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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链接全球利益关联环2012-09-10 第02版：当代世界作者：孙家驹 来源：学习时报 字数：3063滚下山还是推上坡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将于11月份总统大选后发表2030年全球趋势预测报告，其初稿认为2030年的世界有倒退、融合、分化三种可能前景。最有可能出现的是“分化”，这是一个分崩离析的世界，国家间冲突的风险加大，虽然中美冲突的危险可以排除，但世界将徘徊在灾难深渊的边缘；“倒退”是倒退到20世纪上半叶的动荡时期，美国衰退，亚洲和中东地缘政治紧张局势演变为公开冲突；“融合”是唯一积极的前景，这就是中美两国合作开启一个新的国际关系新时代，这是一个博爱世界的诞生，人们应该为这个前景而祈祷，但又认为这个前景似乎脱离了现实。与令人厌倦的美国政客们的情绪化喧嚣相比，其情报机构的上述三种预测还是透出了一份冷静。它至少是看到了当代人类已走到了一个前途命运选择的历史分叉路口：如果沿着各为一己私利而恶斗的老路走下去，等待人类的只能是灾难，如果能改弦易辙，协同努力，就能迎来光明的前途。它对人类滑向灾难的可能性大、转向光明的可能性小的判断，虽然消极，也还是反映了现实的困难，正所谓从恶如崩，从善如登，人类各为一己私利而恶斗下去，就像石磙沿着斜坡向下滚动一样容易，要人类以整体利益为重，协同进化，就像推着石磙上山一样困难。但是，当认识到人类命运的祸福已取决于是滚下山还是推上坡的时候，推上坡就成了人类的唯一选择，而滚下山的惯性运动则是无选择。推上坡很难，但这种难不是逆重力运动的难，而是改变人类现行思维和行为方式的难，这种思维和行为方式是由人类主流社会沿袭了数千年的利益机制所驱动的，它已形成了强大的惯性，只有变革这种利益机制，铲平惯性运动的斜坡，才能避免滚下山的厄运和消除“推上坡”的阻力。必须让所有的人都能认识到：在人口膨胀、竞逐私利、社会分化、恶斗不休与资源短缺、气候变暖、物种大灭绝、环境恶化加剧的正反馈循环中，人类只会加速灭亡，而不可能有胜者。人类之所以深陷这种正反馈循环，是由于人类利益分配机制的关联环太过狭隘，人类的活动正在全面、深刻、急剧地改变着地球的性质，但人类却仍然只关心各自的一己私利，仍然困守在与一己私利直接相关的利益小圈子中。因而，人类要想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有适应性进化，建立全球整体利益与各种局部利益和个体利益紧密连接的反馈环。自利与协同的统一所有生命都有自我维护和保存的本能，在这个意义上说，生命都是自利的，但这种自利不是在排他而是在协同的基础上实现的。虽然进入私有制社会后，人类的自利被制度化为排他性的自私，这种排他性的自私使合作蜕变为手段而不是价值，从而使得在私有制社会中，自私是不变的，各种形式的合作都是权宜之计，都是暂时的、易变的，但这段历史长度只占整个人类进化史的不到1%。联合国成立后的60多年来，世界上的战争还是此起彼伏，霸权主义、极端主义、分离主义、恐怖主义仍然甚嚣尘上，连一度被寄予厚望的欧元区现也风雨飘摇，以至一些著名的科学家和学者也对人类的自私和贪婪感到绝望，认为人类在一百年内就会在全球规模上重演复活节岛的悲剧。积极的态度不应是宿命论的坐以待毙，而应把这种警告变为形成全球性变革紧迫性的共识。复活节岛的悲剧究竟是人类难逃的厄运还是摆脱这一命运的历史警示？这完全取决于人类能否解决好上述的共识和利益机制问题。人们曾误认为，人人竞逐私利最大化，把其他都交给“看不见的手”，它能最好地实现社会公益。