 实际上，性善论表现出的是对人性的充分肯定和信任，注重的是通过人性的修养和引导，而达到人性的自觉，忽视对人性的改造，特别是忽视从外在制度上去防止、遏制人性中的恶的膨胀。 因而，建立在性善论预设基础上的制度设计和安排，更多的是从积极的方面鼓励人们，尤其是掌权的政治人物通过自我的道德修养、人格完善，达到防止权力被滥用的目的，其主观动机也许是好的、善良的，但不能不说与现代民主政治所要求的对权力的监督和制约机制是格格不入的，这种模式实行的结果，只能是更深层次的集权专制。 可见，性善论预设基础上的制度设计和安排，其缺陷是十分明显的，在现代社会是不可取的。 第二，性恶论预设。 性恶论虽然在古代中国战国时期就被法家学派的代表人物明确地提了出来，并在当时产生过重大影响，但在后来的历史发展中其影响逐渐式微。 而在西方政治哲学中，由于其个人主义文化和“原罪”意识的深远影响，一个基本观点和共识就是制度优于人性，即相信制度而不相信人性，一个重要的理论分析思路或框架就是在性恶论预设基础上的制度设计和安排。 早在古希腊城邦制时期，西方政治学的鼻祖柏拉图早年电曾以性善论为基础提出了他的道德“理想国”。 但到晚年，由于“三十寡头”暴政和他老师苏格拉底被处死，使他修正了早年道德治国的思想，改变了对人性的看法，提出了对人性的不信任和法律的必要性。 他说，“人性总是把人类拉向贪婪和自私，逃避痛苦而毫无理性地去追求快乐。 “不能过分相信统治者的智慧和良心，即使是一名年轻英明的统治者，权力也能把他变成暴君。 所以，“人类必须有法律并且遵守法律，否则他们的生活将会像最野蛮的野兽那样坏”。 至此，柏拉图开启了西方以性恶论为基础的制度设计的先河。 通过对漫长黑暗的中世纪世俗专制和神权压制、摧残、扼杀人性的深刻反思，对权力进行限制和监督，防止权力被滥用的法治思想，成为近代西方政治哲学的主流意识，并成为西方近代以来制度设计和安排的指导思想。 可以说，近代以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制度设计和安排，由于各个国家的历史文化传统的差异而有所区别，但其理论基点都是人性本恶的预设，即基于对人性缺陷的认识和对人性的不信任，建构相应的制度和机制来抑制人性中的恶的扩张，特别是钳制掌握政府权力的人滥用权力，保障公民个人权利不受侵害。 西方近代以来的性恶论预设(包括对人性的缺陷或不完善预设)主要有如下几种具体形式 (1)“无赖”预设。 这是由英国哲学家休谟提出的，他说“在设计任何政府制度和确定几种宪法的制约和控制时，应把每个人都视为无赖在他的全部行动中，除了谋求一己的私利外，别无其他目的。 就是说在设计制度时，人必须被看成是“理性”的谋利动物，制度设计要达到的目的就是，不论他多么利欲熏心，都能通过完善的制度机制的钳制功能，使人“规规矩矩”地服务于公益。 正是基于这普遍“无赖”的假定，即每个政治家都可能是无赖这一最坏情形为基本出发点，构成了西方国家建构国家权力结构模式方法论上必需的思想前提。 (2)“非天使”预设。 美国宪政学家詹姆斯麦迪逊提出的“非天使”预设，从另一角度论证了人与制度的关系。 他说“如果人都是天使，就不需要政府了。 如果是天使统治人，就不需要对政府有任何外来的或内在的控制了。 ?毫无疑问，依靠人民是对政府的主要控制；但是经验教导人们，必须有辅助性的预防措施。 这一论断包含两层假定一是人不是天使，所以需要政府。 二是由人组成的政府也不是天使，人的本性就是政府的本性，其统治在任何意义上都绝不是一种“天使统治”，不可能只行善不行恶。 因此，人不是天使，必须有外在的制度制约，政府更必须有外在的制度控制。 (3)“局限存在物”预设。 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物，法国著名启蒙思想家盂德斯鸠作了一个具有普遍性的理论预设“作为一个智能存在物来说?他是一个有局限性的存在物；他和一切有局限性的智灵一样，不能免于无知和错误?作为有感觉的动物，他受千百种情欲的支配。 ?这样一个存在物，就能够随时忘掉他自己；哲学家们通过道德的规律劝告了他。 他生来就是要过社会生活的；但是他在社会里却可能把其他人忘掉；立法者通过政治的和民事的法律使他们尽他们的责任。 这一预设的价值在于，揭示了作为“智能存在物”的人是一个感性存在，受到种种不确定因素的影响，“无知和错误”是必然的，由此抽象出“局限存在物”人性的缺一147陷这一逻辑基点，并进而推出人类设计和创制出各种正式的和非正式的规则体系，以弥补人性的缺陷便成为理所当然这一逻辑结论。 实际上，后来美国的行政学家和管理学家西蒙提出的“有限理性”预设，也与此相类似。 (4)权力“无休止界限”预设和国家是一种“必要的恶”预设。 这两种预设实质上是在性恶论预设基础上的展开。 前者也是由孟氏提出的，他说“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变的一条经验。 有权力的人们使用权力一直遇有界限的地方才休止。 这一预设概括了人类政治生活中的两条经验一是告诉人们，滥用权力是权力界的普遍规律，权力运作者总有一种不“休止”，乃至跨越公共“界限”去实现“权力意志”的内在冲动；二是对于“滥用权力”，最符合“事物性质”的做法就是以权力制约权力。 因此，在制度设计中，对权力边界的设置，只能以另一个权力的存在为逻辑前提。 “必要的恶”预设是英籍奥地利政治思想家波普尔提出来的，他在探求回答国家是什么时。 从功能主义的视角作了预设，“国家是一种必要的恶”，同时他提醒人们“国家尽管是必要的，但却必定是一种始终存在的危险或者(如我斗胆形容的)一种罪恶。 因为，如果国家要履行它的职能，那它不管怎样必定拥有比任何个别国民或公众团体更大的力量。 波普尔的这一预设，是从权力的集体行动着眼揭示权力的特质。 它的合理价值在于告诉人们，重要的是要设计出合理有效的制度对“国家”进行控制，防止其对社会生活特别是对公民自由造成威胁。 以上分析表明，在西方近代以来的政治哲学中，建立在性恶论预设基础上的制度设计思想，确实凝结着人类政治文明的科学认识成果。 在这些思想指导下的西方各国政治实践中的现实制度安排，确实能够比较充分地实现对权力的规范和制约，有效达到限制公共权力的目的。 客观地说，这一点恰恰是我国所缺乏的。 所以，我们认为，合理汲取性恶论预设基础上的制度设汁和安排的合理内容，对于我国的制度建设极具针对性和现实意义。 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建立在性恶论预设基础上的制度设计也是有缺陷的。 建立在性恶论基础上的制度设计，背后隐含的是对人性堕落、道德沦丧的警觉和无奈，它完全忽视了作为“社会存在物”的人有求和谐、求共存、讲道德的本质要求。 试设想，如果社会中的一切成员都是“无赖”，都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贪得无厌，而没有任何利他、向善的一面，那么，任何制度设计和安排都将成为一】48一探索与争鸣不可能。 其次，这种制度设计和安排在实践中证明，它能够比较有效地实现限权和法治，但并不能真正实现回归和张扬人的善良本性，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有违人们创制的最终价值目的。 总之，科学合理的制度设计和安排，应该是在正视人性缺陷的同时，看到人性的另一面，在压抑人性中最坏的可能基础上，调动、鼓励人性中最好的东西，从而使社会的一切制度安排、特别是公共权力的运行真正做到合乎人的善良本性和愿望。 这应该是今天我国制度建设的基本思路。 二、社会主义社会制度建设的人性依据前面的分析充分表明，今天我国的制度建设不能建立在抽象的、非历史的人性基础上，而必须以马克思主义的人性理论为指导，深入分析社会主义时期现实的人性及其需求，揭示其现实的人性依据。 马克思正是深刻地注目于现实世界和现实的人，才对导致人的全面异化的资本主义社会现宴进行了深入彻底的批判，并创立了新世界观的理论体系实践唯物主义。 立足于现实的从事对象性活动的人，是新世界观的理论体系的出发点，也是马克思主义的人性理论与以往人性论的根本区别。 马克思在批判包括费尔巴哈在内的旧哲学理论关于人性的错误观点时明确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对于马克思的这一论述，过去理论界往往只是从马克思对人的本质的界定去理解，实际上这是不完全的。 我们认为，这一论述更为重要的意义在于，从根本上指明了马克思主义的人性理论与以往人性论的根本区别和正确把握人的本质和人性的思维方式和方法。 它告诉人们，尽管旧的哲学家都力图建立完备的人性理论，但由于思维方法上的抽象性、非历史性，最终都陷入了抽象的人性论，都不能真正准确把握人的本质和人性，他们所理解的人，在历史和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只是思维的抽象物；要真正准确把握人的本质和人性，就必须从现实的社会及其社会物质生活条件出发，从人的对象性活动出发，从人所处的社会关系出发。 只有这样去认识和把握人性，才能找到建构科学合理的制度体系的理论出发点。 