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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国维与沈曾植之学缘2010年第2期第50卷(总224期)中山大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SUNYATSEN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No.22010Vol_5OGeneralNo.224论王国维与沈曾植之学缘木彭玉平摘要:王国维与沈曾植都是2O世纪学术的代表人物,两人因罗振玉而相识;在1916年至1922年共同居沪的七年间,时有诗歌酬唱,诗风不同而情谊可见;王国维的若干音韵,西北地理,蒙元历史等方面的着作,多受到沈曾植的提点或影响;王国维通过若干序跋歌联等形式,对沈曾植在清代学术史上的贡献和地位作了充分的估量;王国维为沈曾植之后的学术史续写了精彩篇章.关键词:王国维;沈曾植;罗振玉;音韵学;蒙元史地;学术史中图分类号:K825.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9639(2010)020o53一l7一,王,沈谋面前的学缘:罗振玉的中介意义沈曾植(18501922),字子培,号乙庵,晚号寐叟,别署东轩居士等,浙江嘉兴人,光绪六年(1880)进士,官至刑部主事,安徽布政史,曾参与张勋复辟,并因此而被逊帝宣统诏授为学部尚书.辛亥革命后寓居上海,为一时遗老之领袖,有元秘史笺注,蒙古源流笺证,海日楼札记,海日楼题跋,海日楼诗,曼陀罗寐词等多种着作行世.王国维与沈曾植初识于1915年春,但此前十多年,王国维即耳闻沈曾植之名,自称对这位同乡前辈向往之切,但十余年间,因踪迹揆违,未得一奉.1916年初,王国维从日本回沪应聘哈园学术丛编主编,与同在上海的沈曾植居处甚近,时相问学,直至1922年沈曾植去世,两人密切的交往有7年之久.且与张孟劬,孙益庵并称为沈门三君,而三君中,王国维又格外受到沈曾植的赏识和器重.一个是被称为清末大儒的沈曾植,一个是被誉为国学大师的王国维,两人沪上7年的交往意味着什么?是遗老与遗老之问的回味与咀嚼,还是大儒与大师之间学术的商榷与承传?是忘年之交?是同乡之谊?对这些问题的解答似乎是梳理20世纪学术史难以避免的.就像无论是在何种背景或语境中说及王国维,总难以避开罗振玉一样,在王国维与沈曾植相识,相知的过程中,罗振玉同样充当了重要的角色.所以欲考量王国维与沈曾植的关系,不能不先考量罗振玉与沈曾植的关系.按照罗振玉自述,沈,罗订交于光绪戊戌年(1898),而罗振玉与王国维的相识也是在这一年.所以罗振玉在五十日梦痕录中将自己与沈曾植,王国维的订交放在一起撮述,或有深意存焉.然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于1898年并未系记此事,最早记载沈,罗交往的则是始于光绪二十收稿日期:20090917作者简介:彭玉平(1964一),男,江苏溧阳人,文学博士,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广州510275).王国维致沈曾植信,原件今藏浙江省嘉兴博物馆,此转引自葛金庚:王国维与沈曾植,嘉兴学院)2005年第2期,第202l页.罗振玉五十日梦痕录云:方伯学行巍然,为海内大师,长于予十余年,与予订交在光绪戊戌,屈指十有八年矣.罗振玉:雪堂自述,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88页.53中山大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2期五年己亥(1899),乃于此年9月28日沈,罗二人同受梁鼎芬招饮之事.1901年,因为盛宣怀筹议设立东文学堂,沈曾植对先预此事的罗振玉颇为重视,并推荐罗振玉任东文学堂监督.1907年,沈曾植拟创办安徽高等师范学堂,有关高等学堂善后章程均征询罗振玉的意见.在20世纪初,罗振玉与沈曾植交往堪称频繁,甚至与王国维同为东文学社同学的刘季缨也与沈曾植有过交往,但何以此时与罗振玉,刘季缨几乎同为出处的王国维未能与沈曾植谋面?特别是自1902年夏,王国维因为脚气病从日本回国后,即在罗振玉的推荐下,担任南洋公学东文学堂的执事,直至当年11月受聘通州师范学校教席.