这种认识既不符合亚当当斯密提出的“看不见的手”的本意，也超出了人与人之间的市场交换关系，制造了一个能实现个人私利最大化和社会公益最大化两全其美的幻象，使看不见的手成了人类劣行的遮羞布。市场的交换关系是互利共赢关系，而不是损人利己、弱肉强食的关系，不是人人为竞逐私利而最大化地剥削他人和自然的关系。自由资本主义乐见“看不见的手”被神秘化，被异化成“个人劣行即促进公益”。但事实表明，这一过程是一个利己主义挫败利他主义和利己主义相互挫败、人与自然两败俱伤的过程，今天人类深陷经济社会和资源环境的整体性危机，就是这一过程的必然结果。全球协同机制全球管理应以人类共同维护地球生命力、资源环境可持续承载为起点和目标，为此而确立公平正义准则和实现机制的一般性规范，各国的政治经济模式选择是各国对本国国情和全球可持续发展的适应性选择，这是一个适应性进化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实现与万物协同和人类自身协同而淘汰不协同的政治经济模式会创新出来。构建全球管理和协同机制的基础是由平等、效率、正义三大原则有机构成的运作体系。万物平等原则。正如19世纪的法国哲学家皮埃尔尔勒鲁所说：现在的社会，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除了平等的信条外，再没有别的基础。人类平等、万物平等是社会和谐和与自然和谐的基础，生物圈的万物协同共生性质，决定了任何国家和个人都无权多占有、过度消耗和排放，其实现的办法是在地球可持续承载能力的极限之内确定各类物质可消耗和排放的总量，每个人得到一个人均份额；每个国家按本国人数乘以人均量得到一个本国可用于生产生活的分量指标；这个全球总量和各国分量指标，除出现总量指标超出地球可持续承载极限的情况外，一定若干年不变，即不因各国人口生育率的高低，人口数的增减而进行增减的调整，在这期间，各国要想实际人均资源的消耗与排放高一点，生存空间宽松一点，就必须节制生育，否则，实际人均资源的消耗与排放就只能低于全球的人均水平。实现平等原则的关键是实现权责利三者的统一：各国和所有人在享有平等权利的同时，还必须承担起保护资源环境的责任，其普遍责任是共同负有关心、监督和维护地球生态安全的责任，其特殊责任是负有维护各自国家可持续性的直接责任，并也因此而获得相应的回报，使关心、监督和维护地球生态安全的国家、地方、组织和个人行为获得相应的激励。效率原则。这是公平原理的落实。实现效率原则的办法是：建立起各类资源环境的价格和各类物质消耗、排放指标的价格两大类价格体系，各国所得的消耗和排放指标可以通过国际市场进行交换，以相互调节余缺，实现全球的供需平衡，指标交换按指标价格结算；指标交换的获利者主要是各国，用于激励指标节约的制度创新；资源环境交换按其实物和环境质量价格结算，其获利者主要是所在国家和地方，用于对资源环境所在地保护、修复资源环境的补偿和激励；国际间的人口迁移，是携带迁移人口的资源消耗和排放指标从迁出国向迁入国的迁移，以激励人口在全球的流动和均衡分布；社会推进从私人占有制向效用、享用制的改革，实现以最小的物质消耗与排放达到效用与服务的最大化，个人可以因社会贡献不同而获得有差别的效用和服务，但不会导致资源、财富占有的两极分化。在平等原则和指标稀缺性的压力之下，各国只有竞相制定各种激励制度，以刺激本国降耗减排、提高资源生产力和资源效用服务最大化，来实现生态安全水准、国家文明水准和公民福利水准的不断提高，这将有力地引导科技研发、企业组织、资源流动、社会结构朝向可持续的方向发展。正义原则。这是公平原理的保障。实现正义原则的办法是：建立地球可持续法（地球法），平等地赋予所有生物的生存权、人类的人权和国家的主权，所有国家根据自己的国情制定与地球法相一致但更为具体的国家法，任何国家都无权按照自己的国