马克思主义人学认为，人性和人的本质是密切相联系的，但叉不能把二者等同起来。 人的本质是人成其为人的根据，也是人性的内在原因，它决定着人性；而人性是人的本质的外在表现，它是探索与争鸣多方面的。 因而，要把握人性首先要把握人的本质。 马克思曾说过，作为生命物种的类特性或本质是由它的存在方式决定的。 人作为有生命的类存在物，它的本质即人的自然生命本质，就是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所在，这就是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即劳动。 因为，正是劳动，把人从动物界中提升出来，并使人意识到自己是活动的主体，并与对象区别开来。 人作为社会的存在物，人与人之间相互区别，是人在生产劳动基础上所展开的各种社会关系，人的活动越丰富、越深刻，他建立的社会关系就越丰富，他的本质也就越丰富。 所以，作为现实的社会的人的本质是他所处的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 人的类本质是人的生命存在的基础，离开了生产劳动，人就不能从动物界中分离出来，并继续维持其生命有机体的存在；人的社会本质是人的社会存在的依据，但离开了生产劳动及其在生产劳动基础上的其他活动，就不可能形成各种现实的社会关系，也就不可能有现实的社会的人的存在。 所以，人的类本质和人的社会本质是统一的，统一的基础就是现实的生产劳动或社会实践活动。 人性也即人的属性，从一般意义上说，是人的本质在人的活动中的表现。 既然人的本质可以从人的类生命本质和社会本质两个方面来把握，那么，尽管人性是多方面的、丰富的，我们也可以把它归结为三个方面，即人的自然属性(类生命属性)、社会属性和意识属性(本质上是社会的)。 既然人的类生命本质和社会本质都是由人的存在方式即活动方式决定的，那么，人性也只能存在于人为满足自身需要而与对象发生现实关系的活动中，并在这种活动中得到说明。 对此，我们不赞同对人性的传统解释，即人与动物相区别之处在于人的社会属性。 实际上，这解释在逻辑上和事实上都得不到说明，因为，既然人的类生命活动即劳动与动物的本能活动相区别，人的类生命本质表明了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那么，人在类生命活动即劳动中表现出来的属性就是人的自然属性，属于人性的范畴，理应也是人与动物相区别的重要方面。 当然，马克思主义的人性理论强调，人的根本属性在于人的社会性，这是因为人的自然性是被社会化了的自然性，人的意识性是凝聚了社会内容的意识性。 但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主义的人性理论否认人性的这三个方面的区别以及人的自然性、意识性的重要，只是在于说明人性是建立在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基础上的人的自然性、社会性和意识性的统一。 人的自然性、社会性和意识性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三者的结合又构成了丰富多彩的人性，产生了现实中的人的多种需要，并在人和社会的存在和发展中各自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所以，人性并非不言自明的永恒不变的抽象物，而是具体的、历史的和发展变化的，现实的人性形成并表现于人的满足各种人性需要的对象性活动之中。 因此，社会主义时期的制度建设，必须从社会主义社会现实生活条件下的人性出发，深人分析各种人性需要及其满足需要的活动，才能科学说明建构合理的制度体系何以必要和可能。 第一，构建合理、完善、文明的制度体系是社会主义社会人性的必然诉求。 现实的人性根源于人的本质，即根源于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同时，人性又产生了各种人性需要，人类通过满足需要的社会实践活动，实现、丰富、发展人性。 这是一个人与自身的活动、人与人、人与社会的互动过程。 然而，在生产力不发达特别是在阶级对抗的社会里，源于人性的各种需要充满着矛盾、冲突，甚至根本对抗，所以，作为合理规范人们的行为、调整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社会关系从根本上是利益关系，人的需要在社会关系中则表现为利益，人的需要冲突就是利益冲突)的文明制度，在以往社会是在深刻的对抗中缓慢地向前推进的。 