这一时期,沈曾植虽然在京师任职,但期间与盛宣怀,罗振玉通信频繁,大旨在筹划东文学堂之建制,聘任教席以及翻译教材诸事,对于担任执事的王国维谅亦有耳闻.而且创办学堂,鼓吹教育,其实也是王国维在这一时期开始措意的.当王国维主事教育世界之时,沈曾植不仅寓目此杂志,而且其肖像也曾刊登在教育世界第7期(1904年4月上旬)的肖象栏内,题为:中国历史家沈子培太守曾植.虽然选择沈曾植的肖像来刊登,其中当有罗振玉的荐举之意,但作为实际主编的王国维与沈曾植之间,对此有所联系自然也是正常的,而且沈曾植致罗振玉的书信也往往以教育世界为接收单位.所以从理论上推测,王国维与沈曾植应该是并不陌生的.陈鸿祥说:当教育世界揭载其照片时,王国维由于一直追随罗氏左右,自当得知罗,沈间的交往,以及沈氏在政界,学界的地位;而沈氏对于这位正在专攻哲学,沉浸于康德,叔本华,尼采诸家之书的诸生,却并无所知,对于他那些充满西洋色彩的哲学上和文学上之撰述,当然也无暇顾及.说王国维了解罗,沈关系,自是不易之事实,但如果说沈曾植对于沉湎于西方哲学,美学的王国维无暇顾及,就不免轻率了.从此后沈曾植的有关话语来看,沈曾植对于王国维的研究领域,其实是颇有了解的.1914年7月,沈曾植致信罗振玉,言语之间,颇可见出他对王国维相关研究的关注应该非止一日了.他在信中说:吾国人今日罪恶,殆与希腊,罗马,印度亡年无异,其崇拜欧风,谈说欧学者,亦与希腊,罗马,印度之崇拜神话无异.以酒为浆,以妄为常,此程度之暴涨,乃与今日寒暑表无异.识病而后能医病,虽有旧学,固无能识,安自得医?此团体之变态心理,益演进而为无数个人之变态心理,疫虫毒菌,生化日兹,公能与静庵以哲学,心理,宗教,教育发挥,鄙人固亦尚一知半解,愿贡诸两公之前也.沈曾植信中所云,已足可证明,沈曾植不仅关注过王国维的哲学,心理学,教育学等的研究,而且予以高度评价,认为这种研究对于扭转世道人心之罪恶卑劣,善莫大焉.而沈曾植表示自己也对此有一知半解.则无论是对王国维的了解,还是自己在这方面的认知,我相信教育世界杂志应该是一个重要的窗口.不过关注与赞赏都不是两人见面的充足理由,对于1915年春的这场见面,因为蕴蓄了足够厚重的前提,所以就去掉了不必要的寒暄,而直接进入最本质的学术话题了.还是看罗振玉的记述,其五十日梦痕录说:前返里过沪,初与方伯相见.方伯为予言:君与静安海外共朝夕赏析之乐,可忘浊乱.指案上静安所撰简牍检署考日:即此戋戋小册,亦岂今世学者所能为?因评骘静安所着,谓如释币及考地理诸作,并可信今传后,毫无遗憾.推挹甚至.老辈虚衷乐善,至可钦也.参见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325326页.沈曾植1901年10月16日致信罗振玉云:奉访不遇,交刘季缨兄手转呈,一切容再晤谈.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第261页.沈曾植1907年7月1日致信罗振玉云:别后寄两书于教育世界馆中,不知刻已达览否?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第325页.陈鸿祥:王国维与近代东西方学人,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294295页.此信原件藏上海图书馆,此转引自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第401页.罗振玉:雪堂自述,第88页.54论王国维与沈曾植之学缘罗振玉记载之13虽在1915年4月13日(二月廿九13),但所谓前返里过沪实是追忆1914年之事.则至迟在1914年,沈曾植已对其若干国学论着予以高度评价.1914年2月2713(二月初三),沈曾植致信罗振玉,即评价罗王二人日:如公历载所为及王君之哲理乐学,皆足为欧人先导之资,所谓质鬼神,俟百世.3月27日(三月初一)罗振玉致信王国维云:昨午见沈乙老,畅谈二时许.乙老深赞大序口口之考证,斯世竞得知己,然恐无第二人也.罗振玉的知己之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2O世纪的前二十年,虽然说殷墟文字举世均不欲观,也许略微过头,但总体受到冷漠也是事实,而罗振玉则认为从甲骨文字中正可探求三千年前之学术,这样就形成了罗振玉与当时学术界之间对甲骨文字价值认同上的矛盾.不过,在举世的冷落中,沈曾植应该是个例外.当沈曾植获悉罗振玉有意考订殷墟遗文时,曾作寄叔言一诗云:二酉山深是首阳,千秋孤索炯心光.十繇郑说文能补,六太殷官府有藏.