以充分满足人的需要、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最高价值目标的社会主义根本制度的建立，消除了人们之间的根本性对抗。 但是，社会主义社会同以往任何社会一样，没有也不可能消除人性及其需要的差别和冲突，特别是在生产力发展相对落后、社会物质财富比较贫乏、人们的思想道德觉悟整体水平还不够高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种差别和冲突还是普遍的、明显的。 首先，社会主义社会的人作为个体的存在，无论从其自然性，还是从其社会性来说，都会产生各自的多样需要。 作为个体的生命存在，他必须满足自己的自然需要，获得物质生活资料；作为个体的社会存在，他必须追求能够得到社会认同的需要，获得名誉、地位、权力。 无论是物质生活资料，还是名誉、地位、权力，在现实的社会主义社会中都是稀缺的资源，即使社会主义社会消除了阶级对抗，即使人们对这些资源的追求是正当的、合理的，但仍然由于资源的供求矛盾，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个体社会成员之间的利益(需要)冲突。 其次，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劳动仍然还是人们谋生的手段，还是人们获得物质财富的尺度，因而维持个体生命存在的生活资料还是实行个人私一149有；为了发展社会生产力，社会还仍然允许和鼓励发展私有制经济。 因此，人性中仍然难免存在利己、私欲、贪婪等恶的因素，如果不加以有效遏制，就会导致人们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和途径去获取满足自己而有碍于他人正当追求需要的私欲，从而进一步加剧体社会成员之间的利益冲突。 再次，由于种种主观和客观、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总体来说，人们的思想道德觉悟还不够高，人性中的善的因素还不足以克制人性中的恶的因素，也就是说人们还不能完全靠道德自觉来抑制源自人性中的恶的扩张；社会的传统、习俗、道德、教育和舆论等非制度规范的力量，也不足以构筑起能够抵制人性中的恶的扩张的坚强堤防。 以上几点足以表明，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们必须实事求是地承认人的趋利、自私本性，并且注意在制度规范上加以设防、引导、制约，那么，这种趋利本性也会成为促进社会进步和人的发展的内驱力。 如果缺乏健全合理的制度规范体系，不仅不能合理调整个体社会成员之间的利益关系，把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满足他们在具体条件下的正当的人性需求，而且由于不能有效防范和遏制人性中的恶的扩张，必然会导致利益冲突的扩大和加剧，直接危及整个社会的存在和发展，并最终损害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利益。 所以，在今天加强制度建设，创设健全合理的制度规范体系，仍然是社会主义时期人们不断满足自己的利益需求，实现、丰富和发展自己的人性的最有效的必然的社会形式。 第二，在社会主义社会，人性及其需要又是不断推进制度建设的内在动因，使建构合理、完善、文明的制度体系成为现实可能。 尽管我国仍然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由于社会主义根本制度的建立，消除了社会成员之间需要和利益的根本对抗和冲突，人们不仅意识到自己是个体存在物，意识到自己的个人需要和利益。 而且还能自觉地意识到自己是社会存在物，意识到自己的社会需要，意识到个人需要和社会需要的一致性。 首先，在社会主义社会，人作为个体存在物，能自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个体需要只有在社会中才可能得到实现，即只有通过正确处理和调整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才能得到实现。 所以，个体需要的满足和实现，不仅产生了建构合理、完善、文明的制度的必然要求，而且还会促使人们在满足需要的实践活动中，自觉摸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