梦里倘逢师挚告,书成不借广微商.残年识字心犹在,海水天风跛一望.对殷墟甲骨弥补殷史之价值以及罗振玉的考索之功极致称赏.后来罗振玉殷虚书契考释完成后,即录沈曾植此诗冠诸简首(并录有柯劭忘岁暮怀人四首之一),并跋云:予性孤冷,少交游,自江湖长往,与世益疏.子培方伯,凤荪京卿时时贻书海外,勉共岁寒.去岁知予将考订殷虚遗文,先后诒诗.均及兹事.所以期予者至厚.此篇告成,爰录之简首,以志予之樗散放废,尚能勉力写定者,其得于二老敦勉之力为多也.所以罗振玉在编定殷墟书契前编寄呈沈曾植后,曾致信沈曾植云:惟此寂寞孤冷之学(按,指甲骨学),舍求正于长者外,即幸得印成,亦但有藏之穷谷,不任人间覆酱瓿也.则几乎视沈曾植为当世惟一知赏之人了.沈曾植之于甲骨学之兴趣,似素为学界所忽视,实际上在甲骨发现初期,沈曾植不仅对其价值充分认同,而且曾收罗购置了若干殷墟甲骨,对殷墟甲骨文字之意义已经具有相当程度的认识.1911年1月913,沈曾植致信罗振玉即言及自己对于收藏甲骨文字的经历和兴趣云:安阳贝拓本,亟愿得之,多多益善.公所藏能应我求否?若文字有出公所藏外,亦愿购之,不求多也.旧所得亦有四五十枚,甲,骨皆有之,无人能拓,遂多年未启视,此事遂让公先鞭.读公书,钦且妒也.赏析之欢,京外殆无第二处.观此信,已足见沈曾植对甲骨文字久蓄研究之意,或诸事因循,未及措手而已.简述沈曾植对甲骨学的这一番关注,笔者并非旁逸于本文主题之外,臆呈博闻,而是因为沈曾植的这种态度,为他对王国维的赏识奠定了重要基础.不过,沈曾植对王国维殷虚书契考释序的深赞在其考证方面,即在于王国维考索有清三百年小学发展之轨迹,而证成其清代小学古文,诂训,说文,古韵之学彼此匹敌构成清代小学的基本格局之说,并非对其甲骨考证成就之赞赏,因其时王国维尚未深涉甲骨之学也.1915年4月中旬,经罗振玉介绍,王国维与沈曾植相识于上海.1915年3月22日罗振玉致函沈曾植云:前呈拙着,想已惠览.深愿得长者一言,借知得失也.月内王君静安送眷回国,届时当晋谒左右.渠久仰名德,深以得接謦敦为幸,想长者必愿与纵谈也.4月113,罗振玉再致沈曾植信云:静翁返国,当可畅聆麈论.实际上,罗振玉稍后回到中国,拟踏访殷墟故土,原是有意请沈曾植,王国维两人同游的.信中所谓前呈拙着,即指本年正月初委托其弟罗振常代呈之殷虚书契考释一书,其序和后序均为王国维所作.只是后来王国维与沈曾植见面的王庆祥,萧立文校注,罗继祖审订,长春市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罗振玉王国维往来书信,北京:东方出版社,2000年,第12页.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上,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第707页.此信作于1913年10月1日,原件藏上海图书馆,此转引自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第385页.原件今藏上海图书馆,此转引自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第353页.此二札今均藏上海图书馆,此转引自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第407,408页.55中山大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2期细节甚至日期都没有记录下来,王国维自己在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自序中有乙卯春归国展墓,谒方伯于上海之语,日期是含糊的,所以王国维年谱长编和沈曾植年谱长编都无法系以准确日期,但王国维与沈曾植在相知相闻十多年后终于不再缘吝一面,这却是事实.1916年春,王国维因哈园之请从日本回到上海担任学术丛编主编,居住在离沈曾植不远的地方,王国维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自序说:丙辰春,复来上海,寓所距方伯处颇近,暇辄诣方伯谈.从此时相造访,彼此赏识,传为佳话.真正意义上的王国维与沈曾植的交往才算开始.此后沪上的诗社雅集,名流清谈,谈艺说文,沈曾植与王国维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1919年,浙江当局拟续修浙江通志,敦请沈曾植为总纂,沈曾植遂再聘请王国维,朱祖谋等任分纂,共襄盛事.而1918年初,王国维在是否北上任教北京大学的问题上也曾征询沈曾植的看法.从两人交往的密切以及交往内容的广泛来看,其实已超越了一般的问学,而是多了一份情感在内了.二,沪上七年的诗歌交往王国维回到上海后,与罗振玉商量学术,疑义共析的习惯虽然依靠频繁的通信维持着,但这种越洋书信不仅有时问上的延滞,而且形诸笔墨的交流文字毕竟不如当面的讨论来得彻底.所以罗振玉的影响不免较以往略有削弱,而沈曾植则实际上取代了此前罗振玉在王国维心目中的学术地位.他在致罗振玉书信中亦云:在沪半载余,惟过乙老谈,孤陋可想.然处此间久,除乙老外,无可共语者.此前在日本的生活,正如罗振玉在集蓼编中所说:予在海东时王忠悫公尽屏平日所学,以治国学.所居去予不数武,晨夕过从.如今在日本与罗振玉的晨夕过从变成了与沈曾植的惟过乙老谈,过从谈话的对象变了,但内容倒是依然在国学的范围之内的.赵万里王静安先生年谱载:沈先生每见一书画或金石墨本,必招先生往,相与商榷.沈先生笃老不着书,惟以吟咏自娱,故常与先生相唱酬.先生每成一文,必先以质沈先生.王国维和巽斋老人伏日杂诗四章有平生子沈子,迟暮得情亲之语,其师事沈曾植的心态,乃是并无讳言的.今检静安诗稿,其与沈曾植之间颇有诗歌酬唱,甚者有往返至三四叠者.其中既有沈曾植首唱者,也有王国维首唱者.现存最早的沈,王唱和诗约在1916年8月中,因王国维请沈曾植为书扇,沈曾植为书伏日杂诗简静安四律并索和,王国维约在8月末作和巽斋老人伏日杂诗四章以报.沈曾植在接获王国维和诗后,再作七律一首以奉,王国维也作再酬巽斋老人七律以和.这数度酬唱,从体制上而言,先五律,后七律,从韵部来看,也不步原韵,可见其酬唱之随意,只是借酬唱的方式表述彼此心情而已.这一组唱和诗既各自自明心志,也涉及到对彼此的评价.如沈曾植的寂寞王居士,江乡寄考粲.论宜资圣证,道不变贞观数句,即对王国维沉潜学术的精神予以了赞赏;而王国维和诗:平生子沈子,迟暮得情亲.冥坐皇初意,楼居定后身.精微存Vl说,顽献付时论.近枉秦州作,篇篇妙入神.子沈子一词先见于陈衍冬述四首示子培之三中的告言子沈子,诗亦同光体之句,王国维当是借此表达对沈曾植的师事姿态,同时也直陈彼此情亲的忘年关系,对于沈曾植学术识见之精微,更是表达了叹赏.不过诗中对沈曾植篇篇妙入神的赞誉,到了王国维致罗振玉的信中,却变成了晦涩难解,认为其不如前此诸章.看来王国维对于沈曾植这一组诗的理解是有困惑的.不过,王国维的这一困惑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作为晚清同光体诗人的魁杰,沈曾植诗歌的晦涩难懂几乎是得到公认的,这不仅与沈王国维遗书第3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83年,第209页.罗振玉撰于乙卯年六月的五十日梦痕录于沪上人物来往所记颇为详细,但其中记多次造访沈曾植或彼此茶叙等,均未提及王国维在场.不知何故.王国维全集?书信,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119,128页.罗振玉:雪堂自述,第41页.王国维致罗振玉信,王国维全集?书信,第112页.56论王国维与沈曾植之学缘曾植深于学问特别是邃于佛典有关,也与沈曾植关于诗歌诗人之意,岂尽人而知耶的创作理念有关,所以其以经发诗,因诗见道.陈三立海日楼诗集跋云:寐叟于学无所不窥,道策梵笈,并皆究习;故其诗沉博奥邃,陆离斑驳,如列古鼎彝法物,对之气敛而神肃.辅以在师法上,沈曾植偏嗜李商隐,黄庭坚等,难免会形成深文隐蔚的风格特色,所以王国维的这种感觉其实渊源有自.当然王国维同时也认为自己的和诗亦苦无精思名句的.不过这种直言的感觉更多地着眼于诗艺方面,若求诸两人之关系,则略拈数语,即可见一斑了.沈曾植与王国维的再一次诗歌酬唱则是从戊午年冬至13(1918年12月23日)开始的,王国维首作戊午日短至以奉呈沈曾植,而沈曾植则以静安录示短至诗和韵奉教二首相答,王国维再作东轩老人两和前韵再叠一章相复.这一组唱和诗作于1918年末,正是孙中山领导的护法运动失败,南北局势处于动荡之时,则这组唱和诗中所包含的讥切时政的意思确实是颇为明显的.不过难以指实而已,但王,沈之间借此表达了他们共同对时局的关注,这应该是没有疑问的.王国维与沈曾植之间,除了诗歌唱和之外,王国维也有若干首诗歌是为沈曾植而写的,如题沈乙庵方伯所藏赵千里(云麓早行图)三首,即是承沈曾植之请而题写的,而他的海日楼歌寿东轩先生七十则是为沈曾植写的祝寿歌.1920年2月18日小除夕,沈曾植赠水仙钓钟花,王国维感赋小除夕东轩老人饷水仙钓钟花赋谢五古一首,畅叙感喟及交情.其中对比沈曾植与自己诗风高下数句,很有意味.诗云:公诗天下雄,揖让苏与韩.我惭籍浞辈,来厕晁张间.王国维不免自谦,但他对沈曾植浸润苏轼,韩愈之风而自饶雄奇沉郁的诗风的体认,则是颇为准确的,这与后来汪国垣在光宣诗坛点将录中评价沈曾植间出入韩,苏的看法也是大体一致的,或许王国维此议更有导夫先路的意义.王国维1917年8月问所作游仙(如盖青天倚杵低)一首,虽是对1915年所作游仙诗断句的再续,但因为时隔两年,其中颇有对沈曾植在7月初北上支持张勋复辟而终归失败的感慨在内.而另外一首梦得东轩老人书,醒而有作,时老人下世半岁矣则作于沈曾植去世半年之后,王国维时入值南书房.昨宵忽见梦,发函粲琳琅以下真至性至情之语也.王国维备叙梦境而语语呜咽,结以欹枕至天曙,涕泗下沾裳,其痛切心情可知.沈曾植的海日楼诗除了与王国维唱和数首外,只有一首简静盒七律(作于1917年),前四句云:新愁来与旧愁居,今月谁云古月如.乱后束身归净土,精亡倩友读奇书.将自己乱后的心态与同王国维一起读奇书的慰藉交织在一起.这倒恰恰映证了沈曾植对王国维所说两人是读书种子一说.辛酉年(1921)七月,沈曾植读杜甫蜀中诸诗,觉其情景交融,虚实并到,善道人意中事,因将杜诗书扇赠王国维,并作书杜诗遗王静安跋,跋云质之高明,以为何如.显然,沈曾植是希望自己对杜诗的看法能得到王国维的认同的.次年四月,王国维复将沈曾植作于1915年之还家伏日杂诗四章写赠沈曾植.唱和之外的诗歌交往,大约仅此而已.王国维对沈曾植的诗歌评价,似乎也经历了一个变化的过程,对于沈曾植的宋诗派特征,王国维并不讳言,但王国维同时认为沈曾植的诗有超乎时流,非宋诗所能限者.他在刊发于盛京时报上的东山杂记的最后一则,正是评论沈曾植的秋怀三首简太夷(一名简苏盒),其语云:顷读沈乙庵方伯秋怀诗三首,意境深邃而寥廓,虽使山谷,后山为之,亦不是过也.(引诗略)于第一章,见忧时之深;第二章虽作鬼语,乃类散仙;至第三章,乃云:道穷诗亦尽,愿在世无此为沈曾植对张尔田所说之语,张尔田:海日楼诗注序,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上,第1页.钱仲联粟括沈曾植之意,参见钱仲联:海日楼诗注?自序,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上,第4页.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上,第18页.萧艾王国维诗词笺校云:细审王,沈两家诗,俱有讥切时政意.陈永正王国维诗词全编校注大体认同萧艾的说法,不过也认为其诗意太晦,难以一一指实(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222页).参见袁英光,刘寅生编着:王国维年谱长编(18771927),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315页.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第504页.7中山大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2期绝.又非孔,孟,释迦一辈人不能道.以山谷,后山目之,犹皮相也.陈散原为和三章,题序直称沈曾植三章为鬼趣诗,语皆奇诡.钱仲联梦苕盒诗话亦评价沈曾植此三章诗为皆鬼趣诗也.将王国维的意境深邃而寥廓之评与陈散原,钱仲联之说对勘,可见沈曾植诗风在同光体潮流中的个性色彩.无论是王国维与沈曾植的诗歌酬唱,还是王国维为沈曾植所作的若干诗歌,两人切磋诗艺,疑义共析,忧生忧世及彼此之问的忘年交情,通过这些诗歌,都在在可感.不过就彼此在诗歌史上之地位而言,王国维确实要逊于沈曾植.沈曾植俨然是同光体一代宗师,而王国维则不仅用心不专,而且未能形成一己诗歌之特色,所以胡先骗说沈曾植为同光朝第一大师,而章太炎,康有为,王国维等皆未之或先也.此虽就学术而言,若论诗歌,沈曾植同样当此议论而允无愧色的.除了直接的诗歌酬唱或赋诗以赠,可以见出王国维与沈曾植之间彼此欣赏的忘年交情之外,王国维还以为沈曾植编集,抄录诗集的方式,表达着对沈曾植的敬重之意.沈曾植作诗虽多,但确实不自珍惜,故散失亦多.陈衍石遗室诗话卷1云:丙戌在都门见子培数诗,雅健有意理.后十年相见,索旧作,皆弃斥无一存者.陈衍沈乙鑫诗序也提及向沈曾植索其旧作而弃斥不存片楮的情况.张尔田寐叟乙卯稿后序云:公生平有诗数百篇,不自爱护,散落往往在人口.王国维当然也知道沈曾植对自己作品不自收拾的特点,故代为整理抄录,冀得保存.今存沈曾植海日楼诗由钱仲联按照年代先后厘为l2卷,实是在荟萃前人所编订诗集的基础上,予以补订编排而成.而王国维编订的乙卯稿则是沈曾植诗歌的最早刻本,由张尔田,孙德谦作序并由孙德谦刊行.后来朱祖谋校刻的海日楼诗集二卷,其第二卷末即完整收录乙卯稿.此后金兆蕃,李翌灼,沈曾植哲嗣慈护,钱仲联诸家续有汇集补遗,而王国维所编订之乙卯稿,则是惟一刊行于沈曾植生前之本,其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王国维编辑,抄录沈曾植诗集时间适逢1916年与1917年之交之隆冬.这一时期王国维与罗振玉的通信,往往言及抄录之事.如1916年12月28日信云:初二以后无事,为乙老写去年诗稿共十八页,二日半而成.其中大有杰作,一为王聘三方伯作鬻医篇,一为陶然亭诗,而去岁还嘉兴诸诗议论尤佳.今日以维抄本付乙老,而留其原稿于维处,将壬,癸,甲三年诗取来拟续抄之,当以初十日毕此事也.1916年12月29日信云:此间自朔日后骤冷幸砚尚未冰,故得为乙老写成诗稿一卷.1916年l2月31日(十二月七日)致信罗振玉云:甲乙稿各一卷,自初五起至十近三日抄乙老诗,得十八页,计共五十余页,大约再得六日,可以写成.渠尚有笔记,专考六朝道教者(昨日所寄),其稿亦在维处,录诗毕当移录之,二三日亦可了也.则不仅录诗,亦代为抄录其考证六朝道教文稿.王国维1917年1月5日(农历1916年12月12日)致信罗振玉云:连日苦寒,砚池皆冻,以火炙之始得作书,而钞寐叟诗得五十纸,壬,癸,甲三年诗已毕,己卯诗前已写出,嗣拟编壬,癸诗为一卷,甲,乙诗为一卷,每卷各得三十余页,故乙卯诗尚须再录一过,如此则与此次所钞一律.而1月7日,罗振玉复函王国维云:乙老善人,公在沪可谈者,此一人而己,写乙老诗,亦客中消遣一法.显然,王国维的这一工作也得到了罗振玉的支持.录毕诗歌,王国维并作跋云:丙辰季冬,海宁王国维呵冻录此,并定为壬癸稿,四日夕,凡十日而毕.王国维抄录编辑沈曾植诗,自是可能就诗意时相问询沈曾植,故于沈曾植诗中曲笔之处,谅多戚戚会心之处.此可从日本铃木虎雄的相关追忆,略知一二.铃木虎雄追忆王静安一文日:东山杂记原刊盛京时报,此转引自赵利栋辑校:王国维学术随笔:(东山杂记)(二牖轩随录)(阅古漫录),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第106107页.诗歌文字参考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略有调整.胡先辅:海日楼诗跋,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上,第2223页.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上,第15页.参见金兆蕃:海日楼诗集?后序,钱仲联:沈曾植集校注?发凡,栽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第78,1718页.王国维全集?书信,第167,169,171页.此跋今藏上海图书馆.58论王国维与沈曾植之学缘君于人,推许甚少,然对于寓居上海的沈曾植,君独推许其学识既博且高.我某日被君拉去往访沈氏,临辞,氏以近作诗钞寐叟乙卯稿相赠.归而读之,其文辞颇多难解之处,交游诸家称呼皆用匿名.余困甚,诉之君,君很亲切地对匿名一一替余注释其真实姓名.铃木此文所追忆的时间是1918年春,其时乙卯稿已梓行.所以沈曾植才有可能持赠铃木.而王国维为之一一解释所涉人物,自是因为对沈曾植诗颇为了解的缘故.张尔田说:诗固不足以尽公,顾异日数诗者必不遗公.研究晚清民国的诗史,沈曾植确实是一个不可忽略的人物.从这一意义上说,王国维在丙辰寒冬之中为沈曾植编订抄录诗集,也是诗学史上应该写上的一笔.丙辰年(1916)冬王国维为沈曾植编抄诗集一事,因为屡见于他致罗振玉的信中,故多为学界周知.而己未年(1919)冬,王国维再次为沈曾植编抄辛,壬年诗作,就所知者少了.上海图书馆藏王国维编定之海日楼诗,有王国维跋云:己未年冬书此,因纸质粗涩,不能成字,复草草完之.粗纸,秃笔,淡墨,拙字,可谓四美俱矣.国维.丁亥岁暮,为东轩先生录壬,癸,甲,乙四年诗,时未见辛,壬之作.今岁复编此集,得四十首,皆辛,壬作也.亟假归录之,一日而就.时除夕前三日也.又记.沈曾植一生作诗数量甚多,据陈衍记载,他自戊戌年与沈曾植相识,不到两年,沈曾植或呈或寄的诗歌已是积稿隆然,则沈曾植作诗之勤,可见一斑.辛亥(1911)之前,乙卯(1915)之后的诗作,其实数量更巨,但王国维似未及为其整理编订.综其编定抄录沈曾植诗不过辛亥至乙卯五年间诗歌而已.王国维显然把沈曾植作为文学上的同道,所以1918年6月8日,他将此前所作词,删减为24首,易名履霜词,写赠沈曾植,亦嘤嘤求鸣之意.并自跋履霜词云:光宣之间为小词得六七十阕,戊午(1918)夏日小疾无聊,录存二十四阕,题日履霜词.呜呼!所以有今日之坚冰者,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四月晦日国维书于海上寓庐之永观堂.并致沈曾植信云:病中录得旧词二十四阕,末章甚有苕华何草之意.呈请教正并加斧削之幸.两人或彼此酬唱,或代为编订抄录诗集,或赠送词集以求斧正,文学因缘如此淳厚,令今人亦遥想不已.三,王国维若干着述与沈曾植之关系王国维在辛亥东渡后不久,即将研究兴趣向经史,文字之学转变.至丙辰年回沪之时,其国学研究已颇具影响.在沪上的海日楼问学,传统国学自然是主要内容.事实上,这一时期王国维的不少经史方面的着述也是在沈曾植的启发甚至171述下撰述而成的.如王国维乐诗考略中的若干论文就属于这一情形.王国维在总结1916年上半年之学术研究成果时,认为所作虽多,但可存者亦仅为乐诗考略与魏石经考两种耳.乐诗考略组文中的若干论文题目经历了一定的变化,如1916年4月中旬,王国维拟作的周大武舞考,升歌笙歌问歌合乐考等文,后来结集入观堂集林时,题目就都有了变化.他在1916年5月17日致罗振玉信云:乙老言及古乐家所传诗与诗家所传诗次序不同,考之古书,其说甚是,因申其说为一文入乐诗考略中.乙老学说着于竹帛者,将来或仅此篇.然此篇乃由转引自袁英光,刘寅生编着:王国维年谱长编(18771927),第243页.张尔田:寐叟乙卯稿后序,载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上,第15页.转引自许全胜:沈曾植年谱长编,第486页.丁亥应为丙辰,当为王国维误记.陈衍:沈乙盒诗序,钱仲联校注:沈曾植集校注上,第12页.王国维履霜词跋及致沈曾植信,均转引自据周一平:王国维的号人间辨析,近代史研究1985年第4期,第313页.其转变原因可参考拙文关于(静安文集)的一桩公案,清华大学学gt)2009年第1期.参见王国维致罗振玉信,王国维全集?书信,第9l一92页.59中山大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2期乙老一语所启发,亦不得谓为此老之说也.王国维在信中所云有些夹杂,既云沈曾植学说着于竹帛者,当在此篇,又极力否认此篇乃沈曾植之说,揣摩其意,或仅在观点上申明乃采自沈曾植,而其具体论证则为其所自作.乐诗考略是一组考释乐诗论文的合集总名,包括释乐次,周大武乐章考,说勺舞象舞,说周颂,说商颂,汉以后所传周乐考诸篇,收录于观堂集林卷2艺林二中.此卷除了前面两篇与友人论诗书中成语书(一,二)外,余篇皆属乐诗考略范围,但乐诗考略的名称并未见于观堂集林中,或为王国维在撰述诸篇时之总名,而在汇编人集时则各以单篇为名.经查验内容,只有汉以后所传周乐考一篇言及古乐家与诗家传诗的次序不同问题.则王国维浸润沈曾植之说并衍以为专文者,当即此篇,由此篇也略可考见沈曾植的若干观点.沈曾植何以得出古乐家与诗家所传诗次序不同这个结论?沈曾植没有留下专文来说明,但其东轩温故录中有一则札记约略言及此事,逢录于下:郑诗谱?小雅大雅谱:问日:小雅之臣,何以独无刺厉王?日:有焉.十月之交,雨无正,小曼,小宛之诗是也.汉兴之初,师移其第耳,乱甚焉.既移,又改其目,义顺上下刺幽王,亦过矣.此郑谓小雅为先师移乱篇第,在毛公前,而毛公顺其误也.豳诗谱云:伐柯,九晟,与鸱鹗同年.东山之作,在豳风之后.-3于鸱鹗之下,次伐柯,九晟,破斧,东山,终以狼跋,今皆颠倒不次.此郑指毛本次第误也.十月之交笺:当为刺厉王.作诂训传时,移其篇第,因改之耳.皆所谓如有不同,即下己意者也.郑志:清人,刺文公诗也.文公,厉公之子,清人-3处卷末.烂脱失次,厕于庄公时.又答赵商日:诗本无文字,后人不能其次第,录者直录其义而已.这一则札记十分重要,不仅大致梳理了从先师至毛公擅移诗篇次第的渊源和流脉,而且对郑玄以时序来厘定篇目顺序的主张表达了赞同.不过沈曾植重点关注的是诗家传诗的情形,至乐家传诗的情况仅在夹注中引用答赵商之语中诗本无文字,后人不能其次第,录者直录其义而已数句,约略言及而已.既是本无文字,则此前的乐家传声与后来的诗家传义,在顺序上发生误差,自是情理中事.沈曾植读郑玄的诗谱而注意及此,堪称是锐眼.但诗家与乐家传诗之次序究竟有何不同?或者说如何厘定两者的顺序?沈曾植就不暇追索了.而这一学术命题的完成自然就落在了王国维的身上.王国维据大戴礼记?投壶篇记载:凡雅二十六篇,其八篇可歌,歌鹿鸣,狸首,鹊巢,采蘩,采蓣,伐檀,白驹,驺虞,八篇废,不可歌.七篇商,齐可歌也,三篇间歌.史辟,史义,史见,史童,史谤,史宾,拾声,睿挟.投壶篇提到的26篇雅部之作,大体以可歌,不可歌,问歌三种形式来区分,王国维在将其与诗经文本对勘后,发现这26篇除了有的不见于今本诗经如狸首及史辟以下诸篇之外,也是杂处于召南,魏风,齐风,商颂,小雅等类中,所以王国维认为:投壶所纪诗之部居次第,均与四家诗不同,盖出先秦以后乐家之所传.王国维在此基础上细致考量了投壶篇所言诸篇在汉魏之前的存佚情况,并结合汉书,左传等相关记载,发现其篇目次序确多错乱的情况.王国维总结说:此诗,乐二家,春秋之季,已自分途.诗家习其义,出于古师儒,孔子所云言诗,诵诗,学诗者,皆就其义言之,其流为齐鲁韩毛四家;乐家传其声,出于古太师氏,子贡所问于师乙者,专以其声言之,其流为制氏诸家.诗家之诗,士大夫习之,故诗三百篇至秦汉具存;乐家之诗,惟伶人世守之,故子贡时尚有风雅颂商齐诸声,而先秦以后仅存二十六篇,又亡其王国维全集?书信,第78页.沈曾植撰,钱仲联辑:海日楼札丛(外一种),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3233页.王国维:汉以后所传周乐考,王国维遗书第1册,第132,132135页.论王国维与沈曾植之学缘八篇,且均被以雅名,汉魏之际仅存四五篇,后又易其三,讫永嘉之乱,而三代之乐遂全亡矣.二家本自殊途,不能相通,世或有以此绳彼者,均未可谓为笃论也.从王国维对这一结论的自信,可以返观其对沈曾植此说的极度认同.王国维在这篇文章中并没有提及沈曾植的启迪之功,但在与罗振玉的信中将文章观点的来源明白说出,也可见王国维实事求是的着述态度.但王国维同时将申其说为一文与此篇乃由乙老一语所启发,亦不得谓为此老之说也两种态度合于一处,盖因文章观点虽受诸沈曾植,但考诸典籍,详为梳理论证,则为王国维个人努力所致.王国维对自己的考索之功也是并不抹煞的.再如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之撰述,亦多得益于沈曾植.王国维1916年12月14日致罗振玉信云:前拟作尔雅声义类,以分类至难,稿成而废,现改作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月内可成.其中一段颇用乙老新说,可见者他日想仅此耳.乙老谈论须分别观之,时有得失.得者极精湛,而奇突者亦多出人意外.1916年12月20日,王国维又致罗振玉信云: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至前日始脱稿,昨日作一序.书仅十八页,序乃有三页,专述乙老口说并与乙老谈论之语.因乙老万无成书之Et,非记其说不可也.知王国维草撰此文并序,用时仅一周而已.所谓乙老口说的具体情况,王国维已经详细记载在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自序中了:一日方伯语余日:栖霞郝氏尔雅义疏于诂,言,训三篇,皆以声音通之,善矣.然草木,虫鱼,鸟兽诸篇以声为义者甚多,昔人于此似未能观其会通,君盖为部分条理之乎?又日:文字有字原,有音原,字原之学有许氏说文以上溯殷周古文止矣,自是以上,我辈不获见也.音原之学,自汉魏以溯诸群经,尔雅止矣.自是以上,我辈尤不能知也.明乎此,则知文字之孰为本义,孰为引中假借之义,盖难言之.要之,欲得其本义,非综合其后起诸义不可,而亦有可得有不可得,此事之无可如何也.余感是言,乃思为尔雅声类以观其会通.乃略推方伯之说为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一篇.虽未必能尽方伯之意,然方伯老且多疾,未可强以着书,虽以不佞犬马之齿,弱于方伯者二十余载,然曩者研求古字母之志任重道远,间以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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